第81章 相惜
“ 何亦歌, 说两句情话听听。” 戈欢枕着何亦歌的手,十分硬气地说道。
“没大没小的,叫老公。” 他将戈欢圈在自己怀中, 本来就很宽大的床,此刻显得更大了。
“你这语气, 感觉我应该叫你爸。”
何亦歌笑意蔓延,忍不住亲了一口:“欢欢, 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睛很漂亮, 但现在变了,我认为我的比你漂亮,”
听到他这么一说,戈欢还真细细又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遍,赞叹道:“你的眼睛的确很好看, 其实我一直觉得凤眸不怎么好看的,但是你这双眼睛啊让我改了观,不知你发现没有, 一般人的凤…”
“停,我的宝贝儿, 难道不应该问为什么吗?”
被突然打断话的戈欢摸不准头脑: “啊,那为什么呢?”
何亦歌无比深情道: “因为我的眼睛里有你啊。”
“……” 待戈欢反应过来, 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
“ 你自己要我说的,说完了你光笑是个什么意思。”
“这是你说的情话吗, 不错,太绝了,哈哈哈, 我…很喜欢的,再来。”
何亦歌被他笑得什么兴致都没了。
“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用行动证明。”他双眼灼灼,如狼似虎瞅着。
戈欢顿时笑不出来了,明明二人刚刚才做完,又来??!
何亦歌是人吗?一天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次。
他咽咽口水: “老…公,休息下,我真不行了,你摸摸我腰,软了,软了,腿也是。”
“那你刚刚还有力气笑。”
“我不笑了。”戈欢秒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正经样子。
何亦歌关掉房间灯,顺手打开床头灯,一室暖黄温光照着床上相拥的二人。
激情过后,便是细水长流的温存。
戈欢安心地挨着他肩:“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想知道。”
“什么疑问?” 何亦歌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手依然搂着戈欢。
“你在花容月间准备了什么?”
“ 你没去看吗?”
“你走后,我哪儿还有心情。”
何亦歌睁眼点点头:“ 那就是一个千古秘密了,除了你,没人能进去。”
里面究竟是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了,那是自己费尽所有,为戈欢打造的一世外桃源,千古一绝。
“所以你告诉我啊。”
“宝贝儿想想为什么叫‘花容月间’,多品品,就知道了。”
戈欢小声念了念“花,容,月,间”。
花容月间,不管品不品得出来也好想一睹风光。
“好了媳妇儿,别念叨了,早点睡,明天跟我回一趟老家。”
他这么一说,谁还睡得着,“你,你,好突然,回,回老家干什么??”见他爸妈吗,如此重大的事,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想吓死谁。
何亦歌搂紧在他怀里惊慌失措的身体,柔言哄道:“别激动,媳妇儿,只是见我奶奶,毕竟快过年了嘛,还有一件事呢,我一直没告诉你,”他略为停顿了少许,用最轻松的语气说道:“我自小爸妈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是奶奶抚养长大的,她这辈子最挂牵的就是我娶媳妇,所以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带你去。”
戈欢心头矗立着一个巨大惊叹号!何亦歌没有爸妈,他爸妈呢??!
想想自认识以来他的确没怎么提过,可自己也没怎么提过自己爸妈啊,毕竟都这么大的人了,没人成天把自己爸妈挂在嘴边。
竟然是孤儿,他完全没料想到这,他知道何亦歌家境贫困,可回头想想如果一个家庭双亲健在,能有多穷呢。
何亦歌有今天完完全全靠自己一路拼出来的。
真是了不起呢,戈欢更加敬佩崇拜身边这位爱人。
他小声道: “ 你,不怕,奶奶接受不了吗,到底,我是男的啊。”
“换个方式。 ”
“什么方式?让我男扮女装??那不是还得开个变音器。”
他弹了弹这天马行空乱想的脑袋,“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很正常见一见,以朋友身份,但在我心里就是带我老婆回家,可我还得提醒一句,我家很偏远,很穷,如果你适应不了可以跟我说说,没关系的,”
戈欢伸出手指按住他一张一合的嘴:“ 那是你的家乡,你住过的地方,一定是最美的,不容反驳。我早已改掉以前的臭毛病了,什么环境我都可以,而且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能有多穷,你就喜欢骗我,”后语气陡转:“何亦歌,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我也没刻意隐瞒我家里的情况,”
那是你想隐瞒也藏不住啊,何亦歌道:“ 因为不重要,便没提,而且我不需要同情可怜,特别是你。反正我很小就失去了父母,没多少印象,我只有我奶奶,我想接她过来,她一直不愿意,老一辈的人总愿意待在生养之地,奶奶身体一向很好,但我看见她腰越来越弯,皱纹越来越深,肤色越来越暗,我知道,能陪她的日子并不多了…”
“ 那就多陪陪她,我们一起,在那边陪奶奶过完年,顺便住个一年半载,然后一有空就多回去。”
何亦歌惊讶侧过头,双眸快浸出水来:“ 真的吗?”
戈欢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增加那份坚定:“对,真的,真真的。”
“谢谢你宝贝儿,”他低头轻轻擦吻了一下。
戈欢回吻,“你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明天就走,速度简直了。
“ 嗯,也没什么处理的,去了那边依然可以办公,就是家里没有宽带,我已经打电话叫人装了,我们到哪儿应该都差不多了。”
“好,”
两人这一次躺好,闭上了眼,准备入睡。
此刻是凌晨一点,海风吹得呼呼作响,除此之外,静谧无声。
“我有点激动,何亦歌。”
“别想了,宝贝,快睡,乖…冷不冷,冷就抱着我,” 何亦歌迷迷糊糊地伸手将他再次搂近一点,靠在自己下颌处,嘴里还不停地哄着。
戈欢没做声了,闭上眼便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那是怎样一个地方呢,戈欢认为这地方是被大自然拥抱过后觉得太美了,所以偷偷藏起来了。
下高速之后,便看见一条墨绿色的长河流淌在两侧青山之间,蔓延无尽。
偶尔还可见泛舟游于其中,那一抹小小人影,在山之遥,在水之阴,渐行渐远。
“这是什么河呀?”
戈欢扭过头,问一旁专心开车的何亦歌。
两人一路换着开,不然路程太远得累死。
“夷水,即艮山清江也。水色清照十丈,分沙石,蜀人见其澄清,因名清江也。”
戈欢笑骂道:“你怎么比我还文绉绉,我最近都没随便吟诗作对。”
“ 日日受你熏陶,总该有点变化,对吧。”
“ 这地方真美,难怪养出来的人也是这么好看。 ” 戈欢盯着何亦歌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禁赞叹道。
何亦歌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我以后也要看看咱家老婆的家乡,那肯定是天堂,不然怎么会养出像天使一样的人。”
“哈哈,何亦歌,你现在甜言蜜语,哄骗人一套一套的,我可真担心”
“别,我也就只骗骗你,其他人估计也看不上我这拙劣的技术。”
戈欢打开保温瓶,将水倒入杯子中,自己试试还有点烫,又吹了吹,再将杯子递至何亦歌嘴边。
何亦歌衔住杯沿,一饮而尽:“谢谢宝贝儿。”
“还喝吗?”
“嗯,不喝还没觉得渴,喝了才发现渴了。”
“傻。” 戈欢继续手里的动作。
何亦歌突然问道:“宋鹤的案子有结果了吗?”
“还没,在二审中,真没想到宋鹤这么不要脸竟然还上诉。”
“ 因为他害怕,开始恐惧了,所以慌不择路。”
“嗯,这倒是,不过比手段,这东西还真是比不过钱。” 戈欢又将吹好的水递到他嘴边。
“媳妇儿总结得太精辟了,哈哈。”
下了高速,倒也没开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哪有又穷又破,明明一安逸的小县城,只是在群山遮蔽,绿水掩盖之下,少了一点市气喧嚣,多了一份不可多得的纯然美好。
快节奏的现代化生活显然没波及到这座小县城。
戈欢一眼就喜欢上了。
但他走近何亦歌的老家门口时,莫名觉得熟悉,虽然他家是经过重新翻修,成了一栋三层小别墅样,可周围有些东西没有变。
当何亦歌奶奶拄着拐杖从家里出来时,记忆如流水哗啦啦地涌来。
他小时候来过啊,来过这地方,是爸爸带他来的。他还跟挽风提起过,因为记忆犹新。
原来,那个敢揍他的小男孩是何亦歌,从小就揍过他了,该死的命运,可又美妙极了。
他与何亦歌的缘分早被老天爷定下了,就说怎么逃都逃不过。
想到这,戈欢莫名想笑,早知道小时候直接就领回家当童养媳算了。
“奶奶好,” 戈欢忍住心中的激动,给老人规规矩矩作了个揖,他昨晚查了一下何亦歌这边的礼仪,应该没错的。
何亦歌在侧瞥见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都啥年代没人兴作揖,可是戈欢这么做了,他心又酸又软。
他的宝贝儿好棒。
“这是谁啊?何娃子。” 老人身体倒是硬朗,说话吐词清晰,只是腰可能不太好,需要拄拐。
奶奶的疑问音将何亦歌拉回现实,可他并未先说话,而是悄悄拉起戈欢一只手,牵引过来,又万分郑重地放在奶奶手心,三只手紧紧交缠。
“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男朋友,叫戈欢,陪我一起回来看您的。”
戈欢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男朋友。
听起来是很正常,可在他心里,这三个字,却像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听百倍。
“好,好,快进屋坐,回来就回来,提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浪费钱。”
“ 能让奶奶开心,那就不是浪费钱。”
奶奶显然也是十分高兴的,冷清惯的屋子闹腾了,突然而来的幸福令她眼眶湿润,手牢牢抓住不放开。
三个人姿势怪异地进了屋,何亦歌叫戈欢陪奶奶说会儿话,自己去提行李。
这任务分配深得他心。
戈欢乖乖坐在藤椅上,甜甜地说道: “ 奶奶,其实,我见过您,”
于是他将小时候的事全盘托出。
奶奶听完,用不大的眼睛上下细细瞅了一遍:“戈家的娃子啊,长这么大了,你们家的人是真好,那时候何娃子爸妈外出打工不幸双亡,你爸妈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想领养他,只是何娃子自己不愿意,一定要跟我一起,亲自上门来了几次都不愿意,那次带你来,你爸本想用你和何娃子套套近乎,亲近亲近,说不定何娃子就答应了,结果你倒好,直接和何娃子打起来了,” 说到这,奶奶咧嘴一笑。
“……”
一旁姗姗来迟的何亦歌听奶奶这么一番言辞,也回忆起来了。
原来那是戈欢的爸爸,要不是自己坚持不去,说不定也成了自己的爸爸。
幸好坚持了,不然……
两人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暗自惊叹,好险好险。
戈欢继续坐着与奶奶唠嗑,何亦歌就去厨房做饭,本来打算出去吃,可两个人开了一天一夜的车,长途跋涉,都特别累,想随便吃点就回房睡。
他在厨房煮饭,洗菜,炒菜,忙得不亦乐乎,偶尔还会听见客厅传来的欢言笑语。
戈欢很会与老人聊天,时常逗得奶奶开怀大笑,老人眼睛都笑弯了,笑成了一条线。
“奶奶,您说何亦歌傻不傻,我那时都说了不用报,不用报,他还一根筋,结果呢,运动会上一个人跑三千米,您不知道当时的盛况啊,好多女生围着他,陪他跑,给他递水,送纸巾,我以为他肯定跑不到终点,可是您的孙子是真厉害,坚持跑完了,拿了我们班参加项目的唯一一个第一名,大一时就出名了,比我还有面儿。”
“何娃子做事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下决心去做了,他就一定会坚持做好,做完,从来不中途放弃,是个好孩子,从来不让我操心,可惜这孩子从小命不太好,我一个老婆子,岁数大了,也给不了他好的生活环境。”
奶奶一说到何亦歌,双眼发光发亮,脸上特别骄傲自豪,口齿格外伶俐:“但他自己很争气,上学以来每次都是全校第一。后来中考全县第一,除了语文作文扣了一分,其余门门是满分。县一中校领导亲自来家里招他,学费生活费全免哦,这是我们县第一人,后来果然不负众望,高考依然拿了全县第一,那时候学校老师都以为他会报清华北大,清华北大知道吧,是全国最好的学校。”
戈欢点点头:“那他为什么没有报呢?”
何亦歌是他们专业招录的最高分,712分,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大学第一节 课,班主任唯一提了他。
这么高的分读A大确实浪费了,A大虽说也是双一流,特别是金融系,可与清华北大相比,依然逊色不少。
“离家太远,他不愿意,就报了本省最好的大学。我知道是为了我这老婆子,哎,我当时劝过他了,可这孩子认定了,改变不了,也便随他去了,如果不是我,何娃子肯定比现在更好…”
戈欢见奶奶情绪陡然低落, “ 哦,其实他是觉得A大的姑娘比清北的漂亮好看,这是他后来偷偷告诉我的。”
老人眼睛一眯: “ 那他每次回来都不见带 一个,我每次都有催,戈娃,快告诉奶奶,他在学校里有没有交女朋友,”
“有,还是校花呢,不仅人长得好看,还有才华,擅长诗词歌赋,对了。很贤惠能干,也不乱花钱,特别听何亦歌的话,我们全寝室全都羡慕着呢。”
奶奶又喜又恼:“这孩子有对象了,怎么还不带回来呢?我本打算给他相亲呢,要不是他极力反对,我估计啊,现在都抱重孙了,” 老人说完,憧憬地笑了笑,皱纹陷得更深了。
“ 会带回来的,上次就听何亦歌说是校花有点害羞,怕您嫌弃他,无论如何,我相信何亦歌会让奶奶亲眼见见孙媳妇的。”
“ 戈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比我这个当奶奶的都清楚。”
“因为…因为我是他小秘书。”
老人一听,十分诧异:“戈娃你家很有钱吧,怎么会给何娃子当秘书呢。”
“ 您孙子不是当大老板了呢,比我家有钱多了,多少人想抱他大腿啊,幸亏我是他大学室友,占了点便宜才得到这个职位呢,竞争力太大了,可是吧,何亦歌您也知道,总爱板着脸,冷冰冰的,太难伺候了,脾气也怪,我受了好多罪,奶奶,待会儿替我出口气儿,使劲批评他…”
奶奶越听,嘴裂得越开,笑声阵阵回荡,不一会儿奶奶开始给何亦歌穿小鞋,跟戈欢不停地说他有什么弱点,各种糗事。
这次轮到戈欢笑个不停。
何亦歌褪下围裙,在厨房门口听了半天,不忍心打断,这一幕,是他梦寐已久的。
见时间差不多了。
“吃饭了,奶奶,还有戈小秘书。”
戈欢抬头相望,不约而同一笑。
他扶起从未这么笑过的奶奶,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何亦歌。
“ 难得老板亲自做饭,今天第一次吃,我要多吃几碗。”
奶奶板着脸道:“何娃子,以后对戈娃好点,他人这么好,又把你照顾得妥妥帖帖,我不许你让他受半点委屈!”
何亦歌苦涩一笑,他哪敢呢,宠着捧着还来不及。
“一定听奶奶的话。”
戈欢憋笑得身体发抖。
三人和谐吃完饭,奶奶腿脚不便住一楼,给他们在二楼一人铺了一张床。
可是待她一离开,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宝贝儿,你刚刚令我好感动。”
“ 就只刚刚吗?”
“所有,全部,一切。”
两人习惯性相拥而睡,全方面无死角感受对方的存在,实在太困,也没怎么多说话。
后来的每一天,两个人会和奶奶一起聊天,做饭,家里有什么活儿都揽着做。
何奶奶越来越喜欢戈欢,天天逢人就夸何娃子的小秘书怎么怎么体贴,怎么怎么懂事,特别是人模样生得俊啊。
戈欢很快被街坊邻居轮番轰炸,都想把自家女儿嫁给他。
毕竟大家都知道何亦歌有校花了。
这可苦了何亦歌,天天瞅着自己的心上人被假意窜门实则牵线搭桥的阿姨婶婶拉去问东问西。
有时候还带女生亲自上门,让两人互相了解亲近。
“这是王家的女儿,今年刚从一本学校毕业,不仅是个高材生,模样还特水灵,大学追她的人可多了,关键人老实,特别本分,家里人说读书不可谈恋爱,就一直没谈。而且吧,王家我特别了解,两口子待人和善,县城有两套话,养老保险都交得妥妥的,欢娃啊,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刘阿姨带的第三个女生,每次都是不同的说辞,看得出来很专业,词儿背得熟稔,表达也得体。
戈欢吞下一颗葡萄,慢悠悠道:“ 挺好的,我很喜欢,刘阿姨,我和她加个微信吧。”
刘阿姨乐坏了,这是戈欢第一次主动提出交换联系方式,以前都婉言相拒,不给一丝机会!
看来还得对眼了。
戈欢掏出手机,走过去对低头不言的女生,迟疑了会儿,因为他忘了这女生叫什么名字,:“我来扫你吧。”
被主动要微信的女生,双颊绯红,心跳加速,颤颤巍巍地将手机切出二维码页面。
不是她不想抬头看,实在是这戈欢长得太过耀眼,瞅一眼,都要消化半天。
她走了什么运,心底暗暗发誓,要是成了,戈欢只需要每天在家貌美如花,她出去挣钱养他,砸锅卖铁也好,啊啊啊,实在太养眼了!
扫二维码的声音还没响完,戈欢的手机被夺去。
“抱歉一直没告诉大家,我小秘书已婚了。”
额……在场的人愣住。
刘阿姨面子上虽挂不住,但依旧保持着她的专业性:“ 欢娃,你…你结婚了?”
“ 已经见过家长了,算是吧,这最后成不成谁又说得准呢,是吧,老板?” 戈欢挑衅望了一眼身旁的身影。
显然他生气这几天何亦歌对此事的无动于衷,明明人家意思都那么明确了,他装作没看见。
可毕竟在何亦歌家,他不便发脾气什么的,而且奶奶也在,他表现一向很乖,可不要因为这个减分。
“不是,见过家长就已经定了,刘阿姨以后不带人来我家了。欢欢和他的对象很恩爱,这样做实在不厚道。”
刘阿姨听到大老板开口说话了,忙道: “啊,是,是,是,欢娃,别仗着年轻瞎闹,有就有了,害得阿姨白忙活。”
一旁的女生听到这,心低落到谷底,就差一点点了,有个微信也好啊,呜呜呜,养美男的计划突然落空,好难过…
戈欢更不开心了,“ 老板怎么清楚我们恩爱,您一天日理万机,知道我对象是谁吗?我怎么不知道我 ”
何亦歌忍无可忍,抓起他胳膊往外走:“ 对不起刘阿姨,王倩,我与戈欢有些公事私事要一并处理了。下次请你们吃饭。”
他把戈欢拽进车里,自己也跟着进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戈欢,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我偏不。”
何亦歌一如既往地压着他:“行,你总会开口的。”
他不费余力地扯开戈欢的衣服,在他光滑细腻的身上游走,摸到一根肋骨,狠狠一捏:“待会儿,你会哭着求我的…”
痛得戈欢呼出了声:“你,你想干什么,你这个可恨的犯罪分子,连男人都不放过,我要控诉你,堂堂一大老板,竟然对他柔弱可怜的小秘书用强,”
这番话逗乐了何亦歌,手上的动作逐渐温柔:“刚刚为什么要加那女孩的微信,小秘书想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我是你的人吧,你的人被别人天天说媒了,你竟然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了几天的戏,好看吗?”
“我不是看你都拒绝了吗,再说街坊邻居的,平时都很照顾奶奶,我怎么好赶人家走,而且他们最多就坚持一个星期,”何亦歌转念想了想,又道:“是我考虑不周,可怜的小秘书,老板马上就来为他的愚蠢来赎罪。”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些,可更加深入了。
“唔…唔…痛,何亦歌,”
“叫老公。”
“不叫,哼,啊…疼,疼,”
刘阿姨带着王倩出来,看见门口的车摇晃得特别厉害,以为他们倆在车里打架,吓坏了。
两个人连忙使劲敲窗……
“何娃子,你秘书年纪还小,偶尔犯点错也没什么,而且是我没提前问清楚,欢娃肯定是怕拂我面子所以不说,你别打他啊。”
闻声而来的奶奶,急了,用拐杖愤怒地戳车窗。
“何娃子!!快滚出来!”
“再欺负戈娃,看我不打死你!!”
“说多少遍了!”
两个人本来正在兴头上,这一搅,什么都没了,只得灰头灰脸地下车,上演一部大老板日常教训小秘书的戏码。
被骂的永远是大老板,大家格外偏爱小秘书。
好在大老板知错就改,小秘书心地善良,二人又很快和好如初,还是好朋友。
闲暇之余,何老板一般就带小秘书出去,四处逛逛,充满回忆的地方,总有看不完的风景,说不尽的话。
这天,何老板有点小伤感,拽着他的小秘书来到了他以前用来发泄情绪的秘密基地
“ 欢欢,咱倆差点成兄弟了。” 本来两个人后来都没提这件事,何亦歌今天想着,又觉得有点好笑。
“不是没成吗,幸亏没成,不然得被你欺负死。”
“ 那时候打疼你了吗?”
“不疼,我会哭?”
两个人躺在河边草坪上,草坪前方是一条宽十余米的河,后方是一片树林,即使在冬天,依旧茂密。
因此这地方的确较为隐蔽。
冷冽的风不要命地吹,不过二人丝毫不为之所动。
“主要是宝贝你那时候就一副欠揍的样子,肉嘟嘟,又白嫩嫩的…”
戈欢侧身怒目,特别不服:“ 我现在看你也长着一副欠揍的样子。”
他腿伸过去,非常专业地夹住,身体又迅速压过去。
“我后来还专门为你练了拳击,要不要试试成果。”
“你想打死我,再找一个老公吗?可是你要想想,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了,你慎重一点。”
“说得真对,我还真是舍不得。”
何亦歌微微一笑,将戈欢一拉,倒在自己怀中,怕他冷,用大衣牢牢裹住。
“你看啊,河对面就是另一个省了。”
戈欢顺着手指的地方望去,赞叹道:“这条河是两省交界处,真伟大。”
“不止呢,我们这地儿是三省交界之地,过条河就是湖南,翻座山就是重庆。”
戈欢拿出手机,定位看了看,发现是真的,地图上有这么一个美丽又神秘的地方。
“ 你的家乡真特别,我好喜欢。”
“有多喜欢?”
“像喜欢你这么喜欢。”
“但我还是希望喜欢我多一点。”
戈欢嘻嘻笑着,两个人又南辕北辙地聊了起来。
他看着一脸春风拂面的何亦歌,其实好想问问他一个人从小怎么过来的,必定经历了好多好多,他想知道,想了解这个人的全部。
但又不敢问,因为他们倆现在都很开心,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想这些。
可何亦歌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自己开始说了起来……
戈欢握紧他的手,温顺地靠近他心脏之处,静静聆听,泪水不知不觉打湿他厚厚的毛衣。
世上本没有那么多感同身受,但对何亦歌,他就如同再次入境了般,冷暖全知。
“小时候我就想着长大了,一定得叫人把那座山铲平,开个医院,让全村儿的人都免费来,就没有那么多病死的了。”
何亦歌又指了指面前:“还有这条河也要顺带填了,两县城联手修个福利院,学校啥的…”
“哈…大老板真有远见,当时您怎么不想着把整个县城都买下来呢。”戈欢在他怀里,蹭了蹭泪水,爆笑着说道。
“那也不是没想过…”
“现在呢,还想吗?”
“想啊,” 何亦歌捧起戈欢的脸,柔声道:“但现在更多的是想你,你,是值得我去想一辈子的。”
戈欢微微低头,亲了一口: “ 那大老板不想想应该具体做点什么吗? ”
“想,想了无数件事,而且千千万万遍了,我会带着你一一去实现,不过此刻…”
他一个利落翻身,将戈欢压在了身下。
两人在冷风热泪中紧紧相拥,寒冬定渐远,春风必至,此生还有好多事要一起做。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水经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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