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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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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大齐皇宫。

    面容尚显稚嫩,举手投足却贵胄皇威的少年天子坐在龙椅上正在批阅奏章。

    喜子从外面垂头悄声进来:“皇上, 新收的画儿送过来了!”

    齐暄执笔的动作停了下,一滴红色的墨汁溅落在折子上。

    “放下,都下去吧!”变声期的声音并不算好听,有点刮耳朵。

    喜子做了手势,大殿里的人鱼贯而出。

    待到人都撤了出去,齐暄扔下朱笔,快步绕到另一侧龙案。

    新城上来的画儿是一幅“百鸟朝凤”图, 图上百只纤态毕现, 欲破图而飞的鸟儿活灵活现。

    抿着的唇角在看到下面的字号和印章后缓缓上扬,现出几分孩子气的骄傲。

    把画小心地抱进后殿,齐暄和衣而卧, 拥画小憩。

    这是近几年经常发生的事情, 喜子懂,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再让任何人进来扰他。

    母后的画儿越来越精湛了,画风画意自成一派, 俨然已经成了大齐最神秘的书画大家!

    不过这上面的小诗一定不是母后提的,看笔锋倒是像亚父的杰作。

    真好!

    京郊官道上,一辆外观朴素的大马车慢慢行驶,驾车的人面白无须,旁边的面容清秀的女子正在打瞌睡。

    连十三看她马上就要摔下去了,拉了一把, 提醒道:“秋桑姑娘,虽然是官道,但是路有点老了,不平整, 你当心些。”

    秋桑嘟囔了一声,转头朝马车里问:“夫人,要不这回咱们见了……小少爷,跟他提提翻修官道的事儿吧?”

    许是云城距离权势偏远,秋桑这几年虽然规矩没丢,也学了不少市井话,性格也比原来开朗了几分。

    马车里软糯带着鼻音话透过马车轿帘传出来:“你倒是会想,感情不是从你荷包里掏钱?哥哥,你说现在他有钱么?”

    低沉微哑的男声回她:“应当是有的,不过也有别的办法!”

    隔了几息,就是一声抽气,然后就听见咯咯的笑声:“哥哥你这也太坏了!”

    连十三知道这是主子又在哄夫人了,也咧嘴笑了一下。

    临近天黑,距离京都也不过还有两三个时辰的车程,但连十三还是将马车驶进了一处客栈。

    秋桑和连十三先下来,而后一直骨骼分明,指节修长的手打开了轿帘。

    清隽高挺的男人缓步下车,而后又朝着马车伸出胳膊。

    银白色团花雪缎褙子的女子低头从里面出来,面白如雪,两颊是是淡淡的粉红,娇俏艳丽。

    微肿的红唇被面纱遮住,水光潋滟的杏眼看到连戚嘴角噙着的笑意,嗔怒。

    秋桑和连十三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别过脸直接先进了客栈。

    江晚儿进店之后,桌椅已经擦好了,小二过来:“客官想吃点什么?”

    连戚看向江晚儿。

    “一份烤羊腿,一份胡辣羊蹄,一份……”

    江晚儿一口气儿报了数十道羊肉为主料的菜,最后才慢悠悠的道:“再加一份百合虾仁,一份江米红豆枸杞汤。”

    小二:“客官……我们店小,您要的这些,我们大半都没有!”

    江晚儿:“……”

    秋桑憋笑憋的难受,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夫人为什么点了这些个肉菜!您平时也不吃这么油腻啊!”

    江晚儿瞥了眼旁边专心给她烫洗杯子的连戚,道:“提前当过年宰肥羊!”

    秋桑:“……”今年还没过一半呢!

    最后还是连戚点了几个菜,才结束了她的胡闹。

    四个人,要了三间客房。

    江晚儿坐在床边等热水,连戚则在圆桌跟前看着刚刚送来的信。

    他们一行从年后出发,边走边玩,一路从云城到京都。

    那辆看似普通的大马车里其实装的非常奢华,光是棉褥就垫了三次层,里面吃穿用的东西应有尽有。

    就连车轱辘最外面都是用上等厚皮毛定上,跑起来一点儿也不颠簸。

    而这些,都是因为她说想齐暄了!

    连戚数年如一日地纵着她,尽管知道这次的行程很危险,但是他并没有拒绝,只是派了很多人提前出发,消无声息的帮她肃清来京的路。

    江晚儿踢着写字走到连戚身边,弯腰趴在她背上:“哥哥,你说齐暄还记得我们么?”

    连戚想起账目上每年多出来的银两和固定的买家名字,以及江晚儿那些画最后的去处,淡声道:“自然是记得的。”

    伸长脖子,从后面绕到连戚脸侧,江晚儿娇笑:“你说我们这样突然过来会不会吓到他?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儿了!”

    “皇上这些年做的很好,不必担心。”

    江晚儿小手穿过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道:“我不是担心,我这是……近乡情怯?”

    连戚向后伸了下胳膊把人拉过来抱在腿上:“我以为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故乡。”

    江晚儿弯了杏眼,点点连戚的下巴:“吾心安处是故乡么?那我们去过的每一处起步都是故乡了?哥哥,你好贪心啊!”

    连戚抓过她的手指在唇边亲了下:“嗯,贪心。别乱动,不然你又要哭成花猫了。”

    江晚儿瞬间炸毛!

    在云城同食同寝五载,连戚精进最快的不是那一手遒劲苍挺的字,而是折腾她的法子。

    也不知道这人开了什么任督二脉,总有办法让她在一次次的惊喜之后还有接踵而来的新奇。

    好在画坊和家里的其他生意都是连戚他们出面打理,就算她一天下不了床也没关系,不然可真没脸见人了!

    江晚儿挣扎着站起来坐回床上不理他,气哼哼地捞起旁边的秋桑方才送来的针线。

    这是她路上开始做的,一件青色直裰,连戚的尺寸。

    路过扬州的时候,江晚儿坐在湖畔听曲儿,后来一个青衫男子从旁而过,江晚儿觉得他和连戚有几分相像便多看了两眼,结果还没等回去就被哥哥抓住惩罚了一顿。

    两人的衣衫都弄脏了,只能丢弃。

    江晚儿还好,来的路上带的衣服多,连戚的相比就差远了,本打算在路上再买两件,江晚儿自告奋勇要亲手给她做,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件快到京了都没完成的女红。

    连戚看账册的余光中,她半垂着着眉眼,认真地盯着手上的动作,一手在竹绷子下面托着,一手上下翻飞,看位置,应该是在绣袖口还是衣领上的暗纹,细白的脚丫交叠,珠圆玉润的脚趾还会时不时动一下。

    是她无意识的小动作。

    他不喜颜色太过鲜艳的衣服,也不喜外面的那些个花里胡哨的装饰。

    脱掉那一身太监官府后,衣柜里都是素色最简单的衣裳。

    到云城彻底安顿下来之后,江晚儿虽然没说,但衣柜里开始不时出现藏有精致暗绣的精致衣衫。

    自那之后,连戚就再没穿过外面买的成衣了。

    小二送水进来让他们洗漱烫脚,江晚儿放下手里的活儿,抬头问:“咱们先回竹舍么?那地儿还在么?”

    连戚拿着干布巾给她擦脚:“嗯,在的,你喜欢我们就住那!不过咱们还有事要办,这样每日来回折腾怕你受不了!”

    江晚儿想到她们要办的大事儿,好像确实不方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我们无事的时候住竹舍,平日住福婶儿那吧?”

    连戚抬眸看她。

    江晚儿眼神闪烁:“看我做什么!我这不是为了省下住店的银子么?”

    捏了捏她皓白的脚腕,连戚低笑出声,手上动作温柔到让人脸红。

    江晚儿更窘迫,像是小心思被人看透了一般,又羞又恼:“不去了不去!就住店!”

    连戚手上脏,不能抱她,只是把玩着她的脚趾,道:“去吧,我也多年没见干爹他们了!”

    江晚儿哼了一声。

    次日一早,一行四人再度启程。

    秋桑是第一次来竹舍,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秋桑:“这就是账本上那……庄子?”

    她觉得这词儿一点都不合适,谁家庄子占地论顷,还带湖的?

    这怕不是个世外竹园吧?

    连十三搬着东西过来,小声道:“这里以前就是一片荒林,后来被主子买下来才建了屋子!再后来转到夫人名下的时候才收购了那边的良田。”

    秋桑倒吸气。

    来竹舍两天,江晚儿从进去就再没出过房门,秋桑数次送水进去,脸红如番茄。

    她倒是知道,这竹舍算是两位主子真正的成亲之地。

    可……可那也得节制些啊!

    有这想法的不仅是秋桑,还有江晚儿。

    她泪涔涔地趴在床榻上,腰酸的喘口气都觉得费劲,抱怨都没力气了。

    身后的人捏着她的细腰按揉,却又不怎么老实,江晚儿幽怨地盯着他:“哥哥,你平时不这么重……欲的啊?”

    连戚精瘦的身体上一层亮晶晶的薄汗,动作间肋条的形状若隐若现:“嗯,故地重游,有感而动。”

    江晚儿:“……”

    见她真没力气,随时都快昏睡过去,连戚打横将人抱起绕到后间。

    大浴桶盛两个人绰绰有余,江晚儿靠在他肩膀上彻底睡得深沉。

    三日后,一行人进了京都包房了连永一家。

    阿玲成了水灵灵的小姑娘,福婶儿依旧是温柔和善的模样,除了连永比几年前老态了不少,所有人都和当初没什么区别。

    书房里。

    连永拍了拍连戚的肩膀,眼眶里有一层浑浊的水光:“好!好!看你如今这样,也算是当初没白折腾一场。”

    连戚撩袍跪下,给连永磕头致谢:“谢干爹多年栽培,更谢您当年鼎力相助!”

    连永的眼里的泪到底是没藏住,他抬手随便抹了一把,道:“谁让我是过来人呢!阉人也是人,老子明白你想要的,也没觉得那有什么不对,当老子的帮儿子一把不是理所应当么?快起来!”

    连戚起身,再次恭敬地躬身。

    他所缺所憾,因为连永,因为江晚儿早已补满。

    比之旁人,那些个年幼时的遭遇,只是让他更加沉稳老练而已,没什么不好!

    有些人低到尘埃,就任由自己在泥沼里打滚,凄惨遭遇,悲凉身世都成了不愿站起的理由。

    有些人则会在尘埃里挣扎生长,然后于沼泽之上绽放,借着风离开,扶摇直上。

    连永:“这次回来是有事吧?”

    连戚并不瞒他,却也没详说:“五年时间,养肥的猪仔可以杀了!儿子回来收货。”

    连永笑到岔气,灌了两口差才平复下来:“臭小子!让那些个官员知道非给你拖去午门不可!”

    连戚不在意地拨弄了一下棋盘上的残局,道:“当初养他们不就为了今日么?”

    “你倒是为那位考虑的周全!”

    连戚抬头看他:“我是他亚父,如您对我,我对那位也是有责任的。”

    连永瞪着棋盘,没好气的说:“你这棋艺又精进了?老子研究这残局都数十日,你随便一子就给我解开了?”

    连戚搓了搓手指:“也不随便,儿子还是看了几眼的。”

    “滚!”

    骂完又觉得欣慰:“你这性子,倒是比以前招人多了!”

    连戚望着院子里正在叫阿玲女红的江晚儿,眉眼温柔:“近朱者赤。”

    连永嫌弃地哂他,随即摆了一盘新棋……

    江晚儿和连戚入京月余。

    忠勤侯府世子因当街调息吏部侍郎之女被押解入狱,不堪刑罚交代出其府上藏银之地,牵扯出忠勤侯府结党贪污案,忠勤侯府被抄家流放。

    案卷牵扯到胡太妃舅父吕阁老嫡次子,于之前吕阁老作为主考官的科举中,借由其父之便卖官卖爵,考场舞弊,经查,所有收受银两均已进入吕家名下生意,吕阁老捐出吕氏所有财产,引咎辞官。

    又过半月,由乡民捧万民血书敲响登闻鼓,状告三长公主母妃外戚纵仆行凶,欺压良民,鱼肉乡里,更无辜害死数十条人命曝尸乡野,顾家满门被抄。

    这中间牵扯出的大大小小官员无数,皇帝齐暄恩威并施,罚没财产无数。

    户部尚书看着国库的银两心惊肉跳,大理寺监牢一时间人满为患。

    时年秋,经过一番整饬的大齐朝堂焕然一新。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知后觉的诸人才看明白这是有人下了一盘大棋。

    大理寺卿顾方清站在大殿不远处的石栏处喃喃:“众人皆以为荣家已倒,太后已故,皇帝无人护佑便生出轻怠欺辱之心,殊不知他背后还站着那位心机深沉的亚父啊……几年纵容,怕就是为了今日!洪老,您说是不是?”

    兵部尚书洪修也回望庄严辉煌的前朝大殿:“大齐,怕是马上要起风喽!我得赶紧回去准备准备,风大,得给前线的将士们多准备些衣物粮草才行!”

    被聪明人惦记的亚父大人此刻正在竹舍,但没有所谓的高深莫测。

    他正坐在院子里削竹子。

    齐暄进来的时候,秋桑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连十三听见她的称呼,也跟着跪了下来。

    齐暄却像没听见死的,看着不远处正拿着竹蜻蜓,竹兔子玩的不亦乐乎。

    可失落还没爬上眼睛,江晚儿和儿时记忆里一样软甜的声音就先钻进了耳朵:“也不知道齐暄这么大了还喜不喜欢这些!你说送过去他不会直接给我扔了吧?可是我瞧着挺可爱啊!等你手上这个竹笛完成,咱们就悄悄进宫去看看他?不行不行,这样太冒险了,要不请钱太妃送个信儿进去,让他悄悄出来?哥哥,你看什——皇上?”

    在太后“薨逝”之后,齐暄除了偶尔夜深人静躲在被子里哭过两回,已经很少落泪了。

    可现在,眼眶却不听他这个大齐天子的使唤,站在原地,握紧了双拳,半晌才哑声道:“母后!”

    江晚儿也红了眼眶,手中的竹兔子竹蜻蜓落在地上。

    想站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腿脚都不是她的了,只能佯怒:“哎呀,见了皇帝我这一身的骨头都不听我的了!”

    连戚将手中的匕首和竹节放下,曲臂在她旁边,躬身。

    江晚儿把手搭在他胳膊上,刚站起来,还没挪步,齐暄就冲了过来,双膝跪下:“儿子见过母后!”

    江晚儿托着他胳膊给他拉起来:“快起来!你能随便跪人么?想折我寿?”

    齐暄破涕为笑,瞬时站起来,朝连戚躬身行礼:“见过亚父!”

    这就尴尬了!

    江晚儿摸了把鼻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介绍连戚。

    齐暄如今的身量比她还高出一些,看了她一眼,戏谑道:“母后不为我介绍一下?”

    江晚儿低着头,有些不敢:“……咳!这位是……”

    连戚淡淡看了齐暄一眼,曲起的小臂收回,直接放到江晚儿的腰上:“皇上,内子胆小,您还是莫要吓她了!”

    被降了一军的齐暄:“!”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江晚儿:“……”

    感觉得腰间的手指动了动,江晚儿抬头就听见连戚低声道:“皇上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江晚儿更惊讶了。

    三人坐到饭桌上的时候,齐暄看着连戚熟练地给江晚儿布菜,还细心地挑鱼刺的场景,终于卸下了最后一点少年天子的伪装,扬声道:“母后,我也想吃鱼!”

    连戚眼皮都没抬一下:“想吃自己夹,不够的话,外面湖里多得的是,自己下去抓!”

    江晚儿和齐暄眸子一亮。

    齐暄饭都不打算吃了,殷切地看着连戚:“朕……我可以下去么?”

    连戚终于抬眼看他:“这大齐都是你的,你想做的事还能有人阻止?”

    齐暄脸上的笑意落了下去,随后又漫不经心道:“你知道那些人的,我别说下这总大湖,就算是在永慈宫后花园凫水他们都要耳提面命好几天。”

    可惜终归还是年纪小,在江晚儿面前又藏不住,被人一眼看穿。

    江晚儿给他盛了一碗冰糖莲子汤放到他手边:“我们皇上真辛苦,吃点甜的!”

    “噗!”齐暄盯着那碗汤直乐:“母后,你安慰人的水平变拙劣了!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你没人要哄么?”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连戚。

    亚父大人:“昨日连十三好像说前面的湖里有咬人的刺鳅,皇上还是不要下去了!”

    齐暄:“!”

    用过膳,连戚带人去了湖水那边拉网,江晚儿则坐在院子里和齐暄说话。

    “你今日出宫,可会被人发现?”

    齐暄狡黠地摇头:“我是从永慈宫出来的,就是以前亚父和您出宫时经常走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的。”

    江晚儿瞠目:“永慈宫的后门还在?”

    齐暄笑了下:“那里一切都没变,我偶尔会过去住上一晚,宫里的人早就习惯了,不会去打扰。”

    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皇上真的长大了,都能独自出宫了!但你的安危最重要,记住了?”

    齐暄摇头,看了眼竹舍外面:“亚父临走前给我留了一支暗卫,我不会出事的!我……我把永慈宫留着,希望有朝一日能重新迎回母后。”

    眼角有些酸涩,江晚儿拿着竹蜻蜓点他鼻子:“可别胡说了,我要是诈尸了,你和涴国都很难交代!何况,我现在过得也很好!”

    齐暄抿唇不说话,半晌后,眼睛里迸射出坚毅的光:“有朝一日,我定让全天下的人都再不敢质疑我的决定!”

    江晚儿也敛了笑,认真地看着他:“还记得我留给你的信么?我一直希望你能做一个好皇帝,做一个名垂千古的仁君,若非不得已,不要轻易起战火,否则受苦难的只会是百姓!”

    齐暄的声音有些委屈:“……可,我也像母后能光明正大的陪在我身边……”

    江晚儿带着他往湖边走,轻声细语教导:“我在哪里都不重要,你只要记得我时刻惦着你,你不是孤身一人。”停顿了一下,问:“你恨连戚么?”

    齐暄身姿笔挺地走在她身侧,一身私服无法遮挡的上位者气度看的江晚儿欣慰。

    “您是指关于荣太妃?”

    江晚儿默了几息,道:“她是你生母。”

    齐暄看着远处正在让人下网的连戚,眼神平静:“生而不养,心怀目的,为了家族仇恨更是直接将朕舍弃的生母么?我只一个从小会护我,照顾我,后来又一己之力为我守住皇位的母后,当然,还有一位温面冷情,机关算尽的亚父。我不恨他,因为他和我一样爱您。”

    连戚安顿好那边的事情走来的时候,就看见江晚儿眼眶通红,眉头蹙起。

    齐暄继续往前走,背身挥挥手:“亚父,母后又哭了,你快哄哄吧!我先下去玩一会儿!”

    连戚低头看靠在他胸前的人,低声问:“受委屈了?”

    江晚儿摇头,擦了几下自己有些堵的鼻子,和他并肩而立,看着齐暄一个纵身扑入水面,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颜色,娇笑道:“哥哥,我可太喜欢你,喜欢皇帝,喜欢这大齐了!”

    连戚拥着她,附耳在她脸颊旁低语:“是么?夫人的心装的有些多了!”

    “嗯?”

    “臣只喜欢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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