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动情
司莹被曾明煦带去了一间小会客室。屋子里有个老式的壁炉, 里面的木炭烧得腥红,正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整间屋子因为这个壁炉,充满了温情和暖意。
司莹抖落一声寒意, 站到了壁炉间暖手。身后曾明煦打开了通往室内走廊的门,似乎是出去拿东西。很快他又走了回来, 身后跟着的侍应生手里托着些食物和酒水, 一一摆到了茶几上。
曾明煦拿了杯半透明的红色液体走到司莹身边, 递到她面前:“让人给你调的酒,喝一点暖起来快。”
司莹刚才在外面不觉得, 这会儿进屋才察觉出屋外的寒冷来。她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问:“什么东西,甜甜的,果汁吗?”
“果酒,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关心让调酒师为你调的。对了那哥们长得挺帅, 现场调酒的动作也帅, 围了一帮女人在看。你要不要去看看?”
司莹又喝一口, 摇头道:“不用,我对调酒不感兴趣。”
“还以为你会对人感兴趣呢。”
“怎么会,我也不喜欢看帅哥。”
“哦,那你跟贺玉霖出门看中的就不是他的颜值, 那是什么, 才情还是家世?”
曾明煦说这话时斜靠在沙发里,坐姿慵懒没个正形, 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搁在茶几下层,手里还拿了杯香槟。
他边喝酒边说那番话,说完的时候还冲司莹眨了下眼, 酒精和灯光的双重作用,让那一刻的曾明煦美艳得像只男狐狸。
司莹还是第一次发现,他除了有社会大哥的独特气质外,还有这么妖媚的一面。
司莹就转过身去继续烤火,拒绝与他对视。
曾明煦也不恼,依旧靠在那里喝酒,只是目光始终钉在司莹的后背上,搞得她越来越不自在,最后只能随口应付了一句。
“贺先生帮我解了围,我跟他就是随便聊聊。”
“贺玉霖这人从不跟女人闲聊,他跟女人就两种关系,一种是生意场上的关系。很显然你不是什么商界女强人,他只会去捧关心的臭脚。另一种就是床上关系。”
他说到“床”这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音量,司莹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奈何事关蔡晟的案件她不方便和曾明煦细说,只能认栽道:“好吧,就当他图谋不轨,我以后会小心的。”
“不光是他,是对除我之外的所有男人都要小心。”
“连徐训这样的也要?”
“他不算男人。”
司莹差点没笑出声来,嗔怪地瞪他一眼:“你这人嘴里还有没有个正形,这好歹是人家家里。”
“眼里只有自己老婆的男人,在我们男人圈已经被除名。”
“那你呢,刚才你把自己也去除了,这么说来你也被除名了?”
“是,我也被除名了。”
“为什么?”
曾明煦眼尾微挑,醉意看起来又浓了几分。像是在思考司莹的问题,他还特意将酒杯放下,然后闭上眼睛一手支着脑袋,整个人显得极为恣意随兴。
然后他淡淡开口:“因为我的眼里也只有一个女人。”
话说到这份上司莹再也不敢问下去,只能在那里装糊涂,借着喝酒的动作逃避尴尬的处境。就在她心里祈祷曾明煦千万别再开口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声。
司莹和曾明煦同时抬头,后者抬手示意她别动,自己起身拉开门朝走廊望去。正巧有侍应生走过,他便抓住一个向他打听。
侍应生恭敬地回答他的问题:“是一位先生和小姐喝多了,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太太已经去处理了。”
司莹那会儿人也到了门口,听到后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出格的事情?”
问完脸一红,尴尬地轻咳两声。
曾明煦打发掉那个侍应生后,笑着牵起了她的手:“既然好奇,咱们也去看看?”
司莹不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她是真的想去一看究竟。所以没有甩掉曾明煦的手,跟着他朝一个方向走去。
发生事情的房间跟他们刚才进的那间会客室差不多,只不过在正厅的另一边。侍应生口中的先生和小姐已经从房里出来,在走廊里拉扯个没完。
因为关心的提前安排,大部分人都被挡在了视线范围内,所以只能听到那边有女人的撒娇声和男人的怒喝声,却是什么画面都看不着。
曾明煦显然不在被拦的范围之内,见负责现场的是刚才的那个管家,便上前和对方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带着司莹又往前走出一段。
拐过一个弯就看到了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袁沁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正在那里耍酒疯,嘴里不停地嚷着说热,拼命将礼服带子往肩膀下扯。她这礼服是低胸款,肩带一扯胸前的光景便一览无遗。
司莹原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的时候却看到曾明煦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里不带一丝欲/望与情/色,反倒是少见的冷漠与严肃。
再看另一位男士贺玉霖,他被袁沁扯着裤管,一时间脱不了身,急得只知道大骂,和刚才的绅士风度大相径庭。
关心让人拿来了毛毯给袁沁裹上,奈何袁小姐酒劲上来力大无比,毛毯几次披上又被她扯下来扔在地上。
“都说我热了,盖这个东西干嘛。玉霖,玉霖你快来扶我一把,我头晕得厉害,我得找张床睡一觉。”
贺玉霖都快气疯了,也不管是否有人在场,直接就骂:“你有事找你妈,找我干嘛。”
“你怎么这样,好歹我俩从前那样的关系,你睡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让我找我妈?”
饶是关心见多识广,听到这话也是翻了个白眼。但她倒也不急着清理现场,只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一番。
司莹这才注意到跟关心说话那人手里还拿着专业相机,所以这一幕是被整个儿拍了下来?
曾明煦像是有读心术,通过司莹看人的眼神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好心给她解释:“总得有个凭证,要不然事情发生在这里,身为主人回头不好跟客人的家属交待。”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司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看关心和曾明煦眼底的笑意,她就觉得这事儿肯定有鬼。
袁沁再不懂分寸也不会当众这样,看贺玉霖气极败坏的样子显然两人也不是避着别人来这里苟且。
司莹忍不住又看曾明煦一眼,对方却只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就在这时袁沁的母亲急匆匆赶来,显然是收到了关心派人传去的信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只不过她看起来不是普通的慌张那么简单。司莹注意到她来的时候礼服的肩带歪了一边,头发也有一丝凌乱,嘴唇边残留着口红印记。
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味儿。
这是跟男人刚刚接触过的意思?可今天袁沁的父亲应该没来,这烟总不会是袁太太自己抽的吧。
袁太太一到现场脸色便铁青得厉害,上前二话不说就去拉女儿,结果根本拉不动。她实在觉得太过丢人,索性抬手打了袁沁一巴掌。
这一巴掌十分奏效,原本还在撒酒疯的袁沁立马安静下来,愣愣地望着她。
关心便趁这个机会立马吩咐人把袁沁扶进屋,自己也带人跟了进去,处理事情的后续去了。
贺玉霖这边暂时没人管他,他便趁着混乱悄悄地开溜,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么一场闹剧下来,整个宴会也接近了尾声。关心应付完袁沁这边的事情又去招呼了一会儿客人,最后累得实在懒得动,索性便派出曾明煦这个“男公关”替她去送客。
“这事儿你做再合适不过,那些小姐太太见了你眼睛都快笑没了。”
说完拉着司莹回屋研究她新买的包包和衣服去了。
司莹回身看一眼门厅口站着的曾明煦,问关心:“你不累吗,要不要去休息?”
“不用,我且不睡呢,让他干活就是为了给他找点事情干,咱们忙咱们的。”
孩子有保姆带着早就睡了,徐训又在警局加班不回家,关心大得跟篮球场似的房间显得有些空荡荡。
但她情绪高涨丝毫不显疲态,拉着司莹进入旁边的衣帽间,和她一起试穿起了各种高定新款。
还大方地送了司莹一堆。
“你可千万要收下,就当是我给我舅舅向你赔罪了。”
司莹不解:“赔什么罪?”
“应付他那样的男人很辛苦吧,我从小在了手里没少被欺负。老实跟你说,我小的时候特别希望自己有魔法,直接把这个讨人厌的舅舅给变没了。”
这倒是心里话。要不是真心气曾明煦欺负自己,她也不会“出卖”自己求徐训帮她教训小舅舅。
只是最后教训没教训也说不准,自己倒是真卖给了那个男人。
司莹玩着手里的珐琅耳环,听到后轻声回了句:“也没有,他这人还可以。”
“可以吗?学姐你脾气未免也太好了,那么恶劣的男人你也能忍得下去,佩服佩服。”
司莹看着在自己面前伸出的大拇指,努力在记忆里搜刮了一圈曾明煦的恶行,最后颇为真诚地告诉关心:“他真没怎么欺负过我。”
虽说嘴上不饶人,但也只是调侃而已。真正涉及到实际的事情,曾明煦非但没有让她受过一丁点委屈,反而处处将她保护得很好。
司莹甚至觉得,从小到大除了妈妈,也就曾明煦对她最为照顾。
连烤红薯皮都能帮她剥的男人,这世上也不多见了吧。
关心听她说完这件事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连串的见鬼。
看来当年真该让徐训下狠手打他一顿才是。
那天晚上司莹被迫留宿关心家。因为曾明煦送了一晚上的客说自己累着了,怎么都不肯挪动。
这房子建在山上,没他陪着司莹一个人也不能下山,只能不好意思地叨扰关心一晚。
关心哪里会介意,立马兴高采烈去安排。
“放心,我家房间多,一定给你们安排在一个睡最东头一个睡最西头。”
司莹知道她在开玩笑。关心家的城堡大得中间直线距离少说也有几百米,睡那么远完全没必要。
但她也没想到,被人领进屋的时候房间里竟已有了人。
曾明煦坐在套间的沙发里品着酒,冲她扬了扬酒杯。
司莹……
说好的家里房间多,说好的一个住东头一个住西头的呢?
关心给他们安排的是一个套间,里面有两间房,但需共用一个卫生间。
司莹想到毕竟是在别人家里,也就没那么矫情。更何况曾明煦这个人虽说平时小动作不断,但真正冒犯她的事情一件也没做。
暂且对他……放心吧。
曾明煦的视线透过酒杯看了过来,清楚捕捉到了司莹脸上的情绪,不由乐了:“怎么,怕自己吃亏?”
“没有。”
“我倒是要小心些,你今天喝酒了吧,万一又借酒装疯占我便宜,传到关心耳朵里可不妙。好歹在人家家里。”
司莹换掉了高跟鞋,穿上舒适的拖鞋后整个人一放松,也懒得跟曾明煦打嘴仗。走到旁边的饮水机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边倒边说:“那你小心些,晚上记得锁好门。”
“你们警察培训的时候,不教溜门撬锁那种技术吧?”
司莹终于忍不住瞪他一眼,咬牙道:“没有,我们不教那个,我们专抓这样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
曾明煦酒杯一放双手交叉搁到了脑后,整个人又变得和刚才一样放松随意。司莹喝完水后在屋里走了一圈,顺便看了看两个房间。
她挑中了靠里的那一间:“你住大的吧,我睡那间小的。”
曾明煦无所谓地耸耸肩,司莹又问:“那你现在要洗澡吗?”
“怎么,想跟我共浴?”
司莹喝了点酒胆子壮了许多,这回直接就骂了回去:“流氓。”
只是最多也就说这么两个字,多余的话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倒惹来了曾明煦的一顿嘲讽。
“不会骂人就别学人玩这个,改天哥哥好好教教你。”
“关心叫我学姐管你叫舅舅,这么说来我也得跟着她叫你一声舅舅才是。舅舅不好,叫叔叔怎么样?”
曾明煦浑身没骨头的懒散样儿,姿势从刚才的仰躺变成了侧卧,半边身子倒在沙发里,下巴支在沙发扶手上,微眯着眼睛看司莹。
“看来今晚调的酒还不错,下回我把那调酒师请家里来,让他给你多调几杯。估计再多喝两杯,你也能跟袁沁一样大胆。”
司莹本来都准备回房了,听到这话又重新折返回来。她想坐到沙发上和曾明煦好好聊聊,结果这人占了大半的沙发,搞得她几乎无处可坐。
正找地儿呢,曾明煦又坐起身来拉住了她的手,直接就把她摁进了沙发里。
两人紧挨着坐在了一起,彼此身上的酒味都钻进了对方鼻子里。
曾明煦便嗅了两口,笑道:“这沙发是小了点,早知道还是得记关心换个大点的套间。”
“不用了,反正马上就睡了,她也忙了一天估计睡了。”
“且早着呢,要卸妆护肤做美容,还要跟丈夫打电话道晚安,没两个小时她忙不完。不过今晚确实不止我们留宿,房间可能也没得挑,要不也不会把我俩安排到一个套间里。这样也好,回头我妈问起来也容易交待。”
司莹记起了这一茬明白过来。
“那倒是,阿姨到现在还误会着。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找机会和你妈好好谈一谈,把你不婚的打算和她说了,也把我俩的关系给她漏个底。我怕她突然知道可能消化不了,老年人情绪不宜过度起伏。”
“再说吧。”
曾明煦显然不想谈这个,但司莹却很坚持,苦口婆心地劝他:“其实我一开始也不赞成这么骗老人。须知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到时候你父母知道了,只怕会气得更厉害。其实你不婚属于个人选择,早点知道他们得好。省得他们还要操心你的终身大事,整天为你安排相亲对象。”
曾明煦重新拿起了那杯酒,脸色比刚才略沉一些。他也没看司莹,只淡淡回了一句:“怎么就知道我不婚了?”
“你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条件,如果想结婚早就结了。喜欢你的女生肯定不少,像袁沁那样家世的也一大把。不过她的性格可能确实不适合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曾明煦喝了点闷酒,气有点不顺。但司莹一脸认真讨论的样子,他也不想扫她的兴,便索性将话题转到了袁沁身上。
“你看她今晚那样子,觉得应该是什么?”
司莹早在之前就觉得事情不简单,结合袁沁现场的反应来看,她多少猜到了一些。
“所以她喝的东西里是不是被人下了药?”
“是。”
“谁下的,你还是关心?”
问完立马自己就先否定了,“不可能是你们两个,难道是贺玉霖?”
曾明煦举起酒杯冲她一晃:“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的人品。东西确实是有人下的,不过也不是贺玉霖。他充其量就是个有色心没本事的倒霉蛋,跟袁沁那种没脑子的女人合作,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会是谁下的,总不会是袁沁自己吧?”
司莹看着曾明煦突然亮起的眼睛,知道自己猜到了。但这答案着实出乎她的意料:“袁沁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勾引你吗?不对,那她应该给你下才对。”
司莹自己一边说一边分析,瞬间进入了到了从前念书时的学霸状态。今晚发生的事情其实不多,一开始都很正常,变故是从袁沁的妹妹突然冲出来要泼自己果汁开始。
如果一切都是人为安排的话……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版本。曾明煦贴近到她耳边,轻声问:“你想到了什么,不如说出来听听?”
“也没什么,袁沁是不是想在你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去找你?不过关家那么多房间,她应该没那么容易找到。所以后来她又跟贺玉霖见了面。至于喝的酒,那一开始应该是为你准备的,只不过你应该没拿那杯酒,而她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喝了那酒。曾明煦,”
司莹转过身来想问清楚一件事,但两人靠得太近难免就有了一些肌肤之亲。这次和上次喝奶后不小心沾到他脸颊上不同,当时曾明煦的脸恰巧与她一般高,两人不仅撞了鼻尖,连嘴唇都在不经意间贴在了一起。
虽然只有短短的半秒,但已足够将屋内的气氛炒热。
司莹愣了两秒后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本能就要往后撤,但后脑勺已被人紧紧托住。曾明煦半声招呼也没打,直接就贴近了她的双唇,毫不客气吻了上来。
那一刻司莹紧张地抓住了沙发的布套,布料的颗粒感让她有短暂的清醒,但很快铺天盖地的情绪席卷而来,将她的大脑整个儿吞噬。
没有五千万,也没有所谓的契约,有的只是两个动情的男女,以及屋内弥漫的酒香气。
主卧室内,关心做完精油按摩泡完澡后,一边敷面膜一边给徐训打电话索要晚安吻。还兴奋地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跟丈夫分享。
“那个袁沁脑子是真不好使,还想算计我舅舅。她也不打听打听,这道上只有他曾明煦算计别人的份儿,哪轮得到她这样的小儿科班门弄斧。我舅一眼就看出送去的酒有问题,换个杯子对他来说小事一桩。本来这事儿也就算了,我没让人把他往主卧领,想着袁沁找不到他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她还喝了那杯酒……”
电话那头徐训轻咳两声打断她的话:“所以你们确实对袁沁喝了掺药的酒这回事儿毫不知情?”
“当然。药是她自己下的,还敢买通我的人算计我舅舅。我舅舅什么人怎么可能喝,换个杯子是以为侍应生肯定会把另一杯处理掉。谁知道这个袁沁心这么大,喝了酒拉着贺玉霖不放,还要当众跳脱衣舞。徐警官,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你们管吗?”
“我们刑警队不管,你可以尝试联系当地派出所。”
关心撇撇嘴:“那算了,别给警察叔叔增加工作量了。”
然后她又得意洋洋的把自己安排曾明煦和司莹睡一间套房的事儿吹嘘了一遍。
“你老婆我是不是很厉害,这个安排是不是很完美,我明年是不是就有弟弟妹妹抱了?哎呀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要有弟弟妹妹。”
徐训不忍心打断她的美梦,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插了句嘴:“别高兴得太早,这事情可能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有什么难的,我舅舅又不缺钱,也不靠家里支持,外公外婆拿捏不住他的命脉,他想娶谁他自己能决定。再说我看司学姐对我舅也挺有好感,他俩毕竟以前好过,做生不如做熟嘛。”
徐训也就没再说下去,他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太操心这个事儿,想着过两天提醒一下曾明煦更好。
于是那天晚上他便没再多说什么,哄着太太早点休息,挂了电话后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第二天是周日,司莹不用打卡上班,但还是需要去警局上班。她起了个大早由曾明煦开车送自己回了归荑馆,换了身衣服后便自行搭地铁去上班。
一切风平浪静无事发生,直到负责她爸案子的陈律师找到了她,和她谈了一件事。
陈律师是大伯帮着找的,打这种官司特别在行。她爸如今已经伤愈出院,被关押在了看守所里等候案件开庭审理。司莹虽然是他的直系亲属,但无特殊情况也见不了他。
所以和父亲有关的一切都是陈律师从中负责传话。通常他会先跟司莹聊一聊她爸目前的身体状况,然后便是商量案子怎么辩护这个事儿。
虽然张宝军不是她爸杀的,但他绑架黄龙泰的事情却是抵赖不了。哪怕是出于要债的目的,他这么做也违法了国家法律,是一定要判刑的。
“这种案子我以前也做过不少,一般来说量刑会比一般的绑架案来得轻一些。毕竟涉及到了金钱纠纷,并且也没有造成被绑架人人身伤害。你爸和黄龙泰的借贷往来有一些也可以从账目上查到,只不过还需要花费一点时间。目前我们当然是希望量刑越少越好,但这就需要我们再做一些其他的工作。”
“什么工作?”
“取得黄龙泰家人的谅解。”
司莹明白了,陈律师这是希望由自己出面去求黄龙泰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万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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