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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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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房里, 俞问舟就着急地打发了所有的帮佣,而俞太太则是一脸慌张地拨打着原三少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问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太太现在已经处于心急如焚的状态, 她一个女儿现在已经进了警察局里,而另一个儿子现在则是联络不上,她自然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说是怎么着急也不为过。

    “慌慌慌, 慌什么慌!你问我,我去问谁!”

    即使俞问舟平时能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嘴脸, 但他却并非一个大肚能容的人,现在他本就被警察突然找上门这件事急的焦头烂额,回到家里还要面对问东问西的俞太太, 心里的怒火就如同被浇上了热油一样,刺啦一下蹭蹭往上窜。

    原三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会帮他们拦下来,现在可别说是将事情压下来, 就是拦上片刻的功夫都没有, 人家警察竟然直接找上门来了。

    但是原三那边就像是失了联一样, 真不知道是装死还是真死, 但这种情况下俞问舟反而只能寄希望于港岛那边没有出事, 不然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已经让律师去警察局陪小满了, 只要小满打死不开口,等清明回来我们随便找个人拿了项链去顶罪就行。”

    俞问舟咬紧牙关, 声音听上去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即使是这样说着,但是现在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一想到原鹤立可以这么快就拿出来监控,他就有些莫名的恐慌,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结束。

    “你还不快去联络公关,这次的事情一定要给我压下来,要是传出去,俞氏就完蛋了!”

    俞太太听了俞问舟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她抹了抹眼泪,明白她现在就算再着急也没有用,在轻重缓急面前,她还得维持俞氏的名声。

    俞太太去跟公关团队联系了,而俞问舟则是眉头紧锁地坐在沙发上,心烦意乱地开始联络起人来,打听这件事究竟是什么状况。

    警察局里,即使有律师陪同,俞小满毕竟还是个高中生,一想到自己进了警察局,父母又对自己不闻不问,情绪几度濒临崩溃的边缘,办案的民警几乎没有办法从她口中问到什么。

    考虑到对方是个未成年人,涉案人员的身份也都不是普通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所以就让女警先安抚俞小满的情绪,等到俞小满情绪稳定下来再继续询问。

    从房间里出来,做笔录的警察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女儿卷入到这么大的麻烦中,做父母的竟然只派个律师过来,真是一言难尽。

    不同虽然同情俞小满的遭遇,但是监控录像里的内容就是铁一样的事实,经过鉴定科同事的检查,监控录像并没有经过处理,内容完全真实可信,所以俞小满招不招供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起来俞小满虽然对于俞问舟和俞太太没有陪自己来的事心怀怨恨,但是却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要是他们一家人都坐到了警察局里,谁又来安排外面那些事?

    所以,俞小满的确是痛哭流涕,但也有几分做戏的因素在里面。

    她就这样在警察面前装疯卖傻,抵死不认,一边眼巴巴等俞清明回来,这样父母就一定能找人顶罪把她捞出去。

    “跟你一同前去失主家的还有你的哥哥,俞清明,请问他现在在哪里?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也参与了这起盗窃案。”

    其实警察方面很早就注意到了俞小满是俞清明一起去的原鹤立家,所以很大程度上俞清明也知道俞小满偷走了项链的这件事,但是监控只拍到了俞小满,他们只能合理怀疑俞清明,却不能确认对方是否跟这件事有联系。

    而现在更头疼的是,不管是在哪里都没有找到那条失窃的蓝宝石项链。

    留在俞家搜查的同事刚刚已经传回来了消息,项链并不在俞家,他们现在只能沿着俞小满从原鹤立家出发到回家的整条路线进行搜索,只不过这其中涉及多个街区,跨度极大,同事们即使加班熬夜看监控,短时间内也未必找得到线索。

    其实最可疑的,就是现在失踪的俞清明,警方怀疑这起案件是有预谋的盗窃案,由俞小满从失主家偷走项链,再由俞清明带走交易。

    “我不知道,我们在医院就分开了,我也不知道我哥去了哪里。”

    但是不管是俞小满还是俞家夫妇,他们都一口咬定不知道俞清明去了哪里,警方又不可能随随便便去抓人,万一俞清明真的跟事情无关,只是刚好出了一趟门,以俞家目前的态度来看,那肯定是要反过来告他们警方的。

    “你确定俞清明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吗?”

    正在负责做笔录的女警收到了同事传来的最新消息,表情稍稍一变,然后继续开口询问起来。

    律师一听这话立马警觉,反驳道:“警察同志,这件事尚未确定与我的辩护人的有关,我们怎么会知道俞清明是否跟这件事有关系呢?”

    听律师这么说,俞小满也赶紧点头,“我说了,项链不是我偷的,你们是不是非要逼我承认才行?”

    坐在俞小满对面的女警瞥了一眼面前的女高中生,在心里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现在的孩子怎么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严肃地敲了一下桌子,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道:“俞清明已经在港岛被港岛警方抓获,据他交代,那一条蓝宝石项链是你交给他,这一点在他回境的时候我们会进行确认。现在可以请你解释一下,这条项链是怎么落到俞清明手里的吗?”

    刚才还言之凿凿的俞小满顿时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想到俞清明这么快就被抓到了。

    不、这不可能,警方怎么可能知道俞清明去了港岛,又这么迅速地将俞清明人赃并获呢!

    除非——

    俞小满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的心中渐渐升起,这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漂亮的眼里充满了恐惧,甚至控制不住地溢出了泪珠,她哆哆嗦嗦地想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原鹤立他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遗产这件事,所以才会知道他们拿了项链立马就会去港岛开保险柜!

    不会,连项链都是原鹤立故意让他们偷走了吧?

    天哪,俞小满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

    即使一直面色平静的律师在听了警察告诉他们的话后,额角也忍不住滴下来一滴汗珠,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着急地准备回去跟俞家夫妇报告这个消息。

    而俞小满,本来被警察问话俞小满就已经受惊不小,现在得知俞清明落网的消息更是犹如被人当头棒喝,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无情破灭了,立马情绪崩溃,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胡乱讲着,一会儿说她不知道俞清明为什么这么说,一会儿说是原鹤立陷害他们,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事已至此,警方几乎已经可以判定整件事与俞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俞问舟夫妇,还茫然不知地坐在家中,翘首以盼俞清明能带回来好消息。

    就一片兵荒马乱之中,一直拨不通的俞清明电话终于被接通,俞问舟深吸一口气,两眼发出灼灼的光芒,然而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俞清明慌张崩溃的声音:“爸、妈!”

    “问舟!”

    俞太太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俞清明声音里的不对,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详细询问一下俞清明那边的状况,就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传了过来,“你们好,我们是XXX警察局的警察,请问你们是俞清明的监护人吗?他现在涉及一起盗窃案件……”

    轰隆一声,俞太太有如遭受雷击一样瞪大了双眼,手机无力地从手里滑落,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骨头支撑一样地轰然倒地,她半张着嘴巴瘫坐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感觉到胸腔中的空气愈发的稀薄,一股窒息感涌上她的脑袋,让她险些晕厥过去。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知道清明在港岛?”

    俞太太已经快要疯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她这一切不是真的。

    俞问舟眼中原本燃起来的希望再一次被无情的扑灭,他跌坐在沙发上,简直不敢相信这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

    忽然,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死命地开始拨打一个号码,这是他专门与原三少联系的电话,不会有人查到这个号码上面。

    在令人心烦的铃声第无数遍响起的时候,对方才终于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

    “是不是你搞的鬼!”

    俞问舟现在满心愤慨,觉得一定是原三少在背后搞的鬼,对方肯定是想要私吞那笔遗产,所以才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然怎么解释说好的帮忙压下案件结果警察直接找上了门,现在俞清明还在港岛被警察给抓了,这一切的一切肯定是原三少干的好事!

    一想到这里,俞问舟真是恨不得直接飞到港岛去找原三少算账,毕竟他也不是吃素的,真当他手上没有把柄,不能扳回一成!

    谁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到俞问舟这么说,反而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们还好意思还怪我,要不是我警觉,这次差点被你们坑惨了!”

    俞问舟被原三少骂的狗血喷头,一股血气蹭的一下窜了上来,只觉得眼前一黑,感觉血管都像是要爆裂开来一样。

    什么意思?原三现在还反过来怪他们,明明被害的最惨是他们俞家!

    原三,他损失了什么?

    他狗屁都没损失,还在那里嚎什么!

    俞清明被抓,最怕被殃及鱼池的就是原三少,早在警察找上俞家的时候,他就已经收到风声,当即就忍不住骂了俞家都是蠢货。

    竟然被监控那么清楚地拍到,那还帮忙压什么压,根本压不住啊!

    他就算有心帮俞家把案子拖拖,可是人家报案人连嫌疑犯都指出来了,警方还能死命拖着不出警吗?

    原三少那可是老狐狸了,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他肯定早就跑的无影无踪,所以在去打开保险箱的时候,他特意叫走了自己的手下阿凯,留下的就只有几个不重要的杂鱼,就算被抓了也联系不到他身上去。

    不过就是俞清明惨了,直接被抓了个人赃并获,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你,那又会是谁?”

    俞问舟声音颤抖,他的脑中飞快闪过几个怀疑的人选,但是最后却是一团乱麻,因为知道遗产这件事的人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如果原三不是幕后黑手,那究竟是谁做的这一切!

    “我也想知道是谁!告诉你,那个保险箱根本就是空的,里面的东西早就被人拿走了,我们都被耍了!”

    这一下,俞问舟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保险箱已经、已经被人打开了?

    会是谁,会是谁?!

    难不成是——

    俞问舟倒吸了一口凉气,已经不记得原三少最后骂骂咧咧地说了些什么,但总之,俞问舟猛然意识到他们可能中计了。

    可是原鹤立只不过是个孩子啊,他能懂得这么多?

    不,说起来原鹤立也不小了,但是他真的会恨他们,恨到要害俞家身败名裂的地步吗?

    俞太太早就六神无主,她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现在都在警察局里,就心神俱创,懊悔不已。

    她的孩子还那么小,如果他们的名字上了警察局的档案,他们未来一生该怎么办啊!

    这么想着,俞太太顿时有些怨恨起俞问舟来。

    要不是俞问舟财迷心窍,非要清明和小满想办法去拿到那串项链,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同时俞太太也怨恨被权力财富迷了眼的自己,明明现在他们家就已经过的很好的,为什么要去淌那趟浑水,现在所有人都是一身腥,不得安宁。

    “现在就哭,那以后哭的时候还多得是呢!快点去跟清明和小满的学校联络,想想怎么解释他们去不了学校的事,这件事在解决之前绝对不能传出去,不能让别人知道清明和小满进了警察局!”

    一想到哥伦比亚的生意是无望了,陆知行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俞问舟心中就一阵疲惫,他现在真的想昏死过去,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还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他。

    当务之急,是隐瞒俞清明和俞小满进警察局这件事。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那可不仅仅是俞清明和俞小满脸面的事情,那是他的脸面,更是整个俞氏的脸面,一旦消息爆发,后果不堪想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俞清明的手机和俞太太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响起,一种浓厚的不安的预感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冲撞的他们只觉得头重脚轻,头晕目眩。

    “俞总,不好了,你快点去登公司的内网!”

    “俞太太,怎么回事啊,小满到底怎么了?你快去看看学校的论坛啊!”

    夫妻俩双双接到了来自不同人的电话,但是内容却出奇的相似,这让他们一下子就感到了一阵莫名了寒意,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拿笔记本电话,却好几次都没能将电脑打开。

    每一个大型公司都会有自己的内网,只有员工可以靠着工号进入,一般这上面只会传一些内部信息,但今天,显然有一则与公司无关却又紧密相连的消息在其中传开了。

    俞氏技术部的员工已经紧急封掉了整个内网,但是在这之前究竟有多少人看见了那封邮件,看到邮件的人有没有保存,那谁也不知道。

    俞问舟登上内网后,在无数封工作邮件中,最顶端那一封标题为俞家的邮件显得格外刺眼,男人手指颤抖地点开了那封邮件。

    里面是一段视频。

    视频中清楚地拍到了俞小满的脸,以及俞小满偷偷摸摸偷走蓝宝石项链的全过程。

    那一刻,俞问舟只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结了。

    技术部的经理战战兢兢地给俞问舟打着电话,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想今天他们技术部注定休息不了了,但是视频中女孩的父亲,他们的董事长俞问舟,想想也知道肯定更加难以入眠。

    “董事长,我们已经在删内网的视频了,但是您知道的,视频这种东西,只要传到网上,那就是删不干净的,我们只能尽早删完邮件里的视频,但是到底有多少员工看到了,他们有没有保存,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俞问舟的脑子嗡嗡作响,双眼一下子失去的焦距,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为了爬到今天的位置,什么肮脏的手段他没有用过?既然用过,那他再明白不过这样视频所造成的的冲击力了。

    明早,俞氏的股价肯定会暴跌,到时候董事会的指责就会像雪花一样纷沓而至,紧接而来的就是竞争对手的恶意中伤。

    不用多想,俞问舟就预感到董事会肯定要联合罢免他的董事长职务,卸掉他在公司里的职权。

    一旦离了公司,他就算手握股票又如何?不一样成了远离权力中心的废人,到时候就如同将俞氏拱手让给了他人。

    这么多年,俞问舟兢兢业业、不择手段地往上爬,为的就是能在所有人面前挺直腰杆,为的就是不再忍受他人轻蔑的视线,为的就是成为人上之人。

    为了这个目的,他做了太多太多渣滓的事情,害了数不清的人,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建立的一切,竟然在这一瞬之间就这样轰然而倒。

    天塌下来,也不过这种感觉。

    完了,全完了。

    这不仅仅是毁掉了他的事业,更是彻底地毁掉了他的尊严和骄傲,以后人人都知道他俞问舟有一个偷东西的女儿,别人会怎么想他,会怎么想他们家?

    耳边,是俞太太绝望的哭嚎:“怎么会这样!”

    不仅仅是俞氏集团的内网上,就连俞清明和俞小满就读的学校的论坛上也满屏都是俞小满行窃的视频,俞太太不敢想象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光她响个不停的手机就在无情地扇着她巴掌,告诉她几乎她认识的所有跟她孩子一个学校的家长全都知道了这件事。

    这样的视频流传了出去,清明和小满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抬头做人?

    疯了,真是要疯了。

    而在港岛的原三少,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即使可以与俞家划清界限,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如何还瞒得住原家那些兄弟姐妹,以及火眼金睛的原老爷子。

    “爸。”

    在俞问舟面前满身戾气的原三少现在却安静地像是一只拔了毛的鹌鹑一样,他惴惴不安地站在老者面前,甚至都大气都不敢踹一口。

    身边是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个个冷嘲热讽地等着看笑话。

    他们一边乐得看张扬跋扈的原三少吃瘪,一边庆幸还好他们没有出手去抢原老夫人的遗产,不然现在跪在原老爷子面前的可就是他们了。

    原老爷子已经年逾古稀,但却精神矍铄,他一双眼睛锋利地扫过跪在自己面前的原三少脸上,似是失望似是无情,目光锋锐的像是一把刀一样。

    “你们的母亲不是给你们每个人都留了东西吗,怎么还把主意打到那些小钱上去?一点小钱而已,值得你原家的三少爷记挂吗?”

    老人的声音十分严厉,不怒自威,压得原三少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父亲,儿子只是没想到四妹原来还有一个孩子,如果知道的话,我做伯伯的,怎么会跟侄儿抢呢。”

    原三少真是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他就是看在原小姐早早离世的份上想要拿走原小姐那份遗产,谁知道别看当母亲的那么不中用,做儿子的竟然是那么一个狠角色,不动声色编排了这一出,耍的俞家和他团团转。

    “你知道就好。”

    原老爷子扫了原三少一眼,冷哼了一声。

    “那母亲留下来的那些东西……”

    原三少依旧有些不死心,他的父亲为人古板且封建,当初原小姐背井离乡的事极大地激怒了原老爷子,因此真的就此将原小姐赶出了家门,这么多年也从未去寻找过对方的踪迹,既然如此,原三少也不相信父亲会在意原小姐的孩子。

    然而,谁知他话音刚落身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记原老爷子的拐杖,吓得他立马闭嘴,再也不敢瞎说些什么了。

    “一点小钱,你母亲爱留给谁就留给谁,还需要你惦记吗?你们都给我听好,今后你们谁再打你们母亲那笔遗产的主意,就给我从原家滚出去,我们家不需要这种目光短浅的蠢货。”

    “是。”

    本来还心猿意马的众人当即噤若寒蝉,乖乖地闭上了嘴,谁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说起来,大陆那可是个好地方,我也好些年没有去过了。”

    秘书推着原老爷子的轮椅往前走去,听到原老爷子这么说立马心领神会地开口道:“我这就去替您安排。”

    ……

    俞清明和俞小满进了警察局,即使有律师帮忙陪着,他们毕竟不过还是高中生,很快就撑不下去了。

    俞太太去看望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双目充血,几乎是哀求着求俞太太赶快救他们出去。

    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成了这个模样,俞太太觉得自己血管里的血都快要流干了,但是她却还不敢告诉俞清明和俞小满他们视频已经流传到整个学校这件事,更不敢说学校已经给他们做了退学处理,俞清明的保送自然也是被取消了。

    先不提俞清明和俞小满还没有出来,就算他们出来了,这两个骄傲的孩子该怎么接受这巨大的落差啊。

    为今之计,俞问舟和俞太太只能寄希望于原鹤立能够放他们一马上。

    即使再不情愿,这一天,俞问舟和俞太太仍旧穿戴齐整地到了原鹤立家门前,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叮铃”一声门铃声响后,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门后面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原流澈和原鹤立。

    这么大的一件事,自然不可能全部都是原鹤立单独做的,而原流澈听到害死他姐姐的俞问舟夫妇要上门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但是谁能想到原鹤立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虽然心存顾虑,但是原鹤立应该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原流澈选择了尊重原鹤立,但是却要求自己必须在场。

    相隔数年,父子俩再次见面的氛围却像是见仇人一样。

    俞问舟对于原鹤立本来就没有过感情,而且他们两个人早就撕破了脸面,如今更是得知是原鹤立把自己害到今天这个地步,俞问舟也不屑再去打什么感情牌,因为他知道原鹤立肯定就是铁了心地要报复他们俞家。

    既然如此,就用利益来讨价还价吧。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放过清明和小满。”

    对于俞问舟有些冷漠到刻板的发问,俞太太显然有些不满,她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原鹤立的表情,苦苦哀求道:“我知道你恨我们,可是这些都是我们的错,与清明和小满无关,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这次的事情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问题的症结所在就是原鹤立。

    只要原鹤立愿意撤案,说蓝宝石项链是他给的俞清明和俞小满,只不过后来他忘记了,那么这件事就可以这样揭过,虽然已经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但是俞家仍然有踹息的余地。

    所以,今天俞问舟和俞太太才会低声下气地来恳求原鹤立放他们一马。

    这些天他们已经快被折磨疯了,董事会罢免了俞问舟的职务,现在俞问舟赋闲在家什么都做不了,每天都在酗酒抽烟,完全看不出来他从前的样子。

    至于俞太太,她更是连门都不敢出,电话也不敢接,再也没有脸面出现在她那些名媛圈的朋友们面前。

    这种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原鹤立无动于衷。

    俞太太一边哭着一边求着原鹤立,她甚至都跪到了原鹤立的腿边,抱着原鹤立的腿,声声泣血地哀求着。

    俞问舟简直觉得俞太太这副样子实在丢人现眼,恨不得直接将她带回去,免得她在这里给原鹤立看笑话。

    “好了,他就是不愿意放过我们,你别这样求他,给我回去!”

    俞问舟沉下脸,不悦地说着,伸手想要将俞太太从原鹤立身边拉走,但俞太太怎么都不愿意走,她觉得自己只要这个样子,原鹤立肯定会心软,毕竟这也只是个孩子,还真能冷血到什么地步去?

    只要挺过了这一关,以后就有的是机会慢慢报仇!

    俞问舟和俞太太两个互相推搡着,也不知道演这出戏给谁看。

    原鹤立静静地看着,许久,他才慢慢地开口道:“我可以改口,说这件事是个误会,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俞太太眼中一亮,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问道:“什么要求?”

    是要钱,还是要股票,或者去原小姐墓前道歉?

    他们什么都不在意,因为任何东西都比不过他们现在所遭受的痛苦。

    失去地位,就失去一切,俞问舟和俞太太无论如何都不想从高处坠落,所以哪怕是要他们去给原小姐的墓碑磕头他们也能够忍受。

    只要,只要守住现在的一切,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眼前神色癫狂的一对夫妇,原鹤立云淡风轻地开口道:“只要你们去告诉你们身边的所有人,告诉他们当年你们对我母亲所做的一切,你们是如何花言巧语地哄骗她,又是如何狼心狗肺地背叛她,在榨干她最后一丝价值后逼得她从楼上跳了下去。”

    “只要你们将对我母亲做的一切公之于众,告诉所有人你们是怎样无耻的一对夫妻,我就放过俞清明和俞小满。”

    当最后一个字眼从原鹤立的嘴中吐出,就连时间都像是被凝结了一般。

    气氛沉重的像是一潭了无波澜的死水,浓稠的让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俞问舟目光陡然一沉,几乎是本能地在听到原鹤立的话后,大脑里飞速蹦出了“不可以”这三个字。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这么多年来,他费尽心思去掩盖他那不堪的、肮脏的、卑劣的过去,就是为了维持他在外人面前得体的形象。他允许别人质疑他的狠厉手段,却绝不允许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欺骗一个女人,并借此上位的。

    这不光明、磊落的过去,无疑是俞问舟心头上的一道疤,亦是他的耻辱所在,决不允许任何人触及。

    一旦这一切公之于众,这些年来他苦心孤诣营造的形象就会轰然而倒,他不再是传奇的野心家,只是一个手段卑劣的过街老鼠而已。

    “不行!”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俞问舟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原鹤立的提议。

    原鹤立自然再清楚不过俞问舟的答案,毕竟俞问舟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他最爱的永远都是他自己,永远都只有他牺牲别人,他是绝对不会为别人放弃他的一切的。

    “问舟,清明和小满可是你的孩子啊!”

    俞太太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俞问舟竟然会这么绝情,竟然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原鹤立的话。

    对,她也很震惊原鹤立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她也不是不知道将一切公之于众的后果。

    估计,只会是身败名裂吧。

    想到这里俞太太忍不住苦笑一声,可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清明和小满可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能看着他们两个去坐牢?

    俞太太扑到俞问舟身上跟他厮打起来,俞问舟本来就在气头上,见妻子这么无理取闹更是怒火中烧,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狠狠地扇了俞太太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俞太太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个为了自己可以逼死前妻的男人现在竟然会打她。

    为的,仅仅就是那虚无缥缈的面子?

    “够了!”

    俞问舟低声吼道,他已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脸上青筋暴起,五官扭曲,整个人看上去宛若修罗一般恐怖。

    男人狠狠地咬着牙,仿佛都快要咬出血来一样,他揪着妻子的衣服,厉声道:“你想清楚,你今天得来的一切,是清明和小满给你带来的吗?要是没有俞氏,要是没有我,你能有衣食无忧的生活吗?啊!你想清楚,要是一切都公之于众,到时候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明白吗!还是说,你宁愿舍弃现在的一切,愿意去过从前的生活,如果这样,那我也不拦你,你去啊!”

    俞太太被俞问舟的话给吓的差点昏了过去,她几乎站都站不稳,美丽的眼里全是泪水和恐惧。

    一想到再也不能穿戴那些珠宝首饰,再也不能怡然自得去参加茶会,再也不会被所有人羡慕的目光所注视……

    她能接受这一切吗?

    让她放弃俞氏集团董事长夫人的身份,让她这个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的贵太太重新去为生计发愁,让她从一个在云巅之上的人再次跌落到凡尘之中,成为无数普通人中的一个,她真的能接受这一切吗?

    不……

    她不能。

    她早就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让她重新去过原先那种平平无奇的日子,简直比让她死了还难过。

    泪水从俞太太的眼中流了出来,不知道在这些眼泪中,有几滴是为她自己流的,又有几滴是为她前途尽毁的儿女流的。

    见俞太太不再说话,就知道她是默认了,俞问舟扶着已经站不住的俞太太站了起来,连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在这里呆的每一分钟,都让俞问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一个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今天竟然在这里低声下气地去求自己的儿子,这完全就是再打他的脸,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在原鹤立面前抬起头来。

    看来原鹤立是铁了心不放过他们俞家,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也没必要自取其辱。

    临走前,俞问舟眼神阴郁地看了一眼原鹤立,神色不善地离开了。

    等到俞家夫妇从房间里离开,原流澈这才发现他的掌心里全是冷汗,他担心地看了一眼原鹤立,开口道:“小鹤……”

    虽然原鹤立从来什么都不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心,他不会疼,看到这样的亲人,即使是原鹤立也会难过吧。

    “舅舅,我没事。”

    原鹤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觉得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忽然从他的生命中抽离,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变淡,慢慢地随风而去。

    如释重负,或许形容的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只是,也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呢。

    恍惚间,原鹤立听到了门铃声响。

    原流澈担心是俞家夫妇去而复返,他走去玄关,正想要让对方离开,谁知道一开门就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鹤立,你没事吧!”

    “原哥哥,我们来救你了!”

    只见裴朗和裴真全副武装的架势从门外蹦了进来,一看见原鹤立没事就赶紧跑到了他的身边,开始紧张地打量了起来。

    “我们看到你爸爸从你家出去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裴真这些天一直很关注原鹤立家里的动静,因此她和裴朗一看见俞问舟夫妇从原鹤立家里出来,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那对天杀的夫妻,鬼知道他们会对原鹤立做些什么。

    裴真紧张兮兮地查看着原鹤立,确认他没有事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副把心重新放回肚子里的表情。

    原鹤立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平静的眼里渐渐泛起了些许波澜。

    心中那空荡荡的地方,重新被什么东西所填满。

    与从前冰冷刺骨的情感不同,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暖暖的,扑通扑通地重新跳动了起来。

    这么想着,原鹤立忽然轻笑了一声,这笑容虽然只不过是僵硬地勾起唇角,却是这么多年以来原鹤立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真心实意的笑。

    裴真看着眼前笑起来犹如云开月明的男孩,心中微微一动。

    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真希望他以后也能多笑一笑。

    裴真这么想着,由衷地祝愿从今以后,原鹤立能一直这样开心地笑着。

    与裴真他们和乐融融的氛围不同,另一头,挂断电话的陆知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猛地将手中的电话狠狠地丢到地上,一声巨响,电话被摔得七零八落,散落了一地的零件。

    好哇,好一个俞问舟,这一次真是把他给害惨了!

    陆知行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都咬碎了,为了与裴庄严一争,他兵行险棋、剑走偏锋,瞒着那么多人在哥伦比亚开宝石矿,如今倒好,俞氏元气大伤,俞问舟自身难保,他们这一派联盟简直被打的溃不成军,哪里还能有余力操心哥伦比亚的生意。

    可是前期投进去的可是真金白银,如今收手,陆知行可以说是血本无归。

    所以,不管再不情愿,最后他只能向裴庄严低头,求裴家伸出援手。

    但是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买卖,请神容易送神难,只要让裴庄严插手了这桩生意,到了最后他还能分得到什么,这就谁都不清楚了。

    可是,也只能这么做。

    不然,他可真的就是血本无归了,还怎么去跟裴庄严斗?

    这么想着,陆知行眼神越发阴冷起来,像是黑夜里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俞问舟让他这么难受,那么他一定也不会让俞问舟好过!

    睚眦必报的陆知行深吸一口气,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开口道:“按我之前说的做。”

    就让俞家,彻底粉身碎骨吧。

    ……

    在陆知行正在背后捅俞问舟刀子的时候,俞家人还一无所知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什么,你说我儿子他是神经病?怎么可能,我儿子那么优秀,他怎么可能会是神经病?”

    医院里,听了医生诊断的俞太太大惊失色,恨不得上去抽这个诊断医生两巴掌,怎么能这么诋毁她的儿子呢?

    医生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俞太太,仍然耐心为俞太太解释道:“俞太太,你说你儿子时而暴躁易怒,时而敏感沉默,综合一系列症况以及我们的诊断,患者应该是患上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是一种常见于心理创伤后患上的疾病,我们只能给患者开一下镇定药剂,但是患者仍然需要定时的心理疏导,不然严重的时候这种病会发展出自残、自杀的倾向。”

    在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俞清明是俞小满的共犯的情况下,外加俞清明一口咬定他不知道项链的来历,俞小满虽然心有不满却还是揽下了所有的罪责,因此俞清明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但是,在知道监控视频流传到了他整个交际圈后,明确得知他不仅被学校退学还失去了保送资格,俞清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眼,每天都躲在家里自暴自弃,不愿见人。

    俞太太很担心俞清明的状况,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带了俞清明来看心理医生,结果就知道了俞清明患上了心理疾病这件事。

    天哪,她的儿子还不过十八岁,竟然就成了心理病人,这让清明以后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别人指指点点。

    一想到是原鹤立把自己的孩子害成这个样子,俞太太就满心怒火,恨不得将原鹤立抽筋扒皮。

    既然原鹤立不肯放过她的家人,就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从医院回来后,俞太太立马联系了记者,说要爆料原流澈斥巨资在拍卖会购买一串价值一亿五千一百万的蓝宝石项链的事,并准备好了公关团队,势必要让原流澈从此滚出娱乐圈。

    但是,当记者听到俞太太想要黑的人是谁后,对方立马换了一种语气,像是被人故意捉弄一样地怒骂道:“你是不是疯了,现在谁敢去说原流澈的不是,你要死别拉着别人一起死。”

    俞太太被骂的狗血喷头,顿时柳眉倒竖,尖声道:“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原流澈给你们钱了吗?我给你们双倍!”

    对面的人这才意识到俞太太是认真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幽幽说道:“这不是钱的事,你去看今天的热搜吧。”

    这些天俞太太为自己家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闲心去看新闻。

    当然,她不敢去看也是原因之一。

    她一点都不想得知外界对俞家发生的这件事的评价。

    不过显然她是多虑了,因为最近所有媒体都被一桩新闻所吸引,接连几日都在大肆报道。

    这条新闻就是——

    “原流澈捐国家博物院唐代鸳鸯莲叶纹金碗”

    什么!?

    俞太太几乎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她和俞问舟耍尽手段都没能拿到的那批古董,原流澈竟然说捐就捐了?

    新闻详细报道了热心市民原先生向国家博物院捐出了一对唐代景云年间的鸳鸯莲叶纹金碗,这对金碗造型华美,纹饰繁复,是珍贵的历史文物遗产,对此国家博物院由衷地感谢原流澈能无私地捐出这些古董,还给他颁发了锦旗,如今这对鸳鸯碗已经收纳到国家博物院里,不日将会展出。

    “人家国宝都捐了,谁还在意他花了一亿还是两亿去买项链?俞太太,我劝你仔细想想,要是这个节骨眼上你非要去带原流澈的节奏,别人会怎么想?反正这淌浑水我是不会来的,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挂断了电话,俞太太瘫坐在了沙发上,没想到连最后报复原鹤立的机会都这么破灭了。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时候。

    他们眼巴巴求着的东西,人家抬手就给捐了,这不就是个笑话吗?

    仿佛被人无情地抽了十几个巴掌,一种羞愧袭上了俞太太的心头,让她愈发觉得自己渺小起来。

    俞问舟也是同样的想法。

    得知原流澈竟然毫不顾忌地将古董捐了出去,俞问舟那一刻简直眼睛红的要滴血。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时间觉得血压都有些上升。

    “俞总,不好了!”

    秘书慌慌张张地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抱着厚厚一叠的文件,神色慌乱地扑到了俞问舟的桌子前,“您挪用公司公款的事情被人匿名举报了,检察院的人正在来的路上呢!”

    “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打击接踵而来,俞问舟本来已经麻木地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大惊失色,他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只会说“什么”的机器,但是这一个消息无疑是让他如今的境遇雪上加霜。

    俞问舟一把夺过了秘书手里的检举资料,拿着资料的手微微颤抖,手指微微用力,将那一沓厚厚的资料抓出了狰狞的折痕。

    是陆知行!

    能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有他!

    俞问舟狠狠地手中的资料摔在了地上,一股血气直冲大脑,他眼前顿时一片模糊,脚步踉跄,扶着墙咬牙说道:“快、快……”

    然而俞问舟的话尚未说完,他整个人就轰的一声直挺挺地仰面倒下,一动不动。

    “俞总!”

    “问舟!”

    俞太太尖叫着扑到了昏迷的俞问舟面前,被吓得魂不附体。

    一群人兵荒马乱地把俞问舟送到医院的时候,检察院的检察官也一起来了,他们得知消息深表同情,但仍然公事公办地一同到了医院。

    俞问舟的病房里,医生看着各项检查忍不住直叹气,语气有些责怪地说道:“我们之前就说过了,病人的血压一直都有些高,不建议出院,你们非要出院那我们也无可奈何,但是那也该好好静养啊。但是看现在的报告,病人是不是酗酒熬夜,没有按时吃我们开的药?”

    俞太太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还会来医院,当初就不该出院的,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的右手为什么动不了!医生,我的身子为什么没有知觉了!”

    从昏迷中醒来的俞问舟正想要抬起手,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右半边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立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咆哮地在病床上怒吼了起来。

    他是怎么了?

    难道他要这样一辈子吗?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让俞问舟这样过一辈子,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医生见病人情绪激动,立马让护士进来给俞问舟打镇定剂,然后才冲俞太太叮嘱道:“俞先生这是由血压过高引起的中风,幸亏送来的及时,破裂的血管修补及时,不然连命都难保住。不过俞先生可能短时间内都会伴随有知觉丧失的问题,通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应该会有好转。”

    俞太太真的是哭不出来了,她脸色苍白地问道:“那问舟什么时候能好?”

    仿佛医生的答案就是她最后一丝期望,然而即使被她热切的目光所注视,医生也只能为难地应道:“中风要看患者个人情况,有人很快就可以恢复到之前的状况,但是有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恢复,我们只能说我们会尽力,但是俞先生究竟会不会好,什么时候能好转,请原谅我们以目前的医疗手段没有办法回答你。”

    等医生遗憾地从病房里离开后,一个长相正气盎然的检察官走了进来,他对俞太太表达了同情,但同时告知俞问舟处于资产调查阶段,考虑到俞问舟的身体状况他们会尽可能减少传唤俞问舟的次数,但是必要的时候俞问舟依旧需要需要上庭接受审判。

    而等待着俞问舟的,很可能就是牢狱之灾。

    俞太太望着病房里的俞问舟,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像突然安静了一样。

    虽然他们为俞小满聘请了最好的律师,但是在铁证如山面前,俞小满的名字一定会记上警察局档案;俞清明虽然逃脱了牢狱之灾,但是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无疑是社会性死亡,并因此患上了心理疾病,这辈子算是完了,俞太太只能送他去国外,看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俞清明的状况会不会好一点;至于俞问舟,则是中风瘫痪在床,还即将面临着经济诉讼……

    而俞太太,她现在面临着俞氏数不清棘手的问题,这个养尊处优已久的贵太太又如何是商场那群老狐狸的对手,她只会节节败退,丢城失地,说不定连手中最后的财产都要被人瓜分了去。

    俞家的丑/闻无疑是近来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先是大儿子和小女儿牵扯进了一桩盗窃案,后是俞氏被查出财物问题,俞氏集团的股票一路暴跌,元气大伤,就连董事长俞问舟都气的中风住进了医院,偌大的公司一下子分崩离析,被无数公司看准时机一哄而上,瓜分殆尽。

    而其中,一连收购俞氏好几家子公司及海外宝石矿场的自然就是裴家。

    裴庄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并购,同时宣布裴氏即将进军珠宝界,届时他们将在哥伦比亚、克什米尔等多个国家地区开设新的宝石矿场,完成裴氏的世界版图。

    而这最先的一个好消息,就是裴氏位于哥伦比亚的绿宝石矿第一阶段矿产评估报告已经出来,祖母绿宝石蕴藏量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因此消息传来,股市一开始裴氏的股价再次涨停。

    人人都在佩服裴庄严手段的时候,裴家也有消息传来,裴老爷子让家里所有的小辈都回一趟本家,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裴真身为家中最小的孙女,自然也是要去的。

    裴真眨了眨眼睛,心想这一次回家,肯定会遇到很多很有意思的人吧。

    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收获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俞家终于被带走了这件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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