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修）

    在林萌萌看不到的角落, 谢熠的眼神有些凶。

    这凶狠是对他自己的。

    告诫自己。

    限制自己。

    虽然他年龄不大，但……有些事情，慢慢的他都懂了, 很多都懂。

    在身边的女同学抱着甜蜜小心思在日记里写下自己的小秘密的时候, 在男生故作成熟聊天吹牛，故意扯自己喜欢的小女生的发辫的时候，他已经隐约明白了什么是“爱情”, 什么是“心动”。

    只是出于从小的习惯,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里，从来不说。

    他是沉默的, 是安静的，像是一匹耐心等待时机的狼，绝对不愿意在猎物没走进自己狩猎区域的时候就打草惊蛇。

    就像是现在……

    他心脏跳得很快, 可没谁会发现。

    不远处的酒店阳台上，林鸿达拿着一杯红酒远眺海景, 无意见看到林萌萌和谢熠两人和谐相处的样子，悠闲喝了一口酒, 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 姐慈弟孝……不, 姐弟和睦……

    虽然谢熠那个妈不靠谱, 算是他看走眼了, 但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人聪明机灵，本分老实, 懂得照顾姐姐。

    很好！

    别人的心思林萌萌无暇顾及，现在的她又享受，又惊喜, 又有点小懵逼。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9999】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9999】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9999】

    ……

    天呐！

    谢熠这是要上天啊？

    给她擦个背，就这么憋屈吗？

    那……

    可真是太棒了！

    啊哈哈哈！

    她喜滋滋地晃了晃脚丫子，傲娇地指使着谢熠：“我渴了，谢熠，我想喝冷饮。”

    “好，我现在就去拿。”谢熠用最快速度将林萌萌背上最后一小块地方涂好，目光离开她那一片白嫩细腻堪比温玉的肌肤，迅速起身，小跑着去给她拿冷饮。

    等冷饮到手，林萌萌小小喝了一口，仿佛被一缕凉风拂过身体，舒服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太爽了！”她满足地喟叹一声，翻身仰躺在躺椅上，闭眼小憩。

    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也不换啊。

    她闭着眼，谢熠用一双幽黑的眸子看着她，眼睛里噙着淡淡笑意。

    悠闲的日子一晃就过。

    林萌萌在外疯玩得耍赖不想回家，最后是被林鸿达给拎上飞机的，活像是一只被人掐住了脖后软肉的狗崽崽。

    她一脸生无可恋，蔫哒哒的，这样子看得谢熠忍俊不禁。

    当然，他是不敢在林萌萌面前笑的。

    怕她会炸毛。

    林萌萌早就有觉悟，清楚自己一回家就会不轻松，可当谢熠进门五分钟不到就抱着一堆初一课本来找她，说要教她预习功课的时候，她还是感觉一道雷劈到了脑子上。

    特别酸爽！

    她浑身上下，除了脑子觉得自己应该学习，别的器官都像是有自我意识，纷纷表示拒绝。

    摆手。

    脚踹。

    脑袋扭到一边，眼睛怎么都不想看谢熠。

    当谢熠锲而不舍，林萌萌发现自己无论转到哪个方向都会看到他，他简直跟大风天被吹起来的塑料袋一样阴魂不散的时候，她终于急了。

    “我不想学习啊，让我轻轻松松玩一个暑假不行吗？”林萌萌急得跺脚。

    “不行。”谢熠也不想逼林萌萌，但这也是她让他做的，他要完成任务，“你说了的，让我监督你。”

    “……”林萌萌想穿越到过去，打死自己，“你根本不用这么听我的话。”

    “我想。”

    “那我现在说不想学习了，你听我的啊。”

    “晚了。”

    “……那我现在大姨妈来了，我好疲惫哦。”林萌萌往床上一趟，捂着小肚子，蜷缩成一团。

    “大姨妈？”谢熠皱起眉头，很明显，这三个字超出了他的认识储备。

    “嗯，就是大姨妈啊！女生的……咳咳，就每个月的特殊时期……”

    谢熠懂了。

    白皙清秀的脸一下红透，但他却还是坚持着没有离开，而是忍着羞涩拆穿林萌萌的谎言：“你……明明还没有来过，你还没有初，初潮！”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9999】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9999】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9999】

    ……

    林萌萌才无语呢！

    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谢熠：“我靠！你变态吧，怎么连我……连我没来过大姨妈都清楚？”

    还初潮……

    很羞羞的啊！

    这家伙，居然偷偷关注她这个！

    谢熠闭上嘴巴，不肯再说了。

    林萌萌围着他转了半天，死活都问不出什么。

    作为一个灵魂已经成年的女人，林萌萌对这种大姨妈来不来的事情其实也已经很习惯了，更不觉得被一个小鬼关注有什么好羞涩的，只是好奇和惊讶而已，因此也很快就放开了这件事。

    但谢熠却不放弃让林萌萌学习的目的，林萌萌赶不走他，只好跟着他一块儿坐到书桌边上，开始预习。

    算了。

    她就当哄小孩儿玩了，呵呵！

    得益于谢熠的坚持不懈，林萌萌在他的逼迫之下，利用暑假的时间把初一的课本内容给初略熟悉了一遍。

    说初略，也算是谦虚。

    毕竟谢熠的功底在这里，他的教学方式更是很对林萌萌的胃口，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效率很高。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接近开学，林萌萌终于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谢熠，你准备读哪个学校？”

    吃饭的时候，林萌萌扭头问坐在身边的谢熠。

    闻言，餐桌上的人都看向谢熠，想看看他会怎么回答。

    谢熠是小升初的市状元，以接近满分的成绩毕业的……这个成绩，自然多得是好初中想要招他进去。减免学费是基本，各种巧立名目的奖学金更是生怕谢熠会嫌少，一个学校比一个学校报价要高。

    可以说，当一个学生优秀到一定程度，不是他和他的父母费心费力去选学校，等待微机派位什么的，而是好学校哭着求着请他去读书。

    看着这么优秀的谢熠，林萌萌诡异的，有一种“我家崽子真不错”的骄傲感。

    不止是她，林鸿达和程瑶也都很关注。

    “我打算直升锦真初中部。”

    “真的？你也上锦真？”林萌萌很惊讶。

    她以为，谢熠应该会选择名气更大的公立重点，而不是锦真这样的私立学校……虽然锦真也很好没错，但不是很符合谢熠的气质呀。

    听到林萌萌话语中的“也”字，谢熠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带上几分笑：“是的，已经决定了。”

    他解释：“我已经习惯了锦真的教学方式，不太想换地方。并且，锦真给的条件也很有诚意，我觉得锦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哦。”林萌萌点头，没再纠结什么气质不气质的。

    反正是谢熠读书，又不是她。

    就是……

    “那以后我们还要一起上学？”林萌萌马上强调，“那你还是在校门口一百米外下车哦，不要让老师同学看到了。”

    “……”谢熠闷闷地垂下脑袋，“嗯。”

    林鸿达皱眉，出声训斥：“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弟弟跟你一起上学，让你丢脸了？！”

    “我就是怕麻烦啊！”林萌萌辩解，“你不清楚，现在的小女孩超爱做白日梦的！要是让她们看到谢熠和我一起上下学，问清楚我们是姐弟关系，就会让我给谢熠送表白信送礼物了，哎……好麻烦呀！”

    其实，并不是。

    她就是很狗的想要继续刷龙傲天幼崽的积分而已……

    她没有心。

    这样的日常任务，怎么能错过呢？

    嘻嘻。

    “这样啊……”林鸿达若有所思，摸着下巴点头，“既然这样，那我跟你们训导处主任打个招呼，让他以后也多关注关注你。”

    “啥？！”林萌萌瞪大眼睛，声音差点变调。

    “我女儿长得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肯定也会有很多臭小子打你主意！我得让训导处主任看你看仔细点，别让那些臭小子给得逞了，把我宝贝女儿拐走了！”

    “哈哈哈……”林鸿达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很对，还得意的对林萌萌表功，“宝贝女儿，你看我多关心你！”

    林萌萌：“……”

    我可谢谢你的关心了！

    晴天霹雳！

    狂风暴雨！

    世界末日！

    没有爱情的初中，那还能叫初中吗？！

    她都已经不介意对初中小正太下手了，为什么还没有伸出罪恶的手，她的梦想就这么夭折了？！

    见林萌萌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林鸿达只以为她是怕训导处主任，但……谢熠却清楚她是在捉急自己的初恋还没有开始，就要被无情扼杀。

    他唇角扬开一个极难察觉的浅笑，突然觉得愉快极了。

    临着开学前一晚，谢熠正在收拾书包，准备第二天要穿的校服，房门突然被敲响。

    打开门一看，是程瑶。

    住到林家之后，谢熠和程瑶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

    他已经渐渐习惯了程瑶对自己的冷漠……或者说，他从前对程瑶的注意力，大部分已经转移到了林萌萌身上。

    如果不是程瑶主动找过来，谢熠不会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程瑶了。

    不关注她最近在做什么，心情好不好，身体健康不健康。

    对她，没有之前那么依恋了。

    想到这些，谢熠有一瞬间的恍然。

    他突然觉得，之前那个扯着程瑶衣袖，在心里卑微奢望她能回头看一眼，问他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的自己很遥远。

    “找我有事吗？”

    见程瑶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谢熠主动开口问。

    “是这样的……”程瑶小心翼翼地开口，“儿子，你那里有多的钱吗？我记得锦真给你奖励了一大笔奖学金不是吗？你能不能借给妈妈，不，让妈妈先给你存起来？”

    “你缺钱？”谢熠皱起眉头。

    他选择锦真初中部，最大的原因是林萌萌选择了那里，但是，锦真的诚意也是打动他的地方。

    锦真了解到他的情况之后，给他学费和学杂费全免，食宿免费等优惠，还奖励了他二十万奖学金。

    现在，程瑶问的就是这二十万。

    “我不缺钱，我怎么会缺钱呢？”程瑶摸了摸耳朵，将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又轻声细语地开口，“你一个孩子拿着这二十万，你叫妈妈怎么放心？你给我，我给你存着，以后等你出了社会，妈妈会用这钱加上自己存着的钱给你买一套房子。”

    “林家的东西肯定没有你的份，所以妈妈要为你打算，给你存着钱，以后你结婚就不愁了。”

    谢熠沉默，没有说话，只用一双黑黢黢地眼睛看着程瑶。

    被他这么安静地看着，原本已经说服了自己，觉得自己也能说服谢熠的程瑶莫名有些心慌。心里一慌，她脾气就上来了。

    “你这孩子，不听话了是吧？”她伸手，想跟过去一样掐谢熠一把，但谢熠却倏地躲开，站在门内冷冷地看着她。

    “谢熠！”程瑶严厉喊道，更加生气了。

    这孩子，以前那么乖巧，现在竟然会躲了！

    “你回去吧。”谢熠终于开口，声音清清冷冷的，“这钱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操心。”

    如果熟悉他的性格，应该能看出此刻他已经有些不愉。

    “你……”

    程瑶焦急地想往门里走，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谢熠已经眼疾手快的将房门给关上了。

    关得太快，差点卡上她的手。

    程瑶真是火大了。

    她用力拍门：“谢熠，你给我开门！”

    “你胆子肥了是不是，对妈妈都这态度，是谁教你的？你这样，叫没有教养，出去都叫人笑话的！”

    “小孩子家家的，拿着那么多钱，合适吗？你是不是想用钱买玩具，买游戏机？我告诉你，不行，我不允许！”

    “你现在还是学生，主业就是好好学习！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告诉你老师了！”

    “……”

    拍门声不断，程瑶的话不能跟之前一样影响到谢熠，但还是会让他觉得烦躁。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冲出去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他听到隔壁房间的门“咔擦”一声打开了，接着一道清脆甜糯的声音响起，犹如一盆清凉的水，浇灭了他心里的躁火。

    “这大半夜的，你闹什么闹，让不让人睡觉了？”走廊上，林萌萌双手环胸，皱眉瞪着程瑶，“你想要钱，自己赚去啊！没那个考第一的脑子，倒是有想要第一名奖金的野心，谁给你惯成这样的？不会是我爸吧？”

    “爸！你出来解释一下！”林萌萌提高声音喊，吓得程瑶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你别喊了！”程瑶连忙拉住林萌萌。

    林萌萌脸色更差了，盯着程瑶抓着她手臂的手看……

    程瑶讪笑两声，发现自己的态度太紧张，更叫人怀疑，连忙放松下来，哄着林萌萌道：“那个，阿姨跟谢熠说话吵到你了是吧？别……别着急，阿姨这就走。”

    说到这里，程瑶想起刚才谢熠的冷漠态度，又没忍住抱怨：“谢熠就是太不听话了，怎么说我都是他妈妈，他竟然对我那个态度，要是以前，我真得打……”

    “爸！”

    “好好好，我这就走。”程瑶生怕林萌萌个祖宗真把林鸿达给喊过来，连忙灰溜溜地走了。

    这事她可一点也不光彩，虽然硬要说起来也许还有点占理，但她本来也是背着林鸿达过来的，并不想让林鸿达知道。

    要是林鸿达问她是不是缺钱，她要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都不行！

    【您收到来自程瑶的积分，+999】

    【您收到来自程瑶的积分，+999】

    【您收到来自程瑶的积分，+999】

    ……

    烦人精走了，还贡献了一波积分，林萌萌比较满意，但是，还不够。

    她眼珠子一转，没有心地“啪啪啪”拍响了谢熠的房门。

    “开门，是我！”

    这次，房门很快开了。

    林萌萌被程瑶启发，居高临下地瞅了一眼门内的谢熠，冲着他伸出白嫩嫩的手，气势汹汹地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奖学金不给我分一点花花吗？打钱！快点！”

    “……”

    一反刚才被程瑶要求的不快，甚至悲哀，看着面前色厉内荏的林萌萌，谢熠忍俊不禁。

    心情不错，他唇角不自觉扬起。

    “笑什么笑，打劫呢！”

    鬼使神差的，谢熠想起之间无意中看过的一个段子，下意识说道：“要钱没有，要劫劫色。”

    林萌萌：“……”

    谢熠：“……”

    对视两秒，谢熠尴尬又着急，还有点心虚，急得一脑门子汗正打算张嘴解释点什么，可林萌萌却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她乐不可支地上下扫了谢熠一眼，比了比自己和他的个头，“你才这么点儿大，还比我矮半个头呢，就想被劫色了？我靠，谢熠你很有想法啊！”

    才刚跳级上初一的小孩子，这也太着急了吧？

    “哈哈哈哈，你还没长大呢，早上都没有……咳咳，就那什么吧。反正你现在就这么着急，太早啦！”

    “对了，你是不是看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了？”

    “哎，你真的太变态啦！”

    “……”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9999】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9999】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9999】

    ……

    脑海中，系统提示音疯狂刷屏从谢熠那边得来的积分，林萌萌笑得差点儿没在地上打滚。

    没办法啊。

    在她概念里，谢熠对她说“要劫劫色”，就跟一只小白兔跟老虎说“法克U”一样，充满了喜感。

    被林萌萌好一通狂笑加吐槽，谢熠的脸彻底黑了。

    他悄悄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千万要冷静。

    等以后……

    哼！

    他努力保持着冷静，转身回房，沉着脸把存着二十万奖学金的卡拿来，有点小生气的，用力塞到还狂笑不止的林萌萌手中。

    “这是什么？”林萌萌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问。

    “奖学金。”

    “啊？”林萌萌有点懵，眨了眨眼睛。

    很显然，她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说要钱，要打劫什么的，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真给啊？”

    “是，这二十万奖学金给你。”谢熠抿了抿唇，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点不舍，但更多的还是开心，“你想要，就给你，都给你。”

    虽然这个钱他早就计划好了用处，对他来说还很重要，但只要林萌萌想要，只要他有，那么他就想给她。

    什么都给她。

    “我不要呢。”林萌萌摇摇头，更觉得想笑了，她将手里的银行卡丢回谢熠怀里，“好啦，我刚才就是逗你的，这点钱我还看不上呢。”

    毕竟，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是二十万，不存在占这点小便宜。

    她还是有人性的。

    “你真有吗？”自从林萌萌刷积分上正规后就很少出现的，专注追剧一百年的系统38740突然发问。

    “呵呵。”林萌萌在心里冷笑，“那对你应该是没有的。”

    系统38740：“……”

    第二天。

    背着书包，穿着崭新初中部校服的谢熠才带上房门，就看到林萌萌也从隔壁走出来。

    她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一条极为精致漂亮的小白裙，眉眼精致，唇不点而朱，整个人美得自带光环，让他看见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屏住呼吸，仿佛轻柔的呼吸都会惊扰到她。

    “你今天就穿校服？这么乖？”惊讶的，反倒是林萌萌。

    不清楚为什么，但谢熠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垂在身侧的手，低低应了一声：“嗯。”

    虽然他早就不缺钱花了，但从小养成的、趋于节俭的消费习惯让他没有打扮自己的意识，穿衣基本都是校服，除了必要的贴身内衣和袜子就没为自己添过衣服。

    之前他不觉得有什么，可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穿着校服的自己站在林萌萌身边有点不配。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5555】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5555】

    【您收到来自谢熠的积分，+5555】

    ……

    林萌萌诧异瞥了一眼谢熠：“你怎么心情不好，不是最喜欢上学吗？”

    “我……没有。”谢熠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惊讶于林萌萌的敏感，怀疑自己是不是情绪太外露了。

    他当然不会明白，世界上还有系统外挂这样的存在帮林萌萌作弊。

    两人走下楼，保姆王嫂早已经将特意为两人准备的早餐端上桌。

    林鸿达去公司了，家里就程瑶在。

    虽然程瑶之前是被逼着去上了烹饪班，但谁也没强求她一定要做一个家庭主妇，每日下厨，她自然乐得轻松。

    见两人下来，程瑶柔声招呼：“你们终于起床了。再不起来，妈妈就要上去喊你们了，上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谢熠面无表情。

    林萌萌光明正大地翻了一个白眼，眼珠子差点没怼天花板上去。

    没得到任何回应，程瑶面上尴尬了一瞬，很快自己调整好，从谢熠下手：“小熠你过来，赶快吃完，不要耽误姐姐的时间。”

    她也算是想清楚了，儿子越大越有自己的主意，她要是跟之前一样对他，说不定会把他越来越往外推。

    不说别的，就说那二十万，他不给自己，居然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姐……这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

    昨天晚上，她都偷偷看到了！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冲上去就给谢熠两巴掌，可现在，不清楚为什么，一对上那孩子的眼睛，她扬起来的巴掌仿佛就打不下去……

    见了鬼了！

    程瑶的示好很明显，那过度甜腻柔软的嗓音也叫人有点反胃，谢熠虽然心里动摇了一瞬，但想起昨晚的事情，他还是没开口，只清冷地点了点头，就在自己在位置上坐下来。

    因为程瑶闹的这一出，谢熠本就不明媚的心情更不好了。

    好在上了车之后，看着一同坐在汽车后座的林萌萌，他烦躁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因为生源增加等原因，锦真私立学校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在这个新学期换了地方，搬到距旧校区半小时车程的新校区。

    他们现在就是往新校区走。

    好在他成功跳级，还是可以和林萌萌同坐一辆车，同在一个校园里读书。

    只要在一起，他就能天天看到她，说不定……还能阻止阻止她早恋，让她专注学习……

    想到这里，谢熠有点心虚，觉得自己的心是不是太阴暗了点。

    别人的生活，他好像无权干涉。

    可是，一扭头，看到穿着白裙的林萌萌扒着车窗看向窗外，一脸兴奋期待的笑颜，再想想她之前说一定要在初中谈恋爱的憧憬模样，他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早恋不好，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眼看着快到新校区，在地图导航的提醒下，林萌萌让司机把车子靠边，开始刷日常任务。

    “谢熠，到地方了，快下车！”她一如既往地催促。

    谢熠：“……”

    抓着书包袋子的手紧了紧，他什么都没说，抿紧薄唇下了车。

    原来，暑假中那么多和谐相处的画面，也没有融化她心里对他的芥蒂和不喜。

    她还是不喜欢他，不愿意让人看到他和她一起上下学……她不止是怕有女生要她帮忙递情书送礼物给他麻烦，他懂的。

    她根本就不怕麻烦，只是不喜欢他。

    在被赶下车之前，他心里竟然还有憧憬，真傻。

    其实她早就说过了的。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谢熠变得越来越小的、单薄的身影，突然有点可怜他，不确定地问林萌萌：“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感觉谢少爷好像有点伤心。”

    “你觉得不好？”林萌萌抬眸看过去。

    “……”司机咽了咽口水，莫名有种压迫感，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像，有点。”

    “要是你觉得不好，你可以下去陪着他一起走。虽然我没有成年，但我会开车，不用你也行。”

    【您收到来自王司机的积分，+444】

    ……

    “要是不想跟他同甘共苦，就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林萌萌笑得漫不经心，“如果我进入一家公司上班，我就不会对老板的私生活指指点点，这是基本礼貌，也是基本操守。”

    【您收到来自王司机的积分，+444】

    ……

    司机住嘴了，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不敢再把林萌萌当成十多岁的小孩看。

    林萌萌扭头看向身后，谢熠背着书包一步步往前走着，虽然气质清冷沉静，但跟谁赌气一样，步伐走得特别快……他的确有些不开心，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她越来越熟悉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再说，就算看不出来，那不是还有一直刷新的系统提示音吗？

    习惯了狼心狗肺，林萌萌礼貌性在心里愧疚了一下，很快放开。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车子很快开到校门口，一眼看到等在校门口那高大帅气又痞气满满的身影，林萌萌瞬间扬开灿烂的笑容，将身后那个小可怜彻底忘记了。

    “江临风！”她一拉开车门，就笑着往前冲。

    谢熠走得很快，刚好看到林萌萌欢笑着朝江临风飞奔而去，江临风痞气十足地吹了一声口哨，张开双臂将她一把抱入怀中的画面。

    阳光很好，绿树成荫。

    高大英俊的男生和小巧漂亮的女生宛如神仙组合，颜值都特别能打，这一副极为养眼的画面吸引了许多学生的驻足和侧目，不少人发出赞叹的惊呼。

    可谢熠却心脏狠狠一跳，差点没当场冲过去。

    他只想狠狠分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