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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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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错把他们当成自京城来的普通商户了,才敢说出来这样的话。

    辛夷却懒得同他周旋:早先她看到这姑娘就心生愤慨和怜悯,也并非一定要做那出头之鸟。只是眼见赵统领恪守本分不敢出手,她心知若今日无人出面,那姑娘下场可想而知,这才下了马车来。

    此刻那秦烈话音刚落,辛夷便又冷声开口,“秦家?区区一个商贾之家,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不顾王法,当街仗势欺人?”

    “天大的笑话!你莫不是比这淮南官职最高的洲丞大人还要威风?!”

    她这话相比之下倒没有多少羞辱之意,只多是质问罢了,但因着是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秦烈一行人听了,免不得就要恼羞成怒,“你算什么东西?!”

    “也敢对本少爷叫板?!”

    言罢他上前一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丑八怪吧??!”

    他心下升腾起无边的恶意,仿佛一瞬抓到了能让对方无地自容的痛处一般,嘴里猛烈攻击着,甚至还作势想要去掀开辛夷的幕离。

    辛夷活了两辈子,自认人间百态都有见识,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狂傲无礼也就罢了,生生是唯我独尊不把旁的任何人当回事儿,实在令人心生厌恶。

    辛夷正下意识想往后躲,她身前的元憬却突然抬手拍掉了秦烈的胳膊,沉闷一声响后,伴随着秦烈低低的吃痛声。

    “……你!”

    他立刻目眦欲裂,瞪向出手的元憬。元憬却不发一言,只是身上气场较之刚才更阴沉了些。

    旁的也就罢了,这姓秦的欺辱民女,元憬顶多心中愤慨,可如今他却失礼失到辛夷头上,这无论如何都忍不了。

    眼见秦烈又挥拳打算动手,元憬左手背向身后,右手却伸长了去拿旁边随行将士手中的长木仓(qiang),仅单手抬起,“啪——”的一声闷响,红缨长木仓(qiang)的棍身直直地劈在秦烈的胳膊上,再度将秦烈逼退。

    也是这个时候,秦烈一行人才忽然发现,眼前这队伍里,他们原本以为的那些所谓下人,竟是个个都带着兵器的。依着大元朝的规矩,普通人家,哪里有资格给一帮下人配备这么些武器的?这……这难道并非是普通商贾出游……?

    秦烈身后那帮人已经隐隐察觉出不对劲了,秦烈倒是心头偶有不祥的预感,但因着两次都被元憬轻轻松松击溃,早就怒火中烧,哪里顾得上什么深思熟虑,“该死,本少爷今天要你们的命!”

    他怒吼出声,丝毫不顾两边人数差距,一副要将元憬等人撕碎的表情。赵统领一见形式不对,作势就要吩咐随行将士们准备应对,元憬却抬手按住蠢蠢欲动的赵统领,泰山崩于面前,也面不改色。

    “他后头那些人,看样子不打算帮他一起涉险了,就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我还应付得了。”

    元憬低声向赵统领说完,再度拎动手中长木仓(qiang),银质木仓(qiang)头在地上扫过,划出轻微的火星。尔后元憬迎上前去,耳边只听得极凌厉的破空之声,那长木仓(qiang)在元憬手中竟似游龙一般灵活,却又被所持之人注入重力,狠绝无比地,像刀剑一般,一招一式,都毫不留情地落在秦烈身上,

    “……啊——!”

    秦烈一介招猫逗狗之辈,别说还手,便是一丝招架之力也无,根本还未曾反应过来,只听得长木仓在空中向自己甩过来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躲避,身上已经多处被迅捷地打中,他立刻就惊痛出声,浑身剧痛起来。

    元憬是单右手用那红缨木仓(qiang)的,攻击的时候也只用木质棍身。眼见秦烈节节败退,最后一下直接跌坐在地上,那木仓(qiang)的尖头直指秦烈细嫩的脖颈,他这才险险收住。

    而这一切,快的好似只发生在一瞬间:众人反应过来,这平日里无法无天、为虎作伥的秦小少爷,已经狼狈无比地瘫坐在地上,目露惊恐,一动也不敢动。

    而那不知名锦衣少年的长木仓(qiang)头,距离秦家少爷的脖子,仅毫厘之隔。

    莫说旁人,连辛夷都愣住了。

    ——之前她一直以为他只有骑射之术好的,倒也能理解他凭此技在战场上一展骁勇,只是他又是何时,连这舞刀弄棒的也会了?

    那后头,一直坐在马车的辛纪和书言等人,自然也通过车窗看到了外面的情境。辛纪几乎是倏忽间又对这小世子刮目相看了些,又想到他当时极力挡在女儿面前,免不得两分动容。

    秦烈那帮人有几个见状连忙上前来扶,秦烈早就让吓得不知所措了,腿都在微微发抖。

    元憬气定神闲地把长木仓往后一抽,收了起来,复又将兵器还给那将士,转身给了辛夷一个安慰的眼神。

    这变故发生的突然,他却恐她会害怕,总得使她知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在她身边,就一定能护她周全的。

    辛夷的脸隐在幕离后,她初初惊诧,尔后又是欢欣:这就是她日后要嫁的人,事事以她为先,不叫她受半点儿委屈。

    秦烈方才还被吓得魂儿都没了,这会儿子功夫又回过神来,竟还不依不饶地,一脸戾气地扶着身边人站起来,死不认输的表情。

    元憬早便不耐烦了,便打算同他表明身份,让赵统领把南巡公文拿出来;再叫人去请这淮南的洲丞大人,自然一切都会有个定夺,这秦烈就是再猖狂,那淮南洲丞想必也没胆量当着他们的面儿包庇他,索性一了百了。

    那赵统领见状已然明白元憬的意愿,他凑过去,躬身向元憬,

    “憬世子,方才卑职已经派人带着令牌和去洲丞府请齐大人带人过来,否则卑职看他们一个个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

    话音刚落,秦烈怨毒的眼神和表情一瞬就变得很是精彩,他甚至有些怔愣,可能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他跋扈,但他不傻,世子这个称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亲国戚,意味着权力,他就是再娇纵,也知道权势永远凌驾于钱财之上的道理。

    那个人是世子,那方才骂自己那个女子又是什么身份?后面马车里的人什么身份,这些带着武器的随从又是什么身份?秦烈忽然有些不敢深思下去了:眼前这些人,恐怕个个都来头不小,而他刚才干了什么,先是在一个世子面前失礼,又口出狂言说了那么多大不敬的话。

    不过少倾,秦烈的额头上就沁出许多细密的冷汗出来。

    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密密麻麻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众人皆向秦烈身后处看去,——是淮南洲丞,齐正沣。

    面相看着倒似清正廉明,可惜眉眼间精明过多,生生多了几分奸诈之意。元憬来前便派人悄悄查过,如今见到真容,心里也叹一句面由心生,真真儿是道貌岸然之辈。

    那齐大人骑着快马位于队伍最前列,径直越过秦烈等人,堪堪到了赵统领前几尺远勒马停下,又着急忙慌、诚惶诚恐地下马,直接行拜首大礼:

    “微臣迎驾来迟,还请世子和尚书大人恕罪。”

    元憬并不欲跟这姓齐的多作言语,只淡淡点了点头,侧身同他让出位置,“齐大人不必多礼。此次被派和本世子一同巡查的户部尚书辛大人,在后面的马车,你亲去迎便是。”

    “只是当下,事发突然,想必来之前齐大人也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还请齐大人先与本世子和这满街亲眼所见秦家公子等人掳掠恶行的街坊百姓一个说法,否则只怕难安民心,也难平本世子今日之愤。”

    齐正沣一听,就知道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地搪塞过去,心里暗骂秦烈那蠢货坏他大事,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打发了质问他的平南王世子要紧。

    齐正沣低头,更加谦卑的模样,“是——,世子此言极是,如今在卑职管辖的地区出了事儿,卑职难辞其咎,当下迎了世子您和尚书大人等回驿馆,即刻就将秦烈这狂徒捉拿,依律处置绝不姑息,随后卑职再去驿馆处寻您请罪。”

    这齐正沣不愧是黑白通吃的老油条,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可惜面上功夫做的足,却并不言明如何处置,说白了还不是变着法儿地,为自己和秦烈开脱。

    但元憬此时不想多作纠缠了,他知道辛夷现下舟车劳顿正是乏累,辛大人也需要休整,而今巡查一事方才开始,日后也还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帮贪赃枉法之辈。

    元憬暂且放过了秦烈等人,秦烈他们经历一番大起大落,心境可想而知,虽然知道自己等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但还是后怕:得亏今日惹的只是个世子,若是皇子公主什么的,岂非大难临头,估计连齐正沣都保不了他们。

    辛夷越过元憬,躬身去扶那位方才因为变故都吓愣住了的姑娘,“还不知姑娘名姓,不过如今你不用怕了,再没有人敢来欺辱你了。”

    她声音极轻,又清润盈盈,隔着几个人传到秦烈那边,他被人扶着,右手捂住被打伤的胸口,只觉心尖儿好像被挠了一小下。

    方才这带着面纱的女子厉声呵斥他,他气急了,都未仔细去听,她声音其实很好听的,再加上肉眼可见的、盈盈不值一握的扶风杨柳样的身段,不难想象面纱下会是什么样的好颜色。

    秦烈知道自己素来好色的,但如今刚刚经历过这样一场变故,自己又是处在风口浪尖上,万万不能再心生歪念给自己招来横祸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探究的眼神不再投向原先争抢的姑娘身上,而是如数放在了辛夷身上。

    ——她和那个憬世子一起的,是京城哪家的小姐?或者也可能是什么……世子妃?

    秦烈兀自猜测着,方才蒙受羞辱的气氛以及踢到铁板的惊恐一扫而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站在世子身边的女子。

    然而辛夷并未注意到这一切,她将那姑娘扶起后,眼见她衣衫有些碎裂,就劝慰她去自己的马车上,多少再给她找件衣裳,好生安顿。

    元憬一直护在后头,直到辛夷和那个女子都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自己的车上。

    齐正沣已经和辛纪好一番明面客套,如今便由齐正沣带路,赵统领等人紧随其后,围观众人此刻纷纷散开,方才的那场闹剧已经完全烟消云散,秦烈等人退至角落,识相地不再现眼。

    可他仍是会偷眼去瞧辛夷上的那辆马车,队伍经过眼前之际,正是秋日里多风的时候,不巧就吹起了马车的方帘,只一瞬,他就看到了里面坐着的女子。

    秦烈怔忡着、挪不开眼,——他这辈子自认阅美人无数,高门小姐、淮扬瘦马等不知凡几,可,他就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是人间天上仙,白锦琼苞,灵秀高洁。

    她如今取下了幕离,梳了不甚精致却简单利落的发髻,没有喧宾夺主,更衬得那张如画容颜引人注目,发髻上只插了零星几个簪子,却长长垂坠着流苏,又为她添了几分婉柔。

    她好似有一瞬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但也只是在经过时,居高临下地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即那方帘就落下了。

    ——他没看清,但分明感受到了厌恶。

    齐正沣未到晚膳时便着人来请,说是今晚正逢扬州花灯节,邀元憬等人游湖泛舟,一为请罪,二为接风洗尘,也好借此佳节令他们远道而来的几位好好享受一下淮南的风土人情。

    那敢情好,辛夷正嫌在驿馆憋的慌呢,这齐大人来请了,也没有托大拿乔、死活不去的道理。

    辛纪和元憬皆兴致不高,只是看辛夷欢喜这乐事,便开口应允了,权当陪辛夷一道儿赏赏花灯罢了。

    只是宴席上又是男女分席而坐,元憬少不得坐立难安,半晌的功夫就悄悄逃了,从香船后头,溜去女眷的船。

    又碰巧遇到外头的霜叶,说她家小姐吃了些冷酒,想用些解酒的热汤,她正送去呢。

    元憬一听就来劲了,又无端生出了哄骗辛夷出来相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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