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节

    一段非常幸福的时光。一切就像是克拉克想象的那样，甚至比克拉克想象的还要美好。

    在巴里面前，卡尔不再是那个掌控着整个地球的最高元首，他只是一个会为自己的爱人做苹果派的普通男人。在卡尔面前，巴里也不再是那个需要扛起一切的反抗军领袖，他只是一个会接受自己爱人投喂的吃货。

    可惜，在甜蜜的背后，是对立的原则与底线，是无数人的期许与信仰。是互不认可的两方人的战斗，是无数鲜血灌溉出的对绝对和平的追求和对自由的渴望。

    他们作为领袖，有的事情是无法逃避的。

    他们短暂的幸福，是建立在虚幻之上的。这种幸福太过虚无缥缈，虚无缥缈到只需要一句话，就能瞬间打破。

    被卡尔留在孤独堡垒中的露易丝，成为了打破这短暂幸福的那个人。

    是的，尽管卡尔和巴里在一起了，但是他依旧将露易丝留在了孤独堡垒中。

    倒不是说他对露易丝还有什么想法，只是作为众所周知的卡尔曾经的爱人，除了孤独堡垒中，这个世界没有哪个地方对露易丝而言是安全的。

    反抗军的人对她不会有什么善意，超人的维和部队对这个，在他们眼中完全配不上他们信仰的神明的女人，更是恶意满满。

    而且，卡尔将她留在孤独堡垒中，也不仅是为了保护对方，更多的也想要保护巴里。

    在这个世界上，爱和咳嗽是没有办法掩饰的。

    当卡尔和巴里在一起后，露易丝很快就发现了。

    尽管卡尔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自己和巴里在一起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巴里会面对怎样的困境，几乎是可想而知的。

    不论是作为朋友时还是作为爱人时，卡尔从来舍不得让巴里面对这样的困难。

    所以尽管相信露易丝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可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卡尔还是没有将对方放出去。

    对于卡尔和巴里在一起，露易丝的感觉该怎么说呢？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露易丝心想，如果有一个人，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在对方眼中自己都始终如一，那么真的很难不心动。

    尤其是卡尔变了这么多，对方还依旧能始终如一，这已经不能说是难得了，这简直堪称是感天动地。

    尽管对这一切觉得是情理之中，可是对这段感情，露易丝却并不看好。

    作为一名多次获得过普利策的大佬，露易丝的观察能力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

    所以她自然也看出了他们两个在平时的相处中，下意识的回避着那些问题。

    可那些问题就摆在那里，不是他们回避就有用的。

    一开始，看着难得露出笑容的卡尔，和神情明显放松了些许的巴里，露易丝保持了沉默。可是当她得知卡尔要对一些反抗军处以极刑的时候，她还是选择打破了巴里的幸福。

    那一瞬间，巴里凝固的表情，让露易丝觉得自己简直罪恶滔天。

    可这个世界需要巴里，反抗军需要领袖，巴里心中也是装着这一切的。与其等事情发展到最坏的情况再点醒对方，为什么不及时止损呢？

    在事情还有可挽救的余地时，让他们清醒的面对这一切、解决这一切，不好吗？

    如果等卡尔真的处置了反抗军，再告诉巴里，那他们两个的感情才是真的完了呢。

    然而露易丝没有想到，巴里和卡尔两个人，会为了这件事情闹成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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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6666、番外

    在听到露易丝那句话之后, 巴里整个人就像是被人强行从美梦中唤醒了一样。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吗？

    他不是个傻子。

    只是卡尔的爱情太过炽热、他们两个人的相伴太过美好，尽管巴里从未诉之于口，但这一切让巴里忍不住心生幻想——也许, 卡尔会为自己改变呢？

    可事实证明，一切不过是巴里在自作多情。

    露易丝的话就像是一盆冰水, 兜头浇醒了他心怀侥幸的梦，也让他羞/耻于自己的自作多情。

    避开一脸担忧的露易丝, 年轻的神速力者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跑去。

    他离开了孤独堡垒, 那一刻，他仿佛也离开了那段美好却虚幻的爱情。

    他去了很多地方，期间经过了曾经的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但是他没有停留。最后, 在正义大厅中, 巴里找到了正在和哈尔说什么的卡尔。

    看着卡尔和一旁的哈尔眼中的惊讶，凭着一腔冲动跑来的巴里心中不由有些苦涩。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哈尔，他要如何对自己最好的朋友说，自己和卡尔之间的感情。尽管那带给过巴里幸福, 可是他很清楚, 这是不容于世的。

    这一刻, 巴里突然发现, 当他和卡尔还是朋友的时候，自己被卡尔关进了囚室。而当他们成为了伴侣之后，卡尔将他放出了囚室，但是巴里却用爱情将自己的心给囚禁住了。

    他从来不是强权的囚徒, 他只是为爱驻足，然后傻傻的一头扎了进去，让自己看上去那样……

    巴里从来都是一个乐观的人, 可是面对这段感情，从自欺欺人中清醒过来后，巴里不得不承认，他从来不是这段感情的主导者。

    卡尔爱他吗？

    作为朋友时，巴里曾经见证过卡尔和露易丝之间的爱情。

    尽管因为卡尔的双重身份，露易丝会时不时遭遇些许危险，被放几次鸽子。

    可是，那段爱情，是那样的全心全意、毫无杂质。那时的卡尔，看向露易丝的眼神是那样的欢喜与专注。

    可是自己得到了什么呢？

    他得到了孤独堡垒中自由行动的权限，他得到了一位心中满是极端的最高元首，他得到了一个要杀死自己的朋友、还将自己蒙在鼓中的爱人。

    这是爱吗？

    此刻，巴里甚至忍不住怀疑，卡尔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和自己在一起的呢？

    尽管他不想要那样想自己现在的爱人，曾经的朋友，可是想到露易丝那句话，巴里还是忍不住怀疑了起来。

    也许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过是卡尔的一时情迷，而自己的不拒绝，让对方将错就错。

    是的，巴里现在开始认为这段感情是错的了？

    你能想象到飞鸟与鱼在一起吗？

    只是想一想，就可以知道那注定是一个悲剧，就像是他和卡尔一样。

    卡尔看着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的巴里，都顾不得问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出言就让哈尔离开这里。

    哈尔忍不住看了巴里一眼，巴里朝着他点了点头，哈尔尽管心中还是充满了担忧，可他还是离开了。

    克拉克站在上帝视角看着这一切，简直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这是怎样的尴尬情景，简直尴尬到克拉克都要梦醒了！

    梦中的卡尔看着巴里与哈尔之间的互动，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不过比起这个，现在他更担心巴里。他摸了摸巴里的额头，略带亲昵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巴里感受着自己额头上卡尔的手心传来的温暖，在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想哭。

    醒来发现世界发生巨变的时候，巴里没有哭，和卡尔敌对的时候，巴里没有哭，被打断腿的时候，巴里也没有哭。

    除了卡尔父母的死外，只有此刻，巴里想哭，最后也确实忍不住哭了。

    想一想，自从他醒来之后，他所有的眼泪似乎都是为卡尔而流的，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卡尔就是他躲不过的劫难？！

    如果说之前巴里的脸色难看让卡尔担忧，那么巴里的泪水，简直让卡尔瞬间整个人都慌了。

    主宰着整个地球的最高元首，现在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

    可惜巴里没有抬头，自然也就错过了这一幕。

    他低着头，伸手胡乱摸了两把自己的脸，然后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卡尔。

    他的声音还带着哭泣后的哽咽感，但是他的话语却像是一把氪石匕/首，瞬间在卡尔的心上扎了一个血窟窿。

    “卡尔，我们结束吧。”

    这并不是一时的冲动，在前来寻找卡尔的路上，巴里想了很多。这段感情就像是一段梦，现在，梦该醒了。

    在巴里说完这句话之后，卡尔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不明白，明明早上他出门前，他们还亲密的交换过亲吻，为什么巴里现在会突然说这句话。

    卡尔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来巴里话中的“结束”指的是什么。可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惊讶。他不能接受，他不愿意结束。

    “你在说什么？”卡尔很想要将巴里刚才的话忽略过去，于是轻声安抚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们回去慢慢说好吗？”

    “不好。”巴里看着卡尔，就是这个男人，他明明就要去杀死反抗军中的人了，可是现在面对自己，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明明知道，反抗军中都是巴里的朋友。他要杀死自己爱人的朋友了，却依旧表现的如此冷漠、如此的漫不经心、如此的不放在心上。

    自己到底爱上了一个怎样的人呢，克拉克真的还能回来吗？

    尽管还没有亲眼见到，可巴里不认为露易丝会欺骗自己。但尽管如此，巴里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心中其实还是忍不住期冀卡尔其实并没有打算要这样做。

    面对固执的巴里，卡尔忍不住冷下了脸，“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卡尔一副你不要无理取闹的样子，巴里被气笑了。

    “我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要干什么？”

    “露易丝告诉你的？”一个疑问句，被卡尔说出了肯定句的感觉。“我是为了保护你……”也为了保护他们两个之间的这段爱情。

    在卡尔看来，自己与巴里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反抗军的那群人。

    卡尔毫不怀疑，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和巴里在一起了，巴里会遭遇怎样的事情。

    不像是现在几乎成为超人的一言堂的正义联盟，反抗军中有着太多太多的声音，而巴里显然不是那种可以强势压下一切的人。

    到时候，对方会遭到怎样的质疑与刁难，对方会有多么伤心与为难，对方甚至很大可能会因此与自己分手，这是卡尔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事实也证明，卡尔的担忧是正确的。你看，对方现在不过是得到了一个消息，就要跟他“结束”了，不是吗？

    心中憋着气的卡尔，没有告诉巴里，其实自己并不是要杀死那群反抗军的人，只不过他之前在清缴九头蛇基地的时候，得到了心灵宝石和旺达。

    所以他想要利用这两者的力量，将那群家伙洗一下脑而已。

    说出了这样的话的卡尔，在巴里看来，无疑就是默认了。

    他控制不住的嘲讽道：“为了保护我，我看是为了保护你吧，为了保护你塑造的这个畸形的世界！”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越是相爱的人，有的时候越是容易失去理智。尤其是巴里和卡尔这种，彼此之间本就立场不同、互相敌对的人。

    卡尔冷漠的眼神刺痛了巴里的眼睛，他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不是我这样看你，而是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就是这样一个偏执的疯子！”

    事实上，巴里不是一个擅长吵架的人。

    可是这一次，他几乎是每个字都戳中了卡尔的怒点！

    “我这样的人，偏执的疯子？”卡尔冷笑道，“那么跟我在一起的你，又是什么呢？”

    卡尔一字一句道：“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强/迫你的吗？”

    “你没有强/迫我，是我看错了人。”巴里咬紧了牙，不想让自己在这个时候退缩。

    “你以为我是谁？克拉克·肯特吗？”

    “你当然不是克拉克，你是卡尔·艾尔，我再清楚不过这一点了。”巴里眨了眨眼睛，将所有的泪意都忍了回去，“一切都是我错了，我不该认为我们两个之间合适在一起的。事实证明，我对你从来都只有友情，那时候，我……”

    巴里停顿了一下，口不对心的继续道：“我只是太过愧疚，我想要补偿你，而你……”

    听到这里，卡尔再也忍不住了。

    “友情？愧疚？”卡尔的眼睛红的像是在滴血，他竖起了满身的尖锐，然后毫不犹豫的扎向了巴里：“你会因为愧疚和你的朋友亲吻甚至是热吻吗？你想要补偿我，那么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在卡尔的注视下，巴里忍不住想要后退，可是他稳住了。

    巴里的心非常慌乱，可是他却听着自己用非常平静语气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卡尔停了下来，他打量着巴里，眼中再无之前的温情。此时的他看向巴里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商人在看向货物，“我想你回到你本该待着的囚室中，成为我的囚徒，那才是你本该有的命运，不是吗？！”

    他们两个的爱情，就是是两只刺猬互相取暖，他们从对方的身上获取了温暖，也获取了伤害。

    总结一切来看，他们的爱情，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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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6666、番外

    僵持、对峙, 他们似乎兜兜转转中又再次回到了原点。

    也许之前的那场相伴，不过是失去太多后的紧抓不放，不过是一时感动后的意/乱/情/迷。

    而现在, 他们都清醒了过来。

    事实证明，他们两个之间的爱情, 注定无法在这个时候开出鲜艳的花朵、结出甜美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