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那么几秒钟, 弹幕多得几乎看不清直播画面，全是被简星一句惊天之语炸出来的星辰日光CP粉。

    节目组很上道，那头马上发官微，同时把简星这句话绑上《年少时光》的tag推上热搜, 在为期两天的直播里, 不知能给节目带动多少流量。

    童才哲追着揶揄了几句, 这个话题就被简星带过去了。童才哲机灵得很，简星接他的茬已经接得很够了，他没再纠缠，很快又找到了别的话题。

    昭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大概想象得到，车开了一路, 他安静了一路，生怕又触发什么奇怪的支线。

    他现在头皮愈加发麻了，来之前没想清楚，上了节目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是个直播节目, 连剪辑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的一言一行将全程同步呈现给观众, 因此不能说错一句话, 不能做错一件事。

    尤其是他和简星……恰好处在这么尴尬的阶段。他单方面对简星那种微妙的心情，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显露一丝一毫。

    在镜头面前, 他只能全天候无死角地控制自己。

    他连综艺的经验都不多, 更别说这种走钢丝版的综艺。

    真是脑子磕了才会答应和简星一起来。

    节目第一天的行程是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寻找“年味”, 中午到当地一家老店吃地方特色菜, 下午逛小镇，拜访百年老宅院，跟老师傅学做捏泥人、糖葫芦, 穿梭在各种烟火气十足的小巷里，钻进各种在大城市难得一见的小店。聊天的内容在工作人员的有意引导下，主要围绕各个地方的过年习俗。

    对年轻人来说，这是个比较陌生的话题，很多春节的古老传统现在都已被商家的促销活动取代，因而，这些流程中穿插着一些调节气氛的小游戏——跳方格、跳皮筋、123木头人等等，好几个00后嘉宾都没玩过这些游戏，大觉新鲜，一大批弹幕则纷纷感慨“童年的感觉”。

    六个嘉宾里有两个是不在国内长大的——简星和白明轩，这俩对过年都没什么概念，幸好童才哲和夏璇能侃，简星和厉瑶也很配合。

    厉瑶外形比较酷，谁看到她第一眼都觉得她生人勿近，夏璇刚来那天晚上和她打招呼还有点惴惴的，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厉瑶的画风就整个被夏璇带歪了，两个小姑娘能独自撑起一台戏。

    夏璇对于自己小火苗的身份没藏着掖着，这一点她的粉丝也早就知道了。简星对此表现得很坦然，跟她合照的时候拉上所有人一起合照，给她签名的时候也邀请每个嘉宾在自己的衣服上签名，夏璇当面吹他彩虹屁时他很给面子地回赠了一番商业吹捧，三言两语把两人的角色从粉丝和偶像变成了同行。

    就算夏璇再怎么喜欢他，接下来这两天的相处也不可能太出格了。

    本也该如此。一旦进入艺人的角色，就得工作为上，这才叫专业。

    最安静的是白明轩和昭阳。但昭阳很清晰地感到，白明轩的安静和他不一样。白明轩话不多，存在感却不低，童才哲和夏璇明显都很照顾他。他不说话也不是不敢说话，而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那种自信和镇定是嵌在骨子里的。

    昭阳总是自觉地退到六人的最边边，可无论他站到哪里，简星总是在他身旁，他要是落后得太远，简星还会轻轻拉上他的手腕，把他不着痕迹地带回人群里。

    晚上吃农家乐，六人在主厨的指导下忙活了两个小时才上完菜，童才哲如咸鱼状瘫在椅子上，夏璇笑着推他，“童童，你的偶像包袱掉了。”

    “没力气捡了，我要死了。”童才哲嘴上埋怨着，还是坐正身子，还拿起手机照了照，确定发型没乱才安心。

    简星和童才哲差不多，懒懒散散，坐没坐相，但那是他一贯的气质，别人驾驭不了的事到了他身上都要被打上荷尔蒙的光芒。

    夏璇和厉瑶刚才没干什么重活，这会儿还蹦蹦跳跳地忙进忙出上菜。

    白明轩依旧坐得端正，身板挺直，但是不显生硬，浑然天成的贵公子气质。

    昭阳乖乖地坐在简星身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桌上的菜，像个上课上得生无可恋的幼儿园小孩。

    终于能开吃了，一圈人哗啦啦开始动筷。晚上是放飞自我时间，节目组不给大家定主题了，让他们随便聊。

    经过一天的磨合，大家已没有昨晚初次见面那种拘谨感，一顿饭的时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他们聊他们的，昭阳岿然不动，捧着碗不声不响地吃饭。

    他以为他已经够低调了，却总觉得镜头在执着地追着他。

    不是错觉。

    直播期间，节目组全程监控弹幕，导演会根据舆论倾向随时调整方案，摄像师则会听从导演的指令转移镜头。

    一开始昭阳确实是在镜头的角落里安安静静吃饭的，无奈总有人能注意到他。

    [糊阳默默吃饭的样子好乖啊]

    [为什么我看阳阳子吃饭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莫名想起小兔子啃萝卜？]

    [昭阳好可爱，想rua]

    [啊啊啊，想养一只这样的阳阳子]

    [阳阳子在这群人里真的年纪最大吗？完全看不出来！我觉得像老幺！]

    [哈哈哈忙内糊阳带着全团出道吧]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简星给阳阳夹菜了？！]

    [不是错觉，我也看到了！]

    [赶紧截屏！]

    简星嘴上还在跟大伙聊着，手上的筷子则毫无违和感地往斜对面的菜碟里一伸，夹了一大块鱼肉，流畅自如地放到昭阳碗里。

    这过程中他一直面对着聊天的对象，没有特意去看昭阳，说的话甚至没停顿一下。

    [我刚就想说了，昭阳除了面前的两盘菜，几乎没夹过别的菜！简星居然一直有在注意啊啊啊！]

    [阳阳子是南方人，大概是吃不惯北方菜，而且跟阳阳子坐得最近的刚好是几个最油腻的肉菜，阳阳子就只能吃两个素菜了]

    [语文课代表出现了]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不行了，星辰日光一生推，谁也别拦我]

    [糊阳手短23333攻击范围有限]

    [手短那个过分了啊]

    [糊阳在四个男生里确实是最矮的，也就能跟女生比比身高了……]

    [太真实了，我跟大一群人吃饭也不敢夹别人面前的菜]

    [这么好的男人上哪儿找？！]

    [决定了，以后谁这么给我夹菜我就嫁他]

    [只有我觉得星星子一气呵成得宛如老夫老夫么？]

    导演赶紧提醒摄像师把镜头往左边移，这样几乎是将简星和昭阳囊进了C位，两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昭阳根本不敢抬头看镜头，对着碗里的鱼发了一会儿呆，紧张得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喝着喝着，昭阳突然停下，饮料半口就喝空了，只好搁下。

    平日里昭阳很少碰饮料，小时候妈妈总觉得饮料浪费钱，不如吃的实在，就算外出吃饭也从不让他点，久而久之，习惯就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条件反射。

    水和茶确实也更健康。

    今天是个例外。要茶水的话，无论在座哪个人给自己倒茶，昭阳都觉得受不起。

    昭阳刚放下易拉罐，简星的目光就不轻不重地扫了过来，抓起易拉罐晃了晃，突然起身离座，回来时带了罐同款饮料，一边坐下一边拉开拉环，将饮料轻轻放到昭阳面前，还顺手插上吸管。

    然后继续和童才哲聊天，好像根本没被什么事打断过。

    昭阳：“……”

    他想偷偷看一眼简星，眼角余光注意到黑洞洞的镜头，生生忍住了。

    这回弹幕已经没法理性做理解了，少女鸡叫当场刷屏，还有一堆自称民政局的丘比特化身。

    夏璇端着碗，一时菜都忘了夹，看看简星，又看看怔住的昭阳，心情既愕然，又复杂。

    简星发第一张和昭阳的合照时，她就注意到昭阳这个人了。作为唯粉，以及作为一个有可能和简星有合作机会进而进一步发展的同行，她对昭阳近乎是先入为主的反感，第一时间就认定昭阳是故意蹭热度，想和简星炒CP，简星肯定是受害者，这个印象直到来这个节目时都没扭转过来。上节目前，经纪人叮嘱她，镜头面前，对昭阳的情绪决不能表现出来，他们不怕昭阳，但星辰日光正在风头上，疯狂的CP粉不得不防。

    可现在，她总觉得……她当场吃到了最不想吃的狗粮。

    她上综艺也会演，谁都多少会演，但简星这些自然而然的小细节，她根本想象不到是演出来的。

    哪怕行为可以演，他眼角眉梢的细微表情，他偶尔一眼看向昭阳的眼神……

    演不出来。

    除非简星是个天生的影帝。

    夏璇还不至于往同性恋那么激进的方向想。她只是明白了，简星微博上对昭阳前辈的那一番真诚剖白，原来并不是场面话。

    星辰日光这个CP，恐怕也是简星心甘情愿炒的。

    简星的夹菜并不是一次性行为，隔一会儿就会动一次手，而且从不刻意和昭阳有语言或眼神交流，让昭阳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刚刚那个语文课代表一直负责细心解读两人的一举一动，就连有些菜昭阳吃得比较慢简星就看出来他不爱吃，之后就不再夹了这种细节都揪了出来。

    一顿饭吃完，昭阳总共说了不到10句话，却被镜头怼得无处遁形。他看不到弹幕，但工作人员看着他和简星时那兴奋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

    节目组后台关键词统计，今晚60%的弹幕都和简星、昭阳有关。

    昭阳有点心累。他原本真的只想踏踏实实地当个小透明。

    直播到晚上10点结束，饭后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节目组的暗示下，童才哲提出一个刺激的想法——真心话大冒险。

    昭阳一听就头秃。

    心里暗暗发誓——不能输，无论如何也不能输。

    但童才哲饭后不想动脑，提出的游戏规则十分懒政风范——转瓶子。

    没人反对，昭阳想反对但不敢反对，观众们更是跃跃欲试。还有一个小时就下播了，直播间的人气却不降反增。

    转完瓶子，确定受罚对象后，由工作人员在弹幕上挑一条比较合理的问题或惩罚。弹幕一下就炸了，纷纷喊着“老公我来”、“女神我来”。

    童才哲当仁不让，第一个转瓶子，瓶身静止时，瓶口对准了简星。

    弹幕炸裂。

    弹幕太多，工作人员看得目不暇接，终于从涛涛万言中挑了一条比较中规中矩、安全系数高又喜闻乐见的问题。童才哲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条子，望向简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挑眉：“星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简星默然片刻。谁说他就喜欢女孩了？

    他相信弹幕肯定有更出格的问题，或者说这个问题有更出格的问法，但节目组怕节目下架，谨慎地做了点政治正确的修改。

    也好。不然问得太明显，答得太明显，就跟自爆无异了。

    他可以说说他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懂的自然懂。

    简星浅笑，“可爱的。”

    以前是不喜欢的，还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喜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突然就真香了。

    喜不喜欢某一类人哪由得到自己决定，得看有没有遇到某一个人。

    “Yooooooo——”童才哲一脸“我懂你哟兄弟”，没再接话。

    白明轩带着几分兴趣打量他们。

    夏璇那一刻没忍住，看了看昭阳。

    又下意识地想，她自己算可爱那一挂吗？

    昭阳完全不敢去看镜头，努力抑制着不让自己紧张得脸红。

    他不觉得简星意有所指。

    怎么可能。

    他也不觉得自己可爱。更不喜欢别人说他可爱。

    虽然简星确实这样说过……

    不。不可能。

    而且，都说了，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

    接下来几轮，只要被罚的不是自己或简星，昭阳就在走神。

    白明轩好像谈到了他和张影帝的关系，引起大家起哄，童才哲被问及合作过的女艺人里最喜欢谁，夏璇也被问到了感情问题，还有厉瑶……昭阳一句都没听进去。

    然后，瓶子冷不防又指到了他。

    所有人都看着昭阳，唯独昭阳还在发呆。

    童才哲凑过去，举起爪子在他眼前晃，“昭阳！”

    昭阳被吓一跳，险些没坐稳。

    童才哲被他逗乐了，笑得肩膀直抖，是三斤重的偶像包袱促使他努力维持形象。他转向简星，“我要插句题外话，昭阳一直这么呆萌的吗？你们平常都怎么对戏啊？”

    简星看了看昭阳，也笑，“前辈平时才这样，在片场可正经了，要是演得不好，会被他训。”

    “真的假的？”童才哲不太信，“星哥你被训过吗？”

    “当然。”

    “哇，昭阳都怎么训人啊？”

    敢在片场训简星，这个画面有点刺激。

    “命令我坐好啊，不许捣乱啊，不听话就不给我讲戏啊。有时犯错了……还得面壁思过。”

    “犯错？”童才哲愣，“犯什么错？”

    “犯思想错误的时候。”简星正经。

    比如手贱发小黄图。

    昭阳：“……”

    简星还在说，“前辈生起气来——”

    他顿了顿，“像气球。”

    贼可爱。

    [？？？是我想太多吗，总觉得星星子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气球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那画面太美，我的脑内小剧场已经停不下来了]

    [糊阳成功地从包子脸变成了气球脸]

    [所以为什么《非我》没有片场花絮？？？一人血书跪求！]

    [别花絮了，干脆出个纪录片吧，收费我也追]

    [10分钟之内我要吃到星辰日光的粮，有肉香那种，有太太动手吗，递笔！]

    [别催了别催了，在画了]

    [U1S1，本来是奔着小白来的，现在我……突然成隔壁的CP粉了？]

    [U1S1，我一个男的居然觉得还挺带感]

    [一个本命两个墙头三个路人粉……这是什么感觉]

    所有人都被简星引导得开始想象气球版的昭阳长什么样，昭阳憋得耳朵尖发红，小声cue流程，“……继续吧。”

    “这么迫不及待吗？满足你。”童才哲接过条子，大声念出来：“阳阳子出道7年从来没有透露过感情生活，现在有交往的对象或喜欢的人吗？”

    昭阳：“……”

    昭阳：“我选大冒险。”

    众人一愣，昭阳果断得不假思索，看来是真的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套路不难，随便撒个谎，或是巧妙地乱扯几句，这个坑就能绕过去。

    可昭阳就是不想撒谎。

    然后他就后悔了。

    童才哲接过新的条子，公布大冒险内容：“跳一段热舞。”

    昭阳：“……”

    昭阳：“？？？”

    昭阳惊恐地看着童才哲。

    童才哲耸肩，“阳阳子，别这样看我，是你的粉丝要求的。”

    昭阳：……假粉吧。

    他的粉丝不知道他跳不行唱不行吗？？？

    热舞？？？

    请让他原地阵亡。

    “我……不会。”昭阳坦白。

    “那你随便蹦几段也行，”童才哲贴心地提示，“蹦迪总蹦过吧？”

    昭阳：“……”

    昭阳在沙发上纠结了漫长的10秒钟，手攒成拳头，指尖咯得掌心发疼，正打算视死如归地出征，简星先一步起身。

    “别为难前辈了，”简星淡然道，“术业有专攻，不介意的话，我来吧。”

    所有人怔怔地看着他。

    星粉们在弹幕里嗷嗷狂叫，满屏飘出“不介意”。

    舞蹈是简星的强项。荷尔星的称号，可就是在舞台上诞生的。

    简星代劳……绝对值当！

    屋里有暖气，简星穿得很轻便，破洞牛仔裤，设计感很强的不规则T恤，他走到沙发前的一小片空地处，等摄像师调整好镜头，先是朝镜头比了个心，引发弹幕不知今日第几波鸡叫。

    随后，简星打开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器，挑了首节奏感很强的英文歌，前奏一起，他的气场就随之变化，动作干净利落，神韵信手拈来。

    他的眼神时而跟着镜头，时而扫向沙发上的五个人，总在经过昭阳时慢上一拍。

    昭阳总在那一瞬突地心脏一跳。

    万千世人看着，这个细节却只有彼此心知肚明。

    后半段，简星有一个动作，完美贴合旋律扶胯扭臀，又是那种眼神，不……是比之前更慵懒、放肆、满不在乎又意有所指的眼神。

    全场怔愣，连童才哲都忘记插科打诨了。

    最后，简星背身回头，自下而上起身，同时手指摸着裤子边线，从脚踝一路滑向腰际。乍一看，这是女性舞蹈里一个很常见的性感动作，但简星做了些许改动，打上了他个人特有的标记，性别置换后不仅不违和，还有种另类的挑逗意味。

    昭阳看得差点忘记呼吸。

    太……出格了。

    音乐声止，简星嘴角一勾，作为谢幕。

    夏璇和厉瑶并肩坐着，同款的目瞪口呆。

    夏璇看过简星很多表演，但没看过他现场表演，还是这么近距离高清无/码的现场表演，杀伤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厉瑶直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白明轩毕竟和简星一样是国外长大的，见识多，没其他人反应那么夸张，但也被简星吸引了注意力，全神贯注地看到结束。

    童才哲一左一右抓上白明轩和昭阳胳膊，“我还小，为什么让我看这么犯规的东西，我要报警了！！！”

    弹幕也疯了。满屏“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老公真的让人上头”、“感觉在场的小姐姐快要把持不住了”、“我现在和夏璇同款表情”、“此生有机会扑倒星星子吗”、“怎么就没了？一人血书求再来一段！”、“这直播太费纸巾”。

    童才哲是真的激动了，昭阳被他抓得生疼，这才反应过来，挪开视线，躲开简星的眼神。

    这欲盖弥彰的小动作却引起了群众的注意。

    [阳阳子耳朵红了！]

    [阳阳居然看害羞了？！]

    [太可爱了叭！]

    [浪骚邪魅年下攻x奶萌年上受，我真的太可了]

    [今天的狗粮喂得我有点撑]

    [这期直播的素材截下来就是一出星辰日光特辑啊，坐等阿婆主产粮]

    简星倒不介意昭阳的回避，若无其事地走回沙发，在昭阳身边坐下，“可以了吧？”

    没人敢说不可以，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跟刚才不一样了，昭阳干脆就没再敢看他。

    简星就坐在他身旁，彼此隔着一道空气墙，肌肤触碰不到，只有简星那宽松的T恤一角不经意抚过昭阳大腿。

    简星像之前一样与大家随性说笑着，和昭阳几乎没有什么刻意的交流，存在感却强得占据了昭阳整个世界。

    像一团火，火焰妖娆绚丽，摇曳飞舞，极具诱惑，但靠得太近，又怕被烧伤，被灼痛，被摧枯拉朽得最后什么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