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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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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鸾凤不发一言, 自顾自喝着茶,冷眼旁观,司楚念身边的人前世做了多少罪孽之事, 还害了她两个丫鬟,如今她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她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别人如何对她,她会加倍偿还,所以一定要亲眼看着司楚念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才能解气。

    此时陈嬷嬷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脸色极为难看,她将药瓶呈给王太妃,王太妃细细端详了一番, 继而问道:“这是何物?”

    陈嬷嬷冷声道:“太妃娘娘,这就是掺在草料中的药粉,老奴方才着人去马棚细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发现明日王妃回府要用的马匹的草料,也掺了了药粉。”

    陈嬷嬷话音刚落,徐鸾凤就变了脸色, 惊诧道:“这……怎么会这样?”

    王太妃脸色阴沉,看来下毒之人是拼了命想让景王府绝后了, 毕竟徐鸾凤和景王未圆房只有府里贴身的人才知道,看来下毒之人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司楚念站在一旁,看清楚托盘里的药瓶,当下就差点晕过去, 这东西她自然认得,是她让贴身丫鬟采晴在深夜到马棚将药粉洒在草料中,但是她已经让她将药粉处理掉。

    采晴是她从姑苏带来的丫鬟, 一家人的性命都握在自己手里,不可能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然而如今,原本该消失的药粉出现在此处,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徐鸾凤察觉到了,然后将计就计,第二则是采晴真的背叛了她。

    司楚念又急又气,现在景王昏睡不醒,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将所有错推到丫鬟身上,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这……老奴不敢妄言。”陈嬷嬷为难地看了一眼众人,到底是低下了头,这若是府里其他仆人还好,她若是说错话,太妃娘娘一定会厌弃她的。

    “你说,我还没死,如今这府里我能做主!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谋害景王府的主子!”王太妃气得拍了一下桌子,将搁在一旁的茶盏震得发响。

    “回太妃娘娘,这药粉是在表姑娘的院子里找到的。”陈嬷嬷说罢,便跪了下去,她这番话可太有意思了,直接就将司楚念推了进去。

    “嬷嬷慎言,我……初到王府,寄人篱下,无比感激王爷和王妃的恩情,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司楚念不待王太妃说话,连忙跪了下来,脸色焦急地看着王太妃。

    徐鸾凤看着司楚念眼底的惊恐之意,知道她这是紧张了,她也没想着司楚念会认,毕竟药粉无论是在她还是贴身丫鬟的屋里找到,最后背锅的人一定不会是她。

    若是景王醒着,她反而还能当个被贴身丫鬟陷害的苦主,还好此次是王太妃坐阵,老人家如今已经被气糊涂了,就算不能重创司楚念,也不会给她面子的。

    王太妃到底是念着自家孙子,所以也不会真的处罚司楚念,估计也就闭门思过之类的结果了。

    徐鸾凤毫不意外,一切慢慢来,她借着王太妃的手打了司楚念的脸,这件事一定会如一根肉刺刺入司楚念的心里,她一定会对王太妃心怀埋怨。

    她如今不仅不能落井下石,反而还要替司楚念卖个惨,这样才能体现她的大度,消除王太妃对自己的怀疑。

    “祖母,妾身相信楚姐姐不是那样的人,王爷如此看重她,她没理由这么做。”

    徐鸾凤替司楚念说话,有些出乎王太妃的意料,毕竟司楚念是冲着她的王妃之位来的,然而王太妃却不好说些什么,一时觉得疲倦至极。

    “那你说说,该如何做?”王太妃看着徐鸾凤乖巧的眉眼,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今这个场景,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徐鸾凤略略沉思一番,继而看向陈嬷嬷道:“嬷嬷,这药粉是在谁的屋里搜到的,那人可带来了?”

    “回王妃娘娘,药粉是在表姑娘贴身丫鬟采晴的屋里找到的,人是带来了,只不过一直哭着说自己是无辜的。”

    “将人带进来。”王太妃如今浑身不舒坦,忍着怒气,此事关乎自家孙子的性命,她不得不费着心思处理。

    原本司楚念没来,府里一切安稳,景王主外,王太妃带着徐鸾凤主内,一家人和乐融融多好。

    如今她同意司楚念进了景王府的门,一切都变了,先是生辰宴丢了景王府的脸面,如今又让她和景王受伤,她开始怀疑自己同意景王将人从姑苏带回来,是否真的做对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陈嬷嬷将那个丫鬟带了进来,采晴见了司楚念,当场就哭喊着:“小姐救救奴婢,这事情的确不是奴婢做的呀。”

    众人皆看向跪在地上的司楚念,毕竟这药粉从她的贴身丫鬟屋里搜出来的,如今就算她有一百张口也难辨清白了。

    若是药粉只掺在景王的草料中,还能扯一扯被人陷害,然而如今徐鸾凤也差点深受其害,明眼人当然能读懂其中何意。

    若是司楚念指使贴身丫鬟陷害徐鸾凤,那就是谋害正妃,意图取而代之了。

    “闭嘴,太妃娘娘让你开口你再开口!”陈嬷嬷毫不留情斥责采晴,一巴掌重重摔在那丫鬟的脸上。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采晴疼得闷哼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泪珠一断了线一般往下落。

    王太妃冷眼看着这一切,吵吵嚷嚷地让人着实烦心,还好内室点了安神香,景王一时半会醒不来。

    她定定看着采晴,发现她捂着嘴的手腕戴了一枚金绞丝镯子,面色微微变冷,这首饰可不是一个丫鬟能买得起的。

    王太妃冷声道:“这药粉可是你的东西?”

    “回……回太妃娘娘,奴婢……奴婢是冤枉的,这……这不是奴婢的东西啊!”采晴捂着红肿的嘴,哭得涕泗横流。

    徐鸾凤看着这一幕,心里无比畅快,她还记得前世司楚念害死月圆和云瘦的场景,趾高气扬,面容丑陋无比。

    司楚念自然是不愿意折了采晴,毕竟她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她一把扑倒王太妃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祖母,采晴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孙女相信她的为人!”

    “祖母,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楚姐姐,所以自导自演了一场戏?”时阳看着徐鸾凤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徐鸾凤的手笔。

    “是啊祖母,孙媳妇也觉得时阳的话有道理,莫不是有人眼红楚姐姐得王爷的怜惜,所以……”徐鸾凤接过时阳的话头说道,她知道时阳的这番话是针对她说的,她陪着她演就行了。

    时阳看着徐鸾凤,眼底露出寒意,她心里极为惊诧,她何时变得如此有心机了?

    “祖母,单凭借死物压根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除非有人目睹了这一切,不然轻易定罪,容易误伤。”

    “求您相信楚儿罢,楚儿绝不敢有伤害王爷和王妃的心思!”司楚念看时阳为自己说话,连忙趁热打铁,她不能让王太妃继续调查下去。

    王太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司楚念,哭得楚楚可怜,她心里有些不忍,正要开口,就听得徐鸾凤道:“祖母,左右找到证人就行,一定要还楚姐姐一个清白才是,不然纵容仆人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啊。”

    “陈嬷嬷,你去问问马棚那处的人,看能不能找到证人。”王太妃自然不能随意将这件事掩盖过去,毕竟这件事涉及到景王和徐鸾凤,都是正经主子。

    她若是因为一个外人寒了自家人的心,这穿出去一定会骂她胳膊肘往外拐,以后谁还敢娶时阳?

    徐鸾凤看着陈嬷嬷离开的背影,以及跪在面容失色的司楚念,忍不住勾起嘴角,这场戏实在精彩。

    不过半刻,陈嬷嬷便回来了,司楚念闻声看去,发现嬷嬷身后无人,眼底显了些许喜意,她不信会有人看到,社会大半夜不睡觉出来闲逛?

    “太妃娘娘,未发现证人,不过马棚的小厮发现了一枚耳环。”陈嬷嬷说罢,将裹着耳环的手帕递了上去。

    王太妃接过手帕,细细打量着耳环,是一枚极为简易的素银耳环,像是丫鬟戴的首饰。

    此时跪在下首的采晴看着耳环,脸色褪尽,她眼底皆是不可思议,为何这枚耳环会出现在马棚里?

    “更巧的是,老奴在采晴姑娘首饰盒里发现了另一枚素银耳环,同这一枚刚好是一对。”陈嬷嬷说罢,便示意身后的人将整个首饰盒呈了上去。

    徐鸾凤接过首饰盒,打开一看,发现里头有不少珍贵的首饰,看来司楚念倒是大方,极为笼络人心啊。

    “祖母,您看是不是这枚?”她随意翻了翻,将另一枚耳环找了出来。

    司楚念看着那对耳环,她知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若她继续保采晴,一定会惹王太妃的厌弃。

    “这……为何我的首饰会出现在你的首饰盒里?采晴,枉我如何相信你!你家里人若是知道你这样,我如何同他们交代?”司楚念满脸惊诧,指着采晴问道。

    采晴闻言愣了一下,颤抖着唇,脑海里飞快闪过司楚念对她说过的话,以及将首饰赏赐给她的场景。

    她以为,她跟对了人,所以奋不顾身,连同家里人也一并交托给司楚念,如今一看,可笑至极。

    “哼,你这黑心肝的东西,跟着楚姐姐进了王府,如今养的心大,妄想攀附我兄长,还差点害了楚姐姐!”时阳不是那等不知后院之事的小女孩,她如今已经瞧出来其中关窍了。

    徐鸾凤看着司楚念和时阳一唱一和,心里不由冷笑,眼底皆是嘲讽之意,若不是这些事,她还真差点被时阳的假天真蒙蔽了双眼。

    采晴一脸死色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小姐,是采晴的错,是采晴眼红王妃享的恩宠,妄想攀附王爷,所以在草料中下药,想陷害王妃娘娘。”

    她话音刚落,趁着众人不注意,便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陈嬷嬷等人阻拦不及,只抓到了采晴的一片裙摆。

    众人只听得一声闷响,继而便看到采晴重重摔在地上,她微微张开口,冲着司楚念的方向说了句话,而后无力垂下脑袋,地毯被鲜血染红,瞧着极为惹眼。

    徐鸾凤看着那滩血迹,以及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的司楚念,她心底百般滋味,前世司楚念也曾这样看过她,那时候司楚念心里又是作何感想呢?

    这高宅大院中,人人都在勾心斗角,每一天都会有人死去,有的人是罪大恶极,有的人则是成了替罪羊,无辜死去。

    然而真正该死却又装作坦坦荡荡活着的人,则会继续用沾满鲜血的双手,逼下一个人死去。

    徐鸾凤看着门外的天空,天边高低飞的鸟儿,看着周围四方的高墙,血腥味无比浓重,采晴微垂的双手,好似抓不住稻草被水溺死的人。

    她突然整颗心脏抽痛,几乎喘不过气来,周围的喧嚣皆沉寂无声,她只觉得整个人眼前无比眩晕,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

    约摸过了半刻钟,她看着采晴被抬了出去,浓稠的血迹沿着采晴的眉眼流了下来,她顿了顿,前世的场景飞快闪过脑海,一下子便回过神来。

    此时王太妃的精神早就撑不住了,她看着徐鸾凤镇静的眉眼,心里安了几分,开口道:“岁岁,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对了,还有纳妾之事,尽快准备上。”

    王太妃原本想等着景王伤势痊愈然后再将纳妾之事提上日程,然而今日出现了血光之灾,这极为不吉利。

    她满心都是徐鸾凤说得那番话,唯恐今日的血光带来的不祥之兆,影响景王府和她孙子的运势。

    “祖母,王爷还未醒,要不问问他的意见如何?”徐鸾凤看着王太妃眉眼的倦意,她知道自己说的那番话被王太妃记在心里了。

    “是啊,孙女觉得哥哥不会答应的,他明明……”

    “给我闭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你兄长纳妾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王太妃心里极为不畅快,当着众人呵斥时阳。

    她以为时阳如今也该懂事了,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无理取闹,徐鸾凤不过比她长了两岁而已,处理事情处处周到,没有一处不让人省心的。

    时阳被王太妃不留情面斥责了几句,当下就红了眼,都是因为徐鸾凤,每次都是因为她,她总是会被祖母批评。

    “祖母别气,您今日也累了,先去歇着罢,我让人煮了补汤,您喝了再睡。”徐鸾凤无视时阳投来的目光,而是搀着王太妃的手,将她扶到卧房。

    约摸一刻钟,徐鸾凤出来时,时阳和司楚念还等在外室,她扫了两人一眼,眼底露出几分笑意。

    她没理会时阳,而是看向司楚念道:“楚姐姐,今日你受惊了,那样的丫头不要也罢,改日我让管事给你院里送几个贴心的丫鬟去可好?”

    “劳烦王妃了,我平日用不了太多丫鬟伺候,倒是王妃如今应当挑几个丫鬟到院里才是。”司楚念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然而眼底却隐藏着对徐鸾凤的恨之入骨!

    徐鸾凤听着司楚念言语当中酸溜溜的意味,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多谢姐姐提醒,瞧我着记性,到时候府里要多出两个妹妹了,我得开始着手准备准备。”

    不待司楚念开口,徐鸾凤就朝着站在一旁的嬷嬷道:“劳烦嬷嬷送表姑娘回院子歇着罢,她如今受了伤,得好好养着,不然王爷会责怪我的。”

    司楚念看着徐鸾凤眉眼的寒意,忍不住愣了愣,她为何会以为她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保守替迂腐的人呢?

    今日种种,徐鸾凤一直将她往死路上逼,若非最后有采晴顶罪,她不可能及时抽身,司楚念看着眼前面容乖巧的少女,背后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

    徐鸾凤看着司楚念的离开的背影,眼底皆是深意,此次折了她的臂膀,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时阳冷冰冰看着徐鸾凤,笑道:“嫂嫂真是大度,平日对哥哥情深意重的模样,还真让人瞧不出如此心xiong呢。”

    这是在骂徐鸾凤人前人后不一样呢,小姑娘忍不住脾气,今日不仅被她狠狠打了脸,又被王太妃骂了几句,只能朝着她撒气了。

    徐鸾凤转头看向时阳,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时阳可知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瞧着你平日惯会装出一副天真无邪和我套近乎的模样,明面宠你,其实我恶心极了。”

    她话音刚落,陈嬷嬷便走了出来,时阳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徐鸾凤关切道:“时阳今日也被吓到了,赶紧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照看便是。”

    “你……你不是……”时阳嗫嚅着唇,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她眼底皆是不可思议,仿佛刚才冷漠至极的人不是徐鸾凤,而是另有他人。

    “来人,送郡主回院子。”徐鸾凤温柔地摸了摸时阳的脑袋,然后笑着眨了眨眼睛。

    陈嬷嬷看着两个少女和乐融融的模样,忍不住弯了眉眼,这才是以前的景王府啊,若非有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人来捣乱,太妃娘娘何至于受伤?何至于如此疲倦?

    时阳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徐鸾凤,少女笑意盈盈站在屋里目送她,她看着徐鸾凤未达眼底的笑,想到方才那番话。

    她此时才意识到徐鸾凤不是傻子,而自己才是,她自以为聪明,所以故意同徐鸾凤套近乎,实则徐鸾凤都看在眼底。

    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就如同一个傻子一般,被徐鸾凤耍的团团转,从祖母的生辰宴至今,其实徐鸾凤已看透她了。

    徐鸾凤不知时阳心里所想,她其实看的不是时阳,看的是时阳身后的天空,很快,她就可以跳出这座深不见底的潭水。

    “王妃娘娘,王爷醒了。”此时伺候在室内的丫鬟端着水盆,低声禀报道。

    “好,你去主屋让施青将煮好的猪蹄汤送来。”徐鸾凤笑着摸了摸小丫鬟的头,然后转身进了内室。

    此时站在她身后的丫鬟愣了愣,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如此温柔对待,这么好的人,为何会被人陷害呢?

    她看着徐鸾凤的背影,想到方才外室的闹剧,眼底露出一片深思,而后转身离开。

    徐鸾凤压根不知小丫鬟心里所想,她刚进内室就看到景王依靠在软枕上,整个人有些许憔悴,不同以往的意气风发。

    “你来了?方才外头发生了何事,我睡着总觉得有些吵闹。”景王见徐鸾凤来,脸色露出温柔的神情,笑着问道。

    徐鸾凤见状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没什么,王爷的腿可还疼?”

    今日的事情是司楚念吃了亏,她此时若是告知景王,惹得他担心,若被王太妃知晓,又是一番拉扯。

    “好多了,如今细细养着便是,左右有你们在本王身边。”景王也许是因为方才徐鸾凤的善解人意,让自己睡了一个好觉,所以如今看眼前人是越发顺眼。

    “没事就好。对了,这几日妾身要忙着给楚姐姐的院里挑选丫鬟,所以不能时时刻刻在您身边伺候,所以特意让施青和施红两姐妹过来,王爷可愿意?”

    徐鸾凤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景王身侧,给他整了整被褥,少女微微低头,几捋软发垂落在耳边,衬得她肤如凝脂,眉眼弯弯,朱唇嫣红,瞧着甚是可口。

    景王微微恍了神,徐鸾凤从何时起如今勾人心弦了?他长她六岁,以前瞧着并无任何感觉,在他记忆中,她一直是那个乖巧安静的小妹妹。

    如今少女初长成,一举一动都带着些许媚意,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徐鸾凤低眉浅笑、嗔怒撒娇的模样,这些场景不由分说便入了他的心。

    徐鸾凤只觉得头顶有一股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她抬眼看去,便对上男人极为怪异的目光,像是极为意外却又暗含喜意,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伸手在景王面前挥了挥,男人瞳孔凝滞,徐鸾凤想了想,一巴掌往景王的左脸拍去,发出一声极为清脆的声响。

    景王愣了愣,脸色沉了下来,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极为诡异,亲近和疏离,虚伪和真切,最后都被徐鸾凤这巴掌打散了。

    “王爷恕罪,有蚊子咬您,妾身一个不注意这才失手。”徐鸾凤说罢,便打算跪了下去。

    她从未见过景王这样看过她,这让她觉得有些恶心,加上这几日受的委屈,她越看景王越不顺眼,所以才一巴掌甩了过去。

    就在这时,景王眼神一暗,破天荒地拉住徐鸾凤的手腕,将人一把带向自己的怀里,徐鸾凤来不及躲闪,整个人摔在男人的怀里。

    景王握着女孩的手腕,只觉得绵软非常,他看着徐鸾凤眸子里的惊慌失色,像极了林间迷路的鹿儿。

    少女紧紧靠着自己,他鼻尖是一股淡淡的花香,惹得他心烦意乱,徐鸾凤鹅颈微仰,所以他能看到裙子包裹着微微起伏,玉肤白腻,男人只觉得某处一热,心神恍惚。

    徐鸾凤被景王此举吓了一跳,连忙挣脱老人的禁锢,然而景王的力气大的出奇,她正要开口,便听得门口传来一声:“王爷,王妃,奴婢可能进去?”

    景王听着外头的声响,有些依依不舍松开了手,徐鸾凤看着自己微红的手腕,眼底露出几分冷意,所以装作无意往后一坐,不偏不倚坐在景王摔折的左腿上。

    男人痛得闷哼了一声,徐鸾凤连忙跪了下来,急急道:“妾身今日精神不太好,笨手笨脚,请王爷恕罪。”

    少女一举一动都带着憨意,景王脑海里浮现那一片雪白的起伏,心里就算有气也消了,反而觉得心痒难耐,然而如今折了左脚,他只能将情you暂且压下。

    而且徐鸾凤今日肯定也累了,来日方长,等他要到了那枚玉佩,将她后路都断了,她才能真的依赖自己。

    “无事,你今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景王伸手碰了碰少女的发顶,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同以往的温柔和宽容。

    徐鸾凤被景王的举动恶心坏了,她点了点头,起身朝着景王行了一礼道:“王爷好好养伤,明日妾身再来看您。”

    不待景王说话,她就直接出了内室,此时施青已经捧着热汤等在外头了,看得出来,施青细细打扮了一番,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

    她想到方才景王眼底涌现的情yu,毫不遮掩,她看着施青笑道:“你要好好服侍王爷,若是服侍好了,记得一切不可cao之过急,今日我提的纳妾之事就有可能。”

    施青看着徐鸾凤的笑意,脸上微微一红,她今日听到消息,心里无比激动,所以此次来伺候王爷,特地用了那种东西。

    “奴婢遵命,谢王妃娘娘成全。”施青虽然意外王妃的做法,但如今机会来了,她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住的。

    徐鸾凤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施青进去,景王这段时间应当还没来得及同司楚念亲热,如今又伤了脚,起码未来几个月,司楚念和景王只能维持表面的关系。

    所以,这时候趁虚而入是最好的方法,她真想看看景王对司楚念的忠贞会止步于哪一日。

    她收回目光,然后出了王太妃的院子,便看到一个小丫鬟提着食盒站在不远处,她顿了顿,才发现是王太妃屋里的人。

    小丫鬟看到徐鸾凤,连忙朝着她跑了过来,她行了一礼,继而道:“王妃娘娘,奴婢唤作白团。”

    “原来是你,今日让你去跑腿,云瘦可给你抓点心吃了?”徐鸾凤看着脸圆圆的小姑娘,人如其名,果然像个年团子。

    白团看着徐鸾凤笑意盈盈的模样,忍不住发了痴,她以前就觉得王妃娘娘为人很好,然而没有机会靠近,如今接触,果真如此。

    “回王妃娘娘,奴婢吃了许多,云瘦姐姐让奴婢有空的时候去找她玩,可以吗?”白团喜欢徐鸾凤,她半年前被人婆子卖进府里,因年纪小总被人欺负。

    今日徐鸾凤笑着同她说话,压根没有看不起她,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样,温柔可亲。

    “自然可以,我那处人少,需要白团这样可爱的孩子一起热闹热闹,天色不早,太妃该起了,你赶紧回去罢。”徐鸾凤捏了捏白团的脸,便打算离开。

    “王妃娘娘,这是奴婢亲手做的点心,是奴婢家乡的特产,您尝尝。”白团连忙将一个小食盒递给徐鸾凤,小脸因害羞红通通的。

    徐鸾凤有些意外,心里微微提了提,看着她年纪小,到底是接了过来,她看着小丫头肉嘟嘟的脸,心里极为不忍拒绝。

    她回到院子时,月圆已经等在门口了,见徐鸾凤回来,连忙迎了上去:“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徐鸾凤进了屋里,才真正松懈下来,这偌大的景王府,只有在面对云瘦和月圆时,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主子,奴婢今日准备了您喜欢的汤锅,今日大厨房送来了新鲜的肥牛肉片呢。”云瘦笑着走上来,替徐鸾凤更衣。

    今日先是王太妃受伤,接着是景王摔折了腿,徐鸾凤就像一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两个丫鬟看在眼里,自然是十分心疼的。

    徐鸾凤换了舒适的裙子,然后躺在榻上,慵懒地翻了个身,听着月圆和云瘦叽叽喳喳说着话,桌上的汤锅咕噜咕噜沸着,食物的香气弥漫在室内,好像整段时光都被煮熟了。

    这样的日子,让她想起了尚书府,只不过说话的人换成了祖母,真的让人怀念极了。

    “主子,我们明日还要回尚书府吗?”月圆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看向徐鸾凤。

    徐鸾凤闻言顿了顿,原本是明日回去,但今天王太妃和景王受了伤,估计只能拖些日子了。

    “明日不合适,你可打探出尚书府发生了何事?”徐鸾凤起身喝了口茶,慢悠悠问道。

    对于尚书府,她唯一在意的就是祖母,如今虽然她名义上的嫡目越氏掌家,但尚书府的大半家底都握在祖母手里,容易遭人算计。

    若是越氏安守本分,只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她原本不会顾虑太多,然而越氏野心极大,想借着尚书府的名号做生意。

    这是祖母极为忌惮的事情,因为她名义上的父亲徐尚书是礼部尚书,在陛下跟前说得上话,若是越氏做生意犯了大错,到时候会牵连整个尚书府。

    祖母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同越氏有太多不合的地方,这也导致婆媳之间的关系极为矛盾,所以她担心越氏会对祖母出手。

    “方才那边的人递了消息来,只说老夫人受了风寒,如今大夫人在一旁伺候着,并无其他事情。”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为何生辰那日只匆匆忙忙送了礼,然后就回去了?徐鸾凤不信,她一定要亲自回去瞧瞧方才安心。

    “你让人细细注意,我总觉得定是发生了大事。”

    “奴婢明白。对了,您今日说要将那两姐妹给了王爷,那空出来两个二等丫鬟的位置如何选人?”月圆其实有些担忧,但又不好过问太多,她害怕徐鸾凤憋出病来。

    云瘦此时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她自然也知道今日在王太妃院里发生的事,说实话她怕自家姑娘吃亏,毕竟在王府中,能得王爷恩宠是极为重要的事。

    徐鸾凤起身就着热水洗了脸,缓了好一会儿,方才笑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只是如今时机尚未成熟,不能告知你们,你们别太担心。”

    云瘦和月圆面面相觑,最后点了点头,她们无论如何都是跟随在徐鸾凤身后的,无论她做什么决定,她们都会全力支持。

    “至于那两个空出来的位置,我已经找好人了,最迟后日就能进来。”徐鸾凤打算借着给司楚念院里挑人的时候,将宗炽给她准备的那两个暗卫安排进来。

    她们武功高强,为人和善,有她们在自己才能真正做到后顾无忧。

    徐鸾凤想到宗炽,猛然记得自己还欠了人家一顿饭,方才收到景王受伤的消息,她便匆匆赶了回来,将人晾在一旁了。

    她抬头看了看西洋钟,已经是黄昏了,如今亲手备几道小菜送过去,应当来得及,思于此,她连忙朝着小厨房走去。

    云瘦看着自家主子匆忙的背影,疑惑问道:“主子,您不吃饭吗?”

    “你们快来帮帮我。”徐鸾凤头也不回就进了小厨房,她如今心里愧疚极了。

    今日有宗炽相助,她方能顺利安置好那两个孩子,若是自己言而无信,以后也没有颜面见他了。

    被徐鸾凤晾了好几个时辰的厂公如今正在东厂的地牢里审问犯人,男人面若寒冰,薄唇微抿,凤目阴翳,此时的他完全不同于面对徐鸾凤时的白日温柔和善。

    站在一旁的锦衣卫苦不堪言,今日厂公原本派人来说有要事在身,不会过来,让他们看着审。

    他们自然开心,毕竟谁愿意被活修罗盯着,若是做的不对,时不时一个飞刀,实在难熬。

    然而几人高兴没多久,厂公大人冷着万年寒冰脸进了审讯室,整整待了一个下午,审问的犯人比平时多了一倍。

    审讯室惨叫声不断,血腥味极浓,好好的人进去,一身血迹出来。宛阿鼻地狱一般恐怖。

    “你说,大人这是怎么了?我从未见过他这样?”锦衣卫一透过门框看着一身红袍的宗炽,惊诧问道。

    “我记得上一次他这般,还是一年前,我记得那日好像景王娶亲,大人在此处待了整整三日。”锦衣卫二回想一年前,整个人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对对对,我记得极为清楚,那日的大人一身血迹走出来时,就像地狱的阎王,我一想到他的眼神,浑身发毛。”锦衣卫三连连点头,若不是东厂厂公还会呼吸,他都要怀疑厂公是从地狱爬上来的。

    此时的活修罗刚审完一个犯人,坐在圈椅内漫不经心擦拭着带血的鞭子,男人眼底寒意凛凛,平日阴柔的面容,带着点点血迹,在阴影中极为可怖。

    “主子,景王府那边递消息来了。”范延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他今日一直悬着整颗心,还好王妃送了东西来。

    男人没接,眼皮未抬,只淡淡道:“顾佑煊死了?”

    范延面色无奈,主子到底有多期待景王去世?

    他摇了摇头,然后细细将今日发生在景王府的事情说了一遍,见宗炽的脸色越发冰冷,连忙道:“不过王妃娘娘送了东西来。”

    宗炽闻言抬头,便看到范延手里的食盒,他想到了今日少女的承诺,眼底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回府。”他将鞭子扔在一旁,然后接过范延手里的食盒,朝着外头走去。

    此时几个锦衣卫正懒散说着话,只听得铁门“哐当”一声打开,便看到宗炽走了出来,几人连忙敛了笑,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宗炽扫了几人一眼,然后抬步走了出去,跟在身后的范延说道:“时辰已晚,你们回去罢。”

    几人应了一声,然后皆是不可思议看着彼此,这才刚到黄昏他们就可以走了,以往他们都是披星戴月而归的。

    “你们有没有发觉,大人刚才好像笑了。”暗卫一看着宗炽的背影,低声道。

    暗卫二长舒一口气,应道:“没看到,不过我是笑了。”

    此时宗炽提着食盒上了马车,他原以为小姑娘会忘了今日说的话,未曾想到,她一直记着自己。

    男人打开盖子,看到里头热气腾腾的食物,还有一张纸条,脸色彻底柔和下来。

    原本景王应该今日就死,可若是他真的死了,徐鸾凤就只能一辈子待在王府,所以先让他活得久一些,他才能真正将徐鸾凤收入囊中。

    男人打开纸条,上头的字迹有些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徐鸾凤写的字。

    “大人夜安,饭菜略略简陋,以后若有机会,定兑现今日之诺。”

    男人将纸条折好,然后收入怀里,他想了想取出纸笔写了一句话,然后递给车窗外的范延,沉声道:“买几筐樱桃,送去王府。”

    徐鸾凤并不知,她送来的饭菜,对宗炽有多么重要,爱她所爱,念她所念,今日终于有了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范延:主子,你收敛一些!(怎么尽盼着人死)

    景王:我怎么觉得头上绿绿的?

    宗炽:自信点,把觉得去掉。

    岁岁:这里没我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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