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无月带着一群人到达了那个村庄，但是那里的村民一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人，立刻说什么都不准他们进去。

    佐田信想用武力，但带的人的确太少了，还不如村庄的护卫要多。

    “可恶，这些人！连我可都是跟这些人在一起啊，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没有办法，只能就近找了个山洞避雨的一群人中，佐田信大声的叫嚷。

    那几个武士随声附和。

    水无月从外头捕猎了一些食物回来，将东西处理了一下。

    几个武士分到了比较多的肉类，剩余的水无月交给了那些村民，并且分给了他们一个火堆。生火的木头还是问刚刚那个村庄的人用钱换的，所以有些武士不太看的顺眼。

    向日田对水无月千恩万谢，也知道那些武士对他们没有好感，找了个角落和自己的同伴们围着一点火取暖，不说话也不吵闹，就安静坐在那里。

    水无月见到目前的状况，心里也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如果大雨一直不停，这个山洞里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安静了。

    真是任性的公主，这种时候还要做多余的事情，待会回去不知道会被大名怎么处罚。水无月头疼的想。

    等到了圣地时，宇智波‘泉奈’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数十名身着奇异白绿色衣袍的忍者对着佐保姬跪拜行礼，步子走的仿佛是被客量计算过的一般。

    “浅草参？”媛子对着眼前年轻许多的人不太确定的说。

    “是，佐保姬。”浅草参恭顺的弯下腰，“恭候您多时了，今日大雨，您一路上受累了，请随我来休息片刻吧。”

    媛子想了想同意了，“麻烦给其他人提供一下补给吧。”她想到了一路步行过来的武士和忍者们，比起坐在车上的他们，实在是很辛苦。

    浅草参说：“这是自然，已经让人安排下去了。”他边说边为佐保姬领路道：“今年也要辛苦您了。”

    媛子笑了笑。

    圣地虽说是药田的基地，但也有寝殿造，而且还造的颇为有几分艺术风格，让人看了觉得赏心悦目。

    平时这里是不开放的，只有佐保姬来的时候才打开，其他人就住的比较普通一些。

    媛子倒是熟门熟路，毕竟每年都要来三四次的地方。

    “怎么了？刚刚开始就一副头疼的样子。”媛子看向宇智波‘泉奈’，一脸好奇。

    从进到圣地之后，他的脑子里就开始不断的出现一些片段，是……宇智波‘泉奈’迟疑的目光投向了佐保姬。

    是再长大一些的佐保姬和他。

    「真不想再来这里了。」已经长大成年的少女穿着渐变染色的和服，坐在回廊上朝着身边的忍者抱怨。

    「那不来了？」黑发清俊的男子好脾气的说。

    「诶，那不行。」少女摇了摇手指，「如果不来，雪之国的进账不就少了？少了进账，还怎么雇佣宇智波的忍者呢。」她温柔的看着因为这番话愣住的忍者。

    只见那个可能是他的男子狼狈的扭过头去，「你的话，不要佣金也可以。」

    少女笑了出声。

    「这怎么能行。」

    宇智波‘泉奈’甩了甩头，将脑子里突然出现的片段甩开，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难道是幻术？

    不可能。

    不仅这样的幻术没有意义，而且不可能有人对他施以幻术而不被他察觉。

    “宇智波？宇智波先生？忍者先生？”

    一连喊了三遍，宇智波‘泉奈’才回了一句：“没事，只是刚刚有点走神了。”

    因为是不确定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告诉佐保姬，只是暗中加强了警惕，而且轻易不离开佐保姬半步。

    “这里的药糕挺好吃的，你要尝尝吗？”媛子对这一切倒是一无所知，她笑盈盈的递了一块浅葱色的花型糕点递给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泉奈’边接过来，边问道：“药糕？”

    “恩，好像是说用圣药的根茎制成的。”媛子回忆了一下说：“传说吃了还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治愈百病呢。”

    宇智波‘泉奈’：听上去很像是卖假药的。

    媛子看了一眼宇智波‘泉奈’眼里充满怀疑的模样，笑道：“美容养颜到且不说，普通有一些咳嗽之类的，好像的确可以当药来使用。”

    “是吗。”宇智波‘泉奈’咬了一口，只觉得入口清凉，一股淡淡的药味弥漫开来。说好吃到也说不上，只是用这样的东西只当做点心来吃，的确让他没有想到。

    大约过了半日，等到了黄昏的时候浅草参过来了。

    他拜服大礼后才说：“佐保姬，请随我来。”

    媛子知道是要去药田了，药田并不是平地上的那种，而是在山上。这个地方宇智波‘泉奈’不太方便去，她便开口说：“你就留在这里吧，浅草待会会带我回来的。”

    宇智波‘泉奈’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等媛子离开后，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开始在寝殿造里搜查起来，为了防止被发现，还要小心被巡逻的人看到。

    刚刚的画面到底是什么……

    宇智波‘泉奈’想着事，无意间走到了一处内造池塘。

    这里是哪？还没来得及走过去，他的头忽然一阵剧痛。

    「不是吧，这你也能躲？」同样的地方，只不过落下了厚厚的白雪，披着白狐裘的少女手中捏着雪球，另一只手插着腰不满的朝着黑发的忍者抱怨。

    「就不能让让我呀。」

    「但一直让的话，你很快就会没有兴趣了吧。」黑发的忍者把面罩摘下来，无奈地说：「我才刚出任务回来，就准备了这么多招待我？」他的目光转到了少女脚边堆积成小山的雪球。

    少女将雪球放下，「还是白准备了，我特意问父亲大人要了小投石车呢，结果居然一个都没砸到。」

    「如果能被轻易砸到，我也不能被大名雇佣来保护你了吧。」

    「说的也是……」两个人闲聊着一起走向了别的地方，画面也随之消失，宇智波‘泉奈’猛地喘了口气。

    谁……？到底是谁……他的眼睛隐隐有红色流转。

    夜幕降临之时，寝殿造才有了主人的动静。

    媛子回来的时候神色疲惫且劳累，她懒懒的对着似乎有话想要说的宇智波‘泉奈’说：“先让我休息一下吧，拜托了。过两个时辰之后叫醒我。”

    忍者沉默的点了点头，替她将门拉上，守护在身边。

    十岁的佐保姬，已经能隐约看出来成年后的模样，一定是位绝色美人。

    宇智波‘泉奈’想到自己看到的幻想，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是什么未来的画面吗？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事情。

    但即使开眼也查探不出任何异常，除了能看到异样的画面以外，也没有别的任何不对的地方。

    会有人用这么高明的幻术只为了让他见到几年后的自己跟佐保姬相处的画面？

    虽说这个任务的确是三年的长时间任务，但当时也说好了族群中如果有事，会随时更换忍者前来。

    最重要的是宇智波‘泉奈’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跟雇主的关系这么好。

    不对……是雇主的女儿。

    算了，这不重要。

    不过是片刻间，宇智波‘泉奈’的心中就流转了大量的假设和猜测，但最终也没有思考出刚刚的画面到底代表什么。雨已经停下来了，此时外头只剩下一些蛙鸣声，惹的人心烦意乱。

    他想到了那些拦路者，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情况还可以吧，毕竟佐保姬给他们留下了护卫的武士和忍者，还有钱财和一部分补给。

    水无月这里的情况却没有宇智波‘泉奈’想的那么乐观，他手中拿着武器，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些平民的身前，而与他对抗的，正是一起来的几位武士。

    佐田信凶神恶煞的说：“喂，不过是一些平民而已，就算死那么一个两个的，也不会怎么样吧。你难道真的以为，佐保姬会在意他们的死活吗？”

    水无月说：“我只是执行任务，还请佐田大人不要为难与我，不然到时也不好和佐保姬交代。”

    他尽量不想发生冲突，所以口气还算温和。

    “我可是佐田家的人，佐保姬就算把你杀了，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自信的说：“现在的情况就是需要这些人出去，不然把我们都传染了怎么办？”

    向日田忍不住说：“瘟疫的体征并不是这样，阿爷只是因为长时间的赶路，加上淋雨才会有些咳嗽，虽然现在外面已经雨停了，但是如果他就这样出去呆一夜，肯定会没命的啊。”

    “就是，就是。瘟疫根本不会咳嗽，阿爷他在村子里也好好的隔离着，没有接触过病人！”其他人也大声附和。

    “我管你们什么体征不体征的，”佐田信不耐烦的说：“你们这下下贱的平民的性命能比得过我们吗？我现在说要让他滚出去，他就得滚出去。”他脸色阴沉下来：“水无月，你只是个忍者而已，难道要违抗我吗？”

    水无月一族依附于大名，同时也依靠被贵族们雇佣而赚取佣金，佐田一族确实是大族，如果得罪了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

    水无月摆出了战斗的姿势：“我只知道佐保姬的命令，倒是佐田大人，难道真的不怕公主怪罪吗？”他漆黑的双眼直视着佐田信，令心中有鬼之人不禁发虚。

    佐田信踌躇了一会，见水无月真的油盐不进，他们这里虽说人多，但是却也不可能打得过忍者。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都给我离远一些！如果他但凡有一丝唾沫咳出来，就不要怪我刀下无情。”

    水无月松了口气，这件事总算告下一段落。但是……他看向那个因为害怕和生病，而不停地闷咳的人，公主再不过来的话……可能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个人，已经开始发热了。

    “给他多喝点热水，把干了的蓑衣垫在他身下吧，这会我也没办法出去找草药，只能先让他将就一下。”水无月对着他们说道。

    向日田感谢的说：“怎么敢劳烦您再出去为我们找药，谢谢您的解围，不然阿爷恐怕……”他一抹眼泪，他一个大男人，今天竟然止不住的留了好几次泪，真是让人看不过去。

    水无月：“不用谢我，我只是完成佐保姬的命令而已。”

    “是是是，谢谢水无月大人，也谢谢佐保姬，还好雪之国有这样善良的公主，不然真不知道……”

    他们窃窃私语起来。

    水无月看了一眼在山洞的另一边，占据着被褥和最好的吃食，还有大量清水的贵族出生武士。

    是啊，还好有这样的公主。

    他才能不受屈辱的，站在这里。

    到时间之后，宇智波‘泉奈’却开始苦恼另外一件事。

    就是该怎么叫醒佐保姬。

    在这样的深夜里，叫醒一位睡得如此香甜的小女孩，实在是很有负罪感的事情。他只能动作温柔的推了推佐保姬：“佐保姬，醒醒，到时间了。”

    没有动静。

    他又推了推，提高了一些声音：“该醒了，佐保姬。您不是有事要做吗？”

    纹丝不动。

    回想了一下怎么叫醒族里孩子的宇智波‘泉奈’，好像族里的孩子不需要这样叫，自己就会起来了。就算起不来，喊一声也就醒了。不过那都是忍者的孩子，不能跟佐保姬这样的人相提并论。

    他思考了一下，虽然不太好，但是佐保姬说过一定要叫她起来。所以……他手一挥，将包裹着公主的被子掀了开来。

    “呜哇……”媛子是被突如其来的寒意冷醒的，她愣愣的坐在被褥上，看着手上提着她的被子的宇智波‘泉奈’，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已经到时间了，需要我喊侍女进来给你更衣吗？”不想让佐保姬纠结在掀被子上，宇智波‘泉奈’说。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不知道你掀我被子的事情吗？”

    宇智波‘泉奈’沉默。

    媛子好气又好笑的说：“下次大声喊我就行了，掀被子好冷啊。”

    宇智波‘泉奈’心想，再大声点守卫都要被他叫过来了，还要怎么大声？

    感觉到冷的媛子颤了一下，催促道：“我自己换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今夜她要找借口上山去，然后支开宇智波‘泉奈’，召唤杀生丸。

    明天还要去接那些村民，十岁的媛子好累哦。

    媛子像模像样的叹了口属于孩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