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后续2 (2)
其他的梦。
“今日带你去天边看虹桥!你可以看到彩虹的尽头,那里有五彩宝石,很是漂亮!”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神往了。
这孩子在梦里的表现真是一百分呀。
作为一个资深的老少女,罗曼蒂克的场景真是致命的诱惑。
彩虹的尽头,原来是这样的美,七彩宝石静静沉淀在虹桥之下的清泉里,由清泉中折射出七色华彩,将虹桥点缀得璀璨耀眼。
这里的风都是清朗的。
姐觉得这场景真跟诱人犯罪一样,忍不住想要跳进清泉里打滚。
未旦拉着我站在清泉边上,见我一直伸脚探呀探,突然噗的笑了出来,道:“这里的泉水不能弄脏,否则虹桥就没有七色了!”
我讪讪的把脚缩回来了。
他又道:“小虾想不想上虹桥?”
我当然是想的,在梦里,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当未旦携着我飘飘荡荡落在虹桥上时,我觉得此生无憾了。闭上眼睛,迎着清风,我觉得我也有一种我欲乘风归去的出世之感了。
“夏蜜!”未旦突然叫我,我转头去,见着他灼热的眼神,跟猛虎见着口粮一样。
“你不可能不喜欢我!”他十分之肯定的总结,突然垂下头来寻我的唇,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面上,唇齿间辗转用力,我突然有一种自己是盘猪头肉的错觉感。
“嗷,尼玛,当我是脆皮烤鸭啃呀!”终于,在被咬破唇角之后,我绷不住了,什么狗屁清风,什么七彩虹桥呀,遇到一个把你当烤鸭啃的男人之后,谁还会有什么罗曼蒂克呀,我一使劲,直接就把未旦给推下虹桥了。
清浅的泉水被未旦激起水波,一汪一汪的荡漾开来,我一摸唇角,指尖红红的是鲜血,顿时气愤异常,忍不住跳下去,伸脚对着清泉里的未旦死命的又踹了几脚,化作一条小龙摇摇晃晃的就飞走了。
哗啦,我听见身后未旦跃起的声音,扭头去看,却看见他一脸狰狞的追来,这一看之下,惊得失去了方向,直直的打了个弯,盘旋到虹桥附近,一头撞在虹桥上,彻底醒转过来。
“唔,咳咳咳!”我坐起来,一个劲的捏着脖子咳嗽,梦里呛水的感觉还依然存在。摸摸嘴角,似乎那里真的磕破了一小块。
我扭过头看向坐在我身边的未旦,他依然闭着一双眼睛,静静地盘坐着,许久之后,我才见他徐徐地吐出一口气来,眼儿一睁就是一副颓败的样子。
“嘿!”我朝他礼貌的笑笑,伸手一晃,指尖的白光大盛,比前一周不知道旺盛多少倍。
今日未旦的表情很古怪,居然不讽刺我了,稳稳地站起来后,居然看也不看我一眼,头也不回的就独自回去了。
我听见侯在大殿门口的管事大声问道:“请问,今日公主殿下可要随车一道回殿?”
我刚要回答,就听见未旦闷闷的声音:“让她自己游回来吧!”
我奔跑的步子立刻停了下来,这还真是反差呀,只怪我梦里将他做得太好,居然开始不适应他梦外的态度。
索性要自己回去,我决定好好散散心。
来南海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南海里散步,这里被未旦整理得井井有条,我化作人形,拖着红裙,一路看过去,有不少面目俊朗的少年郎向我含情脉脉的微笑。
这本来是可喜的事情,但是当我看见这些少年郎身后或多或少的拖出几根缓缓上下蠕动的触臂时,这种艳遇就不能称得上是欢乐了。
我可是见过满殿的美女异化的模样的。
走过一片红珊瑚之后,我这才发现自己彻底迷路了。
那片珊瑚长得格外茂盛,在此之中背手站着一位青年,淡彩的衣服,眉目如画,见我呆呆的站在外头,露齿一笑,问我:“姑娘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我被他的笑容所迷惑,嗯嗯的点了点头,脚向中了邪一样,自己往珊瑚丛中走去。还好,我尚有一丝清明,他的身后既无触角又无贝壳,算是清清爽爽的帅哥。
我靠他越近,越觉得他面目朦胧,恍惚间,那眉目如画的面容,居然渐渐变成阮阳的样貌,我昏昏沉沉的问他:“阮阳,你来南海啦!”
他不回答我,朝我笑一笑。
又向我招招手,我更加贴过去,被他一把拉着进了怀,几乎是急切的,他深深地将口鼻埋于我脖颈处,长久地嗅了嗅,突然咧嘴大笑:“上天真不亏待我!”
我有些困惑,傻乎乎的看他,道:“阮阳,你现在笑得怎么这样猥琐了?”
阮阳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背,我只觉得体内两粒不完整的龙元在不安分的四处游走,突突地跳。
“真是丰盛!”他诞着口水,伸手来解我的衣带,我被他的大胆给惊着了,哆嗦了一下,居然清醒几分,一把将他推开稍许,有些乏乏地看他:“你不是阮阳吧,他根本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的?”
对方惊诧地咦了一声,又对我更加温柔的笑,伸手来拉我:“你是否心中有我,若是彼此有情,做些亲昵的事情,那是非常正常的!”
我迷迷顿顿的愣了愣。
他又伸手拉我,诱惑道:“你可想和我更加亲密一些!分享一些快乐的事情?”
我哈哈笑出来,心中居然觉得他说的很对,自己开始动手解衣:“对,要打破僵局,必须有所突破!”我脱了一半,看他依然衣冠楚楚的样子,一拍他肩膀,问他:“一起来吧,哥们!”
我帮他用力扯腰带,对方的表情一愣再愣,我一把扯开他的前襟,将他外套整个给扒下来了,他这时才回过神来,大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放的姑娘!”
我嗯了一声,开始从怀里一把一把的往外掏各种珠宝首饰,这都是从未旦宫里捡来的,未旦总是喜新厌旧,隔几日就会在我面前丢弃一部分珠宝,我总是偷偷的藏在袖中,久而久之,已经有不少了。
“你用外套兜着!”我吩咐阮阳。
阮阳的表情又困惑了,我朝他瞪眼睛:“你不是要跟我分享快乐的事情么,我最快乐的就是每日点数这些珠宝,分你一些,是不是很感动!感觉不感觉到我们的亲密无间哪?”
对方的表情顿时呆滞了。
而后我听见极小的一声喷笑声从身后传来,扭头一看,红珊瑚之外,立着另外一个阮阳,米色的袍子,披肩的长发,挑起的发髻中随随便便插了一支桃木簪,正微笑着温温润润的看着我,我顿时困惑了。
看看眼前的,又指指身后的。
那珊瑚丛外的阮阳朝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转眼看我对面的阮阳时,眼神突然冷了下来,我站在珊瑚丛里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强大压力。
“饶命!”那珊瑚丛中的那位顿时两腿发抖伏了下去,等我再定睛看去,只见一条红色的海虫蠕动着钻进了珊瑚丛中,嗯,这的确比八臂一起蠕动的章鱼要恶心多了。
阮阳微微笑了笑,踩着红珊瑚而来,凌空伸手捻指,那缩在珊瑚丛的小蠕虫顿时被虚空提了出来,身体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哀鸣了一声,嘭得一下化作红烟消了踪影。
“连它也敢欺负你了!”阮阳看着我叹气,我自知理亏,抓抓头,嘿嘿笑了两声,欣喜异常的看他,几月不见,他似乎笑容都变化多了,依然温柔,但是多了几分亲近的感觉。
“这是寄生于珊瑚丛的精怪,专门诱人进入珊瑚丛中,夺取对方的魂魄……”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像是领悟了什么一般,黑深深的眸子闪了闪,有些惊喜的样子。
你妹呀,科普知识也能搞得眉目含情,阮阳这家伙该不是学着日西,开始脑补了些什么吧?
我咳嗽一声,有些郁闷的瞄他,他抿了抿嘴,轻声解释给我听:“它们,专门化作……对方心中在乎之人,来……来……诱惑……对方……”
轰,热血一起涌上了我的脸,就算是老少女,也会有娇羞的时刻吧?
我无法表达自己被戳破秘密的心情,一把扯住阮阳的前襟,朝他吼:“那你呢,你心里面怎么个想法?”
我真想扇自己的耳光,这未免有点赶鸭子上架了!要是他不喜欢我,以后是不是真心庇护我的人都没有了?
阮阳脸一红,眸子又柔了几分,唇动了动,刚要说话,我又胆怯了,直接揪他的领口,凶巴巴的警告他:“你,你可以拒绝我的,别跟我绕着弯说!”
又补充:“你就是不喜欢我,也不许因为我喜欢你而疏远我!”
……越威胁越露骨了,我整个自燃了,一巴掌将他拍得远远的,化成小龙就游。
阮阳始终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见我化成小龙,急急忙忙的追了上来,堵在我的前头,见我偷偷的溜,一爪子将我踩住尾巴了,我暴跳如雷地跃起来,对着他就是一爪子。
“夏蜜,蜜儿蜜儿!”他化了人形,失了以往的冷静,结结巴巴的追着我解释:“我,我喜欢你,在你喜欢我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我只是不知道,这次你会,会有所改变!”他眸光十分复杂,似乎有些忧虑,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惊喜:“我改变了太多,只为扭转一切,夏蜜,听你这么说,我心里真的开心得很!”
哈哈哈,我一落地化作人形,就叉腰仰天大笑了。
“阮阳,你他妈的早说呀,我都被纠结死了!”我得偿所愿,一巴掌拍在阮阳的胸口,本来应该娇羞的动作,立刻变得爷们十足。
阮阳眉眼弯弯的,弯下腰,脸红着亲了亲我的额头。
“你以为圣父赐爱么,亲什么额头?你该亲我的嘴巴!”我很严肃的指出他的错误。
阮阳干咳了一声,好笑的又亲了亲我的唇,解释道:“我,我还在适应。”
呸,这不是作为女人的我该说的话么?
作为被抢了台词的老少女心中不免愤愤然,于是我立刻很爷们的扑在阮阳身上,帮他适应去了。
尝到恋人的好,便会有剧烈的依赖感。
这下我也不想回未旦那里了,抓着阮阳的手,死也不肯松。
阮阳一副为难的样子,再三安慰我:“乖,我尚有事情要做,南海之中,最安全当属未旦那里,我做完事情之后,便来接你!”
我不愿意,未旦的性格一点都不可爱。
阮阳伸手摸我的头,像是骗小狗一样的骗我:“你想想呀,我是要去除去龙族的祸害,你跟着我,我总归碍手碍脚的!”
我自尊心微微地伤了一下,然后发奋在他面前点了一簇天然气。
嘭,大概有10厘米高了,这已经是我能点着最高的界限了。
阮阳果然很惊喜,用一种安慰弱智的语气夸奖我:“很好呀,你能运着灵气了,真是了不得呀!”
我自豪的看他:“我能帮你斩妖除魔么?”
阮阳咳了一声,不说话了。
过了半晌,估计是怕我不开心,他十分温柔的来安慰我:“蜜儿,我以后除了海中妖孽,毁了他们的修行后,拿回来给你烧烤着玩?”
我咧嘴正要笑,突然领悟过来,这家伙是绕着弯子点醒我,我这种程度的天然气只能作烧烤用吧?
我又不是傻瓜,被彻底伤害了自尊以后,终于妥协了:“我回未旦那里去,你快快来接我!”
我妥协了,阮阳却又似乎有些不放心,犹犹豫豫的看我,挣扎许久,问我:“蜜儿,你把你那个玩乐用的指尖花再演练一遍!”
玩乐用的……玩乐用的?!我终于爆发了,运足了灵力,手指一扬,轰,一道明亮的利刃由指尖射出,我正得意,那利刃跳了两下,噗……熄灭了。
我十分郁闷的看阮阳。
阮阳正经的安慰我:“你已经尽力了!”
“这火苗的色儿很漂亮!”
“咳咳,真的,莫要沮丧,消散的时候比那人间的昙花一谢尚且惊艳三分!”
……他这种算是吐槽还是安慰?
我觉得他还是不要用这么真诚的语气来讽刺我比较好……
阮阳走的时候,注了十足灵力于我的墨玉小玉雕上,那是他亲手雕刻着的,我一直挂在衣服上,没事就拿来摩挲两下,因为黑色小龙神态像极了阮阳,自然龙头被摩挲得多了一些,阮阳看见那小龙头比其他部分润泽,微微抿嘴笑了笑,眼儿极为奥义地睨了我一眼。
“不足以攻击,但是足够你防御!”他关照又关照。
我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眉开眼笑的当着他的面习惯性的又摩挲了两下小黑龙的头,阮阳垂下眸子笑得极为和暖,而后学着我的样子,伸出手来,摩挲我的发:“我有信心,这一次扭转乾坤,夏蜜,等我归来!”
“嘿!回见!”我傻笑着挥手送别阮阳。这之后,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似乎依然处于迷路的状态里。
南海毕竟是未旦的地盘,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我见着水中急速驶来马车一辆,那殿中的管事就坐在马车里,头伸得长长的到处看。
见着我,像是见到亲爹娘一样,从车窗里就爬出来了:“哎呦,殿下呀,您这是到哪里逛去了,您这是很了心要离开咱们南海吧……”
我拍拍语无伦次的管事,同他解释:“我就是要回去呢,走着慢而已!”
管事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跟见着鬼一样:“可是公主殿下,你走得是咱们南海往外输出的官道!大殿下在圣贝殿通过水幕看着的时候,差点把老奴的壳给揭了!”
他哭丧着个脸:“我就不该多嘴,问大殿下要不要带上你!这不明摆着的事么,大殿下这是气老奴不知他的心呀……他该是多重视公主殿下的……殿下他那是从小就缺乏关怀,不懂得怎么表露自己的心情呀……”
哎喂,你这样直白的揭露你家殿下好么?我用隐忍的目光对视管家,心里默念:大叔,你别说别说了,给未旦那扭曲型的闷骚听见了,得恼羞成怒了!
“大殿下他呀,从来就没有喜欢过雌性的呀……”
我青筋直冒,他居然还在说,照理说我也没有喜欢过雄性的,这有什么可吐槽的?这管事也不知道是真纯真,还是假无知,把未旦剖析的这么坦率,我这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待他的吐槽呀?
他嘟嘟囔囔地念了一路,车子往贝母殿驶去的时候,管事突然想起什么的回头向我报备:“公主殿下,您的双生姐妹寻来了,长得跟你真像呀!”
我感觉自己的眼角又跳了一下,心里陡升不祥的预感。
赶着这贝母其实是批量生产克隆人吧,一摸一样的一个个往外吐?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这世界上出现了一批跟自己面容一样的姐妹,当你穿得高贵典雅,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当着你的面顶着一副同样的相貌抠鼻子挠脚丫,那感觉可真比裸奔还要销魂!
我不禁浑身一哆嗦,赶紧制止了自己的联想。
兜兜绕绕了一圈,又回到圣贝殿,我刚踏上大殿的台阶,就听见未旦在里头似乎正压低着声音教训着什么人。
“本王不知你从哪里而来,但是你顶了她的样貌,本王就不能容你四处招摇!”未旦的语气越发的严肃。
我撩开轻纱,未旦一下子停住了训责,眸子里带了些暴戾朝我看来:“你不是寻了出南海的路程,要回去?怎么又回来了?”
“是被龟管事接回来的!”我从善如流的接他的话,他显然被我噎住了,怒容满面的瞪向躲在殿外的管事,那老管事吓得哎呦一声,嘭,显出海龟的原型来,缩头缩脑的逃避现实。
我的目光在未旦身上停了一停,一溜,就溜到了他身前站立着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身着艳红衣裙,黑发如墨,披散在腰间,正垂着头,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缓缓地转过头来。
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丫是克隆人呀,看她就跟照镜子一样。
她见我看她,缓缓地露出个笑容,一字一顿的唤我:“夏蜜……”声音软软的,比我好听。
见鬼了,就这样子,似乎她还真是认识我的。
我嗯了一声,狐疑的走过去,靠近她,伸出手来捏捏她的脸,又捏捏自己的脸,心中有莫名的忐忑:“你怎么跟我长得一样?”
她垂了眸子,手里却将衣角的飘带扭了十几道,我看见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出现了可以称之为娇羞的表情,顿时浑身汗毛倒立。
你妹呀,这是崩坏的海洋世界吧,怎么可以用这种表情出现在那张脸上!
我极为不爽的瞄了一眼未旦,看他的表情也很呆滞,这下两人高度一致的保持了沉默,等那女子扭捏够了,她才又抬起头来,飞快的瞄了一眼未旦,脸红红地对我道:“我也叫夏蜜,贝母所蕴,龙身无角,跟你一样!”
她怕我不相信一样,姿态极为优美地旋了两圈,我眼见着她化作小小红色龙儿,长度色泽,就连残缺程度都同我一般无二。
我傻眼了。这圣贝有多爱残缺呀,典型缺钙体质呀,一个两个都是身残志坚型的。
未旦的表情高深莫测,见她又化作人形后,才清清嗓子道:“不管如何,若是吾南海圣贝所诞,本王便有义务看着你们!”
我还傻乎乎的站着,那个红衣的夏蜜却识趣地伏下身去,做了个娇滴滴的万福:“但凭大殿下处置!"
“还是,换,换一个名字吧!”未旦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那红衣的夏蜜立刻满面飞红,声音又娇又软地抱怨:“大殿下太霸道!连奴家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要抹去么?”
我看得目瞪口呆的,以为她这是要发作了,也难怪啊,谁特么的让我把用习惯的名字给改了,我也会发怒的。
结果事实急转而下,她又娇滴滴的跺了两下脚,直接嘤咛一声,垂头扭飘带去了:“罢了,奴家全付身心皆托于大殿下,任凭大殿下处置!”那声音真是娇得滴水。
哦……漏,我被打击到扶墙了。背着未旦啊哦咦发了好几个音,确定自己不会误入歧途跟她一个德性说话以后,如释重负的扭过身来。
这种娇媚又诱惑的声音,从一模一样的人口里说出来,真让人有一种立刻毁容的冲动,管她管我的,挠花一个就可以!
难为未旦居然扛住这娇滴滴的声音,面上四平八稳。我见他用一种极为镇定的声音,替这位“夏蜜”姑娘指了一个欢乐的名字:“你随夏蜜的样子,赐名二子吧!”
噗……我忍得辛苦,那娇羞的夏二子却十分欣喜的伏身道:“夏二子谢大殿下赐名!”
未旦瞄了我一眼,瞬息之间,嘴角弯了弯。
出圣贝殿的时候,未旦和我并肩走在前头,他脸上那表情真可谓瞬息万变,我觉得他平时就够变态了,这会儿配着这表情,显得更加不可爱。
眼见着快要出大殿了,未旦突然状似随意的同我耳语:“夏蜜,原来你这样的不是不能柔媚一点呀!”他似乎才从遐想里回过神来。
哈?我瞄了一眼身后五步之外,走得跟跳舞一样的另外一位夏蜜,挫败的咽了一口口水。
“可是为什么就觉得看得本王龙鳞直酸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跟着我的视线一瞄那身后的那位,那位立刻本能的羞嗒嗒又娇羞上了,一双跟我一样的眸子,小鹿一样怯怯的躲闪。
“若是你也这样……”未旦愣了一下,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突然脸都青了,也默默地扭过头。
我真是忍不住要敬佩那身后的同宗了,你真好样的,不用一句话,直接就把未旦给刺激得脸色青青了。
从这天开始,我觉得闹剧终于开场了。
我每日都能见着这位夏二子娇滴滴的以一种六十度仰视的角度脆弱的瞄向未旦,只要未旦见着她,她必然嘤咛一声,以袖遮面,娇羞不已。
娇羞你妹呀,作为被强烈对比着的老少女的我,在这种娇弱的同宗衬托下,越发爷们了。
以前走路还会矫情得走小步子,这么一比较,完全甩开腿在殿中奔跑。有次跟未旦走在中殿,见着殿中的暗沟,居然嘿的一下自己卷高裙摆跳过去了。
等我再回头看夏二子,顿时羞愧得想重新走一遍,她走得十分婀娜,跨过暗沟的时候,直接闪着大眼睛看未旦去了。
未旦又是个极度大男子主义,被她这么楚楚可怜的一瞄,直接伸手连搂带抱的将她托了过来。
那管事看看我,又看看依靠着的夏二子,在没人的时候,朝着我极为郁闷地长叹了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来开导我:“夏蜜殿下,欲擒故纵会让大殿下的耐心都用完的呀!女儿家就该像夏二子姑娘那样,柔弱又羞怯,你看,大殿下每次扶着她,你都这副狰狞的样子,前天我还看着你头上那根土黄色的小角都被气出来了,你这是何苦来哉!大殿下从小就别扭,你听不到他的心声么?他渴望着有人主动来关怀他呀……”
“……”好嘛,他又开始直露露的揭露未旦的心声了。
我觉得我头上那根土黄的小角又要被气出来了,我哪是嫉妒呀,我这是被比较着比较着,日益粗犷而已!
未旦不知道什么时候踱到了我和老管事的身旁,我觉得他应该听了个零星,那看向我的眼色果然复杂几分,这次以后,我觉得老管事做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那番声情并茂的劝说词被偷听后,未旦和夏二子终于勾搭上了。
果真是天崩地裂的爱情呀,我们一行人去修习时,我便会听着未旦用一种极为温柔的声音同夏二子窃窃私语,偶尔我抬头瞄他们,他便会一挑眉头,很是不屑的躲过我的眼睛,继续同夏二子温存。
考验心理素质的时候来了,就在这干柴烈火的气氛中,我打坐于圣贝之前,直接心无旁骛地睡过去了。
白天脑袋动得多,这次的梦倒是复杂多了。
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我立于云端,看向脚下,有黑龙一条隐于云端,似乎受了极严重的伤,伏于云上一动不动,那鳞片里有暗红的液体,缓缓地渗出。
眼见着渗出的暗红液体越来越多,那条龙似乎终于忍受不了痛楚,在云端里缓缓地游动起来,乌黑的龙鳞在云端折射着阳光,有一种利器的美。
云端之下有飞机徐徐飞过,不知道是哪位乘客首先看到了云端中若隐若现的黑龙,那一飞机的乘客于是都沸腾了,纷纷拥在飞机的机窗前用数码相机争先恐后的拍摄这条传说中的巨龙,那条巨龙烦不胜烦,想要躲着这一飞机的游客,急速地游动了几圈,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直直的往地面砸去。
我就像是个观众一样,随着那条黑龙直直地坠落下来。
离地面只有一寸距离的时候,我见着那条黑色的巨龙缩成了蚯蚓大小,贴于学校的花坛之中,蜷缩养神。
这破落的学校我认识呀,我初中三年都在这里度过,说起来,这还是我穿越之后,第一次做跟现代有关的梦。
然后,我便见到了初中的我,穿着米袋子一样的运动服,一副郁闷的样子,手里提着个小锅铲,隔几个花坛,就用铲子捣弄几下。
哎哟,我这算是想起来了,这是我们上自然课的情形呀,老师事先吩咐下去,需要提前一天准备被解剖的蚯蚓,我那个时候上课基本就是睡觉,全班同学都人手一只蚯蚓的时候,我却是两手空空的被自然课老师给赶出来了。
“去,到学校花坛那里挖到蚯蚓再回来继续上课!”
所以我就来挖蚯蚓了。
我就像是在看纪录片一样,看着那时的自己无精打采的四处翻动泥土,一路寻下去,直到那个花坛前突然停住,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去,我前辈子果然是个傻妞呀。
我看着初中时代的自己果然将那条化作蚯蚓大小的小龙给提起来了。
“这条太丑了,跟鼻涕虫一样!”我听见初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那条小龙无力的卷了卷尾巴,被倒提了起来:“算了,总比没有的强!”
我张了张嘴,无法发出一个字,眼睁睁的看着初中那个犯二的自己提着小龙进了教室。
一瞬之间,我便跟着进了教室。
“老师,我找着蚯蚓了!”
我禁不住捂住眼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算是想起来了,我用刀片,将那条化作蚯蚓大小的小龙给刺得颤了一下。
然后极为无耻的吓得将它的鳞片给刮掉了几片。
这是我最为骄傲的记忆,因为我发现,自己从学校的花坛里找到了一条长相卓越不凡的蚯蚓,尔后拼着自然课解剖零分,将它给保了下来。
“看一看,一块钱!拉掉一片鳞片,赔偿十元……老妈,熟归熟,摸一下照样要付钱!”嗷,老娘利落的给了我一巴掌。
= =,我就没有发现我年少时候就这么猥琐了,居然连自家老母的钱也赚!
我见着初中那会的自己用鞋盒将那条小蚯蚓放在了里面,四处捧着给人家围观,有同样好奇的同学,伸出指甲去拽小蚯蚓身上的鳞片,往往会一拉就掉落好几片。
“这蚯蚓真丑呀!”对了,我对着这只可怜的小龙还做了这样的评价。
那条蚯蚓一般的小龙一直静静的卧在那里,极为温顺,一连数个星期,鳞片被扯得七零八落的,也不见它反抗咬人。如今我接触了龙族之后,见着他们睚眦必报的个性,终于忍不住赞叹自己的运气,真是福气到无边了,居然没有被这条小黑龙给跳起来灭掉!
周一的某个早晨,初中时代的那个我又去上课了,家里静悄悄的,我便留在当初的那个家里,看着鞋盒子里的小黑龙颤着身子发出白色的光晕。
不多时,窗外的天际边晕染出一片橘色,我见着广袖飘飘的仙姑从天而降,这就跟狗血八点档串了台一样,明明是现代场景,却多了古代的人物。
“吾弟,这些人类居然伤你至此!”那仙姑有些愤怒,伸出手来,将小龙托于手中,替他疗伤,又道:“再怎么不济,你也可以自卫,何苦被欺负至此?”
那条小黑龙虚弱的卷了卷尾巴,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此间的人类最是可恶,居然藐视吾上古龙族,侮辱吾弟容貌丑陋,吾必然要将她投入吾水族,做最下乘的东西,有最丑陋的容貌,弱小到无法自卫,折磨至死!”
……这种报复社会的口号,仙姑果然念得比凡人顺溜!
那条小黑龙似乎想要争辩什么,却被仙姑一道白光罩进了袖子:“吾弟莫要张口,待我送你回灵池恢复元气,再回来收拾她!”
“……”我眼睁睁的看着仙姑腾云驾雾而去,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细细思量,却有一头雾水。
我晕头晕脑的站在那里,看周围的场景剧烈的变化,一瞬间,世事变迁,我已工作,找了一份废柴的工作,每日在金楼看看柜台,扫扫地。
我默默地看着昔日的自己,一副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样子,心中莫名的惆怅,这种好日子在我穿越之后,简直成为了奢望。
当然,如果没有后来仙姑再一次反串,我会觉得这梦基本就是一个自我追掉平生的普通梦境。
时间很快到了穿越的那天早晨。
梦里的我,正精神抖擞的啃着煎饼……
那日所见的仙姑依然广袖飘飘的腾云驾雾而来,刚停在金店的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抱歉,服装不整齐者不得入内!”
其实仙姑潮得很,所有衣服都不带扣子,布条扎得也挺紧实,可惜碰上一个藐视回归自然美的保安,于是一切都乱套了。
PART21 故事的起因
“放肆,侮辱吾上古龙族!”仙姑终于暴走了,双手一抬,风云变色。
真要命,我看见坐在金店里的自己依然十分欢乐地啃着煎饼,我抬手看今次的自己,虚无透明,根本无法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
七级的龙卷风,从市中心卷过来,我看见商贸区的小白领们人手一只手机,一边拍照一边上传微薄:2012来啦,看,都市龙卷风……图文并茂,热闹异常。
金店首当其冲,被龙卷风卷得七零八落,我见着啃着煎饼的自己,在龙卷风中嗷嗷的叫:“尼玛呀,市区怎么会有龙卷风,2012提前公测吧!”
那卷起的龙卷风直接将我砸入水中,红色的魂体从躯体里分裂出来,迷迷糊糊的跟着一群小虾米游动,游过五百米的时候,终于融入其中一只小小的虾米体内。
“……”我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样一种穿越了。
这就是前因后果呀!
我原本投生的身体,居然是一只小小的虾米!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梦与现实间,我反而迷惑了。
我正诧异间,忽然觉得有人在猛烈的推我,细弱的光芒透过眼帘,我痛苦异常得哼了一声,醒了过来。
“你又梦到了些什么,依依呀呀的哼个不停!”
我虚弱的抬头去看,未旦一副嫌弃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我,夏二子娇娇怯怯的扶着他的胳膊。
“怎么满头都是冷汗!说出来本王帮你解梦!”未旦依然一副你最麻烦的表情,却蹲了下来,伸出手来,极为轻柔的擦去了我额上的冷汗。
我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回过神来,露出一贯的笑容:“嘿,梦见自己被一老妖婆给弄死了!”
未旦手一顿,尔后暴怒,直接从地上将我拎起来了:“夏蜜,你有点出息,这种丢脸的梦也配出现在我们龙族梦里?”
梦如果能够被掌控,那就不是梦了。
我见着夏二子一脸沉思的样子,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夏二子回过神来,眼神闪烁的躲避开来,就这样子,也知道她心里想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忍不住嘿嘿朝她冷笑两声。
未旦表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将我扯到一边教训:“你以后打坐莫要胡思乱想了,你有本王小部分龙元,本王居然无法入你梦中窥到一分,真是怕你想太多了,心魔陡生!”
“你且放心,以后修行之时,本王不会再做出让你烦躁的事情!”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内疚。
我条件反射的回答他:“无妨,你们随意!不会影响到我什么的!”
未旦怔了一怔,居然没有和我强辩,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只是,我更加思念阮阳了。
归去的时候,依然是三人一车,我自己爬上车后,夏二子娇娇怯怯的站在车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未旦。
未旦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助她,只是指点车边侍婢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入了车内,等到坐定后,我才发现,未旦靠得我极近。
我又不自在了,扭来扭去的想要跟他挪开一段距离。
未旦闭目不语,似乎感觉到我的举动,眉头隐忍的跳了几次,快到大殿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睁开眼,带着怒气狠狠瞪了我一眼。
下车的时候,他又主动去搂抱夏二子了。
夏二子笑得跟一朵花一样,眼儿水汪汪的朝我瞄,跟我眼睛对视的时候,咧开嘴来,笑得牙齿毕现。
我被吓了一跳,咱们终于有一处不一样的了,她的牙齿居然不同于我,尖尖细细的,让我想起以前看过的食人鱼图片,真难看!
我同情的看她一眼,难怪这孩子一天到晚笑不露齿。
晚饭的时候,夏二子又黏黏糊糊的贴在未旦身边,极为贤惠的为未旦布菜:“旦,海胆补身,多吃一点!”
噗……我一口菜汤都喷出来。
蛋!这种昵称真是神了!我忍不住,头埋在手掌心里一个劲的抽搐,要多强大,才能如同老管事一样,依然淡定的站在一帮随侯?
哎哟,我错了,我余光瞄着老管事垂在裤子两侧的手,都快将裤子给揪破了。
“食不言寝不语!二子,你多言了!本王已经饱了,撤席吧!”未旦缓缓推开夏小二,直接站了起来,那一桌东西几乎未动,我僵了脸,筷子举在半空里,眼巴巴的看着老管事吩咐侍婢将东西一样样的端了下去。
不得不佩服夏二子,就在这种情况下,她还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楚楚可怜,一步一跟的黏在未旦身后。
未旦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扭过头来将夏二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突然在嘴角露出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容。
夏二子被他打量得惶恐不已,身体都带了微微的颤抖。
“今晚将她打理好,送过来!”他抬高下巴,示意老管事。
老管事的表情真可谓丰富,短短几秒钟,经历了从震惊到狂喜再到惆怅最后归于平静的历程,我咬着筷子,看到他用极为同情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应了下来。
夏二子反应过来,嘤的一声,两眼翻白就软了下去。所幸身边侍婢眼疾手快,一边一个架住了她。
“若无事,今日不必去圣贝殿了!可有要说的话?”未旦眼儿死死的盯着我,脸儿却对着夏二子。
夏二子娇娇怯怯的哆嗦,许久之后,我见她又用60度角的仰视,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一腔热情:“旦,妾必百依百顺!”
哈哈哈,我听着这声蛋,终于还是破功了。
未旦的脸终于恢复了倨傲,长袖一甩,扬着下巴出了大殿的门。
夏二子缓缓转过身,以优胜者的表情,对我极为猖狂的露齿一笑,尖细的牙齿在大殿的橘色灯光下,闪着凶戾的光芒。
“夏蜜,我会拥有比你更多的龙元!”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听见她恶狠狠的向我挑衅。她的手幻化成利爪,偷偷的来抓我。索性阮阳赠予的那枚黑玉悬于腰间,白光一闪,顿时将她的利指连根切除,她吃痛短促的哀鸣,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抱着手快速从大门处闪了出去。
可是我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了她的声音上。
她的声音不若以往的轻柔甜美,带着些许凶恶的嘶哑,我的心猛地停住。
这个声音,我听过。
就在小蛤被吞食的那个晚上。
我整个人都似冻在冰水中,浑身都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老管事走上前想要安慰我,被我一把揪住,我都觉得我话说得语无伦次:“未旦不能跟她在一起,她不是个好东西!”
“她会吃人!”
老管事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我,许久之后,安抚我:“公主殿下,你放心,我会告诉主子的……你,节哀!”
我呸,节哀你妹呀!
这位大叔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了,羡慕嫉妒恨什么的,已经成为了我的代言词。
我决定偷偷的去警告未旦。
“老管事,不管其他的,你得告诉我,未旦今日在哪个殿?”未旦尚未纳任何一位妃嫔,我听说是因为龙子未娶正妃之前,是不能随便纳入侧室的。
正因为如此,未旦经常会心血来潮的四处换寝室。
老管事的表情带着十分怜悯,最后关头,还是紧咬牙关,劝我:“公主殿下,你放心,二子姑娘就算今日遂了心意,也不会被纳入这南海大殿的!您今日就不要任性了!”
我去,谁跟你探讨这些呀。
我决定自己去一处一处寻找未旦了。
南海的大殿在我心目里从来没有这么广阔过,我寻了一间又一间,每每遇见婢女询问,无一不是模糊的回答。
未旦虽然不是我心爱之人,可是,他确实日西小九的大哥,更是龙王陛下的大皇子,我自穿越过来,没有哪一天是觉得脚踏实地的,可是日西小九却给了我兄弟一样的关怀,就连龙王陛下,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对他始终存了对父亲的心情。
我夏蜜虽然胆小,可是却不能任由未旦陷入陷境。
更重要的是,南海于海域四区里,所属最大,我不能让阮阳平添一桩麻烦事。
所幸在我来回三四个回合后,老管事终于良心不安了,悄悄的来提点我:“大殿下心情不好时,喜欢在红珊瑚前久久沉思……”
我扭头就游,想起这南海里最大一片红珊瑚所在,小尾巴甩得就要生烟。
“未旦,你在这里!”我游过珊瑚丛,终于寻着未旦,他正背着手,眸色沉沉的看向珊瑚丛,海水一波波的来回荡漾,那些艳红的珊瑚丛如同层叠的波浪,也跟着摇曳。
而艳红之中伫立着一抹黑便显得格外的显眼。
我游过去,化作人身,见着未旦,欣喜若狂:“我终于找着你了,未旦!”
他眸子闪了闪,似乎对我追来并不惊讶,一脸的倨傲,道:“你寻来何事?”
我吐了一口气,跑过去对他一五一十的叙述:“未旦,夏二子她只是想吞噬你的龙元,她对你未存好心!”
未旦冷嗤了一声,斜睨于我:“夏蜜,你这是何意?”
我刚想阐述我在龙宫里第一次遇见那玉雕龙的事情,就被未旦一声冷笑给打断了。
他极为得意的背手取笑我:“夏蜜,我见着凡间女子争夺男子,丑态百出,原来以为你不同于她们,可是,见你如今的言谈举止,同那些吃醋蛮横的女子有何二样!”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问候他老母,想起此事事关重大,我摁下性子,同他慢条斯理的解释:“未旦,夏二子,她本身并不是圣贝所蕴,她仅是西域魔神进贡的一尊红玉雕龙……”
他又打断我,放声大笑,笑容里满是不屑:“夏蜜,你当本王是傻子,这样的话也编造的出来!”言语之中,一副藐视我的得色。
我很想胖揍他一顿,看他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又道:“她靠近你,只是因为想要夺走你的龙元!”
未旦脸上狂傲的笑容终于僵住了,他沉下脸来,一声不吭的凝视于我,许久,突然叹气:“夏蜜,你是不是吃醋了?夏蜜,偶尔示弱一次,真有这么难?”
我立刻呸了一口,伸出手指,对天发誓:“未旦,我夏蜜如果对你有任何邪念,诅咒我一辈子也修不成完整的龙形!”
未旦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我见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尔后发狠一般朝我道:“你以为你这般,能够修成完整的龙形?”
他又道:“夏蜜,你回去吧,再说一句,难保我不会暴怒,我还不想同你恶言相向!”
我叹了口气,沉默了半会儿,又忍不住劝他:“她真不是善类,我看见她吃掉了我的小蛤!”
“一派胡言乱语!”未旦斜睨于我,一双眸子蕴藏着极大的怒气,似乎我再说下去,他就真的要彻底爆发了。
我看他竭力拒绝我解释的模样,心中一片茫然,想起自己到目前也只会那玩乐一般的指尖花,不由得心灰意冷。
算啦,我劝不了他啦!
我已经尽力了!
我后退一步,长叹一口气,未旦的眼和我对视,眸子里似乎在期盼着些什么,我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这样并不能劝服他,留在这里也无多少乐趣。
不禁萌发了离开南海的心思。
“未旦,看在日西和小九的份上,你且相信我!”我看他脸上露出不愉之色,匆匆住了嘴,垂头丧气的从红珊瑚丛游了出去。
游出去许久了,我依然能够隐隐约约听见未旦似乎在饱含怒气的斥责我:夏蜜,你莫要后悔!我给过你机会!”
我闷着头向前游,我已经够后悔了,当初听了阮阳的话,乖乖的呆在这里。
早知道,还不如做了阮阳的小尾巴。
我闷头四处游,南海我已经不想回去啦,那里有食人鱼一样的夏小二,龙宫太远,我又不识路程,一时间,我居然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海水碧蓝,我于其中盲目的浮游,似乎也只有圣贝殿能够容纳我。
我垂头丧气的游向圣贝殿,那里冷冷清清的,我坐在台阶上,想起阮阳,思念入骨,更加觉得自己无依无靠。
与其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进圣贝殿修习。
满脑子都是阮阳,我这才觉得我对他的思念是这样的深厚,似乎只要念一念他的名字,心中便会无尽的空洞。
阮阳,唉,阮阳……
我盘膝遁入梦境里。
梦里是潺潺流水,高山斜生桃花,一切如画如诗,我楞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的境界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这种超凡脱俗的画面,居然是我梦中所思所想。
“蜜儿,你可是苦恼?”
我浑身一颤,转过身去,山丘之处,远远见着阮阳踏云而来,墨发飘飘,面容儒雅,一见着我,他便落下云头,同我相拥。
我久久不想说话,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怎么了?”阮阳抚我的发,在我额间落了好几个吻。
我叹了一口气,向他抱怨:“要是真的是你多好哇,我就跟你走了,我在这里无家可归,未旦那里我不想回去啦!”
阮阳手顿了顿,十分敏感的轻声问我:“你跟他……吵架了!”
我摇摇头,十分疲惫,阮阳也不逼我,如同现实里一样,只是轻轻的拍我的背,任我躲藏在他的怀里。
许久之后,我推开他,有些郁闷道:“我知道未旦将要赴险,可是无法劝阻他,心里烦躁的很!”
阮阳眉头一跳,一把扯住我,试探性的问我:“你对他,关心得很呀!”他的语气竭力平缓,可是我仍然从他语气里听出了焦灼之感。
梦里的阮阳真可爱,还会吃醋。
我故意不说话,等着他着急。
果然梦中的阮阳失去了一贯冷静,抓着我的胳膊,问我:“你又喜欢他了,是不是?”
我听到又字觉得挺诧异,依然双手捂着眼,假装很悲戚。
阮阳似乎一下子脱力了,手松松的从我肩头滑落,魂不守色的自言自语:“果然天命不可逆,你还是喜欢上他了?”
我从指缝里看他,见他脸苍白得可怕,心里不禁痛了痛,也不同他开玩笑了,扑过去,将他紧紧抱住。
“我才不喜欢他呢,只是他是日西和小九的哥哥,我生怕那东西伤了他!”
阮阳的眸子这才回了神,将我拥得紧紧的,许久之后,我听他道:“莫怕,我回来寻你!”
这梦好短暂,我醒来的时候,指尖还存着阮阳的体温。
可是圣贝殿这么空旷,这里设了结界,能够进来的人寥寥,未旦和夏二子今日肯定是不会来了,只剩下我,孤孤零零的。
我醒了以后就再也催眠不了自己。
那圣贝开开合合,我心里无比的烦躁,恶作剧心里作怪,脱下一只鞋,乘着它开合之间,扔了进去。
白光大盛,那鞋子闪了闪,居然再次去看的时候,已经失了踪迹。
我虽然早就觉得这圣贝古怪,但是今日这么一证实,还是让我心里恐慌倍增,这下就连圣贝殿也不是我的居所了。
外面水面的上空已然黑透,我抱着胳膊,第一次觉得海域之大,居然没有我容身之所。
越想越难过,蹲在圣贝殿的门口,我索性放声大哭。
“蜜儿?”试探性的声音。
我稍稍扬起头,泪眼迷蒙中,见着阮阳清俊的脸庞,正带着忧虑之色朝我探来,“蜜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将我抱了起来,伸手去摸我的手,眉头大皱:“你手怎么这么凉?”
我的心一下子就定了,撒娇似的将脸藏在他的怀里,呜咽:“我没有地方去啦,里面的圣贝会吃东西,我也不敢进去了!”
阮阳被我这样的动作给逗笑了,声音更加温和的安抚我:“莫怕莫怕,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他似乎比之前更加沉稳一些了,对我微微一笑,道:“我不再去管那些事情啦,这些时候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眼巴巴的等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又不说了,抱着我凌空结了个结界,我们便穿过这个结界,来到一处茅草屋前。
我愣愣的看着这茅草屋,觉得很是熟悉。
阮阳将我放下,轻声问我:“是不是觉得熟悉?”
我嗯了一声,阮阳牵着我的手,将我拉入屋中,一路走一路道:“日后我数十次见你,都是将你领入这屋中,可是你为龙的时候,却是第一次踏入这屋子!”
我觉得诧异,他眸子亮亮的看我,笑道:“夏蜜,我来来回回数十次,也累了,你总是不记得我!”
我沉默,不知道今天阮阳为何说出这么多我听不懂的话。
阮阳见我沉默,又轻声道:“我就是想解释,也解释不了了!”
“我族先前对不起你,但是,我会弥补一切!”他探手,将我搂入怀里。
他似乎很疲惫,一直闭着眼睛,久久不语。
我不忍心看他如此纠结的样子,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他的脸如同白玉一般温润,摸上去滑滑的,我开始只是单纯的想安慰他,结果手感如此之好,忍不住顺着他的脖颈摸了又摸。
阮阳缓缓睁开眼,噗的一下轻笑出声,然后很是感慨的叹息:“早些认识你真好!”
我表示不解。
他莞尔一笑,问我:“夏蜜,你愿意听我说一段往事么?”
我嗯了一声。
他笑了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如果说,我拆散了你跟未旦,你会不会憎恶我?”
我啊了一声,想起未旦倨傲的小模样,条件反射的回答他:“你开玩笑吧!”
阮阳眸儿沉沉,紧紧锁住我,很是正经的摇摇头:“我来回穿梭数十次,前十一次,无论我怎样劝你,你喜欢的都是未旦!”
……我似乎有点悟到些什么?
他似乎并不打算让我插嘴,又道:“夏蜜,我曾经将前世今生的影像留于你的梦中,不知你可曾梦到过?”
我茫然的看他,刚刚悟到的又迷糊了。
阮阳叹了口气,道:“我们龙族甚少有梦,所作的梦,不是过往经历过的,就是预言未来的,你我龙元相通,我曾数次进入你的梦里见你,你是明白这点的吧!”
我于刹那间石化了,心中老泪纵横,明白你妹呀!
简直无法消化这其中的任何讯息。我那么多天所作的梦,难道在梦里次次相遇的是阮阳本人!
我目瞪口呆的问阮阳:“那我一开始在梦里对你那样,也是真的了?”
阮阳轻咳了一声,眸子闪了闪,绕过这个话题,道:“我曾万分不放心你,只要你入梦就会寻着机会来梦境里寻你!”
我仍然绕不过刚刚那个话题,面红耳赤中。
这状态明显影响了阮阳,他咳嗽一声,又道:“除了近期无法接近你的梦境外,其余时候,的确是我本尊在梦里与你相会!”
太生猛了,我记得前不久,我做梦的时候还对阮阳说,想要跟他生一对双胞胎,又或者,直接问他,龙族交配是原型滚动,还是人形进行。
对了,我还记得,吃夜茜飞醋那会儿,我喝了酒在梦里信誓旦旦的对他发誓:阮阳,我身材比夜茜好太多了,你要是识货的男人,肯定会选我。
因为觉得是在梦里,毫无顾虑,我索性直接露着大腿,跳了一段钢管舞给他看。
阮阳当时说什么了?对了,他当时似乎一副要昏倒的样子。可怜兮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哪,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我个人的隐私,结果,被阮阳就这么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我情何以堪呀!一张老少女的脸呀,完全丢尽了。
“蜜儿,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估计是我的眼神变幻得过于复杂,阮阳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算了,阮阳,我承认我的确每天都想着你的肉体!梦里尤为突出!”我破罐子破摔了,都在梦里对他又摸又亲又花痴了,还能矜持么。
阮阳的脸轰得一下,全部都红了,结结巴巴的失去了冷静:“蜜儿,真,真的么?也,也不是不可以……”
可怜的哥们,一副快要***的样子。
他纠结了半晌,估计我绷着脸的样子实在难看,他又结结巴巴的安抚我:“我,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我只是很荣幸!”他脸红红的向我保证:“我从未离开过,一直属于你!你莫要羞恼!”
这句话犀利,我觉得现在***的人是我。
这样的夜晚显然不适合说一些题外的话。
尤其是一方为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的老少女。
所以当阮阳红着脸放下蚊帐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估计是在做梦吧?可是做梦也没有这么甜蜜,我肖想多日的阮阳,终于成为了我的口中食。
阮阳垂下的黑发同我的缠绕为一处,化作龙尾的黑色尾翼绕了绕,直接卷上了我的脚踝。半恍惚间,他将唇贴在我耳边,含着笑意道:“蜜儿,其实可以是半龙形!”
“闭……闭嘴!”我眼泪汪汪的鬼叫,你妹呀,这时候怎么也不是科普一百问的时间吧!
阮阳喘息着,咬着我的耳朵,低低的又解释:“其实本族一般都会化作龙形!”
“……”我以后再也不问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了!
“当然人形也勉强可以……”
“……”哥们,求你了,别再科普了!
“要不要都来试一试?我原本都是听说的!”他眼儿亮亮的看我。
“……”原来科普那么多,还是实践最重要。
PART22 没有循环的时空
一夜之间,我觉得我拥有了很多。
早晨的时候,我忍不住对阮阳表白:“我这一世终于有亲人了!就是你,阮阳!”
这是发自肺腑的心情,日西也好,小九也好,与其说是亲人,不若说是可以相交的哥们,我在这里,原本一直是觉得孤独的。
阮阳正在洗漱,听见我的话,身子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将我整个揽进怀里了:“嗯,我会永远做你的亲人!”
这比任何的誓言都认真,我将他搂得更紧。
阮阳轻轻的拍我,半晌之后,轻轻问我:“蜜儿,你想不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我嗯了一声,他伸手摸上我的脸,淡淡的光晕,在他掌心晕染开来,有无数的记忆涌入我的脑中。
“似乎只能输给你上个时空的片段!”他叹息,收回手来。
那些记忆,是我上一次来到这里之前做虾米的记忆,我在记忆里,看见阮阳,看见未旦,看见日西,也见着了小九。
许久之后,我斟酌再三,问他:“那我如何能够修成龙形?”
阮阳看着我,将我的手裹于他的掌中:“我抽了西域魔神所喂养的红玉龙的龙筋,置于圣贝之中,按着年月,输了功力在上头,时间到了,它便会去寻你!”
这是个循环。
阮阳无比担忧的看我,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一次改变了一切的缘故,我并未寻着西域魔神所喂养的红玉龙!”
如果这样,所有的循环链便会砍断。
我头晕晕的掰手指。
阮阳将我的手摁住,继续道:“我运用灵力,穿梭时空数十次,也只有这次不是运用灵力,直接通过圣贝而来。”
我认真的听他说。
“你的魂魄进入小虾身体之后,回到之前的空间,不论怎么规避,总是会爱上未旦,因为我每次穿梭而去,只能赶在未旦和你决绝,你自毁龙筋不愿为龙的那个瞬间!”
“如此数十次,我从未觉得如此绝望!我只能在初始护着你,连喜欢都不敢告诉你,因为我不敢擅自改动任何既定的事实!怕细小的变化,导致你的消失!”他握紧我的手。
我明白了,阮阳他自己属于权二代,可是我却是不属于水族的存在,细枝末节的变化,说不定都会导致我做不了夏蜜。
他该是多有恒心,像至尊宝一样,回溯以往这么多回。
我张大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确实苦逼!”我这是多庆幸啊,跟了未旦那么偏执的家伙,下场肯定是凄凉的。
“我无法突破时空的限制,是因为我魂魄俱全,这也是我后来得知的,你莫要怕,你穿过圣贝而来,而我舍了一魂一魄尾随你而来,只是在蛋中的日子浑浑噩噩,虽然知道要寻着你,可是却完全不知为何要寻你!”
“我这次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早,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偏离了应该发生的那一切,原本你该和未旦在龙王寿诞上相识,分开五载之后,他会将你带回南海,随之相恋,可是这一次,我却拔了头筹!”阮阳露出个笑容,带着担忧之色,“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重复这些……”
我回握阮阳的手,那双本该带着温暖的手,此刻冰凉得惊人。
“或许没有循环了,蜜儿……”阮阳欲言又止。
“不需要循环了,阮阳,这样就好!”我安抚他,总觉得阮阳似乎隐瞒了些什么,他一向冷静自持,我不想去逼问他些什么。
“嗯,我会守着你,直到最后一刻!”阮阳将我搂得紧紧的。
我闷声闷气的突然开口问阮阳:“阮阳,那条小蚯蚓,是不是你?”临近早晨的时候,我又一次做了初中挖蚯蚓的那个梦。
阮阳一惊,手臂紧了紧。
尔后,沉默了片刻,有些晦涩道:“对不起,你救了我,还遭受如此的罪,我原本不知道大姐会为难你,如果不是我,你或者活得比现在轻松自在!”
他说完这些,便不再开口,抿着嘴角,身子绷得紧紧的,一声不吭的搂着我。
其实我该恨,可是我恨不了阮阳。
“你是因为如此,才会这样待我好的么?”比起憎恨,我更在乎的是阮阳的态度,“因为愧疚,所以对我那样好?”
……这算是什么?
以肉偿债?!
阮阳一转头,立刻被我炯炯目光给惊了惊,忍不住失笑,推我的头,道:“我对夜茜也有内疚,她原本得了我的鼓励,一直粘着我,可是我对她只有对待晚辈的心,我如果只是对你有愧疚,根本不会要你,你相信么?”他的语气依然温柔。
但是我奇迹般的相信。
因为温柔的人,总是残酷的,他可以对谁都是温柔体贴的,可是却始终会有保护自己的距离,阮阳便是如此,如果不是喜欢,估计他是不会将整颗心这么剖开了给我看的。
“我亦是期望,你日后能够看清我的心,不会怪我太自私!”阮阳抚摸我的发,手微微有些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蹭蹭他的手,想想之前,拼了命的寻找凝露,只为了塑形。
我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来,阮阳手定住了,问我:“你在笑我?”
我哈哈哈的乐了,想起做虾米时他对我的样子,问他:“你真当自己是日西他们的长辈了,对着我也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为什么那时对我那么生疏?”
阮阳垂了眸子,有些纠结:“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未旦,有一次,我想要微微亲近你,你却又跑开了,我以为你对我只是依赖。”
在找凝露的那些时光里,他总是默默地观望着我,日西都比他更加热切一些,我要是说一些放肆的话,他也是像看晚辈一样。
这种背景一样存在的人物,你是怎么抓住老少女的心呀!
“我见你跟日西和小九在一起,都是比我亲近!”
这是在抱怨?
“凝露这些,其实是当初我手刃了红玉龙以后,抽了它的龙筋置于圣贝里,圣贝疼痛难容,而渗出的,我倒是不知道后来会那么难以寻找!否则当时怎么样也要接上数十瓶来用!”阮阳又抱怨。
……我觉得他的笑容开始圣洁起来,照着我对他的了解,他的内心里,一定堂而皇之的在诅咒。
“说起来,好处都被未旦得去了!他倒是利益皆占尽!”他越说越平和,笑容越温柔,但是我怎么觉得这话里有深深的怨气?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实话劝他:“阮阳,你要是有怨气,就直接爆发出来吧,这语调与你的表情也太不协调了!”
阮阳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尔后,我见着他以一种充满慈爱,能溢出圣光的微笑代替了之前温柔的笑容:“蜜儿,你莫要忘记了,如果不是他来激我,我怎么会提前与你相遇!更何况这次有了你,吾怎么会怨?”
“吾其实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情来看待他!”
“……”我无言的看他,兄弟,那你的牙为什么要咬得那样的紧,指尖剑为什么若隐若现的弹出来了?还有,这个气势汹汹的自称又是怎么回事?
“吾要回馈他!”
好样的,我就是敬佩阮阳这种高超的表象,就算是打击报复的词,到他嘴里,都显得那样的高尚,并且充满怜悯。
我忍不住讽刺他:“用你这把温柔的小剑么?”
阮阳愣了一愣,突然展颜大笑,手指尖白光一闪,小剑顿时失去了踪影:“当然不是!”
他又真诚的向我解释:“他经不起这剑,我两指便可回馈于他!”
……他还真敢这么直露的表达他的怨念。
我默默的扭过头去,不忍心看他真诚而又慈爱的眸光,谁特么说井海王温文尔雅又谦和的?他压根就是一个报复社会的一号选手呀!
……………………
其实我的本意是就此和阮阳携手,找一个比较安逸的地方,你侬我侬算了,姐是老少女,走的道路都是纯言情套路的。
但是阮阳打定了主意要去回馈社会,无私地帮助未旦。
尤其是听我叙述了红玉龙的特征之后,他的意志更加坚定,周身圣洁的光芒大盛,简直到了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境界。
我前辈子直率,这辈子脑髓体少,最崇拜这种有主见的说一不二的英雄。他一坚定,我就立刻盲目崇拜上了。
“蜜儿,你不会怪我多事吧?”阮阳驳了我的意见,有些担心。
我立刻以一种脑残粉的热情坚定了他的信念:“您说了是!”
阮阳的笑容更加温暖胜以往。
他伸手结界的样子更帅以往……
他乌发轻扬的样子更飘逸以往……
“阮阳,你好厉害,做什么都是超凡脱俗的!做什么都是这么的利落!”我在水罩里无比温柔的看阮阳,感觉天地间万物都是美好的。
阮阳非常淡然的拍了拍我的头,以示他明白我的意思。
他这种淡定的态度极大的刺激了我,就像是所有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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