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节
折磨。
她从奶奶那里学到一些关于如何对付邪恶污秽之物的办法,只是不太精通。
平静而安适的家庭生活直到两个月前宣告结束。
起初她发现丈夫的表现有点不对劲,一天夜里,她听到猪栏里有响动,担心有贼,于是拿着棍子起床查看。
稍后她惊讶地发现丈夫趴在一头母猪身上,而母猪居然不逃跑也不抗拒,而是乖乖地站定不动,任由他折腾,不时还哼哼一声。
她以为丈夫仅仅只是偶尔产生一点怪念头并付诸实践,倒也没当回事,觉得总比去外面花钱跟小姐胡闹好一些,至少不会染上脏病。
于是她悄悄走开,没有惊动丈夫,回到床上装出熟睡的样子。
半夜,丈夫悄悄回来,身上还带着猪的味道。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正常,她以为事情回到正常轨道上,稍稍感觉好些。
这种虚幻的平静状态没有维持多久,一个夜里,她醒来发觉身边没人,于是悄悄起床,四处寻找丈夫。
孩子的房间门敞开,床上空空如也,两个孩子不知去了哪里。
她感觉到惊慌,加快了脚步,继续查看,公婆二老也不在房间内。
家人去了哪里?她满腔担忧,六神无主。
最终她发现,孩子和二老还有丈夫全都在天台上。
透过门缝,她看到了家里人,他们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一个个脸色呈青灰,嘴里长出尖锐的牙。
尤其是丈夫的形象最为糟糕,他的头发竖起来,耳朵变大变尖,面部有许多浓密的黑毛,整一个妖怪模样。
他们的手指前端有尖锐的钩状爪子,仿佛猫科动物。
一只血乎乎的小山羊放在塑料布上,他们不断伸出爪子撕下一块肉放到嘴里,愉快地咀嚼和吞咽。
她不知道这只可怜的羊来自哪里,家中并未养羊。
血淋淋
她用手紧紧捂住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而发出大声尖叫。
家里人为何变成这样的恐怖怪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两个女儿和婆婆争夺羊的一段肠子,谁也不肯谦让,相互推搡撕扯甚至直接抽打耳光,最后是婆婆胜利地抢下来。
肠子被撕破,其中未完全消化的东西撒出来,粘糊糊的,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婆婆面露得意的笑容,把肠子送到嘴里,随便嚼几下就吞到肚子里。
她清楚地记得,往日婆婆很疼爱两个孩子,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总是先弄到孩子碗里,最后自己吃剩下的。
难道模样变了就连性情也会随之变化吗?
丈夫与公公争抢一块肺,父子俩喉咙深处发出威胁对方的呜呜声,很像狼嚎。
肺被撕裂成两块,公公得到较大的一片,洋洋得意地往自己嘴里喂,丈夫见状挥拳一击,正中公公的面部,将其打得摔倒在地,然后趁机抢下肺,塞进嘴里。
两个孩子和婆婆看到此情形乐呵呵地大笑,发出类似犬吠的奇怪声音。
躲在门后面的她蹲下来,泪如泉涌,恨不得立即死掉,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家人会变成这副模样。
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他们?她满脑子转悠的就是此念头,然而奶奶已经去世,她想不出还可以跟谁商量此事。
血淋淋的小山羊很快被吃干净,连皮毛都没能剩下,五双爪子把散落在地的碎片拾起来吃掉,稍后全部趴下,伸出舌头舔地面上的血污。
她轻轻抹去眼泪,退回楼道内,走进卧室躺到床上,装出熟睡的样子。
过了一个多钟头,丈夫回来了,她从眯成小缝的眼睛里看出去,发觉丈夫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脸上的毛不见了,獠牙和指甲也没了。
次日清晨,她早早起床,到牲口栏喂猪和鸡。
丈夫像往常一样去工厂里干活,孩子背起书包去上学,公公婆婆在路边树下与邻居闲聊。
她不禁猜疑,昨天夜里看到的可怕事件或许是梦魇或者幻觉。
午饭端上桌子摆好,首先坐下的是两个女儿,她们跟从前一样可爱,看不出任何变化,公公婆婆二老同样也很正常。
然而接下,五位家人对着精心烹饪的菜肴显得毫无胃口,丈夫直接而干脆地提议,以后的肉不必炒也不用煮,直接切好片端上来就可以,那样更鲜嫩更美味,两个女儿和公婆均点头表示赞同此观点。
大打出手
面对一桌子饭菜,家里人几乎什么东西也没吃就走开,留下她独自一个发愣。
她沮丧地想,也许他们仅仅只是改变了对食物的需求,别的方面跟从前相比没什么不同,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过日子吧。
下午,外面有人骂街,因为丢失了羊。
她缩在家里不敢露面,生怕人家找上门来。
制作晚餐时,她按照丈夫的最新要求,把生猪肉切成片,放在盘子里。
这一次,五位家里人显示出极出色的胃口,在几分钟之内把生肉一扫而光,为了争抢最后的几块,他们甚至大打出手。
婆婆的脸被大女儿抓破,公公被丈夫狠狠揍了一顿,现场乱作一团,桌子掀翻了,板凳作为武器在手里挥舞,碗和盘子全都砸坏。
吃饭的场所变成了战场,两位女儿围着婆婆狂殴,公公与丈夫父子对打,他们似乎觉得这种事非常有趣,无论是挨揍的还是揍人的都很亢奋,不时发出响亮的笑声,仿佛在举行一场疯狂的派对。
她欲哭无泪,只是退到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结束打斗之后,丈夫朝她怒吼,叫她以后多买几斤肉,这么点完全不够吃,数量太少当然会引起冲突。
她点点头,无言以对。
夜里,她因为抱定了不管家里人变成什么东西都要坚持照顾他们的念头,心情倒也还算平静,由于身体很疲惫,所以她在丈夫趴到身上折腾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深夜,她被一些难闻的浓烈臭味弄醒。
沿着这个味道她一路走到通往天台的门前。
像昨夜一样,楼顶的聚餐会正在进行中,只不过此次吃的不是羊,而是更为离谱的东西。
他们居然在吃腐烂的人类尸体,也不知是哪里弄来的。
这是一具尸体的下半身,齐腰部弄断,两条腿的皮肤上沾了许多泥,寿衣被撕破,寿鞋只剩下一只。
死尸不知埋在土里有多久了,反正腐烂得厉害,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味道,脓血四溢。
五双爪子正在忙碌,把黄褐色的脏东西从骨头上撕下来送往嘴里。
他们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她无论如何想不出。
食尸
她无比痛苦地看着丈夫把一片尸肉放进嘴里,肉已经腐烂得非常严重,其中甚至有些小虫子在蠕动,还有一条肥大的紫色蚯蚓拼命挣扎,试图从腐肉当中逃出。
丈夫舌头伸出来轻轻一舔,可怜的蚯蚓消失在口腔中。
婆婆用尖锐的爪子专门挑选肉当中的活虫子吃,故意狠狠咬下去,有时弄出清脆的声音,有时从嘴里喷出浆汁。
她的胃在痉挛,几次差点吐出来,由于担心被发现,只得拼命强忍住。
两个女儿的吃相同样不堪入目,她们各自捧着一只脚掌,愉快地啃,然后吐出啃得很干净的骨头,如果是能够咬碎的软骨,她们就弄出响亮的咀嚼声。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场面,推开门跳出去,大声说:“你们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
五个脑袋转过来,五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盯着她看。
他们一点也不惊慌,嘴里的獠牙依旧,指端仍然是尖锐的弯钩状爪子,手里的腐烂尸肉未曾放下。
“婆娘,你也吃点吧,真的很美味哦。”丈夫用嘶哑而沉闷的声音说。
“肯定有什么东西占据了你们的躯壳,应该想办法把它们赶出去,而不是任由其摆布。”她不再害怕,满腔愤怒地大声吼叫。
“你弄错情况了,我感觉从未像现在这样好过,我们悄悄商量过,应该让你变得与我们相同,这样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丈夫说。
两个女儿和两位老人都在点头表示同意此观点。
“求求你们,变回原来的样子,吃普通的东西,过正常的日子。”她流着泪低声呢喃,心中充满了绝望。
“娘,这样不是挺好的么,吃死人尸体既环保又省钱,我们都明白家里其实不算很富裕,如果每天让我们吃十几斤猪肉的话,很快就会花光所有的钱。”大女儿认真地说。
“别再吃死人尸体,还是吃猪肉和羊肉吧,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不会让你们饿着。”她有气无力地说。
“这样好吗,我们每月逢五日和十日吃死人,其它日子吃猪牛羊的肉。”公公把一块大腿肉吞下去之后说。
她走到死尸旁边,仔细观看女儿和丈夫,发现他们已经完全不似人形,面色青中带灰,獠牙尖锐,加之手里捧着的腐烂尸肉,完全就是一副恶魔的模样。
驱邪
听到这里,张青打断了凶手的叙述,提出一个问题。
“难道邻居和亲属们都没发现你家里人发生的变化吗?还有就是,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何要采取这样的残忍手段对付他们?”
凶手说接下来就会讲到,请张青安静地聆听,因为以后恐怕她再也没机会跟人仔细讲述此事。
白天,五位家人全都很正常,该干嘛就干嘛,丈夫上班,两个女儿上学,公公婆婆在外面闲逛,找人聊天或者打牌。
她开始寻找可能的驱邪办法,用过了童子尿,结果无效,丈夫把童子尿当汽水一样喝。
她悄悄溜到山神庙里,从香炉当中抓了许多香灰带回来,撒到公公婆婆身上,结果招来一顿嘲笑,两位老人根本就没当回事,拍打了几下之后若无其事地出门散步去。
她到欣隆寺买了一些据说由高僧开过光的物品,有玉石制的佛像,精美的图片,黄铜制成的平安铃。
然而这些东西拿回去之后毫无用处,家里人拿在手里把玩,二女儿把铜铃顶在头上,大女儿把玉石制成的佛像挂在胸前。
一天夜里,丈夫和公公一起外出,把半截尸体的上半身弄回来,与婆婆和两个女儿一道分而食之。
次日清晨,有可怕的传闻四下传播,据说附近山坡上的一座坟不知怎么回事被挖开,里面的一具死了一年多的尸体不知去向。
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不能说出去,如果让外人知道,恐怕家里的五个人会被私刑处死,而且家族名声也全完了。
这个错误的想法让她错过了许多解决问题的机会,她希望能够控制一切,最终却不得不亲手杀掉丈夫和孩子以及老人。
有邻居嗅到从她家的房子里飘出的臭味,于是询问她的公公和婆婆,两位老人撒谎说自家楼顶上有一窝死老鼠,已经扔掉,今后不会再发出难闻的味道。
如果只是吃死尸或者偷盗牲畜吃生肉,她也不会下手杀掉家里人,促使她动了杀人念头的原因是丈夫和女儿开始把活人当作食物。
被吃掉的推销员
一天中午,在厨房里忙乎的她听到有人敲门,然后小女儿去开门。
来者是一名推销员,专门出售各种产自沿海的伪劣产品,比如用十几分钟就坏的按摩器,用三到五次就完蛋的电动剃须刀,会漏电触人的热水器,如此等等。
她没有认真对待此事,而是继续制作食物,把血淋淋的羊肉切成片,放到盘子里,准备让这伙嗜食生肉的家伙好好享受一番,希望能够把他们喂饱,以免夜里再去挖坟墓盗尸或者偷别人家的牲畜。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预料,她先是听到丈夫与来自外省的推销员聊天,倒水给来客喝并且递烟。
推销员用虚假的饱满热情试图把东西卖掉,正说得天花乱坠、沫星四溅,一下嘎然而止。
原因是婆婆用一根钢管使劲敲打了推销员的后脑勺。
这个不幸的家伙挨了第一下之后就躺到地上,一动不动。
丈夫接过钢管,往其脑袋上使劲敲了几下,直到脑浆流出来才停手。
她觉得情况不对劲,于是扔下菜刀赶紧过去查看,进入到客厅,正好看到两位女儿和公婆以及丈夫围着尸体疯狂撕咬。
看到她进来,丈夫抬起头,獠牙上沾满了人血,若无其事地说:“婆娘,去拿几把勺子来,好让我们挖脑子吃。
公公说:“媳妇,快拿两把锋利些的刀来,这家伙的肉太又韧又老,很难咬到嘴里。”
她腿一软坐到地上,两眼发直,心里充满了绝望,终于明白这帮家伙已经无可救药。
然而她仍然不打算放弃。
下午,她趁着家里没人赶紧溜出去,前往一里多外的李家庄,向赫赫有名的朱神婆求助。
她的奶奶生前曾经说过,如果遇上灵异方面的事,自己处理不了的话,可以向附近哪几个人求助。
奶奶说过的人当中如今只有朱神婆还活着,但是已经很老,几乎不出家门,简单的步行也十分困难。
味道好极了
她把情况毫无保留地讲给朱神婆听,然后接受指点,回家对付不知变成了什么东西的家里人。
晚餐时,她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盆老陈醋突然泼到围在桌子旁边吃推销员的五个怪东西身上。
据朱神婆说,陈醋可以让附身的邪恶之物显形,如果邪恶之物与人已经完全彻底溶合到一起无法再分离,那么就醋淋到身上可以让其化为泥水。
然而接下来的事有些出乎预料,此次攻击没有取得盼望中的作用。
五个人都没事,身上不曾有东西出现,皮肤也没有溶解的征兆。
丈夫抬起头,伸舌头轻轻舔舔脸上的醋汁,气乎乎地说:“告诉过你,生肉是最鲜美的,不需要加任何作料,以后把这些油盐酱醋什么的留着你自己吃就可以。”
两位女儿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推销员的肉。
一计不成,她只好接着干。
朱神婆给了她六张玄天符,据说对付邪秽之物很灵验。
同时用符对付五个目标显然不可能做到,于是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伺候他们结束就餐,寻机动手。
她首先把一张符贴到婆婆背上。
婆婆倒下,口吐白沫,身体抽动。
她惊喜交加,觉得大有希望把家人体内的邪秽之物驱逐出去,于是更加卖力地干。
接下来她冲到厕所里,把一张符贴到公公的脑门上。
公公两眼发直,软倒坐下,屁股落到坑口卡住。
她打算乘胜追击,稍后等搞定其它几个再转过头来收拾这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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