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祖宗

    萧冉冉听他这么说，提起的心这才放下。

    前方绿灯亮起，傅嘉言踩下油门稳稳地将车开了出去。

    余光见她又开始低头捣鼓手机，傅嘉言想了想，状似无意地开口：“下载微信app了？”

    萧冉冉头也不抬地点头回道：“嗯呐！”

    回答完，她似乎是想起什么，抬起头朝傅嘉言看去，面上兴奋不已：“我还下载了Q|Q、Sago mini、Temple run、连连看、棒棒糖、超级祖玛、跑跑卡丁车、汤姆猫跑酷、王者荣耀、梦幻西游、三国志、闪耀暖暖……”

    虽然很多傅嘉言听都没听过，但他还是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总有种自家熊孩子要沉迷游戏不可自拔的感觉。

    好在萧冉冉话锋一转继续道：“我还下载了BBC News，Tedict，BBE Learning English，四维空间，围棋……”

    傅嘉言耐心听她说完后，才温声开口：“如果想要练习英语的话，我晚点给你推荐几个比较好、实用性强一些的app，怎么样？”

    萧冉冉双眸一亮：“好呀好呀！”

    “我现在才知道，当个普通的凡人也挺好的！”她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你们的科学家研制出来的东西虽然安全性不高，经常动不动就爆炸，但这些有趣的东西还真的多耶！”

    傅嘉言：“……”

    你确定那些东西不是因为你使用不当才造成危险的？

    “不像在我们仙界……”萧冉冉自然是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她鼓了鼓腮帮子，继续开口：“就说月宫上的嫦娥吧，那可是仙界八卦榜上经常被提及之人！”

    嚯！

    傅嘉言：连“八卦”什么意思都知道了？

    “她吧，原本是天界的女仙，容貌出众，地位虽不高，但也不是特别低，天蓬元帅还未下凡历劫前也是个英俊男子，本是真心想求娶她的，奈何她死活不愿，还连累天蓬担了个调|戏女仙的罪名，被贬下界了。”

    “她后来一想，又觉得对不起人家，想要下凡去看他吧，却被射日英雄、且被天界亲赐了不死药的后羿给迷住了，自愿剔去仙骨留在人间。后来两人成了亲，她更是将天蓬给忘得一干二净。”

    “谁知道后羿虽有神力，却是个感情不坚之人。某日嫦娥出门，恰巧撞见后羿与崇拜他的河伯之妻搂抱在一起暧昧不已，两人大吵一架后，她跌跌撞撞归家，又撞见鬼鬼祟祟溜进家里偷盗不死药的后羿之徒逢蒙……”

    说到这里，萧冉冉摊了摊手：“后来的事你肯定也知道了，跟故事里编的八九不离十。”

    “嫦娥抢下不死药服下，虽重归仙位，但连累天蓬历劫在前，剔除仙骨挑战仙界在后，最后便落了个禁足月宮万年的惩罚。”

    傅嘉言眉梢微挑，“可我们的故事里，后羿与嫦娥感情非常之好……”

    “那不是因为后羿虽天生神力，但到底是个凡人嘛！”萧冉冉反驳道：“那编故事的也是凡人吧？是个男的吧？还有说嫦娥是个贪慕虚荣、有福不能同享的吧？”

    “唉！”她长叹一口气，连连摇头，“你们美化了太多故事了！”

    “那个愚公移山的故事我也有在仙界外传上偶然看到过，只那一家几口人，怎么可能移走两座大山？只不过是因着他们挑的碎石老是往海里倾倒惊扰了睡梦中的龙王，龙王发怒腾空而起时，尾巴正好将山给掀飞了而已，并非神话故事里写的被大力神夸娥氏的两个儿子背走的。但怎么说呢，你们的故事里所表现出来的这种不畏艰难，坚持不懈的精神还是值得发扬光大的！”

    “还有你们眼里的小英雄哪吒，其实就是个缺爱的熊孩子。”

    “他出生时是个肉球，本就不得李靖欢心，但碍于太乙的面子李靖又不得不养着他。殷夫人持家且要照顾三个孩子精力实在有限，对他疏于教导的后果就是他每日闯祸，三太子只不过是因着他搅得东海海底动|乱，虾兵蟹将死伤无数，震惊之下浮上水面查探缘由，结果就被他给抽了龙筋……”

    傅嘉言：“……”

    总觉得误入了什么童话故事汇现场。

    “……还有还有，说什么姜子牙封神是忘了自己，又说他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仙位让给了想成仙的妻子，其实都是瞎编的。”

    傅嘉言一边稳稳地将车开进停车场，一边配合地开口：“嗯？那事实上呢？”

    萧冉冉适时打了个响指，车厢里传来“哒”的一道轻微声响。

    傅嘉言：“……”

    心累！

    不用问了，估摸着也是跟顾长风学的。

    “有一次我去寻织女姐姐解闷儿，在她那儿听了一耳朵这事儿。”

    “姜子牙只是封神这件事的执行者，并非决策者，所以哪些人会封神其实都有定数，只不过元始天尊不愿被人说是卸磨杀驴、委派姜子牙下山劳心劳力辅佐明君却让他连半个仙位都未得到，掩人耳目的说法而已。”

    “姜子牙手握打神鞭，若被封神便拥有无尽寿命，那他手中的打神鞭便是悬在诸神头顶的一柄利剑，谁会愿意？？”

    傅嘉言将车停好后，转头刚好看到她撅起的嘴角，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问道：“那元始天尊大可将打神鞭收回，再封他为神不就可以了？”

    话音一落，他就后悔了。

    ……听多了童话故事，他智商也退化了不成？

    果然，下一刻预料之中的答案便传了过来。

    “元始最重面子，怎可能拉下脸面将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你说对不对？”

    傅嘉言点了点头，又一句话不经大脑就爆了出来：“织女还有闲心八卦闲聊？”

    话音一落，触到萧冉冉忽然望过来的讶异目光时，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你是不是觉得织女姐姐跟她夫君分开，会整日以泪洗面？”

    看着萧冉冉一脸“你居然也会八卦而我居然才知道”的表情，傅嘉言只得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你就猜错啦！”萧冉冉摆了摆手，“或许初时会哭个几日？但织女姐姐说她后来一想，这不就是两地分居在外务工的模式吗？每年见上一面就相当于你们这儿的过年休年假嘛！还有独一份儿的专属通道，倍儿有排面！”

    “再说了，她夫君以凡人之躯踏上鹊桥上达天庭沾染仙气本就是天大的机缘。这么一想，她也就不委屈了！”

    傅嘉言：忽然对所有童话故事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见萧冉冉还欲再说什么，傅嘉言忙转移话题：“我们到了，先去吃午饭？”

    听到吃的，萧冉冉果然止住了话头，双眸一亮低头就去解安全带：“对对对！走，我们去尝尝顾长风吹得神乎其神的火锅吧！”

    傅嘉言：“……好。”

    傅嘉言将菜点好后，将平板递还给一旁等候的服务员。

    服务员接过核对之后，抬头微笑着开口：“先生，锅底你们还没选，请问是要哪种？”

    傅嘉言刚想说“鸳鸯锅底”，就见对面原本拿着手机左拍拍又拍拍的萧冉冉动作一顿，目光一转望向服务员。

    “美女，听说你们这儿还有叫‘鸳鸯’的锅底？”

    服务员笑着点头：“是的小姐。”

    “可是，”萧冉冉忽然压低声，身子微微前倾靠近服务员，而后伸出一手抵在唇边小声道：“可是，我和傅嘉言不是夫妻呀！”

    服务员：“？？？”

    离得太近，被迫“偷听”的傅嘉言：……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谁告诉你鸳鸯锅底是要夫妻才可以吃的？？？

    果然，下一刻就见萧冉冉重新坐直身子，在服务员一脸懵逼的表情下，严肃认真道：“就……上个麻辣锅底吧！”

    傅嘉言张了张嘴想拒绝，但想到她的误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服务员：“好的。两位请稍等。”

    服务员离开后，傅嘉言抬眼看着对面重新低头开始玩手机的萧冉冉，想了想缓缓开口道：“如果一时半会回不去，对接下来的日子，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萧冉冉指尖一顿，待抬头时，脸上写满了茫然：“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仙灵之气稀薄，你家后花园的莲池虽是一块宝地，但灵气也不多，等我身体储存足够支撑日常运作的灵气后，我打算四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益修炼之物。”

    傅嘉言闻言，双手十指交叉置于桌上，看着她认真道：“我可以帮你。”

    “你对这个世界不了解，若是一个人出门太过危险，”先不说有没有歹人见色起意，就说她那三天两头炸东西的架势，他就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先安心在别墅住下。”

    “你不是说先前在那个小筑里也遇到过仙灵之气吗？”他眉目放缓，“还记得那些植物的模样吗？我派人去找来送到别墅去。”

    “不记得也无妨，我找人联系一下那幢小筑的主人，到时我们一起过去辨认一下是什么品种，或者将东西买下移植过来……”

    一听他说要移植什么的，萧冉冉瞬间急了：“别别别！张轻絮说她爸爸花了大力气才将那里建得有模有样的，夺人所爱什么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而后目光定定看着他，一脸认真地摇头：“不好！不好！”

    “嗯。”傅嘉言见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那我让人联系一下……”

    “不用不用，我还记得它们的长相，回去就画了给你！”

    “好。”傅嘉言又点了点头，状似随意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极少使用的微信，调出二维码后，长臂一伸将手机放在她面前：“我用微信方便一些，你加一下我吧。”

    “好！”

    萧冉冉拿起手机快速扫码后，又贴心地将手机推回给他：“我发了好友验证，你通过一下呀。”

    傅嘉言接过手机，点开通讯录……

    “……长宁宮小霸王？”

    “嗯哪！”

    傅嘉言太阳穴突了突，就见她傲娇地拍了拍胸脯：“整个长宁宮，我说了算！”

    “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没几个敢惹我哒！”

    听她提到年纪，傅嘉言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你……几岁了？”

    “马上就四百岁了呀！”萧冉冉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我没跟你说过我是被四百岁的飞升雷劫劈中，掉落凡世的吗？”

    “好像……没有。”

    年纪小……

    四百岁……

    幸好选的地方是隔间，四周没什么人，不然……

    好半晌，傅嘉言才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勉强接受面前这个长着一张十七八岁少女脸的女孩已经四百岁“高龄”了。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气氛良好地说着话，冷不丁桌边突然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傅嘉言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你来干什么？”

    顾长风自认为潇洒地甩了甩自己的长款风衣衣摆，笑眯眯道：“这不是怕你们觉得人少，感觉不出吃火锅的氛围吗？所以我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说完，他转眸望向萧冉冉，骚包地朝她不停抛媚眼：“对吧，冉冉小仙女。”

    “并不觉得。”傅嘉言见状，眉心微蹙一口否决，“所以，你还可以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顾长风脸上笑意一僵，偏偏萧冉冉还火上浇油地道：“顾长风你怎么了？眼睛抽筋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顾长风：“……”

    他郁闷地瞪了她一眼，身子一侧就要在她身边坐下。

    对面的傅嘉言见状，眼疾手快地起身拉着萧冉冉绕过长桌的另一头，将她拉到了自己这边：“坐这儿。”

    说完，他看向瞪大双眼看着他这番动作的顾长风：“离某些不怀好意的人远点的好。”

    “……”顾长风无语地抬手指了指他，好半晌才道：“到底是谁不怀好意啊？！你这关心的有些过了啊！”

    刚好服务员将锅底和配菜送了上来，两人同时默契地住了嘴。

    等到服务员离开，傅嘉言低头看着长桌正中红彤彤一片的锅底，面无表情地道：“所以，你敢说个锅底，不是你建议冉冉点的？”

    顾长风忙转头看萧冉冉，就见原本低头正玩手机的萧冉冉抬头看他一眼，随后朝傅嘉言疯狂点头：“对呀对呀！顾长风说不点麻辣锅底都不能说自己吃过火锅！”

    顾长风：“……”

    “他还说不能听服务员瞎建议，让人误以为我们是夫妻，端鸳鸯锅底上来毁你清誉！”

    傅嘉言：“……”

    第一次听说男人被毁清誉的。

    他眸光深邃地扫了一眼对面笑容僵硬的顾长风：“没看出来，你还懂这么多？”

    顾长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一厘米左右的距离：“也就……懂那么一点点。”

    萧冉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渐渐发现了不对劲：“所以，鸳鸯锅底并非你所说的那个意思？”

    顾长风急了：“冉冉你听我说……”

    傅嘉言：“呵。”

    顾长风想要辩驳的话就这么被他这一声轻呵给卡在了喉咙口。

    想明白这一切的萧冉冉：“呵！”

    顾长风：“……”

    要不要这么整齐划一啊！

    他及其不自然地抬手挠了挠头，僵硬地转移话题：“不是……不是来吃火锅的吗？我，我饿了！”

    说完，他拿起筷子速度极快地将一卷澳洲肥牛扔进了红彤彤的锅底。

    萧冉冉闻着空气里弥漫着的味道，刚咽了一口口水，面前的碗里便多了一块烫好的牛肉。

    傅嘉言收回筷子，见她望过来，温声道：“先吃一口试试看？”

    萧冉冉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嗯哪！”

    对面坐着的顾长风低头瞅了瞅自己面前刚倒的一碟香醋：怎么感觉这么酸？

    萧冉冉坐直身子，优雅地举起筷子夹起碗里的牛肉放入嘴里，双眸发亮试探性地咀嚼了两下。

    下一刻……

    “啊——”女孩双眸圆瞪，“呼……呼呼……辣辣辣辣辣！”

    傅嘉言一直注意着她这边，见状眼疾手快地伸手拿过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等到萧冉冉艰难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时，温度适宜的柠檬水刚好递到她的手边。

    萧冉冉二话不说伸手接过，端起一饮而尽，而后“啪”一声将杯子拍回了桌上：“妈呀！好辣呀！”

    “我说……”对面目瞪口呆的顾长风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觉得辣，怎么不吐出来？”

    啧。

    眼尾通红都快泛出泪来了！

    何必呢？

    萧冉冉瞥了他一眼，高深莫测地道：“你不懂。”

    以往在仙界没机会，如今什么都尝试一遍，才不枉来这凡世走一遭嘛！

    说完，她抬手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摩拳擦掌道：“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顾长风：“……”

    果然是中二少女。

    不过……

    看到她的动作，顾长风这才反应过来她今日穿的不是先前的那套白色长裙，而是一件浅绿色的无袖连衣蓬蓬裙，一头墨黑的长发就这么随意披散着，更是衬得她那张脸精致小巧。

    ……年龄也愈发看着显小了。

    “我说嘉言，”顾长风心口一跳，趁萧冉冉埋头吃东西压低声面色凝重地朝傅嘉言开口：“这冉冉小仙女，成年了吗？”

    未成年的话，住在一个成年男子家，对两人的名声……都不大好吧？

    更别说嘉言刚接管傅氏，有的是一些人想要抓住他的错处拉他下马。

    傅嘉言替萧冉冉夹菜的手一顿，转眸看他，见他难得收了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面露担忧地看着他，眼底深处不由涌出一股暖意。

    他缓缓收回目光，见萧冉冉碗里的东西吃完了，又捞了一些给她，还顺手替她将见底的水杯给续上了水。

    就在顾长风急得不行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傅嘉言忽然开了口。

    只听他低声道：“放心。”

    虽然看着像是有些像“未成年”，但人家可是四百岁了！

    这不是未成年，这是祖宗！

    “祖宗”此时一脸茫然地从美食中抬起头，睁着一双被辣得泛红的眼睛看他：“嗯？放心什么？”

    女孩双眸就像山林里的小鹿一般澄澈无比，傅嘉言仿若受到蛊惑一般忍不住抬手落在她发顶揉了揉。

    顾长风：卧槽！

    白日见鬼了？

    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让你放心吃。”掌心的柔软质地让傅嘉言瞬间回神，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手置于身后，而后目光一转望向目瞪口呆的顾长风：“方才顾长风说今天这顿他请，对吧长风？”

    “对，我请……”顾长风机械地顺着他的话应下，但说到一半就回过神来，“我请……我请什么啊？凭什么我……”

    傅嘉言眸光深邃地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时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小碗：瓷白的小碗干净如初。

    顾长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对上萧冉冉望过来的疑惑视线，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凭……凭什么我请？凭我为人仗义大方啊！”

    萧冉冉双眸瞬间弯成了月牙：“顾长风，你真好！”

    顾长风：“那必须的！”

    萧冉冉点头，而后伸出纤纤素手，葱白指尖朝桌上一指：“那个肥牛，我还要一份！”

    “……”顾长风回忆了一下这家店三位数一盘的澳洲肥牛，咬牙道：“点点点！”

    “想吃什么点什么。”

    她总不能吃下第三份吧？

    ……卧槽她真的能！

    顾长风看着服务员面带笑容地端来第四盘肥牛，有气无力地双手托腮，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当中。

    ——那么瘦那么仙一女的，到底是怎么辣得头顶冒汗还坚持吃下那么多肉的？

    他越想越觉得肉疼：早知道要自己买单，就建议他们去望湘园，自己让人架个火锅请他们吃了。

    又经济又实惠有木有！

    他正后悔着，耳边冷不丁传来萧冉冉的声音：“你也吃呀，我自己会夹的，别光顾着我呀！”

    顾长风兴趣缺缺地顺着她的声音望去，就见萧冉冉抬手取了漏勺，一勺下去，鲜嫩的牛肉混合着红彤彤的辣椒便出现在了漏勺中：“这个好吃，你吃吃看呀？”

    顾长风一惊，刚想说话，就见萧冉冉已经动作迅速地将漏勺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倒进了傅嘉言干净整洁的碗里。

    “唉……”

    他刚低呼出声，就见傅嘉言朝他这边淡淡瞥了一眼，而后收回目光看向萧冉冉，温声道：“好。”

    顾长风欲出口的话就这么生生卡在了喉咙口。

    不至于吧？

    为博红颜一笑，连命都不要了？？

    傅嘉言：你懂什么？

    冉冉心思单纯，拒绝的话她会伤心的。

    于是，下一刻，在萧冉冉期待的目光中，在顾长风惊惧的注视下，傅嘉言挑开红红的辣椒，夹起一块肉，慢条斯理地放进了嘴里。

    顾长风见他喉咙一滚将东西咽下，忙手忙脚乱地替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边，就差站起身往他嘴里灌了。

    萧冉冉听到他这边的动静，看过来时不解开口：“你干嘛？”

    顾长风：“……”

    我……我特么倒是想问你身边的男人想干嘛！

    偏偏她身边的男人无比淡定地侧头朝她开口：“味道确实可以。”

    “是吧？”萧冉冉收回视线看他，笑眯眯地指了指他面前的碗：“喜欢的话就多吃点。”

    “嗯。”

    盯了他半天没从他面上看出丁点异样的顾长风：“……”

    最后决定化“悲愤”为食欲的顾长风，在萧冉冉搁筷之后，一阵风卷残云，没憋住打了一个嗝后，在对面两人如出一辙的注视下，逃也似的起身结账去了。

    等到结完账回来后，他瘫坐回座位，看着萧冉冉有气无力道：“你知道这一顿吃了多少吗？”

    萧冉冉眨着清澈的大眼睛配合地开口：“多少？”

    顾长风一拍桌子：“两万！”

    “……”萧冉冉被这突然的声响给吓了一跳，看着咬牙肉疼的顾长风，身子不自觉朝身侧傅嘉言的方向挪了挪：“很……很贵吗？”

    傅嘉言双眸淡淡瞥了一眼顾长风落在桌上的那只手，转头看着萧冉冉道：“不贵。他觉得贵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在去结账的路上丢了一万多块吧。”

    萧冉冉：“……啊？？”

    顾长风：“……”

    不带这么拐着弯儿戳穿我的啊！

    几人出门时，萧冉冉刚好看到不远处排着长队的奶茶店。

    她揉了揉火辣辣的喉咙，而后抬手朝奶茶店一指：“傅嘉言，我们去买奶茶喝吧！”

    “……”顾长风嘴角抽了抽：“咱就没喝过那玩意儿。”

    “咦？”萧冉冉诧异地瞥他一眼，“网上说没有喝奶茶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你的人生不完整你都不知道吗？！”

    顾长风：“……”艹！

    这谁说的，你有本事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傅嘉言见她手腕一转掌心捏着一枚小小的夜明珠就要往前去，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给她准备平日里要用到的现金或者银行卡，忙抬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你在这儿等我，我去。”

    “要喝什么口味的？”

    萧冉冉脱口而出：“四季奶青珍波椰加奶霜！”

    说完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道：“网上推荐的。”

    傅嘉言了然地点了点头：“嗯，在这儿等我。”

    说完，又看了看一旁的顾长风，示意他看好她。

    顾长风：“……”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过来看你们秀一脸？

    特别是当他看到一身西装革履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的男人站在一群休闲装的少男少女之中接受众人或打量或闪着红心的目光……

    顾长风：又一个有生之年系列！

    真的是……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按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架势，如果嘉言不是将她当作女朋友，那妥妥就是当闺女在养啊！

    想到这儿，他手肘碰了碰身侧眼巴巴看着那边的萧冉冉：“喂！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感想？”

    “感想？”萧冉冉歪头看了看他：“嗯……我忘了跟他说要常温的算吗？”

    “……”顾长风一阵心梗：“算了算了！”

    刚好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顾长风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萧冉冉原本站在原地等傅嘉言和她心心念念的奶茶，但突然间，她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不远处空气中传来的一丝异样——

    喧哗的人声，女子的哭泣声，更远处传来的不甚清晰的警笛声……

    她眉心一皱，看了看还在排着长队的傅嘉言，又看了看背对着自己在一旁接电话的顾长风，咬了咬牙拔腿就朝声源处飞奔而去。

    等到傅嘉言捧着温热的奶茶转身望过来时，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明天入V，入V当天三更，不定时掉落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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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后沈晚晚的日常：

    沈晚晚：你偷偷摸摸跟在别人后面干什么？！

    跟踪鬼：这不是正大光明跟着的话怕吓死个人吗？

    沈晚晚：……

    沈晚晚：你怎么能吸活人的血？！

    吸血鬼：关键死人的血吸不出来啊！

    沈晚晚：……

    沈晚晚：为什么不穿上衣出去吓人？！

    暴露鬼：那不然不穿裤子？不不不我可是正经鬼！

    沈晚晚：……

    于是，等了无数个日夜自家媳妇还没找来的男主打算亲自出马。

    男主：这位小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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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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