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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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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长生不死。

    那厢,叶长遥已赶到了客栈之所在,但左右却已没了客栈的影子。

    客栈莫不是被掩埋于积雪之下了罢?又或者是他迷了路?

    他茫然四顾,不知该往何处去。

    突然,他的身体竟是一歪,他及时以“除秽”支撑住了身体,才未摔倒在地。

    体内的冰寒已将他的身体冻住了大半,使得他的身体僵硬无比,他须得调息将冰寒逼出,否则他恐会丧命于此。

    但是云奏……

    他坐下身来,唤出烈火来,将自己围住,而后才开始调息。

    调息尚未完毕,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结界,是结界被破了!他所加固的云奏设下的结界被破了,其中的凡人将会如何?

    他耐着性子继续调息,没多久,居然连他特意为云奏所设的结界都被破了。

    云奏!

    他气息紊乱,吐出了一口血来,勉强将冰寒逼出,便站起了身来。

    云奏究竟在何处?

    他屏息凝神,搜寻着云奏的气息,无果。

    又向南行了一里多,才有云奏的气息隐约而来。

    他循着气息而去,片刻后,他猝然瞧见云奏的身体后仰着,弯得宛若云奏所用的弓,云奏的心口竟是被贯穿了,鲜血直流,正有一老叟为了折磨云奏,而缓慢地向外拉扯着云奏的心脏。

    他好似能听到连接着心脏与身体的血管断裂的声响。

    清脆至极。

    他目眦欲裂地飞身过去,提起剑,将那老叟的双手一并斩断,又将抬足老叟踹开了。

    他从不曾这般愤怒过,这是他的云奏,是他的!谁人都不能伤云奏一分!

    他将老叟的断手从云奏的心脏上拨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心脏,放回了云奏体内。

    云奏不过是凭着要见叶长遥的执念,才未轻易地倒下,意识已然涣散了。

    他忽觉心口一热,睁开双眼去看,竟是看见了叶长遥。

    “叶长遥……”他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随即安心地倒在了叶长遥怀中。

    叶长遥扯下一片衣袂将云奏心口的伤包扎妥当,却不料被云奏抚上了面颊。

    云奏双眼失神,低喃着道:“夫君,很疼……”

    夫君……

    云奏曾经数次唤他“夫君”,不过却从未认真将他当作夫君过。

    但眼前的云奏显然是真情实意地唤出“夫君”两字的。

    云奏伤痕累累,单单是面上便有十数条血痕,唇角却是含着满足的笑意。

    云奏在对他呼痛,同时,却又在对他撒娇。

    他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然而,他却阻止不了云奏当着他的面吐出了一口血来。

    临别时,云奏明明身着水色的衣衫,但而今这水色已成了血色,极难看出原本的颜色了。

    他心如刀割,轻轻地在云奏眉心落下了一个吻,歉然地道:“对不住,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遭受了这般苦楚。”

    他的致歉瞧来并未为云奏所闻,云奏只是不断地道:“夫君,很疼,很疼……”

    二更·白雪词·其六

    未多久, 云奏的声音愈来愈低, 低得叶长遥几乎听不清了。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云奏,只能不停地向云奏致歉。

    那厢, 雪怪没了双手,疼得面孔扭曲, 本是一副慈祥模样,而今却是狰狞得一如从十八层地狱逃窜出来的恶鬼。

    他被叶长遥踹得翻滚了数圈, 方才停下。

    而后,他挣扎着从雪地上爬了起来, 继而以刻毒的眼神盯住了云奏与叶长遥。

    只消吞食了孔雀,这一双手自然会再长回来。

    他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才能成事, 并不妄动。

    那叶长遥的双手染上了云奏的血,总算在亲吻云奏眉心之际, 露出了破绽。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使唤全数的积雪飞扑而去。

    部分积雪化作一把长矛直冲叶长遥的后心而去, 而余下的则是从四面八方密密地罩了过去。

    霎时间,云、叶俩人已被积雪吞没了,只余下一个仿若坟包一般的突起。

    雪怪以为自己得逞了, 开怀大笑, 谨慎起见,他并不急着去确认俩人的生死, 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俩人一人乃是修仙者, 一个更是上古凶兽, 小心为上。

    一息过去了, 俩人毫无动静。

    一念过去了,俩人仍旧毫无动静。

    一弹指,一罗预,一须臾,一炷香……

    便是在这一炷香的时候,雪怪直觉得心口一凉。

    他怔怔地低下了首去,一瞧,自己的心口居然被贯穿了,与自己对云奏所做的一般。

    而贯穿他心口的乃是一柄剑,剑锋雪亮,这分明是一件死物,却奇异地予人除残去秽之感。

    未及做出反应,那剑已从他心口拔了出去。

    叶长遥一手揽着云奏的腰身,一手执剑,剑尖转而抵上了雪怪的咽喉。

    他目中盈着愤怒与憎恨,瞪视着雪怪道:“其余人在何处?”

    雪怪倒不惊慌:“你留老朽一命,老朽便告诉你他们在何处。”

    “留你一命?”叶长遥好似听到甚么笑话般,不由嗤笑。

    倘若这雪怪不曾吃过人,不曾害得云奏重伤,他自是会放过雪怪。

    但现下雪怪要他留其一命,实乃是痴人说梦。

    他不由分说地挑断了雪怪左足筋脉,又问道:“其余人在何处?”

    雪怪发笑道:“你既不愿留老朽一命,那些人便为老朽陪葬罢,免得老朽黄泉路上形单影只,无人陪伴。”

    叶长遥一时难以抉择,他素来一诺千金,若是承诺放过雪怪,便须得做到。

    但这雪怪显然放不得,放过了雪怪,将来定会有更多无辜者平白丢了性命。

    “很疼……”他怀中的云奏一直在喊疼,竟是令他生出了置那些凡人于不顾的念头。

    云奏浑身上下的伤口或深或浅,浅的已止住血了,而深的即便叶长遥为他上了足量的止血药粉,又做了包扎,亦在不住地往外渗血,特别是心口那处。

    他依偎于叶长遥怀中,却突地咳嗽了起来。

    咳嗽牵扯到了伤处,逼得他战栗难止,但同时却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吃力地抬起手来,圈住叶长遥的腰身,简略地将方才之事说了一遍,又低声道:“不知他们现下是否又落入这雪怪的手中了。”

    诸人四散而去,下落不明,许是顺利逃出去了,许是又落入雪怪手中了。

    这雪怪究竟是虚张声势,借机胁迫,亦或是当真有所凭仗?

    假若杀了雪怪,雪怪所施的术法便会消失,但消失之后呢?诸人便能安然无恙么?

    叶长遥不知,遂强压住心头的熊熊怒火,并未直取雪怪性命,而是朝着雪怪的后脑勺劈了过去,雪怪即刻昏迷了。

    他收回“除秽”,用双手将云奏抱在怀中。

    云奏埋首于他心口,闷声道:“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你既在此处,纵有千难万险,我亦会回来。”言罢,他便催动内息,将自己的内息渡予云奏。

    他方才内息紊乱,眼下尚未恢复,仅仅渡了些许内息,唇角便溢出了血来。

    他仗着云奏瞧不见,悄然抹去了,继续渡内息。

    叶长遥这话是情话罢?

    云奏不禁抿唇一笑,又有叶长遥温热的内息渡过,使得他根本觉察不到他此刻正在遭受的痛楚了。

    他是被吊睛白虎活活咬死的,当时,他以为被咬死的痛楚已然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后来,他以为生生拔下孔雀翎的痛楚能与被吊睛白虎咬死相较,再后来,痛楚层层加深,他不堪忍受,几欲昏厥。

    但他已经不要紧了,因为有叶长遥在。

    他将叶长遥抱紧了些,害羞地道:“夫君你回来便好。”

    他自然记得适才他唤了叶长遥“夫君”,但那时,他陷入了昏沉当中,而这一回,他乃是在万分清醒中唤出“夫君”二字的。

    叶长遥收起内息后,心有余悸地道:“娘子,我回来了。”

    云奏曾想过待外祖母百年后,要寻一合意的男子成亲,好好过日子。

    虽然与他设想的不同,是他嫁予了叶长遥,而非他娶了叶长遥,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叶长遥是他的了。

    既是他嫁予了叶长遥,叶长遥唤他为“娘子”实属应当,然而,他身为男子,听得叶长遥唤他为“娘子”到底有些别扭。

    他想了想,折中道:“你能否只在床第之上唤我‘娘子’?”

    话音落地,他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甚么,床笫之上……这四个字从口中吐出来,显得他急欲与叶长遥云雨似的。

    他抬眼去瞧叶长遥,叶长遥神色如常,又郑重其事地道:“便如你所言。”

    他暗暗地松了口气,却又矛盾地想要叶长遥借此机会打趣他。

    叶长遥不懂云奏的心思,担忧地道:“你好些了么?”

    云奏颔首:“不过是心脏破了一个洞罢了,死不了。”

    叶长遥语含责备:“非但心脏破了一个洞,诸多的血管亦断了,而且你身上还有不少伤。”

    “是我错了。”云奏明白是自己的态度太过不在意了,惹叶长遥生气了。

    他认过错,却又忍不住道:“你自己身上还不是有伤,尤其是这咽喉,说起话来定是很疼罢?”

    “不及你疼。”叶长遥正色道,“我须得去寻那一十七人了,你失血过多,不宜走动,留你一人,我放心不下,我背着你可好?”

    “嗯。”云奏由着叶长遥将他背起。

    雪怪尚在昏迷当中,以防万一,叶长遥仍是在雪怪身上施了一个缚身咒。

    左右并无凡人的气息,由于飞雪不止,足印早已被淹没了,云奏又身受重伤动用不了神识,因而,他将下颌抵在叶长遥的左肩上,道:“我们先往东去罢,我记得当时往东的人多一些。”

    “好。”他听见叶长遥这般回复他,叶长遥的声音甚是悦耳,拂在耳侧,令他不由地阖上了双眼,安心得如同尚在母亲体内之时,被羊水包裹着一般。

    他本就身体孱弱,失血带走了他大部分的气力,他根本没有余力去想那些凡人会如何了。

    叶长遥的内息在他的奇经八脉流转着,使得他整个人暖烘烘的,又有叶长遥的体温不断地熨帖过来,片刻后,他当真睡了过去。

    叶长遥忽闻云奏均匀的吐息声,回过首去,一瞧,心生爱怜,遂吻了吻云奏的眼帘。

    云奏的心脏险些被挖出来了,倘若云奏乃是一介凡人,现下早已没命了。

    他细细地感知着云奏微弱却顽强的心跳,一阵后怕。

    若是失去了云奏,他将会如何?

    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思,云奏是第一个,亦必然是最后一个。

    那么,若是失去了云奏,他便能彻底绝情绝欲,一心修仙了罢?

    但若是失去了云奏,他修成了仙又如何?

    眼下那一十七人尚且下落不明,他须得快些将他们找出来才是。

    故而,他立即收敛思绪,快步往东方去。

    他生恐弄疼了云奏,不敢太快,但他的脚程应当远远地快于凡人。

    那些凡人约莫是在一盏茶前逃散的,他应当不久便能追上才是。

    然而,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他都不曾瞧见一个凡人。

    又半个时辰,他才听得一人呼救。

    兴许是那雪怪早已设下了陷阱,但那声音却像极了住于客栈的那个书生。

    他循着声音而去,拨开厚厚的积雪,便瞧见了一个铁笼子,铁笼子里头关的正是那书生与曾被他吓得昏厥过去的少女。

    他指尖一动,铁笼子立刻开了,书生与少女从铁笼子里头爬了出来,立在雪地上,惊魂未定。

    他警惕地观察着俩人,压低了声音:“你们可有受伤?”

    少女浑身瑟瑟,说不得话,由那书生道:“我们一不小心跌入了陷阱,不过是摔疼了,并未受伤。”

    “那便好,你们且随我去寻其他人罢。”未免此二人有诈,叶长遥故意走在后头。

    先往东,后往南,再往西,最后往北,叶长遥寻到了三具死尸以及十三个活人,尚有一人下落不明。

    他与幸存者将三具死尸葬下,又勉强在一破庙栖身。

    这破庙距客栈足有十余里,他将破庙细细地查看一番,确定并无异样,才让诸人歇下。

    外头的风雪仿佛永不会止歇,天色渐暗,不知那雪怪如何了?

    他担忧不已,但现下无法离开。

    他生了火,一面烤着火,一面思忖着该如何果腹。

    他自己与云奏无妨,但其他的皆是凡人,受不住饿。

    一更·白雪词·其七

    此地距最近的城镇有二十里之遥, 夜幕已降, 星月皆无,风雪愈加暴戾, 不宜赶路。

    他虽受了伤,但仅仅是轻伤, 倒是无妨,可云奏昏迷不醒, 且旁的活人俱是凡人,于风雪夜赶路, 风险太大了些。

    若是由他去取食物来,来去四十里, 教他如何能安心?

    他正思忖着,在他怀中的云奏突然醒了过来, 软声唤他:“叶长遥……”

    他自是更为喜欢听云奏唤他为“夫君”,不过尚有旁人在场, “叶长遥”便“叶长遥”罢。

    ——云奏曾当着不少人的面唤他为“夫君”,但那时的云奏并不认真,而今却是不同了。

    云奏面色惨白, 更显得面上的血痕扎眼, 叶长遥以指尖梳理着云奏的发丝,关切地道:“你觉得如何了?”

    “还好, 没有刚受伤时疼了。”云奏苦笑道, “许是麻木了罢?”

    他以双手撑住叶长遥的肩膀, 坐起身来, 环顾四周,见有一尊残破得看不清是何神明的泥塑,了然地道:“我们现下是在破庙中罢?”

    “对。”叶长遥轻抚着云奏的背脊,见云奏的视线落在了那些凡人身上,立即低声道,“死了三人,活了十三人,尚有一人下落不明。”

    不过短短的两日,包括被吃得仅余下双足那人,竟已死了六人了!

    云奏眉间一蹙:“尚有一人下落不明么?不知是自己失踪了,亦或是落入那雪怪手中了?”

    已死的六人与幸存者皆是叶长遥先前见过的,但下落不明那人他却是从未见过。

    他脑中灵光一现:“下落不明的那人生得是何模样?”

    掌柜不假思索地道:“他乃是一少年,身子骨纤细,模样不差,少言寡语,独自一人住店。”

    掌柜所描述的十之八/九便是那雪怪之子了。

    叶长遥当时下手并不重,想必那雪怪之子尚有命在。

    那雪怪之子居于客栈,与雪怪里应外合,死不足惜,自己该当将他杀了才是。

    他后悔不已,不过雪怪之子显然对孔雀肉颇为感兴趣,许会自己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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