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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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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撅起了屁股。

    谢肆服了这个为了宝石连屁股都不要了的小狐狸。

    最后谢肆还是把郗酒那盒来历不明的宝石没收了,然后他就看到郗酒坐在落地窗,夕阳的余晖中是她安静而悲伤的背影。

    小郗酒在她头上拉着二泉映月。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惨,谢肆靠在柜子上,轻笑出来。

    “吃饭了。”谢肆走过去,在郗酒的脑袋上揉了揉,郗酒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站起来,她的头顶还有一大片乌云,阴霾笼罩,她整个人都黯淡无光。

    谢肆似是没看出她的低落,自顾自吃饭,郗酒幽幽地看了眼吃相优雅的谢肆。

    低下头,没一会小郗酒出现在谢肆的肩头:“你个冷血无情自私残忍的男人,不要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拥有我了,我告诉你,我的心永远在玛丽赤橙黄绿青蓝紫幸福の糖果宝石家族那里,你得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躯体!”

    谢肆抬起头:“飞机到了,一会去看看?”

    小郗酒顺应实时变化,话锋一转:“外加有一点点热乎的三十二分之一颗心!”

    谢肆:……你的心是橘子吗?

    郗酒为了她的飞机勉强打起点精神,飞机完全按照她的想法定制,粉嘟嘟的外壳甚得她心,不过想起那一大盒宝石,她还是觉得心痛。

    谢肆看着她头顶哭笑交叉的小郗酒,把她拎到飞机里面。

    一共十二个座位,郗酒坐在座位上,摆弄着座位上的按钮,想要试试躺下的感觉,一不小心碰到弹出座位下储藏空间的按钮,刚要把它关上,她的手一顿。

    然后指尖颤抖地把里面的包包拿出来。

    抚摸着包包上一点空隙都没有,紧密排列的钻石。

    还有最核心处的蓝宝石。

    传说中的1001 Nights Diamond Purse,由10名手工匠人花费了8800个小时才制作完成的,中间的宝石塞壬之吻就价值千万。

    郗酒抬起眼,看向微笑着看着她的谢肆。

    小郗酒泪眼婆娑地走向谢肆,在谢肆面前缓缓停住脚步。

    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我爱你。”

    谢肆一怔,接着眼底浮出更多笑意。

    小郗酒摸出三炷香,向着谢肆鞠躬:“财神爷。”

    谢肆:……

    郗酒找到一个包以后,又试着打开旁边座位的储藏箱,果然,里面又有一款铂金鳄鱼包,她像辛勤的小地鼠一样把每个座位的储藏箱都打开,然后收获了十二款限量包包。

    “老公,谢谢你。”郗酒挂着十二个包包过来跟谢肆握手。

    谢肆把手抽回来,不给她握,冷飕飕地瞥了眼只关心包包的郗酒:“把包打开。”

    郗酒看着身上的包:“打开哪个呀?”

    “哪个都行。”谢肆支着下巴看郗酒按照他的话做。

    郗酒从香奶奶包里翻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想起谢肆说哪个都行,她又打开另一个包包,里面也是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又是一枚戒指。

    “这是……”郗酒似懂非懂地看向谢肆。

    “结婚戒指。”谢肆也看着她,眼神平静温柔,“欠你的,连本带利。”

    郗酒呆住了,大脑无法处理突如其来的浪漫。

    谢肆从盒子里拿出戒指,戴在郗酒手指上,戒指的尺寸非常合适,但郗酒不记得她曾经量过相关的尺寸。

    谢肆很满意她手上的戒指:“很漂亮。”

    他握起她的手,印下一吻。

    然后抬头看她:“先补戒指,其他的,来日方长。”

    郗酒注意到他手上也多了枚戒指,不同于她的戒指上有宝石钻石,他的是一枚素戒,不过款式和她戒指的指环是同款的。

    而这种素戒的款式又很特殊。

    所以,她无论戴哪个戒指,都能和他的是配套,且独一无二的。

    “不喜欢?”谢肆看不到小郗酒,郗酒也没有反应,他有点怀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把小狐狸吓到了。

    “喜欢呀!老公送我的我都喜欢!”郗酒说着,把戒指都掏出来,全都戴上,给谢肆展示,“全都好好看啊!”

    她在笑,小郗酒却抱着个大盆,接着从她眼睛里喷泉一样涌出的眼泪:“呜呜呜,臭男人,你,你,你太坏了……”

    谢肆眉心微皱,果然是吓到她了。

    就在他思考该怎么挽救的时候,小郗酒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坏男人,你太好了。”

    谢肆一顿,低头看看小郗酒,又看看笑眯眯地给自己拍照的郗酒。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小郗酒奶糯糯的声音闷闷地响起。

    谢肆看到郗酒弯起的眼睛里好像有泪光点点,不过她很快就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谢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小郗酒抽搭搭地抬起头,感动地看着谢肆:“你真的……”

    谢肆静静看着她。

    “好像我爸啊。”小郗酒又一次哇地哭出来,扎进谢肆怀里,无比深情地呼唤,“爸爸……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呜呜呜,爸!你在那边还好吗?”

    谢肆心情又复杂了。

    收获了十二个包包加十二个戒指的郗酒忘却了失去宝石的悲伤。

    晚饭她没怎么好好,经历了大喜大悲,现在有点饿了。

    因为是周末,厨师都回家休假了,郗酒在空荡荡的厨房里溜跶了两圈,一无所获地出来,她不想吃零食,想吃热乎乎的饭。

    郗酒偷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谢肆。

    谢肆早就在郗酒在厨房里散步的时候,洞悉了她的想法,所以他才故意坐在客厅里没有进去。

    余光扫到郗酒走过来,他唇角微勾。

    郗酒端坐在谢肆身边,含蓄地摸了摸肚子。

    谢肆专心看着电视。

    郗酒装作也看电视的样子,小郗酒面黄肌瘦如饿死鬼一般飘到谢肆耳边:“好——饿——我——好——饿——”

    谢肆抿唇,更认真地看电视。

    小郗酒换了个严肃的状态,戳戳谢肆:“中华小当家,快去给你媳妇做饭,再不做饭,她要饿死啦!”

    谢肆还是不动。

    小郗酒跑到谢肆头上,遮住他的视线:“不要看电视啦,电视有你快要饿扁的媳妇好看吗?”

    谢肆没忍住,轻笑出声。

    郗酒错愕地看看谢肆,又看看电视里发现自己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悲痛又屈辱的男演员。

    “你为什么笑?被绿是件这么开心的事情么?”小郗酒捧起谢肆的脸,“如果我让你开心了,你会给我做饭吗?”

    谢肆笑容慢慢消失,看了眼已经被饿得不择手段的郗酒:“牛肉面,吃么?”

    “吃!”郗酒眼睛一亮。

    谢肆很快就把香喷喷的牛肉面端了出来,一桌子小郗酒举着带颜色的泡沫板,摆出“谢谢”“绿,你最爱的颜色”“送给你”的字样。

    谢肆沉着脸,把牛肉面放到郗酒面前,看她那么高兴,忍不住报复:“不怕胖?”

    郗酒一顿,纠结了片刻,拿起筷子。

    头上的小郗酒也开始动作。

    郗酒吃一块牛肉,小郗酒咣咣咣举十公斤的铁;郗酒喝一口汤,小郗酒做哐哐哐五十组仰卧起坐;郗酒吸溜一口面,小郗酒把跑步机跑得火星子乱窜。

    郗酒吃完了,满足地吐了口气,小郗酒站在体重秤上,惊喜地大叫:“瘦了10斤耶!”

    郗酒冲目睹她意念减肥法全过程的谢肆微笑:“老公,还有吗?”

    小郗酒斗志昂扬:“我要再瘦五十斤!”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正常更新哈~~~

    ☆、乖乖第五十三天

    自从谢肆搬过来, 郗酒没直播了, 少了这块的收入, 她又开始浑身不舒服, 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谢肆以为她感冒了, 去取体温计。

    他才把医药箱拿出来,就发现小郗酒奄奄一息地趴在他脚边, 脸色苍白,眉心微皱, 似是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谢肆也皱起眉,他没想到郗酒病得这么严重。

    小郗酒伸出手,抓住他的裤脚,滑过来, 艰难地蠕动着唇,好像有话要跟他说, 谢肆放下医药箱, 将小郗酒抱起来,低头将耳朵放在她嘴边。

    虚弱却清晰的声音传入:“钱……再不赚钱……我会死的……”

    学了那么多年医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病人的谢肆:……

    谢肆把医药箱放回去, 走进卧室, 看了一眼床上“病入膏肓”的郗酒,无奈地弯唇,走过去, 蹲下身,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一会我要开个网络会议,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你先休息。”

    郗酒闻声睁开眼,纤长的眼睫轻轻眨动:“老公,辛苦你了,我真舍不得你。”

    头上的小郗酒戴着假胡须,骑着挂着铃铛的小毛驴,在黄土高坡上高喝了一声:“诶——”

    谢肆抿唇等着,果不其然,小郗酒开始耸动肩膀,唱起来:“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谢肆看着恨不得亲自把他送出房间的小郗酒,又看看眼波粼粼望着他的郗酒,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晚安。”

    郗酒也勾起唇,软乎乎地跟他说了晚安,然后便闭上眼装睡。

    谢肆起身往门口走去,小郗酒也换上特工服紧随在他身后,时而躲在柜子下面,时而躲在床角拐弯处,自以为藏得很好,然谢肆按下门把手时,余光轻松瞥见某个藏在椅子后面,却把圆滚滚的小肚子忘在外面的某只小狐狸。

    他故意装作没看见这么大一破绽,开门走出去。

    郗酒仔细听了一会动静,确定谢肆真的走了,才从床上跳起来,飞快地把门锁上,拿出她直播用的装备,开始直播。

    因为怕谢肆突然回来,郗酒今天没化妆,直接戴的面具。

    粉丝们都等她好几天了,看她终于上线都很开心。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X也出现在她的直播间,后面跟着一大票催他回到自己直播间给他们直播的粉丝。

    X被粉丝们吵得没办法,懒洋洋地回到自己的直播间,然后给浪味仙女发了个连麦邀请。

    郗酒原计划是安安静静地画会儿画,独自美丽地把直播做完,所以直接把X拒绝了。

    书房里谢肆看到X被拒绝,弯起唇,十指交叠,放在唇边,含笑地看着屏幕上带着面具也掩不住傲娇的郗酒。

    这才是他傲娇的小狐狸。

    然而X并没有放弃,再次发来邀请,并注明,自从那次和她唱过歌以后,便忘不了她的歌声,所以想要再和她连麦唱一次歌。

    郗酒在看到唱歌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动心了,不过矜持地佯装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勉为其难地按下同意键。

    X的俊脸顿时出现在屏幕上,可能是本来也做好直播的准备了,他今天穿的是一身大红色宽松的裙袍,长发松松地竖起,妖冶却又不娘气。

    这就是女装大佬的最高境界——美得混淆性别。

    谢肆沉着脸看着屏幕上分外刺眼多余的男人脸,气血翻涌,修长的手指敲打键盘,在每个要求X退出浪味仙女直播间的弹幕后面,打出【+1】。

    郗婉这几天一到晚上就蹲守在梦方,甘之若饴地等待着她可爱的妹妹上线直播。

    今天她终于等到了,跟郗酒单方面打了个招呼以后,她点开观众席,果然看见谢肆顶着三十六的ID也上线了,还给酒酒刷了一波礼物。

    宠酒酒这件事,她能输给一个男人?

    又想起上次彩虹屁竞赛输了的屈辱,郗婉更加冒火,也狂甩礼物,直接和谢肆对上了。

    不过她和谢肆的比赛还没分出结果,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叫X的主播要和她家酒酒连线。

    连什么线?

    让我家酒酒独美好吗?

    谢肆那小子,她都准备替她家酒酒给踹了。

    郗婉立刻变出菜刀眼,把键盘敲起来,不停发出让那个X离开的弹幕,看到谢肆一直跟在她后面+1,她对谢肆的好感度勉强上升了0.5。

    就在她准备再发几条表示态度的时候,郗酒同意和X连麦了。

    看到屏幕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郗婉慢慢皱起脸,做出地铁老爷爷手机的表情。

    虽然这个人的穿着打扮都和平时安静朴实得随时能当背景板的他家三哥完全不同,但这张脸骗不了人。

    她顺手查了一下X的资料,看到上面写着资深女装大佬六个字,她的手都在颤抖。

    X此刻还不知道自己掉马了,看到郗酒兴致冲冲地选歌,心里突然涌上浓浓的愧疚感,这种愧疚感让他无法再欺骗自己,欺骗她。

    “小仙女,对不起。”X轻声开口,坦白,“我其实是个渣男。”

    郗酒停下选歌的手,满头问号地看向屏幕,X半垂着眼睫。

    谢肆眼神冰冷地看着屏幕上的男人。

    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他是怎么渣的郗酒?

    难道,郗酒真的对这个混蛋动了真心?

    X还在沉痛地坦白自己的罪行:“小仙女,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你和她真的太像了。”

    谢肆默默开始计划该如何惩罚这个把他放在心尖上还觉得不够的小狐狸当成廉价替身的混蛋。

    他看着屏幕上还懵比着呢的郗酒,动情地描述:“额头像,眼睛像,下巴像,除了外貌的相似,你们也都喜欢唱歌,唱歌的风格也都是一样的……”

    郗婉冷冷看着她家三哥在线犯傻,本来就是一个人,她能不像么?

    X决定要把自己做丑陋的一面撕开给小仙女看:“我给你打赏的时候,其实想的是她;我跟你说话的时候,透过你看到的也是她;我和你唱歌的时候,也是一样。”

    越说,越觉得自己渣到极点了。

    侧开脸,不敢面对浪味仙女清澈的眼睛:“对不起,我真的太想她了。”

    郗酒看X情绪波动那么大,有些同情,试探地开口:“她……永远地离开了么?”

    “没有。”X眼睛微红,“她被一个混蛋拐走了。”

    郗酒帮X骂那个混z蛋:“那个混蛋太过分了!不过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能被拐走说明她也不够爱你,不值得你这么爱她。”

    拥有上帝视角的郗婉简直想把X从屏幕里拽出来摩擦一顿。

    好好的兄妹情,被他说得像是年度狗血大剧一样!

    立刻给X发过去一条短信。

    那边还在红着眼“缅怀”小妹的X听见手机提示音,拿起来看完郗婉发来的咆哮体短信,整个人都石化了。

    慢慢抬起眼,震惊地看了眼浪味仙女,不,应该是早知道真相,却为了配合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他的善良小妹。

    又心虚地看了眼观众席,那些ID中有一个来自正冷飕飕盯着他的恐怖大妹。

    因为大脑一时间处理不了这么多这么汹涌的信息,X抬起颤抖的手,将电脑直接关机了。

    郗酒迷茫地看着突然下线的X,因为没能一展歌喉,她觉得非常遗憾,只能按照原计划,把电子画板拿出来,意兴阑珊地开始自己的直播。

    谢肆看着自从X下线,就闷闷不乐的郗酒。

    心情越发阴郁。

    郗酒按点下播,刚把背景布收起来,就听到谢肆回来的声音,她赶紧跳到床上,把被子拉到头顶,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

    谢肆进来,看到床上被子的隆起,隆起的鼓包上还躺着一根胖乎乎的苞米。

    苞米转过头,小郗酒漂亮的小脸露出来,她正屏息凝神动作极其小心地脱着自己的苞米皮,一边脱,一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嘀咕:“不要过来啊,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在装睡,更没有人因为没来得及换衣服,正在被子里偷偷脱下漂亮的小裙裙!”

    谢肆郁结的心情,被这根鬼鬼祟祟的胖苞米消掉一半。

    慢悠悠地走到郗酒藏身的被子包边,坐下,抬手放在被子上。

    苞米小郗酒吓得头上的须须都在颤抖,提着脱到一半的苞米叶子,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谢肆压低声音:“酒酒,睡了么?”

    被子包一动不动,也没传出回答,被子包上面的小郗酒像谢肆放轻声音,颤抖地回答:“酒酒睡了~你快走吧~”

    谢肆弯唇,低头看了看,然后手指慢慢攥住被子:“蒙着脸睡,容易喘不上气,我帮你掀开,嗯?”

    苞米小郗酒立刻惨叫起来:“不要!”还使劲呼吸了两下,向谢肆展示她很容易喘气。

    谢肆挑起眉,放开被子:“算了。”

    苞米小郗酒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谢肆便出其不意地抓起被角,轻轻一扬。

    藏在被子下面,裙子脱到一半,露出香肩美背,整个人都白得发光的郗酒暴露在暖暖的灯光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昨晚码的,我以为我发出去了,结果在存稿箱里,我上午的时候发现了,又发了一遍,按的发表预览,结果下午回来看还塔喵的在存稿里,我鼓弄了半天才明白一旦进存稿就必须设定时间才能发出来。

    ☆、乖乖五十四天

    肌肤感受到凉意, 郗酒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身子, 诱人的蝴蝶骨在暖暖的清光中仿若随时都要振翅飞走。

    白皙的手指抓着脱到一半的红裙, 刺目招摇。

    她抬起眼, 眼眸清澈, 因为害怕还有羞恼,眼角微红, 灯光划过,恍若水光粼粼, 像极了误入陷阱,无助的小鹿,脆弱得让人心尖轻颤。

    前提是她的头顶没有一个动作和她一模一样的苞米小郗酒,小郗酒用苞米叶遮住自己, 还在大喊:“谁看我谁是大流/氓,看一眼弟弟短一寸!”

    瞪着谢肆, 小胖手伸出来, 食指和大拇指不断靠近:“少一寸,少两寸, 啊, 没有啦!”

    两寸?

    谢肆虚起眼,他是不是应该让这只小狐狸亲眼看看,他的真实尺寸?

    伸手抬起郗酒小巧的下颌, 声音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怎么不继续脱了?”手指顺着她的脖颈虚划向下,“是想要我帮你吗?”

    郗酒看着谢肆的手向下,紧张得瞪大眼睛, 支起身子,想要坐起来躲开他。

    她不敢说什么,但小郗酒却敢,小郗酒蹲在床上,紧盯着谢肆的手,他越往下,她骂得越凶:“俏丽来来!谢肆,俏丽来来!你再往下……啊!俏丽来来!你个发情的胡萝卜!”

    小郗酒的骂声根本不具有杀伤力,反而更激起谢肆想要逗她的欲望。

    谢肆单膝跪在床上,大手握住她堪堪一握的小细腰,微微用力,郗酒便像待宰的小羊羔一样,老老实实地滑到他的身下。

    纤细的人被他宽大的肩罩得严严实实。

    郗酒按住盖在身上的小裙裙,冲谢肆挤出个笑:“老公,我的大姨妈她还……”

    “还没走么?”谢肆稍微抬起身,似乎要放过郗酒,不过话锋一转,“你这种情况,不能放着不管。我刚好在医学院学过针灸,帮你扎几针调理一下?”

    扎针?郗酒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郗酒在她头上使劲摇头:“不要!谢肆我这么抗拒你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晕针啊!”

    晕针?谢肆暗暗咬了咬牙,克制住想要把这只欠扁的小狐狸就地揍一顿的冲动,捏起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放心,我一定不会弄疼你的。”

    郗酒看谢肆说着就要下床,一副现在就要给她来一场“不会疼”的针灸的样子,赶忙抓住他的手腕:“老公,不用了,我刚才想跟你说的是,我大姨妈走了。”

    谢肆止住起身的动作,接着挑唇:“那我们可以继续了?”

    小郗酒在郗酒头上仰天长啸:“啊啊啊,难道我郗酒今晚注定逃不过被扎针的命运了么?”

    谢肆在小郗酒的长啸声中,慢条斯理地一颗颗解开扣子,动作优雅又色气,堪比希腊雕像的好身材慢慢显现。

    小郗酒的咆哮声也渐渐变小。

    目光集中在谢肆的腹肌上。

    “哦~”小郗酒魂儿都不在了,“福鸡~”

    谢肆桃花眼微弯,拉起郗酒的手:“不用害羞,都是你的,想怎么玩都可以。”

    郗酒如同被虎狼之词吓到的小白兔,瞪着纯澈的大眼睛错愕地看向谢肆。

    她头上的小郗酒坐在大皮沙发上,晃着红酒杯,邪魅地勾唇:“害羞?开什么玩笑,只要我想,我能给你摸秃噜皮。”

    谢肆握着郗酒的手腕,让她先用指尖碰触他的肌肉轮廓,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喜欢么?”

    郗酒明白,男人嘛,都喜欢女人夸的,于是配合地做出害羞又钦佩的表情:“老公,你的身材真的太好了,我好喜欢啊。”

    小郗酒抿了口酒,臭屁地点评:“也就一般般吧,福鸡这种东西,看着好看,但摸起来也就那么一回事,和健壮一点的溜跶猪摸起来差不多。”

    和溜跶猪差不多?

    谢肆勾唇,把郗酒的手摊开,贴在小腹。

    郗酒一怔。

    手心碰到谢肆微烫的身体时,她感觉似乎有电流从她与他的肌肤中生成,游走。

    麻酥酥的感觉并不只停留在肌肤相亲的地方,而是顺着神经快速蔓延,直到心底。

    这一刻她才明白,纵然她能画出这世上最完美的身体,但这种真实的触感是她无论怎样也无法想象的。

    谢肆带着郗酒更清楚地了解他的身体,感觉到她的呼吸加重,报复性地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只是喜欢吗?难道不想……”

    他的唇贴在郗酒的耳边,用最矜贵禁欲的神情,说着最下流的话。

    郗酒这回真的被吓到了,惊讶地看向谢肆,不敢相信这位做了一本书童子鸡的性/冷淡反派怎么能说出那种字眼。

    谢肆厚颜无耻地冲她展开和平时一样优雅清贵的笑,好像刚才说荤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郗酒不说话,谢肆也不继续逗她了,在她下巴下面像逗小猫一样挠了两下,然后起身:“我去洗澡,你睡吧。”

    他没回头看郗酒,怕再看她绯红的脸,雾蒙蒙的眼睛一下,便会无法控制,真的把她就地办了。

    刚才撩她,对他同样也是折磨。

    在浴室里呆了很久,谢肆才出来,郗酒把她那边的小灯关了,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谢肆看了会书,也关灯睡下,刚闭上眼,耳边就响起小郗酒幽幽的声音:“臭流/氓~”

    谢肆还以为他把郗酒撩得太过火了,才让她在梦里还在骂他,睁开眼。

    小郗酒拿着个手电筒,从脸下面往上照,像个小女鬼一样,幽怨地看着他:“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很严重的一件事。”

    谢肆做好被她痛骂一顿的准备了,还主动把耳朵给她,让她趴在上面对他说。

    然而小郗酒的小奶音却带给他意想不到的信息,她说:

    “臭男人,我宣布。”

    “从今天起,我郗酒。”

    “开始馋你的身子了。”

    谢肆先是一怔,旋即弯唇笑起来。

    他的美人计,有用了。

    郗酒约好要和v&v的幕后老板见面,她按时出现在越好的地点,那是城中档次很高的私人会所,据说只有一次性充够六位数的会员卡才有资格在里面享受服务。

    郗酒走进会所,才穿过门厅便感受到了人民币的气味。

    会所核心是满目翠绿的植物园,光是这个植物园的维护费用,那就不是一般人负担得起的,不过空气也是真的好。

    郗酒听着清脆的鸟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脚步轻快地跟着侍者走到会所顶层,可以俯瞰植物园的包厢。

    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郗酒看到里面高大英俊的男人眉梢微微一挑。

    她还以为今天和她见面的会是郗婉,郗酒转念一想,也是,郗婉怎么可能是v&v的幕后老板呢?

    如果郗婉是v&v的老板,就靠v&v的流水,就够谢父那种势利眼巴结的了,原身又怎么可能被谢父看不起欺负?

    郗酒一边这么想,一边优雅地坐在男人帮她拉出来的椅子上。

    刚要开口,却见男人又拉开了一把椅子,然后走到门口,微微低下身,如同迎接公主殿下驾到一般,恭敬虔诚。

    郗酒没看懂。

    不过很快她就懂了,包厢的门打开,郗婉戴着黑超,踩着恨天高,脚步带风地带着两排和门口等候的男人一样高大英俊又年轻的小鲜肉走进来。

    坐在郗酒对面,拿下脸上的黑超,高高在上地看了眼郗酒,涂着豆沙色的唇瓣间吐出两个字:“呵呵。”

    郗酒真的烦死郗婉看见她就呵呵的样子了,也学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呵呵。”

    郗婉歪头,研究郗酒对她呵呵是什么意思,接着给出回应:“呵呵?呵呵!呵呵……”

    郗酒差点被郗酒这三组语气不同的呵呵逼得当场暴走,郗婉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露出了然的表情,轻声嘀咕了一句:“你果然不记得呵呵是我们之间的暗号了。”

    郗酒没听清郗婉在嘀咕什么,不高兴地皱眉问:“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郗婉不想让郗酒现在就知道那么复杂的事情,迫不及待地问出她现在最着急求证的一件事,“酒酒,你还喜欢谢肆吗?”

    郗酒想起苏兰给她发的短信。

    再看为了她的答案,露出急切表情的郗婉。

    喵的,苏兰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郗婉真的喜欢谢肆?

    那可不行,她尝过了谢肆的身子,发现他竟然不可思议的甜美。

    她都已经在计划,如何得到这个男人的身子了,她可不想让别的女人捷足先登。

    所以,郗酒给出肯定的回答:“他是我的丈夫,我当然喜欢他。”

    郗婉没想到,不缺心眼,呸,七魂六魄齐全的郗酒还喜欢谢肆。

    她有点担心郗酒没跟她说实话,所以又追问:“真的?”

    诶嘿,这个小婊砸还贼心不死呐!

    郗酒冷飕飕地瞥了眼郗婉:“少惦记我的男人,你没戏的!”想起很多狗血小说里,白莲绿茶撬别人老公时经常使用的招数。

    郗酒决定抢先一步把她们的招数使出来,让郗婉无招可使,于是抬起手,在肚子上摸了摸:“我已经有了谢肆的孩子,你抢不走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歪脖老母,歪着脖子敲键盘,所以来晚了,等我脖子好了,会双更弥补大家哒哈~~

    谢肆:摸郗酒,那是耍流/氓,所以我让她摸我,睿智的微笑。

    郗酒:我,只馋谢肆身子的渣女上线啦,要开始带着小郗酒撩谢肆啦~各位看官敬请期待呀~~

    ☆、乖乖五十五天

    “你说什么?”郗婉脸色大变, 手摸到放到一边的名牌钻石包里。

    郗酒一开始还没看出来郗婉拿出来的是什么, 等到郗婉按了一下手里黑色物体上面的开关, 不足巴掌大两个拇指粗的玩意突然像科幻片里的变形金刚展开折叠, 最后变成了一个又粗又大还全是倒刺的狼牙棒。

    郗酒差点被吓到桌子下面。

    郗婉掂着手里的狼牙棒, 脸色阴沉,咬牙切齿:“谢肆他竟然……让你有了孩子?!”

    郗酒赶紧在桌子下面给等在外面的司机发短信救命。

    这里有个疯婆娘要因为谢肆宰了她!

    郗婉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们郗家视若珍宝,连头发丝儿都不敢让她疼的宝贝酒酒, 竟然被谢肆那头猪给拱了!

    酒酒才多大?

    她才不缺心眼多久?

    谢肆是不是准备用孩子把她家酒酒绑在身边?

    郗婉愤怒地用狼牙棒在桌子上砸了个坑。

    谢肆那个小婊砸!

    挺会玩宫心计啊!

    郗酒举起一个盘子当盾牌,趁郗婉沉浸在自己的怒火里,悄悄把椅子远离郗婉。

    想到上次和谢肆的彩虹屁大赛。

    “呵呵!”郗婉这次是真的想要冷笑了。

    还是个油腔滑调甜言蜜语张口就来的小婊砸!

    看他那么熟练,怎么可能只有她家酒酒一个?

    说不定早就外面彩旗飘飘了!

    郗婉越脑补, 越生气,越觉得郗酒被谢肆pua了。

    看向已经成功溜到门口的郗酒, 郗酒感觉到郗婉在看她, 立刻优雅地翘起腿,非常自然地坐在离桌子几米远的地方。

    郗婉看着郗酒苍白的小脸, 更加心疼, 赶紧展开善意温和的笑安慰:“酒酒,你别怕。”

    郗酒视角里的郗婉拿着狼牙棒,笑容阴森, 活像不怀好意的黑皇后。

    她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司机带人进来了,郗酒再也坐不住, 拉开门就跑。

    郗婉还没反应过来:“谢肆他完了,我们一家都不会放……酒酒?!”

    门外那群小鲜肉正在一起练舞,突见有人跑出来,也都没反应过来,等到郗婉举着狼牙棒冲出来,大喊:“酒酒,你站住!”

    他们才意识到,他们老板要的人跑了。

    知错就改,马上迈开长腿追上郗酒。

    郗婉也举着狼牙棒踩着高跟鞋跑得飞快:“酒酒!你怀孕呐!慢点呀!”

    郗酒听不清郗婉喊什么,抽空回头看了眼,郗婉率领她的保镖们杀气腾腾地紧追不舍,走廊都被他们这群人的脚步震得发抖。

    郗酒跑得更快了。

    郗婉看郗酒跑得那么快,心更痛了,她家养得水灵灵的大白菜哟,被谢肆那头坏猪洗脑了,才跟她说几句话,就这么急着回到他的身边。

    她是不是觉得这世上除了谢肆,没有别的好男人了?

    郗婉沉重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她把她家男艺人都带来的原因,她要让酒酒看到,只要她想,什么小鲜肉小狼狗小奶狗,她每天换一个都可以。

    郗婉想着,打了个响指,她带来的那群男艺人马上进入状态,一边跑一边脱掉外套,露出宽肩窄背的好身材。

    除了脱掉外套,他们还准备了自己最拿手的才艺。

    有rapper,有reader,有dancer,还有玩乐器的。

    郗酒听到后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又回头看了眼。

    眼睛瞪大。

    发出植物的声音。

    这些人为什么一边跑一边表演节目啊?

    郗婉从哪里搞来了一个疯人院来追她啊?

    太恐怖了!!!

    会所极大,再加上郗婉包场,特意嘱咐工作人员不要过来打扰,所以郗酒跑得都要吐了,还是没跑出去。

    郗婉看郗酒还不肯停下,决定拿出杀手锏,再次打了个响指。

    那帮帅气的小鲜肉立刻拿出准备好的应援牌,高举起来:“酒酒小姐,我们爱你!”“不要为了一棵草放弃整个森林!”“我们都是您的!”。

    他们喊得有点乱,郗酒听到他们在叫唤,但听不清他们叫得什么。

    不过这回她坚决不回头了。

    太泥马吓人了。

    终于看见闯进来的司机等人,郗酒露出感动的表情,冲他们跑过去:“王叔!快救我!”

    王叔都做好战斗准备了,结果一看郗酒后面追了一个团为她疯为她狂为她哐哐跑走廊的小帅哥们,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

    这些男孩子难道都是他们先生的情敌吗?

    他们先生太难了吧?

    司机露出佩奇麒麟臂,他可是先生精挑细选特意配给夫人的,以前上过武当当过特种兵,一打十个没有问题,他带的两个人也是一样。

    他示意郗酒先走,郗酒也没客气,撒腿就跑。

    谢肆听说郗酒出事了,立刻赶了回来,郗酒和司机等人都回到了家里。

    司机迎着谢肆,快速地将他有二十来号年轻力壮貌美如花的情敌的消息告诉谢肆。

    二十来号,年轻貌美的情敌?

    谢肆皱眉看向司机,发现他脸上带伤:“这是他们打的?”

    “不!”司机摇头,“那些小白脸加起来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对手,只是他们中有一个女人特别厉害,一个人打我们三个!”

    女人?

    谢肆更听不懂了。

    不过他急着看郗酒的情况,没有细问,直接推开卧室门。

    郗酒小脸苍白,病弱扶柳一般地靠坐在床上,看到谢肆进来的瞬间眼里雾气弥漫,鼻尖都略略泛红,可怜得不要不要的。

    “老公……”像小奶猫一样软糯虚弱的声音响起,如羽毛一般在谢肆心头掠过。

    如果她头顶的小郗酒没有举个写着“苦肉计”的大牌子,谢肆差点就信了。

    小郗酒还不知道谢肆将她看得清清楚楚,还在她头上嘚瑟:“臭男人,我哭得美不美?是不是美得让你心碎?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捧过来送给我?”

    说着,捧着脸,傻乎乎地笑起来。

    谢肆松了口气,看小郗酒这个样子就知道郗酒没什么事。

    因为没了这个担心,谢肆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小郗酒飘过来,用胖乎乎的手封住他的唇:“鳖缩话!直接给我一个拥抱!顺便请我摸摸你的福鸡压压惊!”

    谢肆抿唇,垂下眼睫,掩住眼里的笑意。

    在他笑她的时候,小郗酒着急地看着他:“快点呀,我都躺好了。”说完,小郗酒便安详地躺在了郗酒的头上,微笑着等待福鸡的降临。

    谢肆没忍住,唇角泄露出他的笑意,伸手把努力装可怜的小狐狸按到怀里:“别怕,有老公呢。”

    郗酒哭唧唧地:“老公,我差一点就和你天人相隔了,我看到那些人追上来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以为谢肆发现不了,郗酒一边装哭,一边将手悄悄贴到谢肆的小腹上。

    小郗酒顿时舒服得哦了一声,脸上还浮出两朵红通通的小云彩,哼哼唧唧地感叹:“哦,男人!你的身子可真叫我上瘾!让我欲罢不能!”

    谢肆垂眸,看了眼“哭得浑身颤抖”的郗酒,无奈又好笑:这只小色狐狸……

    郗酒摸了一会,觉得不过瘾,借着抽泣的幅度,悄悄把谢肆衬衫下摆拉出来。

    小郗酒在她头上给她加油:“嗨哟!嗨哟!扒光他!嗨哟!嗨哟!扒光他!”

    谢肆能怎么办,只能像老父亲一样纵着她。

    郗酒见衬衫下摆出来了,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哭得更大声,顺势往谢肆身上一扑,手臂故意撩起他的衬衫,直接环住他紧致有力的腰身。

    然而,感觉有点不对。

    小郗酒穿着警服,坐在审讯桌后面,板着脸把手里的笔摔到桌上,严肃地看着谢肆:“说吧!为什么要在里面穿T恤?”愤怒拍桌,“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你这是防谁呢?”

    谢肆弯唇,把还挂在他身上思考该怎么不着痕迹占便宜的小狐狸扒下来。

    “这就结束了么?”小郗酒一脸沮丧,“我还没进去呢。”

    你还想进哪去?谢肆在郗酒脸颊上捏了捏,郗酒自然不懂他干嘛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掐她的脸,茫然地看着他。

    她的哭戏一向是最棒的,说哭就真的哭,眼角甚至还挂着一滴泪,看起来又无辜又可怜。

    谢肆眼神变得无奈,用指尖擦掉她的眼泪。

    小狐狸,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说,就能让我彻底缴械投降。

    弯下身抱起郗酒,郗酒吓一跳:“老公,这是干什么?”

    “你今天是不是见了别的男人?”谢肆压低声音,听起来有点危险,让郗酒浑身都紧张起来。

    谢肆让她腿缠在他的腰上,与她对视,以最暧昧的姿势继续问话:“还不只一个?”

    郗酒想要解释:“那些男人都是郗婉找来的……”

    “我不管。”谢肆霸道地中断她的话,“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不可以,我讨厌我的女人身上有别的男人难闻的味道。”

    郗酒一下子就没有占便宜的心情了,困惑又害怕,不自觉地微微歪头地打量着谢肆的脸色:“那,那你想怎么处理我啊?”

    家法?还是打针?

    郗酒眼睛瞪大,头上出现了个容嬷嬷版的小谢肆,一脸邪佞地在小郗酒身上扎针。

    谢肆先是被郗酒的歪头杀萌到了,然后又被她的想象逗得想笑。

    垂下眼睫,敛起眼里的笑意,抬眼,神情冷酷:“当然是……”他抱紧她,向浴室走去,唇几乎贴在她的耳边,“带你去洗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脖子好多了,但还想偷一天的懒,不翻牌子,不加更╭(╯^╰)╮傲娇地把这一切都拖到明天~~~

    郗婉:我那么努力地想拆散他们,却成了金牌辅助。

    ☆、乖乖第五十六天

    洗、洗干净?

    郗酒手环住谢肆的脖颈怕自己掉下去。

    看向浴室的眼睛水光点点, 懵懂中又有些怯意, 惹人生怜。

    谢肆打开浴室门, 把她放进去, 郗酒才踩到地面, 就像慌不择路的小鹿,退了一步, 然后鼓起勇气试图从谢肆身边逃出去。

    谢肆轻松环住她的小细腰,把她捞了回来, 带着点惩罚意味地挑起她的下颌,以吻夺去她呼吸的权利几秒,才放开她。

    挑眉看她:“想逃跑?”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郗酒沾着泪珠的纤长眼睫轻轻颤抖,慌乱地想要寻找理由, 但又因为过于紧张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也说不出来,急得眼中泪光莹莹。

    贝齿轻咬着因为刚被惩罚而格外鲜艳湿润的唇。

    谢肆抿了抿唇, 郗酒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将他心底最邪恶最不好的欲望都勾出来了。

    抬起手捧起她的脸, 修长的手指克制到极点。

    生怕没有收住力度,真的将她捏碎在掌心之中。

    呼吸都隐忍着变得粗重:“不许再跑,不然我可就要收拾你了。”

    郗酒赶紧乖乖地点头, 头上的小郗酒却一脸兴奋:“怎么办?听到你的话我更想跑了!臭男人你要怎么收拾我?把我按在水里狠狠欺负吗?”

    昂起头,像小狼崽一样撅起嘴,对着天空发出狼嚎:“嗷呜——我可以!”

    谢肆看了激动得苍蝇搓手手的小郗酒一会, 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他早应该看出来,这又是这只小狐狸故意装出来的。

    什么逃跑?

    明明就是以退为进,故意装可怜撩拨他。

    更可恶的是,她还成功了。

    谢肆转过身,打开花洒,水柱落在他的手心,氤氲的雾气,晶莹的水滴,他的手仿佛极品玉器,从指尖美到没入袖口的手腕。

    郗酒直勾勾地看着谢肆试水温的手。

    以为他背对着她看不到她此刻如狼似虎的表情。

    然而小郗酒却像抱着谢肆的脖颈,像人猿泰山一样发出兴奋的哦哦哦声:“谢肆的手太绝了!我可以玩一年啊!这个手指头,哦哦哦,天生做马杀鸡的好苗子啊!”

    天生做马杀鸡的好苗子?

    谢肆一时间有点分不清这是不是赞美。

    谢肆蜷起手指,水温差不多了,转过身,面对着郗酒,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缭绕的雾气,他的神情淡漠,动作却撩人至极。

    郗酒眼睛睁大,还挂在谢肆身上的小郗酒嗷地一声:“不好,要流鼻血啦!”下一秒像天外飞猴一样,跳到郗酒身上,眼疾手快地用小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撕心裂肺地叫唤:“酒酒,不能流鼻血,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你馋他的身子!想想你以前看过的日本相扑选手,想想他们白花花肉乎乎的身子!想想中年老男人的啤酒肚!”

    郗酒感觉沸腾的血液慢慢冷静下来。

    谢肆缓缓挑起眉梢,脱掉了衬衫,还有里面的T恤,男人的肌理因为动作而牵动,力量蓬勃又蒙着一层浴室暖色的灯光,像是涂了蜜糖,诱人品尝的点心。

    还在给本尊打气的小郗酒一怔,接着流出汩汩的鼻血,虚弱地缓缓倒下,气若游丝地吐出遗言:“这男人……有毒……”

    谢肆垂眸轻笑,将手里的白T扔到地上。

    修长的指滑向腰间的皮带。

    郗酒屏住呼吸,眼睛盯着他的手。

    小郗酒在郗酒头上跳大神,晃着手里的铃铛,扭着小屁屁,真心祈祷:“掉下来!皮带掉下来!裤子掉下来!全都掉下来!”

    谢肆舌尖轻轻滑过齿边,将手拿开,走向意念作法中的郗酒:“酒酒。”

    低沉的声音在封闭的浴室微微回荡。

    更添暧昧。

    郗酒恍然回神,有些迷茫地看着谢肆:“嗯?”

    谢肆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勾唇,笑得痞气:“你洗澡的时候,都是穿着衣服的么?”

    郗酒被他的问题吓到了,脸颊也泛着红,瞪着眼睛看他:“我,我,我也要脱?”

    小郗酒也是一脸惊吓,捧着小胖脸紧张兮兮:“啊啊啊!我好怕呀!”

    谢肆看到这一大一小的反应,心想他还是太着急了,应该慢慢……

    还没想完,小郗酒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臭男人要是看到我的好身材把鼻血喷到我身上怎么办?”

    谢肆:……

    心硬起来,眉眼也变得冷峻:“你不动手,我可要替你脱了。”

    郗酒露出害怕的表情,犹豫地抬起手,放在裙子的拉链上。

    头上的小郗酒却在怒吼:“你来啊!有本事你撕碎我的裙子啊!”

    这只小狐狸,不给她点厉害尝尝,她就能一直嚣张下去。

    谢肆冷冷地勾了勾唇:“你动作太慢了。”

    话音未落,布料撕破的声音便在浴室响起,郗酒惊讶地愣住,旋即抱住破碎的裙子,遮住暴露在外的肌肤。

    “老公……”她抬起雾蒙蒙的眼,泫然若泣地看向谢肆。

    小郗酒大声地朗诵后面的剧本:“谢肆一把抓住郗酒纤细的手臂,将她丢到花洒下,接着狠狠掐住她的腰,将她按在冰冷坚硬的墙上冷酷地索取!”

    谢肆眼里浮出笑意,伸手,按照她期待地,抓住她的手臂,和她一起进到花洒下的水流中,温热的水顺着他们的身体蜿蜒。

    呼吸交缠,越来越沉。

    谢肆握住郗酒的腰,将她推到身后的墙上,另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背,隔开坚硬冰冷的墙壁。

    就在他将要低头吻住她的时候,郗酒突然偏头,捂住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谢肆抿唇,接着毫不犹豫地关上花洒,用浴巾把郗酒裹起来。

    郗酒茫然地被他抱起来,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那个,不继续了么?”

    “你想感冒?”谢肆把她放到卧室里,用浴巾把郗酒身上擦干净,然后拿出一件他的衬衫给她套上。

    隔着衬衫把她的内衣裤褪下,动作迅速而专业,丝毫不带任何情/欲。

    郗酒被他塞到被子里的时候还是懵的,看到谢肆出去又拿着东西进来,不甘心地想再问一遍,结果嘴里面被塞了一个温度计。

    郗酒:?

    时间到了,谢肆走向一直幽怨瞪着他的郗酒,想拿出体温计,郗酒抿唇,故意不让他拿出来,谢肆有点无奈地挑眉,然后低下身,在她耳边:“乖,一会我抱着你睡。”顿了顿,“不穿上衣的那种。”

    郗酒想到一会有福鸡可以摸,放开了体温计。

    并且充满期待地看着谢肆:“老公,你也累一天了,快上床吧。”

    谢肆看了眼体温计,三十七度五,暂时不高,但很可能一会就烧起来了。

    他拿了吹风机过来:“坐起来一点,我给你吹头发。”

    “这是吹头发的时候吗?”小郗酒愤怒极了,“都按在墙上了,你为什么把我抱出来?赶紧躺在床上补偿我!”

    谢肆没搭理她,把躺在床上的郗酒拎起来一点,然后打开吹风机,

    郗酒满心愤怒,歪头试图躲开谢肆,小郗酒也骂咧咧地放话:“臭男人,少用吹风机来对付我,我郗酒今天就是死,就是从楼上跳下去,也不要你吹……”

    在谢肆温柔地拨弄下,小郗酒的狠话戛然而止,化成了一滩猫饼。

    谢肆关掉吹风机,郗酒迷迷糊糊地脑袋一点一点,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停下来了。

    谢肆小心地把她放到被子里,出去给她接了一杯温水,又拿了感冒药,回来的时候看到小郗酒像小蘑菇一样,坐在他的枕头上,只留给他一个忧伤的背影。

    谢肆以为小郗酒是因为郗酒不舒服才这么难过的。

    他走过去,把郗酒抱起来,想哄她把药吃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小郗酒在哭什么:“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竟然看上了一个只能做个开头的男人!我这辈子还能幸福吗?”

    谢肆:……原来她是在为他而哭泣。

    郗酒也睁开眼睛,一下就看到谢肆手里的药,立刻扑腾着要回到被窝里,因为人设,她不敢骂谢肆。

    小郗酒体贴地在一边给她配音:“呜呜呜,你自己不行为什么要让我吃药?你个一秒魂淡!”

    一秒魂淡?

    谢肆被气笑了。

    抬手将药片放到自己嘴里,含了一口水,捏住郗酒的下巴,低头封住她的唇,强势地把药送到她的嘴里。

    郗酒想要挣扎,却被谢肆控得死死的。

    好不容易等到谢肆放开她,她砸吧下嘴巴,发现药已经咽下去了。

    “赶紧好起来。”谢肆像是无情的恩客一般,捏着她的下巴晃晃她的脸,“病好了,才能让我放心折腾。”

    郗酒没做出什么表情,小郗酒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折腾什么呀?一秒就……”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郗酒眼睛瞪大,她的手腕被谢肆握着,放在他身上最滚烫的位置。

    谢肆眉眼淡淡的,与郗酒手心领略到的炙热完全不同,也让人无法想象,他此刻拉着郗酒的手,动作比流/氓更流/氓。

    “继续啊。”

    郗酒不知道谢肆知道她在心里说他只有一秒,所以茫然得不行:“继续……什么?”

    谢肆轻笑了一下,看着郗酒的眼睛逼近,深情又强势。

    “继续……”微微偏开头,唇在郗酒耳畔,“让我为你这样。”

    他的手掌覆在郗酒手背上,让她感受更多。

    “看我到底多久才能投降。”

    郗酒快要不能呼吸了,他这是要她帮他……

    小郗酒这回不嘚瑟了,可怜巴巴地举起白旗:“我还生病呢。”

    谢肆在郗酒耳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弯唇,然后板起脸,放开她,重新把她放到被子里,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老实点,不然……”

    修长的五指慢慢收进手心,威胁意味十足。

    郗酒赶紧点点头,乖乖闭上眼。

    谢肆给她掖完被子,轻叹了口气,走向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快六点回来的,第一更有一点卡,所以现在才写完,第二更可能要凌晨以后,所以大家不要等,白天睡醒再来刷哈,第二更不顶明天正常更新呀~~

    ☆、乖乖第五十七天

    谢肆从浴室出来, 摸了摸郗酒的额头, 虽然吃了药, 但还是有点热。

    转身拿了条毛巾, 接上热水, 出来给郗酒擦了擦。

    谢肆看着郗酒沉睡的侧颜,弯起唇, 伸手按了按她翘挺的鼻尖:“小坏蛋。”

    郗酒哼唧了一声,谢肆挑眉, 抬起手过了一会又按下去,郗酒又哼唧了一声。

    谢肆像是发现了好玩的玩具,反复这么玩了几次,郗酒每次都是不高兴地哼唧一声, 没有其他的反抗,又乖又奶。

    “傻子。”谢肆轻声说了她一句, 又要按她的鼻尖, 郗酒却突然仰起脸,张开嘴巴, 准确地咬住了他的指尖。

    谢肆略微吃惊地挑起眉, 确认郗酒并没有醒过来,轻声开口:“放开。”

    郗酒没松口,但也没有用力咬他。

    “你是小狗吗?”谢肆看郗酒傻乎乎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 摸摸她的脑袋,“酒酒乖,放开哥哥。”

    郗酒还是没松口, 不过这次她的舌尖动了动,试探地舔了一下谢肆的手指。

    谢肆一僵,脑袋里自动播放起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此刻很后悔手欠去逗郗酒,凉水澡全都白洗了。

    小郗酒出现在郗酒的头上,抱着一颗巨大的钻石,她正在用粉嫩的小舌头舔那颗钻石。

    她舔钻石的频率和郗酒舔他手指头的频率是一样的。

    谢肆无语,他还以为她梦见什么好吃的,原来是钻石……

    突然间,一声长啸传来,小郗酒不舔钻石了,抬起眼看向远方,一道黑影从天边飞来。

    谢肆也看过去,率先看到的就是一堆健壮的羽翼,再一看,原来是一只大雕。

    小郗酒看到那只大雕,钻石都不要了,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衣,头上还插着两个大鸡腿,急切地飘了过去。

    这是……小龙女和杨过?

    谢肆皱眉看着大雕上坐着的陌生男人。

    为什么杨过不是他?

    这个小没良心的又看上哪个野男人了?

    大雕上的英俊男人从跳下来,深情地迎上飘过来的小郗酒,准备伸出独臂抱住她的时候,小郗酒却从他身边飘了过去。

    那男人吃惊地转回头,看着抱住大雕的小郗酒。

    谢肆也皱起眉,小狐狸梦到野男人不够,还他妈梦了一只野大雕?

    就在谢肆不满到极点的时候,小郗酒深情呼唤着那只大雕:“谢大雕!你终于回来了!”

    谢……大雕?

    那只大雕抖了抖羽毛,刷地变成了一个男人,谢肆一看,嘿,果然是他。

    他为什么是只大雕,等等,大雕……大……

    好吧,他懂了。

    谢肆看着小郗酒和谢大雕演了半天的琼瑶剧,看着看着渐渐也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不在卧室,而在一个盛大华丽的派对上。

    大厅正中的楼梯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抱着一个打扮得像小公主一样的小女孩,一个端庄美丽的中年女人站在他们身侧。

    那是小时候的郗酒,还有上次在车祸里死掉的那对夫妇。

    男人说了一段祝词,之后到了送郗酒礼物的环节,他微微抬起手。

    大厅侧门进来几队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他们走到楼梯下,对楼梯上面的一家三口恭敬地俯身行礼。

    男人看向怀里的小女孩,笑容宠溺:“酒酒,每年生日,爸爸都送你十家公司,这些公司爸爸都配备了最厉害也最忠心的管理团队。”

    此话一出,宾客们都羡艳地窃窃私语。

    男人摸摸小女孩的脑袋,放低声音:“这样以后就算爸爸妈妈不在酒酒身边,酒酒什么也不做,也可以像现在一样随心所欲地生活,用世界上最贵最好的东西。”

    小小的郗酒撅着小嘴,把头靠在男人怀里:“我都说我不要公司了,等我长大了,会自己赚钱买最好最贵的东西给爸爸妈妈!”

    男人和女人一起笑起来,笑意里又夹杂着一些复杂。

    谢肆看着那时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郗酒,她此时的笑容和那次梦里在病房里完全不同,这时的她生动鲜活,笑意发自内心。

    而在病房里的笑,灿烂明媚,却像画出来的画,每一个细节都是精心设计出来的。

    谢肆迈步,想要走近郗酒,可没等他动作,大厅的地板突然消失,所有宾客都掉进了黑色的深渊,唯有他没有受到影响。

    站在楼梯上的一家三口,只有郗酒发现了这个异样,拉着还在冲她微笑的夫妇想要让他们避开一截截消失的楼梯。

    然而,那对夫妇却恍若不知仍然望着郗酒,直到被涌上来的黑暗吞噬。

    谢肆想要抓住郗酒,不要让她被黑暗吞噬,但她却甩开了他的手,义无反顾地跟着她的爸爸妈妈跳进了深渊之中。

    谢肆下意识低下头看着他空空的手心,在抬起头,周遭亮起来,郗酒也长大了,一身名牌,头发染成浅茶色烫着波浪,踩着昂贵的红底鞋,挎着限量版的包包。

    纤细的手指在标价不菲的柜台随意一划,轻飘飘吐出几个字:“全要了。”

    店员立刻笑容满面地冲上来打包。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对夹着卡准备结账的郗酒怒吼:“郗酒,今天的画展你为什么没有去?你知不知道你在浪费你的天赋?那个机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而你在干什么?买买买!你的父母会因为你是个败家子而感到骄傲吗?”

    郗酒惊讶地看着男人,慢悠悠地开口:“教授,别人想要开画展是因为他们想赚钱,可我穷得就剩下钱了,何必费那个力气呢?”

    把卡递给店员,看了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教授,郗酒没心没肺地笑了:“您还真猜对了,我爸妈还真的特别喜欢看我花钱,不然他们也不会留给我这么多家产让我怎么败都败不完了,不过很可惜,他们现在看不到我花钱的样子了。”

    教授本来还气呼呼的,但听到郗酒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你的父母已经……我不知道,我……”

    郗酒笑眯眯地摇摇头:“教授你不用同情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就算他们不在了,我也可以自己宠我自己。”

    张开手,给教授展示她摆了一地的购物袋:“看,我就算什么也不做,过得也是随心所欲的生活,用的也是最贵最好的东西,别人都羡慕我呢。”

    才有点心疼她的教授又露出气恼的表情:“你啊你!玩物丧志,自我堕落,毫无上进心!以后我也不会管你了!”

    说完便气鼓鼓地大步走了。

    郗酒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没什么表情,等教授的背影离开视线,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叫保镖带上所有的购物袋,勾唇一笑:“下一家店,走起~”

    谢肆看着她从他面前走过,耳边回荡着她和教授说的那句话。

    “看,我就算什么也不做,过得也是随心所欲的生活,用的也是最贵最好的东西,别人都羡慕我呢。”

    这句话,就是她父亲在她的生日派对上对她说的。

    她的确过上了她父亲希望她在他们离开后过的生活。

    可……

    谢肆看向从橱窗走过的郗酒,她的笑璀璨生辉,她身后提着满手购物袋的保镖排场浩大,引得路人频频向她看过来,目光除了羡慕也有鄙夷。

    似乎也像那个教授一样无声地谴责她是个只会花钱的败家子。

    谢肆醒来的时候,郗酒还在睡着,她换了个姿势,整个人脱离枕头,像小猫一样趴在他放在床边的手上。

    最好笑的是,她还给他的手翻了个面,舒舒服服地趴在他的手心里。

    谢肆垂眸看着她,心上泛起浅浅的疼。

    他想起在梦里,郗酒看着教授离开时的眼神。

    感激,抱歉,不舍,最后变成无所谓。

    她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告别”,眼里的情绪转变地极快,到最后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明明这么想要依赖别人,却总是谁也不在乎的样子。

    她是怕别人也会像她的爸爸妈妈一样突然消失,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她么?

    谢肆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不再发烧以后,轻轻摸着郗酒铺散开的长发。

    郗酒睡饱了醒来,睁开眼,看清她和谢肆的姿势以后,目光一顿,睡意全消,睁大眼睛与谢肆对视。

    小郗酒无视重力,从谢肆的胳膊走到他的肩上,轻咳了一声,尽量保持礼貌地发问:“请问……您捧着我的头干什么呢?”

    他捧着她的头?

    谢肆被倒打一耙的小狐狸气笑了。

    明明是她把脑袋放到他手上的。

    郗酒虽然体温正常了,但还是厚着脸皮享受着病号的特殊待遇。

    靠在床上等着谢肆亲手给她做皮蛋瘦肉粥。

    谢肆动作很快,没一会就端着飘着香气的粥进来了。

    进来的时候,郗酒“虚弱”地靠在床头,而小郗酒则是活力四射地在床上排练一会将要发生的事情。

    她先靠在床头,做出和本尊一样“虚弱”的样子。

    一只大雕用翅膀端着一碗粥进来,酷酷地放在床头,便要转身离开,小郗酒伸出手,时机恰好地用手指勾住了大雕的翅尖。

    软软的声音响起:“谢大雕,你别走。我没有力气,你能不能喂我?”

    大雕转身,看似不耐,眼底却都是温柔:“真麻烦!”嘴上很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下,环抱着小郗酒,用雕翅小心地喂她。

    那一瞬,柔光滤镜加持,画面唯美梦幻。

    谢肆面无表情地端着粥走过去,打断了一人一雕浪漫地对视。

    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他也转身就走。

    郗酒就等着他转身走呢,看准时机伸出爪爪。

    指尖距离他的小指还有十公分,五公分,一公分……

    郗酒眼看胜利在望,忍不住弯起唇,然而谢肆突然抬起手拉了拉领口,和她的指尖一下拉开了距离。

    郗酒着急地坐起来,又往前探了探,想抓住谢肆放下来的手,可谢肆却完全不配合,又把手抬起,整理了下袖口。

    郗酒看谢肆都要走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跪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床,一手伸向他……

    谢肆的手又动了。

    不过这次是准确地向后,一把抓住她的手。

    轻轻往上一拉,郗酒的手臂被抬起,身子也不得不随之直起来。

    “抓到你了。”谢肆噙着淡淡的笑意,转过身,单手抄兜,另一只手拎着一脸错愕的郗酒,“小笨贼。”

    贼?小郗酒抱着一只鹅站在郗酒头顶,一边薅鹅毛一边洒,营造出一种鹅毛大雪的感觉,郗酒露出冤枉的表情:“我没想偷东西,我就想……”

    “啊。”谢肆恍然地挑起眉,“嘴还挺硬,都被我抓到现行了,还不承认,看来不对你用点特殊手段,你是不会乖乖伏法了。”

    没等郗酒问什么特殊手段,谢肆便搂住了郗酒的腰,吻住她的唇。

    郗酒都快被他吻得灵魂出窍了,他才放开她。

    不过唇并未离开太远,充满威胁意味地与她若即若离:“现在,肯认罪了么?”

    郗酒神志还有些恍惚,迷茫地看着他。

    谢肆看她又露出傻乎乎好欺负的样子,桃花眼弯起,笑得妖孽又温柔,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偷走我的心的小笨贼。”

    郗酒一听更冤枉了。

    小郗酒忿忿不平:“冤枉!我都没看见过你的锌。我甚至都不知道谢肆缺锌。怎么可能偷你的锌!”

    谢肆无奈地抿了抿唇,对这只有严重情感障碍的小狐狸,他只能把话说得最直白。

    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清楚楚:“郗酒,我喜欢你。”

    “喜,是喜欢你,只喜欢你的喜。”

    “欢,是喜欢你,永远喜欢你的欢。”

    郗酒咽了口口水,头上的小郗酒瞪大眼睛:“大雕,我现在很懵比。”

    “懵,是我懵比,我炒鸡懵比的懵。”

    “比,是大雕沙比,大雕炒鸡沙比的比。”

    谢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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