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Chapter42
    “你们这儿的空气啊, 是真的好。”丹炳舒服地深吸一口气,歪起头瞅着阿盈,嘿嘿笑道:“景色也漂亮, 怪不得你也这么漂亮。”
    阿盈的目光原本有些懒散地望着流淌的溪水, 听他这么说哧一下笑了出声。
    “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谢谢, 谢谢。”丹炳笑嘻嘻地圈着她,凑过去亲亲她的脸:“都是阿盈老师教得好。”
    “你别说, ”阿盈道, “以后也许我真要去当个老师。”
    丹炳顿了顿,问:“真的?”
    阿盈点了点头,说有点想法。
    丹炳吸了口气,凝重地道:“那我先在这里镇重地为你未来的学生表示一下哀悼吧。”
    阿盈瞥他一眼,笑了笑,道:“你知道你那天喝醉了……”
    丹炳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当时喝断片了, 印象里自己隐约好像干了些什么。他后来醒了问过阿盈好多次,她却始终只笑不肯说, 偏偏现在却提起来, 丹炳直觉不太好。
    他退开一点, 谨慎地道:“什么?”
    “也没什么。”阿盈抬起两只手, 比出个剪刀, 弯了弯手指:“你喝醉了之后, 魔体不受控制,一对钳子出来了。”
    丹炳:“………”
    “特别大的两只,足足两米多长, 火魔力把床单都给点着了。”阿盈眼睛里流露出惋惜,悠悠地回忆:“你还非要我给把你两钳子洗一遍才肯睡。唉,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吃螃蟹了,有点想念。”
    丹炳浑身一寒,一点都不想明白她那惋惜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走了走了,天快黑了!”他跳起来,“回去了回去了!”
    阿盈大笑。
    这是丹炳在锡兰族地呆的第二十一天。
    这天,天晴无云,纺锤般的月亮高悬夜空,亮堂得很。
    丹炳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退开窗户,坐在窗前仰头看了一会儿月亮,没来由的没有睡意。
    坐着吹了一会儿风,就更清醒了。
    他想了想,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漆黑一片。
    丹炳犹豫片刻,朝着尽头透出亮光的露台方向走去。
    月光如水,铺呈开满地银蓝。一露台的花草叶子浸在月光里,好像微微地在发光。
    丹炳走过去,倚着栏杆往远处望了望。茂密的山林像海一样,看不见尽头。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睡不着?”
    丹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阿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在这儿,就抱着腿靠坐在旁边花藤的架子下。
    丹炳走过去:“你还没睡?”
    阿盈说:“你也没睡。”
    丹炳挨着她坐下来。
    有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就这么在月光下静静地依靠着坐着。
    阿盈忽然出声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丹炳一愣,然后大惊:“啊??”
    “你没告诉过我啊!”
    他瞪大眼睛,有些无措地看着阿盈,一边补救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送礼物,哪还有问别人要什么的?
    阿盈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想吃螃蟹。”
    丹炳:“………”
    他头皮发麻地小声嘟囔道:“这儿没螃蟹啊……海里,至少外面的河里才有吧。”
    阿盈只是笑。
    “要不,先欠着。”丹炳说,“等以后回学校了,我给你抓几百斤来!”
    阿盈摇头:“可我现在就想吃。”
    丹炳一咬牙,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可能!我的钳子不能吃!”
    阿盈笑倒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儿,她说:“那我们去海边吧。”
    “啊?”丹炳愣住,“现在?”
    阿盈道:“就现在。”
    于是,丹炳就这么一件单衣两手空空、稀里糊涂地跟着阿盈从二楼露台的栏杆直接翻下去,悄无声息地摸了出去。
    阿盈带着丹炳顺着溪流往树林里走去。
    丹炳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白楼的方向,有些担忧地:“我们就这么走了?秋叔……”
    阿盈道:“他知道我会去哪儿。”
    “快点,我们去骑望山鸟。”
    “望山鸟?你们家连这都有?”
    “有三只,一对大的一只小的。”
    两人一边低声说这话,一边来到了森林中的一座木屋前。
    说是木屋,实际上修建得宽大得像座宫殿。
    阿盈和丹炳一人拉一面,把两扇数十米宽的大门朝两边拉开。
    “小声点。”阿盈轻声道,“我们骑那头小的。”
    说着,她微微撅起唇瓣,口中发出一种细细的婉转鸣叫来。
    片刻后,伴随着一阵易碎的羽毛摩挲声,一只大大的鸟头从黑暗中探了出来,碗口大的眼睛盯着阿盈瞅了瞅,低下脖颈,用喙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接着,朱红如火焰的鸟儿便从门里钻了出来。
    阿盈迅速奔走着合上鸟舍的两边门,回身一跃跳上早已俯身等候着的望山鸟背,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熟练得如同曾做过千百多次。
    “快上来。”她对丹炳道。
    丹炳跨上来,坐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
    两人坐好,望山鸟无声地扇了扇翅膀,迈开腿跑了起来,眨眼间就到了湖边的藤树下。
    两人一鸟乘着白舟过湖。
    路上,丹炳道:“阿盈。”
    “嗯?”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是不是从小干过太多次?
    看不出来啊,丹炳想,阿盈小时候说不定挺难管的。
    阿盈不回答他。
    下了船,这头小望山鸟便拉足马力跑了起来,快得如同一道红色闪电。
    逢山展翅逢水飞跨,除了中途停下来打了个猎吃喝一顿之外,一刻也不停。
    像这样到第二天日落黄昏时,视野的尽头就能看到海岸线了。
    丹炳惊讶极了,“这么快?”
    阿盈说:“这是最近的海岸。”
    两人下地,望山鸟便拍拍翅膀,调头钻进树林里去了。
    阿盈显得对这片海岸十分熟悉。
    这里并不算十分漂亮,没有柔软的沙滩,地上只有凹凸不平的乱石堆。
    两人先坐在一块岩石上,并肩看着橘红的落日一点一点沉入寥廓的水中。霞光满天,染红小片海面。
    太阳落山后,丹炳记得自己的话,果真开始认真满石滩认真找螃蟹。
    身为海栖族的一员,捉点鱼虾蟹这样的基本技能还是都会的。
    他在水边忙活,阿盈便回后面的林子里捡了点枯草干柴,找了挨着的、几块相对平整的石头,开始生火。
    等火焰升起来时,丹炳已经抓了五六只足有巴掌大的蟹过来了。
    他没有口袋,也没有带绳子,只能把身上的单衣脱了下来,兜着一大包拎在手里。
    阿盈抬起头,目光先落在他光裸的上身上。
    “挺白的,身材也不错。”阿盈目光很直接,甚至吹了个口哨,还在他弯腰放蟹的时候伸手摸了一把。
    丹炳被她流氓的行为惊呆了。
    他不由想起此刻远在沓可达雅岛上的秋,想倒那位矜持优雅得似乎连眼神都格外清淡的俊美男子,一时完全想不出来阿盈养成这样,问题是出在哪里。
    阿盈摸完,注意力就转移到了那堆螃蟹身上。
    她展开布一看,见还有两只巴掌长的虾,足够两个人吃了。
    这回没有铁架,只能用树枝有些艰难地串着烤,也没有调料,好在海产嘛,多少带点盐味儿和鲜甜,也能入口。
    一边吃,丹炳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嗯……虽然晚了一天,但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
    他说:“先前是不知道,从今天起我一定记住,以后的每一年都记得。”
    阿盈低眉吃了一会儿,忽然道:“昨天并不是我出生的日子。”
    丹炳:“啊???”
    “是我被秋他们接回族里的日子。”阿盈轻声道,“至于我到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没人知道。”
    丹炳:“……啊。”
    没想到有这样一桩情况,他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小心地去看阿盈的脸色。
    阿盈望向远处的海面。
    此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朦胧的亮光洒在层层叠叠的波涛上。
    “他们就是从这片海滩,下到海中去找我。也是从这里,把我带上岸,带回族中。”
    她的声音在海风中听起来有些模糊。
    “听说,他们一直找了七天七夜。最后那晚,海上掀起了暴风雨。”
    这其实不是听说的,是阿盈自己记得的。
    七天,陌生的、茫茫的海面,光秃秃的礁石,那时她就是靠捡一些蟹螺,才能勉强存活下来的。
    阿盈慢慢地讲,丹炳静静地听。
    夜深了,火熄灭了,阿盈放出花盒来,与丹炳相依躺在里面,一同望着黑沉的海面和天际。
    起风了,月亮隐入云层。
    “阿盈。”丹炳轻声叫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哑,已经逐渐开始脱去了少年的轻快明亮,开始下沉、沉出大江大河般沉稳的磁性。
    阿盈侧了侧身:“嗯?”
    他说:“你喜欢我什么?”
    阿盈笑了笑:“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阿盈才轻声答道: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像火一样在燃烧。是热的,光亮的,纯粹的,我很喜欢。你从黑暗的树林里走出来,在火光下像宝石一样……”她仰起脸望着丹炳的眼睛,轻轻抚上他的脸,喟叹一般低声道:“那很美。”
    夜色如雾,亮晶晶的花盒载着两道交缠的人影慢悠悠地漂浮着。不知不觉地,渐渐漂到了水面上。
    它滴溜溜地随着浪涛起轻盈摇晃,散发着淡绿色的柔和光亮。黑沉沉的海水中,像微渺的一点星光,一闪而过。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尝试校园小甜饼,好像蛮失败的。
    俺身为一只花心又多情的写手,永远只喜欢四处横跳写新东西,所以时常可能会搞出一些不太能看的东西,希望大家多包涵。
    这篇呢,是一本夏日限定的小恋爱文,想写一场少男少女纯粹又烂漫的情.事。
    故事在海边开始,也在海边结束。
    给大家造成会是长篇的错觉,可能是因为我手欠,一不小心撸了个有点大的背景……这个属于惯性操作,失误失误orz
    还有那个特别寒酸的抽奖,唉我土包子不会玩,随便点了点,结果取消不了也发起不了新的,就很尴尬……QAQ我脑袋真的跟被门夹了一样。
    总之,完结就是开心了!下一本再见!鞠躬——
    ☆、番外
    番外.后来
    大名鼎鼎、或者说凶名赫赫的锡兰盈终于毕业了, 匡缇丝特第一高级灵魔学院举校欢腾,普天同庆,学生们个个都像过节放假一样高兴。
    毕业典礼上, 无数学弟学妹们仰头注视着那个粉头发的魔鬼顺着排队的人群一点一点接近主席台, 不由纷纷流下兴奋和激动的泪水。
    她要走了!她终于要走了!无数人期末和毕业路上的拦路虎, 令无数花季少男少女们半夜噩梦惊醒的背后灵——这个可怕的女人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当身穿长摆毕业礼服的阿盈终于站上主席台的正中间,双手捧过菏鸢书文校长亲手颁发的毕业证书, 全场压抑已久的欢呼和掌声顿时引爆了整个礼堂。
    在场的学弟学妹们全都想起高兴的事, 一个个笑得阳光灿烂合不拢嘴。
    就在这时,斜地里忽然冲出一个人,在现场谁也没反应过来中一跃跳上了主席台,旋风般直直地冲着正中的女生而去。
    大家刚刚开始面露茫然,就见那人哐一下单膝跪下了,左手花右手捧着一方红色盒子, 仰头就喊:“阿盈!嫁给我吧!”
    全场:“………!!”
    刚递过毕业证准备拍着阿盈的肩膀说上两句的菏鸢书文都愣住了。
    倒是他身后的一位中年女教授一下子笑起来。
    底下的学生们反应过来,轰一下闹起来, 口哨声起哄声浪起。
    阿盈低眉望着丹炳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和笑意的眼睛, 伸出手, 指尖在他涨红的脸庞上轻轻一点, 弯腰把花和盒子接了过来, 抱在怀中。
    “啪啪啪啪。”
    枝玫田岚笑着带头鼓起掌来, 菏鸢书文也反应过来,一边笑一边摇着头,也抬起手报以掌声。
    丹炳激动坏了, 跳起来就抱着她,把人抱起来转了个圈。
    四年过去,这个曾经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全然的成熟男人,高了、壮了,五官轮廓也更分明了。
    他抱着阿盈转了几圈,揽着她的腰就吻了下去。
    “哇哦~!”学生们兴奋得手掌都拍红了。
    一直到下到了后台,阿盈抱着花一边走,一边还听着丹炳在耳朵边喋喋不休地叨念:“你答应嫁给我了哦阿盈,阿盈你不能反悔啊,阿盈我好高兴,阿盈你猜盒子里是什么,阿盈阿盈……”
    阿盈把花束放在桌上,手指轻轻将刚刚被压坏的几朵抚平。
    回身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要去准备毕业致词了。”
    兴奋过头的丹炳呆了一下,然后连忙点头点头:“啊,好,好,好。”
    阿盈刚走出几步,他又在后面喊:“等一下!”
    “嗯?”阿盈回头。
    就见丹炳转身匆忙地打开那个红盒子,俯身从里面捧出一串银色的链子。
    他双手托着链子走过来,给阿盈展示链子中间那颗被雕磨成光滑圆形、剔透纯粹如沓可达雅岛外的湖水般的碧绿宝石。宝石被浅粉色的、琢成叶片藤蔓状的金属包围着,坠在那根银色的链子上,随着丹炳微颤的手轻轻晃动。
    “戴上吧。”他说,“我亲手打磨的。”
    阿盈望着他,弯起眼睛笑了,然后在他面前低下了头。
    丹炳小心翼翼地把链子系在她光洁的脖颈上。
    “我上去了。”阿盈轻声道。
    “嗯。”丹炳满足地点了点头。
    外面的学生们还在兴奋着,彼此激动地议论着刚才的事。
    “好刺激好刺激!太棒了!是求婚哎!”
    “啊啊,这对算是圆满了!好像螯龙学长在当初进校的时候也在主席台上当众吻过锡兰学姐哦!”
    “对啊!当时还是魔鬼,不,学姐在做新生代表讲话,而螯龙学长,哈哈,他是上去做检讨的,结果他两就亲上了,据说一瞬间台上台下都惊呆了……”
    “哈哈哈哈,你敢喊她魔鬼,回头就去扫厕所!”
    “怕什么,她都要走了,我才不怕了!”
    “对,终于、终于要走了!她真的好恐怖啊,那个孤身一人创造逃课必被抓定律的女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是的是的,我刚来的时候听见学长学姐喊‘那个女人来了’!我都不知道是啥特别茫然哈哈哈。”
    “后来呢?”
    “后来我扫了一次厕所就明白了。”
    “哈哈哈哈!”
    正笑着呢,这时,就见前方的台上,最后一位领毕业证的学生下去了,上一秒还在被他们议论着的锡兰盈从另一侧走了上来。
    两个正笑得欢的学生顿时惊得一噎,岔气了。
    “嗝!她又回来了!”
    “嗝!是,是毕业致词吧!”
    “噢噢好的,吓我一跳!”
    “我也是,吓死了,嗝!”
    然后,她两就听台上传来锡兰盈淡淡的声音:
    “诸位下午好。旧的结束,也是新的开始。希望各位毕业生们谨慎考虑,认真思索自己未来的方向。比如我,从学院毕业后,我经过多次慎重的思考,最终决定留校——以一名教师的身份。在此也感谢学院给我这样的机会……”
    留校,以一名教师的身份。
    留校,教师。
    锡兰盈。
    ……
    ………
    …………
    死寂,像潮水一般曼延开来。
    番外.关于下一代那些事
    “你想要个孩子吗?”丹炳问。
    “随你。”阿盈道。
    丹炳纠结半天,“要你们锡兰族的孩子还是要螯龙族的?”
    “随你。”阿盈道。
    丹炳:“……那一种要一个?”
    阿盈看他一眼:“我记得你们是蛋生吧。”
    “对啊,锡兰族呢?不会从土里长出来吧……”
    “不,从果子里结出来。”
    说着,阿盈发间一晃,一枚小绿苗冒了出来。
    丹炳:“……那你到时候小心点,别给摔掉了。”
    阿盈说:“蛋你自己孵。”
    丹炳:“没问题!孵个蛋而已,我们回族里,我爸肯定会!”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是填隔壁花生,填完开专栏新坑。
    文案丢一下,感兴趣可以蹲蹲w
    《我给诸位发系统[无限]》
    本文又名《黑心神殿和它的黑心包工头》、《我是一个偷渡客》。
    [直接版文案]:
    从前有一个女主,昨天刚刚惨死,今天就被迫加入了一个“皮包神殿”,从此脑袋别裤腰、领着一只游戏系统偷渡它维,走马上任干起了俗称挖墙脚的猎头工作。
    “嗨亲,我看你骨骼清奇人才出众,要不要加入我们神殿?进来就给你发系统,就是那种‘开局领任务,神器全在手’的系统,亲考虑考虑?”
    [文艺版文案]:
    人死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和许多人一样,陈黯曾经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当然,生者是不会知道答案的。
    她也是死了很久以后,才逐渐看清了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当一个人的躯体失去温度,你的面前通常有两条路,却不是由你自己所能选择的。
    一种,你像一粒微尘那样彻底消散了;一种,你听到一个声音,它告诉你,‘欢迎来到无限之镇’。
    我说不好哪一种算更幸运,但我是那个被拉进第三条路的。”
    ——陈黯。
    ————————————————————————————
    《君子之剑》
    从前有个女书生,后来成了仙。
    “我有三剑。一剑浩然之气,一剑悲悯之情,一剑舍己之心。”
    ——宁和
    [大道仙录 君子剑本纪]载:
    剑仙宁和,始为下界凡人,三十有六入得道途,修行一万又三千载,登仙位,领皇天尊号,入本纪。
    其剑蕴生于心窍,刃无形而直击三魂,神光如雪,剑光至处,如日月将升。号曰:君子剑。
    剑仙无有子嗣,无道宗所属,亦不曾开山立派。仅仙侣有一,门徒有三。
    ——————————
    长篇女主修真文。
    欲扬先抑不存在的,就是很苏俗人一个。
    剧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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