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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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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顾软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 不是说三土这个名字不好, 只是它确实不太衬小舅舅这个人。

    小舅舅这人吧,生的也是俊美但敢肖想他的人很少, 因为他总是不耐, 身上兵气匪气痞气共存, 给人的第一感觉就不是良人。

    这样的人, 最初竟名为三土?!

    “为什么呀?”顾软软真的不解,“便是从两个舅舅, 三木甚至三金, 也比三土好啊。”

    叶惊澜直接大刺刺仰躺在床上,笑得噗嗤噗嗤跟鹅叫似的, “因为他小时候贼黑, 用爹的原话说就是丢进泥巴里你都找不人人。”

    “我爹原话,当然,我也没有求证过。”

    叶惊澜八卦还不忘推卸责任, 显然是很怕俞墨了。

    顾软软没好气地用帕子给他擦脸,薅了他好几下,“既然这么怕小舅舅,干嘛还说这件事。”

    “我怕他?”叶惊澜鼓眼, “我这是尊老爱幼。”顾软软微笑, “好啊,那我等会就去找小舅舅求证。”

    叶惊澜:“…………”

    “好了,别闹了, 睡吧。”顾软软给他盖好被子,“明天还要回家呢。”

    回家事情可多,还得去拜访林先生和林婆婆。

    叶惊澜今天喝得不少,有心闹腾也止不住睡意,哼哼唧唧地睡了,等他睡着,顾软软起身准备去找小馒头玩。

    走了两步身子一僵,因为她想到一个事,一件诡异的事。

    小舅舅小时候肤色黑所以叫三土,那现在是怎么白了?俞墨那肤色,也不能说白,只能说正常男儿的肤色,但他小时候不是很黑吗?

    难道———

    小舅舅用过美白的药物?!

    第二日在谢家用过早膳,众人就出发回安汉县了,谢父谢母并没有一起,他们等日子确定了再提前几天过来参加喜宴,顾怀陵现在有子万事足,一直把胖崽抱在怀里,昨天小馒头还些认生,今天就朝着顾怀陵笑了。

    顾软软想抱楞是没找到机会。

    她也就闲下来了。

    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嘉陵江,想着很快就可以到家了,心情也有些激动,余光忽然看到了俞墨从甲板上走过,一身墨衣冷漠似寒潭,今天春阳正盛,斜斜映在他的脸上,他的肤色看起来似乎也白皙了许多。

    顾软软怔怔的看。

    俞墨察觉到顾软软的目光,见她神色有些不对,走了过来出声道:“出什么事了吗?”

    女孩家哪有不爱美的,顾软软平时虽不爱红妆,但皮肤再白皙一点她也是愿意的,她知道这事不能说,连叶惊澜都没说,但心里总是暗暗的想。

    俞墨一问,她下意识答道:“小舅舅你吃了什么方子肤色变白的?”

    说完顾软软就双眸一瞪,迅速捂嘴。

    “小舅舅你听错了,我浑说的。”

    俞墨:“…………”

    俞墨何其聪明,他根本不需要再问,脑子转了几个弯就知道了她为何有此一问,深呼吸了一次,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恩,惊澜在哪,我找他有点事。”

    顾软软默了默,选择死贫道不死道友。

    “在,在书房。”

    俞墨微笑颔首,大步往书房去了,顾软软目送着他大刀阔斧的背影,咽了咽,心里默默为也叶惊澜念了声佛。

    事实上对俞墨这种效率型的人来说,显然念佛无用。

    顾软软悄悄跟了几步还没到书房呢,在走廊转角处就听到了叶惊澜嗷的一嗓子,叫得可惨了,她想了想,缩着肩膀捂着耳朵跑回了房。

    叶惊澜是‘瘸’着腿回来的,一脸的冷汗,一边一步一步的挪,一边用委屈、背叛、负心等等眼神死死瞅着顾软软。

    顾软软一个健步冲了过来。

    叶惊澜心里刚想好歹还有点欣慰,知道关心我,就见她捧着自己的脸,左右上下看的老仔细,末了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打脸,不然爹该担心了。”

    叶惊澜:???

    这是重点吗?

    你看不到你相公刚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殴打吗?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芙蓉城回安汉县就很快了,申时刚过半就已经停靠在了码头,眼下这个时间正好,去拜访一番林先生再回家,正好能赶上晚膳。

    因顾软软‘被迫’答应了许多丧权辱国的条件,叶惊澜再下船时脸不拉了,腿不瘸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是人模人样的,只是俞墨冷冷看过来时,他还是下意识一抖,几步跑到顾软软身边站好,试图躲在她身后。

    俞墨:“…………”

    憨皮一个。

    俞墨无语收回眼神。

    叶惊澜见他收回了视线,身板又挺得端正,他也不高兴呢,瘪嘴,要不是你辈分大,我能不还手就让你一直摁着打?

    哼。

    叶惊澜当初在安汉买的小宅子还在,将东西先放在那边,然后齐齐去了学舍,林先生看到顾怀陵和叶惊澜的时候惊得手里书都掉了,他也知道二人蟾宫折桂的喜讯。

    也盼着他们回来,但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

    学舍里人还很多,都是来送家里娃念书的,毕竟他可是教出了一位状元一位探花郎!

    林先生谦虚摆手,说是他们自己聪慧,自己并没有帮到太多,但脸上的高兴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见两人回来了,忙将其他人送走了,只拉着他两说话。

    这辈子能教出这样两位学生,他太自豪了。

    林婆婆闻声也从后面赶了过来,她也不去林先生那里凑趣,上来就拉着顾软软到一边,有些浑浊的双眸仔仔细细看了她好一眼才点头道:“看来过得不错,气色很好。”

    至于她眼下的隐隐青黑,婆婆以为她是路途劳累所至,没问。

    顾软软也在看着林婆婆,过去数年,婆婆脸上老态更明显了,不过这是正常的,好在精神头看起来依然不错,忽而一笑凑近,古灵精怪的小小声,“婆婆,你有没有想我呀?”

    “当然想了。”林婆婆下意识道:“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嘶!”

    满脸惊喜,“能说话啦,嗓子好啦?”

    “恩!”顾软软点头,“好啦。”

    “阿弥陀佛。”林婆婆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感谢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婆婆。”顾怀月笑着上前,“在这干站着作甚,咱们去后面说话。”

    “好好。”林婆婆笑呵呵的点头,又看向谢婉玉,“婉玉去把馒头抱来去后面清净,他们说他们的。”

    馒头一直在顾怀陵手上。

    谢婉玉点头,将馒头抱了回来,跟着林婆婆往后院走,林婆婆低头去看,“哟,小馒头长成大馒头了,养的很好。”

    谢婉玉生产完的第二天,林婆婆还上门看过。

    又问她,“大名取了吗?”

    这话一出,顾软软顾怀月也跟着看了过去,她们还不知道大名是什么,不知大哥想好没,顾软软知道顾家下一代是从星字的。

    “想好了,昨儿晚上定的。”谢婉玉笑答:“星琅,顾星琅。”

    顾星琅?

    三人将这名字细细念过一回,都笑着称赞,好听好记寓意还好。

    一路闲谈至后院,顾软软将单独给林婆婆准备的花种拿了出来,“婆婆,我也不知道这些花在这边能不能活,只将需要注意的地方记下来了。”

    同时递过去了一本小册子。

    刚才林婆婆已经看到了,他们上门的时候就已经送了好多东西,这会子还有单独给自己的花种,爱得不行,“要不说我怎么一直念着你呢,你最贴心了。”

    顾软软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顾怀月和谢婉玉相视一笑,她们也不醋,因为她们对林婆婆的感觉确实比不上顾软软。

    又说了好一会闲话后众人就告辞了,林先生和林婆婆也知道他们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家去,也不留饭,只说喜宴那日一定登门,将她们送上了门口的马车。

    本来还想去家里在县城的火锅店瞧瞧的,也能给顾父等人一个惊喜,谁知昨儿他们就家去了,今天根本就没回店里,只好坐着马车往家里飞奔。

    这会子顾家可热闹。

    这两年火锅店挣了钱,顾父和顾二叔把屋子也捣腾了一番,青砖黛瓦的大院子,看着就阔朗气派,现在大院子里坐满了乡亲,都在围着说好话。

    可不得说好话?

    昨儿县太爷都亲自登门道喜了。

    怀陵是状元郎,就连女婿都是探花郎,都要做大官啦。

    顾父等人虽说顾家村一个姓,但他们不是土生土长的顾家村人,而是后面逃难慢慢生根来的,虽说平时也没什么,但有些时候还是觉得有点隔阂。

    但现在不一样了,怀陵中了状元。

    顾家的族老都来商量做状元坊的事了。

    顾父是真的忍不住得意,一直在笑,不过也没人觉得他不对,多大的喜事啊,这时候不乐,啥时候乐?

    “那怀陵他们啥时候回来啊?这流水席一定要办起来,办的足足的,不能给状元郎丢脸的,现在他是大官了。”

    顾父笑着点头,“这肯定是要办的。”

    “不过等他们回来估摸着还有几个月到半年的功夫去了。”

    “嘶,怎么要这么久?”

    有知道这事的回他,“考完又不能马上走,还得安排官位,要在京城里呆几个月才能回家呢。”

    顾父点头,“是,是有这个说法。”

    “哎呀,怀陵现在是大官了,老顾你也不用忙活那个火锅店了,你是官老爷的爹了,你得好好享福才是。”

    “那不行那不行!”顾父接连摆手,“我现在还能动弹,自然要为他多挣些银子的,这京城的花销多大?他才做官,能有多少俸禄,还是得家里帮衬着才行。”

    说话说到人心坎里了,是啊,这孩子立业哪家父母能撒开手的?还不是一心为着他们打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热闹,周氏和顾二婶也早早准备好了瓜子花生等物,婶婶们也都在听热闹,人群中有一人瓜子吃个不停,就是时不时翻个白眼,周围人都不爱跟她说话。

    “顾伯伯,顾伯伯!”

    有小孩撒欢地跑了进来。

    “状元郎回来啦!”

    这么快就到家了?喜报也是昨天才到啊?顾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挤了出去,他刚到门口,马车也停稳了。

    最先下车的是顾怀陵。

    顾怀陵看着又老了许多的顾父,眼眶微热,掀袍跪下,“爹,儿子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好好好,爹为你感到自豪。”顾父忙把他拉了起来,这边顾软软也笑着凑了上去,大声道:“爹!”

    顾父傻傻地看着顾软软,“嗓,嗓子好啦?”

    \

    “恩!”顾软软点头。

    她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就被顾二婶拉到了一边细问,婶婶们也都围了上去,她们可是看着这软丫头长大的,只是可惜她不能讲话,如今竟好啦?

    顾怀月也甜甜的凑了上去,“爹~”

    顾父唇边看到她就下意识皱眉,往后一瞧也没看到生人后,皱眉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的绕过她,“哎哟,小馒头也来啦,快让祖父抱抱。”

    顾怀月:???

    爹你是怎么回事,这么久才看到我,连给笑都不给了吗!

    按理,明知道这人才回家肯定有话跟家里人说,有眼色的就该退了,但乡亲们实在好奇呀,顾家村往年出个秀才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如今都有状元郎了!

    都不肯走,就围在这边看稀奇。

    顾怀陵叶惊澜二人只好礼貌微笑被围观,脸都快笑僵了,还得不停回答乡亲们的各种问题。

    顾软软和二婶她们说过话后也跟着招呼着乡亲,好在有所准备,在芙蓉城买了许多点心回来,同顾怀月一起,这个送一盒,那个递一盒,听了一肚子的赞美吉祥话。

    顾软软还是有私心的,关系亲近的,她就悄悄递两盒。

    有人瞧见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本来这关系就有亲疏远近,早就和顾家关系好的,拿多点怎么了?顾软软眼一抬看到个生人,大约四十出头的年纪,脸覆横肉吊梢眼,瞧着就是很不好相处那种人。

    她已经伸着手准备接点心了。

    有人给她介绍,“软丫头你不认得,这是这几年才搬来的,夫家姓鹅,你叫她鹅婶儿就好了。”

    鹅?

    当真是各种姓氏都有。

    顾软软笑着见礼,“鹅婶好。”

    那鹅婶本也在笑,只是看着顾软软递过来的一盒点心,眼见的脸色就沉了下去,似笑非笑的,“怎么,这送东西还看人下菜碟啊,瞧不起人呢?”这般说着,还不忘把点心抢过去。

    她自问声音不大,但周围都静了片刻。

    顾怀月眼睛一瞪就要上前,顾软软把她拦住了,看向鹅婶笑意不改,声音温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说完也不再理她,接着给其他乡亲送点心。

    鹅婶呆了好半会才回神,这顾家闺女意思就是她认了看不起自家这话呗?眼睛一瞪就要上前去争论,有几个婶婶有意无意的把人给拦住了,也不看鹅婶,只是笑。

    “这有些人就是脸皮厚。”

    “人都不认识你,你上来沾喜气就算了,这连吃带拿的,还嫌不够啊?”

    “就是,不晓得脸皮为啥子这么厚。”

    鹅婶听得脸色通红,她到底要点脸,没好意思再争,顾软软离得不远,她也听到了,并没有调停的意思,对这种不要脸面蹬鼻子上脸的人,最好的做法就是一开始就别给她脸。

    都送过一圈后,顾软软的脸也快笑僵了,这才有功夫拿着二婶问,“那鹅婶谁啊,谁家的亲戚么?怎么就来我们村安家了?”

    二婶瘪瘪嘴,“没人是他们的亲戚,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咱们村,反正她给钱买宅买地,村长就同意了。”

    “就是风评不好,来了没几个月就把周围邻居得罪了,本来就是个吊梢眼,还看谁都仰着鼻孔,看不起就看不起吧,偏她又十分爱占便宜。”

    “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这鹅家糟心事可多,二婶不想污了顾软软的耳朵,就没深提

    顾软软点头。

    左右是陌生人,也不必多管。

    顾软软没想多管,这鹅婶觉得自己受不住了,她却没走就还一直在这,周围人本就不喜欢她,又才拿了顾家的点心,当然是帮着顾家说话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鹅婶挤兑的不行。

    她本来还想要点脸别得罪顾家,结果现在忍不住了。

    见顾怀陵和叶惊澜还在被人围着说话,突然高声道:“不是说要几个月才能归家吗?你们怎么这么快回家了,别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吧?”

    气氛顿时一滞,有人确实心中疑惑怎回得这般快,但见两人都是满眼喜色,所以也没人去问,这话突然听到,人都傻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顾家村的村长,村长杵着拐杖站了起来,老态龙钟的脸上满是威严,“你再多说一句,这顾家村你就别呆了。”

    成天在村里闹事,现在顾家竟也敢得罪?

    鹅婶本不在意,她想说地契我已经买了,赶出去我就去告衙门,结果发现周围所有人都恨恨地看着自己,说到底这是顾家村,自家一个外来的,确实底气不足。

    顾怀陵看了她一眼,回眸看着村长,“确实回来的很快,因为皇上仁慈批了假。”

    皇,皇上批的?

    村长手里的拐杖差点摔了,他们连见个县太爷都要腿软,更别说皇帝了,众人也是一阵心惊,这,这顾怀陵才中了状元就见过皇帝了?

    他们一时也不敢多呆了,也没人敢去问怎么和皇上认识的,摆摆手走了,只说开宴那天一定会早早来帮忙。

    家里人这才松快了下来。

    除了小女儿这个孽障不听话,如今怀陵中了状元,大女儿嗓子也好了,真真是个大喜事,他和俞墨两人看了日子,三天后就正好是个好日子,于是决定三日后开流水席,开三天。

    本来顾父还想顺着俞墨的意思多开几天,毕竟是两个人,女婿也要庆祝的,俞墨去了一趟京城,觉得还是低调点好,两人商量过来,还是觉得三天就行。

    顾怀陵和叶惊澜还能说什么呢,躲了这么多次,这次可躲不了。

    不过顾怀陵还是要惨一点,因为村长很快又过来了,找他商量立状元坊的事。

    叶惊澜趁机拉着顾软软回了房,虽说重新建了宅子,顾父还是将大女儿的闺房保留了,里面的陈设还挺素净,不过这就该是周姨的手笔了。

    应付了乡亲半天,脸都笑僵了,也没有说话的兴致,先歇下躺躺是正经。

    第二天叶惊澜也没躲过,被顾怀陵给拽过去了,顾软软去和小星琅玩了会,就去隔壁找顾二婶了。

    虽然流水席还有三天,但有些东西可以预备起来了,碗碟桌椅那些不需要她操心,她在想做几个冷菜。

    毕竟流水席太累,这个得经年大师傅才能把控好时间,而且叶惊澜也不准,她就盘算着做几个冷盘,提前做好,开宴当天也不必跟着忙活。

    站在二房门口,这宅子就算翻新了门前还是用篱笆围了一群大白鹅,二婶的鹅养得好,一个个看上去肥嘟嘟的,看着就很好吃。

    正好有一方卤鹅得腌制一天彻底入味后才能开卤,这样算来时间正合适。

    刚好陆湛不在,顾软软起了杀鹅的心。

    挽袖子准备抓鹅呢,身后传来一道略微尖锐的声音,“哟,这不是顾家那个一会说话嘴巴就贼厉害的大闺女嘛?”

    顾软软回身看去,不是鹅婶又是谁?

    顾软软看了她一眼,并未应声,径直往篱笆圈走,这群大白鹅不认识顾软软,伸着脖子昂昂的叫唤,鹅婶紧随其后,“你这闺女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话呢,你还有没有点家教了———”

    话刚说完就看到顾软软眼疾手快的抓了一只大白鹅出来,那鹅一只扑腾,只是被抓着脖子,始终挣脱不了。

    顾软软提着鹅定定地看着鹅婶。

    “你有事?”

    不知为何,鹅婶总觉得这闺女有点吓人,想了想,到底没走,反而凑近走了过去结果差点被她手里的大白鹅啄一口,她又退开两步。

    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闺女,我是来帮你的!”

    昨天鹅婶回去想了又想,她一直都知道这顾家的条件好,就是可惜了,那顾家儿子已经成亲了,只恨这不是自己的女婿,昨儿看到顾怀陵那一表人才的样,她闺女就闹着想要嫁给顾怀陵。

    鹅婶自然不肯,这人儿子都有了,妻子家世又不错,你去了当个妾能有什么好?

    女儿哭了又闹,最后鹅婶眼前一亮,想到了叶惊澜!这位虽不如顾怀陵,但人是探花郎,而且生得那般俊秀,最主要的,这顾软软生不了啊,这顾软软嫁过去好几年了都没动静,肯定不能下蛋。

    男人哪有不能生孩子的,肯定是那牙尖嘴利的顾软软不能生,虽说自家闺女过去了依然是妾,但日子长了,谁能生蛋谁才是赢家,要是一举得男,未必没有扶正的机会。

    她这般想着,还真就过来了。

    “闺女,婶是过来人,跟你说句老实话,这男人啊,是好色,但这色能维持多少年呢?最多不过三五年就厌了,女人最重要的还是要生个儿子才行。”

    “婶知道身子不行不是你的错,但你得为将来想想,比起外面的狐狸精大着肚子来登门,还不如选个知根知底的,是也不是?”

    顾软软总算知道这人到底来做什么的了,生生被气笑了。

    “知根知底的是谁?”

    她是被气笑的,鹅婶见她笑了,还以为她本来有这打算,忙低低道:“就我家莲花,今年才十五,膀大腰圆的,十分好生养的。”

    顾软软无语地看她,本来以为她是收了钱来介绍人,谁知竟是她闺女。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亲娘上门自荐女儿为妾的。”

    顾软软脸色偏冷,“这脸皮得多厚才让你在我面前说出这样恶心的话还一脸为你是为我好的样子呢?”

    “你走吧,这些话我不想再听。”顾软软确实生气,但她不会吵闹,毕竟这事关乎一个女孩儿的声誉,虽然她也不知道这鹅婶的女儿知不知道她娘做了什么。

    而且这事闹大了说不定还顺了她们的意,到时候名正言顺的赖上来。

    说完顾软软就往里走,这屋子里也没个动静,不知道二婶去哪了,虽然院子翻新了,但放东西的地方还是没变,顾软软提着大鹅走到墙角,那里果然还放着一个松木桩和一把砍刀。

    有宰杀的畜.生都是在这里,旁边就是井口,方便清洗。

    这鹅婶竟然还跟上来了。

    “你这闺女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没有我闺女还有其他人,我闺女好歹跟你一个地方的,也能照顾你一点。”

    “你要是换了其他人,大着肚子上门第二天你就会被撵出去了。”

    “这女人不能生孩子哪个男的会养你一辈子?”

    “你得给自己找一个依靠才是啊!”

    顾软软深呼吸了一口气,弯身握住了砍刀,然后回身看向鹅婶,鹅婶眼睛瞪得老大连退几步,“你,你这闺女还要杀.人啊?”

    “你敢动我就喊叫人的,我不怕你的!”

    顾软软微微一笑。

    “人不做人的时候,有人来教训,或骂或打,尚有一线生机。”

    “但鹅不做鹅的时候,它唯一的下场只有———”

    “砰!”

    砍刀猛地挥下去,头身分离,那鹅头咕噜咕噜滚到了鹅婶脚边,竟还能动弹,张嘴去啄鹅婶,鹅婶惊呆了,杀鸡杀鸭的她早已习惯,但这闺女太邪乎了,笑得软乎乎的,可手上刀和鹅都还在滴血呢!

    她幽幽地接着道:“只有死路一条了。”

    “人在做天在看,鹅婶以后多想想再说话吧,口孽也是孽,总有出事的那天。”

    这大白天的,鹅婶不知道为啥总觉得心里瘆得慌,尤其是看到那血蜿蜒滴了满地,浑身僵硬,然后一言不发的拔腿就跑。

    顾软软追了两步,她跑得更快了,眨个眼功夫就没人影了。

    顾软软:“…………”

    鹅头还在你裤脚上吊着呢,把头还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我就是在夹带私货,我就是在内涵!我本来想响应隔壁的5.5断更节的,后来一想气不过,还不是斩首来的痛快!

    看懂的都知道我在内涵啥,看不懂的去微.薄知.乎甚至抖.音,搜一下阅.文合同就能知道大概了,虽然热搜被压了上不去,但还是能了解经过的。

    唔,我确实夹带私货了,所以这章继续留言,我发红包给你们补上。

    第二百一十六张

    顾二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见顾软软提着一只没了头的鹅呆呆站在原地, 不由几步上前,“出了什么事?”

    顾软软摇头, 看了一眼手里的断头鹅,头都没了,卤是不能卤了, 今晚中午吃红烧鹅吧,烧水拔毛,顺便将鹅婶那番让人啼笑皆非的话说了。

    顾二婶听完眉头一竖,“那婆娘是不是脑壳有包?她当我们家好欺负是不是?!”说着就提着菜刀要往外冲,顾软软连忙把人拦住了,顾二婶还不乐意, “你起开,今天就要让她晓得姑奶奶的厉害!”

    “婶婶。”顾软软将她的菜刀抢了过去, “你这一闹开, 万一她哭闹说毁了她女儿的名声非要贴上来呢, 反倒衬了她的意了。”

    顾二婶刚想说她哪来这么厚的脸皮, 不过马上想到这鹅家人平时的无赖行径,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原地叉腰气得不行, “那怎么办,就由着她来碰瓷来恶心人了?”

    忽然觉得侄儿女婿能干也不是好事,就因为能干所以要脸,有些事情不好明着来,若是以前, 直接打一架也不必顾虑什么。

    顾软软给她拍背顺气,轻声道:“我先问你几个情况。”

    顾婶婶:“你说。”

    “这鹅家的人,在咱们村真无亲无故?”

    “没有,没一个认识他们的。”

    “那他们搬过来后,可有亲戚来探?”

    顾二婶仔细想了想,“反正我没看见过,也没听人说过。”她这么一说,顾二婶也觉得奇怪了,是了,又不是天生地养,谁家没几个亲戚?这鹅家人都搬过来几年了,没见他们走亲也不见亲戚上门。

    “难道。”顾二婶一脸惊恐,“他们是犯了事躲咱们这来的?!”

    “应该不至于。”顾软软摇摇头,“咱们不清楚,村长总该知道的。”不过就那家人的行径,怕是恶心事不少,就不知道这村长为什么会答应他们搬进来了。

    顾二婶想了想,回屋去拿了些东西,“软软,你先忙着,我去找村长媳妇套套话。”顾软软点头,目送她离开。

    二婶一向爽利,应该能套出一些话。

    这边村长也正在唉声叹气。

    “悔啊,我是真的后悔啊!”当初要不是孙子成亲这银子实在不凑手,他是真的不会放鹅家人进村的。

    他媳妇周氏叹着气,“也不怪你,要是没这银子,孙子也成不了家。”说着又怒着脸骂,“但这家人也太恶心了,当真是又蠢又毒,连顾家都敢去招惹了!”

    平时恶心乡里就算了,竟还去招惹顾家,人家现在这么能干,动动手指头就能摁死你,不过是懒得理她罢了。

    村长现在一心只想弄状元坊,他是绝技不会得罪顾家人的,若是鹅家人还不知收敛,他是一定要警告一番的。

    其实他更想把这家人赶出去,但无奈当初收了人银子。

    这又回到了原点。

    悔,太悔了!

    两夫妻正唉声叹气,扎着双丫髻的小孙女哒哒跑了过来,奶声奶气道:“祖母,顾家的二婆婆来了。”

    顾二媳妇来了?

    周氏忙将小孙女哄了出去,顾二婶提着东西满脸怒气的走了进来,“村长,这事我真的忍不住,你一定要给我们家主持公道才是!”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先别气,好好说说。”周氏连忙拉着她坐下。

    “哎,这事我都没脸说!”顾二婶气得跺脚,缓了好一会才道:“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什么叫我们软软不能生啊?”

    顾二婶这次就得把流言给制止了,她也知道,软软几年不曾生养,就算没人拿到面前来说,背地里肯定少不了嘀咕,“不是我们家软软不能生,是女婿说了,两人年纪还轻,想过几年再要孩子,这才没有生的。”

    顾二婶一脸不解,“说破大天这也是人夫妻两口子的事,女婿的舅舅也见没着急啊,怎么那么多人关心呢,这孩子生了是他们来养吗?”

    “咳。”村长两口子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他两其实私下也嘀咕过,只是没跟外人说罢了。

    “行,我知道,这大嘴巴的人到处都有,说就说吧,你别到我们家面前来说就行。”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但这鹅家人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她居然跑我软软面前说她女儿好生养,想给女婿当妾!”

    “还说什么知根知底以后有个照顾,总比被外面的大肚子狐狸精赶出门来得好。”

    “你们听听看,这是人话吗!”

    “村长这事你必须得管了,这人太不要脸了。”

    “什,什么?”村长惊得都坐不住了,也跟着站了起来,“她,她真的这么说了?”他知道鹅家人恶心,但他不知道人能不要脸到这地步。

    “我还能拿这话哄你?”顾二婶冷笑,“她悄摸摸的背着人去找软软说的,也是我当时正好不在,要我在,我一定跟她拼了!”

    打量我们软软脾气软和好拿捏?

    想得美!

    “不,老顾不是这意思,没说你哄她。”周氏蒙着脸打圆场,“他是不敢相信这人的脸皮居然这么厚的。”

    其实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当时知道后就拿着菜刀要往外追,是软软把我拦住了。”说到这,顾二婶语气松和了一些,“她说不能下村长您的面子,您应该知道些情况的,好歹跟您通个气。”

    “你就跟我说说,这鹅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歹让我们摸个底心里有数。”

    村长本来就一直在后悔放了鹅家人进村,如今这顾家的态度也很明显,来问他只是给他面子,若不说,他们就要自己去查了,以顾家目前的能耐,这鹅家的往事根本藏不住,还能来问他,是真的给他面子了。

    村长摸了把脸,长叹一声。

    “是我当初鬼迷心窍了……”

    这鹅婶吓得跑回了家,回家关好院门回到自家地盘,她的胆子又回来了,叉着腰喘着气,越想越觉得气不过,一个年轻小娼妇,自己还收拾不了她了?

    顾家是厉害,厉害又怎样?读书人家最重名声了,看着光鲜实则最好欺负,这点鹅婶非常清楚,她已经实践过一回了,只要抓不到把柄他们就必须得吃下这个硬亏。

    转着眼睛想坏点子,忽有一计,这顾家不是三日后的流水席吗,这样的喜事丢脸了可就好玩了,她得意地笑了起来。

    “娘你在哪?快来给我换衣裳!”

    里面传来一声醉醺醺的男声,鹅婶欢喜的应了一声,“娘来了,这就来!”

    在家的顾软软已经将大鹅炖上了,香味晃晃悠悠地飘了出去,勾了好几个小孩进来,顾软软给他们喂了好些糖,听到脚步声后抬头,是顾二婶回来了,她一直皱着眉,甚至有点犯恶心的感觉,起身去扶她,“怎么了?”

    “我是被鹅家人给恶心的。”顾二婶摆着手坐在小马凳上。

    “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恶心人。”

    “原来她那个儿子都有过两个媳妇了,还都被他给打死了。”顾软软瞪大眼,坐到二婶旁边,听她细说。

    这顾家村在安汉县北边,这鹅家人原来却是南边的梨花村人,她早早守寡,好在有一儿一女,亡夫留了不少银钱,日子也过得去,偏这儿子整日喝酒打人,谁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没人愿意,他们竟把注意打到了刘秀才的身上。

    这刘秀才身子不好妻子也早早地去了,他膝下就一个女儿,小姑娘斯文柔弱,几乎不出门的,那次也不知被谁给勾的出了门,就被鹅家那个孽障坏了名声,不嫁也得嫁。

    结果嫁过去没多久就死了,都说她是被打死的,身上都是伤痕,鹅家死活不认,只说她是自己摔了的。

    顾软软握紧了拳头,“没报官么?”

    “没有。”顾二婶一脸唏嘘,“那刘秀才身体本来就不好,女儿被坏了名声后就一直起不来身了,得知噩耗后就吐血也跟着去了。”

    刘家又没别的亲戚在,谁还多管闲事去报官?

    顾软软深呼吸抿唇,俏脸微怒,片刻后才道“那第二个呢,都知是这样的人家了,还嫁进去?”

    第二个也是不想嫁的,只是被家里人逼着,因为这鹅家得了刘家的死人财,彩礼给得足,自有那不把女儿当人看的人家愿意给的。

    顾软软也知是白问了,姑娘自己肯定是不愿意的,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叹了一声,“那鹅家人是怎么躲出来的?”

    顾二婶:“第二个姑娘也是被打死的,她死了她那爹娘老子兄弟全来了,都是来要钱的,不给就闹,不给就见官。”

    “两家人闹翻了天,还真去了府衙,也没个章程下来,最后她那畜.生儿子被人套麻袋打断了腿,说不给钱就让他偿命,这才连夜收拾东西跑了。”

    顾软软本以为这鹅家就是恶心人,谁知竟还有两条人命在身上,原来都买房买地还不事生产都有银子用,都是人血馒头换来的,那两个姑娘何其无辜?

    她忽然弯身呕了几声,把刚进来的叶惊澜吓得,几步就过来蹲下扶着她,“怎么了?”顾软软摇头,“没事,就是被恶心到了。”

    她坐了一会儿就缓了过来,叶惊澜见她是真没事,这才道:“这事教给我,我来办。”他刚才是被顾怀陵拉走了不知道这件事,但俞墨知道啊,俞墨直接告诉了他。

    他甚至还比顾二婶更先知道鹅家人的底细。

    “我会让他们得到教训,你别气了。”

    顾二婶也道:“这事交给他,你别想了,为这种人把身子气坏了不值当,你也别做饭了,快去歇一会。”说着就给叶惊澜使眼色。

    叶惊澜手一用劲就把她搀了起来,顾软软这会子确实没有做饭的心思了,有些沉默地回了房,回房后叶惊澜就抱着她坐在腿上,像小孩儿那样哄她,“怎么了,还生气呢?我一定给你出气,别气了。”

    “不是生气。”顾软软抱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了他的肩窝,他瘦,肩膀也是硬邦邦的,靠着并不舒服,但顾软软此时特别需要他的气息,熟悉的松木冷香能让自己舒适下来。

    “我就是为那两个女孩儿可悲。”

    声音隐有哭腔,“咱们以后还是生儿子吧,女孩子在这世道太不安全了。”

    “不可能。”叶惊澜说的无比笃定,“我的女儿不可能遇到这种事,有我在。”

    “可是人生在世意外太多。”顾软软不知为何,一下子悲观了起来,心中愁绪满满,“万一咱们不在了呢?万一她也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呢……”

    说到这,顾软软竟直接悲从中来直接哭了出来,这件事她是绝对忍不了的,便是死了也忍不了,抱着叶惊澜嚎啕大哭。

    叶惊澜被她哭懵了。

    成亲这几年,除了床上,从来没见她哭过,而且还是这种嚎啕大哭的哭法。

    “没事啊宝宝。”他吓得声音都有点抖,“你相信我,真的不会出现这种事,就是我要死了我也一定会安排好她的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天知道这女儿什么时候来呢,怎么就开始担忧她开始哭了呢?

    “呜呜呜!”

    顾软软完全听不进去,就抱着他哭,哭的可伤心了,甚至把外面的人都惊动了,顾怀月一脸惊疑地站在房门外,阿姐在哭吗?

    顾软软压根不理叶惊澜就一直哭,哭到最后累得睡着了,叶惊澜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将她脸上的残泪拭去,一头雾水,她这两天的情绪真的很不对劲。

    顾软软一直都是安静温和的人,她的情绪起伏并不大,所以叶惊澜才会时常去逗她笑一笑,让她快活一些,但这一个月,她似乎很容易生气也很容易钻牛角尖,本来只是个猜测,但今天的事显然肯定了他的猜测。

    怎么突然就易怒易悲了呢?

    她这么一个坚强的姑娘,怎么突然就只能看到死路呢?

    女儿家确实生活不易,但可以好好教导她们,让她们在有限的环境里活出自己的风采,更差还能让她们学武呢,性格强势又有武艺傍身,谁敢去欺她们?

    可媳妇儿竟一点都想不到这些,甚至说不要生闺女。

    她怎么突然这么悲观了起来?

    小日子要到了吗?叶惊澜想到一个可能,他眯着眼算了算日子,嘶,这日子已经过了,媳妇儿这个月还没换洗呢。

    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叶惊澜一脸凝重的开门准备去找个大夫,谁知一出门就看到顾怀陵顾怀月陆湛三跟门神似的守在门口,一个比一个严肃。

    顾怀陵:“软软怎么了?”

    顾怀月:“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陆湛:“来,拔剑!”

    叶惊澜深呼吸一口气,字正腔圆的低斥,“滚。”

    不怪三人夸张,主要是从没见顾软软哭过,她懂事以后顾怀陵都没见她哭过,今天居然哭了,肯定是出了大事啊。

    叶惊澜将三个门神还有俞墨都叫了旁屋,将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不耐道:“我不跟你们扯,我去找个大夫。”

    “不用吧?”顾怀月拦住了他,她刚才问过,就迟了两天而已,咳了咳,“这事,提前或者推迟几天都是正常的,姐夫你再等两天,若还不来再去请大夫。”

    事关顾软软,叶惊澜也顾不得这是女孩儿私事必须要问了,“真的吗?这是正常的吗?”

    顾怀月肯定点头。

    她的小日子就极其任性,推迟提前都是常态,偏又不觉得身体有什么问题。

    顾怀月想了想接着道:“怎么说呢,反正我临近那几天的时候,脾气也很暴躁完全控制不住,什么都忍不下,阿姐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等换洗了就好了。”

    后面进来的谢婉玉也跟着点头,“是这样没错,才两天不必急,再有五天还不来,那时候再请大夫。”

    家里两个女人都跟着打包票了,叶惊澜也就将请大夫的事暂时搁下了,决定等两天看她的情绪再决定要不要看大夫。

    不过这鹅家的人不能放过。

    这种吃人血馒头的畜.生,他不配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叶惊澜起身,冷笑,“我去梨花村走一趟。”看向顾怀月和谢婉玉,“嫂子怀月,麻烦你们多看着她点。”

    谢婉玉顾怀月当即点头保证。

    陆湛也跟着起身,“我跟你一起。”

    他本来就是回来看一眼就走的,叶惊澜去的方向正好和他下一个书院顺路,那就走着。

    顾软软这一觉睡得很沉,连午饭都给睡过去了,是被饿醒的,睁眼时还有点懵,顾怀月谈过脑袋,“阿姐你醒啦?”

    说着就端了一杯红糖水过来。

    温暖的红糖水下肚,顾软软彻底醒神,回想刚才自己那一顿痛哭,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哭成那样了呢?怎么就不愿意生闺女了呢?

    顾怀月一脸过来人的拍了拍她,“阿姐你这个很正常的,你小日子一直准所以没有感受过,可能最近赶路累着了所以晚了,心情也跟着不对劲了。”

    “等小日子来了就好了。”

    “真的吗?”顾软软一脸雾水。

    “真的!”

    顾怀月肯定点头,“我当初小日子要来的时候,我连猫都看不顺眼呢。”这话顾软软信了,毕竟这些猫怀月平时可是当祖宗供着的,那都是她的生财猫。

    “行吧,我可不想再哭一次了,好丢人啊。”顾软软捂脸。

    “没事,没人会笑话你的。”

    顾怀月抱着她一顿哄,心里美滋滋,终于轮到自己安慰阿姐了,嘻嘻。

    叶惊澜夜半才回来,顾软软本想等他的,只是不自觉就趴在桌边睡着了,叶惊澜无声走过去,将她手里的秀篮放到一边,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自己也迅速洗漱后抱着香香的媳妇儿睡觉。

    叶惊澜第二天小心翼翼的看顾软软,见她神色平静,才拍着胸口道:“媳妇你等着,鹅家的报应马上来了!”

    “真的吗?”顾软软喜上眉梢,“那我就等着了。”

    昨天还哭得睡着今天又笑颜如花,叶惊澜默默决定以后媳妇儿小日子的时候可千万别招她,这浮动也太大了,心脏受不住。

    叶惊澜说很快,就真的很快了。

    因为明天就是顾家流水席的日子,乡里乡亲的都来帮忙,锅碗瓢盆都要准备起来,桌椅也得跟人借,专门请的两个大师傅也列好了单子,不停有猪羊鱼肉送到顾家来。

    看着足足的大肉,就知道明天的流水席肯定能吃得肚子滚圆,乡亲们帮忙更起劲了,顾家一片热闹。

    顾二婶倒有些心不在焉,她听叶惊澜说了鹅家今天就会出事,就一边出事一边往外看,当远远看着村里进来一群生人时眼睛一亮,忙探头看仔细了,确实是往鹅家的方向走的。

    竖着耳朵等了好一会,终于等到了尖叫。

    “哎呀哎呀,出事了好像。”

    顾二婶一马当先往那边跑,其他人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鹅婶正在弄巴豆粉,没错,是巴豆粉,今天她瞧得可仔细了,今天顾家搬了好多酒坛,就在院里放着,现在那里人人都能去,放点巴豆粉太容易了。

    一想到顾家的流水席吃得所有人拉肚子,鹅婶就忍不住偷笑,反正儿子不去自己和女儿只吃菜又碍不到什么。

    死丫头让你嘴刁,看你还敢不敢得罪我了!

    刚愤愤的想大门就传来了敲门声,她一边把巴豆粉往身上揣一边不耐烦的应,“谁啊?”来人不说话,只一直敲门。

    敲得她心烦,一下子就打开了院门。

    “谁———”

    一看到门口的一群人,鹅婶就傻了,前儿媳妇的家人居然找到这来了?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推倒一边摔到了一边。

    “鹅真减呢,让他出来!”

    一群人旁若无人的冲了进去,很快就传来了鹅真减的惨叫声,鹅婶这才回神,连跪带爬的跑了进去,还不忘扯着嗓子喊。

    “来人啊,杀.人啊,光天化日下杀.人了啊!”

    早有邻居跑出来围观,那家人也早有准备,婆子就站在门口呢,来一个人就把鹅家当初的恶心事说一遍,她自备了水壶,来一个说一个,所有人都站在门外不想动,听着里面的惨叫只觉快意。

    这样的畜.生被打死才好呢!

    鹅婶拽了又拽根本拽不动,儿子都被打得快没声了,她头发披散的跑出去准备找救兵,就见自己院子围了好多人,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进来拉架的?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进去帮忙啊!”他崩溃大喊。

    有人翻了个白眼。

    “就因为我们是人,才不去帮畜.生呢。”

    “就是。”

    附和的那人也有闺女,他可疼他闺女了,“被打一顿你就受不了,两个闺女两条命,你怎么就不心疼一下呢!”

    “就你儿子是人啊?”

    乡亲们指指点点。

    鹅婶听到里面的惨叫又看着眼前所有人的漠视,只觉绝望骤升,她直接倒地撒泼,衣裳都散了也不管。

    “没天理啊,这顾家村没天理了!”

    “外人进来打村民都不管的!”

    “你们都是没人性的畜.生,我要告你们,我要去衙门告你们!”

    “告呗。”顾二婶冷笑,“就是不知道背了两条人命的你敢不敢去衙门告状了。”

    “就是。”

    “你去告啊,巴不得你去告了!”

    “哪条律法规定邻居挨打一定要帮忙的了?”

    鹅婶根本不听,她满脑子只有自己的儿子鹅真减,真减还在挨打啊!就不停撒泼,一直再喊村长,“村长救命啊,这世道没有天理了!”

    村长压根就没出现。

    鹅婶哭了又闹,闹了又滚,简直比泼妇还泼妇,众人都不理她的,只看笑话,顾二婶眼尖的看见从她怀里滚出了一个小包来,好奇捡起,手上沾了点粉末,低头闻了闻,好像是巴豆的味道?

    她旁边正好是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她递给他,“老哥,这是巴豆吗?”

    赤脚大夫接过药包打开,只看一眼就点头,“巴豆粉,量足得很,要是让一个人吃了,怕是要拉到死了。”

    顾二婶不明所以地看着还在哭闹的鹅婶,好端端的,她揣这么一大包巴豆粉干什么?忽然神情一顿,明天就开流水席了,今天她揣了巴豆粉?

    “好啊,你这个毒妇!”

    顾二婶突然爆发把鹅婶都给吓到了,顾二婶直接将巴豆粉摔到了她的脸上,鹅婶下意识的吞了一些进去,尝到味道不对,连忙往外呸呸。

    “明天我们家开流水席,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居然准备了这么多巴豆粉!”

    “你安的什么心啊你,你太毒了。”

    “也亏得是巴豆,要是你弄到□□你是不是要下□□了你!”

    众人一阵哗然,这明天的流水席,不仅他们会去,这附近的亲戚都会来,这么多人,这鹅婶居然想下巴豆?

    毒妇,太毒了!

    “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别听她狡辩,把她送衙门去,太坏了!”

    几个婆婆毫不留情的去拽她,这时她儿子也被人拖了出来,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进气多出气少了。

    叶惊澜带着顾软软在稍远的地方看,顾软软看的快意极了,只是看着那蛮横的一家人,想到被无辜打死的女孩儿,“你给他们钱了?”

    现在的叶惊澜精神高度集中,顾软软嘴唇一瘪他就察觉到了,“放心,是给了,但他们没机会用。”他讥诮一笑,“这家人身上可不干净,鹅家倒霉了马上就轮到他们了。”

    顾软软这才放下心来,看着鹅家人被乡亲们扭送着到了村长家,然后又往衙门去。

    及至到了晚上的时候顾二婶才兴匆匆的回来,那鹅婶想下巴豆的事众目睽睽爆了出来,虽然她确实还没下但她有这个意图,顾怀陵是谁?金榜状元郎!

    县令巴结他还来不及,直接关进了牢房等着流放,至于她儿子,两条人命也是实实在在的,叶惊澜昨天就把证据收集好了,直接死刑,不过看他被打得那惨样,估计也熬不到死刑那天了。

    最后鹅家那女儿倒是回来了,鹅家的钱还在,她正在收拾包袱,说是要去大伯家。

    “开心点没?”晚上叶惊澜笑着问她,顾软软趴在他胸口,点头,“开心,但就是不知道那姑娘回去大伯家后会怎样。”

    “你可别担心她。”叶惊澜捏了捏她鼻子,“她昨天还闹着要嫁给大哥呢,她娘来找你也是她撺掇的。”

    顾软软本来就因为同是女儿家才怜惜她一二,谁知竟是这样的人,直接闭嘴不再提她。叶惊澜本来还想多和她说会儿话,结果这人闷着闷着,还没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呼吸平缓俨然已经睡着了。

    叶惊澜挑眉,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睡这么快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有更新所以今天是肥章,补上了哈,昨天我有挂请假条,你们看到了吗,我要是没更新我会提前挂请假条嗒。至于隔壁那个霸王条款,我们能做的都做了,目前就等6月的著作法了,到时候就能知道结果了,哎。

    这章继续给你们小红包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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