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8)
    啊,为什么要死在这里?这不是坑小姐吗?
    安忆情淡淡瞥了一眼,冷雁的额头是流血了,流在脸上,很是吓人。
    但,这种只是皮外伤,装晕呢。
    “没事,就让她这么躺着吧,死不了的。”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五,特意把我叫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这……”
    叶阑墨回来了,一进来看到这场景,脑袋一懵,脸色剧变,脑袋一片空白,双腿如被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冷雁悠悠的醒来,奄奄一息的看着叶阑墨,两颗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
    “阿墨,我的孩子,妈快不行了,这辈子有你这样一个好儿子,妈知足了,阿墨,你让我很骄傲。”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吃力无比。
    叶阑墨急急的走过去,上前扶起她,“我这送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冷雁一把拉住他的的手,面有焦灼之色,“别去,去了有些事情就瞒不住了,我怎么着都行,你别怪安忆情,她是不小心失手……”
    叶阑墨猛的回头,呆呆的看着啃瓜子的安忆情,她像个无事人般露出浅浅的笑容,还冲他挥了挥手。
    “失手?”
    这不对,大家的反应都不对。
    “不是她推的,真的,你们已经领证了,就不要再多问,对大家都好。”冷雁说话很吃力,上气不接下气,累的直喘气,但就算这样,依旧满眼慈爱的叮嘱,“阿墨,你要好好照顾弟弟,照顾好父亲啊,答应我。”
    “咔兹。”咬苹果的声音响起,破坏了整个悲伤的气氛。
    安忆情翘着二郎腿,冲两人晃了晃红富士,“这苹果很甜,要来一个吗?”
    叶阑墨神色古怪极了,定定的看了半响,忽然将冷雁往椅子上一按,走向安忆情,“我咬一口就行了。”
    安忆情将苹果高高举起,叶阑墨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一颗心渐渐平静下来。
    只是,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甜吧?”安忆情递了一把瓜子过去,“有瓜子,尝尝吧。”
    叶阑墨对这些零食的兴趣不高,“不了,你慢慢吃,这是哪来的?”
    安忆情大大方方的显摆,“小白说他战友老家寄来的,自个家种的,他吃着还好,就抢了一小袋给我。”
    叶阑墨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不好,“到底谁才是亲的?”
    “我喽。”安忆情高高兴兴的指了指自己。
    “阿墨。”冷雁整个人都不好了,亲生母亲奄奄一息坐都坐不住,他却有说有笑,一点都不将她放在心上。
    太心寒。
    叶阑墨拿起安忆情的杯子喝了一口,有些无奈,“这次又怎么了?”
    冷雁太生气了,顾不上装病弱,“我特意跑来跟安忆情培养感情,可她看不上我,各种挖苦嘲笑我,还推我,但我不怪她,真的,阿墨,你也别怪她。”
    安忆情嘴角扬起一抹清冷的笑,打了个响指,手下不知从哪里搬出一台录像机,灯还开着。
    从冷雁走进花厅那一刻起,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下来了。
    “我确实不喜欢你,从小就不喜欢,你长着一张不安份的脸……”
    冷雁如被晴天霹雳砸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啊?
    “快关掉,快啊。”
    手下不但没关,还按了快进。
    安忆情出去了一会儿,身影又一次出现在屏幕上,一句话石破天惊,“你跟马运搞上了?收了他一套东三环的房?”
    “轰隆隆”叶阑墨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匪夷所思的看向自己亲生母亲,冷雁。
    是亲生的吗?
    安忆情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对了,翻船一事是马运主使的,就因为那些年轻人无意中撞见他走私的行径,可惜,那些小伙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枉送了两条人命。”
    “就是不知道冷雁女士有没有参与其中?”
    第 124 章
    冷雁面如死灰, 怎么也没想到安忆情会来这么一手。
    “你事先就算计好了?”
    一想到这, 她第一次觉得安忆情好可怕。
    而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一场笑话,一切都被安忆情牵着鼻子走。
    这样的人, 她居然以为好对付?
    安忆情慢吞吞的啃着苹果, “正在练习演讲, 你就上门了,忘了关掉。”
    前面是真的,后面嘛,自己领会。
    冷雁这种级别的碧莲,在她面前不够看啊。
    叶阑墨默默的看完了所有影像,心情非常复杂。
    曾经清高自许的女人, 怎么变成了这样?
    还以死要挟?然后倒打一耙?
    这拙劣的把戏看的他都尴尬了。
    “你想复婚, 其实是想跟爸爸绑在一起, 出事的话让他帮你顶,帮你摆脱干系。”
    一针见血,真相了。
    说到底,这个女人自私透顶。
    冷雁的身体一哆嗦, 脸色更白了。“不是这样的……”
    她是害怕,怕惹火上身, 所以想找靠山。
    两个儿子跟她又不亲, 她能怎么办呢?
    叶阑墨非常失望, 有些事情是不能碰的。
    郭嘉对走私深恶痛绝, 是不能碰的雷区, 你倒好, 非要趟一趟。
    你自己趟就算了,还想将别人也拉下水。
    又毒又坏又蠢。
    “为了一套房子,出卖自己的良心,出卖尊严,触犯法律,以身试法,你真行。”
    他只是想让她安安份份的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冷雁不但不认错,还理直气壮的反驳。
    “那能怪我吗?但凡你将送给这个女人的东西,从手指缝里施舍一点你的亲生母亲,我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
    光是聘礼就是申城一万多平米的土地,外国的一套豪宅,这价值是她无法想像的。
    可她呢,什么都没有,她的心态能平衡吗?
    她越说越生气,“你赚那么多钱,却只给我两百块,你怎么好意思?”
    看的出来,她积怨已久,只是一直隐忍不发。
    叶阑墨气笑了,谁规定儿子赚的钱都得给妈?
    两百块嫌少?口气真大啊。
    “给你也留不住,到最后只会落到冷家人手里,嫌给的钱少?你的养老金都没有两百块,普通工人的工资也就这些,你在我们兄弟身上吝啬感情和金钱,有钱宁愿倒贴侄子侄女,也不会花在我们兄弟身上一分钱,自然也会得到同等的待遇,这个世界很公平。”
    他们从小到大,花的都是爸爸的工资。
    最起码,他没有亏待她,还给她养老钱了。
    冷雁更生气了,“没有冷家,哪来的我?又哪来的你?你这是忘恩负义,这些年不跟舅家来往,结婚都不肯请舅舅家,我怎么敢将养老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她的年纪渐渐上去了,办了病退在家,她需要亲人的陪伴和照顾,这些指望两个儿子?他们都靠不住的。
    侄子侄女每天都陪着她,她心里踏实,想给点好处,怎么就错了?
    安忆情微微摇头,得了,瞧瞧她这强辞夺理的,她永远没有错,错的是别人。
    她从一出生就被洗脑了,世上只有娘家好,只有兄弟才能给她撑腰,其他人都不可靠。
    这种人掰不过来的。
    她看向叶阑墨,提了一句,“冷家人已经搬进了那套房子。”
    “很好。”叶阑墨微微颌首,两人相视一眼,心灵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冷雁打了个冷战,有种不好的预感,“阿墨,房子收都收了,就这样吧,要是爆出去,对你们兄弟都没有好处,还会牵连你的父亲,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这对大家都好。”
    叶阑墨站了起来,神色淡淡的,“有我保着,父亲和小白不会有事,但至于别人,那就要看政府的意思了。”
    冷家这一回是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冷雁终于知道害怕了,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你想干什么?”
    叶阑墨没有理她,只是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很快,就有人上门了,几名神色严肃的工作人员将工作证递给叶阑墨看。
    叶阑墨看后,默默的将录像机送上,不管冷雁怎么发疯,都无动于衷。
    工作人员当场看完了,同情的看着他,有这样的母亲真是太惨了。
    “叶博士,您的意思是?”
    上头发话了,要尊重叶博士的决定,他对国家有贡献,赚来的钱大半都上交国库了。
    就冲这一点,也要满足他的请求。
    叶阑墨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只要我父亲和弟弟不受影响。”
    他只保两个,其他就不管了。
    没做坏事的人,不该被影响到未来人生。
    至于触犯了法律的人,那就让法律来惩罚吧。
    他不会给国家添麻烦的。
    他这种态度,让工作人员很感动,思想境界真高啊。“明白了,您放心。”
    冷雁不禁急了,“阿墨,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亲妈。”
    叶阑墨只是沉默,什么都没说。
    最后,冷雁还是被带走了,她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叶阑墨站在窗边,看着冷雁被绑着送进车里,神色很复杂。
    这就是他的母亲。
    腰间一紧,安忆情从后面抱住他,温热的躯体压在后背,有一点份量,却让他冰凉的心渐渐回温。
    “叶哥哥,有我呢,我永远都陪着你。”
    “不要变,就这样。”叶阑墨轻轻扣着她的双手,声音低沉。
    “好,我不会变的面目全非。”安忆情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叶哥哥,我晚上想去看电影,你陪我呀。”
    她语气轻快,笑颜可爱,叶阑墨轻轻圈住她的身体,“好,晚饭在外面吃吧,你想吃什么?”
    只想宠着她,让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安忆情冲他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笑颜如花,“只要跟叶哥哥在一起,吃什么都是甜的。”
    叶阑墨的眼中多了一丝暖意,心中微微甜。
    那一套房子作为赃物充公,住在里面的冷家人被带去调查,冷雁并没有涉及翻船杀人案,也就没有判刑,但被关在一个疗养院,这辈子都不能出来了。
    叶阑墨知道后,只是默默的预交了三十年的费用,这就是他的态度。
    冷家人很狡猾,没有直接沾手,全推到冷雁身上,但他们住进了房子,一句不知情是不可能撇清关系的。
    最终,他们全家被遣返回老家,偏远山区的小村庄,老家只有两间茅草房,还长常失修,快要倒下来了。
    他们好吃懒做,跟着冷雁吃香的喝辣的,再多的钱也不够他们挥霍,所以,他们手头没有几个钱。
    因冷雁而来的好处,随着冷雁的落幕,全都还回去了,重回原点,重新过起三餐不继,为吃饱而劳作的生活。
    他们已经经历过繁华,这心态已经变了,再回到这种生活,那是比死还痛苦。
    他们相互指责,相互折磨,为了几块钱都能大打出手。
    但,这才是他们真正的人生。
    叶元白去看过冷雁一次,回来后眼眶红红的,抱着叶阑墨大哭一场。
    哭完擦了擦眼泪,“我要吃火锅。”
    叶阑墨嘴角抽了抽,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至于叶忠勇,只是叹息了两声,什么都没说。
    正月十四,安家的大酒店二楼餐厅被包了下来,不对外营业。
    李淮南带着请柬,领着小儿子,在门口盘桓,神色有些不安。
    什么叫归宁宴?安忆情的花样真多。
    她向来不屑跟他们打交道的,怎么好端端的给他发请柬?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或者找机会奚落他?
    但,他舍不得不来,好久没见到父亲了,再怎么着也得给小儿子安排一下吧。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他身边停下,车门打开,两个身影钻了出来,手挽着手往里走,经过李淮南时,男人淡淡瞥了一眼,“进去吧。”
    李淮南愣住了,这是谁呀?“大哥?”
    “三弟。”李栗阳应了一声,脚步不停的往朝走,一路有标牌指路,简单明了。
    李淮南抱着儿子跟在后面,脸色变来变去。
    二楼餐厅的门口有侍者引路,门一开,里面坐了好几个人。
    李淮南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咏菊,你也在?”
    李咏菊一家人都来了,还将儿女的另一半也带来了。
    李咏菊一眼就看到前面的李栗阳,猛的弹跳起来,“大哥?你好了,能自己走路了?太好了,我当时听说了你的事,哭了好几天呢,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李栗阳脱下黑色的大衣,露出里面笔挺的西装,年过半百,但英挺之气不减,精神奕奕。
    他的妻子童云,穿着一袭墨绿色的旗袍,精致而又漂亮,化着淡淡的妆容,有点像贵妇人。
    众人见状,都若有所思,看来这些年混的不错啊。
    李栗阳冲众人微微点头,拉着妻子坐下来。“这是你们的大嫂。”
    “大嫂好。”李咏菊表现的很乖巧,像个懂事的小妹妹。
    李栗阳看在眼里,微微摇头,心思还是这么多。
    童云温婉的笑,说话轻声细语的,是个贤妻良母。
    “大哥大嫂,这是我老公,叫魏子强,这是我的一双儿女,魏子清,魏子美,快叫舅舅舅妈啊。”
    “舅舅,舅妈。”
    李栗阳给小辈每人发了一个红包,态度还好,就是一般客人的态度,客客气气,亲热不足。
    李淮南看着神采飞扬的大哥,恍若看到了少年时代的兄长,也是这样,人群中的焦点,而他,只是不起眼的小不点。
    人生的际遇起起伏伏,实在难料。
    这一辈子是比不上大哥了,只能靠下一代扳回一城,但看着怀里的小儿子,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聪明是聪明,但太小了。
    虽然是兄弟姐妹,但这么多年的隔阂,关系生疏,只能不咸不淡的聊着。
    李淮南想了想,“大哥,安忆情怎么忽然想到将我们都叫来?”
    大家都安静下来了,竖起耳朵偷听。
    李栗阳是知道原因的,心中黯然,但不能说,神色淡淡的,“请柬上说了,是归宁宴。”
    这是给父亲安排的,让他再看一眼自己的子孙,这是最后一面了。
    再见时,恐怕就是在葬礼上。
    一想到这,他心痛如绞,完全没有了应酬的心思。
    李淮南对安忆情有怨气,但,又有一丝畏惧。
    “她的眼里只没有我这一门亲戚,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请我参加宴会,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李栗阳凉凉的说道,“那你可以不来嘛,没人逼你。”
    人家也不想见你,好吗?
    李淮南的神色一僵,果然,他们才是亲的。
    “我想爸爸了,安忆情这个人太自私,就她是亲人,我们都不是?将爸爸藏起来不让我们见,这也太过份了。”
    李咏菊也是一肚子的怨气,“就是啊,我们都是亲生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见?难道是怕我们争家产?家产人人有份,不是她一个人能独吞的。”
    还家产?李栗阳都气乐了,脑子里想什么呢?
    上次不是分给他们钱了吗?还贪心不足?
    父亲若在世,还好说。若不在了,安忆情可不会手下留情。
    李淮南兄妹俩的怨气是相同的,这些年没少在一起骂安忆情,“对,我这次见到爸爸,要跟他好好说说,都是亲孙子亲孙女,别那么偏心。”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偏心?那怪谁呢?只能怪你们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大家猛的回头,只见一行人走了过来,坐在轮椅上的李谷很打眼,他是真的老了,头发发白。
    安学民夫妻,安家四兄弟都来了,就是没见到安忆情。
    李淮南的脸挂不住,“爸,小辈都在呢,给儿子一点面子。”
    李谷呵呵一笑,还想要面子?面子是自己挣的。“人蠢不要紧,但心坏就没救了,李淮南,你没干过一件让我满意的事。”
    “爸。”李淮南很难堪,干吗老针对他?
    李谷不耐烦极了,“小五也真是的,请你们来干吗?弄的乌烟瘴气的,看到你们就烦,不想留的赶紧滚蛋,要留下来的,就别说老子不爱听的。”
    被嫌弃的李淮南好气,但一点都没办法,他好不容易见到父亲,哪肯离开?
    被社会毒打了多年,他的心气都磨平了。
    他眼珠一转,将怀中的儿子一推,“爸,这是你的孙子,李平安,多好看的孩子。”
    他冲儿子直使眼色,“这是你爷爷,快叫人啊。”
    李平安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长的很像他妈徐佩珊,五官挺好看,“爷爷。”
    李谷见过他几次,但孩子变化大,差点没认出来,“平安,记住,要做个好人,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别学你爸,只知道钻营取巧。”
    “爸。”李淮南羞恼交加,脸涨的通红,在儿子面前,他也是要脸的。
    李谷指了指一边的两个人,“这是你的哥哥姐姐,都是一个爸生的,认识一下吧,免得路上见到了都不认识。”
    李东来和李燕都成家了,李东来夫妻开了一家小饭馆,带着老母亲一起过,小日子过的挺好。
    李燕嫁给了法国主厨,虽然差了点年纪,但两人很恩爱,法国主厨在北京买了一套房子,算是彻底在这里定居了。
    两人的日子过的顺,越发的心平气和,对抛妻弃子的父亲也能淡然处之了,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没有什么意见,小孩子能有什么错?错的是大人。
    所以,态度说不上亲热,就是客客气气的。
    李谷看着满屋子乱窜的子孙,心情说不出的平静,小五这孩子啊,就是贴心,凡事都想在他面前。
    他是不想在病床上见任何人,在之前,该见的人都见了吧。
    他见过了老朋友,现在,是这些家人。
    因为是最后一面,他的态度出奇的好,李咏菊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爸,您怎么老成这样了?小五是怎么照顾你的?我都快心疼死了,爸,以后换我来照顾您吧。”
    李谷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省省吧,我每天要吃各种补品,要花很多钱,你养不起我。”
    李咏菊其实这几年过的还行,衣食无忧,但想要富贵荣华,那是没有。
    “小五拿了那么多东西,花点钱在你身上也是应该的,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
    这话太酸了,李谷别的都好说,但一涉及到他的宝贝小五,立马怼人了。
    “她一个女孩子,顶你们兄妹两家子人,你们这俩废物,平时好好拍她的马屁,哄她高兴,她说不定会施舍一点给你们,你们要是不安份,被弄死弄残也活该。”
    这些人啊,不敲打都不行,明知比不上,还要说酸话,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要是死了,他们只能靠自己了,惹怒了安忆情,到时谁都救不了他们。
    李咏菊:……
    李淮南:……
    第 125 章
    李咏菊被怼的面上无光, 丢脸至极, 魏子美娇笑一声,”外公, 我妈就是随口说说, 没有什么坏心, 咦,怎么没见安忆情?“
    她长相普通,成绩也普通,中专毕业后就去百货商店当了一名售货员,挺喜欢打扮的。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披着长发, 挽着老公的胳膊, 一副很恩爱的样子。
    她老公是百货商店的一名小头头, 算是同事了。
    他们结婚时,安忆情不在国内,安家人也没有去。
    而魏子清考了一所技术职业学校,毕业后在一家厂里上班, 交了一个女朋友,是护士, 是李咏兰一力促成的。
    他们兄妹跟安忆情几乎不来往, 很多年没见了, 估计在路上遇见了也不认识。
    魏子清一直记得当年英文歌那件事, 心中始终耿耿于怀。
    他总觉得当年要是进了好学校, 今天考上名牌大学, 考上外国语大学的人,就是他。
    ”是啊,我们这些客人都到了,主人怎么还没有到?架子挺大的嘛。“
    李谷淡淡瞥了一眼,也是不争气的货色,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孩子都是跟父母学的。
    “能请你们过来吃顿饭就不错了,客人就要有一个客人的样子,你们俩酸什么酸?还想跟小五比?下辈子吧。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魏子清的脸刷的红透了,羞窘难当。
    大家算是看出来了,老爷子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一不高兴就怼人,才不管你丢不丢脸。
    真是够任性的。
    李咏菊心疼一双儿女,但又不敢跟父亲正面刚。
    “姐,爸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这些年你很辛苦吧?”
    李咏兰微微一笑,“挺好的呀,不怎么发脾气,很好说话。”
    这是真话,李谷身边有警卫有医护人员,她能做的不多。
    李咏菊心里特别不舒服,同样是女儿,却区别对待。
    从小到大她都生活在长姐的阴影之下,长辈也好,同辈也罢,眼里只看见李咏兰的存在。
    大家只夸李咏兰样样好,但李咏菊不值得一提。
    “姐,你为了讨爸爸欢心,都开始闭着眼睛说瞎话了?”
    李咏兰当然知道她此时的心情,酸呗。
    说起来,李淮南兄妹是由陆若男一手教养的,陆若男本身就缺素养,自然教不好孩子。
    这一次,李谷不想见陆若男,不允许她过来参加归宁宴。
    “我分人的,咏兰夫妻很好,我就乐意跟他们心平气和的说话,跟蠢货说话,我就生气。”
    安学民猛的抬头,啊啊,他被岳父夸了吗?开心。
    李咏菊:……她成了盖章的蠢货?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李谷将一双儿女狠狠喷了一通,但对大儿子李栗阳时,温声细语,面带笑容。
    这区别对待让李淮南兄妹很不是滋味。
    但他们被喷怕了,不敢多说什么。
    门又一次打开了,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男人走进来,黑黑瘦瘦,神色有些不安。
    李燕看到他眼睛一亮,又惊又喜,“上弟,你终于被放出来了?”
    啥叫被放出来?大家面面相视,什么情况?
    李西来在军营待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走出来,被派了个任务来北京,在车站就被人带来这里。
    他此刻还是懵逼的。
    李东来看着自己的弟弟,惊喜万分,“西来,这几年你过的好吗?妈妈很担心你,天天都念着你。”
    李西来呆呆愣愣的,“等会我就去见妈。”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李谷,这是爷爷安排的吗?
    “爷爷。”
    李谷抬头看了一眼,他身上那一股浮躁消失了,变的沉稳了些。
    “在军队里学到了什么?”
    李西来很紧张,吭吭巴巴的说了一句,“一切听指挥。”
    他在军营吃了不少苦头,每天摸爬滚打,重负荷的训练,累的没时间想别的。
    李谷指了指一个位置,“还算有点长进,坐吧。”
    李西来安安份份的坐过去,都不敢主动跟人搭话,还是李东来兄妹凑过去,叙叙手足之情,聊聊这几年的情况。
    这会儿,大部分人都到齐了。只差最关键的几个人。
    “安忆情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门开了,几个年轻男女走进来,俱是姿容气质出众之辈,室内顿时一亮。
    安忆情挽着叶阑墨的胳膊款款走到面前,两人都穿着黑色大衣,气质卓然,一个随意洒脱又利落,一个优雅贵气。
    室内有暖气,安忆情脱下大衣,叶阑墨随手接过来挂在衣架上。
    “外公,你看,我把谁接来了?”
    跟在后面的男人穿着一套西装,打着领带,很正式的打扮,腰杆挺拔笔直,体魄健壮,飒爽英姿。
    李谷又惊又喜,“阿逸,你回来了,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李逸向李谷行了一个军礼,庄重而又凛然。
    随后,他弯腰送上一个盒子,“爷爷,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李谷打开一看,是五枚奖章。
    他高兴坏了,两眼放光,喜笑颜开,“好好,你没有辱没李家的名声,不愧是我李谷的子孙,阿逸,我为你感到骄傲。”
    李栗阳夫妻的眼眶红了,不知儿子留了多少血汗,受了多少伤,才能拿到这几枚奖章。
    每一枚奖章后面,都有一段鲜为人知,又极其惊险的故事。
    李淮南怔怔的看着,“爸,这是谁?”
    李逸神出鬼没,见过他的人不多。
    李谷面露骄傲之色,“你大哥的儿子,李逸,特种大队的队长,中校军衔。”
    每一步都走的很坚定,走到今天,他付出了常人无法想像的艰辛。
    大家都惊呆了,这么牛逼?
    怪不得他身上有一股萧杀之气,气质冷峻,让人敬而生畏。
    李淮南的心情非常复杂,他生了三个儿子,但都没有这么一个有出息。
    “大哥,没想到你儿子这么有出息,好,这才是我们李家的子孙。”
    李家人居然有从军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心思一转,“爸,您总说我们没出息,这不,有了一个李逸,他比安小五还强些,我真是高兴啊,我家平安将来也有人提携了。”
    他捧一个踩一个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叶阑墨拿了一杯红枣茶给安忆情,安忆情捧着捂手,根本不接这一茬。
    李逸还挺惊讶的,这么粗浅的搬弄事非,有点low啊。
    “话不能这么说,论作战技巧和身手,我在小五之上。但论谋略和心智,小五比我强百倍,这个世界最终靠的是脑子。”
    李淮阳笑容满面的说道,“你不用这么谦虚,身手好才算是真正的厉害,一拳就能将人打趴,对方再聪明也得乖乖认输。”
    他还不忘瞟了安忆情一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李逸忍不住笑了,“三叔果然是个头脑简单的。”
    怪不得每次都被安忆情辗压,这些年打压的都抬不起头。
    安忆情喝了一口茶,眼皮都没有撩一下。
    “可不是吗?挑拨离间都做的这么明显,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她都没有给对方反驳的机会,视线扫了一圈,微微颌首,“人都到齐了,开饭吧。”
    她的气场很强大,一副主人的姿态。
    一声令下,服务生迅速动了起来。
    一道道菜送上来,八道冷菜,八道热菜,满屋子的飘香。
    李淮南憋了一肚子的气,“安忆情,你是什么意思?”
    他屡次在安忆情手里吃鳖,但依旧记不住教训。
    安忆情冷冷的瞥了一眼,“别惹我,除非你想被我打断腿扔出去。”
    她直接放狠话,这是她的地盘,让谁留在这里,让谁走,她有这个权利。
    大家齐刷刷的过来,哇塞,太耿直了。
    李淮南气的脸红脖子粗,“你还讲不讲理了?爸,你看呀,你还没怎么着呢,她就这么对我。”
    他还告状,恨不得让李谷跳出来帮他。
    李东来捂脸叹息,他到底怎么做到十几年不变的?
    被拍了无数回,还是没长进,怪不得被骂蠢货,真没骂错。
    李谷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活该,你这点小把戏在聪明人面前耍不开。”
    当着所有人,他一点都不留情面,“要是不想吃,你赶紧走人,真让人膈应。”
    李淮南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也习惯了李谷这么对他。
    他坐着不动,嘴里直嘀咕,“爸,你就知道护着她。”
    李谷冷笑一声,“我乐意,怎么着?你还想管到老子头上?还想让我护着你?镜子是个好东西,你值得拥有。”
    李淮南的脸一会儿绿,一会儿白的,但没人跳出来帮他说话。
    李平安默默的挟了一筷子给他,“爸,有你爱吃的烤鸭,快吃吧。”
    李淮南顿时高兴了,还是小儿子最贴心。
    人很多,席开了四桌,一家子坐一桌,划分的很清楚。
    安忆情一桌人数最多,也最热闹,李谷也坐在这一桌上。
    最尴尬的是李淮南一桌,都不搭话,各吃自的,李淮南生了三男一女,但前妻生的孩子都跟他不亲,就连李西来也跟他闹翻了。
    李栗阳这一桌,童云一直瞪着女儿李茜,居然将法国男友带到这种场合,过份了。
    李茜冲母亲讨好的笑,她就是想让爷爷见见男友。
    安忆情都没有意见,爷爷应该也ok的,爷爷最听安忆情的话。
    就连父母也很尊重安忆情的意见。
    另一边,李栗阳拉着儿子的手,父子俩说个不停,享受难得的亲情。
    吃到一半,叶阑墨落落大方的站起来,向大家敬酒,谢谢大家的赏光。
    在场有些人知道他的身份,不敢得罪他,特别客气,毕竟是科研大佬,上面都罩着他。
    但有些人不知道,比如李咏菊一家人,他们离的太远了,够不着。
    李咏菊不敢惹别人,但对来历不明的叶阑墨说上几句酸话,“小叶啊,你是什么学历?做什么工作的?家里什么条件?一般人可配不上我家侄女哦。”
    魏子美娇笑道,“叶先生应该不是吃软饭的人吧?”
    叶阑墨神色淡淡的,“清华大学博士生导师,叶阑墨,请多指教。”
    现场一片寂静,尴尬,还是尴尬。
    学渣们更是感觉到了来自学霸的巨大压力,有种看到班主任的惶恐。
    居然跟博士生导师坐在一起吃饭,我不配!
    “那……”李咏菊的脸色发青,勉强为自己挽尊,“也只是一个老师,工资不高吧,家里有房吗?我看安忆情要吃好穿好的,一件大衣都要好几百,一般人养不起她,平时日常开销谁来?”
    叶阑墨笑而不语,给安忆情挟了一筷子鱼肉。
    安忆情冲他甜甜一笑,两人之间的气氛甜蜜极了。
    安北海没有忍住,笑的不行,“哈哈哈。”
    同样是老师,小学老师和名牌大学的博士生导师待遇能一样吗?
    还养不起小五呢,叶阑墨赚的钱都能买下一座小岛了。
    再说了,小五也不差钱。
    他们夫妻不需要考虑这些,他们想的是怎么研发新产品,怎么在联合国混的风生水起。
    安东海几个也笑了,层次不一样,想的事情也不一样。
    李咏菊被笑的很火大,“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大家都在笑,但没有人回答她。
    李谷喝着人参酒,小口小口的抿,极为珍惜,“笑你太蠢,行了,别再说这么可笑的话。”
    李咏菊更懵逼了,到底哪里可笑?
    魏子美面上带笑,轻声细语的问,“外公,你说过不懂就问,我就不懂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
    李谷早就知道自己的子孙大半是蠢的,也不生气。
    “叶家的聘礼是申城一万多平米的土地,美国的一套高级公寓,所以,你们就不用替别人操心够不够家用了。”
    李咏菊母女:……来自社会的毒打。
    饭吃的差不多了,安忆情擦了擦嘴,清咳一声,“请大家过来,一是请大家吃顿饭,二是通知大家一件事。”
    李茜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安忆情环视每一个人,“我建了一个家族基金会,外公的直属血亲,每个月都能从基金会领取一份最低生活保障,比如,今年养老金最低为九十五块,就照这个规则领,领到去世的那一天,解释权归我,管理权也归我。”
    既是一个保障,也是一份约束。
    李谷震惊的看着小五,她事先没有跟他商量过。
    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这等于送钱给他们,每个月都有保障。
    李淮南又惊又喜,“你是说真的?你给我们发钱?”
    他现在可缺钱了,每个月九十五块钱也不少了,他们一家几口人加起来有几百。
    “对。”安忆情已经研究很久了,外公嘴上说不管,但还是会担心吧。
    已经开始改制了,下岗潮渐渐蔓延开,坐在这里的人说不定会被波及。
    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办法最好。
    当然,她也有附加条件的。
    “但是,作奸犯科的人自动失去领取资格,得罪我的人也会失去领取资格。”
    所以,想领钱就得乖乖的,别闹腾,别做坏事。
    李淮南的脸色一僵,这是专门针对他?“凭什么?”
    安忆情淡淡的说道,“就凭钱是我出的,你们也可以选择不领,就不用受条件限制了。”
    这个理由很强大,让人没办法反驳。
    李淮南沉默了,他自知从老头子手里弄钱,有点困难。
    再说,老头子手里未必有钱了。
    魏子美愤愤不平的叫了起来,“什么是你的钱?明明是外公的钱,只是挂了你的名字,让你收买人心而已。”
    李谷的脸色一变,眼睛微眯,“小五,没必要建这么一个家族基金会,他们都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不用管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没人欠他们。”
    人若是没有一颗感恩之心,是走不远的。
    安忆情歪着脑袋想了想,“说的也有道理,我好像多管闲事了,有这个钱还不如多买几件漂亮的衣服,那行吧……”
    李淮南不禁急了,“不不,小五,你的主意太好了,我是绝对支持你的,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
    四兄妹中他最穷,家里乱七八糟的,为了孩子没有跟妻子离婚,但已经形同陌路,谁赚的钱谁花。
    这年头养个孩子不容易。
    李咏菊也急的跳出来,“小五,你别听你表妹乱说,她就是嫉妒你长的漂亮。”
    他们家一共有六个人呢,这么一算,好几百,这可不是小数目。
    魏子美气的直瞪眼,人家那么有钱,却只施舍这么一点,都是李谷的外孙女,凭什么她一点都没捞到好处?“妈。”
    ”闭嘴吧。”李咏菊捂着女儿的嘴,冲安忆情讨好的笑,“小五,你向来大方,比你表哥表姐都有出息,你有这样的善心,我们都记在心里,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就他们两家跳,其他人都没说什么。
    安忆情早有准备,叫来自己的律师,“签合约吧。”
    她做事向来小心,不留半点后患。
    合同是律师反复斟酌的,滴水不漏。
    “这是?”李咏菊看着密密麻麻的字,有些头疼。
    “上面规定了责任和义务,做个守法的公民。”安忆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请遵守基金会的各项规定,一旦违反,就视为主动放弃这份权益,大家可以选择签还是不签。”
    她扔出一份名单,先将丑话说在前面,“哦,对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签的,只有这张名单上的人才行。”
    李咏菊第一个抢过来看,大惊失色,“为什么没有我老公和儿媳女婿的名字?他们也是我们家的人。”
    只有她和一双儿女上了名单。
    安忆情微微一笑,“他们跟外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这个基金会是以血缘为纽带,都是沾了外公的光,至于配偶,现在是,未来是不是就不好说了。”
    第 126 章
    李咏菊目瞪口呆, 在她眼里,配偶都是外人?“话不是这么说的,明显不合理……”
    安忆情微微一笑,气定神闲,“恕我提醒一句, 解释权归我, 就是说, 这是我制立的规则, 大家只有参不参与的选择权。”
    她划下一条道,想进去的进去,但没有瞎bb的资格, 全都乖乖听话。
    全场皆静,钱在谁手里, 谁就是老大。
    魏子美强忍着不快,“那我以后生的孩子呢?”
    安忆情指着其中一项条款,“三代而终,我不可能养你们世世代代。”
    就是说,李咏菊算一代, 魏子美算二代,魏子美生的是三代,之后就没有了。
    她太强势了,独断专行, 没人能挑战她的权威。
    李淮南不假思索的第一个签名, 安忆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要是敢乱来,立马将你踢出局。”
    她并不喜欢他,但也没有特别针对他,端看他以后的表现。
    不能作奸犯科,个人作风要正派,如果搞出私生子就滚蛋,私生子也没有入这个基金会的资格。
    等于将这些人的行为框起来,起了一个监督作用。
    李谷不得不承认,这个基金会是神来之笔,保证了大家不被饿死,但也因此受到制约。
    其实,他最担心的是子孙不贤,将来触犯法律被抓去吃牢饭,他的一世清名被毁。
    平平安安就是福。
    李淮南知道捞不到别的好处,有这些算是意外之喜了。“知道,知道。”
    虽然钱少了点,但到死都有钱拿,不用担心老年无人依靠。
    哎哟喂,还得求老天爷保佑安忆情这辈子都平平安安,顺风顺水的。
    否则,这个基金会就完球了。
    李淮南这一房都签了,包括前妻生的三个儿女。
    李西来都怕了安忆情,眼神躲闪,都不敢直视她。
    李咏菊这一房只有三个人,虽然很不满,但还是签了,安忆情太强势,斗不过人家。
    安忆情在一边不停的说,你们再考虑一下?要不别签了?
    气的李咏菊直瞪眼,抢着签了字,凭什么不签?
    安忆情凉凉的来了一句,“对了,每年有考核的,要是通不过,自动退出。”
    李咏菊捂着憋闷的胸口,她的花样太多了。
    两房搞定,其他两房就简单了。
    安家五个孩子加上李咏兰在名单上,他们自然是支持安忆情的。
    纵然他们不需要这一份收益,也配合着签了字。
    最后是李栗阳这一房,他们也不差这一点钱。
    李栗阳立下不少功劳,国家会给他养老,待遇不会低。
    “小五,我们这一家子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小五这孩子真是煞费苦心,不容易。
    安忆情笑眯眯的看了李谷一眼,“我想,外公是希望你们加入的。”
    李谷微微点头,“虽然我知道你们不需要,但,这是小五的一份心意,小五是个好孩子。”
    李栗阳上前抱了抱父亲,心情复杂难言,真希望时间慢点,再慢点。
    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交给专业的律师处理,安忆情也指定了人手打理这个基金会。
    李咏菊愣了一下,“你不亲自管理?”
    安忆情更惊讶,“这点小事不需要我费心,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李咏菊:……
    深夜,李谷跟一双儿女促膝谈心,聊了很久。
    安忆情端着托盘进来,“外公,妈,大舅,吃夜宵了。”
    李咏兰赶紧接过来,是砂锅小馄饨,加了点紫菜蛋皮,滴两滴香油,可香了。
    “小五,你怎么还没去睡?快去休息,明天还有的忙。”
    安忆情笑眯眯的指了指外面,“大家都没睡呢,都在聊天。”
    明天的酒宴邀请了李栗阳一家人参加,至于其他两房,直接无视掉了。
    这么区别对待,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李谷冲安忆情招了招手,安忆情乖乖走过去,小脑袋伏在他膝盖上。
    李谷摸摸她的脑袋,满眼的笑意,“小五,你今天的事情办的很好,外公很高兴。”
    作为一个家族的家主,她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胸襟开阔,是个了不起的人。
    安忆情本身不是爱管事的人,这全是为了外公,“您高兴就好。”
    享了荫佑,自然要付出些什么。
    李栗阳笑道,“小五,这是舅舅舅妈送你的结婚礼物。”
    安忆情接过盒子一看,是一对羊脂玉手镯,状如凝脂,洁白晶莹,在灯下光散发着幽幽光芒。
    “谢谢舅舅,我很喜欢。”
    羊脂玉是玉中极品,可遇不可求,市面上越来越稀少了,黄金有价玉无价。
    平时佩戴玉镯也有镇静安神功能,跟旗袍更是绝配。
    李谷也送了安忆情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各种石头。
    安忆情呆了呆,“这是?”
    李谷脸上浮起一丝怀念,“都是些原石,一箱子给了你大舅,一箱子给你,这些年都埋在地下,差点忘了此事,拿去你们兄妹五个分一分。”
    当年南征北战,去过不少地方,而他很喜欢收集石头。
    原石?那就是玉石喽,安忆情好奇的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这里面是翡翠?还是白玉?”
    也有可能只是一块石头。
    李谷摆了摆手,“不知道,既有云南收集的,也有昆仑山下捡的,你们自己去开吧。”
    这两个地方都盛产玉石,而李谷早在很久之前就收集了,这一份远见,无人可及。
    安忆情翘起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怪不得都夸您足智多谋,智勇无双呢。”
    “哈哈哈。”
    安忆情也没有啰嗦,叫来几个哥哥,将东西分了。
    谁都看不到石头里面,就凭天意吧。
    大家是随便拿,都没有太放在心上,却不知这几块不起眼的石头,开出了价值不菲的美玉。
    收藏个二十年,等玉石的价格飙上去,一块石头就能买下一套房呢。
    安忆情分到的石头开出了三块翡翠,两块羊脂玉,这是后话了。
    叶家摆酒放在京城最好的酒店,包下一层,来的宾客都是重量级的。
    除了叶父的亲戚朋友,还有叶阑墨的朋友同事,科研界的大佬能来的都来了,安忆情的领导朋友同事也来了。
    上面还派人送来一份贺礼,是一号领导的墨宝,给足了面子。
    酒宴办的很隆重,叶阑墨和安忆情都穿了礼服,一桌桌的敬过去,也收获了无数红包。
    收钱收到手软,安忆情带的小包都塞满了,换了一次又一次。
    有一桌是最特殊的,是港城的几大富豪,有hong色背景,也有意回国投资的。
    其中就有祈家,祈小姐眼眶红红的看着叶阑墨,似有千言万语。
    怎么就结婚了呢?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祈父压低声音提醒女儿,“克制些,天底下的好男人有的是,凭你的身份,会找到最好的男人。”
    祈小姐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没受过挫折。
    谁想到,来了京城就遇到了此生最大的挫折。
    亲眼看着喜欢的男人迎娶别的女人,这心千疮百孔,难受的想哭。
    “可是,这全场那么多男人,叶阑墨是最出色的,没人比得上他。”
    祈父在心里轻轻叹息,是很好,但不爱又有什么办法?
    人家不是穷小子,有的是实力,无须为了前程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总有更好的。”
    祈小姐看着那个丰神俊朗的男人,笑的好开心啊。
    “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想嫁给他。”
    祈父吓了一跳,“这不是你能胡闹的场合,看看这些客人,都是军政界,科研界的大佬,惹不起。”
    叶父的军界,叶阑墨的科研界,安忆情身后的政界,都是不可得罪的力量。
    强龙也压不住地头蛇。
    说到底,京城是这些人的地盘。
    安忆情要是一个平平无奇,没有什么背景的女人,他早就出手帮女儿抢男人了。
    但,不是啊。
    安忆情是上面重点培养的后起之秀,外交人才,自身非常出色,据说已经得了联合国那边的赏识。
    这样一个人才,根正苗红,华国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祈小姐留下了心痛的眼泪,祈母心疼坏了,“不是说女方要出国几年吗?小叶要在国内独守空房,有的是机会。”
    她也不是原配正妻,是小三上位,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只要够努力,没有挖不了的墙角。
    祈小姐的眼睛一亮,有道理。
    祈父有些头疼,但想想叶阑墨代表的庞大利益,又很心动。
    叶阑墨夫妻也给大家准备了回礼,一人一台手机,还没有上市的最新款。
    大家高兴的不得了,纷纷拆开来试用。
    可以听歌,可以拍照,可以玩俄罗斯方块,能无线通话,能远距离的聊天,光是这几样就够大家玩的。
    这算是初始版的智能机了,走在时代的最前沿。
    会场不时的响起惊叹声,大家都像拿到玩具的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叶博士,这将是改变世界的新科技,您太不起了。”
    “叶博士,这手机什么时候正式上市?我想给家里人都买一台,这太方便了。”
    叶阑墨为了研发这一款新手机花费了巨大的心血,不仅要研究手机功能,还要研发与之相匹配的通讯网络。
    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整个通讯运营商大洗牌,依靠是郭嘉的举国之力。
    上面看到了这方面的巨大的潜力,全力支持,不光拨款,还调了一大批毕业生过来帮忙。
    整个团队花了快两年的时间才搞定这个项目,但收获是巨大的。
    当初安忆情网罗来的人才派上了大用场,个个都顶用。
    安忆情听着大家的夸赞,与荣有焉。
    有人忍不住问道,“叶博士,您怎么想到会搞这个项目?”
    叶阑墨深情款款的看着安忆情,“为了我的妻子,她在国外读书,我很想她。”
    简单的一句话,却蕴含了无数深情,羡慕死人了。
    有一个环节是上台谈新人的恋爱经过。
    主持人将新人请到台上,照常规问话了,“大家静一静,听听新郎和新娘说说他们的恋爱经过,两位,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叶阑墨不是个健谈的,但这个时候特别兴奋,主动接过话头。
    “我和我妻子从小就认识,那一年,她才七岁,长的粉雕玉琢,一口一声哥哥,可爱极了,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小姑娘。”
    宾客们真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他们是相亲结婚的。
    主持人夸张的叫了起来,“哇塞,居然是青梅竹马,羡慕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叶阑墨落落大方的牵着安忆情的小手,眉眼带笑,“她成年后,在之前她醉心学习,无心恋爱,我一直在等她。”
    全场都柠檬酸了,这是别人的绝美爱情。
    主持人都觉得窒息,赶紧换了个人问,“小安,小叶这么出色,你就不怕被人抢走吗?”
    安忆情穿着红色的礼服裙,衬的她皮肤雪白,艳光四射。
    “不怕,他是我的,他不能没有我,当然啦,我也不能没有他。”
    这话又霸气又秀了一波恩爱,把大家羡慕的不行。
    主持人这才想起这位的身份,外交部的才女啊,就是会说话。
    “小叶,你最喜欢她什么?”
    叶阑墨穿着黑色的西装,英挺不凡,“什么都喜欢,哪哪都好,她是完美的。”
    宾客们嘴角直抽,现在的年轻人啊,秀恩爱秀到丧心病狂。
    能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吗?
    主持人默了默,“小安,那你呢?你喜欢他什么?”
    相比之下,安忆情就说的很具体,“很多呀,他会下厨给我煮面吃,会牵着我的手告诉我,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需要,他就会陪在我身边,还有,永远记得我的喜好,会给我各种惊喜,在我不开心时,背起我在夕阳下奔跑,哄我高兴……”
    妈呀,撒狗粮。
    见安忆情止不住的说,主持人赶紧叫停,“行了,求你别说了,再说下去,在场的夫妻回家要吵架了,未婚男女的眼光立马拔高,会成老大难的。”
    他还做了个求饶的手势,夸张极了。
    安忆情被逗乐了,“噗哈哈。”
    叶阑墨微微低头看着妻子的笑脸,眼神宠溺而又温柔。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安忆情,我听说你婚后还要出国工作,把叶阑墨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国内,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
    是祈小姐,她穿的也是大红色裙装,大有跟新娘子一较高下的心。
    这,并不得体,但碍于她的身份,没人说她而已。
    安忆情微微摇头,神色有些复杂,“你不懂。”
    祈小姐笑盈盈的说道,“我是觉得,你的事业心太强,老公反而放在一边,我没看出你对叶阑墨的感情有多深。”
    这是挑事精吗?大家惊呆了,这种场合乱说什么?
    安家人气的不轻,又是哪里跳出来的脑残?
    安忆情淡然自若,自有一番风骨,“先国后家,或许在你们看来是可笑的,但对于我们来说,有国才有家,我们这些人对国家对民族的感情深藏在骨子里,不说,只做。”
    第 127 章
    情怀这东西虚无缥缈同, 却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接受相同的文化熏陶,情怀是共通的。
    当然,有些人是不懂的,比如祈小姐。
    她只觉得可笑, 真能扯的, 什么家国?什么民族感情?太矫情太造作。
    “真没看出来。”
    华国人是出了名的礼仪之邦, 对国内外友人都很和善包容。
    就算听到这么失礼的话, 也当作是风俗不同,没有责怪,这也是祈小姐格外娇纵的原因。
    她的成绩其实不怎么好, 但照样能进清华的国际部上学,被老师同学们捧着围着, 享受大家羡慕的目光。
    但,安忆情是个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这样的好日子凭什么受气?
    她不动声色的顶了一句,“嗯,我们接受的教育不一样, 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祈小姐的脸色一变,柔弱而又委屈兮兮的,”墨哥哥,安小姐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叶阑墨神色特别冷淡, “她连你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又何来的喜不喜欢。”
    谁会对一个陌生人有情绪?
    祈小姐不禁急了,“不是的,她真的不喜欢我,我能感受到……”
    叶阑墨奇怪极了,反问道,“你很喜欢她?”
    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谁会在乎别人喜不喜欢自己。
    祈小姐愣了一下,当然不喜欢,但这话怎么能说出口?
    “啊,对啊。”
    叶阑墨的眉头一皱,“不好意思,安忆情是我太太,你换个人喜欢吧。”
    祈小姐目瞪口呆,不,她不是这个意思,不是那种喜欢啊。
    不对,她根本不喜欢安忆情。
    她的脑子混乱了,急出一身冷汗,“我喜欢的人是你!阑墨哥哥,我对你是真心的。”
    这话一出,宾客都震惊了,她在说什么?
    这是来砸场子的?人家好心好意请你过来参加婚礼,你倒好,来抢新娘?不对,是新郎?
    “天啊。”
    祈父暗叫一声不好,刚想说话,就被叶阑墨抢先了,“祈小姐,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会让你抢走安忆情的,七步之内必有芳草,你找别人吧,不过,听我一句劝,凡事要你情我愿,千万不要强取豪夺。”
    这是他和小五的好日子,他不允许任何人搞破坏。
    祈小姐呆呆的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安忆情忍笑忍的厉害,怎么觉得祈小姐有点可怜呢?
    祈先生在心里哀叹一声,”阑墨,你误会了,小女的中文不是很好,表现的不够清楚,她是想说,非常喜欢两位,希望能跟两位做好朋友。“
    “对了,这手机怎么时候能开卖?港城能用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订十万只。”
    “暂时不行,得先解决通讯运营商和网络宽带这两大问题。”
    祈父笑容满面的说道,“我们祈家是港城最大的通讯运营商,我代表祈家表示,很乐意跟大陆有全方位的合作。”
    他看出这是好东西,一经推出,就会引爆全世界。
    比起利益,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
    叶阑墨微微一笑,这也是他邀请祈家参加婚礼的原因。
    祈家是港城的本地蛇,势力很大,借用他们的资源,抢占市场,多好的事情。
    让对方主动提出来,这样一来,主动权就掌控在他手里,他来主导,他来定价。
    一切按着他的意志而转动。
    安忆情看到了他温文尔雅的笑容下隐藏的心机,忍不住笑了。
    叶哥哥从小就是这样,看似温和无害,其实啊,比谁都有手段。
    他太聪明了,太会隐藏自己,世人只看到温良聪明的一面,但只有她看到了一个最真实的他。
    他们相遇的时机太巧,那一年,他还是个青葱少年,她是一个孩子,看到了彼此最狼狈的一面,也见证了彼此的成长,相知相许。
    他们都早熟,防心很重,是同一类人。
    如果换个时间点,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他们是绝对走不到一起的。
    有人说,爱情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可缺一。
    虽然出了一点小小的纰漏,但整个过程都很完美,家人朋友的祝福,深情款款的示爱,甜蜜的气氛,好吃的美食。
    宾客们收到手机有什么不懂的,就由一边的工作人员帮忙解惑。
    叶阑墨和安忆情由家长带着,认识各方大佬,结交了一大批人脉。
    他们应对自如,配合默契,展现了惊人的天赋,让人刮目相看。
    李谷远远的看着,心满意足,真好啊。
    他的小五要好好的。
    李逸一直陪在他身边,难得回来一趟,多听听长辈的教诲也是好的。
    李谷足智多谋,又是能征善战的老将军,他的经验很宝贵。
    为此,其他人都退到一边,让他们单独相处。
    李逸这几天收获满满,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父母都不是部队的,全靠他自己打拼,自己琢磨,全靠自己的实力硬闯。
    所幸,他熬下来了。
    “爷爷,你可以放心了,安小五会幸福的。”
    安忆情是个通透,活的明白的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李谷对于一手培养出来的外孙女有信心,“是啊,小五那么聪彗可爱,谁会不喜欢她呢?倒是你,什么时候结婚?”
    年纪大了,就喜欢催婚,这可能是长辈的通病。
    李逸都习惯了,嬉皮笑脸的说道,“没有女朋友怎么结?这种事情急不得的。”
    他根本没时间接触女孩子,他也不急着结婚。
    李谷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只是有些遗憾,“那我是看不到你成家喽。”
    还是他的小五最乖,年纪最小,结婚最早。
    李逸神色一黯,“爷爷,您别这么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他们父子都知道这件事,安忆情说的。
    但其他人都不知道。
    李谷很喜欢这个孙子,可惜,相处的时间太少了。
    “阿逸,你这一路走来,我没帮上什么忙,所幸你自己有本事。“
    这是靠命拼出来的,他用实打实的战功证明了自己。
    李逸心情有些沉重,”是您的基因好,我是您的子孙,您当年叱咤风云,是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一路征战才走到高处,我想,我也可以的。”
    他很傲气,当然,他有这个底气。
    李谷拍拍他的肩膀,“你很好,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去找这三个人,他们是我的老部下,虽然这些年都没有多接触,但有些情谊是不会变的。”
    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三个人的名字,却让李逸震惊了。
    这都是军中退下来的老将,问题是,他们说的话还管用吗?
    为了避嫌,退休干部会主动远离过去的圈子,按理说,是不管用的。
    李谷微微摇头,他很聪明,也很能打,但缺少政治方面的敏锐度。
    要是换了安忆情,早就明白他的意思。
    但也不能怪他,这些都是从小熏陶出来的政治素养。
    因为特殊的原因,华国一直是老人政治,退下来的人也有很重的话语权。
    更何况,这些人手里有千丝万缕的人脉和资源,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李逸听了爷爷的指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还是太嫩了。
    “谢谢爷爷,希望有生之年都不会动用这些关系。”
    这是底牌,能不动用最好。
    人情啊,用一次就少一次。
    他心里一动,“不过,小五知道这几个人吗?”
    李谷微微一笑,小五才不会那么小气。
    “她用不上,她走的路跟你不一样。”
    军政是两个不同的体系。
    李逸是真的很喜欢安忆情,就冲着她拼命将父亲救回来的恩情,他也会把她当妹妹疼的。
    “明白,小五很聪明,难得的是很清醒,以后遇到难关,我找她帮我参谋,她不会拒绝我吧?”
    李谷有意让他们多接触,多培养一下兄妹感情。
    如果能互为犄角,相互扶持,那就更好了。
    “不会,她是个很大气的孩子,只要你真心待她,她也会真心待你的。”
    李逸若有所思,“真心换真心吗?”
    “对。”
    爷孙俩聊的挺好,李茜高高兴兴的奔过来。
    她打扮的像公主,甜美漂亮,让人眼前一亮。
    “爷爷,哥,你们怎么躲在角落里说话?不吃一点吗?我亲手做的蛋糕,尝尝吧。”
    蛋糕里放了少许的糖,年纪大的人也能吃。
    李谷吃了一小块,点了点头,“不错,甜而不腻,费心了。”
    李茜是个头脑很简单的人,直来直往,“爷爷,我想开个蛋糕店,你觉得怎么样?”
    她会做各种面包蛋糕,每次做甜品,她都觉得很幸福。
    李谷摆了摆手,“我不懂这些,找小五去。”
    李茜默了默,“小五真的要去国外?我觉得她应该留在国内,跟叶阑墨好好的过日子。”
    她是个小女人,要的幸福很简单,一个爱她的伴侣,一个可爱的孩子。
    至于别的都不重要。
    李逸不得不说,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所以,你永远成不了安忆情。”
    李茜奇怪的反问,“我为什么要成为她?她是很好,但我也不差啊。”
    李逸震惊了,什么时候自卑敏感的妹妹变的这么自信了?
    “你不差?”以前自卑的不怎么跟人搭话。
    李茜的眼睛闪闪发亮,“我男朋友天天夸我,夸我美,夸我能干,夸我聪明,是难得的好女孩,我听久了,也这么觉得。”
    李逸默了默,看来那个法国佬也有可取之处,最起码嘴巴甜会哄人。
    这桩婚事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
    安忆情忙着应酬客人,累的够呛,太耗心神了。
    叶阑墨见状,有些心疼,小小声说道,“要不,你去休息室坐坐,喝一杯茶吃点东西。”
    她身体向来娇弱,不能太累了。
    安忆情犹豫了一下,“那你呢?”
    叶阑墨轻轻抱了抱她,在她耳边低语,“我跟人谈点事情。”
    先将某些事情敲定了。
    行吧,安忆情要了些吃的,趁机溜去休息室吃吃喝喝。
    忙了一天,也没吃几口,真的饿了。
    她捧着一小碗香肠牛肉锅仔饭,配一份三鲜汤,吃的很香。
    刚才敬酒时看到别人吃这个,她就蛮想吃的。
    外面传来动静,“我要见安忆情。”
    安忆情听出是祈小姐的声音,眼眸微敛,“让她进来。”
    祈小姐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却看到安忆情穿着漂亮的礼服大吃大喝,呆了呆。
    “安忆情,你太不斯文了,一点都不淑女。”
    安忆情咬了一口香肠,微甜,是她爱的口味。“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长话短说。”
    祈小姐很想让她将碗筷放下来说话,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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