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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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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娇才退婚不到个月的时间, 又重新定亲了。时这淮州城的百姓都纷纷议论。

    说那玉家的大小姐着急解除婚约, 又重新定亲, 定然是肚子藏不住了, 才会这般着急。

    莫青婷听到外边的碎言碎语,心里边担心得不得了。

    她是最了解玉娇的, 她相信玉娇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而且前些天块出去玩的时候, 玉娇还信誓旦旦的辈子都不嫁人,要做个坐吃等死千金大小姐。

    这才过去几日,竟要定亲了?

    莫青婷担心玉娇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又担心是有什么把柄在那护卫的手上,才会被逼着定亲的。所以她便让兄长块陪她来,让兄长去试探下那护卫。

    见到玉娇的时候, 莫青婷满脸担忧的拉上了她的手, 道“先与我去你闺房说几句话。”

    随后转头与自个的兄长说“大哥哥你且先在厅子坐着,喝几盏茶, 我与玉娇说几句话就来。”

    莫子言点了点头。

    待那小姐妹俩离了厅子半晌,婢女给莫子言的杯子重新添满了茶水。

    莫子言正要端起茶水来饮, 就见身白衣软袍的裴疆忽然从厅外走了进来, 便又把茶放了下来, 起身朝着裴疆拱了拱手。

    “裴护卫。”

    裴疆也不是失礼的人,也朝着他拱了拱手。

    二人相互行礼后, 静默了片刻,氛围有些尴尬。

    莫子言默了许后,猜他是来寻玉娇的, 便先开口告知“玉娇与青婷回房说话了,约莫会就会出来。”

    裴疆点头。表情淡漠的朝他做了请的手势,“莫公子,坐。”

    二人坐下后,更为安静了。

    莫子言垂下眼眸,捋了袖子上的褶皱,想了半晌后,才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裴疆。

    斟酌地问“在下有些好奇裴护卫与玉娇是何时定情的,不知裴护卫可方便讲讲?”

    婢女给裴疆添了茶,裴疆饮了口茶,放下杯子后才目光梳淡的看向莫子言,语调平缓“先前娇儿在云锡山遇险之时,险生情。”

    昨日玉盛让裴疆与玉娇对外都律这么说。因着患难最易见真情,这理由也能说服旁人。

    莫子言先是愣了下裴疆对玉娇的这称呼,但很快就适应了,毕竟是未婚夫妻称呼亲密些也是常理。且琢磨了下裴疆所言的,倒也觉得这说得通。

    莫子言默了许,随之有些淡淡的道“只是……那时玉娇似乎还未解除婚约吧?”

    莫子言端详着裴疆,似乎话里有话。

    裴疆眉头微微挑,淡声道“老爷在此之前就已经派人通知了沈家的人来淮州解除婚约,且莫公子对我与娇儿的关系甚是关心,这是为何?”

    说到最后句话之时,裴疆的目光渐渐凛冽。

    莫子言暗道妹妹给了自己件苦差事,让他来试探这护卫,谁想这护卫却如当初在食楼遇见之时,样的戒备。

    虽然心苦笑,但还是挂着温润笑意,解释道“青婷与玉娇自小块长大,感情深厚。而玉娇忽然定亲,她甚是担忧,便让我仔细问问裴护卫,裴护卫可别在意。”

    随即端起茶水,敬向裴疆,道“是在下失礼了。”

    裴疆稍作思索,不显露半点情绪,随之也端起了茶水与他饮了杯。

    两人喝了茶之后,又是冗长的沉静。

    陪着裴疆进小厅的福全感觉到了这奇怪氛围后,手心直冒着冷汗。

    他总觉得自己会被这未来姑爷给切片的,毕竟他曾经和裴姑爷说过小姐与这莫家少爷般配的话!

    想到这他都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他的嘴怎就这么的欠呀!

    且说玉娇被拉入了闺房后,莫青婷问她“是不是那护卫逼你嫁给他的?”

    玉娇还以为什么事呢,听到是这事,“噗嗤”的笑出了声。随之坐到美人榻上,懒懒的半倚着榻上的茶几,笑着说“他怎么敢逼我?我逼他还差不多呢。”

    玉娇只是玩笑话,谁知莫青婷当了真,瞪大了眼,“是你逼他娶你的?!”

    玉娇无语的看向她,想要解释清楚吧,但知道多个人知道就是多分风险,所以只道“想什么呢,只是正好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而已。”

    她暗暗的道自己现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越来越见长,只是最后那句话我也喜欢他而已,让心里很是别扭。

    莫青婷下听懵了,怕自个的小闺蜜是被时的冲动蒙了眼,忙劝道“那护卫喜欢你,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何喜欢他小小个护卫呀,而且先前他还是你的马奴,你真确定你是喜欢他的?”

    玉娇觉着自己也不可能喜欢裴疆,但因着在青婷的面前不能说实话,便很认真的想了想裴疆身上的优点。

    想了想后,才样样数出来“他其实还是有很多优点的,第他不说谎,第二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点,他和子言哥哥都长得样好瞧,第四嘛……”

    话未说完,极为护兄的莫青婷打断了她的话,不满的道“胡说,明明我兄长长得比较俊,而且我兄长才华横溢,脾气还极好,你那护卫怎比得上?!”

    原本玉娇也就是想夸夸裴疆,好让信了她是真的喜欢裴疆的。可听她这话,不知怎的也来劲了,挺直了腰,反驳“怎比不上了?人家桑桑都说裴疆的长相和子言哥哥的长相不分伯仲,而且裴疆武艺高强,性子虽然冷,但却对我言听计从,你能让你家兄长也对你言听计从吗?”

    说到最后,玉娇脸上多了分得意。

    玉娇的最后句话,让莫青婷完全反驳不出来。想到是自己被兄长管得死死的,便气弱了三分,低声嘟嘴碎念道“反正我兄长就是最好的,我不接受反驳。”

    玉娇抱胸,也不服输的道“反正事实胜于雄辩,比的裴疆是比不过子言哥哥,但若比武的话,子言哥哥也比不过裴疆,而且就身高来说,裴疆还比子言哥哥高了些呢。”

    两人相看了眼,相互轻哼了声,随即都别开了脸。

    偏厅的两个大男人都沉默无言的坐了许久,丝毫不知道有两个小姑娘为他们吵了起来,就差些姐妹情深就要变成姐妹仇深了。

    玉娇与莫青婷再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些情绪的,谁都不搭理谁。

    见她们出来了,厅的两个大男人都同站了起来。

    莫青婷看了眼裴疆,发现他竟真的比自家兄长高了半根手指头,心里有些气,便暗暗的瞪了裴疆眼,随后与自家兄长喊了声“大哥哥我们回去!”

    莫子言闻言,站了起来,复而与裴疆拱手“裴护卫,在下先行告辞了,待几日后再来赴宴。”

    定亲宴邀请的皆为亲朋好友,这莫家便是其个。

    裴疆点头“慢走。”

    莫家兄妹二人出了院子后,莫青婷忽然与自家兄长说“大哥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

    莫子言听着妹妹的话,却是听得头雾水。

    送走莫家兄妹后。玉娇因方才与莫青婷争论了许久,争得口干,所以连喝了两杯茶水。

    裴疆在旁提着茶壶,问“还要?”

    玉娇把杯子放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玉娇心里边还是有些气的。方才她又没说裴疆比子言哥哥好,只是说不分伯仲,青婷就是觉着裴疆比她兄长差许多,点都比不上她的兄长!

    如此想着,便带着怨气的碎碎念“青婷只觉着她兄长是人龙凤,世上没人能与她兄长相提并论,我只是说你与她兄长长得样好瞧,她竟然就与我红脸了!”

    裴疆给玉娇倒着杯茶,原本只是静默的听着她说,但听到她那句“你与她兄长长得样好瞧”的话时,手微微颤了下,但茶水依旧还是倒得分不多分不少,正好七分满。

    玉娇端起茶水,再次饮而尽,继而愤愤的说“然后我就与她说你虽然不过她兄长,可她兄长武也比不过你呀,更别说你还比她兄长高了些呢!”

    “娇儿你真这么觉得?”

    声娇儿入了玉娇的耳,玉娇微微激灵的颤了颤身子,觉着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还是不习惯裴疆唤她娇儿!

    暗暗说服自己必须得习惯,随即与裴疆说“其实你也是有挺多优……”

    说着话的时候也抬起头看向裴疆,但在看到裴疆那嘴角微勾,眉眼含着浅浅笑意的模样,正要放到茶几上的杯子,因太过惊讶了,所以手松,“咚”的声,杯底落在茶几上的声音有些重。

    玉娇咽了小口的唾沫,惊诧道“你竟也会笑!?”

    且还笑得还……挺好看的。

    虽然笑意很浅很浅,但玉娇从未看见过裴疆笑的模样,这还是头回呢!

    裴疆低声道“娇儿夸奖我,我自然高兴。”

    玉娇闻言,脸颊微微红,不知怎的,她还是头次在裴疆面前生出了些不好意思来。

    不好意思后,玉娇觉着他可能有些什么误会,便朝他招了招手,让他靠过来。

    裴疆弯下腰,低头附耳过去。

    玉娇以手掩唇与他轻声解释“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对你没那意思,你别想多了。”

    落入鼻息之间皆是暖香,且有湿暖气息落在自个的耳廓上,扰人心弦。至于玉娇说了什么,裴疆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因玉娇坐着,裴疆站着弯腰,又靠得近,所以在他垂眸之时,目光正好落入她那不知因何故而微掀开的领子。

    淮州入秋后,天气反复得很,时而冷,时而热,衣物也是夏秋两季换着来穿。今日天气极为暖和,还有丝丝的热,所以玉娇只穿了两件衣裳。

    玉娇虽腰细,但该有肉的地方却是点都不含糊。

    领口微掀。红衣衬托之下,肌若凝脂,宛若白透光。

    视线往下,只见软肉微微隆起,还有因软肉拥挤出来的丝细缝,细缝在领口之下若隐若现。

    裴疆喉结滚,眼眸暗,脑皆是玉恒先前给他看过的画本子。画本子上的女子甚是丰腴,这般想,再看那丝细缝,身子的某处瞬间有了反应,让他身躯微微僵。

    蓦地站起,道了声“我有事且先回院子了。”

    话未落便已经转了身朝屋外走去,脚步甚是急促。

    玉娇愣愣的看着裴疆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走得这般急,他能有什么事呀?”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成~

    ☆、31、三十一章

    定亲宴这日, 玉府早就开始张灯结彩, 而属于玉家商号的各铺各店也都在开门之后给进店的客人发送喜糖。

    如此喜庆的派头, 若是不知晓的, 还当是玉家大小姐要成亲了。

    因玉娇的心神全栓在了今晚的定亲宴要来的人上边,所以倒是对这定亲宴没有什么感觉。

    那总兵吴维是要来的, 她自然是又怕又担忧的。就只是在梦见过这个人, 她都觉得可怕至极,那要是真真切切的见到这人,那她还不被吓得没了魂?

    好在知晓裴疆会直在自个的身旁跟着, 玉娇才稍稍的缓解了紧绷的情绪。

    想到这吴维,玉娇自然是连着想到了裴疆。

    因每回梦的裴疆,很多时候都是在做那些羞于启齿的事情, 所以她都不敢去仔细想梦其他的末节细行。但如今红着脸再想想, 梦自己虽然过得不高兴,但裴疆却好似没有亏待过她。

    梦不仅自个所住的屋子, 是与她现在的闺房摆设不仅是样的,就是她的吃穿用度似乎也是极好的, 且他身边干干净净的, 除了她外, 也没有其他女子了。

    这么想,顿时觉得这裴疆比那害了她家的吴维好了不知多少。若是要用什么来比喻的话, 那裴疆就是天,而吴维就是那臭水沟里边的臭鱼烂虾!

    虽觉得裴疆好,可玉娇总觉得自己往后直都不会喜欢他的, 所以见他待她这么好,她就有些觉得亏欠了他些什么。

    这么想着,桑桑端来了早点。

    桑桑放到了桌面上,随后走了过来,与婢女块帮忙。

    “会还要与未来的姑爷回村子里的祠堂拜祖先,路上会有些劳顿,小姐可先吃些早点垫垫肚子。”

    玉盛在二十来年前,还是个穷秀才,老家也在这淮州城的个小村子。

    做戏就要做足,这定亲也算是大事,自然要回老家祭拜,告知先祖。

    坐在梳妆台前让婢女上着装的玉娇问她“给世安院送过去了吗?”

    桑桑闻言,笑了笑“小姐还没嫁呢,就这般关心未来姑爷了。”

    玉娇拿起台上的簪子敲了敲她的手背,“贫嘴。到底有没有给世安院送早点?”

    桑桑摇了摇头“早连福全的影子都没见着,估摸着是没送。”

    玉娇“世安院就福全个下人,平日里你也就帮忙看顾着点。”

    想了想后,看自己的妆容也差不多了,便催促婢女快些。待装扮好了之后,便端着早点让人不用跟着了,随之往隔壁的世安院跑去。

    玉娇觉着自己是心对裴疆有愧,所以才会对他如此上心。这理由许是充分,所以脚下的步子也就更加的轻快了。

    世安院离玉娇所在的小院不过就是几步路,会就到了世安院。

    世安院无半点声响,冷冷清清的,没半点人气。

    这院子就住了裴疆和福全俩人,能有人气才奇怪呢。

    世安院离自个的小院近,玉娇以前也常常过来,所以不用人带也熟门熟路。

    正想去主卧寻裴疆,却隐约听到小后院传来水声哗哗的,玉娇也没多想,直接往小后院走去。

    但走到了小后院,玉娇看到了眼前的幕,愣了也傻了。

    裴疆冲洗。他光着膀子,露出了纠结的肌肉,辰时的日光已经很亮了,日光下的水珠子覆在他那健壮的手臂上,还有宽肩窄腰上,让他深麦色泛着光般,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身上的那些伤痕似乎都像是淡了许多似的。

    玉娇咽了口唾沫。她也不是第回见到裴疆光着膀子了,就是梦也见过,虽然也没瞧全,但也比现在露得多,所以她应当也是能做到淡定离开的。

    可她的脚就跟生了根似的,根本就不听使唤了。

    裴疆有早起练拳的习惯,通常出了声热汗,自然是要冲洗的。不管是夏日还是冬季,都是井水冲洗。

    方才裴疆虽有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但水声影响了听觉,他便以为是福全。

    但随之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放下了手的水瓢转过了身。

    裴疆身上穿的是条浅灰色的长裤,许是薄的原因,所以沾了水后,紧贴在了裴疆的身上,且还有丝丝的透色。

    有些地方的轮廓非常清晰,就是颜色也有些显了。

    玉娇的目光落在他那最显眼的地方,脑子顿时嗡嗡作响。而手松,手上捧着的早点顿时掉到了地上,碟子也因磕着地面“哐当”的声碎了,早点也全数落在了地上。

    裴疆意识到玉娇的目光,瞬间明白了什么,再见她那似乎受到惊吓的表情,立即把旁搁着的衣服拿了过来,快速系在了腰间上,眸带着丝担忧,朝着玉娇上前走了两步,唤了声“娇儿”。

    玉娇被这声“娇儿”唤回了神,抬眸看向裴疆,脸色却向是那煮熟了的虾样,瞬间红得冒着热气。

    张了张唇,见他身湿漉漉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玉娇惊惶的后退了两步,立即喝道“你、你别过来!”

    裴疆的脚步顿,不敢再往前,低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玉娇的模样之有害怕,裴疆看得出来。

    玉娇喘息很急。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惊惶害怕,许是梦的场景,又或者是裴疆的强大的气息远远就朝着她席卷而来,把她笼罩在了其,不过是什么原因,总之她就是害怕。

    在裴疆停下了脚步后,她又连着后退了几步,随即慌里慌张的转身想要逃跑,但许是太害怕太惊惶了,才转身左脚就拌了右脚。

    整个人眼看就要直接扑倒在地之时,裴疆疾步上前,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玉娇被拉扯了回来,身子转,额头直接撞到了裴疆那硬邦邦的胸口上。

    疼!

    裴疆低声问“小姐无事吧?”

    何时怎么称呼,裴疆还是分得清的。

    方才声娇儿都能把她吓得慌了神,裴疆觉着此时还是先稳住她的情绪再说旁的。

    玉娇睁着大眼瞪着眼前这大片深麦色的肌肤胸膛,湿气和那似火炉的体热从他那未着片缕的上半身传来,她似乎还听到了他“咚咚咚”的心跳声,只瞬间她的心就乱跳得尤其厉害。

    “嗝、嗝……”玉娇打嗝了。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此时的姿势,玉娇猛然回神,无意识的伸出爪子狠狠的在裴疆的胸口上抓了下后,便用力的把裴疆推开。

    “你、你别跟嗝……过来!嗝……”

    玉娇边打着嗝边逃跑了。

    裴疆看着玉娇落荒而逃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福全回了院子,但刚好与玉娇岔开了。知晓裴疆在后院,所以也就端着早点到了后院。

    福全转入了后院,见裴疆腰间系了件衣裳,目光盯着他来的方向,但好似又不是在瞧他。

    福全疑惑不解的时候,见裴疆那本已经够斑驳的身上,竟又多了几根细细的痕迹,福全惊问“裴姑爷,你这是怎么了?”

    裴疆闻言,低头瞧了眼自己的左胸胸口上边的五指抓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竟然微微的勾了勾,但很快便敛了,淡声道“方才被猫抓了。”

    说着也转身走回方才的地方,拿了衣裳后转身离开,回屋子。

    福全却还是愣愣的,心里边琢磨着这玉府到底是谁养了猫?这般的随意放养,竟然闯了院子还冒犯了主子!

    正要端着早点随裴疆入屋,却看到地上的碎碟子,还有那些点心,又是怔。

    可别说这些也是那猫驼来的……?

    方才分明有谁来过院子!

    且说玉娇落荒而逃回了自己的院子后,直打着嗝,喝了许多热水才缓和了,可满脑子都是方才看到裴疆冲澡的那副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最重要的还不是这画面,而是她竟不全然是害怕,更多的是羞耻。

    有那么瞬间她竟觉着,裴疆的身材其实也挺好的……,且她现在想起来,竟还有些想摸摸他那也有些鼓的胸脯,看看是不是和她刚刚撞的时候样硬邦邦的……

    这个想法出来,可把玉娇自个都吓坏了,只觉得自己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定然是邪了。所以暗暗的想着等下午回了村子后,到祠堂时定要让老祖宗显显灵,把她身边的妖魔鬼怪邪祟都驱走!

    半个时辰后,玉夫人让人来催促玉娇,说是准备出发了。

    玉娇从院子出来,便与裴疆碰了个正着。

    因着今日也算是喜日,所以裴疆身上虽是黑色衣裳,但也多了些颜色点缀。领口边和袖口边上都是赤金色的刺绣花纹,就是腰间也是样花纹腰带,束发用发冠也华丽了些,整个人看着既是贵气,也极为沉稳。

    好看虽是好看,但想到方才的画面,玉娇看都不敢看她,脸颊更是很不争气的红了,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直接匆匆的转身离去。

    福全见主子匆匆逃走,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声的问裴疆,“姑爷,刚刚逃走的猫儿,是从赤玉小院跑过来的吧?”

    闻言,裴疆淡淡的瞥了眼他。

    福全个激灵,忙摇头,“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裴疆也不再搭理他,朝着玉娇惊惶而逃走的方向走去。

    到了门外,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玉娇与娘亲坐马车,而她父亲与裴疆则是骑马。

    玉盛的目的,玉夫人是最清楚的。

    他呀,炫耀着呢。

    不过就是让这满淮州的人,还有那村子里边的人知道他有个长得俊且气度顶好的女婿!

    就好比是想要告诉旁人,他玉盛虽然就只生了个女儿又如何!他还不是有个不比旁人儿子差的入赘女婿!

    既是入赘,那以后生的孩子得随玉姓,玉家也是有后了!

    这么想,玉盛顿时觉着比起让女儿嫁到锦州去,这招赘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便也就越发的觉着裴疆顺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继续奋斗二更!

    ☆、32、三十二章

    今早差些没把裴疆看全了, 玉娇自然是又羞又害怕的。所以今日上午回村祭拜先祖时, 玉娇愣是眼都不敢看裴疆。

    就是成了婚的妇人与玉娇遭遇了样困窘的事, 也不可能镇定得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更别说玉娇又不是那成了婚的妇人, 她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罢了。

    真要算的话,顶多也就是比别家姑娘多瞧过了几场春光旖旎的梦, 而且那还都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 所以也毫无经验可谈。

    虽说有过想摸摸裴疆胸膛的这种荒唐想法,但想到他那腰腹以下鼓起的不明之物,就觉得心肝颤颤的, 害怕至极。

    她在梦虽瞧不清楚裴疆那地方是长什么样的,但她知道他就是用那东西欺负自个的!

    如此想,什么想要摸摸的想法都被吓得干二净了。

    比起裴疆, 其实还有让玉娇更加忍不住惊惶不安的人。

    夜色渐暗, 赴宴的人也相继而来。

    这次并非成亲,也就只设了几桌宴席, 宴请的皆是亲朋好友。那吴维不算亲友,在别人看来, 只会羡慕玉家好大的面子, 竟连淮州的总兵都能请来撑场子!

    他们只看表面, 可却丝毫不知道玉家父女对吴维的到来,就同如临大敌般。

    客至了大半, 彼时吴维还尚未来。

    玉娇与裴疆同出现在宴厅之,与父母还有二叔家坐在桌宴席上。

    玉娇虽然还是紧张吴维的到来,可还是因早上的事情, 所以坐在裴疆身旁多有忸怩。

    玉娇的忸怩在旁人眼里,只当她是因定亲在害羞,所以也不甚在意。

    而同桌桌玉瑶则是瞧了眼玉娇,又偷偷瞧了眼那裴疆。

    先前玉盛让人去玉瑶那借沈宏敬送她的礼物之时,玉瑶便有些慌了。他们之前便有互通书信,书信虽未曾表明什么情意,但彼此心里边都是有些明白的,可后来沈宏敬退婚后,走前却是连句话都没有,显然是想与她撇清干系,省得累了他的名声。

    沈宏敬这般负心无良的做派,玉瑶也是死心了,也暗道自己先前真真是被他翩翩公子的模样欺蒙了眼。

    许是怕玉娇早已经知道她与沈家表兄有暧昧,所以这些天来玉瑶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待在屋。只是今日玉娇定亲,实在不能躲着才过来的。

    所以这也算是玉瑶第回见到这个裴疆。

    偷摸着打量了番这未来堂姐夫,玉瑶心暗道模样确实比沈家表兄俊,但模样再好也终究不过是奴隶出身,将来也成不了什么大作为。

    也不知道玉娇是不是与她先前样,是给这护卫好看的样貌给蒙了心,又或者是给这护卫的花言巧语给哄骗了,所以才会早早的定了亲?

    玉娇似乎察觉到了玉瑶的视线,便抬起了头,只见她偷瞧着裴疆瞧。

    想到玉瑶那与沈宏敬的事情已经没影了,玉娇心立马警惕了起来。

    玉瑶可别是和沈宏敬闹掰了之后,又有了祸害裴疆的心思吧?!

    如此想,玉娇看着玉瑶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她瞧。

    许是玉娇的眼神敌意太甚,玉瑶感觉到了,便看向玉娇。

    只见玉娇带着怒意瞪着自己,玉瑶便以为她是因先前的事情而记恨着自己,到底是自己先前做得不光彩,底气不足而低下了头。

    这落在玉娇的眼里,她觉着玉瑶是在心虚!

    这下玉娇更加确定了,那玉瑶就是在打裴疆的主意!

    想到此,玉娇也顾不得今日早上之事,在桌子地下拉了拉裴疆的衣服。

    裴疆愣,看向玉娇。许是以为玉娇终于肯理他了,眼神浮现了几丝亮色。

    每每玉娇看到他这眼神,总是莫名的有些招架不住,就好似她欺负了他样……明明她就是不理他而已,哪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若是论欺负的话,他才过分呢……

    察觉自己又开始想岔了,连忙打住。随之以桌子作为遮掩,对着裴疆往厅外指了指,示意有话要与他说。

    裴疆会意,随之微微点了点头。

    玉娇转头看向自个身旁的父亲,低声说道“爹爹,我与裴疆出去说几句话,会就回来。”

    方才两人的小动作也落入了玉盛的眼,心里边也是想着两人早些真成亲的,所以点了点头,嘱咐了句“早些回来。”

    玉娇点头后,起了身,朝着二叔二婶微微福身。

    裴疆也同起了身,朝同席上的人微微低了低头,随即拉开椅子跟在月娇的身后出了宴厅。

    二人走,玉二叔便凑到了玉盛身旁,低声问“大哥,你且就不能再考虑考虑?这淮州城青年才俊多了去了,比那护卫好的大有人在,何必这般着急?”

    这话玉盛就不大爱听了。因有客人在,也不好摆脸色,只低声回道“别说青年才俊,就是什么皇子王爷,我也不稀罕,那些人能把我家娇儿当命根子吗?他们不能,可裴疆能!”

    且说能把玉娇当命根子的裴疆出了宴厅后,便随着玉娇到了回廊转角处。

    玉娇怕这附近有人,便前后左右都仔细的观察了边。

    裴疆看着东张西望的玉娇,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今日早上的事……”

    确定了无人后的玉娇听到这几个字,耳根子瞬间红透。蓦地转回头瞪向他,随即低声威胁“你不许再句今早的事情,你若是提的话,我今日便不与你定亲了!”

    这后边这句话,玉娇虽说得狠,但心里边却是点底气都没有的。

    别说她还得靠裴疆配合以假定亲来骗过吴维,就是会见了吴维,她或许都得靠他在自个身旁才能稳下心来。

    毕竟在梦,裴疆是为她报仇而斩杀了那吴维的,单这点,玉娇就觉得裴疆真的会不计切的保护她。因此让她生出了种只要有裴疆在,她什么都不用害怕的安生感。

    裴疆眼眸微敛,静了瞬后,才道“那以后便不提了。”

    玉娇松了口气。

    若他再提起,她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再如常的面对他了。

    想了想,玉娇才道“我唤你出来,是要提醒你,你不能与我那堂妹走得太近。”

    裴疆微微蹙眉,有些不解,“我为何会与她走得近?”

    就目前而言,裴疆没有与那玉瑶说过句话,更是连她长成什么模样的都不大清楚。

    “你现在是与她走得不近,可她会想法子接近你的,你没瞧见她方才瞧你那眼神就有些不对了么?”

    裴疆摇头,“未曾。”

    他连正眼都没有看过玉瑶眼,又怎可能知道玉瑶看自己。

    玉娇有些无奈的叹气,裴疆真真是不懂姑娘家的心呀!

    他难道就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招蜂引蝶吗?又可知有多少的姑娘家就喜欢长得像他这样的?

    就今日回村子里拜祖先的时候,若不是已经身为玉家的未来女婿了,那些村妇约莫都要抢着来为他说亲了!

    玉娇也不指望他能明白些什么了,板着脸说教道“总之你与她保持距离,别与她说太多的话。她若是在你面前说头晕,身子摇摇晃晃的似要晕倒般,你直接让她晕便是,切记莫要去扶她,若她掉了什么帕子呀,香囊呀,你也莫要去捡,捡了就拉扯不清了!”

    其实这些话也可定亲宴过后再与裴疆说的,但玉娇不知怎的,想到有可能玉瑶与沈宏敬就是这样搭上线的,怕玉瑶故技重施,所以当下半刻也拖不了,就把裴疆喊了出来。

    而裴疆向来对玉娇外的女子不关心,所以未曾犹豫就点了头,“娇儿说如何便如何。”

    裴疆如此听话,这点还是让玉娇倍感欣慰的,连着也对早上的事情放下了些,没那么的忸怩了。

    话也嘱咐完了,正转身要回宴厅,前边忽然传来了声“总兵大人到”,玉娇身子僵,下意识的抓住了裴疆的衣袖。

    裴疆低眸看向身旁玉娇。只见在烛火之下的玉娇,脸色有些苍白,若无胭脂遮掩的话,只怕会更加的显得无血色。

    吴维是玉娇噩梦最可怕的存在。梦因为他,玉家遭难,父母相继离世,而曾经的千金小姐沦为小妾,还被当侑宾之礼送给了他人,最后更是死无其所。

    玉娇未曾经历过大风大浪,知晓了未来会发生这等事情,她个小姑娘,怎可能不怕!

    玉娇在怕,也在颤抖之时,虽粗糙却暖和的厚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嗓音低低的安抚她“莫怕,我在。”

    若是以往玉娇定会挣脱开裴疆的手,但现在却是想让他握得更紧些。

    玉娇抬眸看向裴疆。见到他沉稳的面容,她那极其不安的心绪似乎真的能稳定了许多。

    玉娇深呼吸了口气,对他牵强的笑了笑“好,我不怕,我们回去。”

    有裴疆在,玉娇倒真觉着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能不怕。

    两人才走了两步,玉娇还是有些怯怯的再而扯了扯他的手,“裴疆,我还是有些怕。”

    裴疆转回头看玉娇。眼前的主子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威胁他时的盛气凌人,怯生生的模样让他生出想要揉揉她脑袋的冲动。

    但裴疆忍住了。

    玉娇害怕的说道“万那总兵想用强的,硬把我抢了回去该怎么办?”

    梦有很多的繁枝细节是梦不到的,但玉娇很是清楚。那吴维既是是看上了财,同时也看上了色,这两者他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玉娇话语落,裴疆眸色倏然沉,嗓音也阴冷了下来“不会让他有那么天的。”

    裴疆觉着若是真有这么天,那么他会在这天来临前,豁出命去把那什么总兵给杀了!

    自己眼有杀意,裴疆是知道的。但容不得自己出错,所以闭上眼息,调整了气息后再睁开眼,眼眸又恢复了方才的沉稳平静。

    调好气息后,裴疆缓缓的道“若怕,待入了厅子后,眼也莫要瞧他,只看着我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承诺的二更。

    因每天早起码字,不够时间修,所以后每天更新的时间改为下午三点。

    机智如我,为自己睡懒觉找了个借口~ ̄▽ ̄ ̄? ̄~

    ☆、33、三十三章

    吴维年近三十, 正值壮年, 虽然装做正人君子, 但行事作风还是有些掩盖不住的张扬, 这喜爱穿暗红色的衣袍便是这其之。他相貌也不差,长得倒也人摸人样, 但做的事皆不是人事。

    厅内所有人都起了身, 出厅子外迎接。玉娇与裴疆也上了前,站在了玉盛的身侧。

    玉盛见女儿来了,便低声安抚了句“爹护着你, 别怕。”

    原本非常怕的玉娇,因裴疆在自己的身旁而稳定了许多,如今再听到父亲这句话, 心更是感动得想要回自己的被窝, 捂着被子偷偷着哭场。

    她以前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以后她会好好听父亲的话的。也会把对家人的好分半给裴疆,待他日二人分道扬镳之后, 更会劝说父亲把留给她的那份家产匀半给裴疆!

    如此想着的时候,吴维已经入了院子。玉娇攥着自己的衣服, 她听裴疆与父亲的话, 没有抬头看那吴维, 只跟随着大家块敛衽行礼。

    因是武将出身,气势上自然压人等的, 大部分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下。

    吴维带着笑意道“我也只是来蹭杯酒喝,大家莫要因我来了而拘礼。”

    说着话之时, 目光从裴疆的身上扫过。

    眼望去,群人之最为显眼的就是这个男人了。视线扫而过后,目光转到了男人身边的女子身上,这应当就是被人抢了先的玉家千金。

    吴维的眉头微微蹙了下,他觉着觉得这玉家千字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何处见过?

    但因玉娇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吴维也不好直盯着看,所以也就别开了视线。

    虽然只是短暂的眼,可玉娇却是感觉到了,只觉得自己浑身泛着冷意。

    难免还是有些心惊胆颤,但也暗暗的说服自己莫要慌。现在的吴维虽有祸心,但还不至于现在就对玉家和自己出手。

    玉盛到底是经商之人,且还是经商之人的翘楚,自然是有那作为商人的那些理智圆滑,稳重,且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优点。

    既是尊敬又从容的把吴维接待入了宴厅,请上了主桌,而后才让人端菜上桌开席。

    虽然是富户,但到底是与朝廷的大官同坐桌,莫说是玉娇了,其他人都拘谨得很。所以玉娇直低着头倒也不怎么显眼。

    本就是亲友块吃顿饭,所以并未讲究什么男女不同席。

    席间皆是玉盛与玉二爷招待着吴维。

    酒饭过半,吴维看向裴疆,勾了勾唇说道“我听沈知府说玉老爷这未来女婿功夫甚是了得,云锡山狩猎之时更是为了救贵千金勇战狼群,杀了头狼后竟能全身而退,真真是好本事。”

    玉盛听到吴维夸赞裴疆,心里“咯噔”了下。听这总兵的意思,他这是要针对裴疆了?!

    玉盛忙谦虚道“只是恰好走了好运而已,算不得本事。”

    吴维却是看着裴疆道“狼群杀了头狼还可全身而退的,能做到这地步的,就是我军也没几个,怎算不上本事?若是我请这位……”

    裴疆微微敛眸,语调如平时般“在下裴疆。”

    吴盛笑意渐甚,笑里藏刀继续方才的话,“我想让你到我军教导下我那些学艺不精的将士,不知你意下如何?”

    玉娇闻言,心骇。因听他们说话而停下了筷子,所以搁在桌底的手因紧张而抓住了裴疆的手。

    柔软无骨的手握住了自个的手背,裴疆心下颤,但面上却点儿也不显,且更是反握了回去。随而临危不乱的回道“能帮上大人是在下的荣幸,只要大人莫怪在下做得不好便行。”

    吴维若有心为难裴疆,自然不会因为他这次推托而放弃了为难他,故而唯有迎刃而解,见招拆招。

    裴疆应了,吴维倒没有继续围绕着他再聊。

    吴维只是来探探玉盛的底,因把玉盛当成了主要的目标,倒也没有多过于在意裴疆与那玉娇,吃了宴席后,也没多逗留。

    从玉府离开后,因探不到玉盛的底,便招来了侍卫,问他“最近那玉盛都在忙什么?”

    侍卫回“今年秋季干旱,有人说来年早春必定雨水丰沛,所以很多米商都开始屯米,玉盛在榕城也开了家米行,榕城粮食量大,今年秋季粮食已经开始收割了,玉盛已经开始比市面上的价格高出些来收购,玉盛似乎是想屯米,等来年水涝之时从大捞笔。”

    吴维闻言轻嗤了声“为商之人就只图眼前之利,若来年风调雨顺,那屯起来的大米岂不全要烂在粮仓了?!”

    侍卫“大人说得是。”

    吴维也不再关心玉盛开米行之事,再问“让你安排到玉府的人,可安排妥当了?”

    侍卫回“已然安排妥当,共安排了两人。”

    吴维点了点头,脑想起了那裴疆。

    先前吴维就已让人调查了他番,除了是从猎场出来的之外,便只有先前管理猎场之人的句“别看此人看着闷声不吭,但实则是头凶猛残暴的野兽”。

    起先吴维不以为意,只当夸大了其词了,但今日见着了这个人,即使没有说几句话,他都难以忽视他的存在,倒真的有些些相信了。

    而且他只第眼见到这个人,就打心里的不喜欢,甚至觉着这个人极其危险。心难免有些在意,所以当时才会临时决定要为难为难这人,若是这人拒绝,那他便甩脸色,让这玉家难堪下。

    反正旁人只当是他们自己不识趣,不过是个商户竟也敢落了堂堂总兵的面子,总兵让他们难堪,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曾想那人竟应得倒是点也不慌。吴维倒开始有些期待他来军营的那日了,看他被自己耍得狼狈至极的模样,定然很畅快。

    且说等那吴维走了后,玉娇就像是在豺狼虎豹的眼皮子下溜了圈般,皮没掉,但却被吓得不轻。

    被吓得厉害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吴维竟然让裴疆去他的军营!

    虽说只是去教导,但吴维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压根就没安好心!

    想到这,等宴席散得差不多了,父亲与母亲在送客之时,她把裴疆拉回他的院子。而下人都非常识趣的没有跟着上去。

    裴疆看着玉娇无意识的拉着自己的手,倒也没有提醒,任由她拉着,步子也故意放慢了些,好让她走在自己的前头。

    此时福全也被桑桑和玉娇身边几个近身婢女给拦住了,跟不上去。所以裴疆的院子时因无人而显得冷清。

    玉娇也没有拉着他进屋,而是拉到了树底下,随之才松开他的手。

    松开了首,便是满满的担忧的念叨“那总兵会不会因为你忽然截了他了糊,从而故意为难你的?你要是真的去了他的军营岂不危险了?!就算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可那是他的地盘,想要你断腿就断腿,断手就断手,你本事就是再厉害,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恶虎还怕群狼呢!”

    看着那喋喋不休为自个担心的玉娇,裴疆的眼多了丝柔软,嘴角也染上了丝浅浅的笑意,低声道“我不怕群狼,娇儿你是知道的。”

    玉娇蓦地愣,才反应过来裴疆都还与那群狼正面交锋过呢,他简直比群狼还凶!

    语顿了时,低声恼道“我不是说你怕不怕狼,我是说那总兵不怀好意,要不等他来人接你时,你装病不去又或者装摔了腿,总之就是用切能用的借口来搪塞过……唔……”

    玉娇话还未说完就被裴疆忽然用手掌捂住了嘴巴,抵到了树上,而后裴疆俯下了头来。

    玉娇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而后只听到裴疆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有人过来了,不是福全,也不像是玉家的护卫,是个练家子。”

    几乎是毫无脚步声,且与玉府的护卫护院不样,似乎是刻意收敛了脚步声的。

    裴疆把捂着玉娇的手掌放下,才发现自己无意识的直接把人抵到了树干上,衣物相熨,而玉娇那绵软更是与他的胸膛有了丝接触。

    玉娇看着裴疆,他低头,她便在这不怎么亮的地方看到了他那比夜晚还要漆黑的眼眸,幽深不见低,属于他的热息把她团团笼罩了起来。

    玉娇想到的是两人梦也是这般亲近,心骤然跳得激烈,身子僵僵的靠着树干,更是僵僵的被他圈在树与他之间。

    裴疆因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呼吸忽然有些重。

    两人离得极近,气息更似乎的缠绕在了块。

    裴疆的视力极好,所以他能非常清晰的看到玉娇那艳丽的脸蛋,澄亮清澈的双眸,小巧的鼻子,没了胭脂却样嫩红的双唇。

    玉娇因他话“有人”而紧张,更因他看自己的眼神而紧张,他眼神热得像是把她给烫伤样。

    玉娇很事紧张的小声与他说“那、那人走了么?没走的话我们也没必要以这样的姿势……来说话。”

    裴疆想起方才在宴席之上她主动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再看着她张合的唇瓣,脑子热之下就做了件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

    臂撑在树干上,手按在了玉娇的肩膀上,随即低下头攫住那嫩红的双唇。

    玉娇愣。他这是在亲……她?

    玉娇!!!!

    他在亲她!

    玉娇脑子瞬间片空白,只有嗡嗡作响的声音,意识似乎渐渐游离,时只能任由他亲着。

    因玉娇紧闭着嘴,裴疆不得要领,但却还是下意识的轻咬了咬玉娇的嘴唇,随即才肯离开。

    额头抵着额头。裴疆呼吸有些粗重,眼神也是无比的幽深,嗓音略带沙哑的唤了声“娇娇……”

    他唤她……娇娇?

    玉娇!!!!

    他唤她娇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加更了,然后明天下午三点之后陆续双更~

    ☆、34、三十四章

    ——娇娇, 这名字在裴疆的心底不知默念过了多少遍了。

    玉娇许是太过惊骇了,所以即便是过去了有小半晌, 但整个人还都是傻傻的。

    眼神有些许的迷离。呆呆愣愣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裴疆。

    裴疆那声“娇娇”之后,声音继而带着几分沙哑,诚实道:“之前你来寻我那回,我并没忘。”黑眸灼灼的盯着玉娇, “奴一直心悦小姐……”

    这句话他压得很低很低,低得即便现在周遭有人,但也就只有娇娇能听得见。

    比起以往任何一次他自称为奴, 称她为小姐时, 就这一次却让玉娇听得有些莫名的羞耻。

    似乎回了些许的意识, 玉娇的瞳孔蓦地睁大,脸色也瞬间通红。

    在玉娇惊慌得欲喊出声之时,裴疆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 那人还在。”

    玉娇瞪圆了一双大眼看着裴疆。裴疆的脸上看似没有什么表情,但还是让玉娇感觉到了他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而那眼神就像是能把人吸入进去的幽深漩涡, 又黑又炙热的紧紧盯着她看。

    这眼神玉娇见许多次了,但皆是在梦中。

    梦中他每次想对她做坏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和这样的眼神。

    玉娇眼眶渐渐染上了雾气,似乎要哭出来了一样。

    躲在暗处的人见两个小情人在月下卿卿我我的亲昵样,深深的拧起了眉头。暗道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两情相悦才定亲的, 而不是事先知道了大人想要提亲而做的戏?

    裴疆几乎挡住了玉娇整个人, 且在夜色遮掩之下, 远远望去只知道两人亲了嘴,还搂搂抱抱的。

    复而再看了一眼那对小情人,倒也没绝对有什么不对。见也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话,想了想后,不宜久留也就转身离去了。

    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再见玉娇红了眼眶,裴疆忙把手放下,微退了一步,声音有些急的道:“莫要哭。”

    因最惊恐的那瞬间过去了,玉娇也清醒了些许。嘴唇动了动,颠颠巍巍的抬起手放到自个的嘴唇上边。

    想起裴疆说有人盯着他们,愣是不敢说话。

    见她这样,裴疆道:“那人走了。”

    闻言,玉娇并没有落荒而逃,而是咬着嘴唇瞪着裴疆,眼眸中似有两把小火苗蹿着。

    手忽然握成了拳头,轮番打到裴疆的胸膛上边,恼羞成怒的嚷道:“你为什么要亲我!?你发过誓不会欺负我的!你竟还骗我说送笔给你那晚,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个骗子!骗子!”

    玉娇用尽了自个力气去打,但对于裴疆来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沉声说:“你不讨厌我,不是吗?”

    玉娇打得累得直喘气,看他半点儿都没有受到影响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放下了手,怒嚷道:“我不讨厌你但我也不喜欢你!你不许喊我娇娇,更不许喜欢我!”

    “为何?”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疑惑。

    玉娇满脸通红地瞪着他。

    他竟然还有脸问为何!?

    还是担心有旁人听到他们说话,所以玉娇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难掩愤怒,“我们这是假定亲,是假的!就算过几个月后我们成婚了,也是假的!不会变成真的!”

    盯着玉娇那又羞又恼的娇俏模样,裴疆有些意犹未尽,想要再亲一次的心蠢蠢欲动。但也知晓,若是再亲一次,她定然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搭理自己。

    默了一晌,裴疆才道:“那为何是假的,我便不能喜欢娇儿?”

    玉娇抱胸,恼道:“唤我小姐!”

    裴疆默了默,如她所愿,再而反问:“即便是假的,与奴喜欢小姐有何关系?又为何不能喜欢?”

    玉娇愣了愣,有一瞬间竟然被他堵得全然无话可说。但她也不是那讲道理的人,随之蛮横的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何!”

    “若奴偏要喜欢呢?”

    玉娇眼一瞪。裴疆竟逆了她的话!?

    他何是逆过自己了?

    就现在!

    玉娇深呼吸了两口气,才甚是坚决道:“你喜欢便喜欢,可就算你现在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边,我也是绝对不可能对你有一丁点儿喜欢的!”

    说了这话后,玉娇抬起手推搡着他的胸膛。

    本想着把人推开,但他站得稳得像根桩子似的,所以玉娇推不动。可隔着衣物,她感觉到了他的胸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硬邦邦的,可也一点都不软,而是结实中还带着难以言喻的弹性……

    玉娇:……

    她定然是疯了!

    那位置的灼热烫了玉娇手心,烫得她猛的把手缩了回来。

    继而恼羞成怒道:“你走开!”

    裴疆还是默默的挪开了脚步,给她让了一条道。

    道路通畅了。玉娇红着脸,有些手脚无措的从裴疆身旁走过。

    许是方才还有树干靠着,她站得稳。但没了树干的支撑,才走几步就发现自己的脚软得厉害,脚步踉跄了一下,似乎察觉到裴疆要扶她,她慌忙的抬手拒绝:“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她觉得现在的裴疆很是危险,根本不敢给他碰,也不敢久留,即使腿软着,脚步也踉跄得很,但还是逃得很快。

    玉娇也就是嘴皮子耍得厉害而已,但实际上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子。

    玉娇早上惊慌的逃回了一次院子,晚上又惊慌的再逃了一回,让院子中的其他下人都很是疑惑不解。

    匆匆吩咐下人打了一盆冷水来。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才觉着脸上的热气散了许多,人也稍稍的平静了。

    洗了脸也算去了妆。待擦干了脸,坐到梳妆台前时,却发现镜子中的自己,脸红得似涂抹了一层艳红的胭脂一般,就是那唇瓣也像是抹上了与她最喜欢的口脂是一样的颜色。

    红红的,还有一些些的肿。

    玉娇想起来了,他刚刚还咬了一下自己!

    想到那一幕,玉娇心狂跳得厉害,就像直接要跳出来一般。

    脸上冒着热气,几乎快把自己蒸熟了。玉娇忙用凉凉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随之捂着脸趴到了桌子上边。

    羞死人了!

    玉娇第一回被人这般轻薄,怎可能若无其事?

    缓了许久才慢慢的找回来了一些冷静。捏着一块帕子用力的拉扯着,更是恨恨的咬牙。

    裴疆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而且也越来越放肆了!竟然敢这般轻薄冒犯她了,那下回岂不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都是她给惯的!

    ……可仔细想想她好像也没怎么惯着他。

    想到裴疆说喜欢自个的话,玉娇先前觉得害怕,但现在再听却是紧张胜过害怕。

    之前裴疆惹恼了自己,她也几度的反复的冷他几日,他那会倒也安分了几日,可不曾想也就那几日而已!

    如今也不能继续像想先前那样冷着他了,毕竟他们今日才定亲,一定亲就不理他了,那传到吴维的耳中就坏了!

    想到了吴维,玉娇心思顿时矛盾了。

    她一边恼裴疆,但一边不免为他担心。

    玉娇也是知道是自己连累了裴疆的。若是他没有与自己假意定亲,那吴维也不会针对于他。

    吴维让裴疆去他的军营,明显就是不安好心。裴疆若是去了,不可能平安无事的回来。

    左思右想之下,玉娇还是坐不住,直接起了身,去寻自己的父亲,问问自个的父亲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玉盛正要从书房出来,就见玉娇来寻自己,有些诧异道:“刚才裴疆也来寻爹了,才走不久。”

    玉娇一听,立即紧张了起来:“他、他说了什么?”

    莫不是诚实到连轻薄了她的事情也给说出来了吧?!

    玉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忽然紧张了起来的女儿,反问道:“你觉着他会说什么?”

    玉娇忙摇头,扯开嘴角笑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慌得很。

    玉盛笑了笑,倒也不点破她的不自在,随之把书房门给关上了。

    回了书房内,提起笔,醮墨后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玉娇凑过去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纸上写着——他说总兵安排了人在玉府,小心言行举止。

    玉娇蓦地想起了方才在裴疆院子时,他说有人,难道那人就是吴维派来的?!

    玉娇默了一晌,小声询问:“爹爹,那裴疆如何是好?”

    玉盛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便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了,裴疆说他能自己处理好的。”

    闻言,玉娇眉头紧紧皱到了一块。

    裴疆遇上麻烦从来都不靠别人,也不会寻求别人帮助,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自己才活到了今日的。

    玉娇忽然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玉盛见她这样,想了一下,才劝道:“好些对裴疆吧,他前边这十年能活下来也是很不易的。”

    一码事归一码事,可这与方才的根本不是一码事,玉娇一急便说道:“可他,他对我……”

    实在说不出口!

    玉盛微微眯眸,略微疑惑的问:“他对你怎么了?”

    玉娇脸上悄悄的染上了红晕。有气无力的垂下了头,声音低了下来,“可他对我越发的不尊重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一看就知道是有事瞒着,玉盛不戳破,只安慰她,“裴疆是尊重你的,若是他敢欺负你,爹为你出头,把他打一顿。”

    玉娇闷闷的想着。刚刚她就被欺负了一下,也没见爹爹你去打他一顿。

    来寻父亲也不是为了这件事的,玉娇觉着自己又聊岔了,便拉了回来,抬起头看回父亲。

    “爹爹,刚刚说的事,除了裴疆自己看着办之外,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玉盛摇了摇头,“难办。”

    玉娇抿了抿唇。其实自己也明白,他们家与吴维这个淮州土皇帝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吴维的话只能当做圣旨来对待,不能硬碰硬的对抗。

    即便知道吴维有谋逆之心,但若没半点证据就贸贸然然的上金都告御状,又或者寻个大臣来告发,只怕没等吴维来祸害玉家,玉家也会自掘坟墓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玉娇又问:“那裴疆会受伤吗?”

    玉盛看着她,静默了半晌,才答:“会,且还必须得受伤。”

    且说那边裴疆回了房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光了膀子。正想要穿上黑色的单衣时,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下了头,看向自己左边的胸口上。

    玉娇的指甲很利,且下手一点也不留情,所以那里的抓痕依然清晰。

    裴疆抚上了那抓痕,指腹顺着抓痕从头抚了一遍下来,唇角微微勾起。

    裴疆再想到今晚树下的场景再加上这抓痕,身体一下滚烫了起来。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息后,还是难以平静。

    今晚或许是个不眠夜。

    当晚福全深夜起身去茅房的时候,就见裴疆在院子中打拳。

    也知晓这未来姑爷是个怪人,所以福全打了个哈欠后,久若无其事的上了茅房又回了房继续睡。

    ☆、35、三十五章

    玉娇还怨着裴疆, 也不是很想见到他……

    其实说得更明白些,是她自个有点不大敢见他, 一见到他,心乱跳得厉害,也控制不住的脸红耳赤。

    可虽是如此,第二日还是乖乖的一块同桌吃早膳, 午膳,晚膳。

    午膳之后还一块在院子外的亭子坐了好一会尔。

    玉娇暗暗说服自己。这是必须要做戏的,也必须要做好来的, 决然不能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胡闹。

    虽是深秋, 但淮州偏南方, 除了晚上会冷一些外,白日里也算是凉暖适中。多穿了一件衣裳,所以坐在亭子中也不会寒凉。

    桑桑沏了一壶碧螺春, 分别给玉娇和裴疆倒了一杯。随后再偷偷瞧了一眼自家主子和未来姑爷。

    这氛围有些不大对呀。

    主子这大半日下来,对未来姑爷连个正眼都没有。而未来姑爷的目光则甚是坦然的一直盯着主子瞧。

    明明这未来姑爷是个冷脸的,连那双眼眸平日里更是冷冷冰冰的, 即使是现在也像那池塘的水一样,没有半点的涟漪。可不知为何,桑桑就是觉着这未来姑爷瞧着主子的眼神似乎都能滴得出甜水来了。

    这感觉与前一个月对比,差距实在是太大到了。

    且说裴疆既能把话给说开了,就不担心玉娇会对他置之不理。说开了之后, 最重要的便是再也不用为了遮掩眼中的情绪而如以往一样, 见到她便垂下眼眸。

    因此, 裴疆的目光很明显,没有一丝遮掩。

    明显而直接,让玉娇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被看了大半日,玉娇不仅耳根子红了半日,就是坐立都觉得难安。实在忍受不住了,咬了咬唇后,才抬眸暗暗的瞪了一眼他。

    “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瞧了?”

    见玉娇终于肯与自己说话了,裴疆唇角有了一丝很浅的弧度,如实道:“不由自主就看着了。”

    亭子中的几个丫鬟听了,都忍不住抿唇而笑。暗道这姑爷虽看着冷冷冰冰的,但却不曾想也是会说甜言蜜语的。

    玉娇一时还没有察觉自己的婢女在笑,继而很是忍耐的说:“那就不能歇一会么?难道你的眼珠子不会累不会疼吗?”

    谁知裴疆竟很认真的想了想,随后摇头:“不累也不疼。”

    “噗……”也不知是哪个婢女忽然就笑出了声。

    玉娇抬头扫了她们一眼,才发现她们一个个竟都在憋着笑!

    一个个都被她惯得胆子大了,连主子都敢笑话了!

    玉娇恼道:“你们再笑,我便扣你们的月钱!”

    几个丫鬟连忙止住笑意福了福身子,随后一个个脸都憋得红红的。

    玉娇收回了目光,瞥了眼桑桑:“你也一样。”

    桑桑忙把往上扬的嘴角给拉平下来,紧紧的抿住唇。

    玉娇心里乏力,连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哀怨的看了眼裴疆,真想理直气壮的与他嚷道: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

    但不能说呀。昨日去寻了父亲才知道这府里边也不安全了,一句错便全盘皆输,遭殃的不仅仅是她,还有裴疆,更有整个玉府。

    虽说吴维迟早都会对玉家出手的,但这也是约莫一年之后才会发生的。

    这时间本就不长,每一刻每一息都至关重要,为了能让父亲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中运筹演谋,她一点儿都不能拖后腿。

    也绝对不能让吴维提前对玉家不利!

    玉娇信父亲有能力避开,所以她也得好好得配合起来,别因一时冲动让隐藏在玉家的人瞧出了端倪。

    想到此,再看向裴疆,心态也跟着变了。

    玉娇心说看就看吧,她又不会因他多看几眼而变得难看,更不会少了一块肉。

    连着被裴疆肆无忌惮的瞧了几日,玉娇也习惯了些,不再如第一日那般坐立不安了。

    昨日父亲说第二日要带裴疆出门,玉娇才暗道自己终于能喘一口气了,也不用早起小半个时辰来梳妆打扮了。

    自打裴疆爱盯着玉娇瞧后,玉娇便日日都早起了小半个时辰来做打扮。

    玉娇何时这样在意过自己的外貌了?

    就是连往年沈宏敬来玉家做客时,她也不曾在打扮上这么费心过。

    可以往沈宏敬也没有像裴疆那样肆无忌惮,且甚是坦然的盯着她瞧。而则是裴疆一有闲暇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玉娇觉着若是不装扮得好看些,他看久了之后岂不是能把她容貌上的缺点都给看出来了?

    如此想着,玉娇觉着自己在意装扮,也甚是合情合理。所以向来爱睡懒觉的她,也不用桑桑一而再三的催了,几乎一到时辰就自个从床上爬了起来。

    主子的这般变化,桑桑也看在了眼中。暗道自家小姐还真的是对这未来姑爷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不仅性子定下了许多,也更加爱装扮自己了。

    这不,今日裴姑爷一不在府中,小姐便无精打采,连梳妆打扮的兴致都没有了。

    见主子恹恹的坐在窗户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桑桑便提议道:“小姐许久不出门了,今日天气甚好,要不出去逛逛?”

    闻言,玉娇抬头看了眼窗外,天气确实甚好。

    想了想自个好像是真的许久未出去过了,也就应了声好。

    玉娇没有什么想买的,也就是想着出去逛逛,散散心而已。

    闲逛之时,忽然想起吴维邀请裴疆去他营中的事情,虽然这几日还没有消息,但玉娇这心里边总有些不安。

    那晚父亲说裴疆必须得受伤。回去后,玉娇细细琢磨了一下,也有了些头绪。

    吴维存心是寻裴疆麻烦的,若裴疆全身而退,又或者说裴疆在他营中出了风头而落了他的脸面,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唯有裴疆受伤了,他才高兴,才会让看轻裴疆,不把裴疆当一回事。

    可玉娇不想看到裴疆受伤。想要叮嘱他在那军营中时就随随便便受些轻伤,也就是看着摔得重,却伤得轻的,做做样子就成的。

    但因这几日有些不敢与裴疆说话,自然也没有嘱咐。

    玉娇琢磨了一下,起了给裴疆买些防身用护具的心思,随即与桑桑说:“我们去一趟打铁铺子。”

    淮州的小铁铺没有什么护具,所以玉娇直奔了最大的铁铺,不仅买了护手肘和护膝,更花重金挑选了一把好刀。

    东西买齐了,玉娇只想早早把东西给裴疆,所以也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心思了。

    看着东西都搬上了马车,正要上马车之时,却忽然打了个冷颤。

    桑桑问:“小姐,怎么了?”

    玉娇转回头,前后左右看了眼,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也就摇了摇头,“没事。”

    许是她多心了吧?

    而此时铁铺二楼中,窗户开着半条缝。而窗户后边站了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吴维。

    吴维有谋反之意,自然需要用到兵器。兵器锻造声音极大,容易让人发现,所以他便在这淮州城好几家铁铺的地下建了地室,白日铺子上边打着铁“呯呯”作响,也从而掩盖住了地下的打铁声。

    谁又会想到他会在这铁铺之下打造兵器?就连这些铺子也没有人知道是他在操控。

    这时吴维的侍卫从外边进来,见主子往楼下瞧,便也凑过去瞧了一下,见到那马车旁的女子,有些惊讶的道:“那姑娘不是大人在桂花园赞过明艳夺目的那位吗?”

    长得好看的,总是能让人一眼就深刻的记住了。

    侍卫问:“大人,要不要属下派个人查查这姑娘是哪户人家家的千金?”

    见那姑娘上了马车,吴维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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