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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晋江首发(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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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滔天, 整整红了小半片的夜幕。

    雅戎小居里头的雕栏木柱都在烈火中焚烧不息, 又是大风起,这火隐隐约约还有往外扩散的趋势,但是好在天边还在下着银豆子, 生生的阻止了这火再往别处蔓延。

    “公子!公子不能进啊!”

    王生此刻正在死命的拦着自家的二公子, 二公子知晓雅戎小居走水以后便是浑浑噩噩起来, 这番大火还要往里头冲着。

    华容琅白素的衣衫因为靠近雕漆木门而被熏的有些黑了。

    雅戎小居当下是万分的危险, 其屋脊塌了一半, 砸毁了原本精致的小花丛, 屋脊的另外一半高高的竖立在火光之中;角椽展开犹如鸟翅,此刻浸浴在火光之中, 好似冲天的飞凰转瞬间就会腾起。

    华容琅万分着急, 火光之下目眦尽裂。

    王府无论哪方院子都能烧了去,可为何偏生是雅戎小居。

    “公子!公子退后些!”

    从身子深处涌来的力量让纤瘦的华容琅一下子将王生挣脱了去。

    面前的灿焰照红了他的面庞, 对着这已经蔓延至红雕漆门的雅戎小居, 华容琅猛地一头冲了进去。

    “公子!公子!”

    王生急得团团转, 火焰已经吞噬了他家公子素白的衣衫,燃烧的烟雾刺眼且难闻, 王生趴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无助的悲呦。

    ……

    木匣子,废弃的字帖, 华丽的古琴以及博古架上数不尽的珍惜玩意儿。

    华容琅想要将这些都一件又一件的纳入怀中,沉沉的木匣子依然被火熏烤的有些温热,四散的火星灼烧着华容琅的发丝,又是不断的侵蚀着他已经变得乌黑的冬衣。

    最后又是看着墙面的那方古琴, 华容琅心间痛意四起,那方古琴已然在烈火之中焚烧了起来,明明是在暗处,华容琅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古琴上的雕刻变得发黑暗沉,琴弦也早就烧断开来,断口还在起着小火苗。

    华容琅不得不离开了,他被这烟熏呛得涕泗横流,顾不得擦拭便是破门而出。

    但天公不作美,“轰隆”一声。

    原本已经坍陷一般的屋脊沉沉的塌了下来,华容琅避之不及,最后是被屋脊连带着的雕漆木门砸了过去……

    “少爷!少爷!”

    有人在唤着他。

    华容琅腿边剧痛不已,大腿骨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压制住了,怎么也探不出来。

    王生冒着烈焰立刻提着一桶水泼了过来,这才已经烧到华容琅下腰的焰火给扑灭了。

    好几个奴仆上前救火,雕漆红门火花散尽,几人又是抬起这厚实的门,华容琅终于是好了些。

    王生小心地将要将自家二公子扶起来,但是只要一动,他家少爷的身子都在战栗。

    这样一个如玉般的男儿,现在出了火场早就变得蒙头盖面起来,原本乌黑的发丝也带着烧焦的气味,在小雨的淅淅沥沥之中逐渐变得湿透,最后粘着惨白的面颊。

    华容琅已经快要不清明了,抱着怀中的物件,刚刚扑倒在地的时候是磕着胸口的,胸口疼,浑身都疼。

    他还是心满意足,直到意识逐渐的消散。

    王生只觉挽着的人陡然之间变得沉了起来,惊慌一看,自家公子被火熏黑了的白衣已经透着鲜红的血色。

    血流不止,汩汩的沾湿了不算白净的鞋靴。

    ……

    华容琅醒来的时候只觉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干咳的感觉在口舌之间迟迟不肯荡去,而无力的感觉顺着四肢百骸翻滚而来。

    等到他定睛看到身侧燃烧的烛火,便是立刻清醒了过来,摸向胸口,现在那处空无一物。

    他从雅戎小居里救出的东西呢!

    “王生!”

    华容琅手肘撑着床榻想要坐起,但是大腿骨的剧痛让他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公子……”王生没什么精气神的过来,不敢和他对视。

    华容琅仔细的看着王生,王生的眼睛都是红了的,忍着痛华容琅问道:“我从雅戎小居里救出来的东西呢?”

    眼前浮现的都是雅戎小居泛起的大火以及他冲入火海后带出的东西。

    “都在公子的书房里收着呢……公子……府上大夫说您的腿……”

    华容琅忍着痛闷哼一声,看着腿骨绑着的沁血布条心间一凉。

    腿骨的剧痛显然是证明了他的腿出来了什么事故。

    “大夫说您的腿中了木刺,那木刺入得深,伤及了经脉,以后怕是……怕是再也不能走了……”

    受伤的是华容琅,可王生也是感同身受,他家公子那么一如端方如玉的男儿,现在又是好不容易得了朝中的官位,却是要由着这一场火将自己的努力都打了水漂去。

    崇朝的朝堂是有规矩,文武百官皆不可身有残疾,亦或是明显的疤痕。

    二公子现在脸上落了好大一片烧伤,连带着左耳都已经……

    这一遭下来,现在公子不但是伤着了脸,就连一双腿也是因此废了去。

    王生不敢看自己的公子了。

    闻言,华容琅心神震荡,颤着手摸上他的腿骨,声音都有些飘忽:“我的腿还能知道痛!怎么会废了去?”

    不会的,不会的……

    华容琅赫然间伸手想要移开自己的大腿,却是徒劳,反倒是由于用了大力气而猛地歪倒,上半个身子都沉沉的埋进了被褥之中。

    “公子!”

    ‘我没有事是不是?等我伤养好了就能重新站起来是不是?’

    华容琅睁大了眼,那双桃花眼都有些大的吓人,而歇斯底里以后他又是感到脸疼,左脸火辣辣的感觉让他险些控制不住。

    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那儿不再是原先的感觉,触上去麻麻赖赖。

    又是一痛!

    “公子,你的脸也是烧伤了……”

    王生想要将华容琅扶稳坐好,可是却被华容琅一胳膊挥开来:“走!都给我走!”

    挣脱开王生,华容琅失了理智一般拿着原本背后的靠枕砸着自己的大腿。

    看着自家公子腿上的血更是沁的厉害,王生无得法子,只得离开拔腿而出去寻了府上的大夫。

    等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华容琅已然卸了一身力气的靠着身后冰冷的靠板,屋子当中冒着热暖的火炉在他面前不断的放大放大,最后又是掩映成雅戎小居滔天的焰火。

    烛火闪烁不停,而外头的小冰碴子下的更为猛烈,那声音都好似在拿一个个鸡蛋砸着屋顶一般,未关劳的轩窗里突然蹦了进来一个冰球。

    落在铺了毯子的地面之上,缓缓的融化。

    华容琅浑身痛的要命,此时他的胸口好了的伤痕又是撕裂了开来,将他上好的素色里衣染上了一抹艳红。

    他的腿还在……

    可这样和没了有什么区别?

    小腿在火中的烧伤那么严重他都已经感觉不到了痛意,一直到那冒着血的大腿骨,才顿顿的都是痛楚。

    他这辈子明明可以走了捷径,明明可以早些得了功名来护住平南王府,来护着容舟,最后却是自己落下了个伤残,不得再入朝为官。

    他是从四品的少监,在开春的春闱和殿试之中他还能拔得头筹,状元及第。

    可是现在都没了……

    他挽回容舟的砝码,和他替父报仇的筹谋,现在都在一场大火中灼烧殆尽。

    可回想刚刚梦境之中的梦魇,重回那火红一片当中,他面前激荡着的火光宛若来自地下的鬼魅,想要争抢着将他死死的拖入无间地狱当中。

    而他还能在梦里清晰的听到了他破入雅戎小居后外头风儿吹过的声音,此身还随着风送来几道沉顿的妇人叹息之声。

    如梦似幻,如影随形……

    许是他听错了吧。

    但是那叹息声是如此的真切,细细品味,那声音就好似来自一道妇人,还带着无奈的情绪在里头,似在指责,又似在哀婉。

    现在回想起来,那声音居然有几分像他的母妃!

    可梦醒以后华容琅再是侧耳倾听除却外头噼里啪啦雹子落下的声音,就只闻剩炉里偶尔的霹雳的柴火响声。

    哪儿还有妇人的叹气声,一切不过是他的一个梦罢了……

    ……

    彼时,安都也是风雪交加。

    但这雨中带着雪花,雪落了地便是当即就融化了去,并不能如同华容瑨心中所想那般还可堆簇成厚厚的一层。

    华容瑨已经可以用拐子支撑自己走几步了,自打出了上京,他便是同林夙分道扬镳。

    在一个棺材里待了三日已经是他容忍的极限了,好在林夙那小子也是有自知之明,出了上京便是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这会儿华容瑨雇了车夫将他送去安都。

    一路往前行,越是行进,他越是不安稳。

    安都……

    但是只要一想起安都里面有舟舟,他心就越是跳的厉害。

    哪怕舟舟现在不肯原谅他,日久天长,舟舟肯定还是会心软。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凭容舟之前还愿意让顾罹尘对他出手相救,他就知舟舟的心不会那般冷硬。

    这可是一个愿意用自己的血养了他五年氲毒的嫡亲妹妹啊……

    “爷,前头就是安都了……”

    车夫在外头驾着马车说道,这会儿车轱辘的声音消散了下来,耳边渐渐是能听闻一些琐屑的日常小话。

    华容瑨挑开马车的帘幕,果然是能见到安都的城门。

    心里终是安稳了下来,可一霎之间,一枚飞镖快准狠的透过他掀开的帘幕入了他的马车之中。

    华容琅心头一惊,若不是他多得即使这飞镖便是朝着他的眼睛去得:“快进城,勿要耽误!”

    “好的!爷!”

    外头的车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会儿便是得了吩咐火速的架着马往安都城门驶进。

    将飞镖从马车中取了出来,华容瑨面色不甚好看,但等到看清上头写了什么,更是呕了一口血出来。

    “县主失踪”

    呵!

    舟舟怎会不在安都!

    舟舟比他早了那么多日从上京出发,怎会现在不在安都之中!这可是她的封地啊,不在这里还能在何处……

    华容瑨每一次的吸气都是裹挟了冷风,这股子外来的寒冽顺着他的鼻子一直到了腹腔,而他的整颗心都被一块千斤重的巨石给死死的压倒。

    不是真的……

    舟舟不会不在安都,一定是有心之人想要扰乱他的心。

    可手中那短短一张布条好似在燃烧,灼痛了他的指尖,上头的消息简简单单,但容舟到底在不在安都,进去一探便是明朗了

    有了主意以后的华容瑨立刻安定了下来。

    安都只是个小都城,街头巷尾都是穿得灰扑扑的普通人家,华容瑨打发了车夫,自己一个撑着拐慢慢寻探,寻了许多人,他们都直言没在安都见到什么云岚县主。

    安都百姓说没加过,华容瑨还死死逼问。

    朔风凄厉,路上行人都是赶着天黑之前回家,逼近年关时被这么一位撑着拐的男子拦了路,谁都没什么好脾气。

    晦气!

    可偏生华容瑨穿的也是低调。

    一声深褐色冬衣虽说是颜色不淡,但在人群之中也只是落个个儿高的优势,尤其是他现在嘴角还沾着刚刚呕了的血。

    整个人看上去就无得新年的喜气,这模样就好似犄角旮旯来的乞儿。

    终于一位路上着急赶着归家的汉子在华容瑨的反复追问下发了脾气,一把将他推倒在湿地之上,目中满是不耐:“咱们安都没来什么云岚县主!没有!再说县主来了又同你有何关系,你看看你这模样难道难不成还想喝县主攀亲?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独眼的盲瞎子!还想癞□□想吃天鹅肉!忒!”

    那人已经走远,但被辱责的难依旧堪让他头脑发涨,华容瑨又是处于此番局促当中,四肢僵麻。

    自小到大,他即使被这般对待过。

    气恼在脑海中发胀,但是最让他担心的还是他寻了好些人,都是无得容舟的消息。

    若是舟舟真的来了安都,那光是处理安都的诸项事项就已经足以让她被安都的百姓所熟知了……

    可现在安都无一人言明舟舟出现在这里。

    华容瑨想要从地上撑起身子,但是那根拐子已经在他的身下折断了去。

    天快要暗了下去,炊烟四起,四周都是和睦的夜景,屋里的灯火温暖有情,但烛火之外这扼喉的寂静像是附带着什么诅咒一般,乱着华容瑨的心。

    阴云漫天,冷寂苍穹之下,华容瑨踉踉跄跄往前行着,茫然无措。

    舟舟……

    舟舟在哪……

    ……

    焚香轻绕,琉璃灯盏中上好的烛芯稳稳燃着,火光照亮了整个高台。

    透过高台看向轩窗之外,皑皑白雪之上,华容舟入眼皆是漫天的星子闪烁在苍茫天际之中,星光璀璨。

    顾罹尘从外边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份热盅。

    华容舟缓着绒团尾巴的手微顿,闻着热盅里溢出的浓烈酒香,眉尾都不自觉的扬起。

    顾罹尘自觉是抓住了她的小心思,莫不是她这几日只同猫儿黏黏糊糊,他也不会出此下策,用着这北渊的酒来勾一勾她。

    若是这般都不能将她的目光从猫儿身上移过来,那他便是真的无折了。

    想起琉璃台下那一窝猫儿,他也觉得麻烦,容舟白日里就待在下面和猫儿窝在一起,晚间还带着绒团上来一起入睡,他和她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她臂腕当中这只白猫的时间来的长。

    思及此,顾罹尘更是确定要取出这酒来。

    开了盖,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绒团一闻见便是“喵呜”一声摇着尾巴离开。

    华容舟往酒这靠了靠,挺翘的鼻子微微一动,眼中便是立刻聚着光:“这是什么酒?”

    只消一闻,华容舟便是懂得这酒不错,绵柔醇厚,而且是已经烫过了的,现在酒中浑浊全无,从酒盅上头看下去,通透无比。

    还在东区的时候,她便是靠着宋老三给的桃花酒牌喝了他们酒肆的不少好酒,现在闻见顾罹尘带来的这酒的味道,她心里的酒虫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玄衣男子看着华容舟侧动不已的耳尖,压下心间的几分喜意,将提前备好的酒盏取出。

    热酒入盏,轻轻推至她面前。

    “这酒在北渊地窖里已经埋了快有十年了,每年冬日快过年的时候母君才会挖出来几坛来……舟舟不妨尝尝看……”

    华容舟乜了他一眼,顾罹尘这倒酒的模样都像是特意在她面前招展一般,华容舟不由得又是想起她在王守成茶馆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那时她被他的声音所吸引,最后又是在他颇为雅致的点茶手法中折服下来。

    当时他的手上都是绒团留下的抓痕,细细密密;而现在他手背依旧带着伤,白色的绷条上一小团血污印了出来,这伤还是她伤的。

    不提往事,想到就烦闷。

    华容舟捧着酒盏细细的品了起来。

    美酒在手,华容舟只伸出小舌头迷了一口就已经快要受不住了。

    琼浆玉液,回味悠长。

    华容舟不自意的就将这杯盏中的酒都喝了个干净,因为这酒她面上还烧了红,唇齿之间也溢散着浓烈的酒香。

    北渊的酒盏和崇朝的酒盏不同。

    这酒盏不小,而华容舟这番动作在顾罹尘看来便是小姑娘的半张面都被酒盏遮掩起来。

    华容舟都有好几分的憨态显露了出来……

    顾罹尘看她喝得心满意足,又是起身笑道:“我再去将小厨房的点心取些来。”

    华容舟顾若惘闻,自发的自己顺来了酒盅,再续了一杯酒。

    顾罹尘在心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便是去取点心去了。

    不过一刻钟,等到顾罹尘带着好几碟糕点回来的时候,面前的小姑娘的意识已经很不清醒。

    华容舟一手拿着酒盏,另外一只手死捏着绒团的尾巴在脸上扫来扫去,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绒团“喵呜”不停想要跑,可是却被她拘住了。

    看到此情此景,顾罹尘有些发懵,将酒盏从她手中夺了过来:“舟舟……你这是喝多少了?”

    少女果断的伸出了四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完了以后还伸手往着酒盅那处扒拉去。

    被□□的绒团从她怀中跑开了,蓬松的大尾巴从她指尖流走,她虚虚的的合拢了手,又是张开又合拢。

    如此反复,且华容舟眉头轻蹙,面色严肃,喃喃低语:“尾巴呢?”

    顾罹尘只以为她是还想着绒团,又是想要阻了她继续喝下去,随即握住了她小动作不停的手。

    “舟舟,你喝醉了。”

    但是少女突然挣脱开了他的手,皱着眉的看着他,似是在指责一般,言辞凿凿:“我没醉!”

    然后华容舟当着他的面拎着裙摆面带红霞的上了案几,空空如也的酒盅从案几之上滚落了下来,落在佰圆毯上也是无声。

    里头已经一滴酒都没有了……

    顾罹尘捡起酒盅再看过来的时候,案几之上的少女已经伏下了身子。

    烛火之下,她纤纤玉手在裙摆底下找个不停,细碎的话语从扇贝般的小齿中流出,夹杂着比这酒还浓烈的委屈,都隐隐约约带着哭腔。

    “我的尾巴呢?白色的?白绒绒的尾巴呢?”

    顾罹尘眼瞧着她就是要哭了,赶忙将绒团抱来,尾巴塞她手上。

    小姑娘这才安静了些,瘪了瘪嘴,将眼眶中的泪憋了回去。

    顾罹尘松了一口气,将她从案机之上抱了下来。

    华容舟醉了很是听话,还知道要用胳膊搂着他的脖颈,还很让他受用的小脸不停的蹭着他的颈窝。

    顾罹尘心间顿时舒坦了,嘴角也不自意的勾起。

    想将华容舟抱到榻上,让她趁着这酒劲好好的休憩一番。

    只是怀中姑娘这另外一手好像有些放肆了。

    居然跃跃欲试,挑开了他的外衫,伸到了里衣里头。

    柔若无骨的手贴他贴的紧,胸膛之上复来去。

    酒香,女儿香,都撩起了玄衣男子身上的热火来。

    看着一直撩拨着人而不自知的华容舟,顾罹尘顾罹尘身子渐渐的绷紧,呼吸声也渐渐的发沉……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这章写了好久……

    太难了……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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