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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晋江首发(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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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膳她用的心神不宁。

    晚膳之前, 华容舟就拜托了暗卫将她大哥挪到新的木屋里。

    她的药中放置了不少安睡的药物, 她大哥应当到了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才对。

    可暗卫说大哥腿上的伤口又是裂开,华容舟心间还很困惑。

    她给大哥的药中麻沸散下的足,就是要防止大哥痛的受不了的时候四处乱动。

    安神加麻沸……

    按照常理来说, 大哥是不该这般裂了伤口的。

    ……

    走到后头的竹屋, 烛火随着她的走动不断的轻缓着。

    华容舟定眼一瞧, 着实是被眼前大哥刚刚换下来的红湿里衣吓到了, 血色晕染的很快, 而且看上去不像是刚刚才裂开的。

    华容瑨已经穿上了新的衣物, 整个人也包的严严实实的,刚想掀开华容瑨被褥的华容舟手一愣, 又是唤进来一个暗卫:“帮我把这药给我大哥换上可以么?还有正骨会么?”

    “你下去吧, 我来。”

    顾罹尘不知何时出现在华容舟的身后,退了刚刚进来的暗卫。

    顾罹尘看着华容舟道:"正骨我会, 待会你来上药即可。"

    “好。”

    华容舟本是皱着眉心情不悦, 看着顾罹尘给大哥重新正骨的认真样子, 心情突然就是好些了。

    一边给自家大哥捣碎了新的药材,华容舟一边泄愤一般, 伸出手指暗自戳了戳大哥手腕处刀刃划过留下的血痕。

    “容舟,上个药。”顾罹尘顾忌她是女子, 会有所不便,特意是用了剪子剪开了那一块的布料,好让华容舟好上药。

    “来了。”

    她大哥大腿骨的伤口是这么的深,深到隐隐约约可见里头的嶙峋白骨, 华容舟看得面不改色,将小瓷瓶里的药粉直接的倾倒了上去。

    “睡吧,睡吧,睡死了才好!”华容舟小嘴哒哒的说个不停。

    “若是你死了,咱们平南王府就直接干脆利落的没落了……”

    顾罹尘听在耳朵里,又是啧啧了几声,有些幸灾乐祸。

    手中还使了大力气将华容舟递给他的新纱布包裹上去,按紧了了木板,顾罹尘动作利落的给纱布打了个结。

    除了大腿骨的伤之外,华容瑨身上零零散散的还有十几道伤口,这些小伤就用不到华容舟的药粉了,华容舟直接是取了刚刚捣好的药汁涂抹上去。

    这会儿天气已经早就转凉了,外头天色也暗的早,但在烛火之下,华容舟突然从她大哥的枕头下面瞧着什么东西。

    顺手就摸出了一本书册子。

    华容瑨本就是装睡,枕头一动,他当即便是警惕的睁开了眼。

    华容舟瞥见了,也不在意,现在她的心思都在这册子上。

    这本《起居注》着实记录了她上辈子和这辈子所遭受的一切丑态,华容舟刚刚重生过来还翻阅过这本。

    素手捻着《起居注》的纸页,就着烛火,她淡淡的嘲讽之声从红唇之中溢出:“嚯……看来大哥是一路跟着我来的红枫山……”

    华容瑨定定的看着她,尽量不想让自己再把华容舟给吓走:“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觑了一眼,看华容瑨醒了,华容舟细细翻着《起居注》。

    “咳……是容舟给我每月供的血……是你缓解了我的氲毒……”

    麻药的药效渐渐的散去了,华容瑨的大腿骨都是剧烈的疼痛,他的脸上密布着豆大的汗滴,每说一句话身上都疼痛万分。

    华容舟静静的看着她大哥这副模样,心里思绪万千。

    大哥这是……后悔……还是……恶心她。

    华容舟突然别过眼去:“这些都不重要了,是我对大哥有愧。这些也是我罪有应得,但是大哥现在若是还想要我的血去缓解氲毒,这就是不可能的了。”

    华容瑨闻言立刻阻止道,恨不得现在对着他的舟舟掏心掏肺:“不是要你的血!我只是现下万分的后悔……是我识人不清,一直以为是华璇清献的血,可是……为何你说你有罪?”

    华容舟靠着床榻边的小竹椅,手中的那本《起居注》就像是死物一般,在她手中无情的揉搓着。

    顾罹尘看这兄妹二人都神态,心下了然,自己个儿退了出去。

    竹门合拢,华容舟心里头感念顾罹尘的体贴。

    再看大哥困惑的模样,华容舟突就粲然一笑。

    为什么她有罪呢……

    “我有罪啊……若不是我不小心将大哥交给苏家姐姐的信函弄丢了去,大哥也不会因此被人设了局,也不会受了氲毒。”

    上辈子大哥怕打草惊蛇,让她去苏家走了这么一遭,可就是这么一走,她身上带着的信函就消失了……

    没有办法,她还是硬着头皮口头上向苏清澜转告私奔的消息。

    只是不晓得,这信居然落在苏清澜的兄长手中。

    时间就像是凝滞了一般,华容瑨张开嘴,又是合拢,反复了好几下,终是问道:“那你……为何不同我说是你献于我的血,不然我也不会……不会误会你这么多年。”

    华容舟的眼前忽然变得凌厉,辗转如今,她大哥还来问她为何不将事实真相说出?

    “我怎么说?我当初心中愧疚,去大哥的院子都被大哥的侍卫拦了下来,后来更是整个王府都知大哥你不喜我……”

    华容舟到现在都记得她那次攀上了大哥的墙头,却见大哥闭着受伤的左眼将箭弩对着高墙之上的她。

    皓月当空,皎洁的月色之下大哥的左眼以为氲毒而变得死寂,右眼完好无缺却显得无情。

    清冷的月,无情的大哥,以及……还有一支细长的箭矢直直的对准了她。

    至此,她才是知晓大哥当真是不会原谅她的罪过,也是当真是要与她决裂。

    ……

    “对不起,这是大哥的过错……是大哥识人不清,是大哥狂妄自大……”

    前梦迷离,时间匆匆。

    自打成为了平南王以后,华容瑨就鲜少有这般道歉的机会。

    他以为他会因为时间的过去,他这个人就会变得的僵持,但是此刻一句“大哥的过错”不由自主的就从他的口中溢出。

    只是华容舟满目寂寥,她曾多少次的独身来到大哥的门前,又是多少次的被大哥阻隔在外。

    而现在大哥轻飘飘的一句“他的过错”,就要她原谅。

    晚了。

    她若是原谅了他,就对不起上辈子惨死的华容舟,也对不起现在她好不容易脱离平南王府所付出的心血。

    华容瑨还在剖析着自己的罪责,可是渐渐的,华容舟面色变得冷凝。

    外头竹叶沙沙作响,柴碳还在炉子中噼里啪啦的散着热,明亮的小火星飞起,又是很快的暗下。

    一如华容舟刚刚心间的情绪一般。

    好不容易沉淀的平静的心被大哥轻飘飘的道歉就惊起了波浪,真的是太自虐了。

    深深的屏了一口气,华容舟扬了扬手中的《起居注》打断了华容瑨的絮絮叨叨,道:“天色不早了,大哥快些休息;而这是我的东西,我就带走了……”

    “舟舟……”华容瑨的声音多了几分的哀痛。

    言罢之后的华容舟挥出了手中的《起居注》,将这本簿册子投注入火炉之中。

    风儿吹过,烛火明明灭灭:“我的东西,我自当是有权去处置去处……更何况有的东西脏,大哥还是不要去碰了。”

    《起居注》很快就在火中燃烧起来,可是华容瑨再是怎么呼唤华容舟,华容舟都不做回应。

    “舟舟!”华容瑨惊得睁大了眼。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华容瑨从塌上滚下,不顾及什么体面,华容瑨忍着腿骨的剧痛向火炉那头挪动着。

    看着大哥的手颤抖着伸进炉子中,走到门间的华容舟看得眼皮子直跳,生生的忍着想要往后退一步的冲动:“大哥莫不是不想要这双腿了?如果是,那便继续这般做贱自己。”

    血流汩汩,从华容瑨白色的里衣上渗透了出来,可这伤好似不在他身上一般,那双手也被炭火烫的红了。

    三下两下扑灭了《起居注》上头的火焰,咧着嘴喃喃道:“无碍……还好它没完全烧坏!”

    《起居注》已经生生的烧去了一角,灰碳沾染在华容瑨的大手之上,手上又是深深的多了好些的烧伤痕迹。

    看着自家大哥那么宝贝这本陈年的《起居注》,华容舟狠狠的抹去了眼角的湿红,不是为这情形而感动,不过是觉得气恼罢了。

    她都已经被伤过了,现在大哥还扒拉着她表演什么兄妹情深。

    晚了!

    憋了一口气,华容舟的转过身去:“以后不要喊我‘舟舟’,能这般唤我的父王和母妃已经不在了,你不配!”

    余音荡在竹屋之中,华容舟这次当真是消失在门外。

    “舟舟……舟舟……”

    华容瑨不改唇边的喃喃,痛心疾首。

    好似舟上人飘荡波涛之间,上下漂荡,迟迟不得安稳。

    若是以往的他猝然临之,肯定会不惊,可是现在的他满心都是离恨。

    他同舟舟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啊……

    怀揣着《起居注》,华容瑨不是不知道容舟心间的别扭,只是事到如今,他才知道容舟不肯说出是她献了血的原因。

    他当初那么恨容舟,恨到整个平南王府都看得明明白白;容舟那么机灵的一个小姑娘,哪里会毫无意会。

    更何况容舟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过错,才导致的私奔失败,心间对他是愧疚的,是自觉有错的。

    可是容舟有什么错,只不过刚巧是她适时的出现罢了。

    颢景帝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手中的《起居注》已经被烧去了半面,华容瑨小心翼翼的摩挲去上头的灰烬。

    现在的容舟不再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这个大哥了。

    而他……

    也只能从这册子中寻见稍许的慰藉。

    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御书房内,气愤僵凝。

    右相宋旧德一大早便是递了牌子要入宫来,此刻身后还跟着户部侍郎穆道原以及一白袍纤弱的男子。

    天气渐渐的转寒,御书房之中却是早早的就烧了上好的金丝碳,让人一踏步进来就觉暖意融融。

    即便如此,里头的人只觉心间万分的寒凉。

    一般是御史负责弹劾,普通文官朝堂之上也能上书弹劾,但是要看弹劾对象,位高权重的官员大多是爱惜羽毛,所以弹劾之前要万分的慎重……

    但是此刻右相宋旧德略过御史台,进宫递交了弹劾的奏章。

    这弹劾之人位高权重,被弹劾之人也是位居高位。

    颢景帝揉着眉头低沉道:“右相所言具实?说话做事都是要有证据的。”

    言罢,颢景帝将目光对向了宋旧德身后的穆道原:"你来说,你是如何知晓林尚书这事的。"

    这事林家瞒的死死的,怎会被这穆道原给查出来。

    颢景帝的眼神又是深远了几分。

    只见穆道原处变不惊,很快从怀袖中取出一面文书:“这是微臣从绥州林溪县查出的粮草走向,绥州大旱饥荒之年,十室九空,饿殍遍野,可根据记载,那年朝中一共是从国库中拨了八百万石,可是实际到了那处的不过一百万石。”

    宋旧德适时的拱手行礼回道:“此外那一百万石的粮食中还缠着不少的劣质糟糠,据穆侍郎之前在绥州的记载,饥荒之年,绥州共是丧命一万六千余人,还有许多下落不明,想来也是落得个悲惨境遇……”

    颢景帝仔细的阅看了上书的奏折。

    这事是崇朝国一大阵痛,天旱地燥,粮食欠收,朝中拨下了救济粮,可是最后还是有那么多的百姓饿死。

    一直安静藏于二人身后的华容琅静静的等着颢景帝最后的宣判,但是他心间这事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他现在所做的无疑不是在顺水推舟。

    顺着颢景帝的心思,颢景帝要对林家下手,林箜雀作为户部尚书更是打头阵。

    堂堂户部尚书自己贪污了赈灾粮,这事若是查出来,何人也保不住林家。

    届时必将是百姓震怒,朝堂喧嚣……

    可唯一难办的便是太子这一边了,若是太子受了林家的牵连,必定是东宫位置不稳;可宫中除了五皇子,就无其他的皇子。

    两辈子了,华容琅心间都不清楚,为何颢景帝会对林家出手,一出手也是心狠手辣,看样子是丝毫不顾及太子同皇后的体面。

    现在不过是赌一把,赌一把太子在颢景帝心中地位到底是值不值破了一个林家。

    宋旧德又是从怀袖中取出一面折子,递了上去,高声言道:“除却端元三十年时林家涉及到的贪污一案,近年来林家在上京城中的做派也极为不端正。”

    “强抢民女,百姓民愤,以及买卖官位,扶持亲眷。”

    封章奏劾,宋旧德这一封状弹,将早已准备好的章疏密封后转呈颢景帝。

    宋旧德为朝中右相,现在却是略过御史台“实封言事”,看来这几人当真是存着要让林家倒台的打算了。

    半晌,颢景帝收了手中的章疏,对照着宋旧德嘴里一项项的罪状一一看来,最后冷厉的寒眸直直的对着右相和穆道原身后的华容琅。

    宋旧德义愤填膺,而华容琅微微抬头看过,却发现颢景帝是正看着他的。

    龙座之上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威武严正:“这事……朕还会查探。”

    收拢了章疏,在场几人不明颢景帝的态度如何,只是恭敬的立在一边,但见宋旧德是愤慨上了脸。

    “老臣还有事禀告……”

    “那穆侍郎退下吧。”

    穆道原给了华容琅一个眼色,当即是拱手退步离去。

    穆道原一走,御书房更是通透开来,华容琅的一袭白衣更显清减。

    “老臣今日还要举荐华家二公子华容琅,华容琅他同穆侍郎携手查出林家这么多案子。”

    颢景帝的目光瞬间就变得锐利起来,像是无形的刀子细细密密的划过眼前白衣少年的周身。

    “看来平南王府还当真是出类拔萃,人才济济啊,就连右相前几日都是亲自递了折子上书言明你是个人才,可以重用……”

    “说吧,你是怎么查到的林家这事的,还有你是谁家儿郎,竟是瞧不出上京还有你这等才人。

    华容琅敛去眸光中的几缕讽刺,面上蒙上一层少年人初初触碰龙颜的诚惶诚恐。

    “草民惶恐,草民是平南王府的二子,平南王的嫡弟。”

    “好了,右相所提举荐之事,等朕再为查探清楚再言。”

    一锤定音,颢景帝看着宋旧德道:“右相也退下吧,你留下……”

    御书房现下只剩华容琅。

    “你同林家有仇?”颢景帝淡然的看着华容琅,轻飘飘的接过刚刚断下的话头。

    华容琅话说不出来了,在颢景帝的严苛目光之下,华容琅有些战战兢兢的杵着。

    “草民不敢……”

    “呵……”颢景帝冷言道:“若是不敢,你连林尚书的事情都敢伸手去查。”

    在颢景帝的威慑之下,华容琅悬着一口气:“草民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得了官位……先靠着举荐的由子入朝,来年殿试再正了文名。”

    “殿试……”颢景帝皱着每天,突然想起来:“朕记得,你就是景辞口中那位文采斐然的上京麒麟子。”

    “陛下谬赞。”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感叹一句后,颢景帝看着华容琅道:“但这举荐所得的官位有没有,还需将林尚书的事情查探清楚,你且回去等着。”

    华容琅松下一口气,颢景帝这反应想必心间是有了计量的。

    有了计量就好。

    只是这辈子还需安排的更快些。

    他已经等不及再用七年时间把林箜雀拉下位子,当即回道:“草民明白。”

    “不过朕可以先给你个小恩典,文人爱书墨,不若朕将《康建文选》的真迹赏你,如何?”

    “多谢陛下!”华容琅当即是惊喜的行了大礼,但是面上颇为为难的神色流露了出来:“其实草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

    “草民想趁着这个机会见一见国子监的胞弟……”

    ……

    里头的人仿佛相交颇深,喜公公一直提着浮尘,在外头弓着腰候着。

    一个时辰过后,里头颢景帝低沉的声音袭来:“小喜子!”

    喜公公立刻迈着老腿进去:“奴才在!”

    “让人带着华二公子去一趟国子监,顺便给五皇子身边的伴读也放一日假。”

    五皇子的伴读有两个,一个是丞相家的小公子楚泓,还有一个便是平南王府的五公子了。

    楚小公子经常回了丞相府,倒是这华家小公子,回府的机会不多。

    此刻得了皇命的喜公公低眉顺眼的“诺”下,随即将这白袍少年带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我要去找我五弟了……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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