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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窥觊神仙的凡人(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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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鸿朗不明白,为何神女会说出将人带到自己神殿这样的话。

    她的神殿照理来说,不应有人长时间踏足。

    更何况眼下这人只是个贱籍。

    “不可能。”他看着戚弦衣,眼底染上猩红,“将这贱籍留下,由得他在我身边伺候已是我最后的让步,若要叫他去神殿,那先前答应的便一概不算!”

    他显然厌极祁温瑜,尤其厌恶对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去了神殿,更厌恶对方能看见未现形的神女。

    “你不喜他。”戚弦衣看着对方,“留他在你身边岂不更不快,人我带走,日后你见不着便两不相关了。”

    说到底不过是替这个贱籍开脱罢了。

    深吸口气,怀鸿朗猛地蹲下,接着将地上跪着的人,眼前垂落的长发掀起。

    “我便不明白,为何你这样护着他?不过是个贱籍罢了,难不成是因为这相貌?”

    随着他的动作,祁温瑜常年未暴露在人前的面容,霎时间叫人瞧得清清楚楚。

    因为长时间服役营养不良,且又时常受人欺辱的原因,他的脸上看上去有些不健康的泛黄,嘴边苍白,面容憔悴,唯有一双眼眸,似乎有微光闪现。

    总之,看上去并不好看,尤其是在面容冷峻英气的怀鸿朗跟前,两相对比,便愈发能瞧出差别来。

    祁温瑜原本就十分自卑,觉着自己容貌不显,不似怀鸿朗那般兰枝玉树,因而不愿在神女跟前露出自己的样貌,可眼下被怀鸿朗忽地将长发撩起,殿内明亮的烛火印照,叫他愈发自卑。

    “不要!”他惊呼一声,将头狠狠往旁边一撇,挣脱了对方抓着自己长发的手。

    他不想叫神女瞧见他这副落魄的模样,更不想是在怀鸿朗面前。

    可方才那一会子,只怕神女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吧?

    像他这样其貌不扬的人,同王上一比便能瞧出差别了,神女大人此刻只怕已经觉着他恶心了,再不想见着他了吧?

    而似乎要叫他更为慌张一般,即便他已经挣脱了怀鸿朗的手,可对方却并未放过他。

    “这样的人,这样的容貌,你为何这般护着?”怀鸿朗看向站在一旁的戚弦衣,“他就是这大陆上最低贱的贱籍,若放在往常,便是即刻死了,也无人会在意,你究竟看中他哪点?……就因为他能在你未现形是看见你?”

    怀鸿朗并不明白。

    因为先前他曾经问过,那个有这样能力的人是谁。

    那时的神女告诉他,说是不重要的人。

    既不重要,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替对方隐瞒,还深夜赶来救他?

    “不过合眼缘罢了。”戚弦衣声音平缓,“同这些关系都不大。况,你方才过分了。”

    她指的是刚才怀鸿朗趁祁温瑜不注意时将对方的长发撩起的行为。

    “他自己愿意如此,是他的自由,你何故逼他露脸。”

    怀鸿朗没想到,在见着这个贱籍的模样后,神女还能毫不在意地维护对方,心中愈发生怒。

    “孤下旨叫人替你将神殿重新修缮,你如今竟为了个贱籍来指责孤?”

    “这不一样。”戚弦衣道,“你替我修缮神殿,我多谢你。但这是两件事,不可混为一谈。”

    她是这样说,可在怀鸿朗心中,却是一样的。

    “孤不会让你带走这个贱籍,方才说的话,孤都会履行,只要你将他留下。”

    他这样说着,可看着祁温瑜的眼神却十分狠厉。

    戚弦衣看了他半晌,最终道:“眼下的你并不冷静,若是将他留下,你真能做到自己方才所言?”她说着一顿,尚未待对方回答便又续道,“结果如何,你们心知肚明,也无需多言。今夜我带他走,这人便暂且替我看守神殿,也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怀鸿朗闻言,便要拒绝,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眼前的人忽地如一阵青烟消散,连带着不见的,还有方才一直跪在自己脚边的贱籍。

    愣忪了片刻,怀鸿朗才意识到,神女这是直接将人带走了,连句话都未留。

    思及此,他原本带着愠怒的面上,忽地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呵。”良久后,寂静的殿内,一道冷笑声响起,四周燃烧着的烛火剧烈跳动着,整个大殿内显得有些明暗不一。

    想着方才的情景,怀鸿朗顿时觉着可笑至极。

    “呵……哈哈哈——!”他忽地大笑出声,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

    一个贱籍。

    就是那样一个贱籍,卑微、低贱,陋鄙,竟赢了身为大陆之主的他?

    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他笑着,甚至怀疑方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好半晌后,他才缓缓停住,接着将衣袍上因方才动作过大而导致的褶皱慢慢抚平,接着一步步往阶沿上走去,在御案前坐了下来。

    大殿中依旧静谧,几乎听不见响动,他看着不远处的烛台,眼底神色有些扭曲可怕。

    “王上。”此时,紧闭的殿门外响起侍人的声音,“司部指挥使奉旨求见。”

    这是方才去司部传话的那个侍人,因路程不近,故而眼下才同司部的人匆匆赶来。

    他站在殿门外,估摸着声音的大小传了句话,若照往常的习惯,王上定然是能听见的。

    可当方才那句话说了好半晌后,也未听见殿内的动静,更未传来叫进去面见的旨意。

    见状,司部指挥使面上带了些疑惑,低声同那侍人道:“不是说王上叮嘱叫来面见的吗?怎的这会儿没动静?”

    那侍人心中也是满腹不解。冲他摇了摇头后,又略提高了些声音,接着再次对着殿内道:“王上,司部……”

    “滚。”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殿内传来的低沉之声打断。

    这侍人伺候王上已久,自然清楚对方的脾性,因而一听得这声音便知晓对方应当此刻十分生怒,就这简单的一个字内都蕴含着愠怒。

    于是他再不敢开口,冲那指挥使使了个脸色后,便轻着步子往后边退去。

    那指挥使不知何故,但知晓王上眼下应是又不想见他了,故而也跟着这侍人离开。

    而他二人刚走了没两步,便听得殿内忽地传来一声巨大且清脆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被扫落在地。

    嘶。

    他二人心中都是一惊,愈发不敢去触霉头,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神殿内。

    戚弦衣站在离高台不远的地方,她跟前几步,是被紧紧捆着的祁温瑜。

    与方才在观澜殿中被迫跪着不同,此刻的祁温瑜直直地站在对方跟前,只是头还是同以往那般低垂着,先前被掀开的长发,因为并未扎起,此刻又垂落在他面前,遮住了他的面容。

    他似乎尚沉浸在殿内的情景中,并未开口。

    戚弦衣看着他片刻,接着指尖微动,对方身上拧得死紧绳子便忽地自己齐根断开,接着掉落在灰青色的石板上。

    “……”感受到身上的束缚霎时消失,祁温瑜身子一颤,好半晌后才略略抬头,但也仅限他自己能见着神女的高度,接着低着声开口,“多谢大人。”

    他知道,自己忽然从怀鸿朗的大殿中消失,来到神殿,还有身上的绳子都是神女做的。

    戚弦衣略一点头,算是接了他的话,接着便道:“既然来了,便早些休息吧,你被绑着这样久,且一直跪着此刻只怕也不好受。”

    她说着,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祁温瑜能见着她,却不能见着隐在神像内的她,所以此时她暂且不能回去,唯有等对方睡熟了再说。

    而听得她似乎是在关心自己,祁温瑜被捆了许久有些泛白的指尖张张合合,最终似下定决心般道:

    “大人您……为何方才坚持要将我带来神殿?”

    其实不只怀鸿朗,就连祁温瑜自己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

    他原以为方才在观澜殿中就能听到答案,可神女却并未回答,但他的心中却着实对此事上了心,方才一直不开口,犹豫着也是因为这事。

    他想知道,自己在神女心中是怎样的位置。

    似是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戚弦衣眼神略一怔,片刻后道:“你我相识一场,总不能由着他将你处置了,将你带至此处,能保全你。”

    很简单的回答,完全不是祁温瑜心中的答案。

    他顿时有些失望。

    但很快,他就想到,先前在观澜殿内,神女为了他一再同怀鸿朗争执的场景。

    他一下子心中又变得高兴起来。

    不管怎样,在那个人面前,神女选择维护的是他,最后带走的也是他。

    而那个人,便是手握王权的王又如何?

    还不是只能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做那些自欺欺人的事。

    拆庙宇,收缴臣民手中的神女雕像,不让人来神殿参拜,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满足那人自己心中那阴暗扭曲的心思罢了。

    因为得不到,便让别人都不能触碰到,这样的心思,那人敢告诉神女吗?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虽今日是第一回见怀鸿朗,但却将对方看得彻底。

    卑鄙又黑暗的人啊,他们是同一种。

    唯一不同的,不过是身份罢了。

    见他站在原处不动,戚弦衣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她看得出来,对方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祁温瑜一听,脑中忽地便想到先前怀鸿朗说的那花环的事。

    照对方所言,是神女大人将花环放在祭台上,接着告知对方有人进入了神殿。

    原本这事也压在他心中的。

    因为他想知道,究竟是不是神女同怀鸿朗说的,进入神殿的那个人是自己。

    可这样的想法在他脑中转了几圈后,突然就变得没这么重要了。

    他记得神女大人为了能接过花环而特意现了形,也同他道了谢,今夜更是深夜前往观澜殿将他从怀鸿朗手中救下,带来神殿。

    这一切,都足以看出来,先前那话不过是怀鸿朗扯谎诓骗他罢了。

    若真是神女告知,她又为何多此一举前来救他?

    思及此,他忽地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畅快。

    堂堂大陆之主,却也只能靠着这样的手段给自己带来些宽慰,实在是……可笑又可悲。

    祁温瑜头转了转,眼神落在那尚放在祭品后面的花环,轻声道:“那花环大人可、可还喜欢?”

    他其实更在意对方是否满意自己做的东西。

    戚弦衣等了半晌,最终却只等来对方这样一句话,她有些纳闷,可还是略一点头。

    “很好看。”她道,“我很喜欢,只是没地方放,故而放在了祭台上。”

    祁温瑜闻言,隐在长发后的唇角微微勾起。

    果然,先前不过是那人说来骗他的。

    “我就知道大人您一定会喜欢的!”此刻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欣喜。

    嗯?

    戚弦衣闻言,双眸微眯,接着道:“你怎的这般笃定?”

    祁温瑜被问得一愣,双目中现出一些迷茫来。

    方才那话,他不过是顺势便说出了,仿佛自己心中一直都是这样想得一般,眼下要问他为何这样笃定神女大人一定会喜爱那花环,他自己也回答不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

    戚弦衣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声音轻缓道:“罢了,你早些休息吧。”

    言毕右手微微抬起,接着纤细却带着些许苍白的指尖轻轻握起。

    “日后你便在那儿睡吧。”

    祁温瑜顺着对方的眼神看过去。

    只见偌大的神殿右角落,一张仅供一人安睡的直足榻静静摆放着,上面是简单的被褥席子,还有一套干净整洁的衣物放在直足榻的下方。

    “大人……”这是祁温瑜第一次亲眼见着对方使用灵力。

    方才自己被神女带至神殿内时,是在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当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在神殿内了。因知晓神女的强大,他一时间倒也没什么太大感觉。

    可眼下不同对方就在他跟前,只是指尖微动,便能凭空造出这些物件。

    想来,这不过是神女广大神通中不值一提的能力罢了。

    意识到这点,他心中的自卑感又涌了上来。

    神女大人这样厉害,可自己却这样弱小卑微。

    但这样的情绪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便被另一种感觉盖了过去。

    而这样强大的神女,却愿意帮他,也从未看低过他。

    在他同大陆之主之间,神女大人选择的也是他。

    顿时,他又觉得自己的自卑太过多余。

    他再无用又如何?

    强如王上,神女不是一样不喜。

    只要能入了神女大人的眼,什么样的身份根本不重要。

    见他不动,戚弦衣以为他不敢去,便道:“这些东西虽是灵力所幻化,但同你们平日用的并无分别,你安心用着便是。”

    祁温瑜这才回过神来。

    “不、不是。”他替自己解释道,“我只是……只是从未睡过床,因此有些不习惯。”

    他说的也不是假话。

    自他有记忆以来,便一直都是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睡觉。

    无论酷暑严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时还得忍受旁人的羞辱。

    那些人,欺辱起他来,甚至连破败的屋内都不让他睡,常常喜欢在下雨又或是落雪的日子里,合力将他赶至屋外,任由他被雨淋,被冰雪覆盖。

    而他越是痛苦,那些人便越是觉着畅快。

    其实他并未招惹过那些人,同他们也没什么恩怨,只不过因为他沉默寡言,从不反抗,那些人便都将他当成了羞辱取乐的对象,时时欺辱。

    他的处境戚弦衣虽未全知,但也大致猜得出来些。

    贱籍的人原本就是整个大陆的底端,而他们这种全年无番的更是所有人可以指使的对象。

    被欺压的日子久了,心态自然会越来越扭曲,无法去反抗,便只能欺负比自己更弱,更胆小的人。

    显然,祁温瑜就是那样的人。

    这也就是她和对方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冷的天,那破败的门板被朔风吹开时,旁人第一反应就是叫他去关上的原因。

    只因他从来都是顺从,逆来顺受,也不知晓反击,那些人便觉得他就是这样好欺负,故而不论受了怎样的气都会往他身上撒一样。

    “早些休息吧。”最终,戚弦衣还是只说了这句话。

    当祁温瑜躺在直足榻上,整个人因为先前的折腾而沉沉睡去后,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的戚弦衣眼中的神情才忽的有了些变化。

    原本她的双眸中纯粹而虚无,此刻看着入睡的祁温瑜时,她双眸逐渐变得幽深不明。

    那之后,祁温瑜便在神殿内住下了。

    说是守着神殿,可实际上,眼下的神殿因着怀鸿朗的旨意,已经无人能前来参拜,因而他其实每日都是待在神殿内,同神女说话。

    虽然对方并不怎么回他。

    这样一待便是两个多月。

    大寒已过,之后便是立春,两个月后已然快到春末,祁温瑜身上的衣服早已换了轻薄一些的。

    虽然神殿无人来参拜,可总也还是有人要时常来打扫,因而神殿外侧设了膳房,有王城之中特意拨了出来的厨子,在此处膳房中做膳食,供在神殿四周扫洒的人用餐。

    先前祁温瑜来修缮神殿时,也曾在此处用过月余的膳。

    而先前他被神女带至此处后没过几日,便有人发现了他的存在。

    那时那些人尚以为他是偷溜进来的,众人将他团团围住,捉着了便要打,然而手中的棍子却怎么也下不去。

    一时之间,他们还以为是自己在神殿范围内行凶,叫神女发现了,故而不让动手。

    及至祁温瑜说了句,他是神女亲自带了来神殿的,连那神殿内的直足榻也是神女布置的。再加上当对方说出自己无碍后,他们手中棍子前那无形的阻碍便消失了。

    那时众人才相信,对方真个是神女亲自带来的。

    从此之后,便再也不敢对他不敬。

    而因为神女是无法替他解决温饱问题的,因而祁温瑜便每日都会去膳食,同那些人一同用膳。

    这日,他照例去了膳堂。

    此时的他同两个月前已然判若两人。

    先前的他衣衫破旧凌乱,指尖枯瘦,长发杂乱枯黄。

    而眼下的他,在两个月的精心休养下,原本枯黄的长发,此刻变得乌黑光滑,一头青丝整齐扎在脑后,仿佛上等绸缎般闪烁着光泽,双目浓黑如墨,仿佛夜空中星辉闪耀,长眉斜飞,面容俊逸。

    也许是在神殿待久了,他整个人都不似先前那般总是低着头,看上去畏畏缩缩。

    当他完全直起身子时,他身材显得格外颀长提拔,且带了些不凡气质。

    尤其是他那双手,修长白净,骨结分明,若是站在日光下,隐约还能瞧见里面细细的血丝。

    此刻在膳堂的人都是见过祁温瑜的,自然也记得对方两个月前是什么样的模样,可即便是脑中清楚记得,这些日子每每看见他这样,众人还是无法将眼前的人同两个月前那落魄的模样联系起来。

    若非亲眼瞧见对方的转变,他们谁也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此时的祁温瑜已经走到膳堂中,旁边有人瞧见了,都上前来。

    “祁公子,你的午膳已经做好了,已经放在你常坐的位置上了。”

    因着对方是神女亲自带来的人,故而这些人都十分给他面子,在他跟前也称他一句公子,就连对方每日的膳食,都单独做好替他备下。

    “嗯。”祁温瑜略点了下头,道,“多谢。”

    接着便走到自己近日来常用餐的位置上坐下。

    两个月前的他其实并不在乎每日吃的是什么,又或是怎么吃,只要能吃饱,填饱肚子,让他有力气做事便足够了。

    可自从到了神殿后,他日日跟在神女身边,心中便也有了些念想。

    他想着,自己不可能以后都如先前那样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灵魂。

    尤其是有一日,神女忽地对他说,他其实生得很好看,不应当因为自卑,而把自己的面容遮起来,这样只会让他更加不愿与人接触。

    自那之后,他便彻底将自己常年垂落在面前的长发束起了。

    而果真如神女所言,当他自己不在自卑时,不管说话做事都多了些底气。

    神女果真是来救赎他的。

    这样想着,他用餐的速度快了几分。

    神女身为神灵,并不需要用膳,甚至不需要受人间香火。

    因而每回来膳堂用膳时,祁温瑜都不会耽误太久,匆匆吃完后便会返回神殿。

    今日也是一样。

    他吃完后,正要将自己用过的碗筷拿去清洗,便有人迎了上来。

    “我来吧,祁公子有事的话可以先走的。”

    这样的事情每日都会发生,前几次祁温瑜还会坚持自己来,可次数多了,便也放弃了。

    毕竟这些人比他更能坚持。

    于是略一点头后,他便举步匆匆离开。

    并未看到身后的人,原本带了些敬意的眼神,在看见他背影消失后,逐渐变得鄙夷。

    说到底,这些人还是瞧不上他一个贱籍的,面上说话带三分敬意,也不过是看在神女的份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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