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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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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笑:“业老板,不好意思啊,一大早的,打扰了。欸,我先申明啊,是蜀雪打扰的,不是我打扰的啊!”

    “他又喝醉了?”业皓文问。

    我干笑,业皓文倒好声好气地,没多问什么,叫我发个定位过去。我发过去了,挂了电话,把蜀雪抱起来,让他靠在我身上好好睡。

    四十分钟后,业皓文开着他的大奔来了。

    我们两个把蜀雪弄上车,我和蜀雪坐后排,业皓文开车,大清老早的,还是工作日,我挺不好意思的,我也没想到他真的会来。我没遇到过这样的客人。我和业皓文说:“业老板,真不好意思,不耽误您的事吧?”

    业皓文和和气气地说:“没事。”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们,“安全带扣一下吧。”

    我点点头,给蜀雪扣上安全带,自己也扣好了安全带,坐得笔直。蜀雪歪在我身上,又开始叽里咕噜说我听不清楚话,大约是觉得安全带束缚了,不舒服,自己解开了,歪去另外一边,脑袋靠在车门上。业皓文又看我们,我笑笑,拉过蜀雪,再要去给他扣安全带,小声和他说:“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我还更小声地说:“我们坐别人的顺风车呢,给点面子。”

    蜀雪嘀咕:“我想吐。”

    我忙伸出双手要去接,蜀雪反了下胃,干呕,没吐出来,业皓文塞过来一个塑料袋。我把塑料袋挂在了蜀雪的耳朵上。蜀雪说:“业皓文,你别弄我,烦不烦?”

    我赶紧捂住蜀雪的嘴,他要吐就吐吧,吐我手上我也没有一句要骂的,我可不想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被人赶下车。好在蜀雪没再说话了,两眼紧闭,业皓文也没说什么,或许他没听到蜀雪的抱怨。外面风声很大,好像要下雨。

    车子开进市区后,业皓文问我:“你昨晚没喝?”

    我说:“蜀雪太受欢迎啦,他又不太会拒绝别人。”

    业皓文说:“是不太会拒绝酒吧。”

    我说:“他喝醉了就乱说话,都是乱说的,他自己也不记得,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之前有一次,他非得找大象,说要看大象,要去动物园,还开始哭,说大象好惨,那么大的大象被关在那么小的笼子里。结果醒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我和他说,他还反问我,说,我可怜大象什么啊?嘿,你说,我哪儿知道他可怜大象什么啊!”

    业皓文问:“后来去动物园了吗?”

    我说:“去了啊,和盒盒一块儿去的,我受不了动物园那个味道。”我捏住鼻子,一想到动物园的味道,我就发昏,我说,“结果这儿的动物园根本没有大象嘛!”

    我笑了,业皓文也笑,温温和和的。他把我们送到宿舍楼下,我和他一人一边,搀着蜀雪上了楼。盒盒和s还没回家,蜀雪睡上铺,我们把他安顿在了我下铺的床位上,他不说胡话,也没再吐了,我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业皓文还在屋里,他看了眼我们床铺中间小桌上的一摞书,我说:“都是蜀雪的,图书馆借的,我们几个哪看书啊。“

    还都是些什么脑外科,神经科什么的专业书,翻开一页我就头晕眼花了。还是诗好,字少,念一念就活了,就能懂了。

    业皓文摸烟盒,打火机,给我派了根烟,我们两个低头点烟。抽了口烟,我的肚子叫了声,我看了看业皓文,笑了笑。业皓文问我:“下楼吃点东西?”

    我们去了楼下的永和大王吃早点。

    我记得那天给我们点餐的服务员态度特别差,活脱脱一个自燃霹雳弹,我们点餐,业皓文要加个热豆浆,他来了句:“不然呢?来我们这里喝可乐?”

    我觉得他可能仇富,他可能看到了业皓文手上的手表表盘上的五根火柴棍。业皓文没生气,看了看他,说:“麻烦您了。”

    他说得很诚恳,服务员似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再发作,翻了个白眼去后厨倒豆浆去了。

    我挺意外的。无论有钱没钱,谁无缘无故被这么刺了一句,还能不生气,还能这么诚心诚意地说麻烦,要么是他的家教素养很高,要么就是他的家教很有问题。

    吃早点的时候,我和业皓文对座着,他光吃,半天没一句话,气氛有些尴尬,我憋得浑身不自在,百里挑一,选了个不会出错的话题,我说:“刚才那个服务员态度也太差了。”

    业皓文喝豆浆,说:“他也有他的难处吧,都不容易。”

    我笑了,朝他挤挤眼睛:“欸,大少爷,您这叫什么……叫有涵养,是吧?”

    业皓文笑了笑,我说:“今天真挺不好意思的。”

    他摆摆手,过了会儿,说:“酒还是少喝点吧。”

    我笑着说:“那您和蜀雪说嘛,有人关心自己,谁不喜欢,谁不开心?”

    业皓文看了看我,搓了搓纸巾,拿起纸巾擦手,说:“我和他说话,他好像总是心不在焉,也不是不会回应,就是总感觉没说到他心里去。”

    “哦,你觉得他敷衍。”我说,“他是心事比较多,脑袋里想太多事情了,所以看上去敷衍。”

    我说:“他读书读太多啦!就想很多!我呢,读太少了,想得就太少……根本想不了什么事儿,一想脑袋就痛,一想,就怎么想,怎么都是不知道。”

    我叹气:“还是得有个度,得刚刚好,不能知道得太多,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业皓文说:“那太难了。”

    他问我:“他和你说过他大学时候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

    他还问:“他怎么和你说的?”

    蜀雪大学的时候和自己的老师鬼混,被人举报,退了学,没能毕业,他出去跑船,跑了十年,想上岸了,就在融市的码头上了岸。他在四季广场游荡了一段日子,他听人说有个好再来,有个范经理,很愿意给人一个稳定的工作。他就找去了好再来。

    那是我第一次在好再来,经由范经理的介绍见到他的十分钟后,我看到他靠在红红的过道墙壁上抽烟,眼睛很亮,鼻子很挺,嘴唇看上去很柔软,我实在好奇他为什么会来好再来,就去问了他,他告诉我的。

    我笑笑,回业皓文:“过去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哎呀,大少爷,背后说人八卦要下拔舌地狱的哇!”

    业皓文没声音了,喝豆浆,一会儿,他问我:“那害了人,但是别人都不知道他害了人,这种人要下什么地狱?”

    我说:“孽镜地狱啊。”

    “那地狱里有什么?”

    “那里有镜子啊,很多镜子,能照出你的原罪来,照出你到底犯了什么罪,然后再发配你去什么地狱受苦。”

    “中国的地狱也讲原罪啊?”业皓文瞅着我,疑惑地问。

    我哈哈笑,摇头晃脑:“我的原罪嘛,就是没有钱!那我嘛,就会被打入金钱地狱,日日受被金砖砸死之苦。”

    业皓文皱起眉头,我吐了吐舌头。他说:“我去打包点东西。”

    我说:“给蜀雪的?”

    他点点头,我一拱手:“那您去吧,那颗自燃霹雳弹,我可不敢碰。”

    业皓文笑着走开了。

    我们一块儿走回去宿舍,路上,我问他:“过会儿您回公司?”

    业皓文应了声,我说:“平时上班挺忙吧?”

    他说:“还好,一阵一阵的。”

    我说:“咳,都是辛苦钱。”

    他笑了笑,抽烟。我们两个都边走边抽烟,我不好问太多,问太深入,有些客人忌讳这些,业皓文看上去不忌讳,看上去好像对谁都没脾气,但他毕竟是蜀雪的熟客,要是不小心戳了他的痛脚,他不照顾蜀雪的生意了,我可赔不起这个损失。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回了宿舍,他没上楼,把早点外卖给了我就走了。我回上去时,盒盒和s回来了,s在洗澡,盒盒在看电视,看到我,盒盒瞪大眼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宝你出门买早点去了?”

    我把那袋早点的来龙去脉和盒盒简单说了下,我说:”我没想到大少爷这么……”

    “什么?”盒盒点烟,搔搔眉心,“好说话?”

    我摇头:“不是。”我看盒盒,”不过,他确实挺好说话的。”

    我说:“不过,他不说话的时候吧,有种……”我绞尽脑汁想想出个贴切的词来,“就是那种好像不太开心……”

    “郁郁寡欢?”

    “什么意思啊?”

    “就是不开心的意思啊。”盒盒说。

    我摇头,这个词不对,他也不是不开心,我想了好久,久到s洗完澡出来了,我们三个坐在一块儿一起想,我说:“和蜀雪有时候有些像,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很多的感觉。”

    s说了个词。

    “忧郁?”

    我恍然大悟,握住他的手上下摇晃,连拍了他的肩膀好几下,盒盒做举杯状,我们三个都举起空气酒杯,在空中碰杯,笑成一团。

    蜀雪睡到下午才醒,盒盒和s在休息,我给蜀雪热了早上那份早点,笋丝肉包子,皮蛋瘦肉粥,豆浆。他洗漱之后坐在沙发上吃。我坐到边上,和他说:“大少爷给你打包的。”

    蜀雪说:“他改行送早点外卖?”

    我拿出手机点开饿了么,指着一个外卖小哥给他看:“对啊,你看就是这个外卖小哥,你看他的标签,随叫随到,人帅多金,就是已婚。”

    蜀雪笑着推了我一把,咬了两口包子,问我:“那他是改行开滴滴?”

    我说:“我说我叫不到车,你给他打的电话啊,他就来了啊。”

    蜀雪看手机:“今天星期四,他不用上班?”

    我也想不通,凑着蜀雪问:“对啊,你说他那么有钱,上什么班啊?还是这些钱都是他上班自己赚的啊,蜀雪你不是和一间大学的吗,你说说他呗,他家里是不是有矿啊?”

    蜀雪说:“他小我一届,我对他没印象啊,要不是他自己说……”他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倒在沙发上:“真绝情。”我吸鼻子,“听了真伤心。”

    蜀雪抽了两张纸巾,回头递给我,弯起嘴角说:“那你赶紧擦擦眼泪。”

    我躺在了沙发上,道:”你不记得你给他打电话?“

    蜀雪摇头:“我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他想了想,“可能是想给一个开滴滴的熟客打电话,按错了。”

    “那个司机姓什么啊?c开头的啊。”

    蜀雪托着下巴,没声了,不吃了,点香烟,抽烟。我踢踢他的胳膊:“催命鬼哇。”

    他笑出来。

    业皓文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忧郁。蜀雪就连笑得时候都显得忧郁。

    我坐起来,压扁了嗓子讨好他:“蜀雪哥哥,下次遇到这种优质客户,咱们资源共享一下,行吧?”

    “优质客户?他脾气有些大。”蜀雪说,抖烟灰,“不过有钱人可能都这样,脾气比较大,比较自我。”

    我又悟了:“妈呀!我今天看到的难道是业皓文二号?有钱人现在不都流行克隆人,完了自己生了什么病,好给自己提供移植器官的吗?他脾气可一点儿都不大啊!”

    蜀雪说:“一阵一阵的。”他拍了拍我,“少看点微信公众号。”

    他一说微信,我想起来要和范经理报一声平安,忙给他发了条消息。范经理回了条阴阳怪气的语音:你是钱小宝的魂吧?人死在了哪儿,快发个定位给我,我给你报警,让警察给你收尸。

    我长叹一声:“老范活脱脱一个封建大家长,你说咱们出来卖参的还卖出门禁来了。”

    蜀雪说:“老范没孩子,把我们当孩子养呢。”

    我听了,捧起手机,按住收音键,憋了一口气,长长地喊了声:“爸!!”

    蜀雪笑得鼻子,嘴巴直往外喷烟。我们凑在一块儿等“爸”的回复。

    那盘问了我,盘问了业皓文的警察现在去盘问咱爸——范经理了。他才从天星走出来。我问蜀雪:“你说咱爸会和警察怎么说?”

    蜀雪看我:“咱爸?”

    我努努下巴,蜀雪望出去,望见范经理了,笑出来:”你说范经理?“

    我点头,掰手指:“你怎么忘了,咱妈就是盒盒妈嘛,咱爸,范经理,弟弟,我,妹妹,秀秀,哥哥,你。”

    业皓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蜀雪的另一边,听到我的话,探出小半个身子看我,我对他笑了笑,比个眼色:“哥夫,哥夫。”

    蜀雪纠正我:“是妹夫。”

    业皓文说:“幼不幼稚。”

    他探出来的半个身子缩回去了。蜀雪看看我,我看看他,我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情意绵绵地喊了声:“oppa……”

    蜀雪点着头笑。业皓文又来了句:“幼不幼稚啊?”

    在蜀雪之前,我还有过一个哥哥,该叫师兄,在云缘庙里认的,师兄大我八岁,法号尘澶。我也混过个法号,尘匀。我刚进庙的时候,师父说我走路不协调,总是偏向一边,便要我修均匀,修匀和。至于师兄的澶,师兄说,他心中有一泉水,总是静不下来,突突地往外冒,师父要他修水静,修水澄澈,透明。

    3.

    师兄的脸上有块很红很大的胎记,这块胎记太大太碍事了,以至于我想起师兄的脸想到的总是一只好像晕坏了颜色的寿桃包。但我记得师兄的眼睛是一双丹凤眼,师兄的眉毛细细的,像柳叶,师兄的鼻子是挺拔的,师兄的嘴唇是上面薄,下面稍丰厚些的,师兄一说话,细而小的牙齿时隐时现,师兄一笑,两边嘴角往上扬,好像大雄宝殿轻轻翘起的飞檐。

    我在庙里上过画图课,画过大雄宝殿,画过它飞檐上的老虎,麒麟,凤凰。给我们上画图课的是管伙食的伙房和尚东明,三十七八,戴副圆片眼镜,胖胳膊一掀开蒸笼,眼镜片上就全是白雾气,我会趁这当口从笼屉里抓两个馒头藏进兜里,一来庙里每人每天定额分配的伙食太少,我吃不饱,二来伙房的一个斗鸡眼小和尚尘凡老爱偷我的袜子穿,我一看我的小鸭子袜子窝在他的布鞋里我就来气,我和他理论,他去大师父——云缘庙里的住持,和因和尚,那里告状,大师父说,尘匀,万物皆乃身外之物,由他来,由他去吧。我抢了大师父手里的一串佛珠,大师父说,你拿来,我说,大师父,万物皆乃身外之物,由他去吧,我跑了。大师父把我抓进阎王殿,罚我抄一千遍往生咒。我还打过尘凡,他力气比我大,我打不过,我去找大师父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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