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8)
中的描述倒是相符。”
金色的皮球其实是薇塔的脑袋,叽叽喳喳的小燕子其实是口吐恶语的孩子,他们恶劣的丢下了“金苹果”,却没想到一直饱受欺凌的薇塔却因此失去了生命。
惊慌失措的孩子们露出了狰狞可怖的一面,他们齐心协力将薇塔剁碎埋进土里,而面对双手血淋淋的孩子们,他们的家长选择了沉默,知情的镇民也选择了沉默,甚至――
他们向警署举报是法德莱曼杀掉了自己的女儿。
比起一个“罪行累累”的男人,谁又能怀疑这群天真的孩子呢?警察们连调查都不需要,就可以直接判断出杀人凶手是谁。
“而面对这一切,孤独的怪物茫然失措,这个愚蠢的男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下意识的寻求好友的帮助――可他的好友却是目睹一切却选择一言不发的帮凶呀。”
摩将将回忆起在警署看到的东西,露出了略带亢奋的笑容,“那么后来会发生什么呢?这个愚昧无知到连女儿在学校遭受霸凌都不知道的怪物,是对抗这个古板而又封建的小镇,还是像以前一样默默的承受一切……”
“等等,”琵卜有些跟不上她跳跃的思路,但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妙:“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好吧,哪怕杀害这个女孩的凶手是那群孩子,但现在他们还活的好好的,所以我认为调查已经可以结束了。”
他试图说服她,但很明显医生本质上是一个固执的家伙,她在琵卜的提醒下控制了情绪,却不改初衷:“我要去湖边找到一切的真相。”
她的眼里满是坚定,她有预感,那个让镇民们恐惧的地方埋藏着所有的真相。
琵卜糟糕的预感成真了,他想起自己在第二个世界遇到的一个男人,对方自称自己是一名侦探,琵卜不知道侦探是什么,但他知道摩将将此时的表情和那个不断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的侦探一模一样。
后来那个侦探死了,在即将离开世界的最后一天,他没能再次跳回来,为了他追寻的真相献出生命。
“听着,小姑娘,”他首次露出了严肃到冷峻的表情:“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新人,但我们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我们只是一群在世界夹缝中苟且偷生的家伙,其他人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曾经远远的望过一眼湖泊,那里的雾气浓郁到你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你知道在那里藏着多少怪物吗?我的测方镜直接把我的胸口烫伤!”
摩将将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琵卜说的话都是真的,但经历过童话世界的她并不认为躲在屋子里就能逃避一切,“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但这是我的选择,我一直都认为危险伴随着机遇。”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这群镇民真的被困在这里很久,那么面对突然出现的外来人他们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之前他们已经说了,我们并不是第一批来这里的神眷者,而且这种古老封建的小镇本来就与外界隔绝,哪怕出现白雾对他们的日常生活也没有什么影响。”琵卜反驳道。
而摩将将却神色奇异道:“不,你不明白,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中,人的恶意只会无限滋生,怎么可能还会热情的招待你呢?”
之前她看似随手打发对方用的珠宝就是一个试探,在这种被白雾包围的地方,镇子里除了最基础的几个店铺什么都没有,镇民对于毫无价值的珠宝为什么还会这么热忱?珠宝的价值在于佩戴它的人,摩将将可不认为每天日常只有工作和吃喝睡的镇民有多喜欢这东西。
他们的贪婪更像是让神眷者放松戒备的伪装。
“但总比白雾里的怪物好,”有些事情琵卜不是不知道,但他选择了看上去更安全的镇子:“那些怪物会在几秒之内就撕裂你,而不管镇民有什么古怪,起码他们此时还算安分。”
“恐怕当他们不安分的时候,神眷者也没有抵抗之力了。”摩将将戴上自己的兜帽。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我们也只能就此分道扬镳。”琵卜神情冷淡。
摩将将把他送回了镇西,哪怕他不愿意和她一起走,但她尊重他的选择,因为在某一瞬间她也动摇过,但探索的欲|望却促使她前行。
她不愿意在镇公馆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七天,她的后面还有一个基地,她不能毫无所获的回去。
琵卜一路都沉默着,但在即将分离的时候他却开口道:“之前你问我同世界的神眷者该怎么被一起传送,我没有告诉你,但这恐怕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所以现在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神眷者一起传送的关键就在于神眷之石,想要结契需要依靠自己研磨神眷之石,接着将落下的粉屑交给想要组队的同伴,而对方也会将自己落下的粉屑交给你,用彼此的神眷之石融合后,便会默认成为队员,从此不管传送到哪个世界都在一起。
这个方法到底是谁发明的已经不可考,但神眷之石是神眷者最重要的东西,哪怕交出的只是一点粉屑,也能借此为媒介诅咒或者影响他人,所以才要求双方必须交换,将影响降到最低,但往往也只有交情极好的神眷者才会选择组队,比如兄弟或者情侣。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如果有人主动将自己的粉屑献给你,你就可以单方面的支配对方,同时在传送时也可以根据心情选择要不要和对方一起,但这种情况很少,往往被运用于奴隶契约。”
研磨神眷之石的粉屑本就是极为痛苦的事情,堪比凌迟,尤其是那些神眷之石在心脏这些关键地方的神眷者,简直生不如死,而且全程都要自己研磨,不能由别人插手。
有人说这是神明对于神眷者背叛的惩罚,因为本该只忠于神明的神眷者竟然妄图和其他人建立羁绊,琵卜也是偶然才得知了这个邪异的方法。
摩将将诚恳向他道谢,琵卜摇摇头便离去,她拉紧自己的斗篷遥望这个小镇,雾气又开始聚拢,她正准备离开就听见一道幽幽的女声自背后传来。
“医生,你想去哪儿?”
不知何时出现的格尼兹娜面无表情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琵卜:告诉你是一回事,但我觉得应该没有人愿意主动当别人奴隶
摩将将:不,我想应该……
众小弟:摩医生!请让我们追随你!!!
【设定补充:】
1.圆圆国的特殊场所全部都由国家开办,特殊服务人员需要考取资格证,定期检查身体
2.在圆圆国不管从事什么,哪怕是卖煎饼果子也要考取证书
3.圆圆国的法规对上层较为宽松,对下层严格,对医生异常严苛,因为医生掌握着让高层延年益寿的办法,最顶级的医生都服务于高层,所以对医生必须严加管制,但这是下层或中产唯一可以向上爬的道路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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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梧的怪物
摩将将暗自戒备, 因为她完全没发现格尼兹娜怎么出现的,但随即她又发现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镇民对于白雾十分忌惮, 仔细一看格尼兹娜的神色夹杂着少许惶恐不安,摩将将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现在还来找自己麻烦。
此时在室外,不怕她突然暴动,或者说哪怕她突然暴动摩将将也能跑,于是她没忍住挑衅了对方。
“去哪儿?自然是去追寻一切的真相了,杀人凶手格尼太太。”她露出甜蜜的笑容, 随口乱说准备诈一下对方。
但她没想到格尼兹娜的反应会那么大,原本和蔼慈祥的圆脸瞬间暴起了愤怒的青筋, 棕发妇女脸色涨红, 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 又隐约像是含了羞愧。
“我不是杀人凶手!全都是那个怪物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的小镇就能一直好好的, 还有那个该死的镇长,外面的渣滓就不要踏足我们的圣湖!”她的面容狰狞扭曲,接着伸出了粗壮的手臂, 像是想要拉扯摩将将。
然而摩将将的身影却消失在了白雾中, 她愤怒又布满恐惧的打量着四周,在对上一张来自雾中的人面时脸色灰白, 僵硬的转过身低声咒骂着离开。
而溜的贼快的摩将将竟然直接走空路, 她释放了斗篷的特殊能力,化为暗影被鸟雀们包裹着前行,但不久后她不得不停下, 因为她已经迷失在了雾气中。
她收起所有的使奴,只余下趴在帽沿下的两只迷你貔貅,迅速爬上了一颗巨树,虽然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根据地图,她应该距离湖泊不远了。
很快摩将将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过了许久白雾仍旧没有消退,说明她抵达了祸源中心,她耐心的等到了晚上,中途遭遇了几波怪物,琵卜说的没错,这些千奇百怪层出不穷的家伙非常棘手,好几次摩将将险些被它们推了。
没有了琵卜结界的保护,她不得不亲自下场,配合着使奴不断拟态,墨息化作布满荆棘的长鞭,被她甩动抽打着怪物,它们发出痛苦的低吟,接着被一拥而上的兔子锤成稀巴烂。
摩将将时不时便放出动物的拟态去干扰它们,好消息是这些怪物都能够吞噬,缓解了她使奴的损耗,但为了应对那些突破使奴防线袭击她的家伙,摩医生少见的有些狼狈。
无心怪物的手刀让影触变的锋利无比,疯狂鞭笞切割敢接近她的怪物,但这样的攻击使得异能消耗过快,所以发现自己的异能消耗一半后,她便减少了释放,被鹿皮靴包裹的长腿经过局部强化后一击就可以踹飞怪物,偶尔她被逼急了,竟然直接强化双手撕裂怪物。
这样粗暴的行径实在不符合摩医生的美学,所幸她坚持到了天黑,她抛出已经被怪物血液染红的狼牙手杖,采用了非常不靠谱的原始寻路法,手杖往哪边倒就往哪边走。
但她这种看似不靠谱的寻路法竟然起用了,神明恩赐之物哪怕隔着层层雾气也能指引正确的方向,她终于看到了巨大的湖泊,它安静的沉睡着,湖面光滑如镜,宛若潜伏的巨兽。
摩将将踉跄着走近湖边,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高强度又密集的战斗,此时的她就连身上也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这些怪物长相奇形怪状,可流出的血液却和人类的一模一样,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讽刺。
靠近湖边后怪物数量以肉眼能见的程度减少,她并没有感到庆幸,因为这往往意味着附近有更强大的存在。
但总归是接近她的目标了,不是吗?
摩将将很快又恢复了干净体面,请不要误会,她没有心大的跳进湖里洗澡,事实上她一直都和这圣洁清澈的湖泊保持着安全距离,方便她随时撤回白雾,她的洗澡方式简单粗暴――浓郁的墨息再次出现,这次包裹的对象却是她自己。
它温柔的轻舐她的肌肤,洗涤她的疲累和酸痛,等墨息消失后摩将将看上去已经挑不出错了,就连一些小伤口也被治疗妥当,除了已经破损的衬衣和裤子外,她又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摩医生。
在外人看来这场面颇为惊悚,浓郁的墨息盘旋缭绕,仿佛要挤进她的身体一般,但对于摩将将来说这是一个舒爽的全套马杀鸡,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消耗的异能有点多。
事实上她也可以让墨息变的透明,但那会消耗更多的异能,同时没有遮蔽的话……她被治疗的场面大概会有些鬼畜。
恢复精神的摩将将没有乱跑,她找了个草丛蹲着恢复异能,她记得湖边有许多度假小屋,恢复异能后她或许能够进驻其中。
如果小屋也找不到线索,她就放暴食小鱼潜入湖底。
但这湖泊给她的感觉非常危险,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去激怒它。
然而就在她趴草丛的几个小时,摩将将却亲眼目睹了一场来自食物链顶端凶兽的随心狩猎。
最开始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只狼狈逃窜的怪物,它有着尖尖长长的耳朵,娇小的身形就像是个孩子,但不久前摩将将还差点被它偷袭捅穿。
这种类型的怪物敏捷矫健,听觉灵敏,而且特别喜欢攻击别人的后|庭,让摩医生深恶痛绝,然而此时它却佝偻着身子惊恐爬行,她发现它的腿断了半截。
像是被什么大型野兽撕裂一样,她屏住呼吸,然而那只怪物却还是发现了她,它用自己的独眼瞥了一眼草丛,开始颤抖。
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摩将将尚且无法理解它的举动,便看到一道巨影从天而降,那只原本还在四处张望的怪物直接被撕成两截。
她瞳孔放大,这是何等惊人的弹跳力,从远方的树林到这里至少有数十米的距离,这个家伙中途有碰过地吗?
黑红色的杂乱长发披散在腰后,蓬松的炸起,摩将将只能勉强从对方身上破碎的衣服看出他应该是个人,这个应该显得不那么确切,正常人可能拥有这么庞大的身躯吗?
摩将将不是没有见过两米多高的家伙,圆圆国的人均身高非常感人,虽然很少见但不是没有,但那些大高个总是看起来单薄纤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壮,而是身高比肌肉更吸引人的注意力。
然而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却是强壮,即便雾气中他的身影十分模糊,但仅能窥见的几处却彰显了他的强悍,健硕偾张的肌肉并不会让人感到丑陋恶心,而是魁梧到让人生畏,他的腰后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巨斧,然而他解决怪物时根本就不需要斧头,他只需要轻轻一撕――
摩将将流下一滴冷汗,这些所谓的怪物在他面前就像是小玩具一样,他才是真正的怪物,雾中怪物的食物链顶端。
这样的怪物不可能发现不了她,她意识到这一点,而在他面前她无处可逃,哪怕是从空中逃跑也没用,因为以对方惊人的弹跳力只需要半秒不到就能把她逮下来。
这已经不是人类了。
摩将将可以肯定法德莱曼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怪物,哪怕是探索欲强盛如她此时也没有勇气走出去,因为她不确定他是否还具有理智。
但是法德莱曼并没有过来,他只是沉默着拎起已经没有生气的怪物离开这里,很快便消失在雾中,摩将将顿时有了猜测。
他对于怪物之外的家伙缺乏攻击性,或许是一种无视忽略,又或许是不感兴趣。
这是个好消息。
但随即而来的还有坏消息,恢复完毕后摩将将开始绕着湖泊寻找度假小屋,可她骑着貔貅连续奔跑几个小时依旧没有找到目标,按照这个湖泊的大小来看这非常奇怪。
察觉到了此地的诡秘,摩将将连离开都做不到了,她被困在了这里。
当她试图靠近湖泊时,湖中就会出现密密麻麻的人面,它们或是悲伤哭泣或是愤怒仇恨,又亦或一脸愁苦的盯着她,阻止她查探湖泊。
哪怕是摩将将此时也感到了少许焦躁,接着她再次看到了捕猎的法德莱曼,对方就像之前那样无视了她,她发现他似乎也被困在了这里,神秘的力量禁锢着他,但或许……他能去往她不知道的地方。
但当她想要跟上他时便会迷失于雾中,不过这不妨碍摩将将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大块头速度很快,但因为他的体型,一些块头小的怪物常常会趁机跑掉,虽然最后固执的大块头还是会抓住自己的猎物,但这其中却有了一段空余的时间。
她的机会就在这里。
法德莱曼再次顺着踪迹找到了跑丢的猎物,猎物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但他不挑食,像以往一样机械的拎走怪物。
藏匿在附近的摩将将收回抖动的影触,她刚才主动帮对方堵住怪物,顺便往里面加了一些佐料。
她不知道能有多大的影响,但这是目前她唯一能做的。
这样的活动持续了整整三天,哪怕湖边的怪物有所减少,但摩将将并不能因此睡上一个好觉,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天,她发现自己的精神和身体都濒临极限。
她在基地之所以可以只睡三四个小时,是因为这段时间她可以放心的安眠,陷入深度睡眠,没有人会打扰她,也没有人敢这么做。
但现在不一样了。
毫不夸张的说,摩将将从来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她必须得应付一场接一场的战斗,时刻警戒,并且在法德莱曼偶尔出现的时候赶过去埋伏,她手上的使奴损耗高达一半,如果不是回到基地后还能从钢铁堡垒内补充,这次就亏大了。
她想无论如何她都得好好睡一觉了,最后再做一次吧,最后一次……她面无表情的拧断怪物的脖子,熟练的通过不断抡击砸碎它的甲壳,注入自己的异能。
漂亮干净的手指没有任何防护,直接插|进怪物的血肉,很显然疲惫的摩医生懒得再戴上手套,总归她也没有洁癖,事实上为了节省异能她两天没做过“马杀鸡”了,此时身上的气味并不比怪物好多少。
她撑着手杖站起,准备寻一处僻静的地方休息,或许她可以考虑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
然而转身后她却看到魁梧的怪物正沉默凝视着她,显然已经看清她放“佐料”的过程。
这真是太不幸了,她勉强勾起嘴角,举起已经被血液染红的白骨手杖。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有什么想法要说出来哦,或许你们已经习惯了默默看文不发一言,但虎子是一个会看评论区的人,虽然因为时间关系做不到一个个回复,但其实都有好好看过的,一般来说只要多留几次评,我就会记得你们的名字。
主要是吧,你们不讲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谁,或者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么就只能按照虎子的思路写,或者说就根据留评的几个小天使删减or加戏份,反正只要主线和主角稳,其他的东西都可以适当改改的,到时候你们觉得虎子忽视你们的想法,看的不开心,可是你们不说出来作者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毕竟作话的小剧场可没有固定主角这种说法,等大后天虎子考完试这本书就会时不时的加更,在作话或者微博放一些小番外,你们都没提名的话虎子也想瘫在沙发上玩仓鼠,而不是去琢磨这些多余的东西哦,懒得发电啦。
虎子的老读者都知道,一般你们在评论区说想看什么,哪怕正文写不了虎子也会尽量写小剧场,就算想看车也能在其他地方满足你们,评论区是也是作者的灵感来源啊,不过这种事不勉强,只是说大家都没兴趣虎子也就懒得写了,莫得激情。
反正都是一群养肥党,哼唧
【小剧场】
法德莱曼:她在干什么?
摩将将:幸好这个家伙对我没反应,等我再加点东西
法德莱曼:她为什么要动我的猎物?
摩将将:把爪子剪掉,把壳去掉,再把毛剃掉……
法德莱曼:让我康康她到底在干啥
摩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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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鬼
法德莱曼解下了别在身后的巨斧, 摩将将不知道是该开心他慎重的态度还是该叹一声倒霉。
然而这斧头并没有落到她身上。
野兽般的低吼从他的喉间传出,粗壮强悍的手臂挥舞着巨斧劈向白雾, 模糊的人面支离破碎,顷刻间四周的雾气竟被强行肃清,此方一片空旷。
摩将将“嘶”了一声,顿时有了逃跑的想法,没有了雾气的遮掩,面前的男人更加凶悍, 她几乎可以断定自己在他手上坚持不过十秒,脚下阴影涌动, 她暗叹这次恐怕要大出血了。
他朝她走近一步, 摩将将跟着退一步, 她不敢将后背留给他。
法德莱曼依旧沉默着,黑红而又蓬松的长发和茂密的胡子将他整张脸都遮住了, 她看不清他的双眼,而他似乎也不需要双眼。
可她知道他能看见。
因为他将自己的斧头丢到了地上,沉重的铁斧直接悍进地里, 摧残花草一片, 他继续靠近她,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布满血污的手, 没有修剪过的指甲在一次又一次的断裂后肆意生长, 坚硬如爪,比野兽更狰狞,比怪物更可怖, 当他抬起双手的那一刻,他意识到了这样的一双手并不适合做出任何和友好有关的举动。
于是他僵硬的停住,两人相对无言,摩将将无悲无喜的看着他,眼中既没有什么正面的情绪也没有憎恨厌恶,于他来说这大抵就是最好的态度了。
怪物拾起自己的斧头和被她处理过的怪物转身离开,和摩将将不同,他毫无顾忌的露出了自己宽厚的背,似乎毫不担心她从后面突袭他。
摩将将皱眉,她自诩兽语十级但对于这种性格内敛看不见表情又不喜欢说话的家伙还是略感棘手,不过……他刚才的举动是在表现自己的善意吗?
她犹豫了几秒,便跟了上去。
没有了雾气的阻隔,这次她很轻松的便坠在他身后,他每隔一会儿就会回头看看她,接着又默不吭声的继续走,这让摩将将恍惚间产生了自己正在跟踪第一次自己上学的儿砸怕他被拐的错觉。
一片度假小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些小屋看上去陈旧不堪,木料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了,当她看到他走进一栋损坏不那么严重的小屋时,她非常担忧他会把那栋双层木屋给压垮。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小心翼翼的弯腰挤了进去,摩将将正准备去其他小屋查看一番,便发现这货竟然探了一半身体出来幽幽盯着她。
她刚刚踏上一栋小屋门前的台阶,他就朝这边丢了一块砖头,把小屋木门给砸榻了。
摩将将又走到另一栋小屋门口,他继续丢砖头,她沉默一会儿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行吧,她走近他所在的小屋,这次法德莱曼乖乖把身子缩回去,门却没有关。
小屋里除了过道和厨房外都布满了灰尘,尤其是客厅的沙发,很明显已经许久没有人光顾过了,她看到了角落里堆放在泡沫地板上的儿童绘本,旁边的墙壁上悬挂着画着可爱涂鸦的小黑板,而窗台上摆放着几个花盆,里面有枯死的花草。
就像对待自己一样,屋主显然也缺乏清扫屋子的意思,摩将将简直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法德莱曼正在厨房里撕扯着怪物,摩将将没有走进这方血腥十足空间的念头,一点儿也没有,哪怕很久以前这栋小屋或许充斥着温馨与快乐,但现在这就是一个邋遢的地狱。
她现在只想找张床好好睡一觉。
毕竟只是度假小屋,面积不算很大,她扫了几眼便了然于胸,一楼进门就是客厅,旁边是厨房和餐厅,靠里面的地方有盥洗室和杂物室,以及一个原本应该是卧室却被改为工作室的地方。
法德莱曼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她瞥了一眼,发现里面摆放着工作台和一些机械,书桌上还堆着废弃图纸。
她去了二楼,摩医生看起来纤瘦但实际上很健康,所以她自然不是什么弱柳扶风的软妹子,这一点在她的体重上也表现了出来。
但似乎是害怕孩子摔倒,楼梯上铺满了软软的毯子,哪怕现在它们已经因为凝固的血块变的冷硬,但有效避免了摩医生一踩上去就发出嘎吱声的窘境。
她绕过几处破洞,经过断裂的扶手,来到二楼。
入眼是宽阔的起居室,除了一个带着淋浴间的小厕所外二楼还有三间卧室,空置了一间,一间挂着小花标牌且紧闭房门,很明显属于屋主可爱的女儿。
至于余下的那一间……木门早已不知所踪,已经脏污到看不出痕迹的床单残留着陷进去的折痕,摩将将无法想象体型惊人的法德莱曼是怎么躺在这张床上的,或者说她惊异的关键点在于――他怎么还没有把这张床压垮?
如此邋遢的环境让摩将将很痛苦,但或许环境也能够感染人……当她推开那间空置的卧室后,面对一室的灰尘竟然连打扫的念头都没有,从影子里提出一块床垫砸到木板床上便算弄好了窝,三秒不到便陷入沉眠。
两只貔貅从她的斗篷下钻了出来,左卫神跳进灰尘里滚了几圈,右护神则懒洋洋的趴在她的身边。
不久后房门被推开,一身血味的男人沉默看着躺尸的摩将将,他的手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肉的残渣,看上去更像一个杀人狂魔了。
左卫神弓起身子凶恶的看着他,右护神也立起身子一脸警戒,但它们都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吵醒摩将将。
但摩将将出乎意料没有动静,她实在太疲惫了,这份迟来的困倦险些让她再也醒不来,当她从昏沉的梦魇中挣扎苏醒时,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
她竟然直接睡到了第五天。
而可怕的是她的异能只恢复了一半,这个速度明显有问题,摩医生的续航力很强,强到哪怕被掏空身体也能在几个小时后又生龙活虎的搞事情。
更可怕的是当她躺在这脏污的环境中时,她竟然生不起去改变的念头,她原本应该立刻清洗自己打扫房间改善居住环境,而不是颓废的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就连貔貅过来舔她的脸她也懒得动作。
接着她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法德莱曼过来了,他不顾咬着他小腿的貔貅,像是感受不到痛楚一样走到床边,接着像拎小鸡一样把摩将将抓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像拖拽怪物尸体一样粗暴的对待她,但强烈的求生欲终于促使摩将将挣扎起来,她用手杖扎了他几下――但原本可以穿透怪物的攻击扎在他身上就像是在戳着玩一样。
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了痛楚,但法德莱曼没有放手,他走向了厨房。
正当她以为他准备把她当成食物处理掉的时候,他顺手将她放到了餐椅上,摩将将还没回过味,他就把一碗应该打上马赛克的玩意儿放到她面前。
这一瞬间她回忆起了曾经逼迫姜栎吃猪肉的自己,那时体面的黑白兔微笑着围观生无可恋的秃毛兔,而现在这个倒霉蛋要变成她了吗?
摩将将从来都不信什么冤冤相报的说法,冤冤相报不过是因为还不够强,她拧眉看着这碗让人没有食欲的“食物”,辨认出这是怪物的尸体。
见她无动于衷,法德莱曼把碗推近了一些,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
“吃――”
他的声音原本厚重低沉,但常年的失语让他连吐出一个字都支离破碎到模糊,却证明了他还保有神志。
摩将将痛苦的闭上眼,像是在抗争着什么,下一刻浓郁的墨息自她体内涌出,稠粘的墨息淹没了她,冰冷的触须扫过她的一寸寸肌肤,将所有的污秽都吞噬掉,连带着紧挨着她的餐椅和餐桌,绝对肃清。
他茫然的看着她,接着探出自己的手想把她从黑气里面拽出来,但伸入的手掌――那只原本脏污布满血渍的手恢复了真正的面目,尖甲碎裂、血污消融、以及那早已破碎到极致的衣袖也被清扫,墨息顺着他的手腕就要盘旋往上,但被摩将将制止了。
即便如此他藏在血污下的手掌还是暴露了出来,宽大的掌心骨节分明,残留着许多细碎的伤痕,但指甲却粉润干净,他惊恐的想要收回手,却被她一把握住。
“不要逃避。”她低喃一声,不知道是在对着他还是对着自己。
一只只兄贵兔从阴影中跳了出来,然而这次它们手里握着的却不是锤子了,而是齐全的打扫工具,它们拎着水桶和扫把抹布,冲向了四周。
“二楼挂小花牌的那个房间不要动,其余地方能弄多干净就弄多干净,我不想再看到一粒灰尘。”她冷淡的瞥了它们一眼。
兔子们疯狂点头,接着摩将将像是想起了什么,阴影又吐出了一只兔子,这只兔子小巧精致,明显和那些满是肌肉的同僚不是一个部门。
“把这碗东西处理了。”她似乎看都不愿意再看那碗法德莱曼制作的马赛克。
挥舞着石质药臼的小兔子恭敬的弯腰叽了一声,便喊了一只兄贵兔过来把东西抬进影子。
摩将将知道这群兔子在她的影子空间里造了一个兔子窝,似乎就连闲置在空间时也在马不停蹄的工作。
法德莱曼惊慌的看着入侵的兔子们,接着他被她拽向了盥洗室。
“别看了,你就是这个屋子里最脏的东西。”
她看上去特别凶。
作者有话要说: 虎子告诉你们,书上写的爸爸妈妈偷偷跟在你后面怕你被拐走全部都是假的,我当年小学一年级第一次自己去上学时偷偷朝后面看到好多眼,压根就没发现我爸妈的踪影!
想想我真是天真,他们可是在我三岁时就心大的丢给我五毛钱叫我自己去买豆腐干吃的家伙,这就是亲爹亲妈的作风,冷漠.jpg
【设定补充:】
⒈哪怕已经侵染完全,但摩将将无法召唤身处另外一个世界的使奴
2.被完全侵染后的使奴能够自由的生活在影子空间,似乎连食欲也因此降低了
3.没有被侵染的东西可以装在被侵染的箱子、麻袋等容纳物里塞进影子空间,会遭到来自空间的侵染,但没有摩将将的引导会发生不可名状的可怕变化。
4.影子空间似乎具备世界级潜力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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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畫天下、遗忘的梦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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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戚戚、没想到你是这种蘑菇 20瓶;存于世中,滞于世外 14瓶;Victoric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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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小肉丸
法德莱曼耗光了摩将将所剩无几的异能。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能这么大, 大到可以把高壮魁梧的男人摁在浴缸里,显然这是因为对方没有反抗, 否则哪怕没有巨斧,他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撕裂靠近他的家伙。
但有数次摩将将都产生了对方想要将她撕碎的错觉,她抽出了一把医用剪刀,给他剪头发并不需要什么技巧,她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把能看到的所有杂毛全部都剪掉。
实在太多了,垃圾桶已经堆满了黑红色的污发, 她才窥见少许未被污染的柔亮发丝,是漂亮的铂金色。
和他的性格一点都不相符。
墨息自她的手中涌出, 清理了大部分杂毛的她终于可以放心的使用异能, 血污褪去的瞬间简直恍若重生, 然而重生对象却对此不太满意。
他下意识的挣扎,但或许是因为体内已经被注入了墨息, 让他对来自外界的入侵不是特别排斥,又被摩将将禁锢在于他来说十分狭小的浴缸里,当他不小心把浴缸摁出裂痕后, 摩医生危险的目光促使他安分不动。
摩将将用墨息净化别人时, 意识是共通的。
也就是说她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墨息所蔓延的每一寸,她下意识蹙了蹙眉, 但终究是恢复到面无表情。
她对于男人的身体并不陌生, 她解刨过圆圆国的特制的拟真人体,和正常男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之后末世来临她偶尔也会撞见男孩们没穿好衣服的情况, 尤其是早上踹他们起床时。
他们一开始会害羞,但后来发现摩医生没什么反应,就逐渐放飞自我,连她给他们处理伤口时也坦然自若,哪怕有了什么生理反应也不遮掩。
这让摩医生对于雄性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实际上她很好奇,但她面上并不显现,而目前没有人能够识破她的伪装。
注意形象,她暗自警告了自己一句,短暂的失神并不会影响摩医生的风度。
她找到了一个电动剃须刀,不要奇怪摩医生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因为手底下有一大批青少年,哪怕末世来临她也没有放松对他们的教育,私底下他们是什么模样她不管,但在她面前时必须保持体面,最基本的一项便是净面。
假使有哪个偷懒不注意形象的家伙大摇大摆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会立刻让他整理自己,并在傍晚的公开会议上诵读反省书,诚恳认错。
她从来没有给人剃过胡子,但不代表她不会。
可惜法德莱曼没有感到幸运,让摩医生给自己剃胡子这样光是想想就要幸福死了的事并不在他的认知范畴中,他因为失去长久以来的保护层感到不适紧张,尤其是当她与他对视时,那双银灰色的双眸竟然泛起了水蓝色的波澜,宛若湖上涟漪。
真漂亮。
无形的影触轻轻拂过他浅金色的睫毛,他茫然的眨了眨眼,英俊分明的面庞像是无言的雕塑,当他默不作声屹立于天地间时,便像是一座沉默的山。
摩将将给他剃了一个寸头,这般毒辣的发型极其挑战人的颜值,上一个留着这样发型的人是柳颜颜,但人家年轻,英姿飒爽小鲜肉,总归让人讨厌不起来。
撇开突出的身高和过于凶悍的体格,法德莱曼其实有着一张很不错的脸,但大抵也没有女人能对他产生什么别样想法。
“你听的懂我说话吗?”她轻声询问他。
她的面上是温和的笑容,可靠又让人信任,可惜法德莱曼盯着她却不出声,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双眼实际上是无神的。
于是她用影触抽了他的脸一下,他才茫然的“呃”了一声。
捧着一碗炸小肉丸的兔子从她的背后窜出来,摩将将用牙签戳起一个在他面前晃了晃,“吃?”
他对于“吃”显然非常敏|感,下一秒便嗷呜一口咬掉了丸子,接着才补道:“吃。”
一个吃惯了生食的家伙面对炸小肉丸显然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哪怕这是兔子的手艺也让他承受不住,起码兔子炸的小肉丸比摩医生自己弄的好吃多了。
她又喂了他几个,观察他的反应,但他却将碗推向她,艰难道:“吃。”
“为什么要吃?”她问他。
摩将将现在就像是一个在逼结巴吵架的魔鬼,他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吐出几个字:“吃、吃饱,力气。”
她盯了他一会儿,缓缓笑道:“好,我吃。”
衣着干净后人也体面的摩医生挑剔的换了一根牙签,很难想象多疑的她就这样吃下了来源微妙的小肉丸,但撇开味道不谈,小肉丸确实有着奇妙的作用。
她的精力开始恢复了。
原本停滞不前的异能缓缓流动,她感受到了滚烫的热血在血管中涌动奔腾,她吐出了一口浊气,额间竟然泌处细汗,她不再犹豫迅速进食。
法德莱曼眼巴巴的看着她,一丝丝的白雾竟然从细小的毛孔流出,渐渐汇聚成一张不甘的人面。
他伸出巨掌徒手一捏,人面消散,摩将将也结束了进食。
这次真是自大了。
许久没有好好吃过饭的摩医生摸了摸依旧平平的肚皮,目光深沉的想着。
原本以为不服食这里的食物就够了,甚至只借助使奴供给的能量维持生命,结果却不知不觉间就中招了,谁都不可能想到雾中的怪物竟然就是解药,而这些入侵身体的雾气……她突然意识到真正使镇民害怕的并非怪物,而是雾中的人面。
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理清楚来到这里后所遭遇的一切。
此时她不免想到已经和自己分离的琵卜,但以对方谨慎的性子恐怕这几天都不会再贸然冲入白雾中,而且又有结界护身,想来应该还算安全吧?
她不确定的想着,但终究也无法做出什么,毕竟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她要探寻白雾中的秘密,而他却希望能够在安全的小屋里度过剩余的天数。
这次险些遇险也让她领悟了一件事,虽然借助使奴传来的能量可以维持正常的生命活动,甚至远比之前更加“健康”,但上供的能量都已经被过滤精炼,固然能够消除有害物质,但同时那些有利于自身的因素却也被消除。
有利有弊。
她诚恳的向法德莱曼道:“十分感谢,你需要什么吗?”
这是来自摩医生的等价交换,但他看上去无法理解她的意思,法德莱曼从浴缸里撑起身体,在这个过程里之前就被他摁出裂痕的浴缸终于还是碎掉了几块。
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可似乎又不足为奇,虽然他的外表依旧年轻,但很明显距离当年的纷乱已经过去了很久,这片被困于迷雾的小镇似乎已经度过了相当漫长的岁月。
摩将将反而觉得这么久浴缸才坏掉真是不可思议。
他顿了顿又继续之前的动作,摩将将给他挪了地方,接着她意识到了一件事,因为法德莱曼之前的衣服过于破烂,所以他被墨息净化后……身上也没剩几块布了。
但他似乎缺乏这方面的认知。
体力恢复之后摩将将开始察觉到了一些细节,她之前认为法德莱曼“变质”了,判断对方如果不是变成真正的怪物就是沉默到死亡,而现在他的状态明显是蜕变为真正的怪物,拥有了更强悍的力量、更可怕的体质、更敏捷的速度――以及大幅度下降的智商。
但他能够与人交流,哪怕惜字如金到得抽他脸才不情不愿的说话,摩将将原以为他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人交流,可现在看来……却更像是缺乏一些常识。
她看着他茫然的走了出去,在已经被兔子们打扫修补的闪闪发光的屋子里踱步,不在乎自己的赤|身裸|体。
陌生,这是他给摩将将的感觉,他对新的环境感到了陌生和无所适从。
之前的违和感再次涌上心头,从这个屋子的摆设来看法德莱曼和养女薇塔的关系应当十分要好,甚至因为薇塔的死亡而产生异变,虽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白雾困在了这个地方,但无论如何也不该连碰都不碰薇塔曾经的东西。
与其说是排斥或悲伤,更不如说是……毫无兴趣。
他对于人类的认知似乎还停留在应该吃饭睡觉上。
摩将将发现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已经快愁秃了,她原本应该躺在大后方指挥小弟们战斗,再听取一下兔头军师们的意见,而不是单打独斗和费劲解谜。
“你应该穿上衣服,这是人类满足自己的基本需求后诞生的羞耻心,毕竟于你来说,冷热应该也是难以察觉到的。”
她丢给他一条床单,哪怕兔子们能够极速裁补衣物,但想做出这种大块头的衣服还需要一段时间。
说实话作为一群兔子,它们不仅能够炸小肉丸还能改衣服,它们真的已经努力到励志,可惜它们自己没意识而上司也觉得理所当然。
法德莱曼看了看手上的胡萝卜图案床单,又看了看披着斗篷的摩将将,接着认真的将床单披在了身上。
摩医生眼皮跳了跳,出声道:“你遮错地方了。”
披着有什么用,前面不还是空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新买的玩具到了,沉迷做模型无法自拔,所以更新晚了,明天加更
【小剧场】
傍晚的总结大会上,柳颜颜正面无表情的诵读检讨书,反省自己的错误
摩隽隽:这周是第三次了吧,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挑战小姨的威严?
许灵灵:不……我想、他大概只是……想用摩医生的剃须刀而已。
摩隽隽:???
荆阳阳: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摩医生的人气真是一如既往的高
法德莱曼:她的剃须刀很特殊吗?之前她给我刮胡子的时候没感觉到有――
荆阳阳:你说什么?!
法德莱曼:我说她的剃须刀……
荆阳阳:不,你说了她给你刮胡子!
法德莱曼:怎么了?她还喂我吃过小肉丸。
荆阳阳: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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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相册
摩将将发现自己或许、应该是……被圈养了。
来到这片小屋后雾气重新围拢, 就像被困在湖边时一样,她无法走出这片区域, 更遑论是去捕猎。
法德莱曼也没有要带她出去的意思,他只是抓捕回更多的怪物,期待着炸小肉丸。
他像以往那般换上她给的超大号衬衫后撸起袖子出门了,但因为没系皮带临出门的时候被绊了一下,于是又沉默着回来。
摩将将个子也不算矮了,但和他一比顶多就到胸口, 心情不快的给他系紧皮带就把他撵了出去。
也亏他是壮不是胖,腰段虽然和柔韧纤瘦搭不上边但到底也能系上皮带, 总归比起女人们凹|凸有致的身子, 男人的腿往往偏瘦一些。
接着她开始查看被兔子们搜罗出来的东西, 图纸和丢在纸箱里的文件资料,法德莱曼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他的痛苦大概也不是几本日记就能发泄的。
摩将将让兔子将之前捕获的怪物做成了一碗碗炸肉(它们只会炸东西),一边翻看可能记载着线索的图纸,一边吃着旁边兔子喂的小肉丸。
曾经为了保持身材以及健身, 她很少吃油炸食品, 更别说边学边吃,不过现在么……她瞥了一眼殷勤的小棕兔, 算了, 多吃一些才能够补充精力。
兔子们甚至翻出了一本用来垫桌角的相册,她看到了小时候的法德莱曼,那个时候他就格外壮实, 看上去快比矮小的父亲高了,这张全家福里他的母亲勉强露出笑容,父亲和他则一脸冷漠。
接着下一张便只剩下他和母亲了,他更高了,而女人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照片后面写了一句话,她要离开了,祝她幸福。
接着是一张班级合照,法德莱曼倒是很显眼,他永远都是身处角落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远比同龄人高大的身躯看上去格格不入。
摩将将瞥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她顺着找过去发现了站在前排角落的戈纳镇长,那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瘦小的男孩,戴着厚厚的眼镜,神色怯弱。
下一张照片他们有了交集,鼻青脸肿的戈纳踮着脚抱着脸上终于出现笑容的法德莱曼,角落里写着:我有了第一个朋友,他很聪明也很友善。
她继续翻看,法德莱曼的照片不多,大多都是面无表情,虽然比起警署看到的那些“案底”这本相册有所缺失,但这个冷峻忧郁说话精简的男人并不吝啬留下几句话。
毕竟愿意和他照相的人实在不多,这些都是他宝贵的回忆。
摩将将看到了大笑着搭着他手臂的老爷子,那是在农场的时候,他的留言是:希罗老爷是一个善良热情的好人。
接着是面容冷淡和他合影的女人,他微笑着但妻子却带着嫌恶。
【虽然戴西不太喜欢我,甚至不愿意和我睡在一起,但我会好好对待她。】这句话被直接划掉,仓惶又痛苦的几个字替代了它:她背叛了我,就像离我而去的母亲一样。
余后很长时间都没有相片,摩将将翻到了最后一页,她看到了瘦骨伶仃却穿着干净小裙子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拉着法德莱曼的小指,他目光柔软嘴角却略显冷硬。
【我害怕伤害到她,我不知道带她走是对是错,但假使不带走她,兴许那晚她就会被她的母亲打死】
即便是素来冷静的摩医生,看完这本相册也忍不住心情复杂。
结合之前找到的信息,她发现法德莱曼的人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他出生于工人家庭,父亲酗酒好赌,因为他不同寻常的体格所以被父亲辱骂为野|种,经常殴打他和母亲。
法德莱曼的母亲到底有没有给他父亲戴绿帽子他不知道,但当母亲有一次在父亲手下哀嚎尖叫时,一直毫不反抗的他冲过去挡住了父亲的拳头,后来……他的母亲用酒瓶砸中了父亲的后脑勺,那个可怕的男人终于死了。
母亲在那之后幸福了一段时间,而那时还在读书的法德莱曼常常因为破旧的衣服和身上的伤痕被同学所忌惮,他们冷落辱|骂他,说他是母亲出轨生的贱|种,还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承受了诸多黑暗的法德莱曼迎来了母亲的离开。
她和一个男人私奔了,她哭泣着说无法承受外界的舆论,她对不起他。
法德莱曼茫然的回到了学校,再次被众人欺辱,而之前在他帮助下摆脱校园暴力还当了学生会长的戈纳却选择与他撇清关系,他和同学打架了。
他被赶出了学校。
母亲带走了家里所剩不多的积蓄,所幸他天生怪力体格高大,很快就被喜欢占小便宜的面包店老板收留做杂货,法德莱曼知道这个老板只是贪图他是个免费劳动力,但他仍然很感激对方,所以想要投资却欠了一屁股债的老板被人找上时他为了保护对方打伤了小混混,于是他被老板赶走了。
“你这样的怪物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知不知道你破坏的东西比他们砸的值钱多了!”
高大的怪物沉默着离开,他被嫌弃和排斥,但他终于熬过了那些苦难,他帮助汽车抛锚的农场主希罗把车推了回去,被他看中带回了农场工作。
希罗老爷是个脾气古怪的孤僻小老头,却耐心的教导了他许多东西,他没有孩子,只有一个从来没看过他的远房孙侄女,守着大农场的希罗老爷是孤独的,所以他能够发现法德莱曼的寂寞和善良。
但希罗老爷已经老了,没过几年他便因为疾病去世,临死前他将农场留给了法德莱曼,这引起了极大的非议,大家都在揣测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骗取了农场,一时间那些经常说希罗风凉话的家伙全部冒了出来,声称自己之前和他的关系有多好,农场应该是自己的。
法德莱曼没有让步,哪怕被骂的再难听,因为这是希罗老爷的心血。
但希罗老爷的远房孙侄女找上门了,她希望法德莱曼能够收留无家可归的自己,她愿意当他的妻子。
他同意了,他其实对妻子没什么概念,但他知道娶了她后自己会好好照顾她,哪怕戴西从不与他亲|热,甚至分房睡。
但他的妥协并没有得到善意的回报,戴西联合自己的情夫将他赶出了农场,法德莱曼开始了自己的流浪,他其实并不蠢笨,但总是容易相信别人。
他遇到了被母亲家暴并逼迫去接客的薇塔,他带走了她成为拐带儿童的人|贩|子。
薇塔是一个小天使,她不害怕他,总是尽自己所能的帮助他,而他也像是一位真正的父亲,努力去照顾她,虽然生活贫困但日子似乎正在变好。
但戈纳却找上了他,当年的小可怜已经从名校毕业,成为了小镇的镇长,他说他需要他,那时他之所以和他撇清关系是因为恐惧和害怕,为此他愧疚了许多年,现在他成为了湖宾镇的镇长,希望法德莱曼能去帮助他建立小镇。
愚蠢的怪物又一次上当了,哪怕被安排住到偏远的湖边小屋,他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怪物不适合和镇民住在一起,更不适合入住光鲜亮丽的镇公馆。
摩将将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薇塔在学校受到这么多欺凌法德莱曼却没反应了,因为住处偏远,法德莱曼又害怕去接触镇民,而温柔的小天使薇塔害怕父亲因为她被逐出小镇,所以选择隐瞒。
想必小女孩能产生这样不合逻辑的想法,戈纳一定给她做了不少思想工作。
戈纳这一手可玩的真妙,少年时他借助法德莱曼的能力成为学生会长,接着又依靠和众人一起攻击法德莱曼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后来他成为了镇长,不仅让法德莱曼给他做事,还把所有的锅都丢给他,将镇民的仇恨都吸引到他的身上。
牺牲薇塔并不算什么,只要最后再把法德莱曼赶走,他就是湖宾镇人民信任的好镇长,可惜他没有料到薇塔会因此死亡,也低估了法德莱曼对薇塔的看重。
薇塔是他生命中仅存的曙光,而这份曙光却被那些镇民毫不留情的践踏为泥。
他终于变成了真正的怪物。
摩将将揉了揉自己的额心,一切看似已经水落石出,但她还是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明明是珍贵的相册,为什么会被拿去垫桌角,就像她之前所说的那样,哪怕因为避讳而封存入箱底也比垫桌角好。
她转过头,窗外一道庞大的身影正在接近,他拖拽着两只狰狞的怪物,面容冷酷。
这里的一切都给了她一种违和感,而她现在却离违和感的源头咫尺之遥。
摩将将再次转动视线,看向了挂着小花牌的紧闭房门,她一步步走过去,如果她没有猜错――
她拧开了房门。
印入她眼帘的是粉色的柔软小床,以及一颗金色的脑袋。
柔亮漂亮的金发,蔚蓝色的双眼,以及凝固在脸上的惊恐表情,脑袋被端放在床铺的正中央,面朝门扉。
原来那个不见了的脑袋在这里……摩将将想要走进,低沉的男声却在她背后响起:“不要进去。”
方才还在外面拖拽尸体的法德莱曼出现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重复道:“不、要、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毫不夸张的说,法叔的经历绝对是虎子写书以来最惨的人之一,虎子感觉都可以给他出本书了,书名就叫《怪物是怎样炼成的》或者《虽然如此,我想友善的对待这个世界》
今天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
【小剧场】
法德莱曼: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摩将将(摸了一把自己的腹肌):有吗?
法德莱曼(面无表情):你看你胸前面都胖了一圈,你应该少吃一点小肉丸
摩将将:……
荆阳阳看到了在屋外罚站的法德莱曼,惊讶道:“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
法德莱曼强调自己说了实话,现在很委屈
荆阳阳沉默两秒,微笑道:“你做的没错,下次继续,做人应该诚实一点,现在我去给你求求情。”
他走进了屋子,于是不久后法德莱曼的屁股也被抽肿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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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恶
摩将将微微张嘴, 似乎是想说什么,接着她却挑了挑眉没有和他发生冲突, 态度堪称温驯。
“是我冒昧了。”她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理解这个词汇,绅士的拉上了房门。
封闭了那邪异的头颅,两人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兔子们麻利的处理着怪物尸体,法德莱曼特意多带回了几只猎物,摩将将切下了它们的关键部位保存, 准备带回基地的实验室做研究。
她不是没有想过抓几只怪物侵染,毕竟虽然长相一言难尽但人家战斗力是真的高, 可这些怪物非常难缠, 好不容易抓到一只疯狂挣扎, 在侵染完成之前就把自己折腾死了。
而直接关到影子空间……她已经不太想回忆那团蠕动的肉块了,心理素质好如摩医生每次看到空间异变的产物都难免胃疼。
所以最终她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吞噬它们的某一部位, 比如无心怪物的手刀,独目怪物的眼睛……现在她的影触的功能越来越多了,又能切水果又能长出小眼睛还能变成线团缠人, 摩医生觉得这样不错, 只是偶尔也会感到怪怪的。
她没有吝啬自己的异能,可劲往炸肉里面添佐料, 法德莱曼看见了, 吃的时候却没有犹豫,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只要是摩将将给他的, 他都会吃下去。
等到晚间,他就会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明,像是要把天花板融出一个洞来,摩将将发现他似乎从来不睡觉。
果然已经不是人类了。
她着实安分了一天,等到了第六天傍晚。
法德莱曼回来的时候她靠在二楼起居室的窗户那儿,而几毫米之外却紧贴着一张人面,她目光清澈温柔,伸出指尖去逗弄对方,若即若离间宛若调|情。
人面随着她的心情或悲或怒,不知不觉间已经围了好几面过来,但这屋子似乎布下了无形的结界,让它们不敢进入。
所以哪怕她大开着窗户,人面也不敢缠过来,他上楼的时候便听见她低喃:“你们怎么都不会笑,总是皱着一张脸不累吗?”
接着她朝它们露出了笑脸,标准的摩医生式斯文笑容,人面们的表情凝固了,接着雾气涌动,它们竟然学着她凝出了一张张笑脸,眉目清秀笑容浅淡,若不是没有色彩,兴许也谈得上精致。
法德莱曼神色奇异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嘴角抽动着,面容慢慢扭曲。
“记住,以后别人对你们微笑时,你们也要微笑,这样才能得到奖励。”她主动托起了离她最近的人面,竟然亲了对方一口。
恢复为无色透明的墨息自她的唇瓣溢出,比起用影触去侵染,由摩将将亲自动手侵染速度会成倍增长,更别说是这般密切的接触了。
假使深|入到某个方面,那我们只能说大概没有谁在下了摩医生的床后还能够坚守傲骨,对她横眉冷对,无论男女想必都会虔诚的跪在她脚边吧。
得亏摩医生是个私生活干净自律的家伙,否则她称霸世界大概就得用另一种方式了。
人面像是喝醉了一般,几乎溃散,却流连在她的指尖不肯散去,它们缠着她,想挤进她的身体,就像之前那样,她的笑容没有褪去,却轻轻弹指将它们扫开。
实际上摩将将发现只要进入过她的身体,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它们都会受到一定影响,不过此时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可不能在这里折损了体力。
她看到了法德莱曼面上扭曲的笑容,哪怕她冷静的小侄子也会被这般鬼畜的笑容吓住吧,不过这并不会影响她对他的看重,她可是为了他修养到了现在。
“法德莱曼,你不应该笑得这么难看,成为怪物之后连人类时的记忆也丧失了吗?”她细细梳理自己的马尾,让发尾俏皮的卷了起来。
他还在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对于他来说,笑容似乎太过于困难,也没有说话那么容易学习。
毕竟曾经的法德莱曼便是一个很少微笑的男人,在他跌宕起伏的一生中很少有人能让他开怀大笑,或者说――没有。
她叹了一口气,坐上了窗沿,她的背后是一张张重新聚拢的人面,从法德莱曼这个角度看过去它们就像靠在她的肩上,簇拥着她,奉她为主。
他突然变的有些暴躁,强硬的走了过来重重的将窗户合上,驱散了那些人面,它们不甘的涌动着,第一次选择正面对抗他。
然后它们被愤怒的巨人轰成了碎渣。
真是遗憾啊,摩将将漫不经心的想道,因为法德莱曼的关窗动作被困在他胸|前的姑娘看上去很是镇定,镇定到当她伸出纤细的五指将他推开时,他还未曾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因为这并不是一只简单的手,无法被人看清的虚空中,还有一只狰狞的手爪握着她的手,为她带来力量。
这是影触的新玩法,大大提升了摩医生的逼格。
“你、厌烦我吗?”通过和她的频繁对话,他似乎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语言能力,甚至连理解能力也大大提升,真是可喜可贺。
“厌烦?怎么会,我对于所有的神奇生物都非常喜爱,你这么独特的存在,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她晃悠着双腿,这一瞬间他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个金发小姑娘的影子。
薇塔也喜欢坐在这里晃悠着双腿,但是和她玩耍的并不是邪异的人面,而是可爱的鸟雀。
“那你愿意做我的薇塔吗?”他深深凝视她,似乎已经窥见了遍布于她身体的一条条影触,它们蓄势而发,随时都可能吞没他。
“那么你愿意当我的什么?我不是薇塔,我不需要父亲。”她的神色高傲而冷酷。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那双还残留着不知名怪物血液的手染红了他的面颊,一缕缕血丝就像是血管一般,盘绕于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
“法德莱曼可以成为薇塔的父亲,那么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你的父亲?”他的脸上出现了真正的笑容。
上扬的嘴角和眼中荡漾的水蓝色波澜让他显得格外真挚,然而摩将将却疑惑道:“所以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吞噬了法德莱曼的身体、记忆,甚至保留了属于他的一部分情感,可惜他的情感你并没能好好继承,毕竟你没有真正的经历过那些痛苦,你只是单纯的――”
“以恶为名,为恶而恶,”他俯视她,“这是我的本源,我因为人们浓烈的恶意而生,恶意越浓厚我便越强大,我被恶意所驱使不断的杀戮,但时至今日我却发现我不满足被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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