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会晚点哈,别等。卡文卡死了…… (18)
嗯。”她取下披肩挂在衣架上:“麻烦你煮个醒酒汤。”
“哦!”阿敦二话不说缩回去:“马上就好。”
主卧还是中原干部自己的卧室,兰波打开门把在小黑屋里大闹一场此刻呼呼大睡的橘发青年放在他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细心拉上窗帘后退出去关好门。
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欠收拾!
中原干部一觉睡到晚饭前才醒,睁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一掌盖在眼睛上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都干了什么啊……
白天喝了个叮咛大醉不说,还提了那么多黏黏糊糊怪恶心的问题,自己果然就是个大笨蛋吧。
卧室门被人客气的敲了两下,他垂头丧气上前拉开门板,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外面。
艹!
差点被吓得跳起来的干部先生用异能控制住自己,假装镇定:“有什么事?”
“阿蒂拉要我来问你吃不吃晚饭。”不等对方回答中也迅速加了第二句:“不吃就喝点醒酒汤。”看上去并不希望餐桌旁多个什么人。
嘿!你要这么说话,老子还偏就非得吃这顿晚饭不可了。
然后他就硬着头皮坐在一向当做摆设的餐桌旁,抬头一看对面正坐着青花鱼……青花鱼身边是人虎,他左手边森先生正把女儿放在腿上看着她吃饭,右手边是另一个自己,再往旁边去才是一家之主兰波教授。
饭桌上的气氛轻松又自在,就是普通家庭会有的那种样子。青花鱼脸上还有点青,蔫巴巴的围着小姑娘转,都顾不上找茬。
不对,这个应该不是那条青花鱼,他还穿着Port Mafia特色的黑色西装,并不像是已经叛逃了的样子。不过青花鱼就是青花鱼,无论在哪里本质都一样恶劣。
他低头夹起盘子里的晚餐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很好吃,是他会喜欢的味道。青年抬头又看了一圈,目光在掌勺的阿敦身上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滑开。
看到人虎就不由得想起芥川,想起芥川,他就想起被那小子弄沉的走私船,啊……忍不住胃疼。
能让荒霸吐都觉得胃疼,芥川你可真是好样的。
瞬间失去所有胃口。
因为弄丢妹妹导致家庭地位直线下降的太宰治注意到了这些细节,这小子眼睛转了转,同样装作若无其事低头剥肉往维塔利碗里塞。
“行了!”盯了他很久的长男发出阻止的声音:“艾贝不可以再继续吃肉类,喂一点胡萝卜泥和豌豆泥。”说完看向掌勺的:“明天做茶碗蒸,要好消化些。”
最后他看向亲妈:“艾贝下个月预定好了要打疫苗,抓紧时间想办法早点回去。”
就坐在他旁边的中原干部老脸瞬间爆红——这哪是养妹妹,分明是在养女儿。
老子怎么可能一脸文绉绉的模样那么婆妈?还用敬语说话,有没有搞错!
兰波早就对大儿子管头管脚的行为习以为常,头都不抬的认真回答:“知道了。”
就这么老实的应声了?
中原先生觉得有点食不下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就像是颗格格不入的蒜瓣,非要不识好歹的挤进剥开的橘子里假装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还是找个理由离开好了,怪怪的。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但又强忍不适继续坐在餐桌旁——吃饭吃到一半起身走掉,似乎不大礼貌。
没过一会儿维塔利就吃饱了,此刻才能看出这孩子最依赖谁。小姑娘先是贴到母亲身侧蹭蹭,紧接着马上挤在中原干部和中也之间,小手一边捏了一片衣角。
她是个敏锐的孩子。
被小孩子捏住衣角就跟被封印了似的,中原干部一肚子告辞的计划统统无疾而终。吃过晚饭莫名其妙夹在“家庭成员”中被迫参与“家庭教育”,被用各种语言提问,得到来自“母亲”赞赏的摸摸头。然后守着“妹妹”看她和青花鱼一起鬼画符,又陪着她观赏无聊且幼稚的动画片,还抱着森先生下午临时买的童话书读了一个多小时。
等维塔利终于睡熟松开手,天已经黑了,数次想要张嘴告辞持续失败,他发现自己正抱着睡衣被推进浴室……
这种感觉很奇怪。
少年时听过别人抱怨父母双亲有多啰嗦,兄弟姐妹有多麻烦,听完也就算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直到今天才恍然大悟那些人类为什么会笑着嫌弃自己的家人——是在隐性的炫耀吧,一定是的,绝对是这样啊!
虽然琐琐碎碎确实有点烦,但总比凌晨下班开门进屋时被回音吓一跳要好多了吧。至少洗澡忘记带浴巾喊一声就会有人伸手帮忙递进来——如果帮忙的不是青花鱼,如果浴巾里没被人用辣椒酱画了条蛞蝓,那就更好了,真的。
浪费食材的画家挨了一拳抱头缩进沙发,中原干部几乎想要鼓掌叫好,就见这家伙顺势黏到母亲身边开始“嘤嘤嘤”。
好恶心,不等他吐出来,森先生放下报纸咳了一声表达异议:“太宰君?请不要缠着别人的妻子。否则我就不得不安排你远赴海外长期出差了,你想去南极挖石油吗?”
中原干部眼看中也把青花鱼拎起来扔在地板上坐到兰波教授身边,母子两个熟练的找了游戏光盘塞进机器。过了一会儿青花鱼加入其中,又过了一会儿自己手里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个游戏手柄,再过了一会儿连森先生也站在后面边看边提出建议……
你们在搞什么?等他躺在床上即将进入睡眠才想来一件相当重要的事——老子不是打算告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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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侦宰带孩子
孩子还活着
身心健康
难道还不够么
某芥川发出
羡慕嫉妒恨
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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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公主8
“咳咳, 咳咳!那个……这两天不要往外跑。”
早上一睁眼就嗅到食物的香气,中原干部洗漱后顶着乱糟糟的橘发在厨房堵到阿敦。赶在其他家庭成员之前起来,青年看了眼锅子里吱吱作响的培根,非常可疑的将视线挪开后提醒他:“眼下组合正在悬赏你,容易发生危险。”
被七十亿悬赏的是武装侦探社的人虎, 不是自己家里的保姆喵, 看在他厨艺精湛的份儿上……老子家的喵, 他妈的谁抓揍谁!
少年察觉到来自他人的好意,转过身笑眯眯道谢:“知道啦,谢谢中原先生。”
“老子可不是什么好心, 你要是被抓走就没人给维塔莉做饭……”越说越觉得不大对劲,他抬手捋了下头发:“总之你小心点, 老子去上班了,家里有事就打电话!”
阿敦立刻递了一盘三明治出来,他接在手里非常自觉地拿起一只咬了口:“你知道老子的手机号吧?”说完又怕他不知道,青年叼着三明治端着盘子,空出一只手揪了张厨房纸胡乱擦擦, 走到客厅找了支维塔莉遗留在这里的蜡笔写了串数字夹在玄关柜上。
“号码放这里了。”他把盘子放在餐桌上边吃边回房间换衣服,十分钟后走到玄关前, 一只有点可爱的便当包就放在可以随便拿起来拎着就走的地方。
“中原先生,别忘了晚上把便当盒带回来。”少年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还有滋啦滋啦煎鸡蛋的响动。
“哦!”橘发青年听见几道卧室门传来响动,生怕出发昨天的羞耻记忆匆忙换了鞋就想跑,不等他摸到门锁, 肩膀上被人拍了拍:“等一下!”
是兰波,大概也就只有她敢随便从背后拍他。中原干部瞪着死鱼眼转过去,比自己高了小半头的长发女人伸手给他把衬衣领子多扣了一个:“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后面传来几声窃笑。
青年没听懂这个梗,纯就当做是她的好意点了下头:“老子……啊,嗯,我知道了。我出发了!”
“嗯,晚上要回家吃饭,便当别忘了。”
得了这样一句回应,他迅速拎起那只画风和自己不大协调的可爱布包戴上帽子低头开门跑得飞快——就差直奔消防梯撞破墙壁跳下去……
他妈的,老子今天早上怎么娘唧唧的!
“阿敦被悬赏吗?”太宰也从盘子里拿起一只三明治咬了一口:“听说值七十亿哦,出息了!”
白发少年眯眼只是笑。
送走临时家庭成员,太宰说要出去调查情况尽早找到回去的办法,中也和他一起去,森先生在家带女儿,阿敦问了兰波教授,两人出门购买食材。临走时维塔莉抱着妈妈不肯松手,没办法,只能把森先生也带上——充当女儿的交通工具。
“两边的世界不大一样,不过超市里的东西都很新鲜。”居家小老虎提着菜篮笑容满满,微风吹起他有些乱的刘海,兰波看了一眼就问:“你还不打算把头发整整吗?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不必了,留着乱糟糟的发型也能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孤儿院。”他有些腼腆的抬手捏起混杂在白发中的黑色发丝搓了搓:“虽然永远都不能原谅院长,但是……”
“但是你仍旧偷偷拿工资去资助,不是么。”兰波看了眼抱着女儿笑得意味深长的森先生,对方立刻调整表情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阿敦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啊……嗯,我还是想要做点什么。”
少年眉眼间的懦弱惶恐消失无踪,性格仍旧柔软,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让人忍不住担心。
变故往往突发在瞬间,随着一声从牙缝里发出的“人虎”低喝,黑色布刃横向劈过来。阿敦反应很快,第一时间扔开菜篮闪身挡在了维塔利和森先生前面。一家人眼看着可怜的菜篮被人狠狠开了个窟窿,同样首选保护女儿的兰波教授背后散发出的怒气几乎具现为地狱火焰。
搞什么?
她推开抱着女儿的森先生,在黑色布刃抽离前劈手捏住它用力一拽:“给我过来!”
教授的怒火,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不知道。那些已经毕业的学生,无论从事了何种行业,回想当年教授在讲台上的怒吼仍会忍不住缩脖子——已经不是等级压制职阶克制的问题了好么?
一身黑衣的瘦肖青年被她拖到面前一脚踹翻在地。“罗生门!”黑色利刺从地面下刺出,【彩画集】凭空出现连旁边的路人也被保护得很好。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开战的地方吗?”她单手扼住来犯之敌的咽喉把他提起来贯在墙上,另一只手握拳捣在胃脘部,随着青年爆发出来的咳嗽松开手任由他滑落地面。
这家伙头铁得要死,咳得气都透不过来仍旧挥舞着黑色布刃绕过兰波直取阿敦。眼看少年即将身首两处,一声虎啸后攻势反转,毫无心理准备的路人们被吓得缩成一团尖声大叫——白发少年变成了黑白相间的巨大老虎,横过头颅一爪子撕碎罗生门。
脾气越好的人发起怒来就越可怕,温柔少年心有猛虎。
金色空间及时展开将打作一团的黑色与白色和外界区分开,发现被异能力者保护着,路人纷纷互相搀扶着远远逃开——黑衣青年是个Port Mafia,这种时候逃命比报警来得有效。
两个人都是斯斯文文的长相,动起手也都是不要命的架势。兰波教授正在想要不要两只都打一顿,转角处呼哧呼哧又跑出来一道人影。中岛敦抬头“啊”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巨大老虎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睡太晚了青天白日眼前出现幻觉。
“老虎???”
白虎咆哮着应着罗生门一头撞飞了芥川龙之介,避过头颅将人拍翻,眼看利齿距离他的颈项还差一公分,小姑娘清脆的笑声扬起:“大猫猫~大猫猫~”,老虎立刻放弃彻底杀死“战利品”的想法,用鼻子拱着芥川嗅来嗅去,把他推到维塔莉脚下。
有点瘦,凑合着吃?
是只想要养活小两脚兽的好猫猫呢。
维塔莉挣扎着扑向大老虎,森先生无奈只能松手把她放在老虎背上,自己动手把芥川拖到旁边简单检查,发现只是脑震荡后就把“病人”扔在路边不再理会。
——旁观了后半场的中岛敦已经傻了。
那么大的老虎啊!难道没人害怕吗?
亚空间被异能力者收回,兰波教授看到逆着人流追上来的中岛少年,抬手和他打了个亲切友好的招呼:“日安?”
“兰、兰波小姐!”他指着老虎:“那!那个是老虎!”
“我知道啊,大体型的白化老虎,漂亮吧!”说着她RUA了把老虎QQ的圆耳朵,大猫猫侧过圆脑袋把另一只耳朵也送到她掌下。
我想说的是这只老虎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眼熟!
当然眼熟啦少年,那不就是你自己吗?
他满脸惊恐:“老虎会伤到人!”话音未落就看见维塔莉的小手拽着老虎胡子扯啊扯的,一口咬在老虎耳朵上,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丛林之王这会儿连个“嗷”都不敢叫,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忍耐着小姑娘的“蹂/躏”。
说实话,家里有个孩子,最好不要养猫——对猫不好。
被留在家里看家的黑猫阿德里安同意这句话并点了个赞。
“你刚刚说了什么来着?”把老虎脑袋RUA得炸毛,兰波教授收手抱起女儿:“行了,小胖墩。”
中岛少年不知道该先吐槽她撸猫一样撸老虎还是喊女儿“小胖墩”,总之……这是亲妈。
他揉了揉有点疼的脸。
重获自由的巨大白虎跳起来变回人形,阿敦晃来晃去头很晕的样子:“我去看看菜篮子。”
中岛少年:这个时候你想什么呢?
“那……那个?”不知不觉间他语气越来越弱:“请问?”
“哒哒哒”跑出去捡起菜篮检查一番发现损失不至于太过夸张的阿敦抱着篮子“哒哒哒”跑回来,就差没甩尾巴:“兰波小姐,午餐和晚餐都很安全!但是太宰先生昨天说想吃的松针蟹蟹肉罐头被戳烂了一个。”
心情重新好起来的阿敦抱着篮子转身冲正在思考该如何逃跑的中岛少年微微弯了下背:“您好,我是中岛敦。”
另一个人:“……”好巧哦,我也是中岛敦。
“啊,你可以回侦探社找人问问。”这孩子已经傻了,兰波翻翻篮子翻出一罐完好的蟹肉罐头扔给他:“拿着这个去,无论什么问题他都会回答。”
少年手里被塞了个罐头,又被人摁着肩膀翻了个面向前推:“快走,芥川就交给我们。”
“哦哦!”他稀里糊涂抬腿向前迈步,走到侦探社楼底下了才想起来——为什么“我”能控制虎化还能把芥川揍那么惨?低头看看手里的蟹肉罐头……这是让他找太宰先生想办法的意思吗?
这是让你去问为什么会见到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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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是个王者
直到挨了猫锤
芥川保护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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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公主9
已知, 兰波家的撒娇精昨天点名要吃松针蟹的蟹肉罐头, 今天上午购物时买了两罐。其中一罐被躺在路边的芥川龙之介一个罗生门穿成串串, 另一罐被兰波教授拿来哄吓坏了的小虎喵。请问,还剩几罐?
一罐也没有。
重新走回去买个罐头实在没有必要,兰波懒得走,森先生急着回家喂维塔莉喝水, 阿敦倒是愿意再跑一趟, 但是地上还有个黑乎乎的家伙差点被他送进海边公墓……万一将来被小银知道这么多人欺负她哥哥一个, 阿敦的小鞋大概得穿到退休那天才算完。
“算了, 就说我忘记买了。阿敦把人带上,我们回家。”
教授一声令下, 阿敦走过去把芥川拎起来扛米袋一样扔在肩膀上扛着, 另一只手提着破破烂烂的菜篮:“好!”
作为战利品,芥川当然没有得到优待的可能,沙发肯给他躺一下就仁至义尽。为了避免这家伙一醒就把房子给拆了,她专门给他套了个亚空间防备。效果就是芥川龙之介以一种躺水晶棺的姿势躺在别人家的沙发上, 外面还真就罩了个淡金色的“棺材”。
傍晚时分中也先回来, 他把查到的情报一一汇报给森先生,后者一边含笑低头守着女儿识字一边微微点头。天黑之前太宰也回来了, 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芥川龙之介顿时就像看见大型猫抓板一样凑过去蠢蠢欲动。他清楚中也必然会老老实实第一时间报告, 懒得再花力气做重复的事,盯着阿敦抓回来的战利品转来转去。
芥川龙之介就像长了什么“太宰治探测仪”一样,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将视线转向坐在不远处眸光暗沉的太宰治。
是太宰先生没错,唯一的区别在于绷带打在左眼——他清楚记得先生离开前裹在绷带里的是右眼, 所以,果然是什么人抢在自己之前做到了吗!得到了这个人的承认与首肯,甚至能够伤到这个从来立于不败之地的人……
是突然变强了的人虎?
可恶!
为什么!那种软弱的家伙!
故意加了绷带板着脸坐过来的太宰乐颠颠欣赏这只黑色祸犬的颜艺——从空白到震惊再到怒不可遏,他几乎快推理出这家伙脑袋里的齿轮到底如何发出嘎吱嘎吱声音缓缓运转……粘人又喜欢大叫的小狗,牙齿锋利表情凶狠。
是条好狗,可惜他不喜欢狗。
难道不是吗?那么简单就交付出信任与依赖,无论怎么踢打虐待最终都会拖着羸弱的身体吭哧吭哧追上来,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炽烈感情简直令人避之唯恐不及。难道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被烫得肺腑剧痛,为什么如此痛苦……还要继续自找苦头,无法理解。
他继续保持着营业表情,就算后脑勺有点痒也没伸手去抓破坏形象。
“太宰先生!”躺在“棺材”里的芥川龙之介脑补出一整条逻辑链并完善细节,重新开机后这个年轻人迫不及待弹坐而起想要抓紧眼前飘忽不定的人,一头撞在亚空间壁上发出“咚”的声音。紧接着青年就像被关进匣子里的小动物那样奋力挣扎,黑色衣摆化作恶兽汹涌而出,利齿纷纷凿在光华流动的文字上,金色诗句下躲藏着诗人用灵魂赞颂的黑暗。
【罗生门】贪食,甚至可以吃掉空间。令人齿酸的啃噬声后空间壁上逐渐露出裂纹,太宰在亲妈发怒前抬手放在淡金色的“墙”上,【人间失格】被动触发,黑兽也好亚空间也好,同时消失。
异能力就是唯一证明,确认面前之人就是那个不断追逐的目标,芥川龙之介挣脱桎俈总算让自己坐起来。虽然很想再砸点什么东西制造出些声势……太宰先生的眼神明晃晃写着“不爽”两个字,再桀骜不驯他也明白必须立刻安静。
两人隔着一整个世界对视,就在芥川龙之介忍不住想要问问这个人能不能施舍些时间让他证明自己时,穿着花裙子的黑发小姑娘骨碌扑进兄长怀抱。他就这么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深不可测的太宰先生瞬间蒙上层巧克力糖果般甜软的外壳,抱起小女孩笑成了一个沙雕。
“艾贝小公主~”
芥川龙之介:“……”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吓唬小黑狗的游戏没办法继续下去,他干脆利索选择放弃,起身抱着妹妹就想去冰箱里翻找昨天说过要吃的蟹肉罐头——新鲜螃蟹也很好吃啦,但人有时候就是会对垃圾食品念念不忘,没办法,他毕竟也只是个凡人~
欸嘿~
他想走,芥川龙之介可不想让他走。四年时间,一千多天,每天青年都在思考到底为什么被舍弃,为了证明自己行走在黑夜之中猎取值得挑战的对手……眼看能够质问这个人得到答案,怎么甘心放弃机会?
操纵异能力攻击太宰治没有用,体术的话,嗯,菜鸡互啄有失体统。
于是黑色布刃绕了个弯飞向他怀里抱着的黑发女童。几乎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芥川龙之介下一秒看见的是天花板,还有巨大到夸张的注射器针筒。险之又险躲开力道十足的一击,青年这才注意到客厅一角还坐着眼神极度不善杀意膨胀到快要爆炸的森鸥外。
森先生,Port Mafia的首领,无论哪个世界都是。
然而拿着别人工资的芥川先生眼里只有太宰治,彻头彻尾从头到尾都忽略了BOSS……虽然这个BOSS并不属于这边。
“芥川君,我是否可以将此行为理解成你对Port Mafia的背叛与攻击?”从青年的着装可以推断出他的职业与地位,森先生表示这只绝对是最难带的部下没有之一。
“……在下不敢!”
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首领会出现在这里,总之……“在下只想捕捉叛逃者!请您再给在下一次机会!在下一定……!”
不等他说完,超重感袭上大脑,身体重到几乎嵌入地面——重力操纵?
“你胆子很大啊,芥川。”橘发青年的脸出现在视线一角,芥川龙之介的大脑变成一团浆糊,因为他又看到了人虎,正从杂物间走出来。
为什么?太宰先生,BOSS,中也先生,还有人虎,为什么这四个人会同处一室?
难道说……
“难道说你这家伙到现在还没发现什么不对?”中也蹲下来当头敲了芥川一拳:“你弄混了,蠢货。”
“哎呀,犬类的脑子里都只有一根筋,你作为同类难道不是最能理解的吗?”太宰的嘴就不会错过任何损人机会,中也扭头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惹的债!”
“但是这家伙为什么总能从一万条路里完美闪避过所有HE选项呢?”他放开妹妹蹲下来——就算刚才森先生不出手【罗生门】也无法伤害维塔莉,但是吧,谁叫他是个小心眼呢?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深处血色混着黑泥涌动:“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认可你吗?”
被重压在地还被异能生命体扣住要害的青年奋力想要抬头却失败了,只能挣扎着等待判决……因为你没有被认可的价值——他是要说出这句彻底否定的话,用这种抹杀对方意志的方式作为报复,然而下一秒被突然响起的巴掌声打断。
是兰波,她斜靠在墙上拍了拍手:“行了!维塔莉,过来。”
小姑娘笑着跑向母亲,她将女儿抱起来,指了指厨房:“不要对客人太失礼,晚饭怎么样了?”
“嗛!”太宰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坐回原位翘起二郎腿:“阿敦,再看一会儿锅子就要糊了。”
中也二话不说推着白发少年一起进了厨房,森先生站在仍旧起不来的芥川龙之介面前:“不被认可的原因,在于你的选择失误。年轻人,你错过了最优解。”
什么?
和那长发女人一模一样的异能生命体隐入虚空,芥川龙之介这才突然想起前几天似乎得到过通知……关于异世界访客。联系到这些人的奇怪举止与言论,所以说……
“所以说你根本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继而选错了攻击目标,导致眼下极度不受欢迎的结果。明白了吗?”
芥川龙之介陷入了三观重组的贤者时间,彻底石化。
“妈妈~龙之介是要搭秋千吗?”还记得另一版【罗生门】秋千的维塔莉出声打破沉默,兰波掂掂分量日益坠手的女儿:“嗯,大概吧,你要先征得别人允许。”
“耶!龙之介龙之介,我们一起玩吧?”
孩童纯洁透亮的眼睛里全是善意,就好像她根本意识不到人间险恶。
罗生门张嘴露出牙作威胁状,罗生门扭扭捏捏闭上嘴,罗生门试探性向前蹭了下小姑娘的手背,罗生门快乐的变出两只兔子耳朵被维塔莉抱在怀里充当宠物,罗生门……
芥川龙之介趴在地上生无可恋——这是何等可怕邪恶的异能力,罗生门连主人都不想搭理了,只想和别人家的小孩一起玩。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艾贝小公主
才是真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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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首领宰之刀
【彩画集】又抽风了。
兰波站在路边看着被砸得凄凄惨惨的Port Mafia大楼……那个, 是油罐车吧?现在的年轻人还真不得了啊不得了,能把油罐车扔到那个高度,基本上已经到了徒手扔块石头砸下军用飞机的程度吧?
像是被顽皮孩童点了炮竹塞进去的蚁穴, 穿着黑色西装的Port Mafia成员乱糟糟如同惊怒的工蚁般疯狂攻击入侵者。
她摸摸口袋, 走进被砸烂一半的便利店自己拿了包烟, 在柜台上扔了张纸币。回到路边点燃含在唇间吐出一片白雾,她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未见过Port Mafia如此狼狈。
森鸥外在干吗?脸都让人踩在地上踩烂了。
向前走了几步打算直接用亚空间传到顶层,就在此刻, 她听到了一种声音。
由远及近, 像是鸟儿拍打羽翼自由翱翔划破空气, 紧接着,她停下脚步。
不需要再进入这栋熟悉的黑色建筑了。
黑色西装,黑色大衣,红色围巾。
黑色的头发, 有些乱糟糟的像是被海水泡过的海藻, 鸢色眼睛不会睁开流露出各种情绪, 总是很干净的绷带也染上了尘土与血渍。
撞击带出的血溅在她脸上, 尚且温热。
理智告诉她, 不用怀疑了这种高度落下来完整都算是大幸运——然而内心深处却又侥幸:开玩笑的吧?是假的吧?这个孩子一定设计了巧妙的机关,红色的东西不过是恶作剧时用的糖浆,对不对?下一秒他一定会大叫着跳起来埋怨这种死法不够清爽健气……然而没有。
地面上还有些白色絮状物随着血液一起喷溅出来,她不想去想那些都是什么。就好像只要她确认,这个孩子就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握刀近二十年的手, 此刻抖得厉害。
胸口有些堵,头也有些晕,不知道为什么氧气突然变得稀薄。
她锤了锤胸口,张嘴想要发出些声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死了一样,恍惚间听到自己在粗声呼吸。
是谁啊,呼吸声里都带上了泣音,难道竟然会是我吗?别开玩笑了。
……啊,竟然真的是我发出这种难听的声音,像是觅食归来看到幼崽尸体的母兽。
最会给她惹祸添麻烦的,从垃圾桶里捡回家的,当初那只又黑又瘦的,小小的幼崽。他再也不会闯祸,再也不会添麻烦,安静的躺在肮脏地面上,得偿所愿。
明明只有一步之遥,似乎走了一整个世纪。
一步一步挪到旁边,她伸出手却不敢碰触,几次没能放在他软绵绵的身体上,又颤抖着从衣兜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湿巾,一点一点替这个爱干净又讲究的孩子擦干净灰尘与淤血。他出身很好,原生家庭至少也是户上等人家,举动间不自觉带着阶级带来的矜贵与自信。到现在,恐怕也绝对不能忍受自己和庶民一样躺在阴暗角落里默默腐烂。
眼睛热烫疼痛,脸上又凉凉的有些冷,她跪在他身旁擦了近一个小时,整理完毕后黑发青年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干净整洁。
——眼眶下面的青黑色触目惊心,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
现在长眠不醒了。
不知名的怒气突然从心底窜上来,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只想拎着耳朵把他拎起来怒吼——达到某个顶点后这股愤怒却又无端消散,只有胸口一阵阵的抽疼与空茫茫的虚无。
这孩子的愿望不一直都是这个吗?每年每年,每月每月,每天每天,终于有一天,他闭上了眼睛。
还是没能忍住伸手将他抱紧,黑珍珠一样的黑色长发落在地面沾上尘土,也沾上洗不掉的血,被风吹到他身上,那是沾满悲伤的丧服。
等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来寻找,想必这孩子也是专门计算好不想被人看见狼狈的一面。
体温慢慢降低,肌肉逐渐僵硬,继续放在这里很快就会有大自然的清道夫蜂拥而至。她想了想,低头在他额头轻轻碰触——血腥味,还有很淡的苹果酒的味道。
那是他喜欢的东西。
死去的人异能力自然失效,【人间失格】也逃不出这个规律。
试试吧,她没有试过读取反异能者,所见过的反异能者也只有他一个。现在这种情况,最差不过读取失败,一把火送他重归尘土。
淡金色流动的文字从主空间切割出物理法则失效的亚空间,如同蝴蝶的茧包裹住早已死去的幼虫,这是母亲最后的努力,想把已经落入深渊的孩子拉回身边。
那光芒忽明忽暗持续了半个小时,兰波浑身是汗松开双手,怀里的黑发青年已然消失无踪。
成功了,她独自一人跪坐在地,怔愣看着地上那片无法消失的血渍,怒至极点一拳砸在地面。
“武装侦探社!”
……
距离首领坠楼已经过去数日,Port Mafia如今暂由干部中原中也掌管,他发誓找不回先首领太宰治就绝不继位——那样又任性又讨厌的家伙,一定会平平安安活到宇宙湮灭,绝对不放他偷跑翘班!
然而就是找不到,上万号人围着五座黑色大楼一寸一寸推平了仔细寻找,连条绷带丝也没看见。不得不将疯了一样向外跑的游击队长中岛敦塞进禁闭室关起来,中原中也更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太宰留下的机要秘书芥川银。
芥川龙之介为了妹妹硬闯Port Mafia总部,武装侦探社倾巢支援……无论起因如何过程如何,最终结果是这些行动导致了Port Mafia首领高空坠落——
——唯二的见证者都说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是,为什么?
首领办公室有他留下的遗书,如果不是里面留了遗命禁止Port Mafia与武装侦探社再起战斗,中原中也一个人就能用重力把那个小机构彻底碾碎。
他妈的!太宰活着他还能跳起来反驳,现在他……他难道还能从空气里把人挖出来揍他一顿吗?
“中原先生!”
他不许别人喊他首领,因为还没有找到那个人。
“中原先生!”部下又喊了一声,青年结束沉思:“说。”
“武装侦探社……”来报告的人跑得太急,差点憋过去:“武装侦探社被人袭击了!”
什么!
他转过去紧盯这人:“是咱们的人干的?”
回头该怎么给这个好家伙找理由脱罪?
部下好不容易才喘匀气:“不是咱们的人,也不认识。盯梢的兄弟们说……是个女人,却又为了太宰首领打上门,要求武装侦探社交出芥川龙之介和织田作之助。”
中原中也卡了卡,难道太宰天天蹲在办公室里还能骗得女人对他情深意重生死相许?不然也不能一个人跑去单挑武装侦探社……
“叫上所有干部,游击队黑蜥蜴集合,”他戴上帽子将西装甩在肩头:“跟我走!”
部下眼睛亮了:“带上家伙干他们!”
“屁,去接首领夫人!”
这种时候还肯给那家伙出头,有血性!这个首领夫人兼新首领他中原中也认了。
里世界本就有这种惯例:首领夫人是首领的天然继承人,原首领意外身亡后由夫人继位很正常。
中原中也带领一群Port Mafia到达武装侦探社楼下就见那栋破破旧旧的红色砖楼已经被人斜着推平了一半,剩下一半因为里面躲着普通人才逃过一劫。
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拔刀站在最前面,他正对面一处被建筑垃圾堆出来的高地上,站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长发被风抚起遮住脸孔,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亮棕色眼睛,只是看着这双眼睛就足以令人失神。
那是烈火狂岚般的战意,以及无法熄灭的愤怒。
“交出织田作之助,还有芥川龙之介。”她单手倒提和自己等高的巨型镰刀,刀刃上闪耀着不详血色:“我不杀他们。”
青衣渗血的福泽谕吉侧过刀锋坚定拒绝:“不可。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波及我的部下。”
“啧。”最讨厌这种死心眼的家伙,“那就……对不住了。”
福泽谕吉收刀归鞘,压低重心紧盯对手,这是拔刀术的准备动作。她动了几步,突然间淡金色一闪人就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正在他身后!福泽出刀快是快,却被她一开始骗去拔刀那一瞬的回旋空间,几近一米的□□此刻再想转身防守根本来不及。
他被迫放弃进攻转为防御,然而双面开刃的镰刀反向一勾就又是一道伤口。
她的打法,凶狠强硬,没有什么固定招式和套路,全凭经验积累——这是最难缠的对手,因为不知道她的规律在哪里。
一开始想要硬刚的几位侦探正在接受与谢也晶子的治疗,头铁如芥川被锤得直接触发【请君勿死】。
随着黑色西装潮水般出现,胜利已经与武装侦探社无缘。发现Port Mafia控场清人,被保护在最后面的江户川乱步推了推眼镜神色莫名。
“社长!”眯眯眼青年睁开翡翠绿色的眼睛:“停手吧,把人给她。”
不等福泽谕吉转头斥责他高声加了一句:“你不能把他们带离此处!”
不带人走,万一她后悔了要动手也来得及救援。
硬打,肯定是打不过,愤怒的母亲战斗力高得恐怖。原本她就是个超异能力者,又被人一指头正戳在逆鳞上,没有一上来无差别屠戮已经不能奢求更多。
“乱步!”福泽谕吉的语气几近责备,青年压了压帽子:“她不会杀人,如果要杀,第一个照面那些事务员就已经死绝了。”
哪怕有细雪防御也争取不到多长时间苟延残喘,对方那种避无可避的刀势,视觉欺骗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障碍。
福泽谕吉回头看向倒了一地的社员——只要反抗的全被重点关照锤了一遍,毫无战斗力譬如乱步和事务员们则连个口子都没有。
该不该相信这个奇怪的陌生女人?
她动了,反手将镰刀砸在地面靠在刀柄上等待他的答复:“就算你想阻拦也没用,如果不是那孩子要留着你们……”
和孩子有关?打上门来的家长?
匆忙赶来控场的中原中也差点被一块建筑垃圾绊倒——都有孩子了???
垃圾太宰!
女人听到身后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懒洋洋回头看了一眼:“你们离远点,这么近,万一动手容易误伤。”
中原先生已经顾不上骂某人垃圾,大脑瞬间空白,隐隐约约有SAN值清零的趋势——这谁啊!好巧啊!老子觉得腿有点痛啊!
不等福泽谕吉思考得出结论,治疗结束的织田作之助从伤员队伍中走出来,越过青衫男人一直走到女人面前:“请您不要伤害其他人。”
“织田!”福泽社长目眦欲裂,就见长发女人动作极快出手——完全来不及救援——“啪!”
“……”
她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红发男人脸上,打得他一趔,紧接着又是一掌,她抓着他领口将他拖到面前:“如果不是我的孩子要保护你和你的梦想,老子他妈的今天亲自送你全家下黄泉!”说着用力推开他,她伸开手掌,淡金色浮现,辉煌宫殿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黑衣黑发的高瘦男人。
他太瘦了,好像随便一阵风都能吹散。
“!”
黑发男人的身影好一会儿才凝聚坚实,他睁开眼睛,通透的鸢色温和平静:“欸?”
女人站在他背后怒视红发男人,织田作之助满脸疑惑:这是什么来的?
“太宰先生!”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是冲出来的白发少年,一身黑衣形销骨立的少年扑到他脚下:“太好了,您没事。别再往那边去,那边危险,求求您!”他几乎癫狂,黑衣男人却毫无触动。他转了转眼睛,迈开脚步越过少年看向红发男人:“我觉得,你有点眼熟,你是我的朋友吗?”
织田作之助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了窒息般的危险,【天、衣无缝】没有被触发,但危险的感觉却越来越浓——不仅仅会带来死亡,更是毁灭一切的威胁。
面前的黑发男人歪了歪头,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红发青年迟疑片刻,在她的死亡凝视下上前一步伸出手掌:“……是,我是你的朋友,我叫……织田作之助。”
“我听说你是个作家?这份工作很有趣吗?”他像个孩子一样笑得满足,跗骨之蛆般的危险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黑发女人的表情变得哀伤且无奈,就像是被孩子伤了心却又不忍心惩罚他的母亲。
他顿了一下:“还好,我很喜欢。”
“你写了个什么故事?”黑发青年抬手僵硬的挠挠额发:“我可以喊你织田作吗?”
也没有什么不允许的,如果说不……【天、衣无缝】已经告诉了他后果。
“都行,”他含含糊糊点点头:“我还没有足以发表出书的作品,也许将来会有吧。”
“这样吗?”黑衣人轻轻叹了口气:“真希望能看到你写出来的。”
如果这是个游戏,织田作之助大概能看到任务栏刷新:【完成一部满足NPC要求】。
“我会努力,目前想法还不够丰满,也许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两人一来一往一问一答,就像这里并不是什么大型拆迁现场,也不是“答错就全社完蛋”的可怕游戏……只是那个陌生的黑发女人,带着孩子来完成他的愿望让他心满意足,而已。
问答许久,黑发男人像是累了一样笑着向众人摆手,缓缓散去身形。
在场所有人都疑惑不解——是生?是死?是人?是鬼?
淡金色宫殿随着这人消失而消散,兰波回手又是一掌打偏了面前的红发男人:“你走吧。”
似乎懂了什么的织田作之助退了一步,深深向她鞠了一躬:“抱歉,节哀。”
她没有接受他的歉意,挪开眼睛看向勉强爬起来的芥川龙之介:“该你了。”
灰衣少年爬起来,摇摇晃晃向她走近,突然衣摆化作利刃穿刺而出,众人惊呼……金色的屏障挡在布刃前。她反掌抓住布刃,血色侵染这片衣摆,女人上前提膝挥肘,龙之介挨了一膝一肘,倒在地面无法抑制生理带来的咳嗽与呕吐。她拎起他像扔什么小猫小狗一样扔到福泽谕吉脚下,少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一路翻滚,要不是年长男人及时扶住他,说不定一头撞在凸起的石块上撞成傻子。
“走了!”她转身提起镰刀反手塞进看不见的亚空间,包围这里的Port Mafia无不低头应声,让开一条通道跟随她离开这片废墟。
Port Mafia是讲究面子与恩仇的黑道组织,没有人能在践踏了它的颜面后还能全身而退。
一周后,中原中也成为了Port Mafia的新首领,一处能看见温柔海面的绿荫下也多了个不大不小的坟茔,冰冷石板只刻了简单罗马字,供台上有只活螃蟹正爬来爬去。
“蠢货,好好休息吧。”
一身黑衣的黑发女人弯腰放了束花,微风吹过,树冠侧过来替她挡下浓烈刺眼的阳光,似乎有人轻浮嬉笑,就像平时耍无赖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兰波小姐脱离异世界回到家
抬眼就见二儿子活蹦乱跳又在寻死
什么也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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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首领夫人
“夫人, 节哀。”
“夫人,请节哀。”
“夫人……请您节哀。”
灵堂很气派,前来吊唁的人也很多, 表情肃穆, 神色哀泣, 隐隐带着几分惊艳与惧意。
惊艳是因为站在最前面身着丧服的女人,恐惧是因为站在她身后的青年。
身为长子的中原中也没有继承森鸥外的位置,森先生的妻子也没有,倒是另一个青年坐在了PortMafia首领的办公桌后。
这个人, 很可怕。
MIMIC事件里这个组织唯一牺牲的竟然是处于保护圈中心的首领?开什么玩笑!
然而就是发生了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境外分部突然暴动, 中原中也不得不临时出动, 就在这个时间差里,一切都来不及挽回。
吊客来来往往,遗孀一一还礼。
不论森鸥外生前如何,他留下的这位夫人……着实让人眼馋。
黑色丧服穿在她身上带来一种出世的哀艳——黑发越黑, 红唇越红。她还很年轻, 眉目如画, 皮肤与五官没有动过刀的痕迹, 是个天然美人儿。保守的丧服也掩盖不住骄美曲线, 珍珠装饰品又显得人温婉可欺。
把这样年轻漂亮的妻子抛在身后,也不知道森先生走得安稳不安稳。
——安稳不安稳都与看客无关,她身后的青年眸色深沉。
“您该休息了。”他弯腰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起身侧眼看向司仪。后者浑身一抖,立刻大声冲来宾们宣布主家谢客, 还请各位自便。
送客的事归长子,中也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司仪小声催了一句,他只能板着脸先去送客人离去。
很快灵堂上就只剩嗡嗡诵经的僧人。
等到法事做完,盖棺入土,一个时代就彻底结束。
“您很伤心吗?为了森先生。”他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她微微垂着头,挽了发髻的长发散出几缕拂过颀长颈项,像天鹅一样优雅白皙。
为了森鸥外伤心?并没有。
本就是为了应付双方长辈才相亲结婚,与其说是爱人,不如说是搭伙过日子撘出了点亲情的搭档。
浮生犹如南柯一梦,转眼生死相隔。除了感叹与遗憾外,最多也就是那一点点怅然——如果换一种开局,也许,说不定她会爱上他。她是说,如果在遇到魏尔伦之前遇到他的话,那时的她还相信会有真爱,还肯为了爱情舍生忘死。而在那之后,一切热烈感情都已化作灰烬,只留余温维持生存。
所有希冀皆为泡影,一切爱恋终归寂灭——那个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吧,所以才轻易撒手人寰走得潇洒自若。
见她始终沉默,站在她身侧的青年背过手点了下头:“您在恨我吗?”
“明明有机会改变事情发展的方向,仍旧听之任之,完全称得上不作为。是我,纵容了森先生走向终局。”他转过去背对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甚至,坐在首领之位上的人是我,而不是您最喜欢的儿子。”
青年声音很轻,像是蜻蜓点在水面,留下一圈又一圈涟漪后轻飘飘飞入草丛消失无踪。他说出的话却像嘶嘶作响的蛇信,带着凉意深入骨髓。
她伸手推开他,沿着空旷无人的走廊向前走了几步:“你想的太多了,说的也太多了。”
“好好当你的PortMafia首领去吧。”
她走了,把他一个人扔在这栋漆黑的建筑物里。
这就是您的惩罚吗?
整场葬礼持续了一周,墓碑立起来,名字刻上去,送葬的队伍长得看不见头。为逝者抬棺的除了已故首领的两个养子外,还有其他几位干部,以及被信重的人。首领夫人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跟着棺木缓缓移动。
她仍是一身黑衣,低低垂着眼睑,谁也看不清晦暗表情。
坟茔早就掘好,棺木妥妥当当放在里面,两个养子亲自覆土,很快就将地面填平。来送行的人一一上前默哀,再退下去慰问家属,就算是完成了这一趟的任务。
旧首领入土,新首领即位,伴随而来的,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动荡——长子尚在,品德能力无可挑剔的情况下却由次子继承养父遗产,这件事本就大有文章可做。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在里世界这种争斗只会更为惨烈……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中原中也旗帜鲜明的站在新首领身侧,以身为盾替他挡下了四面八方吹袭而来的暴风雨。
这应该是作为母亲的、首领夫人的态度。虽然葬礼之后她就不再露面,对于一手养大的孩子,始终还是表示支持。
只有太宰知道——这不是支持,而是变相的排斥与放逐。
你不是想要PortMafia吗?
好,从今以后这个组织属于你,作为代价,你将成为参天大树的养料被树根牢牢束缚。
“这可真是最残酷的惩罚。”新首领撑着下巴默默走神。部下汇报的嘴一张一合,一个字也没传进耳朵里。
这种意料之中的事,根本没有必要再去花费精力听。只要他还活着,就没有什么事情没有什么人能超出预测。
汇报任务的PortMafia打了个寒颤,新首领……越来越深不可测,鸢色眼睛幽深空茫,让人不敢直视。他托着腮靠在椅子上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却让人从灵魂深处油然升起即将湮灭的恐惧。
实际上,他正在走神——森先生的葬礼结束后她就让人把他所有东西都从家里清出去搬进了PortMafia,那栋整洁干净的白色小房子再也没有向他开启过大门。
如果现在就死在她眼前,她会哭吗?她会痛苦吗?她会再一次原谅吗?
他锤锤额头挥手赶走快被吓昏的部下:“下去做事。”
她不会哭,从接到森先生的死亡通知到葬礼结束,她一滴眼泪也没流。躺在棺材里的人换做是他的话,大概也不会。
如果不是那件事还没做完……
想要更加靠近,想被她抱在怀里,想磨蹭着她的脸颊,看着她亮棕色眼睛里藏着狡黠笑意。想被她纵容着宠爱,他知道自己大约是疯了,甚至嫉妒那只宠物猫。
那只猫……如果能杀死就好了,他得不到的东西,猫也不能得到。
蓝牙耳机里传来楼下办公室中的交谈声:
“中原干部,这是最后一份文件。”
“嗯,拿过来。”
纸张翻动声后蛞蝓把文件“啪”的扔在桌子上,紧接着衣物摩擦声传出耳机,还有对话:“明天早上来拿,我先下班,你也回去吧。”
他摘下耳机起身走出办公室,护卫像对待先代一样恭敬俯首,只看到年轻的背影闪进电梯。
中原中也毫不意外电梯中“偶遇”新首领,继父下葬后几乎天天如此。考虑到母亲的心情,这段时间他自觉搬出去住到外面——就是为了不让这家伙借自己的光挤进家门。
“BOSS。”橘发青年摘了帽子低低头,重新戴上后看也不看这个人,不想和他产生交集,拒绝他无声的求助。
这人纯粹就是活该,他在心底恨恨不已。森先生的意外就算了,然而这个人竟然!竟然想做那样的事,简直不可饶恕。如果不是母亲到底还是把他当做儿子看,他早就把辞职报告摔在他脸上和她一起回法国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呸!
“中也,今天……”他满含期待的看着所谓的“兄长”,从见第一面起都没有喊他喊得如此深情过。橘发青年被恶心得一抖:“今天也不回那边,她说想清静些。”
首领立刻把脸扭开,完美诠释什么叫做“用得上朝前,用不上朝后”。误入电梯被挤在角落里的小透明瑟瑟发抖——为什么脚贱偷懒想借机靠近中原先生?这下好了,顺便靠近了魔王。
本来还想发展出些对话,说不定能触发什么意外事件拉近距离再接再厉攻略什么的……全部计划一下子被打乱,绝望到想死。
无声的寂静最尴尬,还好电梯很快就到了地下车库。
轿厢门一开中也单手扶在金属门凹槽上请首领先走,自己跟在后面挡住部下。这家伙跟被人狠狠捅了一记的海葵一样缩成一团,就那么怕新首领吗?
小透明眼泪汪汪凝视上司“高大”的背影(?),一面腹诽新首领是个大变态一面飞快逃走。
中原中也走到自己的车旁边,身后跟了一团大型垃圾。
“都说我不回阿蒂拉那边,你不要跟着,趁早死心。”他没好气的横了这个兄弟一眼,后者双手抄兜神情莫测:“她不会再原谅我了,是吗?”
“她就没有怨恨过你,是你自己太过贪心吧,明知道……”他不耐烦的用力扯了下帽檐:“别去惹她烦了,我可不想再参加一次首领葬礼。”
说完就在他面前开门上车走人。
黑发青年站在黑暗中看着他远去。
不去惹她烦?怎么可能,她不是首领夫人吗。就算先代首领没了,首领夫人还会是首领夫人。
“哼。”他转身走回电梯——人,还是要活着才好。死了就和森先生一样,不愿意也不能从棺材里跳出来表达不满。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森先生
走得很不安详
虽说都是夫人
区别还是很大的
绿**不允许分结局,写到这里就到极限啦!感谢在2020-04-06 09:00:00~2020-04-07 11:02: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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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猫化
森先生数年前从军队退役,从关西搬到位于关东的横滨市, 在港口一家物流公司工作。他独自居住在距离公司不远处的社区里, 养了只从垃圾桶捡出来的小黑猫。
大约因为是个医生的缘故,见到受伤小动物就会忍不住捡起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他是个平凡普通热爱生活的人, 除了大龄未婚又喜欢盯着别人家的小女孩眼馋外, 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那是春末的一天, 隔壁空旷许久的院子里传来家具搬动的声音。
是新邻居吧, 他好奇的透过窗户向外看了一眼,手里的猫罐头滑落在地——森先生从未发现自己的心脏竟然会跳得如此有力,胸腔里鼓动着说不出的悸动……在他看到新邻居美丽的侧影后,静如止水多年的老鹿终于一头撞死了。
藤本月季盛放到近乎衰败的花墙旁站着一位身姿高挑轻盈的黑发女士, 她是个外国人, 但美的概念不分国籍, 甚至超越性别。
新搬来的小姐, 就是这样一位能让人忘记呼吸的女士。
他悄悄向旁边躲了躲, 下意识躲到墙后生怕惊扰了新邻居——更怕留下坏印象。这种直勾勾盯着别人的举动不太好,万一被发现会被扣分。做出某种决定的森先生回头满屋子寻找,最终将视线放在围着猫罐头转的小黑猫身上。
年轻女士, 少有能拒绝毛绒小动物的类型吧?
就决定是你了!
一瞬间他就在脑海中罗列出至少一百种计划三百种预案, 忍不住再次侧头向邻居的花园看去——她从车厢里提出了一只猫咪飞行箱。
太好了,搭话的可能又多了至少五十种。
沉思片刻, 男人从杂物间翻出弃置多年的清洁工具,拿出前所未有的热情整理房子,务必要按照网上最流行最受女士欢迎的风格设置……要不是怕吓到她更怕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他现在就能连婴儿房都装出来!
……
兰波小姐是一位语言学教授,受横滨大学聘用,不远万里漂洋过海来到横滨市定居。在前辈帮助下她找了处能看见大海的社区安顿下来,这里风景优美,就算租住的房子有一点点旧也不碍事。
“中也,我们到家了,喜欢新家吗?”
搬家公司还在进进出出运送她新购的家具,女士站在门外从车厢里提出一只宠物专用飞行箱——里面躲着只橘黄色的小曼赤肯,粉红小鼻头凑过来轻轻嗅探,猫咪发出娇柔的“喵呜”声。
她伸了根手指进去摸摸猫咪的耳朵:“好啦,等家具安放好就放你出来。”
这栋房子附带了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前一位住户种植的藤本月季长年无人打理,乱糟糟的肆意生长,硕大的花朵盛放到几近衰败。她站在花池旁伸手摸摸花藤,心里计划着要将它们修成出什么效果——清理好了再栽种些猫草吧?
搬运工结束工作向她道别后一一离去,兰波小姐提着猫咪飞行箱走进新家:“中也?快出来,我去给你开个罐头。”
这只曼赤肯一点也不像其他猫咪那么胆小,他迈开小短腿冲出箱子,从玄关到客厅角落边嗅边看,听到马蹄铁被拉开的声音又“咻”的一头冲进厨房。
吃罐罐啦~
……
学校充分考虑到年轻女士孤身一人远离家乡的难处,特意给了兰波小姐一周假期安顿生活。第二天一早她拿着园艺剪刀戴上手套,打算仔细整理花池中爆炸头一样的花藤。
“您好,请问您是……?”斯文悦耳的声音从花墙那一侧传了过来,透过过于浓密的枝叶,似乎能看到对面是个身材中等的温雅男士。
她将长发抿到耳后笑着应答:“您好,我昨天刚刚搬来,姓兰波,阿蒂拉·兰波。”
对方的声音是她喜欢那种,成熟沉稳富有理性:“原来是这样,敝姓森,森鸥外,是个医生。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如果是个普通日本人,一定会极其客气的婉拒生怕给人添了麻烦,但是来自法国的浪漫小姐却不会拒绝男士的好意。她侧过头眨眨眼睛,绽出比藤本月季更灿烂的笑意:“我想把这些藤蔓整理一下,再种些猫草,谢谢。”
“不客气,请您稍等,我带些工具过去。”脚步声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门铃被人摁响,她走到门前将新换的栅栏门拉开:“是森先生吗?”
外面站着个头发有些长的男人,他穿着白色的医师外套,提了个工具箱表情有些拘谨:“正是,失礼了。”
他有些年长,中等身高,目光温和,样貌嘛……出乎意料的秀丽。
日系男子大约都是斯文又温柔的品种,她对邻居紫色眼睛的初始好感度很高:“是我给您添麻烦了,请进。”
森先生觉得心跳得有点快,努力控制住嘴角不要上翘得太过分,束手束脚跟在她身后走进从来都没有感兴趣过的破花园——真有够破的,连个正经的隔离都没,不过倒是恰好正合他意。
客厅里整整齐齐摆着猫食碗饮水机和猫砂盆,高大的通天柱直通屋顶,铺着地毯的空旷地板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猫咪玩具,唯独不见猫影。
应该是躲起来了。
他放下工具箱,眯起眼睛看她一边挽起头发一边拿出一张图纸:“像这样把花藤束在一起,拔掉杂草,然后再……”
“嗯嗯,哦!原来是这样?”他心不在焉的应声,注意力全在她颀长颈项与小巧耳垂上。
糟了,就……很想凑过去咬一口,但是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被赶出去,还有可能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带走。
“最后把多余的枝条剪掉就可以了。”她指着图纸描述完毕,抬头看向邻居,他通透的紫色眼睛直直撞了过来,里面有且只有她的影子。
空气中突然多了抹温柔缱眷的味道,兰波小姐侧过头从衣架上拿了一顶遮阳帽扣在头上,森先生看到她红了耳朵。
也许脸也红了,所以才要用帽子遮一下。
真可爱。
“明白了,您就在这里告诉我该怎么做,小心花刺扎伤手指。”
从她手里接过园艺手套,森先生迫不及待想要展现自己的可靠。像她这样的美人,身边的追求者绝对不会少,和别人撞了套路可绝对不行。
昨晚准备了一夜话题,就为了今天给她留个与众不同的好印象。他一边回忆刚刚才从网上临时查找的园艺技巧一边按照她的想法将乱麻似的藤蔓一一摘出来重新修整,不知道荒芜了多久的土壤重见天日,她走到花池旁看了一眼:“这里需要垫些土,不然再过段时间根就要露出来了。”
这不难,她本来就打算在院子里开一片猫草,挖掘出的泥土正好可以倒进花池。
花园面积并不大,再凌乱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株花草,两个小时后池子里的月季藤条被编织出各种动物造型,猫草也种好,可以预见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长出来一大片。小小的橘色曼赤肯支棱耳朵从落地门后探出脑袋好奇观察混进家门的雄性两脚兽,尾巴漫不经心一摇一摆。
嗛,又是个送上门来的。
“这样就可以了,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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