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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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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呼吸困难!”

    就在一片“啊我死了”的嚎叫声中,夏目老先生重出江湖前来为不肖弟子保释……

    说实话,这几年小弟子都表现得很“老实”, 没有再次“警局一日游”, 或者说游了一圈也没再劳烦老人家跑腿。夏目老师顿觉日子顺遂,不料顺顺当当的日子突然有一天又被来自警局的电话打破。

    ——不是,给你相亲娶的媳妇儿呢?有事找你媳妇儿去啊!再仔细一听,哦, 两口子一块儿都进去了……

    !

    夏目漱石:我他妈当初就不该在垃圾桶里捡徒弟!

    “请问您是……?”负责接待的警花小姐姐立刻上前打开记录本询问, 老先生拄着手杖垂头丧气:“保释。”

    小姐姐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一个充满特殊含义的战术后仰紧接着暴风般的提问:“就是刚刚因为猥亵纠缠幼女抓进来的那个?”

    夏目老先生倒吸一口凉气:“他!他竟然真的做了这种事?”

    小弟子终于不甘心和自己的异能力玩过家家从而迈出了犯罪的那一步吗?现在打电话给大弟子过来清理门户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正在老先生万般纠结之时,他的大弟子一身正装和服腰悬佩刀走进警厅:“抱歉,前来保释我的被监护人。”

    这个“监护人”是教授小姐缩水时种田长官帮忙安排的, 出了事自然要找他。

    福泽谕吉进门先是看到了行踪缥缈的老师,鞠躬行礼后一眼又看到办公室里被围得密不透风投喂的后辈同事。

    “阿蒂拉,怎么回事?”

    他问话的语气和电视剧里不近人情的古板大家长一模一样,警花小姐姐立刻义愤填膺道:“您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女儿的心里状态和交友情况?叛逆期的孩子需要父母给予更多注意,无论您平时工作有多忙,都不能放松对孩子的监管啊!尤其您女儿这么可爱,一不小心就会被社会败类缠上,难道一定要等到事情不可挽回再痛心疾首吗!”

    劈头盖脸一顿,唬得福泽先生一愣一愣的:“发生了什么?”

    讲点道理,如果不是后辈因为些意外变成小女孩的形象,进局子保释她这种事应该由她丈夫去做。妻子遭遇其他男人纠缠骚扰,最该站出来的也应该是她法律上的另一半。

    福泽谕吉是个某些观念相当传统的男人,在他看来妻子从属于丈夫,丈夫保护妻子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外人不应该也完全没有立场插手。正是因为这种观点,当初兰波教授告知他已婚信息时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她嫁的人到底是哪位……

    当初要是问了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故事……

    现在看来这个男人真的不行。妻子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这都多少天了竟然还不见人影,不知道阿蒂拉这么多年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不想还好,越想越气。福泽先生压在刀镡上的拇指蠢蠢欲动,夏目老先生一口气没倒上来呛得自己直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什么情况?小弟子的妻子为什么会是大弟子的被监护人?这个圈子未免有点太乱了吧!

    他当然知道兰波的真实年龄以及国籍,她不可能与福泽先生有任何血缘上的关联,但是、但是为什么讨论起来状况会如此奇怪?

    “都说了她是我的妻子和恋人嘛,因为意外才会变成眼下这个样子,我是清白无辜的!”

    森先生无辜又无赖的声音从开了门的审讯室里传出来。户籍警察已经确认过兰波教授的户籍册,正在尽力安抚被“冤枉”了的男士。

    他跟着警察走出审讯室来到办公大厅,夏目老先生上前举着手杖就要打:“一把年龄还不知道学好!白白把别人家的孩子带坏!你就不能管管你自己的毛病!再闹,再闹闹到阿蒂拉要和你离婚看你怎么办!我才不管你,你就和你自己的异能力过一辈子去!”

    警察们哪里敢让一位老人家这么大动作,万一他有半点不舒服就地就得叫救护车过来拉人。

    好不容易拦住这一位,酝酿了好一会儿的福泽先生才反应过来:兰波不靠谱的废物丈夫=气坏恩师的无赖师弟森鸥外。

    而且这家伙娶了自己的后辈还不好好过日子天天在外面纠缠幼女?

    你很可以啊?!

    练华一闪,刀锋贴着鼻尖扫过,如果不是兰波反应速度足够快此刻森鸥外已然身首两处。

    在警局里动刀,其结果自然是吃一顿猪排饭。不需要保释小弟子,但是顺手保了大弟子出来的夏目漱石满心疲惫:“你们……算了。”

    “等你们都拿到异能营业许可,老朽就要隐退,什么事儿都自己解决吧,不要再来烦老朽!”

    老爷子是真的心累,他又不能责骂老友的心肝宝贝女儿,只能把气都撒在自己家不省心的徒弟们头上。

    关键是,这事儿也怪不到兰波,她甚至主动拦下了福泽先生清理门户的刀势,好一番耐心(物理)解释(交流)才劝服福泽先生饶过森先生一条狗命……

    兰波教授:“要不是压根不想接手Port Mafia这个烂摊子……老子他妈的亲手干掉这家伙!”

    最后还得福泽谕吉和夏目漱石一起反过来劝她别和自己的无赖师弟(徒弟)计较,这场关于骗婚和骗婚的骗婚才勉强翻了篇。

    还能怎么样,又不能离,又不能立刻丧偶,只有捏着鼻子以观后效。

    最终到底还是被老师、师兄以及夫人原谅了的森先生呲牙咧嘴坐在自家客厅里冲着镜子往脸上擦碘伏。夜已经很深了,兰波索性把来帮忙还站在自己这边的“家翁”与前辈都请到家里暂住。

    天大的事也不能让老人家就这么独自跑来跑去,客房、书房以及储藏室都还空着呢,有得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冰箱里有广津柳浪命人送来的食物,拿出来丢进水里煮熟就是。中也睡到一半听见动静起床出来一看,急忙回去套了件衣服下楼帮忙。

    夏目漱石就坐在沙发上很是高兴的拉着他问长问短。厨房交给福泽先生镇守……盯着锅子里的水不要溢出来就行。

    大弟子到现在还是个单身汉就不说了,小弟子那个情况……还是算了吧,万一生个和他一样的祸害出来横滨就彻底好不了了。哪里比得上眼前这个橘色头发的孩子,他就是家里硕果仅存的第三代,很可能是唯一的一个。

    少年看上去神采奕奕眉眼精致,谈吐有物礼节完备,一看就是母亲养得很精心的模样。就很让夏目老先生遗憾……如果小徒弟不是那副德行,他敢天天住这两口子家里催生啊,生上十个八个都不嫌多!

    唉……一千个问题一万个问题,有问题的还是自己徒弟的问题。

    沉沦到食物链最底层的森鸥外把自己涂得青一块紫一块,两三分的伤势叫他一折腾看上去仿佛随时归西。

    “夫人……夫人……”

    念经一样碎碎念了五分钟,受不了他的兰波教授在他面前放了一盘微波咖喱饭,森先生感动的不得了,拿起勺子往自己嘴里舀。

    啥也不说了,虽然没有老师和师兄面前的晚饭丰盛,好歹夫人没有忘记我。明明那么好的身手捶打到现在连根骨头都没断,夫人对我果然是真爱!

    咖喱饭真好吃,夫人人真好,师兄真碍眼,明天一早就撵他走!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警局一游

    贵圈真乱

    不能水洗也不能干洗的小裙子只能穿一次,然后挂在衣帽间里欣赏。设计师就没想过它还得洗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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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4 章

    第二天一早, 连枕头带被子一起被赶进书房的森先生早早爬起来换衣服赶去港口上班。昨天黑蜥蜴在街头捡了一堆“战利品”回去连夜加班,据说收获颇丰, 又可以抬头挺胸欺负同行。

    森鸥外精神抖擞返回岗位去找别人的麻烦, 下定决心要把昨天在家里吃的瘪原数倒在其他组织头顶——不吃也得给老子吃!哪有老子在家挨削你们笑着逍遥的道理?

    要死大家一起死!

    他一走,夏目漱石用过早饭也告辞离去。

    与大弟子促膝长谈一夜, 关于小弟子家庭成员的部分情况已然了解。今后森鸥外是死是活他都懒得管了,徒弟媳妇完全可以接替他掌控Port Mafia, 自然是让他们夫妇两个互相折腾去。

    福泽谕吉非常给面子的让兰波自己想法子去向种田长官备报婚姻信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兰波换了衣服和他一起前往异能特务科。

    刷新户籍信息是一件事, 提交任务是另一件事, 顺便还要辞职……或者是被劝退。

    两个人同行, 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前往驻扎在横滨的异能特务科办公室。一路相对无言,等走到内务省办公厅外的花园等待,福泽谕吉在低头看向穿着蓝色泡泡袖连衣裙的后辈:“如果哪一天觉得受不了了就给我电话。”

    他的意思是:受不了了就给我电话, 我去教训那个学不会乖的家伙。

    师兄对师弟有教育与规劝的权力, 没什么问题。

    但是他把话说得没头没尾,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兰波教授明白他想表达何意,点点头又摇摇头:“谢了,不过不必。”

    以福泽谕吉的为人, 能叫他说出这样的话, 想来早几年也曾被森某人气得跳过脚。不然不能这么斩钉截铁的认定森先生总有挨削的必要。但是真要让他硬着头皮去做夫妻家事中的调解员……算了还是不要为难孤剑士银狼比较好。

    兰波教授相信“教育”这件事, 还是亲自上手更合适。

    种田山头火的办公室内,光头长官命人接手关了一夜小黑屋关得蔫巴巴的非法入境人士,紧接着请人送上茶水好声好气安排兰波小姐坐在对她来说有些过于宽大的椅子上:“是这样。关于你现在的职位, 我有两个建议。一是直接成为异能特务科的正式员工,二是暂时离岗回家休息。”

    他将自己与Port Mafia首领的交易内容坦然相告,然后悄悄告诉她一个内部正在商讨的问题——关于人造异能力者中原中也的处理意见。

    当初法国公民兰波自愿留在日本境内接受监管并同意为异能特务科所用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让这个孩子拥有正常完备的社会身份。几年以来中原中也也一直保持着稳定乐观的状态,就像任何一个普通学龄男孩一样上学放学生活规律。所有教导过他的老师对他的评价都非常高,他比任何人都活得认真,都要像个真实且正常的健全人类。

    不仅身体健全,同样人格健全。

    理论上依照这种势头继续发展下去,中原中也完全可以在成年前解除监控获得公民应有的自由与权力,但是眼下事情却发生了其他的变化。

    更加黑暗的第七机关在培养出了人造异能力小队后将视线聚焦在了这个军方的早期“半成品”身上。无论何种提议,这些后续意见都与当初种田山头火答应兰波的条件存在出入。他相信自己的部下一定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因此将本应保密的绝密信息提前告知——总比最后惹怒了兰波再叠加一个彻底失控的中原中也要强,镭钵街的大坑到现在还摆在租界区的骸塞下面给人看呢。

    什么人能命令,什么人得顺毛捋,种田山头火分得很清楚。

    果然,兰波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无法掩饰的杀气与血腥味连隐藏在走廊外面的护卫都被吓得腿软——这杀气还不是冲着他们。

    直面暴怒部下的种田长官急忙安抚道:“我给你的两个建议,你好好比较一下。成为异能特务科的正式成员,中也君将作为家属得到异能特务科的全面保护;彻底离开异能特务科,你也可以使用治外法权对抗第七机关的‘邀请’。”

    “这两条路都可以,看你怎样选择。”

    兰波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既然如此,我选择辞职。等下去财务处结算工资,今后请您千万保重,如果有实在无法解决的事情……您的面子在我这里还有三次机会。”

    如此一来,仁至义尽,她也不会因为森鸥外的事觉得愧对上司。

    本来打算告诉种田长官自己的另一半有点问题,然而面对第七机关的威胁,兰波下意识闭上嘴收敛气息什么也没说。

    说出来的话光头今天大概会跳楼……

    离开办公室,站在中庭花园等她的福泽谕吉简单问了一句:“怎么样?”

    “我辞职隐退了,但是关于森先生的事……没有说。情况比较复杂,一时之间难以解释,今天先不说这个话题了,改日再找种田长官解释。”

    她更着急的是赶去学校看看中也,必要的话做好准备陪读——第七机关什么德行她也有所耳闻。那是根本没有人情、礼义与廉耻之地,为了更多人的利益放弃作为人类本心的“恶魔”聚集之所。

    兰波教授敬佩那些为了国家甘愿舍弃一切背上骂名的人,但不喜欢他们把目标盯在中也身上。早先不是送了个**“神明”进去,还不知足?再闹,再闹就打烂你们的烂狗头!

    目送道别后转身离去的娇小背影,福泽谕吉陷入沉思,站在中庭里直到种田山头火派人请他进办公室。

    不如直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兰波打了个车一路赶到横滨大学附属中学门口,眼看放学在即,铃声一响三五成群的学生背着书包从校园里走出来。

    中也比同级生大了一岁多,十四岁的男孩子站在一群国一学生里竟然一点也不显眼……想想自己小时候也一直矮墩墩,直到进了生长期才迅速蹿高,兰波倒也不是太焦虑他的身高问题。男孩子嘛,长得晚一点没关系,总会长的。

    ——这孩子已经发展到对任何高度表达都计较得不得了的地步了,家长实在不应该继续给他添加额外压力。

    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橘发少年和同学一起走出来,抬眼就看到站在树下等待的兰波。他的同学比他还要激动,眼见这两人熟识,立刻围拢上来大呼小叫:“中原,这是你妹妹?有男朋友没有?没有的话一定要留给我啊啊啊啊啊啊!”

    “滚吧你们!”

    中也不好说什么,赶开一群想吃天鹅肉的癞□□,推着兰波向家的方向走去:“你怎么突然来学校啦?”

    “哦,我把异能特务科那边的工作辞职了,过来看看你,一起回家。”

    “辞就辞了吧,每次你出去都得担心是不是又要狙错人。”

    这个笑话还是早年兰波带着他千里追杀目标时闹出来的。那个时候亚洲人在兰波眼里只有两种——中原中也,以及其他。她根本分不清楚亚裔和亚裔之间的区别,只能依靠着装和习惯性动作确定瞄准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目标……

    现在中也自己也会使用TAC-50,根本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认不清别人的脸。

    少年突然玩心大起,胳膊一抬压在兰波肩膀上:“还早啦,要不要一起去打游戏?你会吗?”

    “呵呵!”

    小小年纪就在巴黎街头闯出名声的兰波教授表示代沟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任你玩得再野也没有老娘当初那么野。

    于是两人就沿街找了家游戏厅走进去。

    一个小时后,叼着棒棒糖的教授小小姐实力吊打在电子游戏上超有信心的中原先生,兜着一袋子代币、手办、毛绒玩偶被游戏厅老板恭送出去——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但凡与运气有关的操作绝对会在冥冥之中走上最正确的那条路。

    “小小姐运气很好哦,建议去拐角买张彩票哦~”

    夹娃娃机里的手办娃娃都快被这“兄妹”两个夹干净了,再不送走老板都要哭出声……

    那是限量版的扭蛋手办啊!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夹的?

    “哎呀,回家吃饭啦~”

    手拉手沿着马路在夕阳下慢慢走,晚风把中也橘色的头发吹得乱跳,兰波侧头看看他,目光中难得透出迷茫:“……”

    这种安逸又无趣的生活,是我独断专行安排,还是你真的想要?

    她不明白。

    兰波老先生没有教导过女儿何为人生、何为婚姻、何为教育、何为家庭,一切都是她凭着少年时暗地里的羡慕与臆想摸索着进行。

    ——那个时候的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吃饱穿暖,想要家庭完整,想要读书识字,想要足够的零花钱……想要成为那种、人人仰慕的“体面上等人”,于是她就按照这条道路抚养教育自己的孩子。但是中也,真的愿意埋没甚至泯灭自己的能力,努力伪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混在人群里吗?

    或者说,别人能否允许他过这种平安的生活……

    “怎么啦!”

    少年大大咧咧的把翘起来的碎发压下去,肩膀上斜挎着书包,身量不高但比例很好:“你怎么怪怪的?”

    “我在想……我是不是管你管得太多了?”兰波有些不太确定,中也皱眉做出一副“天啊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的表情:“哈?你管我太多?你都管过我什么?”

    “额……就……不许你和那些街头小帮派里的孩子玩儿什么的……”

    教授小姐抬头望天,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一句,橘发少年胆大包天一掌揉乱亲妈整整齐齐的长发:“有没有搞错,如果你说的是对的,那我就听你的。有什么问题?”

    “总不可能你白白比我多活了十一年吧!”

    少年眉眼间一片豁达,橘色的头发在夕阳下仿佛燃烧的火焰。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外面的

    野花野草

    再香

    也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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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过去的故事

    “抱歉……虽然并不是您的原因, 但是我们这里真的不能继续再租给您使用。”

    房东太太客气而不失礼貌的敲响新租户的门赶她走人。不是她没有同情心不去怜悯一个独自抚养孩子的年轻女孩,而是……实在是这世上值得可怜的人不止一个, 她自然也要考虑到更多租户的要求。

    住在公寓楼最内侧两居室房间的女孩是个外国人, 长长的头发挡住脸上手上那些细细密密的伤疤。有些伤疤已经褪去,有些还能看到些微痕迹。那些伤痕在她过于精致的脸上显露出一股脆弱的美感——就好像琉璃捏出来的工艺品,不小心打碎后又被重新粘起来那样。

    这位租户身边还带着个六、七岁大小的男童。他长得倒是十分玉雪可爱, 只可惜是个傻子, 除了“妈妈”外几乎一个字也不会说, 别人逗他也懵懵懂懂没什么积极反应。

    这样的孩子, 往往容易招来别有用心的人。

    自从母子两个搬来以后公寓楼下转悠的跟踪狂和暴露狂数量激增,其他租户意见越来越大。

    今天又有一位租户登门表示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就不得不考虑搬家……这已是本周表达如此意见的第三户,对于以房租为生的房东一家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考虑到对方是个年轻的单亲妈妈,最终还是由房东太太上门说明。

    “大家都是女人,我自然明白你的难处。或者你可以考虑把孩子先送去孤儿院, 等到你条件好起来再领他回来抚养。这种智力不太健全……啊!”

    不等她说完, 昨晚出门工作,眼下严重睡眠不足的租户小姐直接用手中水杯里的水泼了她一脸:“我的孩子没有问题!他聪明得很!”

    在日本,女人之间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情况非常罕见,大家最多集体孤立某人或是以一种正好能叫人家听见的声音碎碎念着施行精神打击。直接照脸上的……往往都是些不良少女或是混帮派的女人。

    房东太太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本来就颇有些瞧不起这个说不清楚职业也说不清楚孩子父亲是谁的年轻女士,眼下对方的举动更加让她肯定了她一定不是什么能被社会主流承认的“正常人”。

    那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必须让她走!现在就得让她搬走:“你怎么这个样子?房子无论如何不租给你了,请走吧。”

    站在门里的年轻女士冷淡的“哦”了一声:“我交了一年租金,押金三个月, 还有保全金,林林总总一共XXXXX日元,只在这里住了一个月零五天,除去租金、水电、管理费,把钱算清楚我现在就走。”

    兰波不喜欢搬家,但也不怕搬家。所有东西往亚空间里一堆,背上捡来的儿子说走就能走。但是错不在她,她自然不肯承担她不应承担的责任。

    “……”

    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账目算清楚,只想稀里糊涂赶人走,根本就不愿意退房租的房东太太僵立原地。

    一般情况下年轻女孩遇到这种情况十个有九个会哭着哀求或是提着行李离开,没有谁还敢回头算账退费的。合同协议里也签得有不满一年诸多费用不退的条款……但是那些女孩都不是兰波小姐。

    她把门拉得更开,露出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军刺以及不断沿着刀刃滴向地面的鱼血——对于普通人来说,鱼血和人血,没什么太大区别。

    “啊啊啊啊啊!”

    房东太太失声惊呼,不等她夺路而逃,兰波手持军刺挽了个极漂亮的刀花一刀擦过她的脖子把人钉在墙壁上:“太太,现在,就在这里算清楚,让您丈夫把退款送上来,我马上就走。请别让我听见什么不合适的声音与言论,您能做到吗?”

    “不不不……我这就退,全都退给你,带着你那个……你那个孩子从我这里滚出去!”

    把人赶走她就报警,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兰波就盯着她给银行打电话转账退钱。等钱款如数到账,她才回头向屋里喊了一声“中也”,一个橘色头发钴蓝眼睛的漂亮男孩立刻应声走出来。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收拾东西,搬家。”她温和的揉揉男孩头发,抬头又冰冷的扫了眼碍于军刺不敢动弹的房东太太:“请您稍等。”

    血腥味和她眼中的杀气刺得房东太太大脑一片空白,走出来的男孩在可爱此刻在她的视线中也如同洪水猛兽般恐怖。

    中原中也穿着整整齐齐的短袖短裤,橘色头发比几个月前长了点,在额前形成小小的刘海。一开始不太明显,过上一段时间兰波才发现他的头发带了点天然的自来卷,就没有再刻意替他修剪——长一长才能找到最好看最合适的发型嘛,儿子生得这么好看,不能顶着团乱麻在头上。

    小孩听话的站在门口,视线一动不动盯着屋里弄出响声的兰波。由于角度问题房东太太看不到她展开亚空间的光线,只觉得这孩子安静的有些渗人。

    哪有六、七岁的孩子不哭不闹不笑、直勾勾拿眼睛盯着成年人看的?

    兰波叮叮当当在屋子里折腾了点声音出来掩人耳目,大约十分钟后拉着一只空箱子走出来。男童走上去主动拉着她空着的那只手,母子两个走过房东太太身边,年轻的母亲仿佛从树枝上拽下一片叶子般轻松拔下那把军刺。

    “再见,太太。”

    她优雅的抬起下巴利用身高优势彻底鄙视眼前这个市侩又俗气的女人,牵着儿子的手,拉着箱子离开这处位于海边公路的公寓楼

    选择这里落脚主要考虑到交通方便环境隐蔽,倒不是说兰波对这个破旧的居所有什么另眼相看的地方。没什么经济损失的话,搬也就搬了。

    拖着空箱子,让儿子抓着拉杆倒着坐在箱子上,中也短短胖胖的两条小腿垂在拉杆另一侧一晃一晃。他还是对别人的行为没什么反应,脸上也没什么明显表情。不过至少比刚刚离开镭钵街时要好得多,现在他学会说“饿了”,也学会自己洗澡自己上厕所。

    但是吃饭还需要兰波帮点忙,筷子不太好使用。

    他就像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全然依凭着母亲才能生存。

    “还是得找个稳定落脚的地方吧?也许明年你就能进学校,天天搬家可不行。”只有她在说话,男孩张大眼睛认真听。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小孩子的体力告罄。他向她张开双手做出要抱抱的动作,兰波转身背对着男孩蹲下:“抱歉,妈妈要空出双手保护你,趴在我背上,用你自己的力量抱紧,可以吗?”

    这个选项不是不能接受,小中也“啪”的迅速贴在兰波背上,两条小胳膊紧紧抱住她的脖子。

    “儿子……有点紧,喘不过气……”兰波小姐艰难的提出修改意见,男孩勉强让了一点点步——胳膊稍微松了那么一点点。

    于是一大一小就像背着幼崽的树袋熊那样继续前进。

    一边走,兰波一边在心里计算这两天能够拿到手的任务金。除了雇主提供的赏金外她顺手洗劫了任务目标的小金库——以前她是不这么干的,但是现在要养家糊口,不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现役自由杀手前所未有的“勤俭节约”起来。

    账户上的钱,加上房东太太刚刚退的那一部分,不知道能不能买一个小一点的房子先住着。哪怕一居室也没关系,总比随时可能流落街头要强。

    她还惦记着要让孩子过上正常的生活。

    或者找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至少不能让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中也。

    她一边走一边想,甚至把主意打到横滨街头流窜的大小帮派头上。以自己的实力,一夜之间不动声色洗劫一个小组织根本不算回事,就是回头洗白资金有点麻烦,说不定还会有些损失。这么想着,她背着不知何时睡着了的中也又走了一个小时,路人逐渐稀疏。

    衣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停下脚步,送开箱子单手背后扶住已经熟睡的男孩,另一只手探进衣袋摸来摸去好不容易摸出手机接通电话。

    “父亲?”

    异国语言流畅倾泻,对方显然情绪有些激动,敲桌子砸墨水的喊了一通。兰波把听筒拉离耳朵任他说到够,等声音减弱才重新贴近:“我有了个孩子,父亲。我想留下来把他养大。”

    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波德莱尔:“……”

    感情老子刚才那么一通是对牛弹琴吗!

    “是你生的吗?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想要多少这里就能捡回来多少。扔掉他给我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措辞或许更文雅些,但兰波的态度只比他更强硬:“对不起,我不能。他或许没有继承我的血,但他继承了我的灵魂。”

    “……那就随你死到外面去!”

    电话被盛怒的父亲挂断,波德莱尔气得心肝脾肺肾哪里都是疼的,想了又想到底还是心疼运气不好的养女,最终选择屈服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上了日本外务省某些很有话语权的人。

    “她不是把最好用的刀,但绝对是最锋利最漂亮的那把。如果不想遭她背刺,最好按照我说的做。”

    几经拉锯之后,日方最终屈服。

    异能特务科,实在是没有几个能打的,带着一群文职管理横滨的白天,种田山头火只觉度日如年。如今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战力天花板的员工从天而降,几乎她要求什么就点头答应什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这姑娘多好说话啊,只不过不接急件而已,明面上的身份和职位都已经有人安排妥当。

    什么?你说她带了个孩子?

    有孩子才好啊,为了抚养孩子,母亲能发挥出的战斗力绝对令人瞠目结舌。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本章没啥看点

    中也真可爱

    兰波小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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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7 章

    国立横滨大学附属中学的老师们对于一年A班学生中原中也就没有不称赞的。

    虽说有点小小的孤傲,中二期的男孩子难道不都是这样吗?中原君只不过不太爱和人说那么多话, 但每次发声必然言之有物, 除此以外他的学习、运动与社交都没有任何问题。他就和所有学生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好吧, 长得特别好看不算。

    这个学生自从进入学校就读国中一年级以来, 除了电话联络老师就没见过他的监护人, 电话也全由中原君的母亲打来。内容基本上都是询问孩子的学习情况以及心理状态——是位认真负责的母亲。

    听说中原君的母亲正是从东京大学外语学院借调过来的青年教授兰波女士,不过眼下她似乎因为身体出了点小小的问题在家修养, 等恢复健康便可择日返校。

    老师们唏嘘不已的同时难免对中原君的父亲念叨个不停。

    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妻儿从东京搬来横滨,入学也有一段时间,竟然不闻不问至今,真不是个负责任的人。

    但是, 在这历史般值得记忆的一天,中原中也的“父亲”, 竟然主动走进学校来了解儿子的学业状态了?!

    兰波女士, 很有手段嘛……

    儿子生得这么好,母亲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这位穿着黑大衣的先生想必身陷温柔之乡无法自拔, 不然也不会对再婚得来的连便宜儿子也那么上心。

    一时间人人脑海里都脑补出了一个同样橘发蓝眼热情浪漫的异国美人儿。

    这位自称是中原君继父的森先生, 是个非常斯文俊俏的男人。穿着黑色马球大衣, 挂着正红色围巾, 西装和衬衫严谨整齐, 柔软的黑发略有些长, 看上去不太像是很有棱角的人。

    ——谈吐举止儒雅谦逊,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周身围绕着浓浓的违和感。或者说,他只是碍于教养表现得尊重, 实际上心里未必将面前这些人看得有多尊敬。

    森先生冲一众教师颔首致意,坐在谈话的位置上非常放松:“贵安,今天来麻烦诸位,主要是为了讨论关于中也君的学业问题。”

    措辞相当客气,越客气越代表彼此之间距离较远。

    老师们后背一凉——总觉得一旦说错话就会被这个人笑着干掉……有点可怕。

    “那个……中原君……是非常优秀且出色的学生……您这是?”

    担任班级主管的老师有点肝颤,战战兢兢提交“报告”。

    森鸥外双手撑在下颌,微微侧头:“我明白您想表达的意思,但是,能否举出具体事例呢。”

    这简直比教育省下来视察的长官还可怕。

    老师抬手有些拘谨的擦擦并不存在的冷汗:“就……文科非常优秀,写作和表达什么的,很有天赋。理科也达到了差分值中良好的程度……运动方面同样出色。”

    他就跟面对教司质询般小心翼翼的措辞,绞尽脑汁务必使回答听上去既真实又顺耳,就算吹了几个彩虹屁也一定要达到无痕效果。

    谈话前后消耗了一个小时。森鸥外向每一个能见到的任课老师提出问题,最后他带着中也被老师们恭恭敬敬送出学校大门。

    “看明白了吗,中也君。权力改变人的气质,也会使曾经的权威弯下脊柱。我不能说权力的滋味有多美妙,但确实能解决你目前面对的诸多困难。”

    走出校园,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橘发少年。

    最初对夫人不甚了解时还曾担心她权力欲过盛,这么多年过去……他现在只担心夫人太过淡泊。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大智若愚呢,还是该说她太会偷懒,反正能休息就绝对不会给自己找事,宁可玩得累,绝对不勤奋,就……真的很对得起她的国籍。

    但愿中也君这一点可千万别像夫人!

    “这样……我明白了。我该怎么做?”

    做什么都很认真的少年得到长者赞许的一眼:“你现在还什么也做不了。所谓责任,在重量加诸肩头之前谁也无法理解。”

    “也许,你愿意抽时间看看世界的另一面?”

    看一看夫人凭借一己之力替你挡住了的、来自他人世界的恶意。

    ……

    一大早森先生趁兰波教授开机重启尚未完成拐了中原中也出门,把太宰治留下来做抵押。等教授小姐彻底清醒过来,黑发少年坐在沙发上正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你好像和中也同年?要小一点?想要转学吗?”

    兰波记得自己没在地图上见到什么距离Port Mafia大楼很近的中学,唯一一所还是个风评不佳的“大型托儿所”。

    既然这孩子被森鸥外收养,法律上来讲就算是家里的崽子,不好太过厚此薄彼。平时总也不见他人影,难得他今天坐在这里没有躲进卧室回避她的视线,兰波教授抱起凑到脚边的阿德里安认真观察了他一番。

    目光游移,心不在焉,却总会在她注意力转开时看过来。

    太宰治很瘦,也许是个子突然蹿高,也许是被身上那件黑色外套衬的,总之看上去轻飘飘好像会被海风吹走。衬衫下是层层叠叠一圈圈缠在身上的绷带,连脖子上也缠得结结实实,少年一只眼睛包在绷带里,不知道情况如何。

    “你……在学校里被欺负了?”不然为什么身上的伤总也好不了。

    黑发少年裂开嘴笑得可怜兮兮:“没有,没有人欺负我……”他嘴上这么说,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小小希冀混合着怯生生的惧意,鸢色眼睛最深处隐藏着一点点跃跃欲试,和当初蹲在垃圾桶里的阿德里安几乎一模一样。

    弃猫般头发毛茸茸的男孩子和自家养得皮光毛顺的幼崽完全就是两极分化一样的对比,兰波突然就明白这两个孩子怎么也没办法和谐相处的原因——换了她,小时候面对那些上流社会的小姐们时心里也不舒服。只不过老兰波先生对此无动于衷,而兰波小姐则通过“努力”工作让自己的孩子成为被同龄人艳羡的对象。

    想到暗淡的幼年时期,教授小姐对这个总是一身伤痕的少年多了几分同情。她抬起手在他的卷发上顺了两把,阿德里安“喵呜”一声从她膝头跳在地毯上抬起后脚挠耳朵,挠舒服了才甩甩尾巴走回猫窝。

    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目送它钻进大嘴蛙猫窝里,只有条动来动去的黑尾巴露在外面。

    太宰治:妈的,这猫撞了我人设!

    眼看兰波盯着黑猫马上就要忘记刚才的小小同情,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倒了杯水喝。玻璃器皿碰撞发出的声音果然将她的视线拉了回来,少年再接再厉:“学校还好,没有人敢欺负我……”

    他根本就没上学,再加上天天进出港口那五座黑色大楼,哪里有人敢欺负他?

    森鸥外可不是什么好心慈善家,想学东西就自己去书架上找书看,学校这种事……给人□□工的未成年人就别想了。当然,他自己也不乐意进去和一群小蠢货为伍。

    对于这种说话总要用省略号留一半的少年,兰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你喜欢就好。”

    说完习惯性抬手从活动书架上取了本《飞鸟集》递给他:“前五页,读一下。”

    她想了解一下这孩子的学业程度,奈何太宰就没说过一句真话,此刻面对来自语言学教授的单独测试,外语学习尚未提上日程的十四岁少年有点麻爪——正常操作难道不该是口头安慰一番就翻篇了事吗!怎么说考试就考试?

    “那个?”他努力翻找理由企图逃脱,可惜对面坐着的是和学生们斗智斗勇数年的兰波教授,从细微表情变化就能看出学生作业写没写,是从网上抄的还是请人代笔。在她清亮透明的棕色眼睛注视下,他扯了好几个话题都直接被教授小姐彻底忽略:“你可以开始了,五页,读。”

    这一天,太宰治终于体会到了来自教授的威压。

    “夏天……夏天的……的……飞鸟……,在我……窗前……飞过来唱歌……飞走了……”

    他抱着书磕磕绊绊读了半首,兰波抬手表示他可以停下。她单手捏着鼻梁拧了拧,从衣袋取出手机拨通早就查到却没有联系过的、所谓的“港口中学”的咨询号码。

    “您好,请问贵校任意一个年级有没有姓‘太宰’的学生?”

    太宰这个姓氏非常罕见,如果有的话一定会被人牢牢记住。十分钟后,对面满怀歉意的回答并没有这个学生。兰波换了种问法问有没有姓“森”的少年……很不幸,也没有。

    “好吧,我想你或许能解释一下这件事。”

    她不是非得勉强所有孩子都得待在学校里,有些人天生不受束缚,学校教育也只不过是各种教育方式中的一种——她不满的是他为什么要说假话:“如果你不想上学,或者说不喜欢上学,直说就行了,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黑发少年光速将锅甩到正在学校老师面前装13的森先生头上:“森先生说……”

    “森先生说你不喜欢脱离教育体系的孩子……不要讨厌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缩成一团把头藏在双手之间泣不成声——其实是憋笑憋得直抖。

    发现端倪的兰波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清脆一掌削在他脑袋上:“再给我演!”

    森!鸥!外!你看看你到底捡了个什么破玩意儿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森先生

    装逼不成

    反背锅

    太宰治

    忽悠兰波

    被识破

    中也还是

    全家

    最好骗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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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8 章

    把便宜儿子从学校顺到工作场所上下转了一圈,森先生心满意足吩咐组织上下今天可以准点下班。

    广津老先生下班前顺便将中也送回家中, 首领还得留在办公室处理没能及时完成的工作。

    Port Mafia上下大概就只有他一个人会用大脑思考, 为了不让这个组织脱离轨道, 森鸥外只能甘愿沦为组织的奴隶与安全阀, 随时盯着那些蠢蠢欲动的暴力分子——暴力不是问题, 使用暴力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能艺术的将暴力转化为利润, 而不是像野猪一样满大街小巷肆意流窜。

    掌控缰绳的人必须时时清醒,否则座下的马车将带着他一起冲出悬崖坠入深渊。

    ……

    “我回来了!”

    橘发少年先向送他回来的老者表示谢意,然后打开玄关门走进去,点着橘红色灯光的客厅非常温馨。

    兰波光脚坐在地毯上, 睡衣裙子卷到腿上也没有注意:“你回来了?洗手,准备吃饭!”

    “哈?”

    家里有人做饭?她做饭又难吃又危险, 为了家庭成员们的身心健康如非必要根本就不会进厨房。

    广津柳浪适时告辞离去, 中也关上门换了鞋踢踢踏踏走进卫生间洗手。等他再次出来,桌子上摆着一只圆圆的陶制锅子, 里面的内容看上去配色非常漂亮。

    他甩甩还有些水的手凑到餐桌旁仔细研究陶锅里的食物, 懒洋洋的脚步声越走越近:“什么啊!如果被中也吃掉的话, 锅子里的食材大概会哭吧?”

    太宰治顶着脑袋上的肿包从厨房走出来, 手里只有两副碗筷, 摆明了不欢迎任何人加入。

    兰波也很好奇, 从地毯上爬起来走过去扒着桌子边沿努力观察:“里面有什么?”

    “青椒、鸡肉、水芹、胡萝卜……好像还有牛肉和蛋?”

    食材都是整理好的净菜,他所做的就是挑颜色好看的那些从冰箱里拿出来,烧热水过一下就把它们扔进锅里, 再把流理台上所有肉眼可见的瓶瓶罐罐都翻出来倒点进去。

    最终成果看上去五颜六色的很漂亮,但是味道就……他自己也没尝过,不知道。

    家里总算有个人点亮了相当实用的烹饪技能树,为了鼓励太宰继续发展这个技能,兰波主动爬上凳子站起来,提起筷子夹了一根青椒丝塞进嘴里嚼嚼咽下去。

    下一秒她毫无征兆的歪倒在地,幸好中也就在一旁及时接住。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橘发少年吓得手都抖了——哪怕曾与母亲一起迷路流落到鬼物从生的大正年间他也没有怕过,唯独从未想象某一天她会突然倒下。

    太宰也吓了一跳:以他坚持不懈的自杀经验来看,流理台上的东西都是安全可食用的,混合在一起的食材也没有**变质的或是不能同时食用的禁忌。

    所以说,好好的人怎么说昏倒就昏倒?要不是发现兰波呼吸稳定正常他们差点打电话叫救护车。

    “兰波小姐有过敏史吗?”眼下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这个,中也摇了头:“不过敏,花生和青霉素都不,没见过她过敏。你这里放了可能导致过敏的东西?”

    “不知道啊,瓶子里有什么我就放了什么,照理来说不都是日常使用的调味料吗?”

    黑发少年走回去挨着把每个瓶子都打开重新看了一遍,中也将兰波放在沙发上顺手盖了张毯子:“不然还是打电话去医院。”

    “你等一下!”

    家里现成的医生,正是派得上用处的时候。医院人多眼杂,很可能混入对兰波不利的敌人,太宰治不想冒这个险。

    她不仅仅是大学里的兰波教授,更是Port Mafia的首领夫人。

    半个小时后黑色商务车停在大门外,擅长近距离暗杀的情报组干部尾崎红叶下车亲自抱了教授小姐上车,太宰和中也带了食物样品跟在后面,车子迅速启动重新驶入夜色。

    “Port Mafia医疗部有可供检查的设备,比去医院排队方便快捷得多。”

    她简单解释了一句,任由司机把车开得横冲直撞。

    一路飞速赶到港口,自然有人等在大楼一层转移病患,森先生挂着听诊器拿着温度计忙活一通得出一个结论——“睡着了?把样本拿来给我看看。”

    太宰主厨的奇怪晚餐也没有什么对人类不利的成分,见状黑发少年索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捏了块鸡蛋塞进自己嘴里,原地摇晃两圈,“咣当”一声倒地不起彻底昏迷。

    “……”

    “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谁能把食物做出这种效果!”

    终于破案,森先生感叹着收起检查器械吩咐人收拾房间让中也去休息。反正这两天的工作都压在今晚必须完成,顺便还能守着夫人以便于“病情”观察。

    至于罪魁祸首?扔治疗室的病床上就行了,最多盖个被子,再多没有。

    森鸥外美滋滋的抱了合法萝莉回办公室继续加班,尾崎红叶捂嘴笑着带中也去休息。

    橘发少年离开前把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太宰治捡起来扔到病床上,快走出门边了又转回来抖开被子把他裹得仿佛“遗体告别式”,还故意在床头摆了张充当照片的空白A4打印纸。

    “顽皮!”

    尾崎红叶很喜欢这个心思干净的少年,对于首领的态度也有几分猜测,自然尽心尽力照顾他,由着他恶作剧,然后带他吃了这样那样晚餐宵夜又早早催他去洗漱睡觉。

    在办公室里被文件淹没的森先生放出异能生命体,一心二用一边工作一边时刻关注夫人的状态。

    她睡得很实,侧着躺在沙发上,双手握着拳头缩成一团,就像是安全感缺失的孩童。不对,她现在的体型本就是孩童形态。也许人的心理确实受到身体状态影响,平日里成熟稳重的夫人在缩水后行为举止也幼龄化了些许,并不会让人觉得幼稚,反倒多了几分可爱。

    森鸥外把看过的文件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摆在办公桌上,边角缝隙整齐到严丝合缝,绝对可以治愈重度强迫症。直到装饰摆钟的时针指向“四”,拖延的工作才算完成,几个小时后太阳又将升起,届时又有更多新的问题将会被递送到他面前。

    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她始终沉沉安睡,面庞安详。看着这幅画面,他突然就理解了老师夏目漱石想要保护横滨这个城市的心——不是这座城市有多美好,而是因为这座城市里有让我们感觉到生活美好的人。

    哪怕仅仅为着这个人,我们也愿意守护这座城市,让这里的夜色永远宁静。

    挥手解除异能生命体,首领办公室内静得只能听见两道呼吸声。森鸥外坐在兰波身边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围着她同样陷入睡眠——夫人睡得实在是太香了,看得人羡慕不已!

    这一觉一直持续到生物钟产生作用。

    森先生甩着压麻了的左半边胳膊站起来整理着装,没有打开遮光板,坐在仍旧如同夜色般浓重的黑暗中等待部下们送上各种报告。

    “广津,等太宰醒了就把荒废许久的游击队给他,你和尾崎红叶分阶段亲自带一带中也君。”

    儒雅老者微微欠身,带了首领昨夜对各项工作的处理结果退下,顺便又让人送了早餐进来。

    办公室外的守卫们个个大气不敢喘,生怕喘气声大了吵到谁导致被“炒鱿鱼”。

    被炒了鱿鱼的人,事后处理可麻烦了!

    通常上午最忙碌的时间段一般也就持续一个多小时,文件进出交互后办公室内就能恢复安静。新首领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更不喜欢别人有事没事围着他转,因此够资格递交文件的人汇报完自己的工作就一一退下,把空间让出来免得打扰森先生思考。

    森先生怕吵的症状在今天变得尤其严重。

    平日首领还能充分发挥耐心听听每个人都想说些什么,这个上午却完全不给人任何机会。五分钟还说不明白就请安静站到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好好清清脑子,什么时候想好该怎么说话了什么时候再进去,第二次会比第一次得到些许宽容——能有十分钟阐述自己的工作内容,再讲不清楚就不用进来了。

    在这里友情提示——Port Mafia流的“不用来了”,一定没有好结果。

    最开始提交工作报告的几位勇士在走廊上战战兢兢站了一排,后面的人这才吸取教训先把事情想明白才请求进门小声汇报。一直忙碌到接近上午十一点才算告一段落,走廊上滞留的Port Mafia们也总算得到原谅各自散去。

    “简直就像是废品回收站收废品的废柴大叔似的……”他小小声抱怨了一句,起身去看被藏在办公室深处的珍宝。

    兰波教授翻了个身换了一边团成一小团继续睡,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撒下一小片阴影。

    森鸥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尖划过颊边惊心动魄的嫣红:“夫人……”

    我发现自己好像是……爱上您了,在签署过婚姻届的数年之后,在不知道为什么的某一天清晨。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太宰先生

    堪比生化狂人

    兰波教授

    不幸意外中招

    中原先生

    掉进碗里

    森先生……

    尽显变态本变

    拼死拯救双更君!

    睿哥他爸今天返回济南工作,我的时间慢慢就能调回正常了。不急着开学开工的大家,乖乖待在家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对于我这种扑街作者来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无比重要。,,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 99 章

    “为什么还不醒呢?”

    从昨天晚餐时间到今天晚餐时间, 兰波教授霸占了Port Mafia首领办公室里的沙发卷着被子呼呼大睡, 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睡得森先生气压沉沉,睡得整栋楼上下提心吊胆。

    始作俑者太宰治都已经在午后醒了过来,除了丧失最近三天的记忆外没什么不良影响,但是兰波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将武斗派中的武斗派游击队塞给他, 黑发少年被长辈们踢出温暖舒适的巢穴, 百无聊赖中就随便找了条看上去还算清澈干净的水先跳进去自个杀高兴高兴。

    一群黑衣大汉一个没注意就见上司越过桥栏姿势潇洒的“噗通”一声溅起大片水花,惊呼和尖叫四起, 半个晚上就围绕着“怎样才能把太宰先生从河中间捞上来”消耗掉了。

    至于后续, 自然是太宰治屁事也没,下水捞人的队员受凉感冒了好几个。游击队成员们除了感受到智商上的压制外, 突然觉得在生命力这个方面似乎也被新上任的年轻上司给鄙视了……

    首领办公室里的变化发生在接近午夜十二点。

    坐在一旁时刻监控兰波生命体征的森鸥外先是发现她的体温急剧升高,紧接着教授小姐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由幼女状态飞速还原到二十五岁的模样。

    异能力的影响解除后她的体温也逐渐下降直至恢复正常范围。

    “好遗憾……”

    森先生咂咂嘴, 也不知道他遗憾的到底是什么。手指勾起一绺带着自然卷的黑色长发缓缓缠紧,最终还是忍住用疼痛刺激她醒来的方法没有实施——主要是怕挨揍。

    夫人并没有起床气之类的小习惯, 但是万一呢?

    这会儿正夜深人静的连个出门帮忙打电话急救的护卫都没, 森先生不想领教醉舟小姐的身手。

    睡了一天一夜, 再能睡也躺不住。兰波又不是身体出现健康问题,被迫关机休眠三十个小时后撑着胳膊从沙发上爬起来。她双眼迷蒙,幼女的居家睡裙因为尺码太小被主人豪放脱下一把扔在地板上。森先生只来得及拽起薄被将夫人裹住, 下一秒固定被子的胳膊反剪背后,被她的膝盖压在脊柱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我就知道……

    “Qui es-tu(你谁?)”

    森先生仍未抽出时间学习法语,但知道兰波会使用德语。为了不致于丢掉一条胳膊, 他勉强摊开另一只手用德语回答她:“女士,我是您的医生……”

    打从她一开口,森鸥外第一时间发现新的问题——太宰醒过来时被发现丢失了最近三天的记忆,夫人出现了同样情况。只不过她丢掉的记忆似乎有些多——不然也不至于突然使用法语。

    兰波也没问他是什么病得要医生紧张兮兮用被子裹住几近果奔的病人,反正无论巴黎公社还是欧洲异能谍报局都没有雇佣亚裔医生。

    这个男人在说谎。

    肌肉反射的力量反馈身体经受锻炼的程度,兰波仅凭简单判断就发现手下的“猎物”对她不构成威胁。

    她松开压制把男人从沙发上扔下去,优雅的裹了裹被子翘脚坐下。长发女人单手撑着下颌,棕色光芒在压低的睫毛下缓慢移动,月光倾泻在她身上加诸一层白乳般薄纱,仿佛此刻穿着奢华的长袍端坐于天顶王座。

    “你想要什么?”

    四周环境明显不是她在巴黎的居所,对方大费周章把她转移到这里,不可能不抱着别样目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被使用麻醉剂或是肌肉松弛剂之类的迹象,衣服是她自己脱的,虽然看上去小得有些过分……难道又遇上什么变态了?

    胆子很大嘛!

    一个法国人和一个日本人待在横滨的大楼里用德语交流,要不是夫人爆发出来的杀气与掩饰不住的血腥味,森鸥外简直想要笑出声。

    “您的记忆出了问题,我正是秘密负责治疗的医生。波德莱尔先生不信任外面的人,您的情况也不适合让‘家里人’知道……”

    他不动声色继续编织谎言:“这里是远东地区,您的记忆恢复正常之前都不合适再接触外界,以免出现纰漏。”

    “连夜将您送来这里也是波德莱尔先生的意思,您不会不相信父亲的判断吧?”

    长发女人这才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那是一双燃烧着火焰与狂岚的眼睛,与多年之后平静如水的双眸有着天壤之别。

    “……”森鸥外立刻闭嘴,面前的人不是被学生们气大了度量的兰波教授,而是很久以前,他不认识也不熟悉的“名门贵女”兰波小姐。

    她打了个哈欠,支撑下颌的手微微遮掩,然后搭在扶手上:“去给我拿件衣服。”说完兰波翻转手腕翘起手指在眼前看看,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放下手语气稍稍和缓几分:“我饿了,杂鱼汤和咖啡奶冻。”

    身体的状态不太对,是自然生长的痕迹,但她确定自己才满十八岁没多久。上周刚刚接到上头命令正在为新任务做准备——巧合的是这次任务正是潜伏渗透进入远东岛国摧毁位于那里的秘密军事实验室,销毁其中所有非法实验体。

    按道理讲,如果她在任务中受伤失去了一段记忆,张开眼最应该见到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搭档兼情人的魏尔伦吗?

    他跑哪儿去了……

    面前这个黑发的亚裔医生……值得信任?

    办公室外脚步逐渐接近,低低的敲门声后是纺织品装在塑料袋里落地的动静。等脚步声再次远离,森先生走出去亲自将从尾崎红叶那里临时借的衣服取来交给兰波。

    红叶小姐身高与兰波小姐相差无几,在这种需要保密的事情只能临时麻烦她。

    从居家浴衣到轻便和服,袋子里的衣物一应俱全。为新任务全面准备的兰波知道这种服装该怎么穿,毫无顾忌抛下被子抽出衣物,半点也不觉得羞耻的走到衣帽镜前一件一件将自己裹进布料里。

    没能帮得上忙(借机揩油)的森先生扼腕叹息,夫人周身辐射出的性张力如同引人沉沦的毒药,明知结局仍旧无法拒绝诱惑。

    属于夜晚的,危险且致命的兰波小姐,睫毛微微的颤动牵着我的心跳,就像居住在沼泽深处的女妖,叫人甘愿长眠在她脚下。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要求的杂鱼汤和咖啡奶冻如数奉上,还有一篮子面包和一份蔬菜。兰波小姐吃掉甜点后心情逐渐好转,杂鱼汤不得她喜欢被抛在一旁,倒是面包和蔬菜用了不少。

    “说说看,失忆原因查明了吗。”

    填饱肚子后凶残指数下降了一个数量级,兰波总算确定并心平气和的接受了现实,把医生的话勉强信了百分之六十。

    百分之百相信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本身就处处透露着古怪,要不是确定身体年龄确实发生变化,兰波早把陌生的黑发男人从窗户扔出去了。

    森鸥外远远坐在长形餐桌的另一头,属于女主人的位置上。男人温和的表情中带了抹强硬:“目前没有检查出造成失忆的药物成分,疑似巨大刺激下的应激反应。我要你乖乖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这不仅仅是出于对波德莱尔先生嘱托的负责,更是为您的健康负责。”

    兰波有些诧异的抬眸重新审视这个竟然敢命令自己的男人,对方紫色的眼睛毫不避让。

    对于凶悍的猛兽,比之臣服唯有挑衅才能被其放在同一层面进行对话。

    餐刀如同流星拖着银芒迎面飞来,森鸥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任由“凶器”截断自己发丝后钉在不远处的墙面上。她就算再怀疑,也一定会在波德莱尔的名义下留自己一条命,几经试探后果断拉起岳父大旗的森先生胆气十足。

    果然,满脸不爽的兰波小姐用面前的餐具沿着森先生在背景墙上描了个标准人形出来,从头到尾不过只弄断了他几根头发泄愤,除此以外连道小口子都没。

    “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小姐。请允许我离开片刻,您最好留在这里,不要让我再大动干戈把您找回来。”

    趁着她发脾气自闭的时候赶紧联系岳父大人串口供吧,万一夫人察觉不对打电话回去验证不是一下子就要露馅?

    然后Port Mafia就不得不换个新首领了……

    森先生躲出首领办公室,可怜兮兮的挤进走廊尽头的茶水间打开从夫人衣袋里顺出来的手机查找岳父大人的联系方式——万万没想到他头一次与这位可敬的老人家交流为得竟然是这种事。

    波德莱尔也会使用德语,私人电话上显示的陌生号码让他诧异许久,要不是备注显示号码来自于日本地区他差点直接挂断,几经犹豫才接通,听了半天弄明白原来是通过老朋友给女儿找的“饲养员”上门求助来了?

    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啊!?老子养得好好的姑娘嫁过去不是缩水就是失忆,还能不能好了?!你想不想干了?不想干了换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森先生

    摸摸老腰

    又摸摸头顶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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