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节

    灰姑娘的梦，她和他的差距有多大，她最清楚。

    “中午等我。”电话那头的语气不容拒绝，隐隐含着一丝怒气。

    闵磬宣不想惹他生气，应道：“额……好吧……我等你。”

    第039跳楼自杀者

    程亦勋有些生气的挂掉电话，这个女人和他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还看不出他的心思，感觉不到他的真心么？这一个多月，其实他也想了很多，那次争吵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不应该失去理智打人，经过之后阿敦和青麟的一些说辞，知道他和那个孔祈毓好像并没有什么，而且她也为那次争吵伤心过，她对他也不是不在意的吧。

    不过想到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有着极强自尊心的他怎么会主动去找她，况且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国外处理公司和组织的事情，没有时间回R市。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苏黎世碰上她，还意外地受了这么重的伤，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是时候，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对她的感情，他急疯了似的把她带到苏黎世最好的医院，暴戾的威胁救治她的医生一定要救活她，手术后又日夜的守在她身边，既然他们重新相遇，那么他决定要和她要重新开始，这次他不再隐藏自己的真心了。

    可是当她醒来后却是那么生疏客气的话语，顿时冰冷了他的心。不过之后他想通过自己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一寸寸的摧垮她心中对他竖起的高高城墙，可是已经十几天了，她却还是那么客气的还叫他程先生，感觉真的是太疏远了，他和她已经不再是主人跟佣人的关系了，他不喜欢她这么叫他，所以决定今天就要让她改口。

    中午，程亦勋一下班就来到了医院，Susan已经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却不见闵磬宣踪影。

    “闵小姐呢？”程亦勋问。

    “闵小姐说她在外面等你，您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吗？”听到闵小姐不见了，Susan也担心起来。

    怎么会突然不见？跑到哪里去了？打电话却发现电话被她留在病房里。

    这时见几个医务人员匆匆赶去一个地方，隐约听见说有一个病人要跳楼。程亦勋出到走廊里，看到很多人都跑去围观了，如果闵磬宣还在医院的话说不定也会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的，于是他吩咐Susan先把东西带回家，然后就跟着人群跑去看要跳楼的人。

    十几层高的楼顶，一个20出头的西方小伙子，面色苍白，眼中毫无波澜，眼神竟是死寂般黯淡。他站在阳台上，闭上双眼就要往下跳准备奔向死亡。楼下围观的上百人都被吓了一跳，惊呼不断。

    “喂，等等，你不要跳！”一个年轻而美丽的东方女子捂住胸口气喘吁吁地用英语呼喊住男子。

    男子听到了女子的呼喊，停下要跳的动作，皱眉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轻易选择死亡。”

    “如果生无可恋还有必要活在世界上吗？”男子绝望的说。

    “怎么会生无可恋呢？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还有你的爱人难道不值得留恋的吗？”女子劝说着。

    男子冷笑着说：“呵！他们？就算我当着他们的面死掉，他们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他说的那么悲哀，肯定是个相当悲惨的人，女子想了想说：“就算别人不在乎你，你也要在乎自己。”

    “我还未出生就已经不受喜爱了，我本就是个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任何人，任何事物既然存在了，就一定有存在的理由和价值。你如果连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的话，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也真的没有人会在乎你。”女子慢慢靠近他。

    他却吼着：“你不要过来。”

    女子怕他激动，停住了脚步：“我知道你现在很绝望，因为你觉得你没有活着的理由。但是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你现在来自各方面的支撑都夸了，但你仍然可以崛起，因为你还有最令人羡慕的资本——年轻。”

    “年轻？”男子不解。

    “对，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和光阴，你现在的支撑垮了，你已经跌倒谷底了，不可能再跌下去。只要你度过这一关的挫败和绝望，你学会忘记和忽略过去不快乐的记忆和人，然后去获得你想要的一切，你会找到你爱也爱你的人，过幸福的生活，生儿育女，你的人生会慢慢好起来。”

    “未来谁都说不定，你怎么就认为我的情况会慢慢好起来。”

    “你也说未来谁都说不定，何不把它想得美好些，要知道快乐和悲伤都是自己选择的，让人伤痛的不是事物，而是伤痛的人本身。世界上有多少人比你惨，不说其他地方，就说这个医院，每天有那么多濒临死亡的人都以顽强的意志与病魔做斗争，争取生的时间，哪怕是一天，甚至几个小时，也决不放弃。而你已经拥有世间最美好的生命，却想毁掉它。死亡是终结，对你的状况没有任何改变，如果你就这样跳下去的话，顶多成为别人饭后的谈资，没有人会为失去你而感到伤心。所以死亡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是向命运的妥协，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下来去寻找黑暗中的光明和希望吗？”

    第040有惊无险

    Elvis觉得这个女子说得不无道理。“我……”

    见他有所动容，女子又靠近一步继续说：“你觉得自己很不幸，幸与不幸是与别人相比较而得出来的，可是那些比你幸福的人并不是生来什么都有，有的要好好维持，没有的要学去创造，失去的要学会去挽回，幸福是靠自己去争取的而非靠别人给予。每个人都想具有重要性和渴望伟大，你觉得自己不重要，那只是对一部分人而已，你为何不把眼光放宽一点，看远一点。你可以做的事情还很多，你可以成为帮助他人的人，受人尊敬，受人爱戴。”

    “可是我的生命有限，我已经被检查出感染了HIV，你知道的，得了这种病根本活不了多久，而且会一直在别人的歧视中度过。”

    这个消息也确实让女子心咯噔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劝，但是感染了艾滋病毒，不代表马上会发展成为艾滋病，潜伏期有长有短，长的可能达十几年，只是他正处于绝望挣扎的愤怒期，很难听得进别人的话。这时医务人员也已经赶来，一同来的还有一些警察，谈判专家。一个医生拿着几张纸对那男子大喊：“Elvis，是我们医院搞错了，你并没有感染HIV，您是健康的。结果在这，你可以下来看看。”

    “你们骗人的，你们想骗我下来然后抓住我，我不会上当的。”Elvis根本不相信。

    医生想要走近给他看检验结果，却激起了Elvis强烈的反抗，后退了几步，差点掉下去。那个女子离Elvis近，马上阻止了医生，建议到：“医生，把结果给我，我拿去给他看。”

    “小姐，可是……”

    “我会小心的，你放心。”

    女子拿着化验单对Elvis说：“我是个女孩，又大病刚愈，绝对没有力气对你怎么样，我们只是想你好好看看结果，让你亲自确认一下你没有得那种病。

    “你不要过来，你过来肯定是想拉我下去。”Elvis多疑的说。

    女子决定放手一搏，说：“Elvis，我叫Mindy，不管你有没有感染HIV，我都想和你交个朋友。现在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只是希望你看一下你的化验结果，如果像你说的结果是假的，那也得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你以后再自杀也还有机会。但是化验结果是真的话，说明你根本没有得这个病，你要是这样糊里糊涂的跳了下去，那不是很怨吗？”

    Elvis听女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加上她之前的话也确实让他动容，于是说：“好，我看。但是要你站到阳台上拿给我看，这样我才不怕被你拉下去。”

    考虑了一下，女子决定站到阳台上去。

    楼下，一直在人群中搜索闵磬宣踪影的程亦勋听到大家惊呼又有一个人站到阳台上去了。程亦勋抬头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心都吓得提到嗓子眼，因为站上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寻找的人儿。怪不得找不到人影，原来她一直在楼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还说来接她，她在外面等的，怎么就跑到楼顶去了，现在竟然还和自杀的人站到阳台上去了。她是想救人么？她可知道那有多危险。顾不得多想，他飞快冲向顶楼。

    然而等到他到达顶楼的时候，却看到了闵磬宣和那个自杀的人一起从阳台跳下去的一幕，他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所有的惊恐化作一声长吼：“不！”

    闵磬宣和Elvis两人一倒在地上，警察和医生全都围上去把Elvis制住了，医生给他打了一阵镇定剂。闵磬宣跳下阳台的时候听见有人喊“不”，声音何其悲怆。起身走出人群闵磬宣才发现程亦勋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她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问：“程先生，你怎么啦？”

    程亦勋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不敢相信的说：“你……”

    “我怎么啦？”闵磬宣问。

    “你刚才……”

    “刚才？”闵磬宣猜他一定是以为刚刚她跳下楼去了，于是笑着说：“我没有跳下去，只是跳到了顶楼地板上，我没事……”

    刚刚闵磬宣站在阳台上的时候格外小心，她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但是也下定决心要救下Elvis。她一步步走向Elvis，在相隔一米左右的地方，Elvis叫她停下来。她递过化验单给Elvis，他接过几张化验单，翻看了下却皱着眉。闵磬宣猜他可能有看不懂的地方，她看到机会来了，于是放松气氛微笑着说：“我爸爸是医生，他有教过我看是不是感染HIV应该看那些指标，如果感染了，哪些指标又是说明轻重的。”

    她慢慢的靠近，手指着化验的某处说：“你看，这项指标的数字显示说……”

    Elvis随着她的手指看指标，一分心，闵磬宣立即从阳台上跳下，在跳的一瞬间一只手狠狠的扯住Elvis的一只手，两人一同从阳台上跳了下来。这一幕正好被刚刚感到顶楼的程亦勋看到，因为人群围着，看着她们两个跳下去就没了人影，心也跟着跳下楼去，砸得支离破碎，竟好久都不能呼吸。那一刻，他觉得他的世界塌了。

    第041是表白么？

    看到闵磬宣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程亦勋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刚刚还觉得世界塌了的程亦勋从悲痛中走出，他大声吼道：“你怎么这么多事，你怎么做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自己都是病人，还管别人的死活，还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闵磬宣知道他担心自己，刚刚是太冲动了，其实现在想起来都很后怕。

    “万一刚刚真的是跳下去了怎么办？没有你的漫长后辈子，你叫我一个人怎么过……”程亦勋把闵磬宣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闵磬宣不敢动，是她听错了吗？他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没有她的话，他会怎么样？难道说他对她……

    闵磬宣试图挣开程亦勋，这样贸贸然被异性抱在怀里，心里有说不出的慌乱：“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程亦勋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仍然紧紧的抱着她继续说：“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不要这样吓我。嗯？”

    闵磬宣感觉得到，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在意她，难道他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吗？不过眼下的情况，不答应，他是不会放开了，其实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注意的。“好，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这样啦。”

    程亦勋轻轻放开她，注视着她认真的说：“还有，以后不管什么原因再也不准离开我。”

    “啊？”他这样是表白么？以后都不离开就是说永远在一起？他是来真的？

    看着她的犹豫，程亦勋催促道：“嗯？”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闵磬宣内心深处也是想和他在一起的。不过对于她来说这样的速度有些过于急切，她需要时间理清楚自己的状况，也要弄明白他是真心喜欢她还是把她当成那些像换衣服一样换掉的女人一样。她闵磬宣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绝对不容许自己随便爱上一个人，况且是差距这么大还花心的男人。

    她推开他说：“程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们准备出院吧。”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跑下楼去。

    看着闵磬宣有些逃开的跑掉，程亦勋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是要一个女人承诺一生，肯定是吓到她了，他到现在都还不确定她是否也喜欢他就说了这样的话，刚刚是被惊吓的有点失去理智了。

    只有半个月，离她回R市只有半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一定要让她爱上他。看来他喜欢上了一个并不痴迷于他的女人，从来都是女人贴自己，这回得他贴一回女人了，谁叫自己像发了疯一样喜欢这个女人呢。

    苏黎世一处安静宽阔而美丽的湖畔，座落着一栋设计独特的欧式别墅，蓝绿色的屋顶，鹅黄色的墙砖，气派的门柱，偌大的落地窗。别墅前是一条直通大路的石板路，石板路两旁是绿油油的草坪，两边各有一个喷泉，喷泉周围种着各色的郁金香，别墅的左侧是水如明镜的苏黎世湖。在别墅主建筑一旁有个专门用来停放车辆的小房子，而靠近湖畔的地方有个小巧的用于乘凉歇息的小亭子。整个别墅被几颗稀疏却高大而稀有的树木包围着，增添了几分田园气派。

    “喜欢这里吗？”程亦勋问，因为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

    闵磬宣觉得这栋别墅比R市郊外的那栋好看多了，视野很开阔，在环境这么美的地方生活，一定很舒适，最重要的是周围没有那么多的守卫和保镖，整栋别墅的气氛也十分的轻松和谐，有一种真正家的感觉。

    “喜欢，这里很漂亮，这里就是你在苏黎世的家吗？”

    “是的，这里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这里有我最美好的记忆。”程亦勋不是个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