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姚泉好对付, 却不代表她背后的音娱传媒也同样的不堪一击。尽管秋荀完全可以将其不放在眼里, 可是一旦涉及到解约, 在某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唐鹤闫他们还是要特别关注一下的。

    ——就比如说版权。

    在音娱传媒与秋荀的合约生效期间, 秋荀的一切作品版权都归属于音娱。

    秋荀在音娱签的年份说长不长, 说短倒也不短, 在这段时间里他多多少少也创作了一些作品, 虽然大多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小东西罢了。

    可海棠花不一样，他依靠海棠花越过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坎儿，也是他吃下的第一块人血馒头。从歌曲制作到MV拍摄，秋荀跟完了全程。他知道申伟老先生在这首歌中倾注的心血, 他知道这首歌背后诉说着的故事, 或许有一天等他退出娱乐圈再也不登台也不演戏了, 没人再听他的歌，也没人再看他演的戏，到那时，自己曾经制作过的这些作品其背后蕴含着怎样的故事，至少还有他自己记得。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这首歌对秋荀来说都意义非凡。

    秋荀不希望将申伟先生留在这人世上的最后一件作品落到音娱传媒的手中，然而版权并不是那么好抢的, 饶是唐鹤闫，对此也摇了摇头表示很难。

    起诉音娱传媒涉嫌组织卖银与他要与公司解约从法律上来讲是两码事, 二者之间毫无牵扯, 秋荀之所以要挖出音娱的巨大黑料摆在明面上, 就是为了让自己在解约时候的借口好听一点罢了。实际上他不一定能够从这场解约之战中全身而退，不过秋荀已经做好了要损失一些的准备，不论结果如何，也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只要能顺利解约就好。海棠花的版权能抢就抢，抢不到他就以后再抢。

    秋荀不急，他还有很多时间。

    唐鹤闫明白委托人的意思，实际上他很喜欢与秋荀这种人打交道，也替他将当前情况分析了个透彻。毕竟秋荀并不是想一个人解约，他还要带着曲沉舟一起，经纪人与海棠花之间，秋荀总要选一个的，如果他硬要两个都一起带走，四舍五入也相当于要砍断音娱传媒的半边天了。

    在损失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保不齐音娱传媒会选择与秋荀闹个你死我活不可。而唐鹤闫要做的，就是在把音娱传媒逼到无路可退想要狗急跳墙之前，尽最大的努力去尝试，争取以两个人顺利解约再带着海棠花的合约一起离开音娱传媒，画个完美句号。

    “合约必须要解，连带着曲沉舟的一起解，如果他们要违约金就给他们，多少钱合适你看着办就好，但是务必要把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断得一干二净。”

    将这场官司委托给唐鹤闫，秋荀就不用再继续费心了，在下一场起诉官司中，有特别授权代理人出庭的情况下，作为原告方的秋荀可以不出庭。

    懂得法律的人不止唐鹤闫一个，早在开庭之前就有人预测到秋荀这场官司有多不好搞。从一审打到二审开庭，秋荀与曲沉舟才得以解约，但是海棠花，音娱是到死都不打算松口了。

    不过只要能解约就好，接下来的事情有曲沉舟和杜伏帮他处理。前脚刚从音娱传媒出来的秋荀后脚就带着曲沉舟进了靳凡影视，十分钟不到就与新东家签好了协议，引得众人惊呼厉害，还以为秋荀在解约后的路途艰难，没想到人家居然一步登天了！

    靳凡影视是庄氏企业旗下的三大娱乐传媒公司之一，几乎每年的金杯金人奖项都会被这家公司的艺人揽去大半，难怪秋荀会突然硬起腰板与音娱传媒正面开怼，原来是被庄氏企业挖了墙角。

    直到秋荀与靳凡影视签约的消息被传出，许多人才恍然醒悟，秋荀这个人完全比他们想象中的要聪明多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在计划着如何从音娱传媒的泥潭中脱身，再步线行针地一点点安排，难怪他那么轻易就答应了拍摄《魅力之都》这部戏，还毫无任何的怨言，原来他吃过的所有亏，都攒在后面一起讨了个够本。

    秋荀现在是实至名归的靳凡影视签约艺人，那份合同是庄景澄早在两三个月前就给他拟定好的，如今秋荀终于归属在自家的靠山之下，没有了公司强制他必须要接的工作，秋荀的小日子过得是愈发滋润。

    可以看出庄景澄是真不想让他家的小作精吃到半点的亏，他特地命人重点照顾好秋荀，因此现在一旦有什么好资源了，肯定是第一时间拿给曲沉舟让秋荀先挑选，就连秦君昊求都没能逃过这一劫。

    由于在秋荀瞒着庄景澄的那个计划中，秦君昊也掺和了一脚，姚泉之所以会把秋荀误认为Alpha，是因为秋荀平时身上穿的都是秦君昊给他的衣物，上面沾满了秦君昊的信息素，庄景澄当晚刚闯进房间去救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自己老婆身上沾满了其他Alpha的味道，庄景澄怎么可能不生气？

    秦君昊简直连哭的心都有了，主意明明是秋荀出的，衣服也是通过曲沉舟才拿给他的，天地可鉴，他一颗心都挂在曲沉舟的身上，甚至连秋荀的正脸都没盯着看过，整个一清清白白好男人，庄景澄怎么忍心把怒火往他身上烧的？他真的不是帮凶啊！

    顶不住那泛着酸劲儿的巨大信息素压力，秦君昊双手举过头顶求饶，在心里暗骂着那个有了老婆就不顾兄弟的冷酷男人，以一首歌当做补偿给秋荀的赔礼。

    “哥，庄哥，我错了我真错了，小弟再也不敢借衣服给你老婆穿了，我免费无偿帮你老婆的电视剧唱片尾曲给他拉人气好吧？我求求您可别再用信息素来压制我了行不？小弟真挨不住了大哥……”

    没想到给男主角放个小长假还能收获一首天王歌星给唱的主题曲，佟青心里那叫一个美，就连喊“cut”的时候好像都带了几分柔和，看得大家纷纷感叹资本的力量真是太伟大了。

    ——

    虽然剧组的进程因秋荀个人因素已经被拖延得够慢，不过好在秋荀拍戏的效率高，能一条过的戏基本不会拖到第二遍，如今那些困扰着秋荀的杂事已经被解决了大半，他也总算能收下心来好好拍戏。

    明明只是隔了几周的时间没有拍过戏而已，可秋荀却觉得自己好像几年没出现在镜头中了一样，开记者招待会那天拍的几条只不过是个热身而已。

    看得出他熬得难受，当秋荀重新回归《倾杯集》剧组之后，佟青特地将秋荀的拍戏行程提了上来，全天时间都给他排满，让秋荀好好地过足了一把戏瘾。

    中午一点钟，是秋荀久违的午休，打开曲沉舟给他送来的盒饭，趁着还没有凉下来之前，秋荀一边大口往嘴里塞着，一边看着剧本。

    他下午还有戏要拍，今天估计得忙到半夜去才算个是个头了。

    放下筷子给剧本翻个页，看着看着，秋荀慢慢抬起头来，不知怎的，他只觉得今天身旁好像格外的安静。

    带着探究的目光看了一眼周围，秋荀才发现那种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好像从早场到现在，梧泉除了拍戏时候开口念念台词之外就再没说过话。

    梧泉今天的状态不好，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都有点愣愣的，还在拍戏的时候出神。

    在导演喊停多遍却仍然不见有什么起色之后，梧泉的戏份暂停了拍摄，换方叶的戏份拍。而梧泉则被他的经纪人拉进休息室里去做开导教育谈话。

    好像就是从休息室中出来之后？梧泉就一句话都没说过了。

    这小子平时可是剧组里最活跃的一个，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难道是遇上什么事了？

    秋荀又衔几口盒饭就撂下不吃了，他走到梧泉旁边，想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察觉到他过来的梧泉居然主动开口了。

    等秋荀在自己身边坐下，梧泉紧抿着嘴唇，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打算问出口：“男神，你以后还会唱歌吗？”

    秋荀解约音娱传媒签靳凡影视的消息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他与音娱传媒打的那场官司虽然是胜诉，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损失了一些。

    音娱传媒同意秋荀解约，可是在解约协议上面，但凡是涉及到版权的作品，全都归属在了音娱传媒的名下。

    说白了，与音娱传媒解约后的秋荀什么都不剩了，不论是他唱过的歌还是拍过的戏，其获得的收益均归属音娱传媒所有。而秋荀什么都没得到，音娱传媒手段做绝，一首歌都没给秋荀留下，就连还没来得及制作的乐谱都收走了。

    有人说秋荀失去了海棠花就相当于被封杀了，也有人说这是秋荀彻底放弃音乐道路的好机会，以后他就可以专心走影视拍戏这条路了，要知道秋荀的背后现在站着的可是靳凡影视，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好资源还愁得不到么？

    蒸煮甩开吸血鬼换了个更好的东家，梧泉当然开心，可他也有点小小的失落，真的只有一点点小失落感而已。

    趁着秋荀还没有回答，怕他会因此而误会什么的梧泉紧忙继续说道：“男神你别介意，我说着话没别的意思，也没有不支持你专心拍摄的想法，其实能专心拍戏也挺好，我不是吹大话，以男神这样的资质，以后绝对是可以拿下个影帝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你站在舞台上时的那种感觉了……”

    梧泉哑着嗓子，低着头没敢看秋荀。而秋荀也沉默着没说话，他在等，等梧泉将那个困扰他一整天的事倾诉出来。

    自从海棠花爆红开始，秋荀就获得了众多粉丝，他的微博官方账号上面的粉丝数如今已经有一千五百万人，如果他没有关注梧泉，从那一千五百万人中，秋荀根本连梧泉在哪都找不到。

    他是加入剧组之后才认识的梧泉，也是通过这个机遇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叫梧泉的铁粉，自打他入圈出道开始，就一直默默支持着他的人。

    面对粉丝们的感情艺人通常都是报以感谢作为回应，他们从来都不会问粉丝为什么喜欢自己，更不会去调查粉丝们究竟喜欢自己什么地方，或是自己身上的哪个优点吸引到了这么多的人。

    实际上大部分艺人都会有一种优越感，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个优秀的人，得到粉丝的喜欢是最基本，也是最应该的一件事。不仅艺人如此，某些经纪人或助手会比艺人还要意识过剩，自家的艺人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一个，不喜欢他的人都是眼瞎。

    这或许会有点过于真实，不过艺人本身就是一个贩卖梦想的职业，他们就是为了受人追捧而努力着，秋荀也一样，他会感谢每一位粉丝对他的支持，却不会因为得到了大家的喜欢而感到惊喜，因为那也是他工作内容中的一部分，秋荀只是在尽自己的本职工作罢了。

    可是回想起曾经的那个自己，除了这张脸之外秋荀根本找不出任何一点值得梧泉喜欢的地方，认识了梧泉这么久以来，他还从没问过对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喜欢上的“歌手秋荀”。

    “你就那么喜欢我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秋荀开口问道。

    梧泉用力地点了几下脑袋，又摇了摇头，他是真的喜欢秋荀站在台上的样子，却并不只局限于唱歌。

    梧泉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当初喜欢上秋荀的那个瞬间，当时的秋荀身穿一件洁白托加长袍，聚光灯自上而下照在他身上，落在梧泉的眼里就好似一道白月光，惊艳了他整个世界，也仿佛让他世界中的其他事物在瞬间就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之后梧泉就格外喜欢秋荀站在聚光灯之下的样子，尤其是在看过那场义演之后，秋荀的身影就深深地刻在梧泉心头再也消不掉了。

    梧泉知道，秋荀今后要走怎样的路线不是他这个普普通通的粉丝就能定的，梧泉明白终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没想过，秋荀这么快就要与舞台告别了。

    梧泉很失落，他依旧喜欢着秋荀，他是看着秋荀从娱乐圈最低端一点点爬上来的，也见证过秋荀被迫走上歌星之路后是如何努力去适应一个陌生领域的，就算秋荀从此正式退出了歌星之路，他在梧泉心中的地位也不会因此被撼动半分，梧泉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有做好再也不能见到秋荀登上舞台的心理准备。

    如果可以的话，梧泉真的希望秋荀还能再开一场演唱会，一场就好，哪怕只唱一首歌也可以。只要给他个机会，让他与心里那个不可割舍的白月光好好地说一声再见就好……

    “……”

    秋荀看着这个抽抽噎噎吸着鼻子哭得很小声的梧泉，心下有些震撼，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秋荀知道梧泉已经喜欢他很多个年头了，却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在毕业之前就在无意中收拢到了这枚小粉丝。

    粉随蒸煮这句话果然没说错，秋荀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总是会在某些奇怪的点上格外执着，如今看来自己的粉丝也和他是一样的，只因为看了一次校园演出，就守着他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喜欢了那么多年。

    秋荀从一旁抽来几张纸巾，帮梧泉擦着脸上的金豆豆，嘴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心里也柔软了一片。“瞧你这点出息。”

    梧泉并不是一个有多爱哭的人，不过但凡是有关于秋荀的事，他总是会过分关注过分在意。原本秋荀再也不上歌唱舞台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他就算看不见秋荀站在聚光灯下，平时能见到本尊也是件挺好的事。

    可梧泉还只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孩儿，还没学会成熟人士的游刃有余，不懂得处理情绪，所以只是个心头上的小小难过而已，就能让他为之伤心好一会儿。

    经纪人对梧泉的这种状况再清楚不过，所以才会让导演停了他今天的戏份，等梧泉自己把自己想通了，也就没事了。哪怕在此期间梧泉难过得哭了也没关系，他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就会好的。

    梧泉也知道这样的自己过于孩子气，可是能怎么办呢？他以后再也不能得到喜欢的苹果了，还不能难过一下吗？

    当心里盘旋着负面情绪时，最受不得的就是来自他人的安慰，几句温柔的话语在这时往往会锐利得如针尖一般，刺破胸膛，而那些原本快要被压制下去的难过情绪也在这时终于找到突破口，尽数涌了出来。

    秋荀算是哄不好这个人了，见梧泉拉住他的手越哭越凶，甚至还引来了曲沉舟，秋荀又好气又好笑地扶住额头，伸手在这个哭包的额头上点了几下。

    “行了，哭得这么惨，你家白月光还没死呢。”

    梧泉也知道自己这模样很丢人，可他就是停不下来，于是只好抽抽噎噎地拿袖子挡住脸，藏在衣衫底下呜嘤啜泣着。

    见休息室中这情况，曲沉舟走上前瞥了一眼旁边那对秋荀，问道：“你是不是又欺负人了？”

    秋荀耸耸肩，一脸的无辜：“怎么就成我欺负人？是小泉听说我没从音娱传媒那里争到歌曲版权，然后就哭成这样了。”

    “歌曲版权？”曲沉舟的眉头不禁对在了一起，有些莫名其妙。“就那些破歌有什么好哭的？秦君昊还有杰尼他们不是给你写了好几首新歌呢吗？”

    “诶？……新歌？”

    ——什么新歌？男神好像没说过啊。

    刚还抽抽搭搭的梧泉在听过曲沉舟的话后，从袖子底下抬起头，看向了秋荀那边，用眼神问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秋荀居然撇过了头，后知后觉一般地叹了一声：“咦？难道我还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吗？”

    “新、新歌？？”

    梧泉呆愣愣地看着秋荀，豆大的泪珠子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滚落出来直往大腿上砸。

    曲沉舟想都不用想，一见梧泉这可怜样就知道肯定是秋荀又在欺负小粉丝了，他和庄景澄一个样，夫夫俩人没一个好东西，心眼儿都坏得很，尤其是在逗人玩这方面，行径特别恶劣。

    “好歌不是只有音娱传媒才能写，秋荀想要的歌公司已经给他准备得差不多了，足够他下半年开巡演的。”实在看不下去的曲沉舟替秋荀把误会解释清楚。

    ——新歌？巡演？下半年？

    捕捉到关键字的梧泉如同被雷劈到一般身体僵直，只见红晕顺着脸颊直直爬过他的耳后蔓延至脖颈，一只红烧小粉丝成功出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巡演！！！”

    梧泉不哭了，他疯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小粉丝一蹦三尺高，还差点踩住戏服绊倒自己，好在曲沉舟手疾眼快地扶了他一下，这才没有让梧泉摔得太惨。

    “谢谢谢谢谢谢曲曲哥！”梧泉已经激动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了，借着曲沉舟的搀扶，梧泉重新站稳，然后不顾旁人，抖着指尖脱掉了穿在身上的古装外套随便一丢，就往门外走。

    “哎！你干什么去！”曲沉舟在后面喊了梧泉一声。

    “我去跑圈儿啊！！”

    说完，梧泉就跑没了影子，休息室中只留下曲沉舟还有抱着肚子在一旁狂笑的秋荀。

    看着秋荀这倒在椅子上笑得没心没肺的样，曲沉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想发个话题，希望秋荀以后可以善待粉丝。

    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生理泪水，秋荀喘了好大一口气才将笑意缓和下来。曲沉舟说的没错，能写歌的不止音娱传媒一家公司，既然被他们夺走了的所有歌曲，秋荀再唱新的就是。

    秋荀当然知道有人说他这是被音娱传媒封杀，他不会发表任何反驳的言论，不过希望下半年他开办巡回演唱会时，可以看到这些人脸上的精彩表情。

    “曲哥，到时候千万记得给我的小粉丝留一张最佳观看台的票，我得还让他跟心里的白月光共度一场约会呢！哈哈哈哈哈……”

    “你啊，你就作吧，再这么虐粉，迟早有你哭都哭不出来的那天。”曲沉舟捡回被梧泉丢在地上的戏服抖了抖灰尘，又拿起剧本拍在秋荀脸上叫他趁着午休还没有结束，抓紧时间赶快看。

    没人知道当天的梧泉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他整个人就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绕着片场跑了十多圈，最后筋疲力尽地坐倒在地上，憨憨笑着。

    ——嘿嘿嘿，男神要开巡演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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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能日更六千的大大们都是神仙！我快死掉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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