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人设

    预料之中的，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在网上引起了很高的关注和讨论度, 其他平台不论, 年轻用户居多的web基本被支持他们的言论覆盖, 持有不同意见的人也有, 但是正可以用楚宥那句话回答塞回去，“别人谈恋爱, 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让楚宥感到意外的是, 这次发表文章dis他们的新闻媒体却变少了, 远远少于当初金硕奖后落井下石他的人。基本上也就是他在记者会上怼过的几家依旧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他作为公众人物引领不正确的价值观，其余的要么就时代发展和思想进步反驳了前者的观点；要么对此避而不谈，倾向于把楚宥的话和电影联系起来, 间接地为他宣传电影。

    随着同性恋的话题在国内越来越多地被提到，有更多的人表示支持同性婚姻合法, 网友的想法会因此改变这不奇怪。但就楚宥的记忆，媒体松口的还在少数, 因为上面的态度不明朗, 大媒体不敢随意为同性恋出头, 小媒体又大多跟风, 这时候应该基本还是表示反对或沉默的居多，不可能有这么多家媒体支持他。

    他把自己的疑问和姜肆说了。

    姜肆坐在沙发上, 闻言很拽地把手臂搭在了他肩膀上，嘴角勾着，“你以为你老公是吃素的？”

    “？”

    “只要有钱, 这些媒体你想让他们写什么，他们就写什么。”

    “你刚刚说谁是老公？再说一遍。”楚宥面无表情，不搭腔。

    “……不是在讨论新闻的事情？”姜肆强行转移话题，“当然，哥也留了一点不同的声音，如果变成你的一言堂很容易激起网友的逆反心理，所以……”

    楚宥还是冷冷地看着他。

    “好好好，你是你是。”姜肆投降了，直接伸手把人捞过来抱在腿上，“我比你大，是你哥知不知道？非要和我争这个。”

    “你以前喊过我爸爸。”楚宥平静地阐述事实。

    “……那不是在逗你么？”姜肆哭笑不得，“你是我的宝贝。”

    “是你爸爸。”

    “是我祖宗，行不？”

    “哼。”楚宥不理他了，但也没从姜肆腿上下去，转过脸继续刷手机。

    姜肆在背后抱着他的腰，脑袋从他手臂下面挤过去和他一起看手机屏幕，楚宥的手指划过去，满眼都是沙雕网友的评论。

    “我们楚老师好会说！一脸禁欲地怼人，苏得我腿都软啦！”

    “这俩都是什么神颜啊，我全程看脸！”

    “555，我也想和楚老师谈恋爱，我还可以给楚老师生娃！楚老师看看我啊！”

    “姜总好福气！小娇妻又美又飒，好想牛头人姜总肿么办？[口水][口水]”

    姜肆唔了一声，抬起头看楚宥，“牛头人什么意思？”

    “就是……”楚宥顿了顿，“说你很牛很厉害，她要比你更厉害。”

    “挑战我的意思？”

    “……嗯，差不多。”

    “有理想。”姜肆点评道。

    楚宥抿了抿唇，拿手指敲了一下挤在自己胳肢窝里的脑袋，“不许念出来了。”

    “好。”

    *[牛头人＝ntr]

    没过一会儿，姜肆又试探着发问，“欸，宝。”

    “嗯？”

    “你想什么时候公开？”姜肆问他，“给个大概时间，好让哥做点准备。”

    “你不许乱来。”楚宥生怕他整幺蛾子，立刻警告他，“等再拿个影帝。”

    “又是这个答案。”姜肆笑笑，“你之前说再拿一个影帝才回国，结果还不是因为想我提前回来了？”

    沉默几秒，楚宥把他推开，“姜肆，我觉得你最近很得寸进尺。”

    “哪有？”姜肆好无辜，“你没有想我？”

    “我回国是为了拍戏。”楚宥皱眉。

    “一点点都不想？”姜肆捏捏他的手，嘴角勾着坏笑，“上次你喝多了不是这么说的。”

    压根不记得哪次喝酒的事了，又或者这家伙根本就是在瞎说，楚宥看着他那表情觉得欠揍，索性转身把他推翻，骑在对方身上□□了他一通。

    姜肆躺平任由自家猫儿对自己撒野，脸都要被对方的爪子揉变形了，心说小东西嘴巴真紧，这样套话都套不出来，唉。

    “没事去看剧本，到时候拍不好别怪我炒你鱿鱼。”

    蹭老蹭去难免蹭出火，楚宥赶在对方暴发之前准确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啪嗒啪嗒着拖鞋要往房间跑，然后被姜肆半路扛了起来，“对剧本也要一起，你去哪？”

    “啊，你烦死了。”楚宥捶他，“我需要私人时间。”

    “不给。”说着，姜肆踹上房门，压着人亲了上来。

    ……

    事实上，楚宥在戏外的时候还算好说话，等到真的进了组，姜肆在他眼里就彻底没什么位置了。

    电影的故事线不复杂，偏文艺的取材，偏商业的表现手法。楚宥饰演的是一个年轻的大学讲师，而姜肆原本是个放浪不羁的富二代，一次校外撞见楚宥之后对他一见钟情，靠着关系混进了楚宥在的学校当助教，并且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细算起来，这两人既可以算是同事，又因为姜肆后来经常跑去听他的课，也可以算是师生。

    设定上楚宥比姜肆还年长几岁，化妆师需要把姜肆往年轻了化，把楚宥往成熟了画。

    他们俩骨相都长得好，又远远没有到男人衰老的年纪，姜肆看着和三年前没区别，楚宥皮肤白，就更显年轻了，所以化妆师主要对他下手，打算把他的轮廓打得更鲜明，眉眼也修得锋利一些。

    姜肆坐在一边看化妆师往他脸上倒腾，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腮，兴致勃勃指手画脚，“哎，眉毛别画了，就这样行了。”

    “他需要鼻影吗？别瞎折腾。”

    “口红也别涂，够红了，又不是去唱戏。”

    楚宥瞥了他一眼，“安静。”

    化妆的是楚宥的御用化妆师小媛，所以和姜肆也不陌生，笑嘻嘻地看着他，“姜老师就是觉得楚老师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呗？其实我也觉得，不过还是要让他更符合角色形象啦。”

    谁知道姜肆摆了摆手，表示不止这个原因。

    “我不想到时候吃一嘴化妆品。”姜肆说。

    楚宥拿起粉扑快很准地拍在了他嘴上。

    小媛：噗。

    ……

    平时楚宥和姜肆在家的时候，整个人懒散得不成样子，图舒服就穿一身绵软的t恤运动裤，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管，高冷男神的架子全没了，乐得被姜肆照顾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主动往男人怀里钻，实实在在像一只猫。

    慕婉说她哥回来以后好多坏毛病都是姜肆给惯出的，竟然连内裤都要对方帮他洗，实在是不像话。姜肆听了只觉得开心，楚宥愿意被他宠，那就代表足够喜欢他，对他来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但是当楚宥投入工作，气势就变得截然不同，处于片场中心的男人浑身散发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同时也多了很多危险性。

    因为场地原因，他们统一先拍教室和学校里的戏份。几场简单零碎的镜头拍完，开机的第一场重要戏份，就是两人互生情愫的第一场吻戏。

    姜肆饰演的角色崔扬，是在酒吧里碰到楚宥饰演的沈望舒的，沈老师表面斯文端庄，其实也是个爱玩的年轻人，偶尔会去蹦个迪喝杯酒，而崔扬间到他那次他竟然在台上打碟。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夹克，皮肤很白，头发全部拢起来露出一整无可挑剔的脸。耳麦挂在脖子上，他稍稍侧着头听着耳麦里的音乐，眼眸低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按键上划来划去，周身流露着生人莫近的气场，但是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崔扬看着他游刃有余地跟随音乐节奏调动气氛，看着他意气风发地在台上挥动手臂，音乐结束时忽然勾出了一抹野性十足的坏笑。

    年轻人就这样心动了，结果在偷偷跟着沈望舒想要搭讪的时候，居然得知他是个大学讲师。强烈的反差让崔扬兴趣愈发浓厚，他直接安排到了沈望舒身边追人。

    崔扬热情洋溢，又帅又痞又体贴，沈望舒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就对他有了好感，于是就有了这一场戏份。

    沈望舒原本和学生约在了教室讲题，结束之后他没急着走，而是走到了窗口，刚好能看见操场上打篮球的学生，他在第一排的桌子上坐下了。

    夕阳西下，光线烘托着他的侧影，楚宥动作娴熟地从衬衫的口袋里取出一支烟，手指摩擦金属齿轮蹭出火花，香烟点燃，灰白的烟在空气里袅袅升腾，他惬意地勾了勾嘴角。

    在教室里吸烟当然不被允许，所以他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连镜片后的眸光都闪耀了。

    佟瑞渊站在镜头后面看楚宥，指挥摄像一点点描摹与他有关的每一个细节。

    那因为阳光染成金色的发尾，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凸起的指关节，还有咬着烟嘴的薄唇，烟雾朦胧里那个看不真切的笑容……

    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佟瑞渊感觉自己的心在狂跳，他和好友无法用语言描摹的瑰丽场景，被楚宥完美地呈现了出来，定格在了他的镜头之中，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随后后脑勺上挨了一下。姜肆打的。

    佟瑞渊立刻反应过来，举起手喊了“咔！过了，下一镜！”

    姜肆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绪了。

    佟瑞渊抹了一把汗，差点没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靠，竟然看楚老师的美貌看得忘记自己在干啥了，还是当着姜老师的面，太丢人了！姜老师不会把他暗杀吧？

    “哟，这不是沈老师吗？”姜肆进场，而这时候他已经在门外站了一阵子了，刚才镜头展示的也正是他的视角。

    “在教室里吸烟可不符合教师行为准则哦。”

    对方却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把烟灰在窗台上磕掉，抬手示意，“你也来一支？”

    崔扬随即走了过去。

    香烟传递，二人相视一笑，男人对他微微扬起眉梢，“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然而这个笑容让男人晃了眼，他没有叼上烟，而是直接向楚宥蹭了过去，二人视线近距离接触，暧昧缓缓在空气里流淌。

    崔扬抬起下巴亲吻了沈望舒。

    拍摄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锋利的下颌线，随着亲吻微微动着，然后楚宥的眼帘颤了颤，竟然偏了头，接受了这个吻。

    烟雾从两人唇间溢出，唇瓣干燥，气息潮湿，香烟在指尖静静燃烧，积蓄了长长一截烟灰，亲吻仍旧没有停。

    见对方不反感，崔扬试图更进一步，沈望舒却终于退了。

    “有监控。”他指了一下后面的摄像头。

    “那……”崔扬尤不放弃，“沈老师要不要来我家？”

    沈望舒看着他，眸光略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崔扬无奈离开。

    镜头又在楚宥略带迷茫的脸上推了一个特写，最后以他把烟头掐灭为结束。

    “Cut！”佟瑞渊喊了一声，“楚老师，您太厉害了！姜老师也厉害！”

    从桌子上下来，楚宥对他笑了笑，刚要把手里烟头丢掉，忽然被佟瑞渊喊住了。

    “别别别，这个……”年轻的导演脸红了，“能给我收藏吗？”

    楚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至于吧？”

    觉得这要求是有点变态，佟瑞渊随即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开玩笑，开玩笑，哈哈。”

    “那可以给我吗？我是真的想收藏。”一旁的副导演插嘴了，接连好多人都跟着附和，半真半假地在起哄。

    “绝美道具！”

    “楚老师吸过的烟是无价之宝！”

    “拿出去拍卖！”

    “我自己拿回去供着！”

    楚宥哭笑不得。

    然后他就被某个黑着脸的人扯进了休息室。

    看着对方满脸嚣张把他那烟头咬嘴里，楚宥鄙视地骂他“痴汉”“幼稚”。

    姜肆切了一声，丢下烟头又要来亲他。

    “别了。”楚宥反手捂他的嘴，“我不合你的胃口。”

    “？”

    “你爱吃酸的。”他一本正经，“我比较甜。”

    姜肆：……

    这是什么可爱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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