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撕破脸皮
“他这般说你, 你不难过?”刘楚玉收回视线淡淡看向褚渊。
褚渊心底微沉,知道是她在试探自己,拓跋平的挑拨离间还有有作用的, 明祁玉那里还不知道拓跋平对她说了这些, 等他回来, 刘楚玉又会怎么做?
“公主, ”
“本宫不是试探。”刘楚玉淡淡道。
褚渊闻言一怔,不是试探?那是……关心么?他没有问, 刘楚玉也没有再说。
“公主,暗室出事了。”墨染从堂外进来,福身禀报道。
刘楚玉和褚渊倒暗室的时候,里头已然是一片狼藉。虽然是暗室,但这里宽大的犹如宫殿, 是刘楚玉特意为了刘子业建造的,这里的装饰一切犹如在皇宫, 非常奢侈,是刘子业最喜欢的样子。但现在能砸的东西都被床榻边上那并不高大的人影砸了个干净。
殿内的丫鬟跪成一片,有的身上和膝盖下还有血迹,大抵都是刘子业的手笔。
“退下吧。”刘楚玉挥了挥手。
众人心里重重的输了一口气忙的告了退, 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话语。
刘子业缩在床榻边上听闻熟悉的声音, 猛地抬起头,看到刘楚玉的声音,哭喊道:“王姐!”然后站起身朝着刘楚玉跑了过去,扑在刘楚玉的怀里一把抱住。
刘楚玉没有退开, 伸手缓缓拍咋在他的背心上, 安抚道:“子业怎么了?”
“我想王姐了,王姐怎么才来, 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他们都要来害我,王姐救救我。”
“在这里没有人敢害你,别怕。”
“我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王姐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你别丢我一人在这里。好不好?”刘子业泣不成声,伏在她怀里,闷声说道。
她想到七岁那年,刘子业被皇后关在寝宫两日,后来她去看他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小小的身子趴在自己身上哭的很是伤心,他说父皇母后不要他了,他们不要他了。
刘楚玉回过神,温和问:“子业做了什么梦?”
说到这里,刘子业忽然不哭了,他慢慢退开身子,面色变得冷静,如果不是他那张精致细嫩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刘楚玉甚至会以为方才那个哭的凄凉的人不是他。
他一字一句道:“我梦见好大一片火光。”
刘子业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刘楚玉,刘楚玉有一种错觉,眼前的刘子业让她看到了过去那个残暴的刘子业的影子……
刘楚玉抬了抬眼皮,给刘子业诊脉的人医术高超,绝不会看错他的病情,刘子业已然是个痴傻的人,难道是他记起了什么?“还有呢?”刘楚玉静静的等着刘子业的下文。
“还有……王姐。”
刘楚玉没有多余的表情,静静的看着刘子业。边上的褚渊是知晓实情的人,不过就算此刻刘子业记起了什么,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什么怕的。
“王姐会离开我吗?王姐不要丢下我,好吗?”刘子业说着再次扑到了刘楚玉的怀里,再次声泪俱下。
“你也说了这是梦,此刻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只要子业乖,姐姐永远不会再丢下你。”这话刘楚玉倒真是出自真心的,若说这辈子皇室里有谁对她好,也就只有刘子业莫属了。若不是当初刘子业对她懂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们二人又如何会闹到这步田地?
刘子业闻言狠狠的点了头:“我会乖乖的,我会乖乖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不容易将刘子业哄睡着,刘楚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屋里,她揉了揉额头,褚渊见状上前代替她的手,轻轻给她揉着。
“水已经备好,公主先去沐浴吧。”
“去将刘岩找来。”
褚渊:“公主担心刘子业……”
“我希望他永远这样。”刘楚玉吸了一口气,若刘子业一直这般,她便也会一直对他好下去。
他顿了顿唤人去请了刘大夫,看刘楚玉闭目养神的样子大概要等刘大夫的结果,除了轻轻替她按揉着头之后没有再打扰她。隔了一会儿,墨染从屋外恭敬的走进来:“公主,明王派人送消息来了。”
刘楚玉闻言摆了摆手,褚渊停下接过信封拆开递给刘楚玉。“他消息倒是灵通,知道本宫要问他什么。”说完眸子似有似无的瞥了身边人一眼。褚渊面色未改,拓跋平走后,他确实给明祁玉传了消息。
刘楚玉看完信没有说什么而后递给褚渊。
褚渊:“拓跋莞看来不用公主亲自收拾了。”
“他现在不会对拓跋莞动手。”
刘楚玉话毕,站起身:
“刘子勋虽然比子业小了几岁,但心性却远远比子业成熟也聪明许多。这也是为什么邓琬虽做的了丞相却做不了权臣的原因。他不会因为拓跋莞私会明祁玉就狗急跳墙,依本宫看,他会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最好这笔账北魏不会算在他的头上。”
褚渊附和:“…若这个替罪羊是邓琬那就再好不过了”他顿了顿又道:“那拓跋平那里,公主还是要小心些,此刻公主与他撕破脸面终究不是上策。”
刘楚玉转过身,伸手拂向褚渊的脸,轻轻捏了捏,紧致的触感让刘楚玉心里发痒。她语气清冽如炎日里穿堂而过的凉风,沁人心脾,犹如冬日金色照耀的暖阳,暖入人心。
“本宫也不想撕破,奈何他动了本宫不喜欢的心思。在本宫这里,没有谁能做的了本宫的主。”
褚渊却从这语气里听到了半分别的意思,他方才就该知晓此事瞒不了她。褚渊默了默从刘楚玉的手心退开一步,而后单膝跪地,沉声道:“公主恕罪。”
刘楚玉低垂着头,问的很慢:“你何罪之有?”
“我没有请示公主,擅自将消息传给明王以作试探,是我僭越了。褚渊愿意领罚。”
“试探什么?”
刘楚玉重新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挂在杯沿上,发出低低的声响,仿佛是刮在了褚渊心坎上的,连边上的墨染都都替褚渊捏了把汗。
褚渊倒没有怕什么,面色冷静:“试探他是不是一心两用,若真的与冯皇后有什么他必然不敢前来。”
“褚渊。”
随着她的话,茶杯落在茶几上,发出‘哒’的一声低响,“本宫能从北魏安然无恙的回来靠的不是运气。”
褚渊心中微颤,所以楚玉也许一直都知道明祁玉是为了她做了什么。换句话说,她已经全然相信了明祁玉。
“明王为公主做了很多。”这是不可否认的。
楚玉不语,她离开北魏的时候就在想,冯皇后这么轻易放她离开甚至答应明祁玉继续派兵驻守边境,这其中必然有缘由。但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他那般高傲的心性,在冯皇后威胁他就范的时候只怕恨的咬碎了牙。
刘楚玉眯了眯眼,纤长的睫毛下那双晶亮的眼眸发着阴冷和丝丝嗜血的阴暗,她虽无心,但并非无情。她刘楚玉记性很好而且睚眦必报,来日,她不介意再去一趟北魏。
许久,刘楚玉才缓缓道:“起来。”
褚渊站起身,门口丫鬟这才上前禀报道:
“公主,刘大夫来了。”
刘楚玉微微收敛心思,看了一眼墨染,墨染抬头:“请刘大夫进来,院外留人看守,没有吩咐不得上前一步,其余人退下。”
丫鬟依言行事,刘岩入内给刘楚玉行礼便直言。
“小公子受过刺激因此变得这般摸样,这刺激深深在他脑海里,因此时常梦魇。偶尔梦见让他受刺激的场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确定不是因为他恢复了记忆?”刘楚玉淡声问。
刘岩点点头:“断不可能。”
“若是他装的呢?”
“公主放心,我一月十次给小公子行针,小公子是断然不会恢复记忆的。”
刘岩恭敬回答,他曾经是前朝太医令的首席弟子,医术了得,因为赶超了师父皇上和后宫娘娘经常越过师父而找他诊脉,久而久之被师父妒忌甚至怨恨于他,后来师父陷害他谋害皇子从而祸及满门。
若非刘楚玉一眼之好,只怕他的命也留不下来,虽然刘楚玉没有救他满门,但却留下了他的儿子……
这是大恩,他知道刘楚玉救他也是为了利用他,但如今他和儿子都活得挺好的,也无所求了。
见刘楚玉没有再问话,褚渊:“辛苦刘大夫,来人送刘大夫回去。”
“褚大人言重。”刘岩余光看了一眼刘楚玉:“刘岩告退。”而后缓缓退了出去。
刘岩离开公主府,暗卫会将他送到家门口,这是刘楚玉特意安排的。他的存在关系到刘子业,因此格外的小心。
“殿下,此人确实是去了公主院子出来的,他一进去院中就戒严了。”
拓跋平看着方才刘岩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方才见刘楚玉并未有什么不舒服,这人的出现总让他觉得事有蹊跷。而今他和刘楚玉之间已经撕破脸皮,但凡是能被自己利用的人或是事他都不能放过。
拓跋平冷冷道:“跟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
哇,以后还是不要弄四个字的标题了,好难啊。
爱你们
尽量多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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