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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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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晓淳的身体忙往后一缩, 没忍住脱口而出。

    顾元青这是卸磨杀驴啊!

    不就是还没有给他物色新的玩具, 至于半夜来给他注射什么奇奇怪怪的药品吗?

    若不是他半夜察觉身后一凉,他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别动, 打完针就不难受了。”

    顾元青被季晓淳突然醒来,惊了一下, 旋即又很温柔地安抚。

    小孩子生病了都需要哄的。

    尤其面对打针极为害怕的时候。

    谁知不安抚还好,一安抚,季晓淳更加害怕得紧。

    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 害怕地咬着唇,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什么叫打完针就好了。

    尸体都凉了,知觉都没了,能不好嘛。

    “乖, 没事一下下就好。”

    顾元青还以为季晓淳只是单纯的害怕打针,唇角微微一勾, 极为温柔地说道。

    他不知道他此刻在煤油灯暗黄的灯光照耀下,手里举着一个针尖泛着寒芒的针筒, 微微勾着唇角, 活像一个从实验室里跑出来的邪恶医生。

    嘴里说着温柔地话,内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

    跟季晓淳想象中上辈子是大反派的顾元青一模一样!

    尤其是墙壁上还呈现出顾元青巨大的影子,给人的压迫感更强。

    季晓淳死死地咬着唇,牙齿都在打颤,努力让自己不要哭,也不要出声, 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准备等顾元青一过来就用被子把顾元青捂住他好逃跑。

    顾元青见季晓淳这幅害怕的小模样实在没忍住笑出声,“多大了,还害怕打针,你的胆子只有蚂蚁大小吗?”

    “我胆子小?”

    “一针下去,我还有命在?”

    季晓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些话。

    在他看来反正都要死了,还不如硬气一回,在嘴上讨点便宜,死也死得值些。

    “???”

    顾元青完全没明白季晓淳在说什么。

    见顾元青并没有强迫给他注射,季晓淳大松一口气,大着胆子道,“既然我早晚都要死,那还不如做个饱死鬼,我要吃饱了再打针!”

    上辈子,季晓淳对死前饿得难受那段记忆,刻骨铭心,所以这辈子他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再死。

    反正顾元青做饭那么好吃。

    吃一顿好的再死,也不亏。

    季晓淳心里这样想着,眼泪就止不住的簌簌下落。

    本来他还不伤心的。

    但是一想到顾元青做得那些美食,以后再也吃不到了,他心里就赌得慌。

    明明那么完美一个人,为何心里如此变态。

    如果、如果顾元青不要他死就好了。

    让他做啥他都愿意。

    小孩说着说着就哭了,顾元青眉心一拧,不知是该笑话他还是该指责他,“谁跟你说打针会死的。”

    “你半夜这样,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季晓淳哽咽着不敢去看那还森森发寒的针筒。

    明明你上辈子就是这样干的,大半夜去给人注射,结果人第二天就死了。

    再有正常人谁大半夜趁别人熟睡的时候举个针筒偷偷给人打针,结合前科能不让他害怕?

    顾元青简直哭笑不得,对季晓淳招招手,和煦道,“过来。”

    季晓淳死死地捏着被子,寸步不动。

    “傻,你在发高烧不知道吗?这是退烧针,再耽误下去,你就只得去医院了。”

    顾元青都要被季晓淳给气笑了,那有这么蠢的孩子,他若是要害他,还能等到现在。

    季晓淳不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没有啊,冰凉冰凉的。

    还带着一丝冷汗。

    更加疑惑警惕地望着顾元青。

    顾元青又气又笑,“你发烧就只烧头啊。”

    顾元青为了降低季晓淳的戒备心,只好把注射器放下,伸出手递到季晓淳面前。

    季晓淳略带试探地伸出小手碰了碰顾元青的手掌。

    好凉,好舒服,好想靠上面。

    “现在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

    顾元青有时候真是想把季晓淳的脑壳撬开来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人不大,心思还挺多。

    整天想着总有刁民想害朕吗?

    醒醒,大清亡了五十七年了!

    顾元青抛开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噙着笑道,“自己过来撅着。”

    季晓淳犹豫了两秒,从被窝里爬出来,跪走两步,忐忑来到顾元青面前。

    这时他才发现,他在顾元青的床上。

    顿时心放下了一半。

    就算顾元青要杀人,也必要在他自己的床上杀人。

    他就说刚才,他捏得被褥怎么那么暖和,原来不是自己的啊。

    季晓淳羞囧地背对这顾元青,微微抬起臀部,想了想又道,“刚才对不起,不过你还是轻点,我怕疼。”

    “放心,我可是专业的,技术很娴熟,不会弄疼你的。”

    顾元青好笑不已,就打个针而已,多大点事。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

    顾元青嘴上说得轻松,但下针的时候,手温柔得不行,一针打完,迅速用棉花按压住针孔。

    “好啦。”

    季晓淳准备了半天,又是咬牙切齿,又是半眯眼,以此来缓解疼痛,直到顾元青都解决完了,他都还没有感觉到痛。

    “真的不痛耶。”

    季晓淳大呼好神奇。

    转头看着顾元青帮他按压住的穴位,脸瞬间烫红得厉害,整个人都要被煮沸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

    小屁屁被顾元青的拇指按着,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好了,你躺下休息,我去烧点热水,待会再起来吃点药。”

    顾元青推开了季晓淳的手,拉上他的裤头,让他顺势躺下来。

    季晓淳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听从了顾元青的话,他的后背还没有挨着床就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又不是他的床!

    瞬间又起身,尬笑一声,“我还是回自己的床睡吧。”

    顾元青的床,他哪里敢睡。

    况且谁家小弟能睡大哥床上,这不就等同于鸠占鹊巢。

    任何一个大哥都不喜欢小弟以下犯上的吧。

    何况还是睡床这种占地盘的事。

    季晓淳一直在心底告诫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能在顾元青面前掉以轻心。

    顾元青把季晓淳的被子扯过放在自己的被子上,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冬天了,两个人一起睡,暖和。”

    “要乖,要听话。”

    季晓淳还想说话,脑袋就被顾元青揉了揉,季晓淳瞬间不敢说话,乖乖躺着。

    大哥开口,小弟不敢不从。

    季晓淳吃了药,睡得也快,下半夜温度就降下来了。

    顾元青刚舒一口气。

    就被主动凑过来的季晓淳给激醒。

    这小孩手脚都冰凉得很。

    眉头紧蹙起。

    只有体寒的人才会手脚冰凉,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得了体寒,不会影响发育吧。

    此刻顾元青有些担心。

    想了想忍着凉意把季晓淳冰凉的小手探入自己的肚皮上。

    又用大腿的温度夹他的小脚,渡热度给他。

    虽然睡觉的姿势令他很不舒服,但忙碌了半晚上,顾元青的眼皮子也渐渐有些支撑不住,阖上眼皮陷入了沉睡。

    清晨,一抹微光从门缝和床缝洒入,照耀出一室温馨。

    季晓淳在睡梦中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他以为是在做梦,直到半梦半醒间这种感觉还没有消失。

    无奈睁开眼,入眼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下颌抵着他胸口,与侧颜的轮廓线形成一个好看的括符。

    不肖说,除了顾元青,季晓淳还没有在别人脸上看到过如此精致的脸。

    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

    长相都与他这种平民不同。

    季晓淳在内心稍稍感叹了一下,知道顾元青昨晚照顾了他一夜,期间自己还误会顾元青要杀他。

    就恨不得把头埋在床下去。

    他也知道顾元青平日里对他不俗。

    可是他太害怕了!

    顾元青不管是书中还是现实中表现出来的都异于常人。

    他心思多,又敏感又多疑,对任何人都不信任。

    别看顾元青现在对他不错,但是一旦他暴露重生的疑点,绝对会被顾元青搞得骨灰都不剩。

    他每天跟顾元青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内心的负担可想而知。

    所以有时候会不知觉的陷入对顾元青的恐惧当中去。

    其实想想也有点对不起顾元青。

    哎呀,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季晓淳抓了抓头发,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害怕吵醒顾元青。

    半响,顾元青醒来,见季晓淳早就醒了,睁着眼睛在数头顶的瓦片,下意识地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

    “已经不烧了,今天再吃一天的药,就能好完,需不需要我今天跟你请假。”

    其实顾元青不赞同季晓淳在家待在,感冒发烧就是要多出去运动和呼吸新鲜空气才会好得快。

    但孩子嘛,能够有机会休息,肯定会很开心的。

    季晓淳摇摇头,“不用,我的活本就不累,还三天两头请假,到年底就分不到什么公分了。”

    说着季晓淳就撑起身来,去自己床上摸索出钱来,递给顾元青十块钱,挺不好意思地对顾元青说,“给……你的医药费。”

    顾元青的眼瞳眯了眯,也没有拒绝。

    听说孩子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最好不要拒绝他的自尊心,不然会伤到自尊容易自卑。

    “钱我收了,还有今晚回来我会跟你讲一下生理课,你准备准备。”

    顾元青收好钱,想了想,生理课这一项还是不要再拖下去了。

    毕竟他昨晚特意观察过,季晓淳这孩子,生理好像有点不正常。

    按道理说。

    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是青春勃发的时候,但是季晓淳完完全全的没有。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孩子再发烧,对那方面不强烈。

    但是顾元青平时也有留意,季晓淳好像从来没有偷偷洗过内、裤。

    难道他的青春期还没到?

    不应该啊。

    正常小孩都最迟都是十四岁。

    季晓淳马上就十六了,如果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的话……

    莫非是外面那层皮有点厚

    导致青春期出不来。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顾元青一沉思,割皮他也会一点,如果季晓淳真是有这方面的隐患的话,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顾元青替季晓淳全方面的考虑到,包括心理上、身心上,还有束前开导和束后安慰都考虑进去了。

    没办法自己养的孩子,就是要多担待点。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还不一定能有这个耐心。

    季晓淳完全不知道顾元青已经在替他的青春健康问题考虑,如果知道的话,一定当场掏出自己毫无问题的下身,告诉顾元青不要想太多。

    他好得很!

    可惜季晓淳不知道。

    他现在正迷茫着,“啥叫生理课。”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顾元青提起,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咳咳。”

    顾元青略脸红的咳嗽一声,“晚上你就知道了,反正对你以后是有好处的。”

    “好吧。”

    虽然不清楚顾元青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季晓淳觉得只要是顾元青刻意提醒过的事情,他若是不听的话。

    ……能有好果子吃?

    由于季晓淳刚发烧好,上工的时候,顾元青总是会多照顾一下他。

    尽量让他就待在不吹风的地方记公分,他则是把季晓淳的那份一起记了。

    天冷了,大山外围的野物都跑到深山里去冬眠了,只有偶尔有些出来觅食的会碰巧落入顾元青的陷阱和捕猎器。

    一些小东西,顾元青也不打算再卖,准备挂在灶头下熏好,过年带回北京去。

    京城里的爹和姨虽然不是很缺钱,但肉票还是缺的,尤其是李姨,刚生产完,正是需要吃肉补奶水的时候。

    若不是不放心现在的邮局,顾元青早就熏好一批邮递回去了。

    这么多肉,就算包裹得再严实,也架不住那些馋肉的,万一跟跟随着包裹上面的地址顺藤摸瓜,别说肉,顾元青自己也会陷入麻烦中去。

    还是等他回去的时候,再一同带回去吧。

    只能先委屈姨一段日子了,好在爹不是庸俗的人,一定会把姨照顾好的。

    要不然……

    顾元青盯着墙壁上挂着的烟熏肉,要不然再找个两肋插刀的兄弟帮帮忙……

    “想吃烟熏兔肉?”

    季晓淳见顾元青一回家就盯着灶头上的腊肉瞧,还以为他想吃。

    顾元青摇摇头,他天天新鲜肉都吃不过来,哪里会馋这些烟熏的。

    只是想到他每天在这儿吃肉,家里人却不一定能吃到有些惆怅。

    虽然那些家人不是自己的,但是他占了人家身体,也有尽一份义务的责任。

    况且他们对自己也很好。

    一报还一报,向来都是顾元青做人做事的风格。

    “过来我给你讲生理课。”

    顾元青把念头收回,找出一支铅笔和一张白纸来。

    季晓淳只好搬了张小凳子乖巧地坐在顾元青身旁。

    却见顾元青手握铅笔,飞快地在纸上画着线条,很快一个男性的果体就跃然纸上。

    季晓淳的眼神很快就不对劲了。

    所谓的生理课,不会是讲身体的构造吧……

    虽然他并不排斥,但好像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顾元青不会无缘无故就跟他讲普通的生理构造。

    果然……

    顾元青画完男人果体后,重点在不可描述的部位画了又画。

    还画得栩栩如生。

    看得季晓淳面红耳赤。

    做医生的果然就是不一样哈。

    对人体的生理构造已经烂熟于心,就连这种不可描述部位的细节居然都记得一清二楚,还能仔仔细细画出来。

    此刻季晓淳隐隐约约地察觉出:不会顾元青所谓的生理课就是这个吧。

    季晓淳的耳垂霎那间便烫红起来。

    对于这种羞羞的事情,如此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讲,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但看顾元青一件肃穆,完全没有害臊和不好意思的神情在,让季晓淳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

    顾元青画的时候内心也挺局促。

    但是想想上辈子他作为医院的优秀代表到学校里去给那些还在读书的学子讲课,面对几千人的时候他都没有怯过场。

    现在不过就是区区一堂生理课,就让他脸红,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不自觉就代入到上辈子他上课时候的情景里去。

    “季晓淳同志,你已经是个即将要步入十六岁的青涩男孩,但你连青春期的最基本知识都不了解,今天我就好好给你讲讲,希望你能够正确认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常发育。”

    顾元青收起平日随意说话的态度,转而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季晓淳也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

    “青春期也就是我们身体发育最快的时期,也就是10-14岁这个期间,我们的一些生理特意会开始有明显的变化……比如这里。”

    顾元青说着就指着纸上那不可描述的部位。

    季晓淳下意识地就往身下看去。

    不仅脸烫得厉害,哪里也烫得厉害。

    “这里在没有进入青春期前发育很慢,但一旦进入发育就会突飞猛进,所以出现一些以前没有过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比如第二性征的出现和X功能成熟……”

    季晓淳整张脸红得如同煮熟了得虾子,头发都热得冒烟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顾元青说得生理课居然讲得是这个。

    太难以启齿了。

    顾元青面无表情讲完后,见季晓淳根本没有认真听讲,而是在神游天际。

    不禁有些恼怒。

    曲起食指指节,敲了敲板凳,让季晓淳把注意力转回来。

    “季晓淳同志,我跟你说得这些你都听进去了吗?”

    季晓淳红着脸,结结巴巴道,“听……进去了。”

    顾元青,“那你跟我重复一遍。”

    “哈?”

    季晓淳脑袋一空,期期艾艾答不上来。

    顾元青微叹一声,耐着性子又重新给季晓淳说了一遍。

    这下季晓淳整个人的两只耳朵都开始冒烟了,身上也滚烫得厉害,当然这些都不是烫得最厉害的地方。

    顾元青知道季晓淳这是听进去了,放心不少,以至于他都主动忽略掉季晓淳的心跳加速和面红耳赤。

    小孩还小,抹不开面子是正常的。

    等他主动接收这件事,很快就不会在乎了。

    没准还会大胆跟他分享,他的梦中情人。

    不过该说的,顾元青还是要跟季晓淳说清楚,“你现在已经初步了解你自己的身体,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能过度,也不能过早的就开始……”

    季晓淳越听越懵。

    先把我撩拨起的人是你,不让我发泄的人也是你。

    唔……我太南了。

    季晓淳闷闷地直点头,直到顾元青说完,他才爬上床,裹着被子,全身蜷缩起,背对着顾元青。

    顾元青被季晓淳的小情绪弄得一筹莫展,既而看到缩成一团的被窝里,鼓起一个小包包,不仅莞尔一笑。

    小孩还害羞呢。

    躺在外侧,渐渐熟睡去。

    他睡得正香,可苦了季晓淳,正处于水深火热中。

    在梦中一直卷煎饼。

    偏偏他又跟顾元青睡在一张床上,动又不敢动,不动又难受。

    难受着难受着,季晓淳渐渐也陷入梦乡。

    不过他的梦有些怪异。

    明明是一个花前月下风花雪月的美梦,可是不知为何,每到宽衣解带的时候。

    面前美女子的胸部就变得扁平无比,更可怕的是,还是他被美女子压在身下!!!

    最最最可怕的是,当他去看美女子的脸时,不管之前是何样子,最后都会演变成顾元青的脸。

    吓得季晓淳一个激灵,立马醒了过来。

    大口喘着粗气。

    太吓人了。

    他受顾元青影响太深,居然都深到如此地步。

    连做梦都没有放过他。

    可想顾元青的可怕之处。

    擦擦额头上的虚汗,看着窗外快要亮的天,季晓淳悄悄摸摸爬下床,偷偷换了内、裤。

    端着盆到河边去清洗。

    他没看到,他刚一踏出门,顾元青的眼睛就睁开来,眼角处明显还有一丝笑意在。

    季晓淳昨晚在床上煎煎饼,顾元青如何不知。

    前面他还很克制着不动。

    到后面,那小腿就忍不住开始乱蹬,小手搂着自己乱摸。

    顾元青看了看自己的衬衣,扣子都被季晓淳摸掉两颗,可见他睡梦中的战斗力。

    通过昨晚,顾元青确定一件事,季晓淳的发育完全没有问题,很健康,这让他安心不少。

    他就怕季晓淳这孩子真有点问题,就凭他那执拗的性子,他怕他做傻事。

    养孩子就是这样,费心费力的,不过也有乐趣在。

    季晓淳偷偷摸摸从河边洗裤子回来,抬头就看见顾元青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内心升起一股不想的预感。

    顾元青,“我有些好奇,你做梦的对象是谁。”

    毕竟这个年代,电影都没几部,还都是一些战争片,不像后世各种信息爆炸,也有比较多的入梦对象。

    季晓淳被顾元青的问话,吓得一手中的盆一抖,差点掉地上,幸好他抓得稳。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去晾衣服。”

    季晓淳打定注意坚决不能跟顾元青说这件事。

    如果他不想活得话还能说。

    但他想活啊。

    叫顾元青知道他的入梦对象是他,顾元青一定会打死他的吧。

    不仅会打死,很有可能还要挫骨扬灰。

    季晓淳不说顾元青也就没有再问。

    这种隐私的事情,得给小孩一个心里准备期。

    而且他也没有非要知道不可,仅仅只是出于对于小孩的关心而已。

    嗯,仅仅只是关心而已。

    “今早不做鸡蛋糕吗?”

    等季晓淳晾好衣服回来,看见顾元青没有做鸡蛋糕,反而在煮饭,好奇地问道。

    “嗯,天太冷了,从这里把鸡蛋糕带到城里都需要不少时间,路上早就冷了不说,还容易冻硬,影响口感。”

    顾元青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其实这只是其一。

    其二是鸡蛋糕也不挣钱了,现在每天也就挣个辛苦钱,而且瞿亮到处收集鸡蛋也是幸苦。

    为了挣那三块五块的不值得。

    “哦。”

    季晓淳听见不能做了,心里有一点点失落,毕竟这样好的营生,他每天也就是打打下手,都能挣三毛五毛的。

    比在生产队记公分还要强。

    现在这营生没了,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但他也知道,顾元青的顾虑也是对的,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打算把这鸡蛋糕的方法传授给扈小梅,这样也省得瞿亮镇上乡下来回跑。”

    顾元青轻描淡写地说着,季晓淳却是心头一征。

    “教给了他们,我们岂不是以后都没得做啦。”

    季晓淳刚一说完就后悔,这明明就是顾元青鼓捣出来的,什么时候成他们的。

    是他太得寸进尺。

    顾元青根本就没在意这点,继续道,“以后都不做了,浪费时间不说,还不挣钱,累。”

    累是真的累,每天很早就起来发面打鸡蛋上锅蒸,还特别费柴禾。

    导致季晓淳每天下工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拾柴禾。

    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没必要。

    “好的。”

    这次季晓淳没在多说,一切以顾元青为主。

    瞿亮刚一得知顾元青以后都不做鸡蛋糕的时候,也跟季晓淳一样心里一阵又一阵失落。

    现在他也是个有家有口的男人。

    钱自然是多多益善才好。

    冬天猎物不好打,他们就指着这鸡蛋糕过活,别看一天才挣三块五块,可他也能分到一块左右。

    一月下来三十块。

    比工厂里的工人工资还高。

    而且也比收保护费安定。

    别看小小的黑市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大部分的钱,他还要交给上面。

    虽然不清楚上面管理黑市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但瞿亮知道自己惹不起。

    以前是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现在嘛,他就想守着媳妇安安稳稳过日子,再挣点小钱。

    卖鸡蛋糕就很不错,安稳又充实得,还不用担风险。

    现在这个挣钱法子也没了,往日日子了就没这样舒坦咯。

    “我不卖了,你和你媳妇卖,我准备把这个手艺教给你们。”

    乍一听见顾元青居然要把做鸡蛋糕的方子教给他和他媳妇,瞿亮的耳朵也跟炸了雷似的,轰轰作响。

    “我没有听错吧。”

    瞿亮不太相信顾元青有这么好心。

    毕竟顾元青坑他五百块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若不是他确真无疑娶了个好媳妇,他不敢保证顾元青还在不在这世上。

    顾元青还是老样子,不悲不喜,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没有听错。”

    “以后,这生意你们自己做,挣得钱也不必分我。”

    瞿亮听完,一米八的汉子感动得都要哭出声来。

    一份钱不用分成好几份,他就能独拿两三块钱,一个月下来最低也能挣六七八十。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被顾元青坑的五百块钱,就能回本,还白赚一个可以一直做下去的手艺。

    方才被顾元青坑了钱的憋屈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顾元青就是他的再世好兄弟啊!

    看看这又是给他找个贤惠媳妇,又是给他一个好营生,才收五百块,值,太值!

    瞿亮甚至觉得,顾元青要得太少。

    就算再加五百块他也心甘情愿。

    这样的好人,自己居然还因为五百块误会他坑自己,太不应该!

    瞿亮不禁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感到羞耻。

    什么叫做高风亮节,什么叫做舍己渡人。

    说得就是顾元青这样的人呐!

    顾元青拍拍瞿亮的肩膀,“那就这样说定,明天你和你媳妇都到我家来学吧,很简单一遍就能学会。”

    瞿亮搓搓手,满脸的感激与期待。

    只觉得未来生活都充满了希望。

    脚步虚浮地回家给自家媳妇禀告这等好事。

    只有季晓淳在看到瞿亮那么激动后,逐渐冷静下来。

    他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顾元青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他就算是要把鸡蛋糕的方法教给别人,也得想法设法先赚一笔大的才行,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松地让人学了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

    第二天瞿亮和扈小梅一登门,就给了顾元青一个大红包,里面包着多少钱不清楚。

    估摸不会低于下百。

    瞿亮还一脸感激道,“兄弟我知道这点钱委屈你了,搁在以前,你教我们安身立命的手艺,是得磕头拜师的,现在你我二人兄弟一场,拜师就免了,只得拿着钱财安抚一二。”

    顾元青捏着手中的红包,淡淡说道,“这主意怕不是你想得吧。”

    瞿亮有些脸红,盯着他媳妇俏丽的后背,乐得傻笑,“是我媳妇教我的,你不仅是我两的媒人,还是我两的恩人啊,我们两个小县城的,也拿不出好东西招待你这个京城来的。”

    “只得拿钱财宽你的心,不介意吧。”瞿亮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担心。

    昨天晚上他媳妇给他分析,像顾元青这种从京城来的知青,个个都是不差钱的,他们给的五百块,在人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不然能随随便便送人的东西,都是能够挣一辈子的钱的手艺。

    所以他们得好好感谢顾元青一番,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就直接送钱,送钱俗是俗,但总比送一些顾元青不屑一顾的乡下土特产好。

    “不嫌弃。”

    顾元青略一沉吟,就将装着一百块钱的红包收下。

    毕竟瞿亮都说得那么感人肺腑,他不收好像都有些对不起他。

    在厨房里正按照顾元青教的步骤在做鸡蛋糕的扈小梅见顾元青把钱收了,也笑得月牙弯弯。

    她就知道顾元青是个好人!

    只有季晓淳啃着手中被扈小梅做得有点残疵的鸡蛋糕,沉默不语。

    还没等扈小梅学完,蒋茂君和薛棋也突然造访。

    蒋茂君最近因为家中事无暇顾及顾元青,趁着这次大队集体休息过来串串门子。

    还在门外老远他们就闻到一股鸡蛋香味。

    一进门,发现顾元青带着人再蒸鸡蛋糕,两人都傻眼了。

    顾元青不是最抠门的吗?

    怎么舍得拿鸡蛋出来招待人。

    一问鸡蛋和面粉都是瞿亮带来的,两人安心了,就说嘛。

    瞿亮知道顾元青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在做鸡蛋糕,因此主动分了两块鸡蛋糕给蒋茂君和薛棋,顺便解释了一下,他们今天就是来感谢顾元青给他们做媒的。

    这事蒋茂君知道,整个高产大队都传得沸沸扬扬。

    好多人都在说,这顾元青很有可能月老下凡。

    吃着鸡蛋糕的蒋茂君和薛棋越看灶上的两口锅,就越眼熟。

    嘿,这不是我们上次背的那个嘛。

    “哦,上次给别人买的,结果尺寸不对,退不了只能自己用了。”

    顾元青叹息着解释一句。

    薛棋,“……”

    蒋茂君,“……”

    姑且相信。

    但是哪有人托人买锅居然不量尺寸……

    道理说不通,不过顾元青一看就不不像是个会说谎的,再加上他抠门的形象还在。

    他们还是信他的。

    顾元青安排两人坐在空出来的季晓淳床上,看着日渐消瘦的蒋茂君,好奇问道,“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蒋茂君勉强笑笑,也没有隐瞒,“是这样的,我家中有亲戚生病了,我妈拜托我靠谱的医生做手术,可我人在乡下怎么帮忙?”

    顾元青笑着点点头,随后不经意问了些病人的情况。

    说起来病人得的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颅内肿瘤,还没有到晚期的地步。

    但这个时代,不少医院都不敢给这种病人做手术。

    科技和技术都达不到。

    一个不小心就是一条人命。

    没人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背上人命,就算有能力的也是躲得远远的,选择冷眼旁观。

    顾元青对于这种手术倒是能做,但他只是一个中专生毕业,连人家很有权威的医生都不敢下刀,他若是做了,等同于打了所有比他学历高的人的脸。

    顾元青稍稍一沉吟,“我倒是认识一位医生或许能够治你家亲戚这个病,但是……”

    “没关系,多贵我们都治!”

    蒋茂君几乎是脱口而出,只要有希望,钱不是问题。

    顾元青摆手,“不是钱的问题。”

    蒋茂君又急又气,“那是什么。”

    “没事,我向家里写封信。”顾元青摆摆手并不在意,遂又看了看灶头上挂着的烟熏肉,皱了皱眉。

    蒋茂君瞬间觉得自己懂了,给家里写信送礼吧!

    顾元青没钱又抠门,一定很舍不得,只能拿他存下的几块烟熏肉做礼。

    顾元青肯定是因为他是他大哥所以不好意思向他开口,所以想办法用这些烟熏肉垫上。

    那怎么行!

    他作为大哥从来不占小弟便宜。

    当下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塞顾元青手中,万分感激,“麻烦兄弟了,只要解决这件事,另还有重谢。”

    顾元青眉心一蹙,蒋茂君又加了一叠钱,一双眼睛无比真诚地看着顾元青,好似顾元青不收就是不肯帮忙一样。

    最后顾元青只得无奈收下。

    又问了一句,“那你是不是请假回京。”

    蒋茂君点点头,家里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得回去看看。

    顾元青拿出纸笔快速写了一封信,顺便又把灶头上的烟熏肉腊肉什么的都取了下来找报纸包好,一起交给蒋茂君。

    “得麻烦你走一趟,把信和东西送往这个地址。”

    蒋茂君二话不说大包大揽,还觉得顾元青真是好,让他亲自上门去送东西,不就是为了给他一个展示的机会嘛。

    像这样体贴人又懂事的小弟还真是少见。

    这一刻蒋茂君觉得以前的他好像对顾元青有些小气,等这次他从京城回来之后,得想办法补偿一下。

    送走蒋茂君和薛棋,顾元青浅笑看着瞿亮,“除了鸡蛋糕,我还有个挣钱的办法干嘛。”

    “什么。”

    瞿亮的眼睛亮了亮。

    “不难,帮我把这包东西送到青北农场就行。”

    顾元青提起一包跟蒋茂君一模一样的报纸包裹。

    “就送个货?”

    瞿亮简直不敢相信,就如此简单的事情,能挣到钱?

    “你送到自然会有人给你钱。”

    顾元青一脸的自信,让瞿亮有点犹豫。

    一方面他很想挣钱,是因为家里多了个媳妇,以后家里还需要添丁,他现在住的方子有点小,想换套大的。

    二来是最近黑市里人心有些浮动,他也有点恐慌,若是背后没有黑市,他所有的收入来源都会土崩瓦解。

    狡兔都有三窟,何况是人,他不能在黑市这一颗树上掉死。

    最后瞿亮想通了,顾元青可不是普通人,没准跟着他能够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罢了,我替你走一趟便是。”

    顾元青,“你以后一定不会后悔的。”

    瞿亮摆摆手,就算白跑一趟他也不后悔,凭借顾元青教他鸡蛋糕的法子,还不值几张车票。

    唯独坐在门槛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季晓淳嘴都笑裂了。

    顾元青不是说好免费教瞿亮学鸡蛋糕吗,怎么最后给了钱还成了免费跑腿……

    哈哈哈哈还有蒋茂君,拿钱买顾元青替家里人准备的东西。

    钱也赚了,东西也送回去了。

    季晓淳再品,恐怕顾元青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这厮不是人啊!

    瞅瞅这都是人干事么。

    季晓淳还没笑多久,顾元青一个眼神过来,他瞬间收了笑容,一脸严肃表情。

    他可不想半夜再被顾元青抓起来打针和上生理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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