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到底什么关系
沿着篱笆往前走上一段,就看见巫一鸣所说的角落,依旧被篱笆围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任何出路。
猪哄哄哼唧一声:“这儿?”
角落的风更轻淡,青草尖都比其他地方要安静。在篱笆的阴影下,草地被分割成深浅两片。
巫欢伸出软软的爪垫,指着一处:“这里。”
猪哄哄往地上扒拉一下,草皮竟然微微向上卷起。
“你怎么看出来的?”
“颜色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猪哄哄特地跑到一旁观察了一番,没看出什么不同,“你们搞画画的就是神经敏感,这都能看出来。”
巫欢顿了一下:“我不是画家。”
“妹子你也别隐瞒啦。”猪哄哄继续拱着草皮,哼唧唧道:“鹅叔不就是个大画家吗?你们认识对吧?我看妹子你人还不错,也挺聪明的。就跟你随便唠唠,做人呢,还是要踏踏实实的,不要总想着走捷径。”
巫欢眼神微冷:“嗯?”
猪哄哄大条的没有觉察,继续说道:“我刚才想起来,这鹅叔不是正跟那个谁离婚呢吗?头条两分钟就被撤了,幸好被我这个夜猫子给抓着了眼。”
“我听说,鹅叔啊,跟他手下带的一个学生好上了,这才非要离婚。你说这是什么事吧。破坏别人家庭,那是要遭天谴的。对吧,妹子?”
猪哄哄抬脸,从一堆褐土和细长的绿草叶中,露出猪特有的肥头大脑。
巫欢勾了勾嘴角,被篱笆遮住的光徒留下阴影,投落在她的眼眸里。
“你的话很耳熟。”
“嗯?”猪哄哄忽然觉得脊背一凉。
“自诩正义大使的键盘侠,我是为你好的亲友,不听我的话你就是走上歧途的老师。”巫欢的语气不凉不热,“所以……你是哪一类?”
巫欢没有关注过这些事。对于巫一鸣所谓的离婚内幕,她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被人教训,不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更可笑的是,这人似乎误会她是某个和巫一鸣暧昧的学生。
“行吧。”猪哄哄眼见着巫欢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耸耸猪背,“算我多管闲事。”
他刚才想了半天,才把这个让巫一鸣如此紧张,不知叫小乌还是小五的妹子,跟八卦里的主角对上。
也算他多嘴,明知道这事复杂,他一个小老百姓,瞎管人家什么闲事呢。那夫妻俩可都是公众人物,巫一鸣常年置身于各种画展,而夏薇则出入于慈善拍卖会和慈善机构,要是有人真的进去掺和招惹,也得看看自己的分量。
“怎么不继续了?”巫欢后退几步,趴在草丛上,一丝光亮从眼前闪现,在竖瞳上凝成寒光,“继续啊。”
巫欢心想,人为什么多嘴呢,大概是因为太闲,没事干吧。
当然,也亏得猪哄哄说这些话时,还算是平和的劝说语气。否则巫欢必定不会同他在这里叽叽歪歪。
猪哄哄迷茫:“继续什么?”
“挖土。”
猪哄哄:……
虽然知道一只小猫的身体不方便干活,但为什么就是有点不爽呢。这人简直跟偷懒的花白如出一辙。
他把草皮拱到一边,靠近角落有一片凹陷,甚至有些缝隙已经透到外边。他扒拉了一下脚下,泥土松松垮垮,轻易就能扒开。
不多久,就挖出一条通往农场外的通道,外侧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泥土。
恰巧响起扑腾扑腾的急促脚步声。
“鹅叔,你来了啊!刚好我们可以出去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挖土?”
“啊?”灰头土脸的猪哄哄呆愣在原地,“这里不是出口吗?”
巫一鸣:“不是,还在前面。只是在这里集合方便。”
巫欢扒拉着小草的粉嫩爪垫一顿。
猪哄哄生无可恋的倒在地上:“妹子你害我啊,我掉血了!干苦力会掉血的你知不知道啊。”
干苦力会掉血?巫欢还真不知道。
巫欢看了眼系统界面,她的血条也从90变成了85。
她没有干苦力,这点运动量对于猫来说也算不上多辛苦。那么掉血的方式大概率是,饥饿,劳累,受伤,剧情失败等。
如果血条完爆,也代表死亡,那这个副本的危险性骤然提升。
“他们可能会追上来。”巫一鸣看着巫欢,“我们赶快过去吧。”
“从这里出去不行吗?”猪哄哄依旧瘫倒在地,“我挖了这么久呢。”
巫欢凉凉道:“也可以,那你穿过去吧。”
猪哄哄心想我又不是傻子,你们这么说,当然是有危险不能从这里出去啊。
“那要不要填上?”猪哄哄苦着脸。
“不用。”巫欢依旧维持着竖瞳,怎么看都泛着冷意,“正好让他们以为我们从这里逃了。”
……
三人沉默地朝着目的地而去。
路上巫一鸣忍不住看了巫欢一眼:“小巫,他是不是得罪你了?”
猪哄哄瞅了瞅巫欢,这妹子不会是要告状吧,虽然他个头大,但他见过鹅叔打架,再多几个他也不顶用啊。
巫欢很久没有和巫一鸣面对面交流了。
她微笑:“也不算吧。”
“嗯?”
巫欢没有直接说原因,只是用闲聊却疏离的口气道:“你要离婚了。”
“对!”巫一鸣没想到她会主动关心这件事,顿觉与女儿的复合大有希望,神情激动,“你……我上次说的事你怎么想?我们到时候一起搬到东湖怎么样?”
猪哄哄心想:好的,还在他面前讨论上同居的事了。他是该假装不知道呢,还是假装不知道呢,还是假装不知道呢。总觉得好气啊。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是两人一个顺眼联手把他干掉了怎么办……
巫欢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猪哄哄。
猪哄哄正规规矩矩地走着猪步,两耳不闻窗外事。
“听说,原因是你和你学生暧昧。”巫欢的声音冷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讽刺,“说起来,你很擅长这种事呢。”
猪哄哄:看吧看吧,妹子也要摊牌了……!?什么!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两人。
妹子似乎不是传说中的学生,情况一时有点复杂,他需要捋一下。
“怎么可能!”巫一鸣否认,神情震惊之后,变为颓然,搁在白鹅的脸上看不出太明显的情绪,只是他的脖子明显向下缩了缩。
“我根本没收过学生,哪来的暧昧!”巫一鸣怕巫欢误会,着急解释道,“就算有,也只有你。”
但那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
巫欢还小,跟着他像模像样的学了两年画,后来发生那些事,两人也基本断了联系。
猪哄哄:看不懂了,所以这是一个单恋?
“我想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们没有关系。”
巫一鸣还想说些什么,但巫欢没有给他机会,指着前面道:“是这吧?”
巫一鸣点点头,张开口,还未发出声,就见巫欢跳上猪哄哄的背,说了句:“那我们走吧。”
这是一片伪装的篱笆墙。
看起来与周围毫无区别,但却有一片稍亮的门洞形的藤蔓,撩开来,背后仍旧是几层藤曼,却明显透着光。
巫欢看着猪哄哄先探出头,接着高兴地踏出去。
很好,外面是安全的。
周围空旷的很,不远处是熟悉的黑漆漆的炮筒。但在炮筒转向她的那一瞬间,强光一闪。
巫欢出现在熟悉的农场小屋内。
“卧槽,刚才那个是什么?我还以为我们要被轰炸了。”
说话的青年二三十岁,脸颊肉凸出,鼻子稍大,让巫欢一瞬间想起猪头脸。
“猪头?”
“是猪哄哄不是猪头啊!”猪头男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不对不对,重来!我姓朱,名新,日新月异的新。”
“诛心。”巫欢意味深长地念道,“好名字。”
朱新皱着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想起曾对巫欢说过的话,意识到自己似乎得罪了妹子。可是他还是搞不懂,妹子和巫一鸣,究竟是什么关系。
听说妹子遇到危险就忙不迭地跑过去,迫不及待跟妹子解释,还说“你是我唯一的学生”,他听起来都肉麻麻的。可是这妹子,看起来真的有点小啊。
朱新打量着巫欢。
看起来像是个未成年,不会是大画家引诱未成年少女吧。
在墙角蹲蘑菇的陶安看见巫欢的身影后,一跃而起。
“小巫,你终于出来了!”
“等很久了?”
“都快成石柱子了。”陶安哀怨地指了指头上,原本该是黑发的头顶上落了一层尘屑,如同屋内那些长久不用的农具,乍一看,像是顶着一滩灰雪。
巫欢没忍住笑了笑,然后意有所指道:“谁让你就是这个体质呢。”
陶安叹了口气:“没错,谁让我受欢迎呢。”
“那位……”
“矮兄还没有出来,我怀疑他沉浸在美好生活,已经忘记身上的使命了。”陶安一本正经道。
确实,第一剧情画看起来并没有危险,但也不好说,或许只是表面如此。
“或许他被困在里面了。”巫欢垂眸想了想,决定进去探查一番。无论是出于合作的前提,还是第一幅剧情画的内容。
“等等——”
“鹅叔你怎么才出来啊!”朱新迎上去,“我们接下来……”
“小巫。”
陶安看到来人,脱口而出:“卧槽,巫一鸣?你丫怎么在这里?”
未来得及说完话的巫一鸣一愣,朝着陶安望去。
陶安轻咳,理了理表情,挂上那副轻佻的假笑:“巫先生,久仰大名。”
“你是……”
“家父陶泰。”
“陶……”巫一鸣神色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在夏家的熏染下,他难免参与一些上层圈子的交际活动。夏家与陶家活跃区不同,他与陶家并未怎么接触过,但还是略有耳闻。
想着想着,他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陶家那小子,听说从学生时代就风流倜傥,最好的一口就是清-纯学生妹,尤其是那种长相稚气乖巧的。
巫欢可不就是嘛!
巫一鸣思绪万千,一时胸脯起伏不定:“你跟小巫什么关系?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陶安呆愣一秒,反驳道:“不管跟我什么关系,反正跟你没关系。”
一旁的朱新彻底迷糊了,他看看事不关己的巫欢,又看看对峙的巫一鸣和陶安,忍不住插口问道:“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儿。”
“她是我妹妹。”
朱新一脸呆滞:“所以你们是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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