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房间里没开灯。

    窗外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倾洒进来, 一地银辉。

    纪向阳还在那边询问着：“是哪一家酒吧啊, 麻烦大佬你说说清楚，我也好让其他朋友帮帮忙喽。”

    蒋辰觉得头疼，捏了捏眉心：“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纪向阳彻底傻眼, “那你是准备干嘛？”

    沉默了一会儿, 蒋辰轻声叹息。

    “是温溪。”

    电话那头也传来良久的沉默, 过了半晌, 纪向阳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对那女生已经没想法了呢。”

    “他爸的事, 不是已经判下来了吗？”听见蒋辰是担心温溪以后, 纪向阳反而没那么着急，他站在兄弟的角度上来看, 不禁说道：“你想好了吗, 如果再和她有什么牵扯，难受的也是你自己。”

    “我知道。”蒋辰说得很快, 语调很轻。

    一顿, 他说：“你来我家。”

    说完, 电话一挂。

    还在浴缸里的纪向阳看着水池里的泡沫，拨弄了两下, 看着水花翻腾，他自言自语地来了一句：“啧啧啧, 爱情啊，让人盲目。”

    还好他从来都没什么喜欢的人。

    所以他实在理解不了蒋辰的纠结和执着。

    为什么要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

    拜托漂亮女孩满大街都是，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

    和蒋辰性格不一样，纪向阳外向开朗, 平日里既会把妹又很有绅士风度，属于花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类型的。

    蒋辰没等多久，他挂了电话以后又给温溪拨过去。

    还在，这次电话那边接通了。

    “喂……”声音朦朦胧胧的，但背景的声音还是十分嘈杂，几个男生的声音很大，像是在争辩什么。

    隐隐约约，能听到是很严重的事情。

    放心不下温溪目前的安全，蒋辰耐心问道，他听出她喝醉了，于是诱哄的口气说道：“你在哪里？”

    温溪这次慢吞吞地说：“你不是不理我吗，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在哪里，我说了你就会来找我吗？”

    蒋辰说：“我会。”

    沉默了一会儿。言言

    温溪说：“我在一个，清吧。”

    一顿，她声音有些喘，像是在跌跌撞撞地走路：“我出去看一下叫什么名字，我在平安街。”

    平安街，清吧。

    有这两个信息，蒋辰敛了敛眼眸：“你等我吧。”

    电话挂断以后。

    温溪还嘀嘀咕咕地嘟囔了句：“我还没说名字啊......”

    纪向阳并没有让蒋辰等多久。

    他开着跑车，潇洒地停在了蒋辰公寓的楼下。

    手一伸，掏出手机给蒋辰打了电话：“下来。”

    蒋辰从公寓出来的时候，穿着黑色的风衣，他的短发刚打理过，细碎的发梢有些黑湿，里面是一件衬衫。

    神情淡然，微敛的眼眸有几分阴郁。

    双腿修长，但因为之前受过伤，所以他走路很慢。但在外人眼里看起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步伐稳健，从容不迫。

    上了车，蒋辰系好安全带。

    纪向阳吧唧了嘴巴：“这么好的夜晚，晚风不燥，月色正好的，我为什么过来接的是你这个男人。”

    说完，他摇摇头。

    蒋辰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微眯着眼，薄唇张开，就说了两个字：“开车。”

    于是专职司机纪向阳同学任劳任怨，再没有一句屁话，他摆正态度，勤勤恳恳。

    根据温溪给蒋辰的信息，想要找到她目前所在的清吧也不难，并且这个地方距离蒋辰的公寓也不远。

    基本上属于，纪向阳的跑车还没热乎就到了目的地。

    “你早说啊，这么近。”纪向阳摘下墨镜，“早知道就让你打个滴滴过来多好，方便快捷。”

    蒋辰余光瞥到了橱窗里有一位娇俏的女生身影，他抬眸望过去，果然是温溪。

    此刻的她正被三四个男生围起来，原来就可爱漂亮的脸蛋露出了委委屈屈的神情。

    蒋辰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他看了周围几个男生，眼神冰冷，然后慢慢下车走过去。

    然而没下车，纪向阳突然嘀咕了一句什么。

    蒋辰偏过头，“什么？”

    纪向阳懒懒地往后一靠，他曾经和温溪也算有过交集，但在好兄弟和漂亮女生之间，他更多的是为蒋辰考虑：“你应该知道你爸爸绝对不会让你喜欢温溪的。”

    就凭着温父曾经做过的事情，和让蒋辰遭受的痛苦。

    蒋辰俊脸紧绷，一怔，也没说什么。

    他很快就将情绪尽收眼底。

    刚进门，这身装扮加跑车的蒋辰和纪向阳立刻成为了不少女生口中议论的对象，甚至有几个想要投怀送抱。

    然而蒋辰连眼神都没瞥一下。

    反而是纪向阳，朝着这个笑笑，朝着那个眨眨眼。

    “不对，你这道题不能这么写。”温溪双眼朦胧，脸颊浅粉，连耳梢都泛着粉嫩的红色，唇瓣沾了酒水的液体，有几分诱人的红润。

    坐在她对面的几个男生手撑着下巴，一个比一个听的认真，恨不得眼睛黏在温溪身上。

    她刚抬手，想放大手机屏幕上的字体。

    谁知道，下一秒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

    她抬头，就撞进了蒋辰黝黑深邃的眼里。

    舌头一打结，被咬了个正着。

    顿时，铁锈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她舌尖一疼。

    如果说她刚才因为喝多了而眼底朦胧，现在就是真的眼眶含泪，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回家。”蒋辰就两个字，也不废话。

    他周身冷淡的气息让刷几个男生吞了吞口水，彼此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不敢惹，乖乖地从温溪身边溜走。

    温溪舌尖的疼痛缓和不少，才慢吞吞地说道：“可是，我还没讲完题。”

    蒋辰怔了下，随后另一只手揣进口袋里，好整以暇：“什么题？”

    “就是给刚才那几个男生......”

    温溪手一指，“哎？人呢？”

    蒋辰懒懒地看着她。

    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但眼底那股阴霾劲儿，熟悉的人一眼就知道，他现在已经不爽到炸。

    解释了一通。

    温溪才说明她刚才碰到的几个男生是这次高考没参加的人，于是她鼓励他们要有信心，让他们复读再参加一次。而这几个男生听到了温溪之前打的电话，也对她悲惨的高中暗恋生活表示了同情。

    不过后半段温溪没说出来，毕竟她暗恋对象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就只说了前半段。

    蒋辰听完，沉默。

    所以，温溪刚才看起来委委屈屈的表情，只是因为这几个男生太笨，讲题听不懂？

    他突然觉得自己出现在这，有点多余。

    “你，怎么突然过来？”温溪摇头晃脑的。

    蒋辰问她：“你喝多少酒？”

    “酒？”温溪觉得自己舌头有点麻木，她对蒋辰的话表示很诧异，“我没喝酒，我只是点了几杯饮料。”

    因为太好喝，她就点了很多杯。

    然后因为宋秋灵在主唱，所以店老板还送了几杯。

    蒋辰：“......”怎么傻。

    又，有点可爱。

    随着午夜时间一点点的推移，清吧里人多起来。

    蒋辰视线微微下垂，看着温溪身上的短裙。

    整个清吧里，其他男生盯着她的眼神都如狼似虎，偏偏眼前这位少女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跟我回去。”蒋辰声音放柔，“太晚了。”

    “不晚。”温溪嘀咕一句，然后说：“还有秋灵呢，我要等着秋灵，和她一起回去。”

    一顿，她好声好气地说：“你别担心。”

    话音刚落，她白嫩的小手安抚似得在蒋辰胸口拍拍。

    触到的一瞬间，蒋辰心口酥酥的。

    不轻不重，不经意的软。

    “纪向阳会送她回去。”蒋辰顿了顿，嗓音暗哑，低眼看过去，眉梢一挑，“我送你回去，嗯？”

    他靠近，声音很低，说话的语速也很慢，在外人看来，总是绕着似有若无的暧昧。

    但温溪迷迷糊糊的。

    这饮料的后劲大得很，她现在已经觉得脚底绵软。

    她听见蒋辰在问她什么，根本没法思考就连连点头。

    “向阳。”蒋辰喊了正在聊天打屁的纪向阳一声，他本身就喜静，这样吵闹的场合让他头疼。

    纪向阳立马甩下刚聊几句的女伴，过来：“怎么？”

    “温溪的朋友，等下你负责送到家。”蒋辰下巴抬了抬，指着驻唱台上捧着麦克风一直不撒手的宋秋灵。

    纪向阳第一次见到宋秋灵，眼神就落到对方笔挺的双腿上，他拍拍蒋辰的肩膀，左眼一眨。

    表示，这宋秋灵是他的菜。

    和纪向阳朋友多年，基本上对方一个眼神，蒋辰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现在怀里的温溪时不时向下滑，于是蒋辰冷淡地说道：“让你送她回家，别想有的没的。”

    “哎，我哪能。”纪向阳笑笑。

    蒋辰双手伏在温溪的腰间，固定好她的位置。

    不然她总是拽着自己衣服向下，这让原本就单薄的衣服雪上加霜，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她撕碎。

    两个人半推半就地向门口走去。

    唱的正起劲的宋秋灵终于注意到了不对劲。

    她扔下了麦克风。

    “蒋辰？？”宋秋灵腿长步子大，很快追上两人。

    说实在的，自从蒋辰腿好以后，他来学校的次数也少，偶尔过来也是交个作业。

    平时班级里的同学都有一搭没一搭地发酸，说给学校捐了钱的富二代，待遇就是不一样。

    “你......”宋秋灵视线一沉，看到温溪醉眼朦胧，很是小鸟依人地倚靠在蒋辰怀里，一顿，她说：“温溪还是我送回去吧，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蒋辰没说话，抬眸给了纪向阳一个眼神。

    “哈喽，同学。”纪向阳立刻会意，熟稔地凑到宋秋灵面前，“我是蒋辰朋友。”

    宋秋灵顿了一下：“跟我有什么关系？”

    纪向阳裂开的嘴角僵硬住：“是这样的，温溪给蒋辰打了电话，所以蒋辰和我来接你们，毕竟你们两个女生自己出来玩，也不安全。”

    停顿了下，他努努嘴：“看那边多少豺狼虎豹盯着。”

    只是凑热闹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的路人：“......”

    “来来来，我给你具体讲一下。”纪向阳搭着宋秋灵的肩膀，挽着她向里面走：“你是这家酒吧的驻唱？”

    宋秋灵摇头：“我不是。”

    “你唱的这么好，竟然不是？”纪向阳露出震惊的神情，不可思议地说道，其实他对音乐压根没有一点造诣。

    “你觉得我唱的好？”宋秋灵眉眼微微上挑。

    两个人边说边走。

    宋秋灵也没多想，她觉得蒋辰看起来很靠谱。

    毕竟以前在学校，还给她们补过课，再加上又是同学。温溪没跟她说过暗恋蒋辰的事，宋秋灵也不知道。

    出了街道，路灯灯影昏黄。

    蒋辰一手揽着温溪，一边打开手机准备滴车。

    很快，就有人接单。

    温溪眼睛眯起来，她身材娇小，被蒋辰圈在怀里。

    “蒋辰。”她叫他的名字。

    蒋辰淡淡地应了声，很轻很慢：“嗯？”

    “我在做梦吧？”温溪双手揽住他劲瘦的腰身。

    蒋辰漂亮的眉眼笼在光影中，眉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模样，这模样实在让温溪喜欢。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突然绷直身体越凑越近。

    耳边响起来宋秋灵的话，成年人了啊，当然要点做点成年人可以做的事情。

    比如，接吻。

    这念头在温溪脑袋里生了根发了芽，她胆子就大起来。看着他薄唇轻抿，温溪忍不住踮起脚尖。

    为什么平时她没注意到，蒋辰原来这么高。

    就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她突然犹豫起来。

    “滴滴——”

    专车已经到了附近，车灯直接照在两人身上，很刺眼，显然，司机师傅也很没有眼色。

    见两人没有上车的意思，师傅打了电话。

    蒋辰手中的手机震动的时候，两个人刚才要黏在一起的身体才迅速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掌心被汗水打湿，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她唇间有甜腻的酒气，撩拨的蒋辰浑身燥热。

    只差一点，他就吻了上去。

    温溪邪恶的念头被打断，现在已经怂的一批，干脆就低着头也不说话，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

    电话响了两边，蒋辰都没接。

    他黑眸垂下去，一直落在温溪身上。

    这时候，司机师傅终于忍不下去，摇下车窗：“尾号7777，是你不？”

    蒋辰：“......”

    温溪：“......”

    上了车以后，司机师傅还嘀咕：“我就知道是你，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呢，这不是浪费彼此的时间么？”

    良久的沉默。

    温溪玩累了，第一次喝多的她开始觉得头晕目眩。

    这滋味儿真的不好受。

    她浑身软趴趴的，干脆倒在蒋辰腿上。

    车内一片安静。

    没过多久，温溪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

    她的发丝散落一片，发梢有冰凉的气息。

    很淡的香味，是属于女孩子特有的。

    蒋辰右手揽在她的腰身，掌心灼热。

    想亲吻她的念头一直萦绕着，蒋辰打开窗户。

    有凉风从车窗缝隙里吹进来，但燥热的感觉却吹不散，他视线刚刚偏移，就感觉自己腿上的女生动了动。

    下一秒，温溪把她的脸埋进了蒋辰的腹部，

    蒋辰整个人僵住了，热气翻腾上涌。

    他舔了舔唇瓣，舒了口气。

    “啧啧啧。”前排的司机早已从倒车镜里看破一切，他又忍不住开口，“没想到现在还有你这样的小伙子，坐怀不乱，挺好的。”

    “唉。”一顿，司机师傅叹气，“要是社会上都是你这样的男生，哪里还有那么多糟心的事。”

    蒋辰微敛了敛眼眸。

    是啊，但他忍得也实在辛苦。

    离得近，司机很快就送到了地方。

    下车的时候，还是蒋辰抱着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温溪走下来的。温溪看着纤瘦，抱起来更轻。

    几乎就像没有肉似得。

    抱着温溪一直走到小区前方，他也不愿意放开。

    四周安静。

    高考结束的夜晚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分别。

    该热闹的地方还是热闹，冷清的地方也一如既往的冷清，比如此时此刻，只能听到草丛里的虫鸣。

    “到家了。”蒋辰慢慢地把她放下来。

    温溪却抓着他的衣角，无意识地磨蹭着他的胸口。

    嘴里嘀嘀咕咕的，声音小，蒋辰也没听清她说什么。

    “嗯？”他低着嗓子，笑意从喉咙里溢出来。

    就在这时候，温溪却突然皱皱眉，很轻地说：“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呢？”

    她眼睛眯着，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醉着。

    蒋辰一怔。

    “明明之前关系看起来很好，怎么突然不理我？”她口气娇嗔，浑身还是软趴趴的。

    蒋辰声音放柔，忍俊不禁地说：“哪里不理你。”

    “就是有！”温溪被他的反驳搞得很气，“我都有证据，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一顿，她突然说：“为什么今天我打电话，你接了？”

    蒋辰黑眸映着光。

    他敛了敛眼眸，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看到温溪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就是忍不住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没回答她，蒋辰就是笑了笑。

    他声音听起来太苏了，这一笑更是让温溪心痒痒的。

    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不生气了。

    沉默的时间太久。

    温溪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看了半天。

    脑袋好不容易清醒了下，她勉强站稳：“那我回家。”

    “等等。”蒋辰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拽了下。

    温溪脚底下本来就软软的，被他这么一拽，立刻扑倒进他怀里，手掌直接滑进了他衬衫里面。

    原来蒋辰的腹肌摸起来，是这样感觉。

    然而下一秒，她还没反应过来。

    腰间的手掌突然用力缩进，温润的唇印了上来。

    温软且湿润。

    唇齿间带了些薄荷清新的味道。

    他的手掌贴合在她的腰身，原本只是很简单的吻。

    蒋辰微垂眼眸，看到少女吃惊的眼里有几分爱慕，他按捺不住，舌尖撬开贝齿，从她唇齿间游走起来。

    纠缠着她的。

    脑袋持续放空，温溪感觉他的手掌在她的腰间似有若无地偏移了几下，她当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蒋辰这么熟练？是不是男生都无师自通？

    良久。

    气息平稳，蒋辰才暗哑着嗓音说：“想要这样亲？”

    温溪登时就脸一热，他看破自己的想法了！

    清咳一声，她屏住呼吸慢慢站稳。

    然而快速地跑开。

    蒋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

    郁结在他心中很久的烦闷终于消散，去他妈的温家人，去他妈的恩怨，他要温溪，就这么简单。

    攥紧的手心温湿。

    蒋辰一直站在原地，直到抬起头看到温溪房间的窗户亮起灯，他才收回了视线，打算回到自己公寓。

    从他公寓落地窗看过去，能看到温溪的窗户，这一年来，他因为自己的纠结不得不跟温溪保持距离，但又实在挂念，所以每天都是看到她房间灯关上，才睡。

    这栋公寓很冷清，地理位置不好，但蒋辰本身喜静，所以自然觉得这里没什么不好的。

    他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了很浓烈的香水味，是蒋父身上一贯的味道，蒋辰眉头微微蹙起，打开了门。

    “怎么样，玩的还开心么？”蒋父坐在他公寓的沙发里抽着烟，没开灯，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他轻弹烟灰。

    烟灰落在蒋父随身携带的烟灰缸，他吐了口烟。

    蒋辰神情冷淡：“你在这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蒋父突然偏过头来看他，锐利的眼眸像是刀锋一样，“我跟你说过吧，离温家那女孩远点？”

    “说过。”蒋辰打开冰箱，拿了瓶冰可乐。

    蒋父笑，只是笑意没到眼底，很冷：“那你？”

    这一年来，蒋父和蒋辰也并不总是见面，蒋父有了新欢，对蒋辰的关心只停留在他的腿上。

    “我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蒋辰合上冰箱门。

    父子两个见面，气氛却剑拔弩张。

    良久。

    蒋父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连连拍掌：“你，很好。”

    他起身，说道：“但你别忘了，你的腿是谁给你治好的，又是谁造成你母亲死亡的事实。”

    “是那个温家的女孩。”

    蒋辰打断他：“你不用强调，我知道发生什么。”

    临走前，蒋父冷冷地说：“至少目前为止，你不能再接近那个温家女孩。”一顿，温父接着说：“名盛公司董事长的女儿很喜欢你，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知道他背地里在调查你，所以我劝你是为了你和温家女孩都好。”

    蒋辰说：“你知道你管不了我。”

    “我是管不了你，但你欠我的，蒋辰。”蒋父控制欲很强，他不允许计划之外的事情发生，他剑眉上挑：“你的腿，是我帮助你治好的。”

    蒋辰讽刺地笑笑：“所以跟温溪爸爸都没什么关系，你要我和温溪保持距离，就是为了人家女儿？”

    蒋父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盯着，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关门前，说的最后一句：“你不想温家女孩有事的话。”

    等到人走以后。

    蒋辰用力捏紧了手中的可乐罐。

    从落地窗看过去，温溪房间的灯已经关了。

    她今晚有了不可思议的美梦。

    “嘭——”

    易拉罐变了形状，冰凉的可乐洒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呀～爱你们1314咋！！

    话说今天情人节的大家，有收到礼物吗！！！

    （唉，甜甜的恋爱何时能轮到我，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