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调香大师（二）

    几个室友叽叽喳喳地出谋划策, 她们和原主当了三年同班同学, 对原主的成绩一清二楚, 别说次次第一了, 那成绩甩第二名一大截。原主平时还借学校的操作间调香，自学的进度比学校的要高。所以她们都不相信原主会作假。

    苏澈此时虽然还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但从考试的感觉上自己的把握挺大的，因此有了些底气。“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参加了斯坦尼大学的自主招生了。”几个女孩先是一愣, 随后兴奋起来。“如果能考上斯坦尼大学, 那些流言就能不攻自破了！”

    苏澈露出内心纠结的神色, 最后把自己承认了自己作假。“我因为身体不好被丢在孤儿院, 孤儿院只能勉强让我吃饱穿暖, 想要改变命运只有通过读书。那个时候我非常渴望能考上高中, 所以才作假, 现在想来很不对。网上说的没错，就让他们骂吧。”

    室友们很是惊讶, 表情有些古怪。虽然她们觉得苏澈造假不好, 但毕竟几年感情在那里，还宽慰她。“其实调香师现在那么吃香, 人人都想上这个专业, 在加分制度里搞手脚的多得要命, 那些骂你的说不定自己也干过。”

    有些人成绩一般的，就用特长加分、种族加分什么的制度考上。有些有手段的搞些证书来不是难事。还有兽人世界存在星际战争，各种兽人的天生优势各不相同, 有些不具备高大战力的兽人种族在发展上会劣于其他种族，所以国家对他们有加分，希望他们能够通过读书从文的方面发展。原主没有证书，但当时学校以为她是个天才，自然乐意招收她。其实和原主这样操作的大有人在，只不过原主的名气通过网络传播变得特别大，又被人爆了出来才会闹得如此厉害。

    等室友走了，苏澈继续看书。又过了几天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按她的计划，她马上就会出国，等她毕业，风头已经过去了。但在她做留学准备的时候，网上又出现一些抨击她的言论，说她死不认错，厚脸皮，给年轻人树立了不好的榜样。还有她考斯坦尼大学的事也曝出来了。此时她的大众感官还很不好，因此评论都是说她作假到现在还不道歉，还说她的劣行没传到外国去，不然斯坦尼大学肯定不让她考。

    一个人人品差了之后，干什么都被人骂，苏澈凭自己本事去考试居然也被人揪住死命骂。苏澈先前都不知道，是一个室友打电话告诉她的。苏澈既不想被网上的东西扰乱心神，也为了省钱，她的手机只开通了基础功能，不能上网。得知后她找个网吧登陆自己的账号发了个声明，首先为自己造假道歉，然后表示要努力学习，靠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弥补错误。随后下线，不再管会有什么留言。世界是现实的，等她有实际的成绩拿出来，就没人能再说什么。

    不过这件事出来的很奇怪，苏澈问了室友是不是把她考试的时候告诉了别人，问了一圈才知道苏天昊抢了她的保送名额后拽的不得了，在同学聚会的肆意抨击苏澈，她们气不过就说苏澈考上了比他好的大学。苏澈没有怪她们，苏天昊盯着她不放真是恶心。

    毕竟原主造假在前，所以苏澈没有像找苏天昊麻烦，但现在人家要断她后路，就别怪她反击了。苏澈用马甲发了个扒近年来升学考中的不合理现象，从表面看，她是个有感于苏澈造假事件的网民，对人们追捧调香师而不择手段考调香系的现象的感慨。她自称是个在校生，举了自己学校几个表面是优秀生的人的例子，其中就有苏天昊。

    苏澈的高中是有调香课程的高中中教学质量数一数二的，所以想要考进去很难，原主才会想要造假。苏天昊当初中考成绩不怎么样，于是他爸妈给他买了获奖证书，加了不少分才录取的。其本质和苏澈假称自己能调安神香，得到学校降分录取是一样的。苏天昊平时成绩不错，也不是靠艰苦学习，而是他会和老师搞好关系，家里有钱，送礼物大方。

    加分制度本来是想要给偏科的学生一个机会，结果现在被用来各种操作。还有种族加分制，原来是力量强的兽人战斗，体格弱的从文或调香，但随着调香师热门，各种种族的兽人都会学习，这样一来明明是在同样教学条件下学习，某些兽人靠出生就能比别人高十分，太不公平了。

    苏澈本来只想怼苏天昊，结果后来舆论转变到现在的加分制度是否还适应社会情况。当然苏天昊也不好过，他在学校里很横，仗着和老师关系好，不少同学吃了他的暗亏，因此这个帖子出现后，不少人怼他，说他能拿到保送资格就是走后门的，以他的能力，即使苏澈失去资格也轮不到他。

    做完这一切后，苏澈觉得有些不对味。她躺在床上回忆。先不说苏天昊是怎么知道原主造假的，他曝这个就是为了保送资格，既然已经到手了又为什么要盯着她不放？就算室友怼了他，也没必要这样吧？买水军也要不少钱，除非心理有问题。苏澈的目标人物是苏天昊，但原主造假是真的，即使苏天昊为了保送曝光，为此往死里整苏天昊似乎也有些不好，因此里面应该还有些事。

    最关键她的任务本来有些问题。苏天昊曝光原主虽然是导致原主命运改变的起源，但到底算是原主自作自受，如果她不作假，就不会有污点，她以此上了高中本身不符合诚信原则。所以整治苏天昊不合理，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原因。苏澈已经开通了手机的网络功能，登上许久不用的APP，找到最初曝光她造假的帖子。

    当初原主是在补习班里调出的安神香。她靠卖废品攒了很久的钱，好不容易报了补习班，她非常珍惜这个机会，因为在补习班里有很多材料可以用，当时她在自学安神香，但并没有成功。因为她长得漂亮、天赋出众又加上贫穷，班上有些人总喜欢欺负她，在知道她调制安神香便冷嘲热讽，说她不自量力。当时原主调制出了一瓶表面上看起来和安神香非常像的香，但其实没有安神香的效果。班上的同学以为她成功了，造成了轰动，赞誉也好、酸话也好蜂拥而至，原主虚荣心得到满足，那些原来欺负她的人在她有了天才名号后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后来原主发现自己的安神香其实是失败品，但那时她拉不下面子，生怕乌龙被人知道会被嘲讽的更厉害便偷偷把失败品处理掉，买了瓶真的安神香替换。而当时班上有人录了她调安神香的过程发到网上，于是她就红了。

    视频是从调制过程中间开始录的，PO主放大了其中一个画面。PO主看得出是个电脑技术不错的人，这段视频是用手机随意拍摄的，清晰度不是特别高，把截图放大后有些模糊。PO主做了些清晰化处理，指出如果是调香过程是成功的，那么这个时候香剂中应该出现细微的珍珠光泽，但显然苏澈的烧杯里却是清澈的溶液，这证明到这一步她已经失败了，只是凑巧成品看起来和安神香一样而已。

    苏澈再三看了那段视频，按照视频的步骤调制安神香，反复多次都成功，她不认为这是因为她的能力提高造成的。调香明明有固定的配方、制作流程，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调出高级香，原因在于调制过程中兽人会将精神力融入进去，苏澈总觉得这有点像中介型的哨兵/向导。

    根据原主的记忆，当时她的精神力融入的很顺畅，对于一个高天赋的调香师，如果精神力摧毁了原有香剂，瞬间就能感应出来，这就是为什么原主没有在调制完成的当下立刻看出自己的香是失败的。至于本该有的珍珠光泽，应该是经验不足的原主忽略了，那是很快就会在调制过程中消失的现象，当时围观群众那么多，没有一个看出来的。

    苏澈认为不是原主的操作过程出错，而是原材料出问题。这可以解释两点：

    1、原主本来是可以成功的，但因为被人调换了原材料导致失败，虽然做这事的人当时没有料到原主会作假，但算是个起因了。再联系之后有人翻出这件事，不由让人怀疑这是个顺水推舟的连环计。原主“天才”之名远扬，加上她本身成绩出众，根本没有人想到有水分。什么人能想到细查当年的视频？如果都跟苏天昊有关就能解释了。

    假如当时苏天昊因为某种原因不想原主成功而调换材料，他最清楚原主是造假。等到如今争夺保送名额的时候想起这茬，于是找人曝了出来。

    2、之前她就不理解苏天昊为什么会成为任务目标，但如果这一切都是苏天昊一手造成的，那就对了。瞒下真相的的确是原主，但当时此事沸沸扬扬，她骑虎难下，又加上中考的诱惑，一个无依无靠的未成年难免选错。再者，替换材料后形成的效果与正确流程颜色极像，成品以假乱真，实在巧合。原主的视频上传后传播迅速，让人怀疑有人推波助澜。

    然而当时只有15岁的苏天昊为什么要这样算计她？他应该不知道她的身份。苏澈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原主当时全部精神投入学习，班上的人都没记住几个，何况她又不知道苏天昊和自己的关系，没有特别注意的理由，以至于她现在都不知道当时苏天昊是不是也上的补习班。

    在出国之前把这件事搞清楚的好。苏澈当下去了当年的补习班，幸运的是当时教她的老师还在。她打着在出国之前看望老师的名头来的。除了某些私立贵族初中，大部分学校是高中才设立调香课，而苏澈的高中按道理是启蒙调香的，但其实他们不要没有基础的学生，原主的基础是从补习班学来的，而且因为她有天赋，老师多有关照。所以说她感激当年的教导，看看老师没有毛病。

    之后她提出想看当年毕业时拍的合照，所幸老师那里留着，苏澈在一个个小人头里找到了苏天昊，虽然五官还有些稚嫩，但的确是他。看来她的猜想是对的。苏澈笑眯眯地告别了老师，现在她没有证据，还是着重于提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