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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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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刚下了一场雨,今日空气多了些湿润。冬日虽然冷,但却干燥。

    太阳从山底下缓缓升起,停在了顶上,山涧里的雾气渐渐散去,一抹阳光,斜斜照了下来。

    昨日落在地上的雨,已经冻成了冰。呵口气出来,也只是白茫茫的雾气。

    春水搓了搓手,看了下太阳,道:“还好出太阳了,要不然这天气真冷死个人。”

    “你穿的跟个熊似的,还会怕冷?”明珠道。

    天气寒冷,明珠并没有穿的很厚,只穿件薄薄的毛呢长衫,冷风中有些楚楚可怜之意。

    春水看了她好几眼,道:“大冷天穿这样?你不嫌冷?我知道了,你以为穿成这样就能吸引他的注意?”

    沈浪的到来,搅乱了快活林一众少女的春心。她们在这里见多了赌徒和亡命之徒,突然来个沈浪这样俊俏有礼的少年人,能不心生欢喜吗?

    只是可惜,这样一个人身边跟着两个姑娘,还是两个她们比不过的姑娘。

    一个热情如火,张扬耀眼。

    另一个清贵矜持,自有风骨。

    明珠道:“你就不喜欢他?不想吸引他的注意?”

    春水朝手心哈了一口气,冰冷的手暖和了几分。她道:“昨日我就给沈相公抛个媚眼,朱姑娘今日看着我就瞪我,凶得很,我可不敢惹她。”

    明珠嫌弃道:“怂。”

    春水在后方做了个鬼脸,“都哆嗦成什么样了,手都紫了,冷不死你!”

    昨日不单单只下了雨,雨还夹着雪花,落在常青的树上,压弯了枝桠。

    人在树下一走,稍微有点动静,雪就落了满头。

    突然林间车马声响起,树上的积雪震了一地。

    一排阔气的马车从林间驶出,赶马人挥舞着皮鞭,个个霸气的很。

    拖着马车的马一看便是上等的好马。

    朱七七抬头问:“难道是快活王来了?”

    春娇冷哼了一声,“要真是他来了动静就不止这些了。”

    马车刚驶过,另一车队也来了。与刚才的马车不同,这马车上下全都是镶金的,连马夫手里挥舞的马鞭都是黄金做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崔清越道:“这样张扬,真的不会被人打劫吗?”

    沈浪也笑道:“这人只要是露在外面的都是用黄金做的,连一口牙也是镶着黄金,也不知啃东西啃的动吗?”

    春娇抱臂道:“这人是个暴发户,不知怎的突然发现了几座黄金矿,黄金一车一车的拉去家里,连名字都改成了周天赐,说是这财富都是天赐的。”

    春娇回头望了一眼,接着道:“这周天赐不像刚刚的郑兰州,是个实打实的有底蕴的,听说兰州附近的果园子全是他家的,拥有千万家产,富可敌国。”

    朱七七不在意道:“能有多富?难道比我家还富吗?”

    明珠捂着嘴笑起来,这朱姑娘虽然看起来是富贵人家出身,可也怎么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她笑道:“朱姑娘莫开玩笑了,这郑兰州虽然富不过迁南朱家和江南花家,但也算有底蕴得了,再怎么样也应该比你家富裕些。”

    朱七七冷笑了声,道:“不好意思,你口中的江南花家可是我崔姐姐的表家。”

    明珠捂着帕子笑得更不客气了,“这一表三千里的亲戚,花家要认哪里认得过来。朱姑娘莫不是姓朱,难道还真当自己是朱家的千金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朱家的千金?”朱七七道。

    明珠顿了顿,身子都晃了晃,“骗……骗人的吧……”

    那可是朱家,真真正正富可敌国的朱家,这样涛天的富贵,可是明珠想也不敢想的。

    沈浪淡淡道:“她的确是。”

    这句话击垮了明珠,这当人悬殊就是这么大。有些人天生生出来就含着金汤勺,是天之骄子。

    而她们,再怎么比也像泥里出来的。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怎么比?

    明珠看了眼朱七七,再看眼沈浪,瞥见沈浪不在意的笑,脸都白了几分。

    春水脸色也不好,这样的人,哪里是她们能比的。人与人之间隔着鸿沟,当超出你太多时,你就根本不配同她比,也不配同她争抢。

    但就算这样,她也不忘挖苦明珠,“这下踢着铁板子了吧?”

    她伸手捏了下明珠的手,一片冰凉,忽又有点心疼。也不知是心疼明珠,还是心疼自己。

    她叹道:“快去多穿些衣服罢,天冷,要是生病了,可没人同我一起伺候人了。”

    说着这话,她心里又不免酸涩。

    明珠强撑着笑,轻声告辞,临走前还深深看了眼沈浪。

    这人……

    这人……

    心肠可狠的不行,连回头看她一眼也不曾。

    朱七七脸上带着笑意,凑到沈浪耳边道:“她倒是知难而退,让我还高看她几分了。”

    沈浪无奈道:“何必如此对她。”

    朱七七伸手在沈浪腰侧狠狠拧了一下,可却痛了她的手,“你这人,铁做的吗?心肠硬,身子也硬。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倒是心疼起她来了。”

    崔清越抬头望天,掩饰她刚刚翻了个白眼。

    牙都酸倒了。

    天寒地冻,崔清越不知怎的把缥色衣裙换成了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衣,裙摆用金线绣着暗纹,阳光下波光粼粼。

    不过,衣袖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大。

    今早崔清越一出来,白衣冷面衬这冰天雪地,冻的人直打哆嗦。

    她冷冷道:“再亲亲我我,出门左拐。”

    朱七七一下蹦过来,嬉皮笑脸道:“崔表姐,你莫不是在吃醋?我有了沈浪,也不会忘了你的。”

    崔清越侧头,懒得理她。

    朱七七不知从哪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纸袋的板栗,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她小声道:“昨日乱逛发现了颗板栗树,我差使人摘了许多,今天特意让厨房炒的,又大又甜,可好吃了。”

    说着她还剥了个板栗,炒的金光的板栗胖嘟嘟,又鼓鼓的,还能看到上面金光的油光。

    光看就觉得好吃。

    朱七七一口塞进嘴里,“好烫,好烫。”

    崔清越向外走几步,离她远了点。朱七七笑嘻嘻的又凑上来,当着她的面,吃板栗吃的香。

    崔清越呼了口气,扯出一个笑,“朱七七,你再过来,我会揍你的。”

    她可不是开玩笑的,她真的会揍人的。

    朱七七插腰大叫道:“你……你为了个板栗就六亲不认了吗?!”

    崔清越道:“没听见人家怎么说的?这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我要认认得过来么?”

    朱七七火冲冲的把板栗连壳咬进嘴里,咬的咯吱咯吱响。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她没有这个为了板栗就六亲不认的表姐!

    她鼓着张脸,把口里的板栗渣子吐出来,半点也不怕板栗壳里的皮涩嘴,又塞了几个。

    吃烦了后,她重重哼了一声,把那袋子板栗,塞进崔清越怀里。

    “哼,本姑娘可怜你,赏你了。”

    崔清越掏出个板栗剥开壳,还细细的把上面的皮清理的干干净净。刚炒出来的板栗,还粘着一层黏糊糊的糖,剥开栗子连手上也是黏黏的。

    朱七七今日穿了红的像火一样的大红色袄子,围了一圈白色的毛茸茸的围脖,整个下巴尖都缩在了毛里。

    她两只手都钻在棉手笼,里面还捧这个热腾腾的汤婆子。

    崔清越不动声色的将黏黏的刚剥栗子的手,摸上了她脖子上毛茸茸的围脖,还伸手搓了搓,把松散的毛黏在了一块。

    朱七七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她,没好气道:“你在干嘛?”

    崔清越淡定的收回手,道:“看你的毛围脖挺暖和的,也想买一个。”

    朱七七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武功这么高,怕什么冷?”

    崔清越道:“你对武功高的人有什么误解吗?”

    朱七七冷冷的哼了声,猛的扭头,不看她。

    崔清越递上刚刚剥的板栗给她,“吃吗?”

    朱七七道:“不……”

    没等她拒绝,崔清越就眼疾手快的把板栗硬生生的塞进了她口里,还嗑到了她的牙。

    朱七七艰难的把板栗咽下去,气道:“崔清越!你是想用板栗噎死我对不对?对不对!”

    崔清越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她,“我是想告诉你,板栗是这样吃的,壳很硬不好吃。”

    朱七七别过头,可却忍不住笑了。

    小小哼了声,“还挺甜。”

    马蹄声响起。

    七匹马,马蹄踏地,嘣嘣响。

    马上坐着七个大汉,都穿着朴素的麻布衣服,怎么看都不像能一掷千金可以豪赌的富豪,倒是气势很慑人。

    朱七七看着中间的人,瞪大了眼,“那人,那人怎么那么像……”

    她没有说出口,沈浪和崔清越对视一眼。

    王怜花可真是好本事,从哪里扒拉出这样一个人,长的像熊猫儿,气势也像。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哩。

    春娇道:“那是龙四海,龙大爷。管着黄河上游水道的皮筏子,别人见着他都得称声龙大爷。”

    嬉笑声传来,十几个穿绿戴红的年轻的少男少女拥戴着一绿顶大轿,轿子里还坐着五六个人,勾肩搭背,嘻嘻闹闹。

    春水看着这群人变了脸色,“这群小祖宗怎么来了,不行,我得先走了。”

    春娇被她这副样子逗的不行,笑道:“这小鬼,怂成这样。”

    沈浪问:“这群是什么人?”

    春娇道:“这就是一群小祖宗,全是些二世祖,张扬跋扈,无法无天,家里有钱又有权。轿子里为首的那个小霸王叫时铭,父亲死后得了家财,还承袭了个什么节度使。那些如花姑娘见着他就吓得跑。”

    春娇看了眼沈浪俊俏的脸,偷笑道:“轿子里还有个女霸王叫夏沅沅,小小姑娘就喜欢俊俏的男人,和小霸王整日厮混,沈相公可得小心些。”

    朱七七道:“他又不是银子,是个人就喜欢。”

    春娇道:“对了,那女霸王可荤素不忌,不仅沈相公要小心些,你们也得小心些。”

    刚说完,那女霸王就从轿子里跳了出来。那女霸王脸上画着浓妆,五颜六色的。手里拿着杆旱烟,走到了崔清越面前,连旁人看都没看一眼。

    “小娘子长的可好生俊俏,我夏沅沅看上你了。”夏沅沅手上的翡翠旱烟管挑起了崔清越的下巴。

    她这是被个女人调戏了?

    ???

    崔清越手指移开旱烟管,旁边的朱七七忍不住了,“哪来的疯婆娘,说些风言风语。”

    夏沅沅撇了她一眼,骂道:“丑八怪闭嘴。”

    朱七七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听人骂她丑八怪。

    她气的把棉手笼丢在地上,手里的汤婆子丢向夏沅沅。撸起袖子,洁白的手指着夏沅沅道:“你是眼瞎?说我丑?也不看看自

    己跟打翻了调料瓶一样的脸盘子,可真是脸大如牛!”

    夏沅沅抽出腰间鞭子,带着倒刺的鞭子把汤婆子甩到一边,狠狠的朝朱七七脸上抽去。

    崔清越拉出青玉剑,转瞬间就把夏沅沅的鞭子削成了几段。

    崔清越道:“姑娘还是打哪来回哪去。”

    夏沅沅把手中鞭子丢下,气冲冲的回了轿子,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吃瘪。

    轿子里的时铭正懒洋洋的玩着几个紫金锞子,看着怒气冲冲的夏沅沅懒洋洋的问了句,“咋的了,就一会跟吃了炮仗一样。”

    夏沅沅怒道:“那漂亮姑娘是不是看我是女的就不搭理我?”她替了脚时铭,“你下去,把那姑娘给我弄来,咱们一起玩。”

    时铭懒洋洋的抬了眼皮子,却没有看崔清越,反而看着沈浪道:“我看那小相公不错,要不然绑来做老么?”

    夏沅沅骂了他一句,“去你大爷的。”

    崔清越蹲下身子捡起汤婆子还给朱七七,沈浪笑道:“还真是两个霸王。”

    走了几个闹腾的人,林间又钻出一顶轿子,几个漂亮的姑娘抬着,为首的姑娘穿着身紫衣,脸上不带一点脂粉,神色高不可攀。

    浑身带着对整个世界厌倦,油然而生的一种消极感在她眼底深处。

    她很美,一种厌世的美。

    春娇喃喃道:“没想到曼姑娘也来了。”

    崔清越问:“她是谁?”

    春娇道:“轿子里的男人的女人。”

    崔清越问:“那轿子里面的人又是谁?”

    春娇道:“神龙帮的九公子。”

    沈浪道:“没想到,神龙帮的人也来了快活林豪赌。”

    春娇摇头道:“九公子不喜赌,也不喜酒。很少有这样的江湖人,不爱赌,也不爱酒。”

    朱七七疑惑道:“不爱酒,又不爱赌,来这里做甚?”

    春娇道:“喜欢赌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女人。”

    轿子掀开,一双靴子先踏了出来。男人穿的华丽却不庸俗,身上披着白狐披风隐隐能看见腰间别着把雅致的长剑。

    他踩在地上,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风突然吹的很大,跟在他身后的沙曼头发都吹的有些乱。可他却是稳稳当当,只有披风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等他走进,众人才得以看清他的脸。

    他眼神纯净,动作有些钝钝的,看起来还有些呆愣愣的。

    总之给人一种不太聪明的感觉。

    崔清越认出了这个人,那天在皇宫遇着的小傻子。

    “是你。”九公子道。

    朱七七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他估计认错人了,你看他就不像什么聪明人。”崔清越道。

    朱七七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人看起来年纪不算特别大,长的帅气,可就是让人觉得又呆又木,眼睛也不活络。

    九公子侧头仔细想了想,“就是你,在皇宫骗我的人。我不会认错,没有第二个人让我觉得这么讨厌了。”

    朱七七噗嗤一笑,“他哪里蠢了,聪明的很。”

    九公子身后的沙曼有些惊疑,她了解宫九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女人这样对他,早就被他剁了去喂狗,而不是现在还好声好气的同她说话。

    崔清越淡淡道:“我说你认错了,就是认错了。”

    九公子有些疑惑,难道他真的认错了?可是这种让人讨厌的感觉,除了皇宫遇见的那个丑女人之外,他就没在其他人的身上感觉到。

    九公子转到她的身后,看了她的琴好久,道:“就是你,你还想骗我!”

    他有些不解道:“皇宫里的娘娘也可以随意出宫吗?”

    朱七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崔表姐跟那小皇帝是亲戚,什么时候成娘娘了。”

    春娇张大了口,原以为一个朱家的千金身份就够大了,现在还多了个皇帝的亲戚。

    九公子疑惑道:“你是小赵的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崔清越道:“你不知道管我什么事。”

    九公子恍然道:“说的有道理。”

    说完,他迈着步子往里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问道:“倚兰轩往哪里走?”

    崔清越往他来时的那条路指了指,“那边。”

    九公子非常有礼貌的道了声谢,“你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他竟没有认出崔清越指的路正是他们来时的路,还真的走了过去。

    沙曼没有说话,看了崔清越一眼,也没去管九公子。

    这倒是奇怪,哪家的情人,会看主人出笑话,这怕不是情人,而是冤家。

    朱七七不解问:“你干嘛逗弄那小傻子?”

    崔清越道:“好玩。你不觉得他蠢蠢走错的样子很可爱吗?”

    朱七七眼睛一提溜,虽然蠢了点,但一张脸长的倒好看,跟崔表姐倒也配。

    嘈杂过后,快活林又恢复了寂静。

    崔清越坐在院子里,泡了一壶茶,桌上还摆着些蜜饯,她一口茶一口蜜饯吃了起来。

    手中还拿着从房间书架上找到的书,她是第一次看这种跟原来看过的书生和富家女的老套路故事截然不同的新套路。

    还挺有趣的。

    这书讲了一个书生,家境贫寒,当了村里的村长家的上门女婿后,拿了笔钱财进京赶考。

    他离开时,村长家的女儿刚怀身孕。

    哪只这书生撞大运似的当上了状元,还尚了公主。

    村里人得到消息后跟村长的女儿说了,她知道后带着一儿一女就上了京。

    一封休书寄到了公主府。

    按照老套路,公主这时候应该派出杀手把他们全给杀了。可谁知公主接到休书后,当机立断把驸马赶出了府,还把原配接到了府里,好生对待。

    看着书里写的:

    公主看着她低头跟孩子玩,修长的脖颈划出脆弱的弧度,公主有一瞬间被晃花了眼。

    她抬头跟公主四目相对,同时露出笑容。

    崔清越皱眉往后翻了翻,怎么后面全是写原配跟公主的生活。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正当她疑惑时,轰隆声震天响起,声音大的,把正在午睡的人全部吵醒了。

    崔清越看着震起的烟尘,把茶盖上免得落灰。

    低下头,继续翻阅原配和公主的愉快生活。

    越来越奇怪,她看了眼书名,更加不对劲了,为什么这书不叫《原配复仇记》而是《我与公主的养娃指南》。

    崔清越翻到尾页,瞅了眼作者的名字。

    小赵公子。

    崔清越以后再也不看这个作者写的任何书了,一点也不按套路来,她不喜欢。

    她把书一丢,正中刚刚翻墙下来的九公子的脑袋。

    九公子捂着脑袋有些委屈,“你为什么要打我?既然你打我了,我也要打你。”

    他从腰间抽出他的长剑。

    这是一柄非常雅致的剑,跟九公子穿的华丽的衣服不同。非常内敛、秀雅。

    “等等。”崔清越呵止了他。

    九公子歪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崔清越道:“你说我打了你,我就打了你?我还没怪你用头撞我的书,把我的书都撞疼了。”

    九公子收回剑,把地上书捡起来,还吹了吹灰,朝书问道:“你疼不疼?”

    他听了一会然后非常正经道:“他没有说疼,但是我疼了,所以我也要让你疼。”

    崔清越比他还正经,非常肯定道:“我听到了,他说他疼。”

    “嗯?”九公子很惊讶,“为什么我没有听到?”

    崔清越捻了个蜜饯到嘴里,道:“又不是你的书,你怎么会听的到他说话?”

    九公子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哦,你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我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九公子拿着书坐过来,看着她桌上的蜜饯问:“我也想吃。”

    崔清越捞过蜜饯放在怀里,冷着脸说:“不给。”

    九公子眼巴巴的看着她,掏出一锭金子,“我同你买。”

    崔清越摇头,“这蜜饯不值这么多钱。”

    九公子收回金子,轻描淡写道:“我本来想等你收下金子,给我蜜饯之后,我再把你杀了把金子拿回来。可是你不收,我怎么杀你拿金子?”

    崔清越道:“金子现在在你手里,你要不然先把自己杀了,在拿金子?”

    宫九摇头,“你说的不对,我要把我自己杀了,我还怎么拿金子?”

    “那道也是。”

    宫九翻了翻手中的书,一边看一边说:“这个书生真蠢,要是我就派人去把她杀了,然后掌控公主,再然后在朝堂上努力经营势力,最后把皇帝杀了,自己当皇帝。”

    看来这又是一个想当皇帝的人,赵言屁股下的龙椅怎么那么多人惦记。

    崔清越试探问:“那天你在皇宫是想趁乱杀皇帝吗?”

    九公子道:“对呀,那天我去皇宫想把小赵杀了自己当皇帝,可是我迷路了,不知道金銮殿怎么走。”

    崔清越松了口气,他估计一辈子都摸不清皇宫里的路,不足为虑。

    九公子扭动了起来,瘫倒在了地上,不停的蹭,他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胸膛,胸膛上还依稀可见浅浅的鞭痕。

    他面容扭曲,低声喘气道:“求你,求你,求你狠狠的打我,狠狠的打我。”

    灰尘把他白狐披风都弄脏了。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崔清越迷惑了,她没有见过这种事情,有一瞬间的迷茫。

    难道是痫证犯了?

    《证治准绳》记载:“癫病发则昏不知人,眩仆倒地,不省高下,甚至瘛癫抽挚,目上视或口角歪斜,或口作六畜之声。”

    可……这样不像啊。

    崔清越想了想,取下青玉流,一边弹,一边念《静心诀》,“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②

    琴音一点点汇入九公子体内,他感觉一股清凉之气在他身上游走,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过了片刻,他平静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崔清越收起琴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九公子道:“我在想,是杀了你呢,还是杀了你呢,还是杀了你呢。”

    崔清越问:“为什么要杀我?”

    九公子回:“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想杀了你。”

    崔清越道:“我还想活,你想想就算了。”

    九公子明显有些不高兴,“那算了,先不杀你了。”

    他转了转,然后问:“倚兰轩怎么走?”

    崔清越随手一指,“翻过那道墙,左拐,右拐,再直走,在左拐,左拐,左拐,左拐,就到了。”

    九公子点点头,翻出去,口中念道:“左拐,左拐,左拐……”

    一封烫金请帖从门外射进来,崔清越侧头两指手指夹住请帖,瞟了一眼。

    “欢喜王请崔姑娘晚上一聚。”

    来人穿着银色的铠甲,围着洒金斗篷,长相俊秀,胸前挂着一块紫铜护心镜,上面刻着“一”。

    崔清越夹紧请帖,一挥,切断了他垂下的几缕发丝,然后深深的嵌入了墙壁里。

    “王公子好本事,竟然混进了‘急风三十六骑’里。”

    原本严肃的急风第一骑瞬间变得笑嘻嘻,“你这冤家,还说不喜欢我,不管我变成谁你都能认出我,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沈浪也可以,你去问问他喜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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