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BG言情 > 和死对头锁了 > 第59章 恭喜谢哥心想事成

第59章 恭喜谢哥心想事成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曲初:“……”

    “……”两位热心的警察大哥一脸震惊地扭头看了眼谢千遇, 仿佛是被对方那种想要为爱替天行道的眼神所感染, 竟然鬼使神差地往旁边挪了挪。

    谢千遇手上突然发力,眼底爆发出凶光, 将人狠狠往前一推,眼疤男在快要摔成狗啃shi的时候,被他的小弟们七手八脚地给接住了。

    好不容易站直了的眼疤男突然就找回了属于大哥大的自信, 又是狠狠一呸, 谢千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好像这位大哥不“呸”一下就觉得自己走路不带风一样。

    几位社会哥被大哥大给所鼓舞,各个都眼底散着凶光。

    谢千遇懒懒地抻了个懒腰,慵懒道:“一起上吧?早点收拾完你们……别耽误我跟我男朋友的独处时间。”

    这话、这语气、这态度,就两个字:

    欠揍。

    社会哥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当即龇牙咧嘴地冲向了谢千遇。

    不到三分钟,几位社会哥躺倒在了医院的走廊上, 捂着肚子嗷嗷叫, 谢千遇不屑地吹了个口哨儿。

    在场的护士、医生和警察都目瞪口呆,这位欠揍的兄弟居然一个人单挑了七位社会哥, 还把他们都给揍趴下了。

    只有曲初从始至终, 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他知道某个人虽然欠揍得一比, 但确实是有那种资本的。

    谢千遇飞快地蹿到了曲初的面前,两眼放光, 一脸求夸夸的样子:“你男朋友——我厉害吗?我帅吗?”

    谢千遇从小到大就活得顺风顺水, 大概唯一的“苦难”就是年少时期暗恋了曲初这么一个人、现在又追了这个白月光这么久但还是没有追到手。

    没受过什么苦难的人连眼睛都是澄澈的, 曲初看着那双毫不掩饰的“求夸”眸子, 一时间觉得好气又好笑。

    然而不等曲初做出回应,周围已经响起了一片迷妹们的喝彩:

    “啊啊啊啊,帅啊!”

    “帅哭我了!”

    “曲主任,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男朋友的?”

    “我是没有机会了,但是曲主任,你问问你男朋友,有没有双胞胎哥哥或弟弟什么的,介绍给我啊!”

    一旁的两个小护士突然炸开了锅。

    曲初突然有些不爽了,他觉得此刻的谢千遇就跟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一样,故意这么做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什么双胞胎哥哥弟弟的……

    曲医生拧了拧眉,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屋子。

    谢千遇坐惯了曲初的冷板凳,也不恼,只当他是害羞了——他知道曲初害羞的时候会故意摆出一副臭脸来,于是他心里就更加雀跃了。

    谢千遇转脸对那两位警察大哥说道:“两位大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们可以把这地上几位哥儿们带回去审一审,我男朋友不可能是庸医。”

    警察大哥虽然对谢千遇的武力值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对此人的逻辑却不敢苟同。

    他们也是刚接到报警没多久,事情发生的原因和经过还没来得及审问,他们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你说一句“不是庸医”就真的能真相大白的。

    “他才不是庸医,他是良药。”谢千遇说。

    警察大哥:“??”

    “治好了我多年的相思病。”

    莫名被秀了一脸的人民警察:“……”

    谢千遇骚完,就忙不迭踩着曲初的步子往办公室里面走去了,然后就看到周进正小心翼翼地给曲初在手臂上抹药。

    谢千遇直接就从桌子上拿了另一瓶药和医用棉签,对周进说道:“谢谢这位热心的警察同志啊,但是既然我现在回来了,这种事情我来做就行了。”

    言外之意:你帮他,是出于你是警察的身份,但我替他上药,是因为我俩是那种亲密的关系。

    刚刚谢千遇一口一个自称是曲初男朋友的时候,周进心里就有些不畅快了,方才谢千遇还没进来、在门口跟他的同事说什么“良药”“相思病”之类的骚话的时候,他低声问了曲初谢千遇到底是谁。

    曲初一愣,只是说了个“高中同学”,然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所以,周进就猜测,所谓的“男朋友”,不过是谢千遇自作多情给自己强行安上去的一个头衔儿罢了。

    曲初有多招人喜欢,周进是很清楚的,不然也不至于在心里头默默惦记了这么多年。

    周进又不傻,当然知道谢千遇刚才所言是在宣誓主权,他斜睨了谢机长一眼,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一边替曲初抹药一边说道:“不必,小初小时候受伤了,也是我来给他擦药的。”

    谢千遇眼睛危险地一眯:嘿哟喂,不得了啊,青梅竹马了不起啊?

    一旁观战的曲医生明显感受到了其中的针锋相对,一时间有些无语:“……”

    谢千遇挑嘴一笑,继续宣誓主权:“那看来我得找一天请你吃饭了,谢谢你之前对我家初儿的照顾。”

    尤其在“我家”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周进的手一顿,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能把战况给反转,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击,便闷着头给曲初上药,不再说话。

    谢千遇感觉自己打了一把胜仗,心情大好,他挑挑眉,一边给曲初细细地抹药,一边问周进:“诶,警察同志,你知道你抹的是什么吗?”

    周进觉得对方是在侮辱自己智商,但是他向来脾气还算不错,也觉得自己刚刚那样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同志好像有些态度不太好,他是警察,谢千遇是人民群众,他不能因为个人的私人感情而去挑衅对方。

    因此,周警官心里还是有些小内疚的,他只好面无表情地捧场:“小初的手臂。”

    “那你知道我抹的是什么吗?”谢千遇问。

    曲初眼皮狠狠一跳,生怕对方说出个“大猪蹄子”之类的回答来,周进忍不住偏头看了眼谢千遇,显然也想听听对方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谢千遇嘴角一勾,一字一句说道:“我抹的,是爱情。”

    周进:“……”

    曲初:“……”

    整个屋子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三个人谁也不开口说话,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突然,一道女声划破这份沉默:“啊,曲医生背后也有伤的。”

    突然传出一道陌生的女声,谢千遇一愣,抬眼就看到墙角那里站着个年纪轻轻的小护士,肚子有些明显的隆起,显然里面有了个尚未出世的小宝宝。

    护士一直安静如鸡地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是刚刚对面三个男人诡异的沉默,让她尴尬得手脚都无处安放了,只好说了句话出来。

    谢千遇再次看向曲初,表情严肃:“怎么回事儿?”

    曲初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当初选择进这一行,就想到了会有被病患家属指着鼻子骂或者被他们打的一天,所以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接受得很平静。

    因为曲初自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谢千遇这么一问的时候,他也就打算轻描淡写地带过去。

    曲初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金灿灿的,像蝴蝶的翅膀,他摇摇头,低声回应:“没什么。”

    谢千遇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他,听到淡淡的“没什么”三个字的时候,心里的火气蹭噌地往上飙,他克制地做了口深呼吸,再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冷冷的,字又是一个一个的往外蹦出来的,再配上他现在黑面神一般的冷漠,让人没来由地想要哆嗦一下。

    小护士受不了这种气压,开口:“都是因为我,今天我值班,心胸外科二号病房的一号病人突然就不行了,正好这个时候病患的家属来了,就逮着我要打。”

    “我是个女孩子,肚子里又有了宝宝,心里特别害怕,”小护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他们把我逼到了墙角,想要动手的时候,曲医生这时候正好进来了,他冲到我面前,死死地把我护在了那里,那些家属的拳头就落在了曲医生的背部。”

    “那些人搞错了,曲医生根本就不是那个病患的主治医生,真正的主治医生是刘大夫,他们才不会管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他们只是想找到一个医生讨个说法,或者说,找到一个可以背锅的人。”

    “病人突然不行,跟刘大夫没有关系,跟曲主任更没有关系,是因为他自己拔掉了氧气罩的管子。他觉得自己迟早是要走的,还不如直接这么走了,还不用给家里人带来负担。”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只不过以前都被我发现了,但这次没有。我也跟病人家属反应过这个事情,让他们轮流守着,就是以防病人再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他们不上心,并没有24小时监护。”

    “曲医生下午值班,刘大夫家里正好有点事情,就让曲医生替他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没想到一到那里,就正好碰上我被他们围攻……”

    谢千遇静静地听完小护士的话,突然就不说话了,只是保持着死死地盯着曲初看的姿势没有变,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

    他突然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做得很棒,宝贝儿。”

    曲初一愣,没想到对方开口后会说这个,他想起自己胃病倒在他怀里时发生的事情,至今还都有些后怕。

    他还以为谢千遇会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没那个本事就别逞强”之类的,可能还会有诸如“你这是拿刀子在我心尖儿上一刀一刀地剜”之类的土味情话。

    他甚至都做好了被骂的准备,然后又听到谢千遇说:“是个纯爷们儿,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曲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千遇看,嘴角勾勒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千遇哑着嗓子说道:“初儿,让我看看你的背……疼吗?”

    他的声音沙哑又带着点心疼,曲初听着心里莫名紧了紧,他绷直了下巴,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来给你上药。”谢千遇说道。

    曲初盯着谢千遇的眼睛,那双向来澄澈的眸子似乎有种魔力,他最终发声:“好。”

    一旁的周进闻言一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作为警犬侦训队中的一员,周进本来是不会跟着公安局的这些同事一起执勤的,他工作的地方也不是在公安局而是在比较偏的警犬训练基地。

    但是今天也是巧,他下去来送一批警犬给星河市局刑侦大队破案用,没想到就听到接线员接到报警电话,说是星河大学附属医院心胸外科发生了医闹,一位医生被揍得浑身是伤。

    他当时就有些慌了,祈祷这位医生不是曲初。

    但菩萨那会儿可能太忙了,没顾上他的祷告,等他随着警车一到医院看到那个被打的医生就是曲初时,心里就疼得不行了。

    曲初的胳膊上全是伤,背部也受了伤更。只要一碰到那里,就“嘶”的直抽气。

    周进知道看不到的背部伤情更加严重,当时就提出要替他处理伤口,被曲初给冷漠拒绝了。

    他那时候还是很失落的,感觉他跟曲初之间,似乎隔着一个什么东西。

    但是就在刚刚,谢千遇——那个被曲初亲口承认只是“高中同学”关系的男人,提出要给他的背部上药时,曲初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了。

    高中同学……

    他作为曲初小时候的邻居家的大哥哥、后来一直到他出国前都关心和照顾他的哥哥,还比不过一个“高中同学”吗?

    周进忍不住又想了想刚刚曲初说“高中同学”时的表情,好像那会儿……他的嘴角努力想要绷直却没法儿直,就连眼睛里也装着笑意。

    周进不禁在心里默默埋怨起来了自己;他怎么就只把注意力放在那平平淡淡、波澜不惊的“高中同学”四个字上了呢?

    曲初是什么性格他还不知道吗?再喜欢的东西,也能一本正经地摇头说“不喜欢”,多喜欢隐藏自己感情的一个人呐……

    周进想到这里,几乎觉得有些窒息。

    谢千遇得到了曲初的肯定,就站起身来对周进和小护士说道:“抱歉,请你们回避一下,我不喜欢自己男朋友的背被别人看到。”

    曲初:“……”

    周进:“……”

    小护士:“……”

    亲自送走了周进和小护士,谢千遇的额头抵门上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尽管心里心疼得要命,但他却也不想表现出难过来,怕会影响到曲初的心情。

    毕竟,曲初刚刚被无良患者的家属给医闹过了,而且还是一个乌龙事件,谢千遇觉得对方的心里肯定是非常不爽的,要是他再摆出一副老婆被人揍了的惨兮兮的样子,那曲初对着自己这副要死的表情,得郁闷死。

    所以,谢千遇决定不走寻常路。

    他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的阴霾已经不翼而飞,嘴角微微翘着,朝曲初眨眨眼:“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啊,宝贝儿?”

    “……”曲医生触不及防地就被这前后差距如此大的画风给差点闪断了腰。

    不过,最终这衣服到底还是没能脱成,不管是曲初亲自动手,还是谢千遇想要代劳。

    他们被门外的两位警察大哥给带去了警察局,说是要对这起医闹事件做笔录。等他们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谢千遇本来是想带曲初去吃顿好的压压惊,但是考虑到那个直到现在还未处理伤口的背部,也就随意的在一家小店一人点了碗重庆小面。

    曲初觉得谢千遇也是个挺神奇的人,明明是个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大少爷,却也能在路边这种连大众点评上都找不到的小馆子里跟他一起吃不到二十块钱一碗的面。

    还吃得挺香。

    曲初对这位大少爷的好感度似乎又高了一些,如果这位少爷没有在自己吃着一碗又酸又辣的重庆小面吃得香喷喷而勒令曲初只能吃不加任何佐料说是对胃不好的面的话……曲教授会觉得这位大少爷更加可爱。

    两人随后一起回了星河大学的教职工宿舍,曲教授过家门而被迫不入,被谢千遇给强行拽去了对面某人自己的新家。

    甫一开门,热气就扑面而来,在外头吹了一身子冷风的曲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星河市地处南方,是没有暖气的,这种热气,跟空调热风吹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曲初环顾了这个格局与自己寝室毫无二致而公寓,终于瞅出了些端倪,问道:“你铺了地暖?”

    谢千遇坦然点头,顺手把自己的备用钥匙扔给了曲初:“嗯,踢脚线地暖,就这几天装的。以后早上要是我上班去了,你就自己开门来拿汤。”

    曲初一愣,手不由自主地按了按自己的胃部,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从楼下宿管大爷手里接过谢千遇亲自煲的粥和汤当做早餐的一部分,胃病这种病不是感冒发烧,不可能随便吃个药打个针就能痊愈,它要慢慢调理。

    但作为医生,曲初知道只要自己平时稍微爱惜一下自己,不要忙起来就不吃饭,那么每天早上吃这么一碗养胃粥和养胃汤,时间稍微长一点,他的胃病就能痊愈了。

    他默默地将钥匙套进了自己的钥匙扣里,有些不自在地问道:“怎么不让我去宿管大爷那里拿了?”

    谢千遇一笑,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曲初看,眼尾都有些上扬了:“这几天我忙着安排人给我把这寝室重新布置一下,光铺地暖就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所以不方便给你备用钥匙。要是你进来一看到有陌生男人在我屋子里,而且还不止一个,误会我了怎么办?”

    曲初:“……”

    “而且,”谢千遇顿了顿,搂着曲初,笑得愈发深了,“宿管大爷已经知道咱俩的关系了,那么把汤再放在他那里,也没什用了。”

    “……”

    曲教授想起前段时间某人只要出航班,就必定打电话到实验室,并且事先还要问一下接电话的同学之前有没有接过他的电话的骚操作。

    如果接电话的这位同学之前接过就换另一个人,没接过的话,谢机长就明里暗里地说自己跟曲初有一腿,直到达到整个实验室全覆盖,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跟曲初是那层关系才肯罢休。

    到好后面才换成了手机联络。

    所以,这位老同学现在是故技重施,连楼下的大爷都不放过!

    曲教授先捂脸再愣神,表示无言以为。

    曲初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漠的,其实他只要不端着,就会显得特别的无辜,想让人忍不住去欺负。

    谢千遇看着这样子的曲初,心里像是什么柔软的东西给轻轻地挠了挠,痒痒的。他低头在曲初耳朵上咬了一下,呼着热气:“宝贝儿,来,我帮你把衣服给脱了。”

    其实,这句话的愿意很正经:曲初受伤了,谢千遇要给他的背部上药。就这么一句很正经的话,愣是被谢千遇给说出了无限旖旎的感觉来,再加上敏感的耳朵不断地受到骚|扰,曲初整个人登时有些站不稳了。

    最后,曲教授是被谢千遇给抱着去了床上的。

    公寓本来就不大,抱起来也就只是走了十来步。曲初盘腿坐在床沿上,谢千遇爬上床,绕到了他的身后,跪在那里。他将地暖的温度往上调了几度。

    谢千遇胳膊很长,他将曲初虚虚地绕在自己胸前,手已经绕过对方的身体,去剥曲教授的纽扣了。

    从下到上,一颗一颗的纽扣被解开。明明就是很常见的动作,却被谢千遇给做得有些……脸.红.心.跳。尤其,那还没有完全热的手背还会偶尔剐蹭到他胸前的肌肤。

    “……”

    曲初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的!

    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被解开后,谢千遇双手将曲初的衬衫给退去,他看到了对方背部的伤痕,一块青一块紫的。

    早知道,刚刚就不去做什么劳什子的笔录了。

    早知道,在医院的时候,就应该把那帮孙子给揍得恨不得缩回娘胎里去。

    谢千遇的手有些颤抖地摸了摸伤痕,喉结深深地滚了滚:“医生,真的是一个高危行业。宝贝儿,你……”

    曲初的手猛地攥紧了,然后听到身后的人说道:“以后碰到这种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尽管我会心疼,但也好过你一个人独自承受的强。”

    “一想到你要一个人承受这些,我就真的……心都要碎了。”

    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曲初握紧的拳头猛地松开了,他自嘲一笑:“呵,我还以为你会——”

    “会什么?”谢千遇接过他的话,“会让你放弃你的医生职业?”

    曲初一愣,不说话了。他刚刚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今天下午周进在医院里给他的手臂上药的时候,就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小初,医生这个行业这么危险,你何不一头一脑地在学校里做研究?何必还要来这里?”

    当时曲初就没有说话了。有些话不必说给不懂的人听。

    但他没想到,谢千遇会懂。

    谢千遇笑了笑,叹道:“当医生是你的梦想,每个少年心里都有一个仗剑走天涯的大侠梦,悬壶济世就是你的大侠梦。”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保持着少年的赤子之心。我虽然心疼你,但却不能自私地把你给束缚在我认为安全的地方。”

    “有梦想的人都是了不起的。”

    “我要做的,是在你追梦的路上,跟你一起承担那些不管是痛苦的、还是甜的经历。”

    “但是答应我,你的梦想,让我们一起来守护,好吗初儿?”

    曲初的眼睛狠狠一闭。

    已经不是第一次,曲教授在看到谢千遇时,生出了类似于“知音”的感觉——他突然就明白了周进和谢千遇之间的差别了。

    所以,于他而言,周进也只能是个邻居家的哥哥,但谢千遇呢?

    曲初说不出来,但总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老同学”的范畴。

    谢千遇的那番话,还是让曲初有一点感动的。不过,谢千遇总有一种本事,能让别人感动超不过三秒钟。

    “还好你是心胸外科,你这要是其他的某个科室,我肯定也不同意。”谢千遇突然开口。

    曲初几乎不假思索:“什么科室?妇产科么?”

    说完自己就愣了。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刮子,一天天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千遇夸张地笑了好久:“宝贝儿,你是不是,带入咱俩是两口子了?”

    曲初:“……”

    刚刚他脑子一抽,突然就想起了他们医院里的一个男产科医生,他老婆总是有事没事就往医院里跑,说是来看她老公,但大家都知道,那只是借口。

    她其实是在盯梢。

    也好理解,没有哪个人能受得了自己的老公一天天的给别人接生。

    谢千遇笑够了,才说:“如果是产科,我也不担心。我的竞争对手又不是女人。”

    “……”曲初现在只想把刚刚的话题给揭过去,便问道,“那你说的科室,是哪一科?”

    谢千遇轻轻在谢千遇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压低了声音说道:“肛.肠科。”

    “……”

    曲教授觉得自己简直没法儿跟这个脑子里天天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人再待一起了,果断想穿了衣服就走,谁知手还没来得及勾住自己的衣服,就已经被谢千遇给强行拖着趴到了床上。

    曲初的皮肤很白,尤其是背部这种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地方,更是白得透彻,那些青紫色的伤痕落在白皙的背上,就愈发触目惊心了。

    谢千遇让曲初趴在床上,手仔细地避开那些伤痕,在上面轻轻地摸着,从上到下,视线也跟着自己的手在游移。然后他就看到了的臀|部。

    还挺翘的。

    要是摸起来的话,那手感……

    谢千遇的喉结剧烈地滚了滚,用力吞了口唾沫,强迫自己非礼勿视,也不要再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膏和医用棉花,开始细细地为曲初上药。

    “嘶……”曲初忍不住倒吸了两口气。

    “痛?”

    曲初的脸埋在谢千遇的枕头里,那里还能嗅到和对方头上一模一样的洗发水的味道,特别清新,他就着对方残留在那里的味道,闷声说了声“还好”。

    曲初这个人向来爱逞强又不喜欢把自己的感觉宣之于口,他说“还行”就表示“痛”了,但这药就这样,虽然上药的时候很痛,但效果却很好而且不留疤。

    是他外公给他的好东西,据说是从一个专治跌打损伤的老中医世家那里得来的。

    谢千遇放低了声音,温声道:“宝贝儿,你忍忍。”

    曲初又是闷闷的一声“嗯”。

    等把药都上好后,曲初整个人都痛得眉毛拧成一团了,突然,背部传来一阵温湿的感觉,这感觉一路往下,并且完美地避开了他所有的伤痕。

    “轰——”突然间,他的脑子炸开了一朵朵烟花,心跳都不知道漏了几个拍子了,身体也在忍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被一个湿软的东西给轻轻地抚摸着……

    谢千遇在亲他的背部,一边亲一边低声问道:“这样,还痛吗?”

    曲初说不出话来了。

    已经不痛了,但是,酥麻感沿着脊椎一路冲上了脑门儿,曲初觉得自己跟踩在云端一样,飘飘然。

    谢千遇还在继续。

    曲初忍不住了,他紧紧地抓住了谢千遇放在他身边的手,扭过头去迷瞪着看着谢千遇,哑声问道:“谢千遇,做吗?”

    ……

    ……

    曲初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过身上却没有任何黏腻的不适感,可见某人还算有点良心,至少昨天筋疲力尽之后还是给他做了清洗的。

    一想起昨天晚上……曲初就觉得羞耻。而且,是双重羞耻。

    第一重,一向自信满满觉得自己肯定能睡了谢千遇的曲教授,没想到昨天被人给要了三次,不然他也不会问那句“做吗”,找操呢他?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曲教授身为一个纯1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他以前听别人说过,一旦做了下面那个,就再也做不成上面那个了!

    第二重,他没想到第一次……谢千遇就玩得这么的野。

    脐.橙。

    这么羞耻的方式。

    谢千遇其实早就醒了,醒来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满足,只觉得这个世界都是美好的。昨天晚上,他终于与自己喜欢了十年的人,达成了生命的大和谐。

    其实昨天晚上他真的没有想过要去碰曲初,亲他只是单纯因为想缓解对方上药后的疼痛感,他哪里会知道曲初这么不经撩,第三次问他“做吗”。

    事不过三,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自己喜欢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投怀送抱,何况他现在随身带着润.滑.剂和套子。

    但曲初背部有伤,所以,谢千遇选了个最不会伤到他背部的姿势……脐.橙。然后又因为这辈子第一次开荤,一下没忍住,就……要了三次。

    谢机长认为,要不是怕曲初扛不住或者吓到了下次不敢再做了,他可以一夜七次不是梦。

    曲初带着浓浓的羞耻心,祈祷谢千遇这会儿还没醒,他现在可不敢看着谢千遇,因为一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害臊得不行。

    谢千遇应该是没醒吧?曲初心说,毕竟昨天虽然是那种姿势,但动的也不是他,某人全程跟个电动小马达似的,还一连要了三回。

    应该……累成狗了吧?

    所以,这会儿肯定是累得还没醒。曲教授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只要他悄咪咪地溜回去,然后再见面时来个抵死不认,那么这段羞耻的历史就能被揭过去。

    来日,他曲教授还是个A气爆表的纯1。

    谁知,一抬头,就对上了谢千遇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曲初:“……”

    这到底是什么体质才能在做了一晚上后,还醒得这么早?这家伙,分明就是公狗腰!

    曲初心里的羞耻感像坐了火箭似的,脱离了地球逃逸速度,直奔外太空而去。

    他猛地坐起来,谁知道动静有些大,扯着腰了。痛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曲教授痛得恨不得穿越到昨天晚上那个一时嘴贱问谢千遇“做吗”的那个自己的跟前,然后把自己骂一顿:让你嘴贱。

    曲教授飞快地套好自己的衣服,然后下床要走。

    “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睡了一晚上了,第二天穿好衣服就走,”谢千遇带着玩味意思的话从后头传来,声音慵懒得颇具磁性,“没良心的大猪蹄子。”

    曲初身形一晃,到底还是站住了。他思绪飞快,做了一个决定。

    只见他转身走到床边,一脸的冷漠,仿佛昨天那个做得一脸酸爽的人不是自己。他从钱包里抽出六张红票子,冷酷地甩在了谢千遇身边。

    谢机长有些懵。

    曲教授一脸冷漠,冷酷地说道:“昨晚的嫖.资。”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曲教授觉得自己的屈辱感少一些。

    后来他跟谢千遇真正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在床上一时兴起,曲教授就什么话都往外说,说出了自己这段心路历程。谁知道谢机长咬着对方的耳朵,哑着声音说道:“宝贝儿,花钱买艹,你怎么那么爱我呢?”

    曲教授内心十分羞耻,恨不得把人给踹下床去。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谢千遇看着那六张所谓的“嫖.资”,只是目瞪口呆了两秒钟,然后慢悠悠地捡起那六张巨款,抬眼看着曲初,慢悠悠地说道:“也是,昨天晚上出力的那个人是我,这就是我的辛苦费了!”

    想起昨天晚上某人卖力的样子,曲教授难得的耳尖红透了,羞得他想转身而逃,但这时谢机长又发话了,他拿着六百块钱在手掌心上打啊打,还打出了声音和节奏感,玩笑道:“不过,曲老板,昨天可是我第一次。这第一次……就给这么点儿?”

    “……”曲教授心里泛起了一股小开心,却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又掏出了钱包,非常大佬范儿的把钱包里所有的钱全部抖在了床单上,其中一个钢镚儿落在上面,还弹了两下。

    “还挺上道儿的嘛!”谢千遇笑道,一边心安理得地把自己辛苦一晚上的劳动费按照一百、五十、十块、五块、一块和钢镚儿的顺序捡好,一边笑着问曲初:“老板,昨晚是你第一次么?”

    当然是了。

    但曲教授偏偏不说,他紧绷着下巴,口是心非:“当然不是。”

    谢千遇抿着嘴无声地笑了笑,这一撩就着的性子,还敢说自己是老.司机?而且,昨天也不知是谁,稍微深一点整个身子都颤抖得不行,眼角都冒着泪花了。

    他又问:“那老板,昨天晚上,我表现得还算可以么?”

    其实还是不错的。

    但曲教授觉得现在自己要是表现出一脸留恋的样子,会很跌面子,就冷着脸吐出了三个字:“还凑合。”

    谢千遇偏头笑了好久,他就喜欢曲初这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有明明身体很享受却嘴上说着凑合的样子。

    口嫌体正直,简直不能更可爱。

    可爱到……

    谢千遇想把人按回床上,再日一遍。

    谢机长的笑深深地刺痛了曲教授那脆弱又敏感的心,自尊心当即就碎了一地,他羞愤难当,转身就逃,结果走得太快,扯着腰和某个昨天晚上被开发过的私密领地了……

    痛痛痛!

    多么痛领悟。

    曲教授只好咬着牙慢悠悠地往门口走,明明才几米的路程,愣是挪了有一两分钟才走完。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

    身后,又传来谢机长满足感十足的话:“谢谢曲老板,欢迎下次光临!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恭候您来嫖我!我会努力专研技术,各种姿势任君挑选!”

    曲教授闹了个大红脸,飞快地出了门。

    谢千遇看着自己人生中第一笔赚到的被嫖的嫖.资,先是笑了笑,然后收拾好表情,给自己的一个老朋友打了电话。

    这位老朋友,其实也是谢千遇的发小,只不过关系没有姜军铁。他是一家心理咨询机构的心理咨询师,谢千遇跟他约了个时间。

    此发小,姓费,名阳阳,本来也没什么,甚至“阳阳”还听起来很乐观开朗,是个好名字,还好记。可自打“喜洋洋与灰太狼”火遍全国后,这名字就……

    有些搞笑了。

    所以,费阳阳同学给自己取了个很洋气的英文名字:Young。听听……多么的青春活力。然而,发小一来,全给打回原形。

    “哟,沸羊羊,还没被灰太狼抓走呢?”谢千遇打开咨询室的门第一句话,如是说道。

    Young气得想骂街,但鉴于眼前的这位是个背靠胡氏集团的大少爷,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费阳阳同学忍辱负重,咬着压槽说:“我反悔了,不给你免费了。从现在开始计费,按分计,我很贵的。”

    谢千遇“嘁”了一声:“你这么出尔反尔,你的村长慢羊羊知道吗?”

    “……”这二十几年的情谊,大概要一朝散尽了。

    两人关系是真的好,互相拆台、但实际上是费阳阳同学被谢机长单方面压制了十来分钟后,终于切入主题。

    谢千遇问:“如果,一个人跟你做|爱,但就是拒绝跟你接吻,这说明什么?”

    费阳阳不愧是谢千遇的发小,一开口就是:“那人觉得对方口臭?或者是他自己口臭,不好意思熏着对方,怕影响床/上.运动的体验。”

    “……”

    其实,上回他开玩笑作死地问了曲初是不是口臭然后痛失了一次良机后,谢千遇就特意注意了一下,他昨天晚上要曲初第一次的时候,每次他想要去亲曲初的唇时,都会被对方千方百计地躲开。

    明明两个人的身体已经是负距离了,可他就是拒绝跟你接吻,哪怕只是嘴唇碰着嘴唇也不行。

    肯定不是口臭的问题。

    谢千遇无语地看了眼费阳阳,又问道:“那换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初夜没了,但初吻还在,说明什么?”

    费阳阳不假思索:“因为他丑。”

    “……”谢千遇觉得自己这位发小名声在外的金牌心理咨询师的名号是花钱买来的。

    费阳阳玩笑说够了,看着谢千遇那一脸吃瘪的样子总算是觉得扳回了一城,心里便舒坦了很多,敛去了脸上的玩笑意味,问道:“你知道做和接吻的区别在哪儿吗?”

    对这个问题,大俗人谢机长自信满满地回答:“一个要脱衣服,一个不用脱衣服?”

    然后又从因果方面做出了进一步的说明,“不过,不脱衣服可以做,而不用脱衣服的接吻,可能会演变成脱衣服的做。”

    还道出了二者之间的转换关系,可以说是非常的有才了!

    费阳阳翻了个大白眼:“做,是一个人的本能,是受某种原始驱动力,但是接吻,是因为……爱。”

    “很多人都认为做是爱的最高表现形式,但其实接吻才是。因为你可能会一时冲动想那什么,但是只有对着你真正喜欢的人,你才愿意跟他打啵儿。”

    “所以,我猜这个死都不肯接吻的人,是不是受过什么情感上的伤害,让他不再相信爱情,所以拒绝跟人接吻?”

    谢千遇闻言,心里猛地一紧,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裤缝儿。

    ※※※※※※※※※※※※※※※※※※※※

    接档文《穿成豪门老男人的童养媳》,现代耽美甜宠文,求收藏~~

    文案:

    宋淮穿书了,穿进了一本狗血豪门小说里,成了反派豪门老男人厉城骁的炮灰童养媳。

    原著里,童养媳下药设计老男人,两人春宵一度。宋淮穿过来的时候,正好被老男人按在床板上酱酱酿酿……

    第二天,宋淮就发烧了。

    宋淮:艹,渣男,不带套,不清理!

    因为发烧去医院,被人号脉:恭喜,您这是喜脉啊!

    宋淮:!!

    生无可恋.JPG

    要知道按照原著的狗血剧情发展,厉城骁后来对童养媳多年未见的亲哥宋琛一见钟情,但宋琛心中只有正牌攻。

    沦为炮灰攻的厉城骁对宋琛求而不得,转而将与哥哥有七八分相似的童养媳当成了发泄的对象。

    童养媳最后是被日死在老男人身下的。

    怀着孕被日,想想都他妈惨烈啊擦。

    于是,穿书后的宋淮决定跑路,投奔拥有强大主角光环的老男人的弟弟。

    老男人一路追过去,揉着他的腰:那天晚上,把你弄疼了,嗯?

    宋淮捂脸:你有多用力,心里没点儿ac数吗?!

    原著里老男人那旺盛的X欲让宋淮不寒而栗,想想自己的结局是被X死的,宋淮决定去把原主的亲哥找来,然后替宋琛和老男人牵红线。希望真爱的到来,能让厉城骁不要把求而不得的怒意发泄到他的身上来。

    老男人面容阴鸷:

    “做了就想跑?”

    “用完就把我推给别人?”

    “嗯?”

    宋淮:“……”

    不是,原来的剧情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只要不被日什么都好说、仗着怀孕对方不能太阳自己所以瞎几把乱撩受VS对外阴鸷冷漠对受宠溺无边技术宅霸总攻

    攻29,受18岁。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