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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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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她反驳:“我长得这么好看,没钱会被人欺负,有钱更要被人欺负。要是有小偷偷我的钱怎么办呢?要是有色鬼拉我衣服怎么办呢?”

    “我还小,不能自己出去。”

    犹如个赌气的孩子,沈音之撅起嘴巴:“用不着你烦我,我想走的时候会走,但现在就不走。”

    话音落地,她试着走近他。

    仿佛走近诡秘未知的森林深处,走近一头遍体鳞伤但戾气横生的庞然大物。

    得轻轻地走,慢慢的走。

    几乎费劲千辛万苦才来到他的眼前,沈音之看不得美色受损,小声嘀咕一声:“你好脏。”

    沈琛喉结微震,没能发出任何声响。

    “我帮你擦擦,不用谢。”

    小傻子大咧咧去抹。

    用袖子潦草的抹,用柔软的手掌根大力的抹,他始终沉静望着她,弄而密的眼睫根根分明。

    两只眼睛分开,左眼看着死去的佣人,右眼看着她。眼珠在二者之间幽幽打转,左边是残忍,右边是温柔,他还没想好如何对待她。

    该狠狠推开她。

    抑或放任她趁虚而入?

    “别凶我。”

    她倒是敏锐察觉到危险,发出提前抗议的声音,两手没有章法地,胡乱捂住他眼睛。

    寂静之中,触感放大。

    她能感到纤细的睫毛扫过掌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能感到温暖的唇瓣贴上额头。

    “我亲亲你,你还生气吗?”

    小傻子松开手,天真无邪地偏头看他。灰扑扑的脸近在咫尺,大眼睛小嘴巴,俏生生的。

    沈琛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

    最终低垂下温柔又残忍的眉眼,径自将雪白的线手套一根、一根地摘下,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淌着血。

    冷白色的食指抬起来拭过她的眼角,他神色凝重地,像是在为自己的领域,打下绝对烙印。

    生人勿进。

    犯者必死。

    他给她抹开一道血痕。

    一滴冰冷的血落在眼睫,眨眨,坠落。

    地面渐开花渍,湿了卷烟烧尽的灰末。

    沈音之左肩一沉,是他抵着她纤薄的肩。被深红色的左手匀速往下滴血,滴答,滴答。

    没人说话。

    滴答滴答。

    薄唇里倏忽溢出一声飘渺如雾的叹息,沈音之不确定是她自己发出来的,还是从他那边。

    只知道他们的气味混杂在一起。

    他依靠她疗伤,反正并没有哭。

    毕竟沈先生反鸦片顶天立地,沈七爷刃仇家心狠手辣。他们从未认输,他们当然从来不哭。

    半个小时后,万事尘埃落定。

    沈先生附身一一合上死人的眼,以黑手帕徐徐盖上面貌。说声“过来”,而后用光裸的右手牵起她,沉稳而平静走出门去,对仆人们致歉。

    “今晚是我连累你们,无论要走要留,无论想要什么赔偿都无妨。”

    他才说个头,便有人神色激动地扑通跪下来,大声道:“我没处走,沈先生不要赶我走。”

    苍老的花匠拄着拐杖走出来。“自打沈园建起,我就在这儿干活。要是沈先生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日后您去哪,我就在哪为您办事。”

    “就是!您在哪我们在哪!”

    “我不走!”

    “我、我们想留下……”

    三三两两的出声,有人留,有人不留。沈琛视线浅浅扫过去,将所有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这件事我会彻查,还你们个交代。”

    清冷幻灭的月光里,他们并肩而立,站得脊背笔直。身后是焦黑的废墟,无辜的死者,以及仇人所给予践踏与屈辱。

    沈音之扬起头,听到沈先生沉缓、有力,字字分明地说:“请大家记住,今晚沈园里有多少人,无论死活——”

    “七天后,我必要他们还多少尸。”

    视线再滑下去,看到他左手仍在滴血。

    滴答。

    滴答。

    作者有话要说:

    滴答滴答,是爱情开始的声音~

    民国篇完全是我的初衷,爱了暗黑的话画风。

    我忽然觉得:

    没落的娇纵大小姐阿音 x 曾经仆人如今新贵的沈先生

    两个曾经相依为命的流浪儿

    女双面卧底 x 大佬相爱相杀(?

    甚至:小美人鱼 x 封印千年的恶龙(??

    都有点儿带感啊,默默番外预定。

    32.直男

    “感觉怎么样?”

    凌晨一点, 心理诊所,一场催眠刚刚结束。

    做催眠的医生活蹦乱跳;

    被催眠的沈音之双眼闭合,脸色偏白。

    值得一提的是, 仅仅旁听的沈琛竟是面如死灰, 仿佛绝症病人命不久矣,分分钟能躺进棺材cos僵尸复活。

    “嘿,没事吧?”

    心理医生安抚性拍肩,倒是被轻而易举地躲开。

    “我需要十分钟。”

    沈琛语气疏淡, 疏得像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心理医生悻悻收回手, 为了防止老朋友想不开,特意说声:“兄弟, 心理压力别太大。毕竟没人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被催眠, 说的是不是真话。”

    沈琛没有回答。

    门被轻轻带上。

    封闭的静谧的房间之内, 两人醒着睡着只剩下彼此。

    那血流成河的声色场,仇家大肆嚣张的挑衅。连同血的腥味儿、物件的焦味儿, 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以及额角落下的轻吻——

    它们从她颠三倒四的描述中活过来。

    几乎在他眼前重演一台栩栩如生的戏。

    那样鲜明生动。

    所有人都说是梦。

    沈琛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居高临下的凝望。

    “阿音。”

    他喊她,她兀自沉默,睫毛伏得冷清。

    无论他如何用漆黑的眼沉沉描绘,从眉梢眼角抚摸去菱角分明的唇,她反正不给反应。不愿意告诉他,迄今为止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到底谁在漫长的梦里沉溺不肯醒来,又是谁早早逃出梦外自在逍遥。

    咚咚两声。

    “十分钟到了。”心理医生端来温水:“感觉好点没?刚才到底怎么了, 你脸色……说实话整个人都怪怪的,眼神表情都变了, 完全不像你。”

    “……你是说,你对她的叙述有强烈画面感?”

    沈琛嗯,“你碰到过这种例子么?”

    “有点像深度催眠的概念。”

    医生试图科普:“比如沈音之她醒来,十有八|九不记得今晚的催眠。但事实上这份记忆并没有丢,只是藏在潜意识里。如果我给予一定的提示,例如重复内容、说出我们约定好的暗号,刺激达到某种程度,‘不小心丢掉’的记忆大有可能回归。”

    “你现在差不多处于这个状态。不过我更在意……七点半你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沈琛微微挑眉:“什么短信?”

    “就是那个,沈先生请回。”

    医生打开手机短信界面:“我没看懂,这是不是跟你乱七八糟的梦有关系,具体什么意思?”

    沈琛看两秒,实话实说两个字:“忘了。”

    “又忘!下回干脆梦醒纹个大满背,天天看八百遍,免得遗忘重大信息好了。”

    心理医生郁闷挠耳朵。

    沈琛则是下意识碰了碰侧腰。

    他曾多次梦到自己书写沈音之这个名字。

    冰冷的、威慑的、柔软的、温情的笔触应有尽有。然而次次醒来遗忘,眨眼忘,起身忘,踩地忘,提笔又忘。

    梦无数次,忘无数次。十八岁那年终是年轻气盛忍无可忍地冲进纹身店,趁着记忆犹在,拍桌大喊:“纹身!百家姓里的沈!音乐的音!逃之夭夭的之!”

    华人老板当时笑眯眯:“小伙子,失恋了?要记前女友一辈子?别了吧,我劝你该放就放啊,这名字纹在皮肤上可不是小事,要跟着你好多年,以后甩都甩不掉。”

    当时他不以为然,只想找出始作俑者;

    如今他深以为然,只觉得梦里梦外如骨肉相连,难以割舍。

    “我该走了。”

    沈琛回过神,小心地抱起人要走。

    医生眼疾手快伸手拦,“老沈,你走就行了,她留下。我有办法让她交代实情,保证在人道主义内。这事交给我来,你那不靠谱的温水煮青蛙就算了吧。我真的怀疑这样下去,你早晚被自己煮成焦青蛙。”

    沈琛温声:“你觉得我会自己煮自己?”

    心理医生板起脸,以前所未有的严肃口气道:“我觉得你已经差不多熟了,就差焦。”

    “你想多了。”

    他云淡风轻丢下flag,扬长而去。

    后头的心理医生不禁靠在墙边,如老鸨般热情呼喊:“下次再来啊!有事别一个人扛着,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前头脚步停下,沈琛并没有回头。

    “不会再来了。”

    他淡淡说着,后面还有句:“免得你做手脚。”

    “……算你狠,算你胆大不要命。”

    被猜中算盘的医生摸摸鼻子,旋即摇头叹气。

    算了。

    老青蛙他皮糙肉厚非常耐热,还臭脾气不肯听人话。

    那么只能祝他自求多福,别真把自个儿煮成青蛙干。

    愿上帝保佑,阿门。

    诚心划个十字,接到亲爱的老婆来电。

    “喂,老婆怎么了?”

    “卡文?追妻火葬场那个文是吗,没事没事。不用着急,俗话说闯到桥头自然直,素材自动送上门,你好好休息放松半个月,肯定有灵感。”

    “你别骗我。”女声绝望,“我是不是该封笔了?”

    目送着窗外远去的背影,心理医生一秒反叛,柔情似水地发誓:“别胡说,没骗你。不就是男主回头的心理活动吗?问题不大,我有办法给你弄一手资料,真的。”

    再次真诚祝你好运。

    亲爱的兄弟老沈。

    “我想回家。”

    沈音之在回途中醒来,打着哈欠坐起来,无精打采地问:“什么时候能回家睡觉?”

    她好像确实不记得被催眠的事。

    沈琛目光平静如水,回答说十分钟就到。

    “哦。”

    心不在焉地应一声,小孩收着手脚缩到角落里。靠在车门边,眼睛一下一下眨得很迟钝,一直瞅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灯,雨,并不回头。

    一路上光给他瞧个后脑勺,还用毯子裹得严实。

    以为她睡着了,谁知道下车的动作迅速超乎常人。

    沈音之一下子打开车门房门,甩开鞋子,光脚啪嗒啪嗒跑上楼。砰的关门声不大不小,楼梯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印子。

    看来是真的很困。

    沈琛收回目光,转身去厨房烧开水,十五分钟后端药上来。

    推门,她大约还没睡着。

    听到动静坐起来,一口气灌下所有药水药片,而后一言不发地躺下去。沈音之从头到尾不看他,不说话,仅仅用拱起的后背对着他,整个人都扎进被窝里。

    “别盖着头。”

    他说话,她装死不搭理。

    沈琛别无法他,只得弯腰俯身,亲手掀被子。

    沈音之这时才看他一眼,眼里流露出八分被打扰的倦倦不乐,还有两分刺眼的厌烦。

    这种眼神。

    有个刹那心脏刺疼,像针细细密密地扎进个头再抽出来。

    琛维持着姿势不动,半晌后低低解释:“盖着头空气不好,明天早上病得更重。”

    “哦。”

    再次使用没有意义的敷衍词,不过沈音之好歹听话钻出脑袋。

    没有提防男人的意识,她打个哈欠闭上眼。凌乱的发丝盖住一片额头,沈琛静静看着,不由得触景生情。

    毕竟梦里他亲的就是这里。

    毕竟只需再凑近些,又能够亲上去。

    那种肌肤相触的亲昵感近在咫尺,心底似乎有声音拼了命的渴望。亲她,抱她,牢牢禁锢住她,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不要让任何人听到——

    够了。

    “睡吧。”

    克制住诡谲而偏执的念头,他替她细致地掖好被角,关灯走出去。

    背对着门站了很久。

    第二天仍然下雨,天阴沉沉的不透光,云朵重又闷。

    沈音之昨晚没睡好,早上起来顶着两个浅的黑眼圈,洗漱之后直接跑到沙发边上,坐着给自己套上毛茸茸的动物袜子,转身要往外走。

    “你去哪里?”沈琛的声音及时从后头传来。

    “回去上课。”沈音之懒散作答,完美诠释不良学生被被班主任点名,被迫发言的样子。

    沈琛:“把饭吃了。”

    她强调:“上课。”

    “先把饭吃了。”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是轻的,语气是命令的。

    沈音之站在原地不动,生个病脾气非常大。非得刘阿姨哎呀哎呀过来劝半天,才乌龟似的慢吞吞回到饭桌上。

    小眼神绕着桌面转好大一圈,又病怏怏不得劲儿的低下头绞弄手指,老半天不肯握筷子。

    沈琛也跟着看一圈。

    入目红豆黑米粥,凉拌黄豆芽,莴笋,清炒山药。不算丰盛但也不算简陋,主要问题在于刘阿姨对她的病十分上心,特意准备一堆营养清淡小菜,难怪她不喜欢。

    “怎么不拿筷子的呀!”

    刘阿姨走出厨房,这回手里一盘香菇烧豆腐。

    小姑娘顿时犹如生无可恋的咸鱼,上半身贴着椅子往下滑,仅剩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这边表示‘我不喜欢绿油油的菜,我要肉’,那边还有‘我生病了我好不高兴,病死我吧反正没有肉吃’的赌气劲儿。

    不过不同于以往的撒娇讨好,今天她两只眼睛一齐扫过沈琛,完全不作停留,似乎并不期望打动他。

    沈琛全部看得清楚,语气温和了些:“坐好,有话就说。”

    “……”

    她老老实实坐起来,但不说话。大清早又乖又叛逆,活像青春期躁动小哑巴,弄得老男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头还疼不疼?”他问。

    她点头,再摇头,有点儿疼的意思。

    “没胃口?”

    点头点头。

    “没有你喜欢的菜?”

    频频点头,想把头给点下来。

    “油腻重口味的东西病好带你去吃,现在只能清淡饮食,不想吃也得吃。”

    沈琛神色寡淡,态度冷硬的说完这句话,却是偏头看向刘阿姨:“麻烦您再烧个蛋汤。”

    “啊?”刘阿姨干瞪眼:“发烧能吃鸡蛋吗?我听别人说发烧不能吃鸡蛋!不然会烧坏脑子的。”

    “能吃。”

    而且脑子坏得差不多了,不需要过分担心。

    “那、那我烧个蛋花汤,还是大块的鸡蛋汤?”

    “蛋花汤。”

    “那用鸡蛋还是鸭蛋?家里都有。”

    “鸡蛋吧。”沈琛说。

    尽管中年妇女为着小事不断发问,他始终能保持良好的修养,不疾不徐的给予回复。沈音之最是清楚,这张脸鲜少不耐,真正发火次数寥寥,都是因为她的胡闹。

    但这次竟然没有生气诶。

    她反应慢半拍地想起他的那句话。

    ——病好再带你去吃。

    寥寥七字既是解释,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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