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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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珧和范安安的的婚期定在秋末, 相较之前汤梁两府的联姻,此次两城联姻在洲城反响更大,人们纷纷探讨着汤府这刚嫁出女儿没多久, 这么快又娶进了一位贤惠儿媳。
世人都在私底下称, 今年是汤府的承喜之年。
而另一边的梁府里头, 梁颤因为此事则是整日愁着脸, 他想方设法的让汤府与梁府联姻,为的就是终有一日将汤府归为己用, 只是他前想万想,没能想到中途杀出个范安安。
要是再换一种位置想,梁颤更是恼怒不堪,他发现,联姻已不是梁府与汤府联姻势力扩大, 而是汤府与两大知府联姻,这势力扩大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何况范府乃皇亲,这事一成,他可不得一辈子被汤府踩脚底下?
“大人莫慌。”
李公公抬着茶杯抿了一口茶,神闲气定的说道:“让他们联不成姻的办法很多, 秋末距今还有将近一月。只要大人说服了汤沈元应下之前那桩生意, 联姻这事便包在我身上。”
梁颤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笑着问道:“原来公公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就不知……公公有何妙计?”
李公公摇摇头,一边不打算告诉他,一边笑的更深了:“这事不用大人操心, 我自有办法, 只是大人别忘了,我若要帮你, 那么前提便是你得先帮我把事情办妥了。”
梁颤大笑一声,忍不住调侃了句,“公公真是重情之人呐,我定会好好说服汤沈元,助太子早日登上皇位。”
那日之后,梁颤几乎每日都会去汤府拜访一次,其实谁都能看出梁颤的提亲被范大人拒绝一事感到不甘心,何况他还在全城面前丢了脸,但谁也没想到,梁颤居然更在意的会是皇上的龙袍一事。
只是梁颤越纠缠,汤沈元越觉得此时有猫腻,对梁颤的来访表示欢迎,但只要梁颤一说到此事,他便借事离开,梁颤也不是个没眼识的,定然知道汤沈元什么意思。
梁颤屡屡受挫回府,却没对李公公坦言,刚开始还会找些借口,到后面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时,他也懒得找借口来搪塞李公公了,连嘴上都不屑说什么。
李公公对此感到不太满意,但也没说什么,两人一直都是长久的合作关系,要是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了不快,到时候遇事翻脸不认人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周,汤沈元亲自开口让梁怀洛和汤言页二人在府上帮忙一些时日,梁颤一时找不到关于梁怀洛是清欢渡的任何证据,也不好拒绝,便一边每日往汤府跑,一边也是在观察着梁怀洛。
那日梁怀阳突然拿着个奇异纹路的荷包来告诉他这是梁怀洛的,梁颤只当梁怀阳为了赌气而胡乱说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口说了几句,这孩子就跑没影了。
梁颤坐在汤府中堂低头抿茶时突然反应起来,梁怀阳自那日离府后,好像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他放下茶杯偏头在禄明非耳边小声嘱咐了两句,禄明非得了令便快速离开了汤府。
汤沈元看了二人一眼,笑道:“梁兄,最近咱们洲城的情况还好吧?可又有发生什么让梁兄头疼的事?”
梁颤心里暗讽,脸上却皱起老脸堆笑起来,“只是好久没看见怀阳,让人去看看他最近又去干了什么。这人老了啊,就想身边多个人,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又爱往外头跑,人跑了,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家咯。”
梁怀洛帮汤言页拎着两娄竹篮从中堂门前路过时正巧听见梁颤这句话,可这句话进他耳里就像失了味儿,除了有意而为,他并没有听出梁颤这句话里有何更深层的意思。
汤言页听汤珧提起过范安安喜欢养花,便命人买了许多好看的竹篮,她闲着没事,就自己铲了土填进竹篮里,将花种埋进去,说不定等哪日回来,它们便花开了。
梁怀洛将竹篮放下后,便环抱双臂一直靠在一旁的石柱上,表面上他是在看着汤言页忙前忙后的种花,其实他心里却在想着这几日梁颤看他的神情,好像并不像那日梁怀阳说的那般。
不过也是,梁怀洛发觉自己或许是成婚后懈怠了,他竟然会将梁怀阳说的话放在心上,真是有够浪费精神的。
汤言页随意撩起眼看他心不在焉,抬手扔了个花种过去,梁怀洛抬手将这粒花种接住,又低头看着这粒种子,在三指中细细磨搓着,便听汤言页说道:“你说安姐姐成婚那日,皇上会过来吗?”
“不一定。”
梁怀洛想了一下,又道:“若是那日刚好是皇上微服私访的日子,那他很有可能会悄悄来一趟,不过还是得看范大人到时怎么处理。”他睨了汤言页一眼,“怎么?页儿想见皇上?”
汤言页努努嘴,手里的动作没停下,“天子何人不想面见一次。”
梁怀洛不屑的哼了哼,没再说话。
接近傍晚时分,顾娟云过来看了一眼,点头称赞了几句汤言页的手工,才去了伙房给大伙儿准备晚饭。好好的花园逐渐因为汤言页增添了许多色彩,梁怀洛瞧着觉得好看,但还是不免被这花花绿绿的地方给唤醒了困意。
就在他正想拖着汤言页让她陪着一同回去歇息时,梁颤三不作两步的往他们这边走来,梁怀洛扶着汤言页站稳后,他看了过去,禄明非不知何时回来了,此时正跟在梁颤的身后,两人神情都十分严肃,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梁怀洛恭敬道:“父亲。”
梁颤蹙眉问道:“我问你,花灯节那日,你人在何处?你哥哥可有来找过你?”
“怎么了?”梁怀洛问。
梁颤突然怒道:“回答我的问题!”
“见过,”梁怀洛道:“怎么了?”
“他死了。”
梁颤瞪着一双因情绪激动而红通的眼看着梁怀洛,抬手指着他,声音颤抖道:“逆子!你给我如实招来,那日你到底对你哥哥做了什么!”
“……”
梁怀洛愣了一瞬,很快又跟个没事人似的,回答道:“父亲为何上来便指认是我做了什么?您该去问问那日的巡兵,明明是哥哥想对我做什么,不过确实可惜了……”
“这是什么话!他是你哥哥!”梁颤怒道,“无论怀阳想对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如你这般痛下杀手!你说,你究竟居心何为?”
“大人。”汤言页走过梁怀洛身侧,上前一步说道:“这些时日我几乎时时刻刻都同他在一起,我能证明梁怀阳不是他杀的,而且大人为何不想想,他杀了梁怀阳,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洲城谁人不知这梁府未来是二公子的?”
梁怀洛抿唇,把汤言页拉回身后,“父亲,有些话我觉得没必要重复太多遍,我没有杀梁怀阳的理由,若是父亲觉得我是因为他诬陷我是清欢渡而下了杀手,那父亲或许也太高估我了。”
“……”
梁颤定定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最好是这样!”说完他便重重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汤言页看着人渐渐走远了,她才转头去问梁怀洛:“不是你,还会有其他人吗?”她心里知道不可能是他,除非梁怀洛有分身术,但看梁怀洛的神情,他似乎已经猜到是谁了。
梁怀洛:“回房再说吧。”
回了房,梁怀洛将十八年前的事和严焯非的事统统告诉了汤言页,甚至连两年前清欢渡的那位替罪羔羊的同伴是严焯非,他都如实告诉了她。
“原来严焯非两年前就回来了。”汤言页惊叹道:“那时候或许才是他真正憎恨梁府决心报仇的开始。”
梁怀洛说道:“所以杀梁怀阳的人,只会是他。”
但梁颤却以为是清欢渡所为。
在他眼里,只有清欢渡会做出如此报复性的事情。梁怀阳的尸体被人在树林里找到,梁颤已经命人安排好下葬,临走时他想起了梁怀阳拿给他的荷包,他将荷包认真瞧了几眼,又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汤珧的婚期临近,汤府在时隔两个月之后又陷入了忙里忙外的日子。梁颤却在这些日子里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在他手里,这天梁颤命人将巫婆接往梁府,并在此将此消息散发出去。
可是这次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前来搭救这个巫婆,就连上一次假冒的清欢渡都没来,禄明非一开始有些奇怪,后来渐渐想明白,这个巫婆很多事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怎样的情形。
但巫婆还是无意间说漏话告诉了他们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十八年前自己来喜洲城时在东南岸的附近捡走过一个男孩。
梁颤对此耿耿于怀,心里对这个男孩的身份有了更深的怀疑,心里多少有了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很快梁颤让禄明非继续排查下去,只是这一查,汤珧的婚期便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据我夜观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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