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5)
来,面上死沉,眼中写满哀恸,磨着牙,恨恨道,“被言玄他们杀死了!”
“哦?”
言一色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不走心地道一句,“这可真是一件悲伤的事。”
又问,“言玄呢?”
“他杀了我的弟弟和妹妹后,就与言燕、言存一起离开了,他们三人行事疯癫,根本猜不到他们的去向。”
寒菀突闻欺负过她的言浩和言雪,竟然死了,明明几个时辰前还见过……她一时怔然,心下不由唏嘘。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心的人,那两人害过她,她绝无替他们惋惜之意,只是突然觉得,人命渺小又脆弱,顿生感慨。
寒菀看向言一色,再次回想起她犹如天神般震开瀑布的场景,忍不住露出笑容,她真是个神奇的人,拥有的力量,似乎已经超脱了凡尘俗世。
寒菀这边想着,言一色和言峻的交谈还在继续,言博和言茉等人也加入进来,谈来谈去,谁也没和言一色谈成合作意向,全被言一色两三句话拒绝。
言峻曾看到言一色三两下就把言燕三人打趴下,知道她实力非凡,所以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助力,为言浩和言雪报仇,但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言一色都不参与。
他无奈,只能暂时放弃,但他并没真的放弃,低垂着头,心里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而言博是想和言一色联手向言玄要解药,觉得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层保障,但言一色直接拒绝。
从他们这儿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言一色不再停留,看了下言进和言成的情况……不容乐观。
她拎起两人,带着言安等人离开。
而她没走多久后,言雅毒发了!
言博本身百毒不侵,所以带着言雅走并不犯难,若说之前,他还有些怀疑言一色的话,眼下看言雅这个样子,事实胜于雄辩,他毫不迟疑,立即去追言一色等人。
言峻想了想,也带着言茉一同去了。
……
前方带着言安等人飞奔的言一色忽然从山路上偏离,进了一侧植被茂密的林中,瞅准一个山洞,带他们走了进去。
她回头,嘱咐寒菀和言安几个人,“你们在这里等着,注意安全,我去去就回。”
言一色脸上挂着笑意,声音柔和,但语气不容置喙,她说完,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寒菀、言安、言灵、言影,四人面面相觑,好像除了听言一色的话,也没别的办法。
在这个时候,言一色不在寒菀身边,她突然意识到,言安三人对言一色唯命是从,而她身为言一色的婢女,不能被他们小瞧了给言一色丢脸,必要的时候,也许要她来做决断!
毕竟,她可是言一色身边的人!
寒菀打起精神来,目光坚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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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八点左右哈
195 元长老:不怕你那暴君相公知道了,劈死你!(三更)
言一色拎着言进和言成两个人出来,回归到不宽不窄的山路上。
安顿好寒菀等人后,她准备地毯式搜寻言燕那三个人了。
对别人来说,在丛林密布的茫茫大山中地毯式找人,是下下策,效率低微不说,重点是浪费时间,而中了毒的言进和言成,却要抓紧时间解!
但放在言一色这里,就没这一说了。
因为她施展全力的速度,用‘追雷逐光’形容都不为过,所以,对她来说,地毯式寻人就不存在浪费时间的问题,唯一需要的,就是她的眼力了。
言一色寻遍这座巍峨大山,估计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身后言峻等人也要追来了,言一色浑身洋溢出金芒,她嘴角勾笑,瞬间一闪,人已不见。
她消失没多久后,言峻一行人经过此处,施展全力往前奔驰。
……
言一色的身影宛若一点金色流光,在黑夜笼罩下的大山里流窜,别说没人看见,就算有谁察觉到眼前似有金芒掠过,因她的速度太快,也会以为是自己的的错觉!
言一色在寻遍大半个山后,终于在一处长满不知名花草、飞舞着萤火虫的断崖边,找到了言玄,言燕和言存都在!
言一色在暗处落定,没有直接窜出去,逼言玄交出解药。
因为眼前的场面有点玄幻——
他们三个似乎正在比赛吃萤火虫!
谁输谁脱一件衣裳!
两个少年已经只穿亵裤了!
言燕一个少女已经只穿肚兜和裤子了!
重中之重是,旁边一块巨石上,还坐着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婆婆!看她的样子是在给他们三个做裁判!
言一色在最初的惊讶后,很快恢复如常,如今在暗处看的津津有味,不愧是身心都疯癫的令主们,真会玩儿。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她也想参与一把来着。
言一色拎着言进和言成走出来,毫不遮掩自己的身形。
言玄、言燕、言存三个,在发觉言一色竟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虽然手上动作没停,该吃萤火虫的吃,该抓萤火虫的抓,该看萤火虫的看,但眼底几乎同时划过讶异之色。
一是因为言一色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不管她是偶然发现,还是特意来找。
二是因为言一色都靠的如此近了,他们竟然才察觉她的存在。
三个各自忙着手中的事,没人理会言一色,仿佛都没拿她当回事儿。
那穿朴素褐色衣裙的老婆婆,倒是看了一眼言一色,咳嗽了几下,声音虚弱地招呼道,“来,你过来,给他们做裁判,老身这把老骨头,可真撑不住了。”
她说罢,又猛烈地咳了几声。
言一色眯起眼笑,正要说什么,老婆婆又开口了,不过话是对言玄三个人说的,“这一轮时间到!小燕子吃了二十个,小存子吃了二十个,小玄子吃了二十个,平局,谁都不脱!下一轮,就让……”
老婆婆话没说完,一脸冰冷的言燕突然插嘴,抬手一指言玄和言存,“既然是平局,为什么谁都不脱!应该是大家都脱才对!”
她说着,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两位少年的亵裤。
言玄和言存也在不怀好意地看她肚兜。
老婆婆目瞪口呆。
“噗嗤——”
言一色笑喷了,一边哈哈笑,一边朝老婆婆所坐的巨石走去,将言进和言成放在了上面。
然后她和老婆婆这个裁判坐在了一起,目光扫过面前的两少年一少女,抱臂环胸,一脸玩味地开口,“啧啧……不愧是年轻人啊,开放、热情、大胆,非常好!我很羡慕,真的,想和你们一起玩的,只可惜……”
言一色说着,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唉,老了老了,玩不动了……”
真的老了的老婆婆表示,你抢了老身的台词。
另外,你说你也想和他们一起玩脱衣游戏,认真的?
不怕你那暴君相公知道了,劈死你!
嗯,这老婆婆其实是元长老乔装而成,他打算以这个形象来主持第二场比试。
他提早过来准备,正在某个山林间晃荡呢,就被言玄这三人抓来了,他寻思着一个人也是无聊,于是就打算陪他们玩玩。
这一玩,还等来了言一色,他想要的热闹是有了,但言一色那话有些吓人,他害怕,他不敢跟迟聿复述,他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养老宝地还想要呢!
言一色的话落后,言玄三人的眼睛聚焦在了她身上,还是言燕先开口,转眼间换了脸,一改面无表情的冰冷,露出一个真挚甜美的笑容,问道,“你真的也想玩?”
言存仿佛复读机一样,也问道,“你真的也想玩?”
言玄还是不说话,但用眼神表达了同一个意思。
言一色眉眼间空灵澄澈,笑地更甜,“是啊,但是玩不动啊……”
她说着,忽地话锋一转,抬手指向放在身后的言成和言进,目光瞥向言玄,挑眉道,“这样吧,小玄子,你给他们解了毒,我不仅自己和你们玩,还让他们和你们玩,如何?”
元长老版老婆婆表示,小玄子老身叫,有长辈叫晚辈的亲昵意思,你叫,那听起来就跟叫太监一样!
言燕面上一喜,乐的直拍手,抬着下巴睨了一眼言玄,催促道,“你快给人家解毒,然后我们继续玩!人多才更好玩!”
言玄冲着言一色龇牙咧嘴,就是没反应。
言燕看他这样子,脸沉下来,想用武力使他屈服,言玄旁边的言存看他这样子,也急,眼珠子一转,一指言一色道,“她是个比燕子还漂亮的女人,你不想看她输看……唔!”
言存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嘴里塞了一只又丑又硬的老人鞋,这鞋飞来的角度刁钻,又快又猛,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中了招,还打掉他几颗牙,血哗哗地从嘴里流出来。
嗯,不用怀疑,就是言一色干的,言存一开口,她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脸上笑眯眯,眼底阴森森,手上出招疾如电光!
至于那鞋是从哪儿来的。
嗯,元长老表示,他的左脚被风吹地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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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长老训诫脸:轻丫头,你今日有点野。
【二】色色故作糊涂:轻丫头?谁是轻丫头?本姑娘可不叫言轻。
【三】在木屋的某陛下,正对月思人,计算着某人凯旋而归的日子,不知为何,心底忽生某种异样,神奇地觉得某人可能背着他做了什么……
【四】某作者菌瑟瑟发抖,我儿子的第六感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来一个小剧场,逗大家一乐哈哈)
196 色色:简单粗暴多好(一更)
看着言存被臭鞋塞满嘴还鲜血哗哗流的样子,言燕哈哈哈大笑起来,夸张到连眼泪都飙出来了,而原本面无表情龇牙咧嘴的言玄,也终于有了反应,眉毛动了动,同时用看自己人的眼神看了一眼言一色。
至于言存,他在短暂的呆滞后,眼眶渐渐红了,眼泪挂在眼角将落未落,温柔粉嫩的脸上满是委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平心而论,还挺赏心悦目。
但下一刻,他将鞋从嘴里拿出来,不顾形象地哇哇大哭,哭的涕泗横流,眼泪、鼻涕混着嘴边的血一起往下巴处流,恶心的让人不忍直视。
元长老瞧着,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如果刚才言存是疯子的话,现在他就是傻子!重点是,还没一个襁褓婴儿哭的好看!
言存哭的越厉害,言燕笑的越高兴,言玄的心情也越好,他甚至对言一色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而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球形的绿色小竹笼,里面似乎装着什么活物,扔给了言一色。
言一色用手接住,透过竹条之间的缝隙,瞧见里头有什么在动。
她一边晃悠着双腿,一边打量着手中的绿色小竹笼,冲言燕问道,“这是什么?”
言燕笑的疯,但还是抽出嘴来道,“解药。”
言一色闻言一笑,“谢了!”
说着,打开那小竹笼,露出里面的三只大黄蚂蚁来,那颜色异常鲜亮,似乎都能从身上滴出来,怎么看都觉得有毒。
言一色一挑眉,什么也不问,毫不迟疑地捏出一只来,转身就近掰过言成的头,一手捏开他的嘴,取出言影的那颗玉珠,将黄蚂蚁塞了进去,让言成吃活的!
言一色其实并不确定言玄给的是不是解药,但她知道他们那三人疯话连篇,问也是没用的,不若一试。
如果是解药,皆大欢喜,如果不是,反而是另一种毒药,事情就麻烦一些,但于她来说,解决起来也不难,是他们给了她出手的理由,可别怪她心狠。
言一色笃定言玄就算给的是毒药,也不会是立即就能要命的毒药,因为她看的出来,言玄三人不是真的疯,既然不是真疯,做事就会有分寸,不会真的毒死言成和言进,进而惹怒她!
她相信在慎言殿外和他们的那一次交手,足够让被称为天才的他们清楚,她是真的能杀死他们!
那边言存鬼哭狼嚎,手上举着自己啃过的臭鞋,追着言燕和言玄跑,誓要让他们两个也尝尝味道!
这边言一色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吃下黄蚂蚁的言成,旁边元长老也探过头来,瞪大眼瞧着。
一开始,完全变成黑炭的言成没有任何变化,过了一会儿,他身体表面的黑色渐渐流动,粘稠地像油漆一样,缓缓从他身上脱落,露出原本健康的肌肤来。
言成的脸最先恢复正常,他眼皮动了动,继而脸皱成一团,似乎在使力睁眼,少顷,他眼皮终于掀起,露出一双迷茫但不失神采的眼睛来。
言一色见此,给言进喂下了第二只蚂蚁,应该是解药无疑。
言成先是看见言一色,被她的美貌迷的晕头转向,后来浑身酸痛的感觉袭来,他这才发觉身上不对劲,猛地坐了起来,瞧见身边油漆似的一滩黑,一脸惊慌地将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确定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没有伤痕,只是浑身有种被禁锢许久的不舒服后,才大松口气,脸上浮现傻笑,嘴里念叨起来,“没事没事我没事……啊!”
他正碎碎念,目光忽然瞧见自己身边言进的身体变化,脸色惊变,尖叫一声,然后一下子扑过去,哭天喊地,“爹啊,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别吓我,呜呜呜……”
又哭一个。
言一色看了眼不远处也在哭、闹的鸡飞狗跳的言存,眼角抽了抽,抬手扶额,真吵。
“咳咳……太吵了,吵的老身脑子快炸了,不行了,老身要走了!小丫头你在这里陪他们,别乱跑!”
元长老说完,脚底抹油,一眨眼就不见了。
言一色将装着最后一只黄蚂蚁的小竹笼收好,抬头望了望天色,一股困意忽而涌上来,她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朝言玄等人走去。
三人察觉她过来,竟默契地停下了你追我赶,齐齐向她围拢过来。
言存手上还举着臭鞋,暗戳戳地盯着言一色的脸瞧,似乎也想把鞋塞进她嘴里。
言燕一脸无害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言一色,那目光好似要扒光她的衣服。
言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言一色的眼神渐渐狂热,别误会,不是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他只是在想,若把言一色做成人彘放进大罐子里,一定很漂亮!
言一色将这三人对自己的恶意看进眼底。
她困倦地又打了个哈欠,眼里氤氲着泪水,抬手抹掉,同时说道,“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玩,玩完之后早点睡。”
“好啊好啊!快来玩!”
言燕最先应合,她说罢,忽然看到元长老不见了,蓦地冷脸,“那老不死的竟然跑了,看我把他抓回来继续当裁判!”
言存一脸温柔,“那你去,我们先玩。”
言燕一听,立即不干了,又一想,说道,“我带她一起去,哼,看你们跟谁玩!”
言存自然不乐意,和言燕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又要打,还把言玄拉进战局。
言一色这下是真烦了,唇边勾起一抹恶魔般的笑,二话没说就出手。
她出手之快,言玄三人是捕捉不到的,等他们反应过来时——
言玄和言存已经没了最后一块遮羞布,不着寸缕地被挂在了树上,而言燕一个女子,身上的肚兜将落未落,风光无限,也被挂在了树上。
更妙的是三个人的方位,互相远离但互相也都能看到,想看谁就看谁,谁也不吃亏。
只不过夜色浓郁,还是大打折扣了,另外每个人之间都些树枝树叶遮挡,某些部位若隐若现,惹人无限遐想啊遐想……
树下,言一色的声音清晰传来,“不就是想跟对方坦诚以待嘛,整那种脱衣游戏干什么,省略过程,直达目的,简单粗暴多好!知道你们还都害羞,我来满足你们,让你们看对方身体看个够!另外,我的点穴天亮自动会解,不要妄想自己冲穴道,会晕哦,晕过去就不能看别人了,但别人能看你,大家都是聪明人,别吃这种亏!行了,我要睡了,明早见。”
言一色说完,离开树下,走过萤火虫乱飞的草丛,到了崖边那块巨石上,面对言成和也已经清醒的言进,她只道了一句,有话明日再说,便爬上去,寻了个平整的地方,两眼一闭,秒睡。
……
被挂在大树上的三个人,像三个大人参果,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大眼瞪小眼,不过并非是在看对方的身体,而是通过眼神交流着同一种念头:言轻那货不能惹,再也不能惹。
这次他们能被她毫无所察脱了衣裳、点了穴挂在树上,下次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们!
……
天蒙蒙亮,一丝微光透过枝叶缝隙照进来时,三人穴道自动解开,终于挣脱了手腕上的绳子,落到了地面上过人膝盖的草丛中。
三人被竖直挂了两个多时辰,说不累是假的,掉地上后也顾不着去找自己的衣裳,头一歪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
天边大亮时,巨石上的言一色醒了,坐起身时,闻到了一阵烤肉的香味,她仅剩的睡意顿时一扫而空,转头一望,就见不远处的一大片草丛被拔了,清出了空地,火堆上烤着兔子肉,火堆外,坐了一圈人,言玄、言存、言燕在,都已经穿好衣裳收拾好自己,言进和言成也赫然在列。
他们父子在忙活着烤肉,三个少年令主在一边闲待着,虽然各自玩着自己的,但并没有捣乱,远远望去,五个人还真有点其乐融融的意思。
言一色寻思着兔子肉要好了,跳下岩石,朝几人走过去。
言成最先发现她,满面红光地跳起来,将自己的位置给言一色坐,他绕到另一边,与言进一起烤兔肉。
言一色从善如流坐下,扫了一眼对面排排坐、齐齐看向她的言玄三人,微微一笑,“早啊,看来昨夜很愉快啊,多余的精力都发泄出去了,疯症瞧着也好了,今日很乖啊。”
言燕的脸色愈发冰冷,神情愈发正经,悄悄将从言存怀里偷来的胭脂藏到身后。
言存温柔一笑,目露羞涩,只是悄悄收回手中欲割言玄裤腰带的刀片。
言玄顶着一张沉默寡言但俊美艳丽的脸,面无表情,眼神平和,不过微一挪动自己的脚,踩死了他才放出准备去咬言燕的毒物。
三人不动声色的小动作,还是没逃过言一色的眼睛,她并不说破,转头,冲言进一笑,“进叔早……一醒就要抓野兔生火做饭,还要带熊孩子们,不容易吧。”
197 色色:我喜欢,好好保持(二更)
言进虽经历了中毒又解毒,但休整了一夜,此时精神大好,他闻言,慈爱一笑,“野兔是他们抓的,火也是他们生的,说是特意为你做的……是他们帮了我大忙。”
“哦?”
言一色诧异挑眉,眯眼瞧着对面三只似乎打算洗心革面的熊孩子,意味深长道,“真是出人意料,不过……我喜欢,好好保持。”
三人忙不迭点头。
言进第一次见言玄三人如此乖顺听话的样子,一时失笑,他知道昨夜言一色一定做了什么,才让他们今日乖的和兔子一样。
之前言成看在眼中,觉得颇为不可思议,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言进却是见怪不怪,到底是和他们共事过,面对他们稀奇古怪的言行举止,也不会太惊讶。
但这次是他最欢喜的一次。
因为似乎终于有人能制住他们了。
言进压下心底的惊叹,看向言一色,正色道,“轻姑娘,你对我和小成的救命之恩……”
他话未说完,言一色抬手打断他,从火堆上取下一个已经烤好的兔腿,吹了吹,漫不经心道,“说什么救命之恩啊?是我无心之举害了言成在先,间接又害了你,我不过是在尽力弥补自己的过失。”
一切都源于她收下了言燕三人给的东西,还放进了言成的包袱里,她难辞其咎。
另外,那些东西上的毒虽然是言玄下的,但可没有逼她收下,说到底,也怪不到言玄头上。
她昨夜之所以教训了他们一顿,单纯地因为他们太吵太烦又对自己太不尊敬。
言进听言一色如此说,不好再争辩些什么,不过还是将她的救命之恩记在了心里。
言一色尝了尝兔腿的味道,脸上绽放笑容,不吝赞美,“进叔手艺好,调料也好。”
她话音落下,对面的言玄挺起了胸膛,言存眼角余光看见,想把他的胸再拍回去!
言一色眼尖地瞧见,了然,调料恐怕是言玄的东西,在他看来这是他的功劳。
言一色就近又拿了一个串在树枝上的兔腿扔给了言玄,“能吃了。”
言玄快准狠抓住,瞅着兔腿两眼放光,大嘴一张,心满意足地开始吃。
言存和言燕一同斜眼看他,带着指责他吃独食的意味,两人又对视一眼,达成了在言一色看不到的地方整他的合作意向。
然后,两人撇开眼,一同看向言一色,眼神中表达了强烈的想被投喂的渴望。
炙热的视线落在言一色身上,她忙着吃,没理。
言玄三个人抓的肥兔子很多,最不缺兔腿,而且都已经烤好了,言成给他爹孝敬了个兔腿,自己也拿了一个,正要啃,就见言燕和言存眼巴巴地盯着言一色看,而言一色低着头,似乎毫无所觉。
言成以为他们在等言一色开口让他们吃,心底好笑,觉得他们太小心翼翼了。
于是拥有一副热心肠,且乐于助人的他,取下两个兔腿,递给了他们。
但是言存和言燕不动,看着言成的眼神,在‘刷刷’甩刀子。
他们在嫌言成多管闲事!因为他们也要吃言一色给的!要和言玄整整齐齐!
言成被他们看的手脚冰凉,结结巴巴开口,“怎……怎么了?不……不想吃……”
他话未说完,吃掉大半兔腿垫了肚子的言一色终于舍得停止吃,抬起头,疑惑地看过来,视线落在言燕和言存身上的一瞬间,两人‘刷’地拿手接过兔腿,开始猛吃。
言成愣住,一头雾水。
言一色也诧异,不过她没多想,三两口吃完手上的东西,又打包了一些兔肉,准备去找寒菀他们。
言一色冲言进和言成交待了几句,最后道,“第二场比试地汇合,我走了。”
“好,你路上小心。”
言一色微笑颔首,正要转身离开,言燕突然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大大笑容,“我陪你!”
言存和言玄一听,马上也要站起来。
言一色一眼看过。
她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一看而已,但他们两人脑补成了指示,觉得是要他们坐下,于是屁股刚抬起的两人,又重重坐了回去。
言一色微一挑眉,明白他们是误会什么了,没想到他们面对自己竟如惊弓之鸟一样,不过也没解释,觉得挺好,省心,暂时先这样。
至于另一个……
言一色看向兴冲冲的言燕,肯首,“行。”
言存和言玄斜眼看着言燕,眼神带着强烈的谴责。
言一色瞧见了,琢磨着要不要也让他们去干点什么,忽地,她想起一件事来。
她将小竹笼从身上摸出来,丢给言玄,“你去给言雅解毒吧。”
紧接着对言存道,“你跟进叔和言成去第二场比试地,路上保护他们。”
言玄和言存二话没说应下,这下他们和言燕一样都有事做,谁也不谴责谁了。
言一色见状好笑摇头……真单纯呢。
------题外话------
三更大概六点多哈~
198 第二场比试(三更)
言一色和言燕,言存和言进父子,还有言玄,在此分成三拨,各走各的路,各做各的事,两个时辰后,陆续在第二场比试地见了面。
这里是土山路尽头,在往前,就要继续向山上走了,不同于一路过来的平缓山势,前方斜向上的坡度很陡,近乎垂直,一条铺着石板的小路歪歪扭扭延伸至上方深处,两侧是红红绿绿黄黄的植被,挡住了人的视线。
言进三人最先到达,没过多久,言一色带着言燕五人来到,众人寻了个干净地方休息等人,言进和言成也终于问清楚了他们中毒昏迷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等他们聊完,言玄奔上来了,他和大家闲庭阔步的悠哉姿态都不一样,他似乎是被人追杀了一路,自己风风火火冲过来不说,身后还带来了一群喊打喊杀的人。
言玄瞧见站在言一色左侧的言存和言燕,飞身落下和他们汇合,两人给了他一个嫌弃他慢的眼神。
追着言玄而来的人也杀到了,言一色定睛一瞧,正是言峻、言茉、言雅以及他们三人的帮手。
看见他们这些人,言一色丝毫不意外,在让言玄去给言雅解毒时,她就预料到了眼前的情况,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言玄明明有能力甩开他们,却没这么做,还让他们追的如此紧。
领头之人是气息冷沉的言峻,他盯着言玄的眼睛里,流露着蚀骨恨意,剑指言玄道,“言玄,你过来,我们决一死战!”
言一色瞥了一眼言玄,想看看他的反应,结果言玄也转头看她,一双魅惑带了钩子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般,一眨不眨盯着她,那股专心劲儿,没有一点要理会言峻的意思。
对面言峻已经恼了,他冲着言一色众人阴冷一笑,“不想死的都让开!”
言一色没有动,而她左边是言燕、言存、言玄,庶派;右边是寒菀以及言进父子、言安兄妹、言影,嫡派。
他们看言一色没动,就都没动。
言峻狠狠一愣,下一刻怒火高涨,“都不动?行!你们自己找死,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话落,周身内息外放,狂暴凌厉,卷起大风,吹地言一色的墨发凌乱飞舞,她微一眯眼,观察着言峻。
就见他两手交握成拳,高高举过头顶,少顷,从手臂到拳头都散发出浓郁的金芒,而后,向地面重重一砸!
刹那间,地面猛烈震动,尘烟四起,以他双拳所落的位置为起点,地面裂开了一个缝,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并向言一色等人的所在延伸过去!
言一色看见言峻的拳头竟有爆开地面的威力时,怔了下,而后笑起来,言域言家的绝学似乎和自己的一身绝学颇有渊源!
眼看恐怖的地裂就要震到言一色脚底,她忽而上前几大步,瞄准最前方,一抬脚,踩过去,同时金芒大盛!
她的落脚点,也裂开了一个缝,不同于近在眼前的竖向地缝,她踩出的地缝是横向,一横一竖十字交汇,地面震动停歇,漫天烟尘渐渐散去,所有人都看见了眼前的情形。
出自言峻的地缝犹如一支矛,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向言一色等人脚底,而出自言一色的地缝犹如一枚盾,划出一片安全区域。
盾胜了矛,只用了几分力的言一色略胜一筹。
言峻志在必得的神色僵在脸上,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言茉和言雅两人震惊的无以复加!
言一色这边的人就淡定多了。
她迈步走开,语气波澜不惊,说了一句,“解决私人恩怨不要伤害到别人。”
“小丫头说的对!”
言一色话音才落,元长老乔装打扮的老婆婆从天而降,负手佝偻着背,环顾一圈在场所有人,咳了几声,哑着声音道,“老身是第二场比试的考官,叫我酒婆婆就好。”
他说着,扫了一眼言峻和言一色,“有力气留着比试再用,莫在没意义的事上浪费。”
元长老继而转身,踏上倾斜向上由石板铺就的小路,继续往山上走去。
言一色叫上寒菀,抬脚跟过去,言进一众人紧随其后。
言峻脸色难看到极致,他知道言一色实力强,但万万没想到她竟也会言家绝学!
他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从上下跑过来一群人,很快跑过他面前,还边跑边喊,“言轻,等等我们!”
“天璇令主,成少爷?是你们吗!你们没事了?”
“是他们我确定!”
“洞明令主怎么也跟在言轻身边!”
众人呼啸着跑远,去追言一色所在的大部队。
言峻一行人僵立原地,以为自己眼花!
可无论他们怎么看,那些人就是存在!
他们浑浑噩噩走上山,成为最后一批到达一排石门面前的人。
元长老见人到齐,开口道,“第二场,就是想办法弄碎你们面前的石门穿过去,没弄碎的人,就要留在这里……同样会死。”
那些因为言一色和言进父子才活下来的少年少女们,心里直打鼓,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没人比他们更明白,若是留下来,到底要面对什么级别的灾难!
元长老让他们二十几个人一字排开,有帮手的人就是两人面对一个石门,没有帮手的人,就是独自面对了。
言峻修习的是言家三大绝学之一‘力’,拳头散发金芒,轰然一下打在门上,门只是裂了缝,没碎,他脸色霎时狰狞,用了全身力气又是一拳下去,门终于碎了,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狭窄通道,依稀可见尽头是另一片天地。
他带着自己的帮手走了进去。
在场修习‘力’且有所成的人不少,言燕是其中佼佼者,她只是轻轻的一拳,就轰碎了门,从容走了过去。
另外还有言进,以及言茉和言雅两人的帮手。
至于言存和言玄,前者是单纯用内力轰开,后者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不大的小罐子,放出里面的一只不知名爬行动物,通体红色,头部长角,嘴中分泌出的液体有腐蚀作用,把门弄出一个大洞后,言玄顺利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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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八点左右(/≧▽≦)/
199 色色:一不小心,力气用大了(四更)
剩下的人花招百出,但各自面前的石门纹丝不动。
言一色留在原地,将一切尽收眼底。
言进和言成本打算留下,想办法帮言安等人通过,但被言一色一句话劝走。
如今,能自己走的人都已经走了。
言一色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也准备走了。
她忽而转头,朝不远处留心他们各人情况的元长老看去,微微一笑。
她这笑容莫名,元长老眼皮一跳,总觉得……
“咔嚓咔嚓……轰——”
言一色慢条斯理地出了一拳,打在自己面前的石门上,可力道却波及到了所有人面前的石门,石头裂开的‘咔嚓’声连绵不绝,最后一声‘轰’地巨响,这一排石门全碎!
大小不一的石块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地面颤动,良久未歇。
元长老大张着嘴,瞪圆了眼睛。
言一色眸色狡黠,笑道,“啊,一不小心,力气用大了,我原本只想打碎自己面前的门来着。”
说罢,她走进了门内。
言安反应最快,知道言一色是在暗戳戳帮他们,他急忙冲言灵和言影使眼色,三人身影‘嗖’地窜进已碎的石门内。
其他人都不傻,几乎在同时全冲进面前的石门,拔腿狂奔,跑向光明和生机!
元长老在一排空荡荡的石门前伫立良久,无奈地叹了口气,可眼角眉梢,却都是笑意。
……
另一边,是个断崖。
天色阴沉,狂风猛烈,断崖前方云雾缭绕,看不到太远的地方,但隐约可见索桥的身影,似乎连接着遥远的天边。
言一色站在断崖边,再往前一步,就能踏上索桥。
元长老穿过石门走过通道,再次以老婆婆的身份亮相,以言进为首和以言峻为首的两方人退避开,让出一条道来,让他能顺利走到言一色身边。
元长老看到索桥入口处只有言一色和寒菀的身影时,就知只有她一人愿意参加第三场比试。
元长老步伐缓慢,一手捶着自己的腰,故作虚弱地咳嗽几声后开口道,“第三场比试就是走上这索桥,顺利到达对面,说起来简单,其实凶险无比,老身只告诉你一点,索桥是通往对面最好走的一段路,最难的路是无路可走要你自己创造,如果顺利……三天三夜后,你应该能再见到老身。”
他话落,言一色转头,唇边明媚的笑犹胜万里春色,漫不经心一个字,“嗯。”
断崖边狂风呼号,她如巍峨泰山般岿然不动,三千墨发飞舞缭绕,柔软衣袂猎猎作响,绝美的脸,如梦似幻,坚定的眼,清光惊人,似乎下一瞬,就要羽化成仙,乘风归去。
所有人一霎失神。
言成第一个回过神来,猛地摇摇头,待彻底清醒后,他稳住心神,朝言一色跑过去,目光灼灼道,“姑奶奶,我和你一起去!”
言一色闻言,毫不留情拒绝,“你会拖我后腿。”
言成笑容一垮,苦哈哈地看着言一色。
言燕三个这时也凑过来,她笑容满面,欢脱地开口,“仙女,带我们去!我们可和这小鸡崽不一样!能帮上你忙!”
小鸡崽?
言成听到言燕这般叫他,顿时大怒,“我说,摇光令主,你极力推销自己可以,别连带着贬低侮辱人啊!”
言燕转头看言成时,就是一张能冻死人的冰山脸,“没有侮辱你,我说的是事实,我摁死你就跟摁死小鸡崽一样容易。”
言成心头一梗,沉着脸正要为自己辩驳几句,元长老的声音忽然飘来,“哎呦哎呦,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吵架,吵的老身头疼,小丫头,你快说,到底是你自己一人去,还是……”
言一色没什么可犹豫的,斩钉截铁道,“当然是我自己,另外,不参加第三场的人能出去了?”
“没错。”
言一色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寒菀,笑道,“不要跟着我冒险了,你跟着进叔他们离开。”
寒菀一愣,她想说自己不走,可转念一想她没什么实力,压根帮不上忙,于是点头应下。
言成大力拍着胸脯道,“姑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婢女!”
言一色‘嗯’了一声,扫了言燕三人一眼,眸光含笑带着威胁,“别找事哦。”
言燕笑颜如花,“好的,仙女!”
言一色交待完,转身,面对索桥,脚尖一点,飞掠而去!
寒菀、言进父子、言燕三人、言安兄妹还有言影,一众人扎堆站在索桥边,还有另一拨被言一色救了几次的人,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一起注视着言一色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开。
元长老站在后头,体恤他们的心情,没有催促他们走。
言峻等人站在元长老附近,他暗中给了自己的帮手一个眼色,那男人微一点头。
同时,跟在言茉和言雅身边的两个高手也点点头。
言峻满腹算计,走向元长老,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眼神闪躲,轻声道,“酒婆婆,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元长老看他一眼,配合他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洗耳恭听。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急促的地面碎裂之声响起,下一瞬几声巨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叫,断崖的地面塌陷了!
不用怀疑,就是言峻三人身边的三个高手做的,他们皆修习了言家绝学‘力’!粉碎一个断崖,不费吹灰之力。
言茉和言雅离元长老最近,惊慌失措地扑过来,抱住他求救,言峻似乎也怕极了,紧紧攥住元长老的手臂——三人这时有意阻止元长老去救人!
而就是他被拦的这一眨眼功夫,离索桥最近、也就是在断崖最边上的寒菀等人,掉入了万丈深渊!
至于其他人,倒是被言峻、言茉、言雅三人的外援护住,性命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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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寒菀(一更)
元长老挣脱开言峻三人,窜到参差不齐的地面边缘,望断崖下一看,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似乎近在咫尺,什么也瞧不着,寒菀几个真掉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元长老眉头皱起,他几乎能想象的到,言轻若知道他们死了,会怒到什么样子,尤其这其中还有她带在身边的婢女!还有丛叶那暴君,本身就是不讲理的人,自己宠爱的女人要跟人家报仇算账,他定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帮着大闹!到时对言家来说,恐怕就是一场大灾大难!
元长老已经预料到事情会有多严重,但也并无什么担心,大风大浪经历的多了,早已练就出千万年不变的平常心,不过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而现在,人掉下去了,他什么也不会做,因为他在言家有自己的职责,基本不会干预言家的任何人任何事,除非到了某种他该出手的时刻。
所以,此时此刻,哪怕他已看穿寒菀等人掉下万丈深渊,是言峻蓄意谋害,也会装聋作哑。
元长老未在此处停留,默认人已死,带着所有人离开了比试场。
言峻混在人群里,悄然回头看了一眼言进等人葬身的地方,在没人瞧见的地方,唇角勾起奸计得逞的笑意。
……
而云雾缭绕的悬崖下方,寒菀几个自然没死。
他们掉下数十丈后,抓住了生长在崖壁的粗黑藤蔓,若说悬崖山体是人的脑袋,那无数藤蔓就是万千墨发,直坠而下,密密麻麻。
抓住它们,止住下落的身体,获得一线生机,到并不难。
只是藤蔓上布满了三四寸长的冷硬尖刺,锋利如刃,人一握上去,顷刻间便刺破血肉,贯穿手掌,鲜血汩汩涌出。
言燕、言玄、言存武功最高,是最先抓住藤蔓的人,并排而挂,除了受伤最重的手外,贴在藤蔓上的身体一侧,也被尖刺扎出了好几个伤口,鲜血止不住地流,但三人面不改色,连气息都未乱。
他们三人下方,是一长串的言成等人。
言成一手抓住救命的藤蔓,整个身子也重重压在了犹如刀床的藤蔓上,奇异的是,他的手散发着浓郁耀眼的金芒,金芒仿佛是一层盾般,冷硬的尖刺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只是身上没有金芒的部分是实打实的血肉之躯,免不了被尖刺扎出几个伤口。
言成修习的是言家三大绝学之一‘防’,说白了,就是强化身体坚硬度的武学,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免疫一切攻击,超级耐打。
他另一只手拉着言进,言进下方是言安、言灵、言影、寒菀,他们一个拉一个,没碰触到长着尖刺的藤蔓,倒没受什么伤。
避免了掉到底端粉身碎骨的下场,但他们一直挂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儿,可爬上爬下也不现实,一来距离很远,体力难以跟上,也不知往上往下,到底会是个什么情形,不好轻举妄动,二来藤蔓上犹如利刃的尖刺,也是要命的东西,不光指它的锋利,还指它的剧毒。
众人一开始没发觉,直到唇瓣发黑的言燕,最先察觉自己身体不对劲,喊了一句,大家才冷静地意识到危机远没有解除。
很快,言存和言成都出现了中毒的反应,浑身力气在渐渐消失。
唯一没受影响的就是百毒不侵的言玄,他看向身边的言存,朝他伸出了手,意思是要他放开抓藤蔓的手,自己来拉住他,以免他没了意识脱力掉下去。
言存还是那张温柔无比的脸,但面对言玄的好意,嗤之以鼻,冷傲地撇开头,“滚!你和燕子都拉着这黑不溜秋的东西,凭什么不让我拉!”
言玄脸上没什么表情,冲他龇牙咧嘴一笑,突然横向朝他靠近,两人之间有些远,言玄只能换手抓藤蔓,横向移过去,对两只手来说,无疑是在受酷刑,手上的血窟窿在不断增加。
偏偏言存还不领情,言玄追过来,他就往旁边去,两个人似乎都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一般,别说叫了,连脸上神色都没有一点变化。
不远处的言燕,见他们在玩你追我赶,眼睛蓦地一亮,也不管自己半只手臂都麻痹了,用上另一只手,也开始横向移动起来,哈哈笑道,“我来追你们了!”
……
因为云雾遮挡的关系,下方言成等人看不到头顶上方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听到了他们之间奇奇怪怪的对话,但也没心思去琢磨怎么回事。
言成已经快撑不住了,尖刺上的毒素很快蔓延进血肉里,并不痛,但他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力气也在飞速流失,而他又拉着言进等人,四五个人的重量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言成咬紧牙关在撑,额头上、脖子上、手背上青筋暴起。
言进能感受到他的努力、坚持和痛苦,如何会不心疼?
他几次想开口说,放弃他们吧,可看着言成拼死也不放手的样子,他真的一时说不出口。
言安、言灵和言影身为被救且没怎么受伤的人,不乱动也不怎么说话,因为不明所有人的具体情况,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不给言成添乱,但其实都打起了精神,时刻准备着面对各种意外,如果有谁掉下来,他们会奋不顾身去救。
寒菀是所有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也幸好在掉下来时,她是最后一个被拉住,落在队伍末尾,不用拉着谁。
但她蕙质兰心,是心思最细腻的一个,同时,骨子里的坚韧,让她面对各种危急情况时,都能足够冷静和勇敢。
她身处茫茫白雾中,凛冽的寒风吹地她浑身冰冷,呼吸有些困难,脚底悬空带来的恐惧感让她精神高度紧绷。
但她没有放弃思考和观察,五感运用到极致。
所以,她隐隐约约闻到了一种奇异的味道。
寒菀用鼻子猛地嗅了嗅,香味闻到的越多,她越觉的有一种熟悉感,电光火石间,她蓦地瞪大眼睛,想起了什么!
祁东耀失踪的那一日,也是她在慎言殿外被推下石阶重伤昏迷那一日,而在她陪着言一色去慎言殿之前,出沁园时,曾见到了祁东耀,当时他在和言一色说话,寒菀离他不远,闻到了他腰间所戴香囊的味道,因她嗅觉灵敏异于常人,在宫中又跟着悦妃学了多年的闻香识香辨香,所以那种味道,她很快记在了脑海里,且自信绝不会有错。
此时此刻,在这种地方,寒菀又闻到了这种味道,而祁东耀又失踪了好几日,也就是说,他哪怕出现在这里,也并不稀奇!
她不得不怀疑,祁东耀的香囊就在附近,或者说,他本人就在附近!
寒菀咬唇,垂眸想了想,再抬眼时,她似做了什么决定,神色坚毅!
寒菀直视自己面前的崖壁,虽然有些云雾,模糊了视线,但因为距离近,到底还是能看到上面布满的黑色藤蔓,冷硬尖刺犹如刀剑,让人望而生畏。
她伸出那只闲着的手,手掌刚好能触碰到藤蔓,她毫不迟疑用力,抓了上去,入骨的刺痛,让她险些叫出声来,但最终还是被她及时咽了下去。
而后,她动了动自己被言影抓住的手,同时大声喊道,“影姑娘,你松开我,我打算爬下去看看。”
言影拒绝的声音很快传下来,“不行!别开玩笑了,你又不会武,自己能抓住如刀割的藤蔓就不错,往下爬?往下掉还差不多!你想死我不管,但不能死在我手里,不然我怎么跟你主子交待!”
寒菀冷静清晰的话传上来,“我已经抓住了这有毒的藤蔓,就算你不松手,我迟早也会毒发身亡。”
言影大惊,但她看不到下方的情形,冷着脸,不吭声。
“你相信我,我好歹也是主子的身边人,不会盲目求死。”
言影听罢,想法有些松动,同时,有淡淡的血腥味飘来,她心沉了沉,明白寒菀并没说谎。
她稍一迟疑,松了手,说道,“我跟你一起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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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六点左右~祁东耀一拨人要上线了O(≧▽≦)O
201 奇迹&发现(二更)
寒菀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就算拒绝,言影若想下来,她也根本阻止不了。
言影对拉着自己的言灵交待了几句,然后不等言灵说什么,轻而易举挣脱开她的手,两手抓住能救命也能要命的藤蔓往下爬,很快就到了行动艰难的寒菀身边。
言灵一脸焦急地将下方情形说给了言安听,言进隐约也听见了,他心中惴惴,但事已发生,他也唯有相信言影和寒菀不是冲动找死的孩子,他运足内力,将寒菀和言影下去看情况的事情大声说给上方的言燕三人听。
但上方依然是静寂无声。
言进也不知他们听到没有,没得到回应,他也并不强求,一门心思全在言成身上。
少了两个人的重量,言成稍微轻松一些,但他的身体已处在体力透支的边缘,基本全靠意念撑着,而就算他能撑下去,时间一长,他牢牢抓住藤蔓的手,怕是也要废了!
言进的脸色冷沉到极致,看着言成挣扎痛苦的样子,心揪的厉害,几乎无法呼吸,他心下有了决断,声音慈爱轻柔,“小成,你是爹的骄傲,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你是爹的儿子,该是爹护着你……”
“爹!”
言进话未说完,言成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咬牙喝了一句,又道,“你放心,我还能坚持!这藤蔓有毒,我一个人碰就行了,你和言安他们保存实力,后面遇到危险时再出手!”
言进纵然明白言成所说才是尽可能保全更多人的方式,可他身为一个父亲,无法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他面前牺牲!
言进坚持己见,没再劝言成,打算自己使力挣脱开他的手,由自己来抓住藤蔓,做救人的那个角色!
可他还没亮想法付诸实施,言成似有所感,开口道,“爹,相信我!三位令主一定在想办法救我们!一定能在我撑不下去前赶过来!你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言进狠狠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言成会如此信任言燕三人,甚至愿意把生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为什么?”
“爹,一直以来,我从未辜负过你的信任吧?你相信我就好!”
言进沉默下来,眼睛里泪光闪动,他这个傻儿子!
……
最下方,言影在跟着寒菀移动,两个人如今已经毒素入体,要想做点什么,必须争分夺秒!
寒菀是个没怎么摸过武器的人,多年来又过着养尊处优的公主生活,她的身体并不强健,但因为曾被赵常虐待着长大,她很会忍痛,再加上意志强大,她不仅真的借助爬下来了,移动的速度还不慢。
言影跟她的这一路,已经对她刮目相看了。
寒菀寻着隐隐约约的香味,一路找下来,没用多久,就发觉香味清晰起来,这意味着,她已经很靠近自己的目标了。
很快,寒菀在自己右下方触手可及的地方,看见了一个颜色鲜艳的锦缎香囊,正是她记忆中,祁东耀失踪那日身上所戴的那一个!
寒菀小心翼翼地移动过去,伸手取下挂在藤蔓尖刺上的香囊,惊讶地发现,在这香囊所挂位置的周围藤蔓上,冷硬的尖刺都被弄断了!
言影就在她身边,凑过去眯起眼瞧,也看到了这一处异常,她又扫了眼寒菀手上的锦囊,神情若有所思,“这香囊像是有人特意留下……”
她正说着,寒菀已经抬手摸上了那片尖刺被清理过的藤蔓,手在其中拨拉,往深处探去,摸到了光滑的峭壁,她不过是微一用力推了推,那峭壁竟然动了!往一侧划开,露出一个形状不规则的洞来!
寒菀和言影顿时傻眼,面面相觑,少顷,两人不约而同大笑起来,真是天不亡他们啊!
言影搂住寒菀的腰,带着她飞身进到洞里,洞内似乎很深,一片漆黑,两人制造出各种动静来,试探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异响,似乎很安全。
于是言影嘱咐寒菀在洞边等着,她上去叫言成等人下来。
……
而上边言成已经到了极限,丧失意识,手上脱力,眼看着就要极速往下坠,忽地从旁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他。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短暂到言进都没有反应过来言成脱力松手过!
救了言成的人,正是言玄,他旁边跟着言燕和言存,三个人之前你追我赶、移动来移动去,看似是在玩闹,其实是探查周围环境去了。
短时间内,三人并没有什么发现,言玄估计着中了黑藤蔓之毒的言成该快撑不下去了,所以折返了回来。
他们三个人其实早就在言成附近了,只不过因为云雾的关系,谁都没有发现他们。
而他们谁也不出声,打算等着言成真掉下去了,再出手。
但言成的坚持之久,远超他们的想象。
言成眼下已经陷入昏迷,言进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气息不对,脸色惊变,正要说什么,就听到了言燕夸张惊喊的声音,“大叔,你儿子死了!所以,他方才松手了,差点让你们都掉下去,是我拉住了他!救了你们!”
这一瞬间,言进的心跳都停止了,他浑身僵硬,失魂落魄。
上头很快又飘来言存的声音,“燕子你瞎说什么!玄子都没说他死了,你怎么看出来的?还有,什么你救了他们!分明是我救的!”
言燕和言存仗着言玄不会说话,不知廉耻地瞎争功劳。
言进此时恍恍惚惚,听到言存那句‘玄子都没说他死了’,呼吸一滞,继而又哭又笑,心中直骂自己傻,方才竟然信了惯说疯话、惯喜胡闹的言燕!
就在此时,言影的声音从下方飘来,“快跟我下来,我和菀菀找到了一个落脚的洞!”
……
很快,所有人都出现在了洞里。
言成一身伤躺在地上,身上的多处伤口鲜血淋漓,尤其是他的一只手,最初能用绝学力量时,毫发无伤,可到了后面,没有金芒保护,尖刺贯穿手掌而过,一个个血窟窿触目惊心,他唇瓣发黑,周身萦绕着阴沉枯朽的死气。
言进蹲在一旁,满脸焦急地唤着他。
旁边寒菀和言影靠坐在洞里坚硬的墙壁上,两人情况也不好,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鬼,汗流浃背,艰难地喘息着,似乎奄奄一息。
言灵守在两人身边,忍着心疼,小心地为她们清理着伤口。
言安急的团团转,愁眉紧锁,忍不住抓头发,目光扫过在洞内倒立的言燕三个人,‘嗖’地几个大步蹲到了言玄面前,希冀地看着他,“洞明令主,你医毒双绝!对外面黑藤蔓上的毒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他此言一出,言进和言灵齐齐扭头看过来,两人大步奔过来,也学着言安的样子蹲下。
言进对言玄的脾性也知道几分,搜肠刮肚找出来一堆溢美之词,张口对言玄就是一通夸!
言安也是个机灵的,立马加入吹彩虹屁的队伍。
终于,言玄脸上露出一个龇牙笑容,他结束倒立,双脚落地,走向伤势最严重的言成,言燕和言存见他离开,便跟在他身后倒立走。
言进、言安和言灵,眼巴巴地瞅着言玄如何给言成解毒,就见他将手伸进自己嘴里,取出来点口水往言成的伤口上抹。
三个人瞬间石化。
言安和言灵都要哭了,到底是疯疯癫癫的令主,关键时刻果然不靠谱啊!
言进要说心里不慌,那是假的,但他想起言成曾说过相信言燕三人的话,他按耐住了不安,静观其变。
言玄在言成全身抹上自己的口水后,走向寒菀和言影。
而言燕和言存也不倒立了,一个个学着言玄的样子,也将自己的口水抹在言成身上。
言进三个人能怎样啊?他们也很方啊!这个时候,只能任言玄三个人死马当活马医了!
言玄来到寒菀面前,二话不说,给她的伤口涂抹上自己的口水。
寒菀此时的身体温度远低于正常人,几近于死人的冰冷,而她手腕红绳上串着的一颗水滴状紫水晶内,原本存在的一线血红在渐渐消失。
……
另一边,在闯第三关的言一色已经走过了缺损情况千奇百怪的危险索桥,此时此刻,她正站在索桥的尽头、一块陡峭险峻的山尖上,前方的山石路相当遥远,似乎在天边,而在她这个位置和那边山路之间,别说路了,连个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有浓浓的云雾,想抵达遥远的彼方,除非你能长翅膀飞过去。
人是长不出翅膀来的,且这到底是试炼,不可能真的出无解的难题,所以,在言一色静心等待一阵后,一群速度很快的大白飞鸟出现在她视野范围内,她瞧见后,眯眼笑了笑,她想要的落脚点来了。
言一色活动开筋骨,正打算抓住这次机会,以全速掠过去,抵达对面山路继续前行,可她的心突然重重跳了一下!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这是以她心头血为引的红线消散的反应!
来到这个时空后,感应红线她只做了两个,一个封在紫水晶里送给了寒菀,一个封在黑曜石里送给了迟聿,因为两个容器不一样,所以红线消散时的反应也有些不同,而以刚才她的心跳沉坠程度来看……出事的是寒菀!
言一色心下一凛,她也顾不得往前走了,此时此刻,她隐隐能感受到寒菀的方位,毅然转身,沿原路返回!
……
这一边山洞里,言玄给寒菀和言影全身伤口都抹上了自己的口水,而言燕和言存紧随他后,有模有样照做了一遍。
没过多久,奇迹发生了,言成、寒菀、言影三个人的伤口都止住了血,紧接着,乌黑的唇瓣也恢复了正常颜色,气息渐渐平稳,绵长有力。
言进、言安和言灵三人大喜过望,凑到言玄三人面前,真心诚意地又是一顿夸,尽表自己的感谢之情。
又过了一会儿,寒菀三人醒来,众人休息一阵,打算去洞中深处看一看。
虽然他们中言玄三个才是武力值最高的,但因为他们行事很疯,言成不太敢让他们打头阵,以免他们触发了什么危险。
言进搀扶着言成打头阵,用火折子照明,后面是言灵扶着寒菀,再后面是言安照顾着言影,最后面就是言玄三个人。
洞很深,也很大,岔路也很多,还有深谭暗流,但一行人并未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因为在听了寒菀说,锦囊可能是祁东耀故意留下的,就为了将这个洞指给来寻他的人,所以众人十分留心周围有没有人之前走过的痕迹,一番仔细探查下来,倒还真有了发现!
言成带头,一行人沿着不知道什么人走过的痕迹,七拐八绕,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眼前出现了一大块较为平整的地面,有熄灭的火堆和染血的衣裳布条,不远处,还有一个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言进和言成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走过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终于到了那人近前,火光照亮了他的全身,就见他浑身不少溃烂的伤口,几乎不着寸缕,没有左臂,冷白的脸上双眼紧闭,其中一只眼受了伤,但因为没有得到正确的处理,看着煞是恐怖……
男人这样子简直惨不忍睹,任谁瞧上一眼,只怕都要做噩梦!
言成等人正处在震惊中,忽然听到寒菀不敢置信的声音响起,“太……太子皇兄?”
------题外话------
三更大概八点多~
202 寒瑾(三更)
寒菀身心俱震中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霎时吸引了好几双眼睛。
她因为众人的视线回过神来,脸色白了白,心里清楚,她不经意间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言成伸手一指地上不成人样的寒瑾,傻头傻脑地问寒菀,“他是太子?你是公主?”
寒菀无力地扯了扯唇角,只能应了,“嗯。”
言进走到寒瑾身边,仔细端详了一下他脏污的脸,倒真辨出是寒瑾的模样,确定他的太子身份后,再看他如今这副奄奄一息的惨样,心头沉重,忍不住唏嘘一叹。
“寒太子,寒太子……”
寒菀、言影、言成、言安、言灵也围过来看,但寒瑾没有丝毫反应,言进探了探他的鼻息,冲神色担忧的寒菀道,“还有气,只是快不行了,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了……”
寒菀眼神暗下去,寒瑾是她的兄长,对她其实不错,也曾颇多照顾,她念及他往日清雅尊贵、意气风发的模样,再瞧见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就要在此无声无息死去的样子……
她忽地鼻子发酸,不忍再看下去,站起身。
寒菀抬头,看见了不远处自成一个世界在瞎闹的言玄三人,抬脚走了过去,捏紧拳头,郑重其事道,“求三位令主救救他!只要能救他,你们想要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言成这时也走了过来,搓搓手,用一副讨好哄人的腔调道,“救救寒太子吧!唯有他清醒了,咱们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还能知道祁东耀、玉衡令主、言五公子以及轻姑娘妹妹的去向,运气好的话,咱们还能知道到底怎么从这个洞里出去!一举数得啊,各位令主!”
言玄面无表情地在地上盘腿打坐,没有理会。
倒是旁边同样在打坐的言燕冷着脸开口了,她对言玄道,“我们是一定要出这个洞的!不然怎么再见到仙女!”
在言玄另一边打坐的言存猛摇头,像个拨浪鼓一样,却是在附和言燕的话,“玄子,我们快去救人!难道你想一直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放弃再和仙女见面的机会?”
言玄眸光动了动,还是没什么反应,也不点个头摇个头什么的表达一下态度!
言燕却忽然一挥手,以一副指点江山的姿态道,“将人搬过来,我救!”
言成听言,忙不迭地跑过去,和言安两人将寒瑾移了过来。
言燕嫌弃地一扭头,高冷道,“啊,好脏!”
言成惯会察言观色,最先低头一看,发现寒瑾的伤口也必须先清理下才好,尤其是那些腐肉脓水什么的。
言成招呼寒菀几个人一起帮忙,很快寒瑾浑身上下的伤都被清理干净了。
言燕神神叨叨地将自己的口水抹到寒瑾伤口上。
然后言存兴冲冲地贡献了自己的口水。
就剩言玄一个人了。
其实也只有他的口水有治愈作用,言燕和言存完全是跟着瞎胡闹。
言玄大概是觉得三个人必须整整齐齐,要做什么必须都做才行,所以,他慢吞吞地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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