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A急匆匆跑进房间。
冲正认真整理地铺的贺久询问。
“喂，怎么回事？你刚才到底打给谁了？”
贺久不明所以。
“瞧给您急得，出啥事儿了？”
“我刚收到短信，说我充值了五十万话费？？？”
“？”
“？？？”
“？？？？？”
贺久惊了。
他让席衍打钱，是想让他往这个号码的某付宝上打钱。
不是让他打话费啊……
贺久绝望地扶了扶额头。
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
现在可怎么办？
五十万话费，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抠都抠不出来。
这穷小子连二十三块都要心痛。
连包破方便面都舍不得。
要让他知道那笔钱是充错的，怕别是会心理负担过重。
和范进中举一样，咯嘣一下就晕过去了。
贺久拉扯起脸部肌肉。
挤出一个尴尬而镇定的笑。
“您估计是中了通讯公司的奖咯？”
小A质疑。
“……真的假的？通讯公司那么大方吗？五十万啊？！”
贺久一脸认真地点头。
“是啊，人家通讯公司老厉害老挣钱了！”
小A狐疑地看着他。
忽然觉得他说得……
好像也有点道理！
“我懂了！”
“您懂啥了？”
“我说我怎么从小到大从来中不了奖，抽卡开箱脸黑的一批，原来运气都堆到这儿来了！”
小A感觉自己已经深刻理解了这件事。
当即得意地笑成了一朵绿绿的花儿。
“仔细想想也是，世上哪有直接充五十万的人？那不大傻子嘛？可如果是中奖，这就合情合理了！”
贺久思考了一下，随即一脸认真地给他鼓了鼓掌。
似乎非常赞同他的观点。
还给他竖了俩大拇哥。
小A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
也回了俩大拇哥。
但转念一想。
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欸不对啊，我要是中了这么大的奖，10086怎么不给我发个通知短信呢？”
贺久依旧镇定。
“他家系统总是延迟，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发通知。”
“嗯，有可能。”
小A点点头。
若有所思。
“但愿不是充错吧，不然就麻烦了，我也没钱赔人家。”
贺久很坚定。
“您这绝对是中奖，明儿个他们就会打电话过来。”
见他说得那么肯定。
小A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确定是中奖？”
贺久似乎被他噎住。
沉吟半晌，憋出一句。
“直觉。”
他看看小A。
小A也看看他。
对视良久。
小A终于得出了结论。
“我懂了。”
“您又懂了？”
“警察说得没错，你果然就是一偷车的，逃走的时候心里太慌，才会出了车祸。”
贺久满头问号。
“您咋得出这结论的？”
“你想啊，你要偷车嘛，肯定得躲摄像头，那这摄像头怎么躲呢？这个时候，你就需要一个……电子设备安全系统伤口穿透专家！”
“……谁？”
“黑客。”
“……”
“依我推断，你刚才一定是打给了你的黑客朋友，让他们黑了10086，这才给我打了五十万话费！我说得对不对！”
小A自信满满地叉起腰。
却被贺久一句话就问住了。
“那我黑五十万给您，对我有什么好处？”
“……”
他说得好有道理。
小A无法反驳。
“那你怎么能确定是中奖？”
贺久面不露怯心不慌。
丝毫不惧他的追问。
他举起手指，一张冷峻的脸格外严肃认真。
像个严肃的小老师。
“您知道我是谁吗？”
小A摇头：“不知道。”
“我是您命中的福星啊！”
“？？？”
“您看，我没来之前，您诸事不顺，对不对？”
小A一脸懵逼：“嗯……”
“现在我一来，嘿！您就中奖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朋友果然是黑客？”
“……”
小A才不相信这种鬼话呢，也不跟他瞎扯皮。
又追问。
“你刚才确实打通了电话吧？所以怎么样？有人来接你了吗？”
“啊……”
提到这个，贺久才终于没了底气。
有些尴尬地笑笑。
“好像有点困难……我可以在您这儿再住两天吗？”
“……”
小A有些为难。
他其实只是看他可怜。
一时冲动才把他带回来了。
本来留一晚上是没问题的。
大家活着难免会有困难的时候，能帮就帮一帮。
可如果要住几天。
那就有些麻烦了。
首先，房东太太肯定不同意。
她最讨厌有租客带人回来住，听说上一个住在这的女学生，就是因为带了男人回来过夜，房东觉得她私生活不检点，所以才被赶走的。
其次，自己资产已经是负数了。
今天那包方便面都是最后的粮食，他自己尚且吃不饱，又怎么养这么个大活人？
他左右为难，思索良久。
这才终于开口。
“我没有钱了。”
男人得到回答，极为勉强的扯出个笑。
眼睑微垂，一双鸦色的眸子顿时就暗了下去。
小A看着，忽然又有些犹豫。
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换上一副开朗表情，笑着跟他提议。
“所以明天，咱们去找工作吧，我认识一个分派兼职的大叔，经常有活儿给干的，工资日结，咱俩先去赚点饭钱。”
男人的眼睛又渐渐亮了起来。
矜持有礼地点了点头。
随即，又问他。
“我想再打个电话，方便吗？”
小A爽快地递给他。
“行啊，你打嘛，反正现在话费也花不完。”
贺久接过电话，转身出了房间。
走到外面的大平台上，再次拨通了席衍的手机。
过了这么一会儿，席衍已经不在夜店了。
但一脸醉醺醺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清醒的模样。
“嗨呀，原来又是我们贺大少爷！怎么样？兄弟我够不够意思！我把我的老婆本都给你了，你可得对我负责！”
“……”
席衍和贺久不一样。
他是个花花公子，成天就知道喝酒泡吧，流连花丛许多年。
不学无术是他的通行证。
挥霍无度是他的座右铭。
所以至今。
他爹都没敢把公司交给他。
席家老爷子怕他每日游手好闲，花得太多。
所以每个月只给一百万零花钱。
去年，席大少爷看上了一个穷人家的小妹子。
疯狂追求人家。
可人家嫌弃他浪荡。
说想要找个安稳的人过日子。
席大少爷很伤心啊！
于是他奋发图强，立志要当一个稳定踏实的男人。
为了表明决心。
他就想要用自己的钱来买套房。
于是他开始学着存零花钱。
但因为本性难移，存了好久好久，他都只存了五十万，还不够首付。
而小妹子看中的那套房子。
首付要一百五十万。
贺久说。
那你咬咬牙，某个月不花钱不就得了。
席大少爷却摇摇头。
悲痛地表示。
“要让我一个月不出门玩，我绝对会活不下去……”
所以后来。
那个妹子很快就拿着席妈妈给的五百万，开开心心地找了个老实人结婚了。
席大少爷悲痛欲绝。
并当即找了一个更漂亮的小姑娘追求。
如今是四月下旬。
席衍很可能已经没钱，开始啃他那寒酸的老婆本了。
如果刚才那五十万就是他的老婆本。
那他现在，恐怕很难再给他打钱了。
贺久皱眉。
“所以您没钱啦？”
“天哪，久儿！没想到你居然和她们一样绝情！”
席衍醉得不轻。
听他这么说，当即委屈地咬住床单。
“你是在嫌弃我的老婆本太少嘛？！也是，我就是这么一个贫穷的美男子……”
“……”
那您好歹也把钱打对地方啊！
贺久扶了扶额头。
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成吧，您联系不了我公司，那您自己找人来接我成不？”
岂料席衍摇头。
“不成。”
“？？？”
“我等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出趟事，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
“放心吧久久，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保证不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窘迫！”
贺久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我跟您多大仇啊？您就这么讨厌我？”
“我还记得，我当年跟幼儿园的班花告白……”
贺久质疑：“你当年不是喜欢你同桌吗？”
席衍的表情僵了僵。
仿佛信号中断般卡住。
但随即。
他又假装没听到般继续。
“啊，想当年，班花居然说她喜欢的是你不是我！你知道，这在我幼小的心中留下了多大的创伤吗？”
贺久白眼。
“不知道。”
“总之，我不允许你的人生竟没有一丝瑕疵！”
“？？？”
“如何！听了我这番肺腑之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贺久烦躁地皱起眉。
“您就不怕我身无分文横死街头了？”
“嗐，怕什么呀！”
席衍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贺久了。
还能不清楚他的能力？
“世间遍地是黄金，你这么优秀，饿不死的！乖，我还等着你回来看你笑话呢~”
看来这撒比是指望不上了。
贺久沉默了一下，问他。
“对咯，您认识10086的员工不？”
上午八点半。
小A接到了10086打来的电话。
“先生您好，恭喜您已成为我们公司选中的幸运儿，您将获得由我们公司提供的五十万元话费，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开通至您账户，祝您生活愉快……”
随后，果然还发来了相应的短信。
点开app，甚至还能看到活动页面和中奖名单。
不过很奇怪。
中奖者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也是了，这么高昂的奖励。
如果人人都有，那通讯公司岂不是要破产了？
知道是中奖。
小A终于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便急忙回到队伍中。
认认真真地听金哥安排。
金哥是小A失业后认识的。
专门负责组织一群退休的大叔大妈去干兼职。
虽然工资不高。
但没什么门槛，而且日结。
所以也偶尔会有大学生和无业游民过来赚点零花钱。
吃饱肚子是没什么问题的。
小A没被老李挖掘前。
就在金哥手底下干过半个月。
大爷们一般是被派去当门卫，大妈们则是去食堂当帮工。
偶尔也有保洁和搬运的工作。
小A比较年轻，能接到活儿的几率也高。
他几乎所有种类都干过，学得又快，在金哥这，工作是可以随他挑的。
今天运气不错，现场没来几个年轻人，竞争不大。
且金哥接了个特殊的单子，给的钱很高，是去杂志社拍照，正愁没小年轻凑数。
小A和贺久长得都相当达标。
当场就被拉去拍照了。
杂志社做的是国内比较小众的男装时尚杂志。
比不得那种大牌，拍摄场地比较简陋。
他们这次找金哥，主要是要几个大爷大妈做路人陪衬。
丰富背景中路人的多样性。
但传达的人和金哥没沟通好。
让金哥错以为他们要找几个陪衬的小年轻，这才闹了这出乌龙。
今天怕是白跑一趟了。
非但浪费了时间，回去也不可能再接到别的活计。
杂志方的负责人挥手赶他们走。
和他们一起来的几个小年轻都垂头丧气，哄闹着，不甘心地散开了。
小A有些犯愁。
他不光是吃饭成问题，房租也快到期了。
一旦没钱，就只能先回去找母亲。
到时候，免不得一顿数落。
甚至很有可能。
会出现比之前更可怕的□□。
一想起和母亲住在一起的时光。
小A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周围响起几声快门的咔嚓声。
贺久似乎有些警惕，急忙催小A。
“嘿，走吧。”
小A看看周围，这才发现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又瞅瞅贺久不太好看的脸色，努力挂出个笑容。
“走啊，我还有点钱，跟你去买泡面吃吧？”
踌躇间。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吵闹。
一个穿着高档西装的男人走过。
见他们朝他看来，眼神轻蔑地扫过他们脸庞，默默翻了个白眼，便很快转身走出了拍摄现场。
化妆师与造型师跟着也跑了出来。
慌张得直跳脚。
“这可怎么办？他刚才是不是说不拍了？”
“我听到的也是不拍了……”
场务站在门口，快急哭了。
“完了完了，Cain也在里面闹呢，说什么Adam不拍他也不拍了！”
在他们一片慌乱的吵闹中。
有一个女声，伴着高跟鞋的哒哒声冷冷传了过来。
“都慌什么？”
众人很快噤了声。
小A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个白领打扮的女人。
这人打扮得和时尚杂志好像没什么关系。
就是普通的OL通勤西装。
但站在这群打扮得相当洋气的人之中。
却丝毫不显逊色，甚至气场强过任何人。
女人凌厉的眼神迅速扫过化妆师与造型师。
最终落在小A身上。
她极轻地歪了歪脑袋。
开口问他。
“你哪来的？”
“我……？”
周围的人都低下了头。
小A也有点害怕，却又不敢不回答。
只好磕磕巴巴地应了一声。
“我、我是从金哥那来的，还没得来及走，不好意思……我马上就……”
“不，你过来。”
谁知女人却打断他。
又看了他身后的贺久一眼。
“你也过来。”
小A抬头和贺久对视一眼。
都不明所以。
女人见他俩没动。
就又催促身旁的手下。
“还愣着干什么？衣服、头发、妆，赶紧去啊！难不成还想我请你们吃夜宵吗？”
化妆师和造型师率先明白过来。
急忙跑来拉小A和贺久，将他们拽到了化妆间。
这次杂志拍摄的主题有两组。
一组是由知名模特Adam拍的霸道总裁风。
另一组。
则是由Cain拍的半熟小男友风。
Adam和Cain是一起出道的模特。
两人关系亲密，工作也都一起接。
如今Adam突然要加出场费，谈不拢了就闹脾气。
Cain身为他朋友，自然也是要撂担子不干了，这都是猜得到的。
小A现在是个绿毛鸡蛋，哪还有什么发型。
造型师随便挑了个假发给他套上，他看上去瞬间就乖巧了一个量级。
本来他板寸时就已经很好看。
现在有了头发，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的五官，有着少年最极致的精巧。
却又带着棱角，并不阴柔。
举手投足间，都能看出他身上男人的影子。
可更多的，是一股少年人的清纯稚气。
就像是二十出头，初入社会。
沾染了大人的感觉，却又并未丢失纯真的小男友。
不论从长相还是气质。
可以说，没人比他最适合半熟小男友这个主题。
他们手忙脚乱地给他打扮了一通。
各方面处理得都并不精细，但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看到他最终的造型时。
化妆间里，几乎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wow……”
造型师站在他身后。
望着镜子里的他，下意识赞叹出声。
“Cain要是看到了，估计都会说不出话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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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智的我，决定指着这一个月来无人关注的配角栏，悄悄告诉你们
请读一读贺美人两个基友的名字叭！
席衍，贺久，唐投！妙哉~
我起得辣么好，却无一人夸我？
这能够吗？不能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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