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6)
:今天有个读者吐槽我逻辑不通。
【哥哥】:妈的,给他回一句——是我写还是你写,爱看不看。
【小元子】:今天有个读者吐槽我剧情单一。
【哥哥】:给他回一句——you can you up!
【小元子】:……
元恪觉得元月最近的画风都变了。
而且还被她抓到,那个给她炸了N多块钱霸王票的,扒了马甲就是元月。
《化学博士》这个坑差不多填到一半的时候,元恪总结出来——当她写案情的时候, 读者在评论区急着想看感情;当她写感情的时候, 读者在评论区说最近情节太水想看案情。当她写主人公破案到了瓶颈期线索中断的时候,读者吐槽主人公太弱, 能轻松被十八线的小配角秒掉,一点主角光环都没有;当她写主人公破案很顺利的时候,读者又吐槽主人公靠主角光环开挂,太假了……
元恪觉得头大。
她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众口难调”。
别的作者都是以千字为单位,元恪是以二百字为单位的, 每次两百字两百字的写,写够一章发一章,更新速度也经常被吐槽。
元恪渐渐学会了屏蔽掉评论区对她的影响,她在心里默念:我没上架,我没收钱,求你们对我宽容一点吧!我就是个高中语文经常扑街现在不知天高地厚开始写推理小说的辣鸡呀!
有天元恪收到了一堆霸王票,仔细看了看,不是元月,她原本挺高兴,以为终于有非亲友类的读者来支持她了,结果马甲扒掉,发现是常舒曼。
【小元子】:(不知该哭还是该笑.jpg)
【舒曼】:(摸头.jpg)
元恪很认真地跟常舒曼讨论了案情和感情的问题。
【小元子】:我一写案情他们就想看感情,我一写感情他们就想看案情!我该怎么办!
【舒曼】:嗯……我觉得,你可以案情和感情穿插起来,在案情中发糖,在感情中连带着写案情。
元恪仔细读了几遍常舒曼的建议。
但是感觉……太难了吧!
《化学博士》连载到后期,元恪越来越放飞自我了,断更的理由有时候是“实验没做完”,有时候是“实验报告快交了”。
但让元恪很开心的是,她收获了那么几个真爱粉,经证实不是她的亲友团,是货真价实的读者。
他们在评论区疯狂为她打call,外加猜了猜她的性别。
——阿元大大文笔这么剑走偏锋,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元恪:“……”
她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夸奖人的……剑走偏锋?估计这位读者的语文水平跟她有得一拼吧。
还有……什么叫——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元恪知道自己的文笔很奇怪,具体表现为修辞方法用得很诡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受控制地搞出一些奇葩的表达方式,有些读者说她是小学生,也有些读者觉得这是与生俱来的幽默感。
元恪一边放飞自我,一边连载《化学博士》。到了大二快结束的时候,故事接近尾声了。
她第一次对读者许诺——今天一定完结。
结果好死不死宿舍楼断网了。
元恪别的顾不上,抱着电脑跑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KFC蹭网。
夏明光进门的时候,发现元恪点了杯可乐坐在一张桌前,皱着眉头,正在检查错别字。
他坐到她对面。
元恪暂时顾不上他,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正当元恪准备上传文本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凑到她和夏明光桌前。
元恪看清了他手里拿的一张表格,表头是“聋哑人爱心捐款”。
表格里写着几个人的名字,后面写着钱数,是刚刚捐款的人留下的。
拿着这张表格的是个男生,他向元恪和夏明光打手势,又指了指表格,朝他们笑了笑。
意思是——我是聋哑人,我真的好可怜,求求你们给我捐点钱吧。
元恪抬头,愣愣地看了那个男生很久。
她看出来了,他是假的,他比划的根本不是手语,只是几个很随便拼凑起来的手势,没什么意义。
夏明光这几年一直在学手语,他看着面前这个男生的比划,没看出什么意思来,觉得像是糊弄人的。
见两人没反应,那男孩就一直站在桌前,不停地胡乱比划,脸上始终挂着笑。
他不知道面前坐着的这个女孩是真的聋哑人,也不知道他的弄虚作假早就被看穿了。
最后元恪从包里抽出了一张十块给他,男孩表示感谢,笑着要求元恪在表格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元恪摆手拒绝了。
她之前了解过,有些正常人会假装是聋哑人,拿着一张这样的表格,招摇撞骗,四处伸手要钱。
元恪把最后一章正文上传以后,就把电脑合上了,连跟读者告别和感谢的话都忘记说了。
她拿过桌上的可乐,吸了一口,眼里有了泪花。
夏明光坐到她身边。
元恪把可乐递给他,以为他是过来喝可乐的。
夏明光手抚在元恪后颈上,她后颈有些发凉。
他学着她以前安慰他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元恪喝可乐的时候一直在吸鼻子,想忍住那种很委屈的感觉。
夏明光轻轻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元恪脑袋贴在夏明光肩上,没什么动作。
过了一会,她放下可乐,双臂抱住了夏明光的腰,脸埋在他胸膛前。
她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个话题,关于正常人和聋哑人结婚会不会过得幸福。
有人说会,有人说不会。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都号称有相关的真实经历。
当时看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她和夏明光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但和夏明光在一起之后,她对自己说:我相信小明老师。
这些年,元恪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偶尔有些事情会提醒她记得这件事时,她还是会觉得难过。就像现在,她觉得那个人的行为,或者说那些用这种方式伸手要钱的人,会让不明真相的正常人对聋哑人产生很深的误解。
真正的聋哑人都很自重,他们四肢健全,会自己去工作,去赚钱。
夏明光轻轻拍着元恪的背,最后发觉她的手又滑进了他的衣服,摸在了他的后腰上。
夏明光:“……”
看来是不难过了。
元恪眼圈有点红,抬起头来看夏明光的时候,笑声里带着点鼻音。
她向夏明光打手势——
我活在正常人的世界里,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你。
夏明光忍受着后腰上很痒的感觉,朝元恪笑了笑。
他也向她打手势——
彼此彼此。
夏明光大二结束的时候参加了青协会长换任的竞选。
他直接面无表情地把一沓计划表扔给了即将卸任的会长,具体详细到每一天。
会长看了看前面几位同学冠冕堂皇假大空的计划表,又看了看夏明光虽然有装逼嫌疑但是真地做的很仔细的计划表。
三天后,C大青年志愿者协会的官网宣布,下一任会长是夏明光。
夏明光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每次志愿必须照相这个破规矩废了。
夏老爷子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又打滚又撒泼,表示不和漂亮小姑娘照相生活都没有动力了,觉得自己快病倒了。
面对夏老爷子的耍无赖行为和青协里一些质疑的声音,最后夏明光没把规矩改得这么绝对。除了助盲志愿项目以外的其他项目,在对方同意的情况下,可以照相,但助盲项目明令禁止照相,连绶带都不能带。
规矩改得还算合理,考虑到了盲人的内心感受,大家觉得可以接受。
【元硌】:你就为了王琛的那声“妹夫”?
【夏明光】:不然呢。
【夏明光】:甭管什么称呼,只要是跟你连带着关系的那种,让我赴汤蹈火我都干,改个规矩又怎么了。
元恪抿嘴笑了笑,她觉得夏明光又重新幼稚回去了。
升入大三以后,夏明光为了改个规矩,成了C大青年志愿者协会的会长,有些事需要他忙。但夏明光的做法是,改完规矩以后,就甩手把事情全推给副会长和下面各个部门的部长了,自己能遁就遁。由此,改完规矩以后的青协,对于会长的蒸发,集体开始怀疑人生。
夏明光对管理青协没太大兴趣,他觉得他的主要责任还是在于教元恪发音。
上大学的两年来,元恪咬的最准的是“妈妈”,其次是“哥哥”。“嫂子”她一直说不对,王贞示意她来日方长不用着急。
除了一些称呼,元恪还学会了“谢谢”、“你好”、“再见”之类的简单口语表达,虽然发音还不太准确。
最近夏明光一直教元恪念他的名字,元恪总摇头,觉得念不出来。
夏明光退而求其次,最后选了“明”这个字教她。
明也是以m为声母的字,应该相对好学。
但跟在m后面的ing是个复鼻音韵母,元恪一直不能准确地念出来,她只能发出一个m的音。
每次元恪念这个字的时候,总会很紧张地看着夏明光,想从他的表情判断自己有没有念对。
夏明光则示意她不用着急。
元恪这边一直m啊m地尝试念,夏明光那头接了一通元月的电话。
“小明。”
这是元月第一次这么称呼夏明光,夏明光突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元月笑得很谄媚:“小明,驾照借我用一下呗。”
“……你想干什么?”夏明光觉得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我超速行驶,被扣了……12分,你的驾照借我用用呗,我去扣个分……”
“……”
夏明光怀疑,元月一直往死里弄他,大概还是源于当年校门口他踹他的那一脚吧。
夏明光的驾照考出来以后,还没正儿八经地上过一趟路,就贡献出去给大舅子扣分用了。
元月一直狡辩:“那段路上限速居然40!40啊!稍微开开就超速了!谁知道我被抓拍了那么多次!”
不光狡辩,还大言不惭地反过来安慰夏明光:“小明啊,你年轻,你记性好,现在政策松了,扣满12分不用四科全考,光重新考一遍科目一就行了,就你这个脑子,那还不是分分钟秒过的事!你放心,你考试的钱我出!”
夏明光其实想说——嗯……这不是钱的问题。
于是寒假的时候,夏明光作为一个无辜被拿了驾照去扣分的人,专门去了趟车管所重考科目一。
他真的无比后悔当年踹了元月那么一脚。
从车管所出来,他给元月发了张表情包。是他们化学系的辅导员在年级群里发的,他盗用来的。
【夏明光】:(令人制烯.jpg)
元月从那以后改口叫“小明”了。
8月24号,他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给夏明光发了个五百块钱的红包,祝他生日快乐。
元月艾特了夏明光。
结果被元恪秒领。
夏明光来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了,在群里扔了一排[大哭]。
元月只能单独点开夏明光的对话框,又给他发了个一千块的红包。
夏明光先领了红包,然后欠揍地提醒了元月一件事情。
【夏明光】:哥,今天我22岁了。
【大舅子】:嗯,我当然知道啊,元恪多少岁你就多少岁嘛。
【夏明光】:不,我是想提醒你——
【夏明光】:我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夏明光】:(一脸无辜.jpg)
元月:“……”
看到夏明光的“善意提醒”,元月很气地想——如果红包也能撤回就好了。
他一手抓着手机,另一只手抓着新车的钥匙。
呵呵,本来还给那个熊孩子买了件生日礼物,但现在突然不想送了!
最后元月的回复是一张表情包——
【大舅子】:(令人制烯.jpg)
作者有话要说: 元月: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是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让我先冷静一下
红包老规矩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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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分贝
大四课程明显减少,从满满当当的实验和实验报告里脱离出来以后, 元恪挖了一个新的坑——《非常时期》。
郑凛曾经一本正经地向元恪提出建议——
【郑凛】:老大, 我觉得你的书名取得太正经不够沙雕,你要用一个沙雕的题目吸引读者眼球。
元恪看了看郑凛瞎改的几个题目——《我和匪帮老大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论一个刑警的自我牺牲——为了剿匪我贡献了我自己》、《剿匪之后我成了“压寨夫人”》……
元恪:“……”
还是算了,非常时期这个名字就挺好的……
元恪留意过, 一般的作者, 平均每人每年能填三个坑, 再不济的也能填两个, 像她这样以二百字为单位的龟速作者就比较优秀了,一个坑挖一年。
周围同学都忙着找实习,忙着考研保研,元恪一个人窝在安静的小角落挖她的坑。
夏明光以专业绩点排名第一的成绩获得了B大化学专业的保研机会。
接到通知后,他很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老师,如果实在要保,能保本校吗……”
没有远大志向,一心想着和夏老爷子长长久久的夏明光放弃了保研去B大的机会, 最后这个名额在一众同学羡慕的目光中落到了排名第二的林陌头上。
林陌不是很懂夏明光为什么要放弃。
夏明光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这个人, 没有很大的人生志向,我单纯希望娶了媳妇过日子, 还有希望我爷爷开开心心的。”
最后他又加了一句:“林陌,我媳妇表扬你是个很乐观的人,你……加油。”
林陌愣了一下,笑着说了句“谢谢”。
……
和元恪预想的差不多,《非常时期》一直到毕业典礼结束的那天都没连载完。
关于毕业之后要做什么, 元恪表示,做什么?肯定是搞我的《非常时期》呀,这本书可是收费的,写不好读者要喷我了!
元月原本很传统地想,元恪应该继续深造或者找份工作,但这个想法被梅玉清和王贞否了。她们的观点是一致的——元恪不喜欢抛头露面,既然她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她去工作?
咱们又不缺那点钱。梅玉清是这么说的。
梅玉清跟元恪表示——她很早之前给她买了套房子,钥匙和房产证在元月那里保管着;便利店也是元恪的;她梅玉清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将来也归元恪;她在郊区还有一套房,也归她。
所以,她对元恪表达的意思是——你有三套房外加一个店,想写小说就写呀,写小说就算能饿死,将来收房租也能吃得起饭。
对于梅玉清和王贞的无限纵容,元月无话可说了。
最后他向元恪表示——没事,如果写小说实在饿死了,还可以回哥哥嫂子这里吃饭嘛。
另外,关于夏明光被保研的这件事,元月松了口气——预计三年内不用担心结不结婚的问题了。
结果夏老爷子有天找上门来号称提亲,旁敲侧击地表达了他年纪大了长命百岁只是个美好的梦想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生之年看夏明光结婚这么个意思。
元月:“……”
元月是个很慎重的人,他觉得夏明光和元恪有点胡闹——一个还要继续当学生,一个拿着写小说当饭吃……然后就准备天不怕地不怕地想先结个婚。
夏老爷子说:“上学咋了?好多人都是读研期间结的婚嘛!”
元月:“……”
元月惆怅到最后,做出了让步,考虑到夏老爷子年纪在那儿摆着了,最后他咬了咬牙——结呗。
反正去年车都送了……
婚嘛,早点晚点的……
元月只对夏明光提了一个要求——一定要对我妹好。
事情差不多都定下来了。某天夏老爷子吃完饭,开了一罐旺仔当饭后甜食。
他把易拉罐的拉环抛给夏明光,自己低头嘬了一口旺仔。
“你拿这个当戒指,把我当成元恪,好了,练习一下求婚吧。”
夏明光拿着那个拉环,看着正在喝旺仔的夏老爷子。好像很难……把他当成元恪,会笑场吧……
夏明光艰难地举着那个拉环,拼尽全力地把夏老爷子想象成元恪,然后一个不留神,双膝着了地。
夏老爷子一口旺仔差点喷出来。
他起身在夏明光膝盖上轻轻踢了踢,很嫌弃地说:“你家求婚双膝下跪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家暴罚跪呢……需不需要爷爷在你膝盖底下加个搓衣板呀?”
夏明光:“……”
元恪赶完更新后,寻思着好久没去看夏老爷子了。她带上上次逛街给夏老爷子买的抱枕,便出门了。
夏老爷子喜欢看《夏目友人帐》,元恪给他买了一个猫咪老师的抱枕。
夏老爷子很满意地摸着抱枕,边摸边念叨:“小明小的时候特别可爱,就像猫咪老师一样。长大了就变成斑大人了,一点都不可爱了。”
夏明光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夏老爷子抱着抱枕,很随意地瞥了他一眼:“小明,上啊。”
上……什么啊?
“求婚啊!”
“……啊?”
“……”
“现在?”
“对呀!现在就很好!不用整那些有的没的花里胡哨的!”
反正夏老爷子听郑凛和周宁生他们几个告状,夏明光当初追元恪,是一厘米一厘米地追的,整了些弯弯绕绕的。
于是在夏老爷子的注目下,夏明光预想中的求婚被无限度地简化了,只保留了最核心的部分——
他用手势比划了一个“我爱你”。
元恪没搞清楚状况,也回了一个“我爱你”。
夏老爷子把脸埋在猫咪老师的抱枕后,只闻其声不见人脸。“我不看我不看,你别害羞小明,爷爷不看你!”
夏明光:“……”
夏明光单膝跪下的时候,夏老爷子的声音又从抱枕后面传出来:“单膝!千万别双膝!”
夏明光抑制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屏蔽了夏老爷子的碎碎念,抬头朝元恪笑了笑,把戒指戴在了她左手无名指上。
“你拿的是戒指吗?别拿成拉环!”
元恪听不见夏老爷子的碎碎念,她被戴上戒指的时候挺惊喜的。
她现在左手上有两枚戒指了,一个是四年前被戴上去的,一个是刚刚被戴上去的。
夏老爷子比夏明光还紧张,他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在短短几分钟内出了一身汗。他悄悄把猫咪老师的抱枕挪开,想看看夏明光求婚的进度,正看见……
夏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继续用猫咪老师挡住脸。
……
“什么什么?求完婚了?我都没来得及看!”元月对于没能围观到求婚而是直接在元恪手上瞄到了戒指,倍感焦虑:“小明……你要不再来一次?”
夏明光:“……”
求婚结束以后,夏老爷子和元月投入到了下一轮的战斗,两人开始“斗房”了。
“我妈早就给我妹买好房子了!住我妈买的这套!”
“我和小明他奶奶早就预备下了!住我们这套!”
两人僵持了一会,夏老爷子悄咪咪问了一句:“多少平?”
元月如实说了个数。
“哈!我这个比你那个大!住我这个!”
元月:“……”
“而且我们这个早就装修好了!你那个还没装修吧!”
“……”
比不过比不过……
最后元月悄咪咪地问了句:“您什么时候装修的?”
夏老爷子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去年,小明大三的时候。”
听到这个答案,元月嘴角抽了抽——感情这老爷子早就打算好了,就等着诳他妹妹进门呢……
周宁生和常舒曼这个夏天从T市回来了一趟。
郑凛一见周宁生,就嚷嚷着“儿子,爸爸三年没见你了”。
周宁生说,这次回来是为了给他爷爷迁坟的。
三年没见,几个人聚在一起吃饭。
汤鸿信上了中外合作的专业,现在在国外没回来,这次唯独少了他。
席间,周宁生看了看郑凛,又看了看程鸢,忍不住骂了一句:“差点没把我憋死,你俩终于在一起了。”
郑凛一副占了便宜的样子,傻笑出声。
程鸢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追我,可容易了。”
周宁生侧头对常舒曼说:“媳妇儿,他们一直瞎叫,叫我们‘真香夫妇’,咱们也给他们取了个名,叫啥你说给他们听呗。”
常舒曼抿嘴笑了笑:“戏精夫妇。”
郑凛一句“神他妈”卡在嘴边,最后举起酒杯:“曼曼小姐,我敬你,好好看着我儿子,别让他坑爹。”
程鸢用胳膊肘顶了郑凛一下,用下巴尖指了指桌上那盘茼蒿炒香菇:“你咋不吃?你不是喜欢吃香菇吗?”
郑凛默默看着夏明光夹了一块香菇放进元恪盘子里,回想了一下上次他夹香菇被夏明光用筷子很嫌弃地撞开的事。
程鸢明白了郑凛脑子里在想什么。她伸出筷子,在夏明光筷子上撞了一下:“干嘛呀?郑凛也喜欢吃香菇,你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然后从夏明光筷子底下抢走一块香菇,夹到郑凛面前:“傻逼,张嘴!”
郑凛热泪盈眶地把那块香菇咽下去。
夏明光看着坐在对面的郑凛和程鸢,勾了勾嘴角。“郑凛有了媳妇儿以后,腰杆都硬了。”
……
周宁生为爷爷迁坟那天,他们都去了。
用水泥封死的墓穴被重新打开,周宁生面色苍白地把爷爷的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抱出来。
周先生站在一边,脸上没太多表情。
周宁生一直对怀里的骨灰盒说:“爷爷别怕,我带你回T市,咱们回家。”
他们一直送他们俩到火车站。
坐飞机太颠簸了,周宁生最后选了坐火车回去。
“你们这趟车,要坐十几个小时,回T市以后好好休息。”郑凛一直啰嗦到他们两人进站。
周宁生和常舒曼表示,夏明光结婚的时候,他们还会再来。
周宁生回T市的第四天,8月23号,是元恪的生日。
他们定在这一天去领证。
夏老爷子还特意查了查黄历,最后说,可以领。
领证前一晚,梁宵把戴了很多年的项链摘下来,戴在元恪脖子上。
这是她结婚的时候,夏老太太给她的项链。
元恪正式从以前住的家里搬出来了,她带走了她的《向日葵》和床头上贴的那张海伦·凯勒。
夏明光和元恪达成了一个共识——规规矩矩地照相太没劲了,所以他们要在照相的时候斗个鸡眼,这样才比较有意思。
夏老爷子和元月在好多事上有分歧——像是早结婚晚结婚,住哪套房子之类的,但在“斗鸡眼”这件事上,他们的态度出奇一致:斗什么鸡眼!给我好好照相!不想领证了就直说!
两人最后无奈,只能规规矩矩地照了相,领了证。
元恪搬出去以后,元月又开始惆怅了,他突然觉得家里少了些什么。
“唉,小明还要继续当学生,我妹……还真把写推理小说当饭吃,他们俩我倒真没觉得像是结婚了,这根本就是同居嘛!”
王贞及时地补了一刀:“人家证都领了,同居也叫合法同居。”
元恪这几天,又是忙着逛家具城又是忙着搬家,今天还忙着去领了个证。
最近几天的更新,她都是卡在零点前的几分钟,生死时速地发上去的。
原先她也有点存稿,结果被自己浪没了,每天都在和时间赛跑。
元恪洗漱完以后,坐在床上,把电脑支在膝盖上,皱着眉头,两手搭在键盘上。
看这架势……夏明光默默地躺在一边,不敢打扰她。
《非常时期》快要结束了,临结束以前,剧情需要,需要开个车。
这个车元恪写得很痛苦,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写。
夏明光手机震了一下,他接起电话,是夏老爷子。
“小明,爷爷不打扰你办正事了,嘻嘻嘻嘻。”
夏明光:“……”
元恪余光发觉到夏明光一直在看她,她也侧头看了他一眼。
夏明光手机上的页面是《非常时期》的评论区,他发现读者最新的评论都是“啊啊啊啊啊车终于来了”、“把车门焊死谁都别想下车哈哈哈”之类的。
他示意他在等她的更新。
元恪觉得头更大了。
让一个没有经验的人写车?杀了她吧。她对这种事情最直接的接触就是夏老爷子的几本非法出版物……
23:45,元恪把最新章节上传。
车还是没写出来……先这样吧。
她关了电脑,躺下。
元恪翻了个身,凑得离夏明光近了一些。
然后她发现,夏明光睡着了。
睡着了?!
元恪支撑起身体,把夏明光手里握着的手机抽走放在了床头柜上。
她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抱住了他。
睡吧睡吧。
……
夏明光睁眼的时候,亮晃晃的太阳光让他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
元恪醒了,趴在他身边,一只手揪着他的头发。
见他醒了,她笑着打手势——每天早上,看太阳光在你头发丝上跳舞,完美人生。
夏明光更懵了。
他记得自己昨晚好像睡着了……
拿过手机,群消息是99+。
昨晚都很安静,声称不打扰他“办正事”,现在都冒出来了。
【郑凛】:恭喜明哥摆脱童子身。
【周宁生】:新婚快乐。
【程鸢】:夏明光终于……唉,老母亲落泪。
【汤鸿信】:呜呜呜呜他们举办婚礼的时候我说什么也要赶回去!
……
夏明光:“……”
如果告诉他们,他昨天晚上早早地就在等更新的过程中睡着了,会不会出人命……
那就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吧。
但群消息一直不消停——
【郑凛】:欸明哥怎么不理我们?发的红包都不领。
【周宁生】:你懂个屁!
【程鸢】:春宵苦短日高起,下句接一下。
【汤鸿信】:从此君王不早朝。
【郑凛】:哈哈哈哈哈666。
夏明光:“……”
然后他发现,最要命的是,元恪跑到群里去,红包一个一个地领,祝福一条一条地回。
按他们几个的尿性,估计马上就要问元恪昨晚的感受了。
夏明光赶紧转移元恪注意力开始比划——爷爷让我们今天中午去吃饭。
今天夏明光生日,中午两人去夏老爷子家吃了个饭。
吃饭过程中,夏老爷子的表情丰富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夏明光很想把猫咪老师的抱枕拍在爷爷脸上。
吃完饭回来,元恪直接躺上床,一秒入睡。
昨天睡得有点晚,下午还要继续搞那段头疼的车,中午必须要补一觉。
午睡醒后,元恪闭上眼睛想继续逃避,完全没有想更新的欲望。
夏明光正在看元恪昨晚的更新。
他指了指几条评论——“卡车”是什么意思?
元恪无奈地回应——就是……开车的情节卡了,车没开起来。
然后又比划——我写个屁车,我又没有亲自开车的经验。
夏明光把手机锁了屏,侧头看了看元恪,笑得很有深意。
元恪低着头,手上继续比划——要不我们……
夏明光接上——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也卡车了5555
开车好难o(╥﹏╥)o
【高亮】发生了一件让我措手不及的事——
戳进我的专栏就会发现,我的小黄V没了
晋江的服务器抽了,导致我的小黄V被抽没了
这也就意味着,我从一个签约作者变成了没签约的作者
没签约的作者是不可以发红包的,这就导致我的红包发不出去了
已经打电话给客服小姐姐了,他们正在帮我解决这件事
结束之前的章节都是有红包的
等小黄V一回来就补给大家
实在抱歉
但没有小黄V应该不会影响大家看文的
☆、61分贝
元恪之前听说,有作者为了写美食文跑去新东方学了三个月, 还有作者为了写竞技文硬生生把自己从一个游戏小白练成了大神, 那她现在这算什么?为了写车,先开车?
元恪忽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负责任的作者,没有之一。
因为, 不是所有的作者都会在写车之前, 为了保证车的真实性, 自己先体验一把的……
开始体验之前, 两个人先去洗了个澡冷静了一下。
常言“洞房花烛夜”,元恪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侧头看了一眼——薄薄一层窗纱,外面明晃晃的一个艳阳天。
行吧。
反正以前都看过了,无所谓了。
元恪觉得无所谓的同时,夏明光拆安全套的手有点抖。
元恪躺在床上,抬脚在他身上轻轻踹了一下,翻了个白眼给他看——你紧张个屁,当年在天府酒店的时候, 不是很拽很从容嘛?
她抬了抬上半身, 一把从夏明光手里扯过撕了一半的安全套,麻利地撕完了剩下的另一半。
大一开学时候的性教育课上学过, 安全套有两面。
元恪先把手上的戒指摘了,然后根据课上的回忆,用指尖把正面扯出来一些。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夏明光靠近一点。
她躺在床上,侧着头, 抬手给他戴安全套。
元恪觉得,自己虽然是躺着的,但绝对从容,绝对攻气十足,跟夏明光不一样。
戴好以后,元恪的手顿了一下,最后把安全套扯下来,抬手扔进了床边的垃圾篓。
她打手势——你别戴了。
夏明光愣了,脸上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脖子。
元恪仰面躺着,继续打手势——我的第一次,不想给一只安全套。这次你别戴了,我要实实在在地得到你一次。
最后补充——以后该戴还是要戴。
元恪交代完了安全套的问题,心一横,眼一闭,随缘了。
夏明光目光落在垃圾篓上,又落在床头柜边的安全套盒子上。
元恪的腿勾上来的时候,他略有些迟疑地俯身上去。
元恪被亲了一下之后,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睁开眼。
她比划——这次要是再走错道,一顿打死!
被旧事重提的夏明光脸色白了一下,元恪在他身下突然笑出声。
夏明光低头重重地亲了她一口。
他之前听说,第一次前戏要做足,不然女孩子会很疼。
反正亲得久一点,没毛病。
亲到元恪脖子上的时候,夏明光把她的项链摘下来了。
这是夏老太太的项链,梁宵结婚的时候她给了梁宵,现在梁宵把它给了元恪。
摘完项链,又把她手上的火星石手链褪下来。
再往下,夏明光突然想起了元恪诡异的比喻——她把女孩子的胸脯比作梨。
现在他亲了亲这个比喻的本体。
越来越往下的时候,元恪忽然睁眼,完全没了一开始的那种从容不迫。
她涨红着脸,示意他别再往下了。
元恪一开始还想着,为了写车,要好好感受。
等真正开始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把这些完全忘了。
夏明光发觉到元恪紧闭着眼,眉头皱着,估计很疼。
他停了停,俯身过去亲她的脸。
元恪缓了一会,睁开眼。
她发觉夏明光停了,便向他示意继续。
——没事就疼一下,我就当是打针了。
夏明光看了她的手势,忽然觉得很无语。
打针?
亏她想得出来。
为什么他在这个类比中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侮辱……
元恪发觉到自己错了。
打针确实疼一下,但这个……疼了不止一下。
她闭着眼,蜷起了脚趾,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动作。
过了一会,夏明光发觉到,元恪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两只小手摸到了他腰上。
他扶着她的腰,顶了她一下。
元恪皱着眉头“嘤”了一声,马上老实了,手也乖乖地撤下来了。
她哼哼出那几声后,他停了停。
她睁开眼,示意他不会疼得那么夸张,又示意他再亲亲她。
……
夏明光忘记那天下午他们做了几次,他只记得最后她闭着眼,叫了一声“明”。
吐字非常清晰,属于她所说的“超常发挥”系列。
那个字被准确咬定后,夏明光俯身抱紧了身下汗涔涔的元恪。天府酒店的那天晚上,他绝对不会想到,她几年之后会成为他的妻子。那时候他活得很荒谬,看着她的时候也觉得很荒谬。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近乎圆满。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咬准了音,她只察觉到他又释放了一次,他现在是她的丈夫,他们正在肌肤相亲。她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有点模糊,身上出了一层汗有点凉,脸却是滚烫的。
“你再说一次……”他嗓音有点发干,额头上有一层薄汗。
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俯身抵住了她的嘴唇,和她亲吻。
结束之后,夏明光示意抱着她去洗澡,元恪躺在床上懒得动弹。
直到像拎猴子一样被拎起来,然后被抱在怀里。
元恪赤着脚踩在浴室的瓷砖上,回想了一番刚才的事,然后悲催地发现,她还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开车……太难了。
她边出神边踩着水玩,最后联想到了她在浴帘后看到的元月和王贞的四只脚,脸又被蒸红了。
其实,这事,也没有文学作品里描写得那么夸张。
水顺着身体流下来,两个人站在浴室的一片雾气里。
——今天是你生日。
元恪比划。
——我们认识,整整五年了。
是,五年前的今天,天府酒店黑历史……
夏明光觉得话题又要绕到那里去了,感觉不太妙。
他在一片雾蒙蒙里亲了亲元恪的右耳,元恪痒痒得缩了一下。
他在她右耳说:“我爱你。”
“我的妻子。”
……
洗完澡以后,元恪脑袋一挨枕头,又睡着了。
睁眼的时候该吃晚饭了。
她套上睡裙从屋里出来,夏明光背对着她站在厨房里。
夏老爷子之前在元恪面前为夏明光说过好话,意思是他做饭能吃,让她别嫌弃他。
元恪从身后抱住他,脑袋抵在他背上蹭了蹭。
吃晚饭的时候,元恪问——爷爷昨晚打电话了?
夏明光笑了笑——爷爷催我们圆房。
元恪在桌下踢了一脚。
吃完饭后,元恪皱着眉头坐在电脑前,夏明光拿着手机坐在她对面。
【我老公】:静静等着看媳妇儿今晚的更新。
【我老公】:(我是魔鬼呀,jpg)
元恪感觉背后出了层冷汗。
这跟看她写和他××OO的感受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夏明光坐在对面,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冲她笑得很有深意。
元恪一个小时憋了十几行字之后……
最后跟读者请假断更了。
她的理由是——今天是我老公生日。
很正儿八经的理由。
总不能让读者知道她为了写车,下午特地开了次车,导致现在精神不济没力气更新了吧!
夏明光看到元恪的请假理由,觉得她不够诚实,虽然他今天确实过生日,但她为什么请假,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他放下手机,坐到她身边,伸出胳膊,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元恪看着夏明光意味深长的笑,很夸张地哆嗦了一下。
夏明光亲了亲她额角。
【我老公】:媳妇儿,你知道吗?
【我老公】:你今天念对了我的名字?
元恪有点诧异地侧头看了夏明光一眼。
【我老公】:咱们回屋,你再念几声我听听。
夏明光九月一号开学,剩下的这几天,两人原本计划着出去玩玩,好歹算是度蜜月了。
但……事实上,解锁了夫妻生活以后,正是新鲜劲儿很足的时候,两人七天几乎没出门……
蜜月……够蜜了……
九月一号,夏明光开学的时候,元恪非要去送他。
到了C大校门口,元恪朝他挥了挥手。
【我媳妇】:儿子,爸爸来送你上学了。
【我媳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夏明光:“……”
【我老公】:好的,爸爸……
元恪开完车以后,请了一天假,之后火速更完了《非常时期》。
从紧张的连载期脱离出来以后,元恪最近很清闲,日常任务是看着夏明光开学忙前忙后,外加和他过过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这边两人没羞没臊蜜里调油,那边心理素质差的元月又开始焦虑了。
他开始焦虑婚礼了。
夏明光和元恪的婚礼定在10月6号。
夏老爷子撂过一句话:“我有的是钱,需要钱的地方随时跟我说。”
元月心里松了口气,夏老爷子的言外之意是,他只管出钱别的不管了。
松了口气之后,元月开始连轴转。
公司里的同事看着他现在的状态,悄咪咪问了几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元经理的妹妹要结婚了,他妹妹是他养大的,跟嫁女儿没区别,最近我们别惹经理。
当然,只有元月是边忙边焦虑的,王贞、梅玉清跟夏老爷子一样,乐呵呵的。
元月在筹备婚礼的过程中,无数次地发誓,干完这一茬,他就彻底解放了,再也不用为元恪的事操心了,妹妹总算是养大了。
王贞再次及时补刀:“就你这个尿性,估计到时候咱妹怀孕生孩子的时候,你还要焦虑一波。”
元月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自闭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他委屈巴巴地问了一句:“老婆,你确定你是精神心理科的大夫?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很致郁呢?”
……
“婚纱选好了吗?就是上次那件吗?不不不还有另外一件,中场出来要换的!”
“……”
“化妆师请的是哪里的?啊?不行不行,我结婚的时候就是那家给我老婆化的妆,就那个化妆水平我觉得还不如素颜好看!”
“……”
“不是老婆我没有嫌弃你呀,我是在吐槽那家化妆化得埋没了你的美貌……欸对了伴郎伴娘!这个很重要!”
夏明光在王贞作势要拍死元月之前,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伴郎伴娘?有啊。”
……
这个还不简单嘛,早就说好了。
伴郎请了郑凛和周宁生,伴娘请了程鸢和常舒曼。
周宁生和常舒曼9月30号下午就从T市赶过来了。
国庆节假期开始后,元月又焦虑了一波,最后被王贞强行拉出去散了趟步减压,回来的时候嘴上念叨着“我一点都不紧张了”。
但10月5号晚上,元月又失眠了,就像元恪高考前一晚一样。
10月6号凌晨,王贞一起床就急急忙忙地用粉底给元月遮黑眼圈。
“你今天可是要领着元恪走一段啊!你昨晚又在搞什么!”
常舒曼和程鸢一大早就到了。
根据C市的婚俗,新娘在婚礼当天要穿一双崭新的红鞋。
伴娘此时的任务就是,在新郎来接新娘之前,把鞋藏起来。
新郎找到鞋,给新娘穿上新鞋,才能接走新娘。
藏鞋的这个环节算是走个过场,虽然也听说有特别刁钻的伴娘把鞋藏到了特别意想不到的地方,但绝大多数婚礼中,这个环节对于新郎来说,没那么难以克服。
不过,程鸢和常舒曼,显然是传说中那种刁钻的伴娘。
两人在房间里爬上爬下,吐槽没有一个能藏鞋的地方。
最后程鸢把绾起来的头发一松,浓密的黑发垂到腰际。
反正鞋是全新的,而且元月怕元恪脚累,这双红鞋准备的时候没选高跟鞋。
大不了,用头发藏嘛……
程鸢示意了常舒曼一下。
常舒曼抓了把梳子就上手了,平底鞋,缠了几圈,缠进了程鸢的头发里。
元恪坐在一边看着她们想出这种鬼畜的办法藏鞋,以此来刁难夏明光,最后忍不住笑出声。王贞有点担心地说了句:“会不会太难了?小明找不到这里来吧!”
但元月举双手双脚赞同:“你们太有主意了!就是要刁难他一下!”
夏明光和郑凛、周宁生进门的时候,一只红鞋明晃晃地摆在元恪脚边。
郑凛刚说完“这也太简单了”,然后立马被打脸。
剩下的另一只鞋,他们三个找遍了屋里所有的角落都没找到。
元月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瞧着夏明光忙前忙后地四处找鞋。
按照婚俗,找不到鞋的时候,新郎和伴郎会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给伴娘,作为“贿赂”,以此拿到提示。
周宁生给常舒曼塞了个红包,端着商量的语气:“曼曼,别为难我们了,另一只鞋到底在哪里?”
常舒曼使劲憋着笑,接了红包以后,不痛不痒地回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郑凛凑到程鸢面前,也给了个红包:“你们不把鞋交出来,明哥就接不到老大了。”
程鸢不敢笑得太使劲,怕头发散开。她接过红包,笑而不语。
最后郑凛盯着程鸢的头发看了半天——她今天的伴娘服是很西式的小裙子,怎么就配了一个这么古风的发型呢……
他伸手去解程鸢的头发,程鸢下意识地避了一下。
她这么一躲,郑凛断定鞋一定就在这里。
“她头发!在她头发里!”
程鸢的头发散下来,真相大白。
周宁生被程鸢和常舒曼的脑洞惊到了,最后朝郑凛竖了个大拇指:“牛逼!当了警.察以后就是不一样!”
两只鞋都找到了,下面轮到新郎给新娘穿鞋了。
夏明光找鞋的时候,元月幸灾乐祸地围观,现在夏明光抬起元恪的脚腕,在她脚背上亲了一下,元月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然后被王贞用胳膊肘戳了。
刁难完夏明光以后,程鸢和常舒曼面对着刚刚的那一幕,开始尖叫。
郑凛弹了根头绳给程鸢:“你,要不要先把头发扎一下?”
折腾了一上午,婚礼中午开始。
元月当时在天府酒店和天星酒店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元恪明确表态,天府酒店,NO!
元月还特别感动地跟王贞说:“我妹心疼我,没选天府酒店,估计是为了给我省钱。”
周宁生下车的时候说了一句:“唉,为啥不选天府酒店呢?”
常舒曼很好奇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周宁生这才想起来答应要替元恪保密,毕竟常舒曼曾经撂下过绝交的狠话。
他打了个哈哈:“没事没事。”
夏老爷子从头到尾没操什么心,元月觉得毕竟他年纪摆在那儿了,跟他交代了几句放心,让他到时候光管着来喝喜酒就行。
夏明光觉得自己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便让周宁生和郑凛先去陪着夏老爷子了。
“哎呦宁生啊,爷爷有多久没见过你了?你看我这一身,你订婚的那天,我还穿过呢哈哈哈哈!”
夏老爷子对于有生之年能穿着这套西装出现在夏明光婚礼上而倍感高兴。
“呦,王老师!”
郑凛和周宁生循着夏老爷子的声音望过去,看到了王爱红。
程鸢在一侧抓了郑凛的胳膊一下。“呜呜呜呜红红的老公果然很帅。”
郑凛脸黑着问了一句:“比我帅?嗯?”
程鸢面不改色地但求生欲很强地说:“不不不,没你帅。”
除了王爱红带着老公来了,高中时期的同学也来了不少。
因为说错话曾经被夏明光警告过的严松以及曾经抽风踹了元恪凳子的尹兴南凑到夏明光和元恪面前。“当年对不起,哈哈哈哈不过我们今天份子钱绝对交够了!”
夏明光和元恪并排站着,笑着接受了他们的祝福。
吴怡来的时候,先去扯了扯程鸢的裙子,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姐姐唉,你这个发量羡慕死我了,我感觉自己快秃了!”
郑凛在旁边补了一句:“是啊,她能把鞋藏在里面。”
吴怡瞥了郑凛一眼。“呦呵,郑警官,听说你把程鸢拿下了?”
郑凛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
吴怡笑了笑:“好了,我要去看看新郎新娘了。”
金染热泪盈眶地站在夏明光和元恪面前,很激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在激动得哭出来之前,被何远征拉去玩花球了。
乔麦和姜小桃组团来的,两个人一进门就瞄元恪手里的捧花。
“杨梅家里有点事,来不了了,她给你录了段小视频,我们给你发群里。”两人说话间一直觊觎地看着元恪手里的捧花。
汤鸿信是踩点来的,从纽约飞来的,飞机一落地就急吼吼地往婚礼现场赶。
郑凛和周宁生给他留了个位置。
“两年没见,你时差调过来了吗?”郑凛一见汤鸿信,扯起嘴角,拍了拍他肩膀。
汤鸿信没空跟他贫,着急地瞄了一圈。“婚礼开始了吗?”
“还没,你赶上了。”
元月结婚的时候,梅玉清偷偷去的,混在其他宾客间很卑微地看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一眼。现在元恪结婚,她被当做重要人物,和王静慧并排坐在新娘母亲的席位上。梅玉清特别开心,一开心,连给夏明光的改口费都多了一沓。
元月临出场前,又被王贞拽住遮了遮黑眼圈。
元恪挽着他的胳膊,走在红地毯上,一步一步离夏明光越来越近。
元月心情有点复杂。
走到跟前的时候,夏明光看清了元月眼睛里有泪花。
这次元月什么也没多说,该交代的之前都交代了。
元恪松开元月的胳膊后,元月顺着原路退场了。
走三步回一下头。
元恪挽住夏明光的胳膊,朝元月挥了挥手。
元月最后看了一眼,没再回头。
……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婚礼主持人问夏明光有没有什么想对元恪表达。
夏明光没接话筒,开始朝元恪打手势。
以程鸢和常舒曼为代表的年轻小姑娘开始瞎猜——夏明光比划的肯定是“我爱你”。
但夏文柏和梁宵能看懂,他们觉得,一秒出戏。
——紧张吗?
——有点。
——没事,他们都是大白菜。
——嗯,大白菜。
——累吗?
——还好,跟你结婚不累。
——回家我给你按摩。
——开心!
夏文柏和梁宵对视了一眼——所以……他们交换戒指之前这么随意的嘛!
乔麦和姜小桃开始胡乱解读——
乔麦:“明哥的意思是:我爱你。”
姜小桃:“咱们大哥回了一个‘我也爱你’。”
乔麦:“后面是什么呀……”
姜小桃:“编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开始交换戒指了!”
主持人盲猜了一通之后,赶紧接上:“两位新人交换了爱情的誓言。我们为他们送上祝福。”
全场只有夏文柏和梁宵看懂了——这俩熊孩子就是在瞎聊,誓言呢?哪呢?
夏老爷子看懂了一部分,但他很佛系,第一个站起来鼓掌,就像夏明光当年发言结束,他第一个乐呵呵地站起来一样。
到了抢捧花的环节,乔麦和姜小桃急吼吼地蹦上台,那边程鸢和常舒曼也摩拳擦掌地站起来了。
抢捧花这个环节,元月亲自改良过。
为了不让现场太混乱,他把这个环节改了改,捧花不是用来“抢”的,而是用来“拉”的,谁拉到算谁的。
元恪的手里攥着一把彩带,手握在捧花上。从外面看,好像这些彩带都系在上面,但事实上,只有一根彩带是真正拴在上面的。元恪站在中间,一群星星眼的年轻姑娘围着她,一人拉着一根彩带。
“还有一根彩带没有人哦。最后一根啦!”主持人提醒道。
郑凛推了汤鸿信一把:“上啊。”
“我?”
“快去。”周宁生也很配合地推了汤鸿信一把。
“这里这里这里!”郑凛喊了一句,把汤鸿信推出去了。
汤鸿信作为一个凑数的,无奈拉起了最后一根彩带。
在一群星星眼的姑娘中间,还挺扎眼的。
“3!2!1!”
元恪松了手,周围一圈拉彩带的都拉紧了自己手里的那根。
“我勒个去!”郑凛不可思议地看着其他人的彩带一拉,都是空的,只有汤鸿信那根彩带,拉起了元恪松开的捧花。
“汤鸿信!”程鸢手里拽着一截空彩带,羡慕嫉妒恨地看了汤鸿信一眼。
“妈呀,他非酋体质了这么多年,居然在今天人品爆发了?”周宁生也念叨了一句。
莫名被推上前来,又莫名get到捧花的汤鸿信,一脸懵逼地被主持人问了一句:“小伙子,有对象了吗?”
汤鸿信不太好意思地低头说了句“还没有”,然后承受了周围那些没抢到捧花的年轻姑娘的注目。
元恪觉得,结婚很开心,但也超累的。
6号这天,从早到晚,没消停过。
她趴在床上,夏明光履行诺言给她捏肩膀。
元恪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醒的时候10月7号上午九点多。
夏明光凑过来。
——媳妇儿,还有半天时间,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陪着你。
元恪琢磨了琢磨,最近确实太懒了。
蜜月……没正儿八经地度。
最后她想到了小区里的游泳池。
——咱们去游泳吧。
总好过没羞没臊地在床上懒一下午。
……
这个小区里有两个游泳池,一个室内,一个露天。
元恪不喜欢室内泳池,觉得太闷。
露天的那个人很少,元恪下水之后,一直霸在浅水区。
他们磨磨蹭蹭地出来得有点晚,现在太阳快下山了,浸在水里,抬头就能看见云,染着夕阳的颜色。
来游泳之前——
【我老公】:媳妇儿,我给你刮刮毛。
【我媳妇】:准了。
五分钟后……
【我媳妇】:卧槽夏明光,那里不用!
【我媳妇】:你死定了!微笑/微笑/
元恪气呼呼地霸在浅水区,看着夏明光在没什么人的泳池里来回游。
她把泳镜戴好,深吸了一口气,潜到了水下。
元恪憋着气,在水下轻飘飘地挪动了几米。
她瞅准夏明光游过来了,突然从水下窜起来,锁住了他的脖子。
夏明光没防备,被元恪吓了一跳。
元恪把他拉到水下,在水中忍不住笑了一串泡泡出来。
她努力克服水的阻力,凑到夏明光跟前,在他嘴唇上亲了亲。
亲出了一串泡泡。
两人从水里探出头来的时候,都在大喘气。
成功吓到了夏明光,元恪幼稚鬼上身,得意地吐了吐舌头。
夏明光这才反应过来——她说来泳池,肯定不是单纯来游泳的。
亏他还那么天真地认真游了好几趟。
元恪伏在夏明光背上,指了指水下。
她深吸一口气,潜到了下面。
夏明光感受到,在水里,她的手又不老实地摸到了他肚子上。
他也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下水教训一下她。
国庆节假期后,元恪开始整理新文的大纲。
她对夏明光表示,这个坑,她要开始放飞自我了。
至于具体怎么放飞,还没想好。
除了准备放飞自我的大纲以外,元恪开始正经学摄影了。
总要找点写推理小说之外的事情干。
夏明光上课的时候,她也会搬着电脑去陪陪夏老爷子。
夏老爷子逛早市的时候,她就负责帮他拎东西。
或者帮他挑拣挑拣他看好的。
元恪有次蹲在地上帮夏老爷子挑西红柿,面前那个卖菜的摊主好奇地打量了她很长时间,最后问了句:“你孙女?”
夏老爷子摇摇头。“孙媳妇儿!”
那摊主立马笑了:“不能吧,谁媳妇儿?”
“小明啊。我不就小明一个亲孙子嘛!”
“啧啧啧,小明啊……能耐了!”
有时候夏明光和元恪也会在夏老爷子家里住。
元恪记起来很久远的,那个土豪金的洗脚盆。
自从她洗了一次脚之后,就放在那里再也没动过。
夏老爷子给她倒上水,她谢过之后乐颠颠地把脚伸进去了。
然后她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夏明光。
她很慷慨地示意夏明光可以搬个小马扎过来。
夏老爷子烧好水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场面——一个盆里,放着四只脚。
他刚准备把夏明光拎出来,谁知道元恪摆了摆手。
夏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朝一脸奸计得逞的夏明光吐了吐舌头。
元恪把脚踩在了夏明光的脚背上。
夏老爷子没眼看了,抱着猫咪老师进了屋里。
那之后元恪把这个土豪金的盆子从夏老爷子那里要过来了,两人的日常养生就是每晚一起用它洗脚。
两人结婚以后,元月发觉夏明光没什么变化,元恪比以前觉得胖了十斤不止,脸没那么尖了,整个人看着也没那么单薄了。
元月开始怀疑,元恪是不是怀孕了。
才结婚两个月。
夏明光对于元月的胡乱猜测表示了鄙视。
“这是我辛辛苦苦喂出来的!不是怀孕!”
怼完一句,马上接下一句:“这么多年了,你都没能把我媳妇儿喂胖,笨都笨死了!”
“我他妈……”元月骂人的话硬生生憋住。
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
他第N次发誓不管他们了。
当然,他每次发誓就跟没发一样,过几天又要操起老父亲的心。
夏明光不止一次让元月跟夏老爷子学习。
“我爷爷说了,长命百岁首先要做到佛系,具体表现为不管闲事。”
元月:“……”我妹夫皮又痒了。
“皮痒的妹夫”一转眼凑到了他儿子面前:“谦谦宝贝,你知不知道,你还没在你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你姑姑就有很强烈的意识要保护你了,具体表现为,她踹了我一脚。”
元谦谨今年四岁,很实在的一小孩,夏明光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夏明光说他当年挨了一脚,元谦谨很同情地瞪着水汪汪的眼看他。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哄哄我?”夏明光一步一步地开始引导。
元谦谨同情地看了夏明光一会,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怎么哄?”
“叫我一声‘姑父’。”
“姑父。”
“欸,真好听,再多叫几声!”
“姑父姑父姑父!”
夏明光满意地摸了摸元谦谨的小脑袋,心里盘算着,自己已经集齐了三个“fu”——何远征的“阿元姨夫”、王琛的“妹夫”、元谦谨的“姑父”。
美滋滋。
元月在一边看着“皮痒的妹夫”引导着自己傻萌傻萌的儿子叫他“姑父”,瘪了瘪嘴。
关于生孩子这件事,元恪一直向元月打包票让他放心。
她明确表示,现在她和夏明光一个是半吊子小作者,一个还在当学生,还没有脱离“啃老”的行列,小baby不在计划范围之内。
更何况,他们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有了小宝宝会很麻烦的。
长时间莫名焦虑的元月,确实被元恪的包票安慰到了。
十一月初,元恪开始连载《废柴侦探》,一部号称放飞自我的小说。
故事的主人公叫夏泽,元恪表示,这人的原型就是夏明光。
《废柴侦探》连载了几个案件之后,读者渐渐多起来,评论区一片“哈哈哈哈哈”。
夏明光很好奇,以他为原型,元恪到底塑造了一个什么形象。
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被自家媳妇气死。
确定这个像傻叉一样的夏泽,是以他为原型的?!
夏泽,某不知名三流大学法律专业毕业的废柴生,在好朋友成为律师的情况下,他一毕业就失业,最后继承了回家养老的爷爷留下的侦探事务所。
夏明光看完这个一言难尽的人设之后,觉得有点胃疼。
他继续往下看了几章,发现这个夏泽不是一个“傻叉”能形容得了的。
虽然是名侦探的孙子,但夏泽不幸没遗传到爷爷的高智商,沦落成了一个废柴侦探。作为一个废柴侦探,夏泽一直在爷爷面前凹人设,努力维护名侦探的人设不崩塌,不仅自己在爷爷面前立人设,还伙同好朋友周律师和郑警官一起帮忙凹人设。
夏明光:“……”
这个故事的设定走向是,夏泽在经历了很多磨难之后,终于从一个废柴侦探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名侦探。
夏明光开始怀疑,就这么个傻叉主角,元恪最后到底要开多大的主角光环,才能把他升级成名侦探啊……
评论区里都是“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隔代遗传在夏泽这里是失效的”、“夏泽你这样不行啊爷爷的事务所牌子快被你砸了”。
看了几章之后,夏明光.气得差点摔手机。
要是置身事外纯粹看个故事的话,估计他会像那些读者一样笑得很开心。
但是!他媳妇儿明确说了!夏泽的原型是他!
难道在元恪心里,他就是这种中二又沙雕很一言难尽的……
夏明光觉得自己要被媳妇儿黑出天际了。
但每次看见元恪边敲键盘边哈哈大笑……他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能忍。
作为主人公的“原型”,夏明光曾经无比委屈地指出——这小子除了跟我长得一样之外,别的哪点跟我像了?!
在爷爷面前凹人设?
不存在的!
不承认!
夏明光开始每天蹲守评论区,元恪每更新一章,他都会认真地评论剧情。
在一片“哈哈哈哈”的评论中,夏明光成了一股清流,坚持不懈地为夏泽找优点。
找到最后,他觉得头快秃了。
这个夏泽……除了长得帅还有别的优点吗!
元恪对于夏明光每天蹲守自己评论区的行为感到好笑。
【我媳妇】:我们明明是同床共枕的人,你居然在评论区假装不认识我,每条评论都长篇大论地写一通。
夏明光看到“同床共枕”四个字,心里稍稍美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差点忘了正事,要给夏泽找优点……
难于上青天。
不仅如此,夏明光还发现了夏泽另一个很一言难尽的人设——注孤生。
作为一个钢铁直男,夏泽母胎solo二十多年,凭借自己“超高”的情商向孤独终老的终极目标越走越近。
夏泽人设全面火葬场的同时,夏爷爷的人设就很讨喜了,评论区除了嘲笑夏泽的“哈哈哈哈”,还有表白夏爷爷的。
这几章剧情正好进行到,夏爷爷病了,夏泽离开事务所回家照顾爷爷。
大家都以为夏爷爷要领盒饭了,评论区一片“呜呜呜呜”、“别吧别吧”、“我愿意用夏泽的注孤生换爷爷的长命百岁!”
夏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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