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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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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了!保健品,走起!离长命百岁的目标又进了一步!嘻嘻嘻~美滋滋~

    夏·怂的一批·小明:卧槽......我和我媳妇这算是间接啵啵了嘛!我要熟了......咳,我决定了,我要放大招了!我要去上,啊不,我要去追媳妇儿了!这次是真的!

    郑·皇上不急太监急·凛:凸(艹皿艹 ),夏明光就是个怂逼!怂逼!他追我们老大都是一厘米一厘米地追!

    今天又双更啦!

    鹅子终于要开窍了,老母亲露出欣慰的笑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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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执酒 2瓶;王三火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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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分贝

    郑凛说:“明哥追我们老大,是一厘米一厘米地追的, 不仔细看, 肉眼都看不出来。”

    郑凛又说:“我觉得他可能疯了吧,最近他天天对着一根棒棒糖杆傻笑,恨不得串根绳拴在脖子上。”

    四个人站在后面, 用看透一切的目光瞅着——夏明光一下课又凑到了他们老大桌前。

    元恪刚刚把自己的小鸡从别人家庄园揪回来, 给它装上新饲料。而后她发现, 最近都忘记捐赠了, 现在自己手头上已经攒了十三颗蛋了,可以捐了。她先选了“我送盲童一本书”这个项目,捐了五颗蛋。又选了“许孩子一个光明未来”,捐了五颗蛋。

    夏明光站在她桌边看着她捐蛋,看着她选的这两个项目,都是帮助盲童的。他莫名联想到王琛那里去了。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只是单纯地想捐个蛋献爱心而已,但……就是不爽啊……

    捐完蛋, 元恪扭头看了看站在她桌前的夏明光, 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随即——

    【夏明光】:今天的名句默写翻倍,默写不出来不能吃午饭/微笑。

    【元硌】:我做错了什么嘛!哭哭哭!

    ……

    王贞下班后接上元恪。

    元月加班, 他交代了王贞带元恪出去吃点好吃的,毕竟她快期末考试了。

    结果最后元恪决定去吃肯德基,因为她突然想喝可乐。

    王贞有点无语元恪这个决策,但还是依她的意带她去了。

    元恪心满意足地喝着可乐,王贞低头在微信上向元月吐槽——元恪可真给她省钱。

    元恪边吸可乐, 边低头看KFC的餐盘垫纸——

    [肯德基天使餐厅]

    为有听力或智力障碍的“天使”员工提供工作机会。

    元恪大体浏览了浏览。

    这个肯德基餐厅离上次她经过的那个聋哑学校很近。

    以前她在这里蹭网的时候,看见过一桌子跟她差不多年纪的人,用手语交流。

    他们在交流学校里发生的趣事,笑得很开心。她能看懂他们在表达什么,但只是远远地看着。

    她只是个局外人。她那时候很羡慕他们。

    元恪又瞥了瞥托盘垫纸上的“天使餐厅”那几行字。

    以前她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外国人,但现在她觉得,其实正常人的世界,她越来越适应了。

    正常人的世界,也在努力地容纳像她这样的人。

    周六下午,夏明光躺在床上,随意地翻着手机。

    夏老爷子还没被送回来,这些天都是他一个待着。

    没有爷爷在家,家里静悄悄的,夏明光觉得不是很适应。

    这几天写完作业之后,他通常都是躺在床上看手机,消磨一个人的时光。

    他刷出了六中网站论坛上的一个新帖子——

    【姐妹们看过来!某夏姓大佬有新女朋友了!】

    热爱吃瓜的熊酱[楼主]:[图片.jpg]

    热爱吃瓜的熊酱[2L]:啥都不说,直接上图!

    夏明光把图片点开,是他和元恪。

    元恪手里夹着半截烟,他嘴里含着棒棒糖。他们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

    很新的帖子,楼还没盖起来。

    下面的回复都是求实锤的。

    夏明光指尖顿在屏幕上一会,然后注册了一个论坛账号,取名叫“郑凛”。

    郑凛[26L]:我和夏明光是一个班的,我能证明!就是楼主想象的那样!

    几分钟后——

    猫耳朵[27L]:郑凛……是不是就是经常跟大佬一起混的那个绿毛社会哥?

    猫耳朵[28L]:卧槽,那岂不是等于变相官方实锤了?

    然后下面好几楼都是跟着“卧槽”、“实锤”的。

    披着郑凛的马甲给自己加了很多戏的夏明光,心满意足地傻笑出声。

    然后他又逛了逛朋友圈,刷出一条元恪今天中午的动态——

    恭喜霍凝姐姐结婚啦!今天我抢到了捧花!太开心啦!加上上次我嫂子的捧花!我现在有两束花啦!哈哈哈哈我可不可以把它当做一种暗示!开玩笑啦!我只是喜欢花花!

    [图片.jpg]

    4小时前

    夏明光保存了图片,然后点了个赞。

    他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五点。

    夏明光决定再懒一会。

    他继续随意地刷手机,点开C市的“城市快讯”看了看。

    入眼全是些碎片化的信息,打发时间用的。

    突然有几个字眼猝不及防地蹦出来——

    “周氏集团”、“绑架”、“拘留”……

    夏明光原本半阖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看到这几个字眼后,“噌”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周宁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周一也没来上学。

    李斌上课的时候一如往常地点郑凛上台默写方程式。

    然后一如往常地点了周宁生。

    没人应。

    周宁生的位置是空的。

    李斌愣了一下,但也没太当回事,示意郑凛准备开始默写。

    郑凛情绪不高,但在李斌面前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周宁生消失的第三天,他们几个人去了他们家一趟。

    无果。

    周家正乱成一团,好像所有人在这个时候,都不关心周宁生的去向。

    有个认识他们的佣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周宁生的去向。他们再问别的,她也不肯多说了。

    又过了一个周末,周宁生还是没信儿。

    夏老爷子用老年机的缘故,与这些实时消息还是隔着段距离的。他好奇地问了句,这周读书会周宁生怎么没来。

    几个人谁都没说话。

    临近中午,夏老爷子支使夏明光去外面报箱看看他今天的报纸到了没有。

    夏明光下楼去看报箱。

    报纸是有。

    他拿出来,首页头条就是在讲周氏如何如何。

    夏明光攥着报纸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把报纸撕得粉碎,扔进了单元门口的垃圾桶。

    “爷爷,报纸没送来呢。我刚刚下去看了,报箱是空的。”

    夏老爷子“哦”了一声,也没太在意。

    ……

    现在算算,周宁生差不多消失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他们几个只能从网上的新闻快讯获知一丝半点的消息。

    郑凛好多次都看到“警方已介入”的字样。

    他终于忍不住了。

    “要不我去我爸局子里问问吧。”

    王爱红踩着铃声进的教室。

    一进门她就觉得,好像空了那么几个座位。

    “这几个人呢?”

    周围同学没一个吱声的。

    王爱红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元恪探出半边身子,讲台那边夏明光的位置是空的。刚刚他和郑凛、程鸢、汤鸿信,四个人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元恪有些茫然。

    周宁生消失很久了她知道。常舒曼前几天还问她,知不知道周宁生在哪里。但元恪不知道他在哪里。她只是从网上得知了一些消息,不知真假。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郑凛熟门熟路,一下出租车就奔着警察局某分局跑。

    程鸢也来过这里。

    夏明光是第一次来。他们几个一到门口,就有个年轻的警察拦了他们一下。“欸欸欸,你们干嘛呢?”

    “我找杨录!杨警官!”郑凛直截了当地回答。

    年轻的警察愣了愣。

    此时郑凛口中说的“杨警官”出现了,他对那个年轻的小警察说了句:“这是郑队的儿子。”

    小警察“哦”了一声,不再拦着他们。

    “郑凛啊……”杨警官一句话还没说完,郑凛就急急地打断了。

    “杨伯伯,我今天来就是问你件事的……几个星期前的周氏那个事……”

    杨警官默了默。

    “那些事,后来怎么处理的?那是不是真的!媒体说警方介入了,你肯定知道!”

    “郑凛,你不上课吗?突然跑到这里来问这些干什么……”

    “出了那些破事的那个周家!是我哥们儿家!”

    杨警官年过五十,头发白了一半,说话的时候总带着点笑意,此刻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显得很严肃。

    最后他开口,大致说了说他了解的情况——

    周家的保姆带着周家的小女儿去公园玩的时候,把孩子弄丢了。虽然马上报了案,但是失踪不满24小时无法立案。傍晚的时候一家人发现孩子就在家门口,问她去哪儿了她什么也没说,但好歹只是虚惊一场。

    结果过了八、九天,C市一个房地产商高鸿的老婆,找上周家门去骂,直接把鉴定结果摔在周太太脸上骂她不要脸。当时拐走周家小女儿的就是高太太的人,高太太一直怀疑自己老公和周太太有染,怀疑周家的小女儿不是周先生的女儿。拐走小女孩以后,去验了验基因,结果发现这个小女孩和自己的儿子有血缘关系。高太太气炸了,立马到周家去闹。

    铁证如山,周太太恼羞成怒,迁怒于带着孩子出去玩的保姆,觉得这些事都是保姆引起来的,她随手抓了个烟灰缸就照着保姆的头来了一下子,保姆重伤,至今没落实到是生是死,随后周太太被警方拘留了。

    杨警官说完他了解的情况,发现眼前的这几个孩子脸色一个白过一个。

    郑凛哆嗦地问了句:“拘了那么几天,就他妈的被放出来了?”

    杨警官无奈地说:“那一片不归我们分局管,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

    “郑凛啊……这些事你管不了,我都管不了。听我话,快回学校上课吧……我记得你是不是快要高考了。”

    ……

    从警察局出来以后。

    四个人比来的时候更沉默了。

    连一个叫车的都没有,四个人混混沌沌地往六中方向走。

    “薇薇,真的是那个女人和别人乱搞……生的吗?”汤鸿信很艰难地开口问了句。

    郑凛烦躁地打断:“别说了!”

    四个人走了一段,程鸢才如梦初醒地抬手招了辆出租车。

    坐上车后,郑凛喃喃地念叨:“那个半死不活的保姆……应该不是沈姨吧……他们家保姆好几个呢……”

    念叨完保姆,又念叨起周太太被拘留了几天而后释放的事。“妈的,那个女人,怎么他妈的才被拘了那么短的时间。”

    程鸢坐在副驾驶,其余三个并排坐在后排。

    她听了郑凛的念叨,回头安慰了一句:“她被释放了就证明,那个保姆起码没死啊……杨伯伯说的什么是死是活没落实下……可能是他还没接到信儿吧,毕竟又不是一个辖区的。再说……真不一定是沈姨啊……”

    程鸢嘴上说着安慰的话,脸上却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出租车开到六中校门口。

    车还没停稳的时候,汤鸿信第一个叫起来:“周宁生!”

    其余几个人急急地看向车窗外。

    失踪了很久的周宁生,现在就站在六中校门口。

    他旁边还站着个周太太,正在用手提包打他。

    郑凛冲下车,挡在周宁生面前,周太太那一下重重地砸在了他身上。郑凛当场就发飙了:“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他平常“儿子儿子”地叫习惯了,现在脱口而出,但这个场面,没一个人笑得出来。

    周太太双眼血红,不管不顾地继续打,嘴里疯魔一般地念叨着:“你去给我上学!你不能不上学!”

    “我还上个屁学!现在全C市的人都在看我们家笑话!”周宁生回了一句,像个石雕一样杵在原地,神色木然。

    “你管别人做什么!”周太太已经丧失理智了,手提包直接往周宁生头脸上招呼。

    程鸢上前阻拦,想拉住周太太。周太太反手扇了程鸢一巴掌。她见来拦她的是程鸢,当即骂了句:“你个小贱蹄子!死远点!”

    郑凛冲上来,还了周太太一巴掌。“你他妈的贱!你最贱!你有脸说别人贱吗!”

    周太太被郑凛一巴掌打得有点懵,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眼神更凶狠了。

    她一巴掌没等落下,被夏明光截住了手腕。

    “阿姨。”夏明光淡淡地叫了一声。

    “你还叫她阿姨!”汤鸿信一边抓着郑凛的胳膊,一边喊道。

    周太太被这一声“阿姨”叫地愣了愣。

    这时候一直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周宁生终于开口了。

    “我以前是留守儿童,十二岁以前,我见到你和我爸的次数,用一双手都能数过来。我爷爷死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没家了。我不稀罕给你当儿子,也不稀罕做你们家的大少爷。我早受够了……你要不也去验验,我是不是我爸亲生的……”

    周太太被这句话激怒,当即又要冲上来打周宁生。

    周宁生也不躲,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沈姨要是死了,我让你陪葬!”

    周宁生这句话一出口,程鸢“啊”了一声,两行眼泪刷地下来了。

    郑凛一听,也失去理智了,他也不管自己有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了,当即把周太太推翻在地。

    夏明光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死死地拉住郑凛,让他别冲动。

    混乱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六中门口的保安被惊动。

    周宁生最后到底也没进六中门。

    几个人拉也没把他拉回来。

    “你他妈老子给你打电话你记得要接啊!”郑凛喊了一句。

    周宁生没回应。

    那天以后,他们几个变得很沉默。

    夏明光每每刷到六中论坛里有吃周家瓜的帖子,都会去学生会新媒体中心申请删帖。

    郑凛前不久还撺掇着让夏明光去追元恪,但现在根本没心情提那一茬了。

    周宁生又成了电话不通微信不回的“失踪人口”。

    “你说他不会想不开吧……”

    “应该不会吧。”

    一直到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周宁生也没在六中出现。

    高三的寒假很短,家长会结束后,高三学生要回学校上自习,一直上到腊月二十八,正月初九就开学。

    夏老爷子病了一场后,调养得差不多了。这次家长会他来得比较早。

    他凑到光荣榜前去看,看到了夏明光。

    夏老爷子乐呵了一阵。

    而后他一回身,撞见了同样想凑上来看光荣榜的元月。

    “哎呦熟人熟人,你好你好!”夏老爷子一如既往地热情。

    元月稍稍适应了一下,最后开口问了句:“您……您上次怎么没来开会?”

    “我病了呀。”夏老爷子如实回答。

    元月“哦”了一声,又附加了一句“保重身体”。

    最后他问夏老爷子。“那个……您需要拍照吗?”

    ……

    班里绝大多数同学趁着家长会的时间回家休息了,毕竟明天就要回校上自习了,要抓紧时间休整休整。

    夏明光、汤鸿信、郑凛、程鸢四个人蹲在走廊上,相对无言。

    不知道谁先说了句“想抽烟”,结果四个人摸索了半天没摸出一根烟来,最后只能一人叼了一根棒棒糖。

    家长会结束后,夏老爷子走到他们四个跟前。

    他今天注意到他们心情不好。夏明光他没多在意,反正他这个孙子不怎么爱笑,就喜欢臭着张脸。

    夏老爷子也跟着蹲下。

    他挨个摸了摸郑凛、程鸢和汤鸿信的头。这三个孩子的家长,常年缺席家长会。

    夏老爷子作为一个活得有点与世隔绝的老年人,还不知道周宁生家的事,他揣摩着,是不是这几个孩子这次考得不好,加上高三压力太大了,所以才心情不好的。

    他摸完他们三个的头,哄着他们说:“别不开心啦。你们都是我家的孩子。今天早上我一大早就出门买菜了!买了十好几种菜呀!中午爷爷带你们回家吃火锅!小明是不是忘跟你们说了?”

    “小明?”

    在一边发呆的夏明光迟钝地“哦”了一声。“我忘了。”

    夏老爷子朝他翻了个白眼。翻完白眼后,回过头来继续和颜悦色地对着他们说火锅的事。“你们等着哈,我先折回去给你们王老师拜个早年,拜完年咱们就一起回去。”

    夏老爷子又进了十四班教室一趟,拜年去了。

    他前脚刚进去,后脚郑凛就蹲在地上哭了。

    郑凛是最先哭的,哭得超大声。“没人要我们……这几年来,真正关心我们的,就只有爷爷和沈姨……”

    他这句话一出口,程鸢和汤鸿信也跟着哭了。

    这几天情绪太压抑了,他们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释放。

    夏明光觉得自己蹲在这里,也要被传染了。

    他面对着三个越哭越凶的人,有点无措。

    夏老爷子拜完早年,从教室里出来,看见他们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赶紧走过来。

    “哎呦呦,不哭不哭,下次肯定能考好的!”

    夏老爷子哄了一阵,而后左手揽着程鸢、右手揽着汤鸿信和郑凛走了。夏明光默默跟上。

    边走着,他还问了句:“宁生呢?”

    几个人沉默一阵,最后郑凛说了句:“他……他回家了。”

    其实他们几个心里都明白,他已经没家可回了……周先生和周太太现在打得不可开交,正在闹离婚分家产。夫妇二人白手起家,资产几乎一半一半,这么一折腾,周氏集团彻底成了一盘散沙,拆得七零八落,就像他们俩的感情,拼都拼不起来了……

    ……

    涮完火锅后,夏老爷子瞅了瞅时间,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三个红包,上面写着些祝福的话,分别递给汤鸿信、郑凛和程鸢。“新年好!新年好!”

    郑凛捏着红包,觉得比去年的厚。他在桌子底下偷偷抽出来数了数,六张红彤彤的毛爷爷。郑凛性子直,当即说了句:“爷爷,太多了,像去年一样,二百就行了。再多我们不敢要了,你的钱要留着养老呀……”

    夏老爷子摆了摆手。“你爷爷我可有钱了!我是离休不是退休,我离休金可高了!再说啦,你们转过年来,就高考了。六吉利嘛!六六大顺呀!”

    夏明光也加了句:“我爷爷给的,你们就拿着吧。”

    三个人眼睛哭得红红的,夏爷爷既然这么说,他们也没再多做推辞,爷爷的心意收下了。

    送走他们三个以后,夏明光正准备去刷锅,夏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不用。

    “放那儿吧,咱俩晚上接着吃。”

    夏明光:“……”

    夏老爷子又招招手,示意夏明光过去。

    “陪爷爷说说话吧。”

    夏明光被安排在夏老爷子床上后,心内略有点挣扎。

    夏老爷子背对着他,侧卧在床上,语意里带着吃饱后的慵懒。

    “今天宁生没来,红包我给他留在那里了。元恪去哪儿了,我也给她包了个红包。”

    夏明光听到他提起元恪,愣了愣之后说:“她也回家了吧。”

    他最近跟元恪没有很频繁的互动,他一门心思地都在想周宁生的事。

    “小明啊,告诉爷爷,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夏老爷子还是背对着夏明光,语气很随意,但话题跨度有点大……

    夏明光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有啊。”

    “是元恪吗?”

    夏明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嗯”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爷爷,脸半埋进枕头里。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人家?”夏老爷子语气依然随意,悠悠然地继续问。

    夏明光吸了口气,脸全部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我想抱着她,还想亲她……”

    “将来还想和她生孩子……”

    “所以我知道……我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笑不出来·五缺一四人组:心疼我们家周宁生TAT

    元·有点茫然·恪:QAQ我怎么帮不上什么忙,我是个假的老大吧......

    双更啦!

    红包老规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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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分贝

    听到夏明光说“生孩子”,夏老爷子“呵”了一声。

    “你小子, 想得很长远嘛!”

    夏明光脸埋在枕头里装死。

    夏老爷子翻了个身, 转向夏明光。

    他伸手去揪夏明光的耳朵。

    “你跟人家说了没有?”

    夏明光挡开他的手,脸依然埋在枕头里,试图继续装死。

    最后他闷闷地说出一句“没有”。

    夏老爷子扳过夏明光肩膀, 让他从装死的模式里脱离出来。

    爷孙俩仰面躺在床上。

    夏明光又下意识地想揪起被子蒙住头, 被夏老爷子拽住了。

    “小明你听爷爷说。”

    “嗯……”

    夏老爷子清了清嗓子。

    “元恪这孩子……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她情况比较特殊, 内心肯定比一般人更敏感。”

    夏明光盯着天花板, 静静地听着。

    “所以你可想好了。要么就别去讲,讲了就别图个一时兴起。要么就别喜欢,喜欢就要一直喜欢。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夏明光“嗯”了一声。

    夏老爷子伸手揉了揉夏明光的头。“听懂了就睡觉吧。”

    夏老爷子翻了个身,心满意足地说了句:“睡完午觉继续吃火锅……”

    夏明光目光依然凝在天花板上。

    良久之后,他伸手过去,把夏老爷子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家长会结束的第二天,高一高二的寒假正式开始了,高三继续回学校上自习课。

    周宁生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 也没回【我们寨是黑风寨】群聊里的消息。

    自从那天周太太试图强行把他押到学校, 他匆匆露了个脸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上自习的前几天, 大家还都挺安生的,到了腊月二十三,班里的学习氛围没有前几天那么浓了。都学累了,都想着回家过年。

    当然,夏明光和郑凛那一伙人, 从一开始就没安生过。别人在上自习的时候,他们在群里猜周宁生到底去哪了。

    课间郑凛骂了一句:“那天就应该把他拉住,你说咱们几个当时是不是傻逼了,四个人没拉住他一个。哎我操,我快神经过敏了,自从我妈那回在我面前上吊了,现在只要有人消失我就觉得他肯定是去寻短见了。我知道他受打击很大,但也不能不接电话吧……好歹给我们个信儿啊。”

    其余几人很沉默。

    郑凛接着骂:“他手机咋一直关机啊。我说你们真挺有意思的,只要一消失,绝对不带接个电话的。就像上次爷爷生病,明哥也玩这套。”

    躺着中枪的夏明光淡淡替自己狡辩了一句:“我那不是……没顾上吗……”

    程鸢提了一句:“我觉得他肯定不在家里。说不定在哪家医院呢……也不知道现在沈姨咋样了。”

    汤鸿信受到了程鸢这句话的启发。“要不咱们翘了自习,一家一家地,挨个医院找找吧。”

    元恪知道周宁生家出事了,也知道他们都很着急。她这几天一直通过各种渠道想办法获知点消息,但没什么用。比起周先生周太太打架分财产,他们更关心周宁生的去向和沈姨的现状。

    手机震了震,元恪拿起来看。

    【舒曼】:我找到周宁生了。

    【舒曼】:他在脑科医院。

    【舒曼】:没寻短见,你跟他们说一声吧,别让他们瞎想了。

    周宁生是昨晚见到常舒曼的。

    常舒曼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子找了你四天了。

    她一考完试就挨着每家医院地找。

    最后终于在脑科医院逮到了周宁生。

    脑科医院虽然不是综合性的大医院,但在神经科和脑科方面,比那些大医院更专业。

    周宁生坐在地上,靠着墙,没说话。

    常舒曼蹲下,问了句“沈姨呢”。

    周宁生说,被推去做CT复查了,复查结果出来,有可能会转到普通病房。

    常舒曼又问了句“你一个人吗”。

    周宁生说,一个人。

    又说,我们家没人在意沈姨的死活。

    周家这棵大树不牢靠了,都在想着谋下一步的出路。好一个树倒猢狲散。

    周宁生说,你回去吧,我们家看样子是没法帮你们家填窟窿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常舒曼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了句“我陪你等等CT结果吧”。

    两人一个蹲着,一个坐在地上,一直到CT结果出来,没再说一句话。

    CT复查的结果出来后,医生说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周宁生稍微精神了点,从地上站起来。

    他对常舒曼说,你回去吧。

    常舒曼依言走了。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她对他说,周宁生,我相中你了,这是咱们两个之间的事,跟我们家想让你们家填窟窿没有关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最后她扔下一句“我明天还来”,便真的走了。

    ……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常舒曼依言来了。

    周宁生觉得常舒曼是个疯女人。

    尤其是现在,她在他面前,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只软软的玩具熊。

    “‘咱们裸熊’,这是我的宝贝,现在借给你睡觉用。还有香味呢,不信你闻闻。”

    周宁生怀里被强塞了一只香香的“咱们裸熊”,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去走廊上的折叠床睡一会吧,沈姨这边我看着,有什么事我会叫护士的。”

    周宁生怀里揣着只裸熊,站在原地没动。

    常舒曼推了他一把。“快去啊!再不睡觉你就等着猝死吧!”

    被推了一把之后,周宁生慢腾腾地从病室里挪出去了。

    常舒曼在病床前坐了一会,瞅着沈姨正在吊的盐水,还有大半瓶呢。

    坐了一会她坐不住了,绕到走廊上去看周宁生。

    周宁生躺在折叠床上,睁着眼,裸熊很嫌弃地被放在枕头边。

    “你闭上眼!”常舒曼发现他占着床不睡觉,凶巴巴地把裸熊抓过来,强行塞进周宁生怀里,给他拉上被子。“裸熊这么抱着,可舒服了,欸对,就是这样,好了,快睡!”

    被安排上的周宁生没反抗,抱着裸熊,闭上了眼。

    他确实很累,很需要休息。

    他闭着眼睛叫了一声:“常舒曼。”

    “干什么?”

    周宁生依然闭着眼,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他数不清连续通宵几晚了……最后他闭着眼,用非常疲惫又有点无奈的声音说:“常舒曼。包办婚姻……真香。”

    “像我的裸熊一样香吗?”她问。

    “嗯,像你的裸熊一样香。”他回答。

    周宁生眼睛一闭上,好像就再也没有力气睁开了,他听见她凑过来说了句:“你别害羞,要说真香,也是我先真香的。”

    ……

    郑凛一路“儿子儿子儿子”地叫着,奔到脑科医院的时候,从沈姨病房里出来的是常舒曼。

    元恪在群里说,周宁生在脑科医院。几个人果断翘了自习,打了个车就赶过来了。

    结果周宁生没见到,正瞧见常舒曼出来叫护士。“大夫,23号床的盐水吊完了。”

    冲在最前面的郑凛最先愣了。

    “嗨……曼曼小姐,我儿子呢?”

    常舒曼指了指走廊上的折叠床。

    临近年关,酒驾车祸的概率比平时高,这个时候的医院很挤。走廊上摆满了折叠床,上面睡的要么是暂时没有病房可住的病人,要么是通宵陪床的家属。

    两边的折叠床一放,走廊更拥挤了,也更嘈杂了。

    周宁生因为太累了,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也睡得非常沉。

    郑凛凑到周宁生跟前。

    常舒曼“欸”了一声。

    “你……你别叫他,他好不容易睡着的……”

    郑凛比了个OK,而后和夏明光、汤鸿信、程鸢并排蹲在周宁生床前,四个人用老父亲般慈爱的目光看着周宁生。

    常舒曼看到这个诡异的场景,噎了一下。

    元恪走到常舒曼跟前,拉了拉她的手。两个人面对面,没说什么。

    郑凛腿蹲麻了以后,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来问沈姨的情况。

    常舒曼回答:“昨晚刚转到普通病房。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就是……还没醒,要靠吊盐水和葡萄糖水撑着。”

    颅内出血,压迫脑干,当时的情况确实很危险。好在手术之后,颅内的血清掉了,暂时没什么大危险。

    郑凛又骂了几句周太太如何如何,最后连周宁生一起骂上了。“这个傻儿子,不接电话,一直关机,作为爸爸我快急疯了。”

    “他的手机……好像被他妈妈发疯的时候摔碎了吧……”常舒曼不动声色地替周宁生辩解了一句。

    郑凛恍然。“作为爸爸我要给我儿子整个新手机。”

    沈姨住的病房是两人间,临床的是个头朝下从床上摔下来的小男孩,好像也挺严重的,父母亲戚围了一大堆在床边。

    病房和走廊都很拥挤,最后他们几个交代常舒曼,说晚点再来一趟,估计那个时候周宁生就醒了。

    临走之前,郑凛又折回来,无比认真地对常舒曼说了句:“曼曼小姐,我儿子没有去做大保健,那天是我瞎说的!”

    周宁生换了个新手机,把以前的IC卡装进去继续用了。

    腊月二十七那天,他在群里发消息,说沈姨醒了。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自习,几个人收到消息后直奔医院。

    郑凛乐颠颠地凑到沈姨面前。“沈姨沈姨!猜猜我是谁!”

    病床上的沈姨,眼睛半阖着,微弱地说了句:“郑凛啊……”

    郑凛当即一蹦三尺高。“您猜对了!”

    等几个人乐颠颠地从医院奔回来,正撞上面色严肃的孙主任,和视死如归的王爱红。

    得了,看这个情况,孙主任巡视地时候发现十四班少了好几个人,直接杀到了王爱红办公室。好死不死的,他们正好撞见,脸上一个个的还跟乐开了花似的。

    又到了拼浮夸演技的时候了……

    孙主任严厉地开口问:“太不像话了!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自觉的高三学生!上哪去了!”

    郑凛弱弱地说:“上……上厕所去了?”

    显然主任不是傻子。“一群人都去上厕所?”

    “我们吃坏了……都吃坏了……”汤鸿信弱弱地补充。

    “吃什么吃坏了!我看你们就是找借口!”

    夏明光开口说:“我们前几天在我爷爷家……吃火锅……吃坏了。”

    孙主任愣了一下,而后皱了皱眉头:“夏明光?”

    “……”

    “你说话不是这个腔调吧?”

    夏明光心里暗叫不好。死了死了,忘记自己在主任面前立的好欺负的娘娘腔人设了……

    人设太多真他妈累。

    ……

    本来孙主任是想罚他们写个检讨啥的,最后王爱红求了求情,说什么好歹明天就放假了,大过年的,检讨什么的就算了吧。

    这事不了了之了。

    孙主任说了句“下不为例”,便气呼呼地走了。

    几个人总算消停了一下午。

    周宁生找到了,沈姨也醒了,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终于老老实实地上了一下午自习。

    下午下课铃一响。高三的寒假正式开始了。

    夏明光一回家,夏老爷子就唠叨他这几天不在家,快把他闷死了。

    然后强拉着他去逛腊月二十八的最后一场集市。

    春节期间的集市比往常更热闹,卖的都是年货。

    夏老爷子在人群里穿来穿去,买了很多用不着的东西。

    夏明光只管拎着,并没劝阻。反正……他爷爷开心就好……

    走到一个卖鞭炮的摊位前,夏明光停住脚步。

    夏老爷子回头发现他没跟上来,吆喝了一句:“鞭炮不是早就买了吗?”

    夏明光没理他的吆喝,蹲下来认真挑了挑。

    最后挑了一把仙女棒。

    “你买这干嘛?”夏老爷子开始唠叨了。

    “给我妈玩。”夏明光一边付钱一边回答。“我妈不是听不见放鞭炮的声音吗……”

    夏老爷子“哦”了一声。“算你有良心。”

    但还是免不了一顿唠叨:“你爸爸跟我和你奶奶一样,就是普通人长相,你生得这么俊俏,托了你妈妈的福。你总算有点良心,开始惦记你妈妈了。”

    夏明光觉得自己要翻白眼了——他买仙女棒跟他长得什么模样,有必然联系吗?

    夏老爷子向来有唐僧一般跳跃的逻辑思维。

    除夕。

    白天,夏文柏和梁宵去给夏老太太上坟,夏明光负责在家陪着夏老爷子。

    晚上年夜饭吃过后,夏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对着春晚的小品“嘿嘿嘿”地笑。

    群里在狂发红包,夏明光一边瞅两眼小品,一边抢红包。

    其实他这两年春节过得不怎么适应。夏老太太走了不到两年,这是第二个没有奶奶的春节,夏明光老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过年的感觉。

    夏文柏注意到夏明光情绪不是很高,他在微信上发了一个撇嘴的表情,然后打了个问号。

    意思是,你不高兴吗?

    夏明光如实回复——“爸爸,我想我奶奶。”

    夏文柏愣了一下,最后回了两句:“别想了小明。我都不敢想。”

    夏明光情绪低沉了一会,就一小会,就被群里的几个傻逼强拉到了斗图中……

    最后……

    【夏明光】:爸爸!我斗图斗不过!你快给我几张新的表情包!

    【爸爸】:(极度嫌弃.jpg)

    【爸爸】:(吓得我成了你爸爸.jpg)

    【夏明光】:大哭/大哭/大哭

    【夏明光】:连你都嫌弃我!

    从自家老爸那里得了N张表情包以后,夏明光扭转了局势。

    【郑凛】:比不过比不过。

    【程鸢】:明哥又靠叔叔开挂。

    【汤鸿信】:告辞告辞。

    夏明光斗完图后,还不忘跟自己的老爸汇报了一下。

    【夏明光】:耶,谢谢爸爸,他们溜了。

    【爸爸】:(你爸爸就是你爸爸.jpg)

    夏明光:“……”

    他瞅了瞅时间,十一点了。

    又瞥了瞥梁宵,发现她坐在一边,正在找特效相机上的特效。

    梁宵找了个兔耳朵的。然后她凑到夏文柏面前,戳了戳他。

    夏文柏很配合地和她就着那个兔耳朵的特效自拍。

    夏明光瞅见梁宵找了那个傻逼兮兮的兔耳朵的时候,就赶快闪到夏老爷子身边,假装和他一起看小品。他真害怕梁宵把他也抓过去,要求他和她拍照。

    结果……

    梁宵从后面拍了夏明光一下。

    夏明光一僵,发现她找了个更傻逼的小熊耳朵。

    夏明光:“……”

    他突然想起来,前天买了仙女棒,想今晚和梁宵一起玩的。

    正好,还能躲避这种傻逼兮兮但梁宵乐此不疲的自拍。

    【夏明光】:妈妈妈妈。我买了仙女棒!

    ……

    夏明光带梁宵到院子里玩仙女棒,玩了半个多小时。

    梁宵今晚特别开心,尤其是在夏明光说为她买了仙女棒之后。

    梁宵玩尽兴后,差不多十一点半了。

    还有二十多分钟,就到新年了。

    夏明光收拾好剩下的几根仙女棒,和梁宵进屋了。

    夏明光一手攥着仙女棒,另一只手空出来回复群里的消息。

    元恪今晚第一次冒头,一冒头就是发红包。

    群里都在抢元恪发的红包。

    夏明光顿了一下,又看了看手里剩下的几根仙女棒。

    他点开了元恪的对话框。

    【夏明光】:你几点睡觉?

    对面的元恪不明所以——

    【元硌】:今晚睡得很晚。反正现在肯定不会睡觉。

    夏明光又问——

    【夏明光】:你在家吗?

    元恪回了一个“嗯”。

    【夏明光】:我去找你。

    元恪发了个“!”

    而后——

    【元硌】:那你来呀。

    【元硌】:我等着你呀。

    夏明光盯着她的回答,心脏剧烈地跳了跳。

    他跟夏老爷子打了个招呼:“爷爷,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夏老爷子还在乐颠颠地看春晚。

    夏明光这么一说,夏老爷子立马回头。“你要去了?”

    一脸看透一切的神色。

    夏明光“嗯”了一声。

    夏老爷子又问了句:“你还没告诉爷爷,为什么喜欢她?”

    夏明光目光落在手里的那几根仙女棒上。“因为她和我的精神世界,很契合……虽然她不会说话。”

    “哪种契合?伯牙钟子期那种吗?”

    “当然不是。我觉得我们是……嗯……林黛玉和落花。”

    “她是林黛玉?”

    “不,她是花。”

    夏老爷子听了这个比方,突然哈哈大笑。

    只有落花懂得林黛玉,只有林黛玉会欣赏落花。

    “你去吧。”

    “注意安全。”

    “哦对了,我给她包的红包,你带着。”

    除夕夜,大街上几乎没有车辆。

    再匆忙赶路的人,这个晚上,都会融到一窗一窗的灯火里,和家人团聚。

    夏明光走在空荡荡的巷子里。

    今晚,没有出租车,约车软件也约不到车。

    他站在巷子口,在【没有老大的群】里,艾特了汤鸿信。

    【夏明光】:汤鸿信,你之前用一句诗形容过我。

    汤鸿信秒回——

    【汤鸿信】: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夏明光攥了攥冰凉的手。

    【夏明光】:这次不一样了。

    【夏明光】:从今以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也相同。

    群里的几个二愣子起初没反应过来这句弯弯绕绕的话是啥意思。

    等明白过来的时候——

    【郑凛】:卧槽!明哥终于要去追老大了!

    【程鸢】:老父亲落泪。

    【汤鸿信】:啊啊啊啊啊赶上直播了!

    夏明光一手拎着那几支仙女棒,越走越快,最后跑起来。

    午夜的风很冷,寒冬的午夜更冷。

    但他觉得很热,浑身都很亢奋。

    街上空荡荡,路灯却一排排照旧亮着。

    跑过一条街。

    元恪问他知不知道她家在哪。

    夏明光回复——知道啊,上次把你从夜总会逮出来,我们坐的不是一辆车吗?

    元恪回了一个超气的表情包。

    又加了一句——我等着你呀。

    夏明光手心有汗湿的感觉,他没回复,继续跑。

    大家都在等新年倒计时的时候,只有他像个傻逼一样,边傻笑,边在街上跑。

    他离她越来越近了。

    她说,我等着你呀。

    头顶上有烟花绽开,有鞭炮的声音。寒冷的空气中夹着烟火味,夏明光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

    到了元恪家小区门口。

    夏明光停住脚步,收敛了收敛脸上的傻笑,正准备低头找手机问元恪她家在哪一楼。

    元恪穿得鼓鼓囊囊地,从小区门口光秃秃的花坛后绕出来。

    夏明光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形容。刚刚在冷风里跑,一直傻笑,正面瘫着,估计脸上的傻笑,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元恪腊月二十八回家后,被王贞带着去剪了个蘑菇头,考虑到年后就是高三下学期,短头发好打理。她穿着新衣服,头上扣着顶小熊耳朵的帽子,配着新剪的蘑菇头。她站到夏明光跟前的时候,发觉到他头发有点湿,身上热烘烘的。估计他是跑着来的。

    这么冷的天,出了一身汗,冷风一吹,要感冒了。元恪操着老母亲的心,把自己的小熊帽子摘下来。

    她踮起脚尖,把小熊帽子戴在了夏明光头上。

    夏明光配合着略低了低头。

    元恪瞥见他手里拎着几根仙女棒,指了指。

    夏明光递给她,连带着口袋里的打火机。

    元恪蹲下,乐呵呵地开始点仙女棒。

    午夜的风很大,吹起了元恪的短发,吹得打火机的火苗左摇右晃。

    夏明光跟着蹲下,双手护了一下火苗。

    元恪很顺利地点燃了仙女棒。

    她蹲在地上,用仙女棒在半空画圈。

    一个圈圈,两个圈圈……

    圈圈恍成一片。

    一支仙女棒快燃尽了,夏明光又给她递了一支。

    元恪就着那点余烬,开始点第二支仙女棒。

    几支仙女棒很快成了光杆。

    夏明光想起了夏老爷子的红包。

    元恪接过红包的时候,特别兴奋。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纸质红包。

    元月每年也会给她压岁钱,但都是直接给,不会单独去买个红包包起来。

    这种仪式感在年轻的一代人这里,是比较淡的。

    元恪低头看夏老爷子在红包上写的“金榜题名”“越来越漂亮”之类的话。

    夏明光蹲在她身边,侧头说了句:“喂,元恪。我喜欢你啊。”

    元恪一直盯着红包看。

    夏明光说了好几句之后,她才意识到他在跟她说话。

    “元恪。我喜欢你!”

    她听不见,但是她笑了笑。

    “元恪!我喜欢你!”

    午夜十二点,有不少人涌到街上来看烟花。

    新年到了。

    这些来看烟花的人,注意到路边蹲着一对少年男女。

    那男孩一直喊“我喜欢你”。

    那女孩一直在笑。

    他们觉得,真好。

    但其实那个女孩听不见。

    ……

    元恪手里捏着红包,进家门的时候,差不多快凌晨一点了。

    王贞和元月已经睡了。

    元恪把红包放进抽屉,简单洗漱之后,爬上了床。

    她打开朋友圈,先设置成仅对夏明光可见,然后编辑了一条——

    小明老师。我跟你说过吧,我平常看校园青春剧呀。虽然我听不见……但其实那句话的口型,我早就会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母亲落泪QAQ,我的傻鹅子,终于跟我女鹅说了。真香夫妇又上线了,正式真香了TAT。后面就是糖糖糖糖糖了!

    夏爷爷无辜躺枪的火锅:喂,你们吃坏肚子管我什么事呀!(猛男落泪.jpg)我是一个无辜的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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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分贝

    跟元恪袒露心迹这件事,夏明光不是一时兴起。

    但除夕夜跑去袒露心迹, 确实是临时起意。

    大年初一早上, 别人收到的都是过年好之类的祝福,夏明光收到了一堆请他去吃屎的消息。

    【没有老大的群】里——

    【周宁生】:夏明光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去吃屎吧!

    然后其余几人受到了周宁生这句话的启发,纷纷请夏明光去吃屎。

    【郑凛】:呵呵, 又是用嘴说的!老大又听不见!夏明光, 你去吃屎吧!

    【程鸢】:呵呵, 以为终于不怂了, 结果又是这样。夏明光,你去吃屎吧!

    【汤鸿信】:别的不多说了,夏明光,请你去吃屎!

    夏明光:“……”

    夏明光假装没看见,默默潜水看着那些请他去吃屎的消息。

    过了一会,周宁生冒出来。

    【周宁生】:卧槽!刚刚那个不是我!

    【周宁生】:刚刚常舒曼拿着我手机!

    【周宁生】:我以为她在玩消消乐。那个请你吃屎的不是我!

    艾特了夏明光。

    又过了一会,周宁生再次冒出来。

    【周宁生】:昨晚我睡着了。哦,我现在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周宁生】:夏明光确实应该去吃屎!

    夏明光:“……”

    群里都在吐槽夏明光追妻是一厘米一厘米地追的, 最后常舒曼亲自上手教。

    【周宁生】:我是常舒曼。

    【周宁生】:夏明光, 我说你能不能来点视觉上,或者触觉上的也行!为什么非要搞听觉上的!

    【周宁生】:写一句喜欢你很难吗!

    【周宁生】:或者触觉上的!强抱会不会!强吻会不会!

    常舒曼亲自教夏明光追妻, 群里的关注点突然跑偏。

    【郑凛】:哇偶,曼曼小姐这么直接的嘛!

    【郑凛】:周宁生好幸福啊!

    【郑凛】:(我是一颗柠檬精.jpg)

    【程鸢】:我已经脑补出画面了。

    【汤鸿信】:哈哈哈哈哈。真香。

    夏明光趁着他们调侃“真香夫妇”,遁了。

    他打开元恪的对话框,问了句:“你现在在干什么?”

    元恪很快回复——

    【元硌】:我在福利院。

    【元硌】:正在和霍凝姐姐还有王琛,包饺子。

    夏明光沉默了一会。

    然后回到群里, 存了郑凛那张[我是一颗柠檬精.jpg]的表情包。

    昨晚夏明光突然说要来,元恪有点摸不着头脑。

    等他拎着几支仙女棒出现的时候,她想——哦,他是来和她玩仙女棒的。

    等他拿出夏老爷子的红包时,她想——哦,他是来送红包的。

    等他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她脑子懵了一下。

    她听不见,但她看懂了“喜欢你”的口型。

    元恪缩在被子里,恍惚了一晚上。

    那条仅对夏明光可见的朋友圈她没发出去。

    她拿过自己的手账本,还剩下最后一页了。

    然后一直很清醒,清醒到天亮。

    每年大年初一一早,元月都会带她回福利院。

    在福利院包饺子是每年初一的固定项目。

    元恪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小马扎上,把一分钱的硬币包进饺子里。

    以前她在福利院的时候,很盼着过年,过年的时候能吃饺子,饺子里有院长包进去的硬币。包在饺子里的硬币,就是她以前的压岁钱。

    昨天她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纸质红包。

    元恪从夏明光手里接过那个红包的时候,手感热乎乎的,带着他的体温和一点汗湿。

    元恪手上包着饺子,心绪乱七八糟的,饺子越包形状越奇怪。

    突然手机一震,夏明光问她在干什么。

    元恪一哆嗦,手里的饺子包到一半,面粉不小心弄得裤子上和手机屏幕上到处都是。

    她如实回复了两句。

    对面没动静了。

    元恪盯着手机屏幕,有点失望。

    他就是随便问问吧。

    中午吃过饭,从福利院回家,元恪睡了一下午。

    大年初一的下午,永远是用来补觉的。

    元恪睡沉之后,元月和王贞出了门。

    今年是梅玉清的本命年,王贞给她买了一条红围巾。

    梅玉清一直坐在门口等着。每年她都等,每年这个时候她都紧张。

    元月和王贞进门之后,她心里稍微松了松。

    元月临走前被梅玉清叫住。

    梅玉清没说话,把钥匙和一本房产证递给了元月。

    “你妹妹的。”她对元月说。“你保管吧。”

    元月愣了一下,然后接过。

    “我知道了……妈。”

    梅玉清顿住,而后眼眶里溢上一层泪水。

    元月跨出门去的时候,她急急地上前问了句:“元月,我什么时候能见她……”

    元月没有回答。

    王贞跟着他出了门。她回头看了梅玉清一眼,示意她别跟了,向她挥手告别。

    门掩上了。

    他一年只见她一面。

    今年他还是没带元恪来见她。

    大年初三晚上,周宁生突然在群里说,他决定复读。

    大家暂时把想请夏明光吃屎的事忘了,开始劝周宁生。

    【郑凛】:别吧别吧。还有几个月了呀!

    【程鸢】:你是怕沈姨没人照顾吗?

    【汤鸿信】:今年高考还没考呢,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郑凛】:曼曼小姐呢!快劝劝我的傻儿子!

    对于周宁生的这个决策,群里一直七嘴八舌地劝。

    初五,几个人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所剩无几的假期上,群里一片哀嚎。

    初六早晨,下了小雨,冷风一吹,冰寒刺骨。

    元恪收起伞,进了单元门。

    现在还是过年期间,金染从公公婆婆家回来,一家人在娘家。

    这是元恪高考前最后一次舞蹈课。

    她把湿哒哒的雨伞支在门口,按响了门铃。

    夏明光前一天晚上得知元恪会去金染家学舞蹈,当即从床上坐起来,瞬间来了精神。

    他说,明天中午的时候,我爷爷想邀请你来我们家吃饭。

    其实夏老爷子屁都不知道。

    元恪犹豫了一会,最后拒绝了。

    正月初六是元月的生日。他生的日子比较特殊,每年都过阴历生日。今年初六,他正好三十岁。王贞觉得很重要,这次想给他好好过,还交代了元恪,金老师留她吃饭就不留了,上完课回家给元月过生日。

    夏明光在心里一直碎碎念,吐槽元月生日不早不晚偏偏是元恪最后学舞蹈的这一天。

    一大早夏明光就趴在厨房窗户上,悄咪咪观察楼下的动静。

    伞收起来,一颗戴着小熊帽子的脑袋出现了,进了单元门。

    夏明光拉开门,走进楼道。

    走到金染家门前。

    他原本想着,找个借口,进去瞅瞅元恪跳舞什么的。

    还没等按门铃,夏明光随意一瞥。

    一把老式的尖头黑伞,支在门口。

    这就是他在厨房窗户边看见的,元恪撑的伞。

    夏明光正准备按门铃的手顿住。

    最后他没按门铃,顺手拿走了元恪的伞。

    金染一如既往地留元恪吃午饭。

    元恪表示要回家给哥哥过生日,这次便没留。

    十一点多,元恪从金染家出来的时候,雪已经薄薄地在地面上积了一层。

    早晨下小雨,现在改下雪了。

    元恪伸手接了片雪花。

    她一手接着雪花玩,一手拎着伞。

    还没等走出几步,夏明光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把元恪吓了一跳。

    他见她没有撑伞的意思,急了。“你怎么不撑伞呀!”

    元恪懵了一下。

    他在瞎吼什么……

    下一秒,夏明光伸手抓住元恪的伞,拇指按在了打开伞的那个按钮上。

    元恪觉得夏明光非常莫名其妙。她看出他想把她的伞撑开。

    可是……下雪不是一般不需要撑伞吗……

    元恪拽着自己的伞,向反方向躲了一下。

    夏明光脸很红,依旧固执地抓着她的伞。

    两个人,一把伞,拉扯了几回合。

    最后按钮被碰到,“砰”地一下,伞被撑开了。

    元恪被一堆花花绿绿的纸片片淋了一头一脸。

    花花绿绿的纸片下了场纸片雨,最后落在薄薄的积雪上,把雪也染成花花绿绿的颜色。

    纸片上的字迹化在雪地里,氤开一片墨。

    每一张纸片上都写着——我喜欢你。

    ……

    元恪撑着伞,瞥见脚底下那些纸片,愣在原地。

    良久之后,她侧头看了看夏明光。

    夏明光半侧着身,脸上神色她看不见。

    元恪跨了一步,跨到了夏明光面前。

    此刻她的小明老师脸红得很诡异。

    然后在夏明光面前,她表面上很淡定地掏出手机。

    她在微信上敲了一句——

    【元硌】:我的手机解锁密码是0823。

    是她自己的生日。

    输入完这一句,元恪锁了屏,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夏明光。

    夏明光的脸依然红得诡异,他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

    他伸手接过元恪的手机。

    按亮屏幕,屏保是她最喜欢的《向日葵》。

    输入0823以后,解锁了。

    解锁后的背景图片……

    是夏明光。

    图片里的夏明光,正在打篮球。

    元恪把自己的手机从夏明光手里抽回来。

    下一个动作,她拉开了他的外套拉链。

    拉链一拉下来,夏明光觉得有股寒气涌入了自己胸口。

    下一秒,元恪扔了伞,走上前,双手伸进他外套里,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她贴上来的时候挡住了室外的寒气,夏明光觉得自己胸膛热乎乎的。

    两个人的体温融在一起。

    元恪手臂在他腰上环着,额头抵在他肩膀上。

    他一动也不敢动。

    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

    天空依旧在飘雪,细细的雪花落在两人身上。

    隔着羊毛衫,夏明光感觉到了元恪的手臂,和她贴在自己腰上的两只手。

    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夏明光觉得自己腰上一松。

    元恪双臂搂到了他脖子上。

    他配合着略弯了弯腰,她把下巴搁在了他肩膀上。

    元恪双臂环在他脖子上,双手没闲着,摆弄着手机。

    夏明光试探地抬起一条胳膊,扣在元恪背上,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他手机震了震,元恪绕在他背后的双手,给他发来了消息。

    【元硌】:我把你藏在了我最喜欢的花、最喜欢的画后面哦。

    【元硌】:另外,我觊觎你的腰很久了。今天终于得逞了。

    【元硌】:(我是魔鬼呀.jpg)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到目前为止,鹅子和女鹅【锁死】了!钥匙已经被老母亲扔到下水道了!

    夏·追妻成功·小明:我媳妇强抱了我o(*////▽////*)q

    元·感觉自己被出卖·恪:曼曼,听说你教小明老师强我??不需要解释一下嘛!→_→

    曼曼:我是老实人......你在说什么......溜了溜了——

    您的好友【常舒曼】已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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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分贝

    初九开学,初八那天一行人又去了趟脑科医院。

    沈姨睡着了, 一群人或站或坐, 围在床前。

    郑凛坐在床的左侧,视线里,常舒曼举起自己的裸熊, 把裸熊的嘴对准周宁生的嘴来了一下。“宝贝, 亲亲爸爸。”

    然后把裸熊转个头, 自己笑嘻嘻地亲了亲裸熊的嘴。“宝贝, 妈妈亲亲你。”

    郑凛:“……”

    酸了酸了。

    他清了清嗓子。“那个啥……你们再坐一会陪着沈姨,我要去我爸那儿一趟。”

    然后补充一句:“我除夕那天睡过头了,没去看他,开学之前我去看看他……”

    “你那天睡过头了?”汤鸿信怪叫了一声。“这他妈都行!我要是你爸,我一定打死你!”

    郑凛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我爸说……他不怪我睡过头了……”

    程鸢抬起头来说了句:“欸我爸给你爸买了东西……在我家餐厅那个柜子的最顶层。”

    “我家里钥匙你拿着。”边说边抛给郑凛一串钥匙。

    郑凛抓住那串钥匙。“那正好,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程鸢顿了一会,然后站起来。“也行。”

    郑凛临走前神神秘秘地凑到常舒曼跟前,低声说了句:“曼曼小姐, 复读这事, 你再劝劝我傻儿子哈!”

    郑凛和程鸢走后,汤鸿信忽然感觉不适应——他现在左手边是“真香夫妇”, 右手边元恪和夏明光并排坐着。

    虽然感觉元恪和夏明光很正常,跟之前没差,但……他们几个最近一直在猜,夏明光除夕夜追妻一厘米之后,会不会下一步接着有什么动作。

    但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这样, 但汤鸿信觉得,夏明光一厘米一厘米地追,追到其实也是早晚的事,就是慢了点……所以现在他把夏明光和元恪划到了“未来情侣”的范畴里。

    现在的局面就是,一边“真香夫妇”,一边“未来情侣”……汤鸿信突然觉得很不自在。郑凛溜了还顺便拽上了程鸢,把他一个人闪在这里,太不仗义了!

    汤鸿信强行把思绪从那种不自在的异样感上拽回来,内心默念几句“我今天是来看望沈姨的”,然后用异常关切的眼神盯着睡着的沈姨,一直盯到离开医院。

    ……

    初九开学,周宁生还待在医院里。

    他在群里扔下一句“一模考试我会去参加的”。

    汤鸿信见到郑凛,开始指责他不仗义,他昨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真香夫妇”和“未来情侣”中间夹着,就跟三明治的夹心层一样尴尬。

    听到他这个说法,郑凛很轻蔑的一笑。“汤鸿信,你家里才通网吗?”

    汤鸿信莫名被嘲笑,不明白郑凛什么意思。

    郑凛无奈地掏出手机,打开支付宝蚂蚁森林的页面,找到[合种]选项。

    他把页面往下拉了拉,给汤鸿信看。

    “他们——明哥,老大,合种了一颗爱情树。组合名称叫‘为了胡杨’。”

    汤鸿信接过郑凛的手机,“卧槽”了好几声。“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观察能力太差……”郑凛抽回自己的手机,开始给汤鸿信看别的证据。“还有你看,他们的微信头像换了,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情侣头像吗!瞎子都能看出来。”

    汤鸿信点开夏明光的头像,原先那张“夏老师”的屏幕截图,变成了一张[你是魔鬼吗.jpg],再点开元恪的头像——[我是魔鬼呀.jpg]。

    郑凛摆完证据,用关爱智障的眼神关爱汤鸿信。

    “看样子,他们挺享受地下恋的。”

    年后这几天的自习,他们几个都上得很老实。

    孙主任年后管得比年前还严,每天板着一张脸在高三教学楼里巡查,专门抓逃课的。

    郑凛总结——孙主任一定是过年的时候给家里的小屁孩们发压岁钱发破产了,所以才火气这么大的。

    沈姨的情况还算稳定,几个人没有挂心事了,安生了很多天。

    正月十五。

    大家嚷嚷着,高一高二的明天终于要开学了,开学来陪他们这群苦逼的高三狗。

    元恪课间拿出手机,打开六中的网站。

    还有半个月左右就是一模考试了。

    一模考试是全市统考,是三次模拟考试里最正规的。元恪其实还是挺紧张的,她想从六中网站上找找有没有往年的卷子。

    结果——

    像上回一样,[学习]板块还没来得及戳进去,她在[娱乐]板块的置顶区瞥见了一个帖子。

    元恪点进去看。

    【姐妹们看过来!某夏姓大佬有新女朋友了!】

    放的图片是她和夏明光。

    照片里的她夹着烟,莫名有点流里流气的感觉。

    夏明光嘴里露着半截棒棒糖杆,给人造成一种纯洁得不行的假象。

    元恪:“……”

    这张照片谁他妈照的,专门挑她和夏明光人设颠倒的时候偷拍。

    明明她才应该是那个叼着棒棒糖的小无辜。

    元恪继续往下翻,手指滑动了没几下,就逮到一个昵称叫“郑凛”的,一本正经地爆实锤。整个帖子从“郑凛”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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