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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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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来徐碧琛一直坚守着一个淑女最后的倔强,除了小解忍不住,其余时候打死都不肯在房里如厕。而这带来最直接的后果就是——

    她!便!不!出!来!了!

    风气壅滞,肠胃干涩,是谓风秘。一言以括之,她大便燥结。

    这可将她给臊死了,试问哪个贵女会有这种病症?

    人家最多是咳嗽两声,有点风热,哪儿像她…竟然…竟然拉不出屎!

    肚子胀鼓鼓的,吃不下任何东西。她蔫蔫地趴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负责给她送饭的小丫头每次都是从墙上的洞口取碗,往日这位姑娘都吃得干干净净,连颗米粒都不剩下。今个儿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她一伸手,摸了一手黏糊。

    敢情里面那位一口都没吃,把粥全给剩下了,原封不动给她摆在原处呢。

    送饭的丫头年纪小,心眼比不得花瑛,一遇着这事儿,想来想去怎么都不放心。主子命人专门伺候她吃食,又把这座极其隐蔽的场所给她当住处,定是十分看重她,这么闹如何得了?

    她害怕被关的女子出事连累自己,蹲下来探头,焦急问道:“姑娘,你为什么不肯吃东西,是做得不好吃吗?”

    徐碧琛把脑袋埋在被褥中,声音细若游丝。

    “我想吃点水果…”

    她再不吃点什么通通肠,恐怕人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婢女一听,拔腿就跑。人都虚弱成这样了,还能等吗?必须赶紧把事情汇报给主子,可千万别把人给耗死了。

    傍晚,个子娇小的绿衣丫鬟悄悄推开门,送进来一盘苹果、一把削皮刀。

    她转身正欲离开,忽听身后传来道急促的女声。

    “带我出去如厕!”

    不明所以回头,道:“屋里有恭桶。”她为什么不在屋里解决,非要出去呢?

    徐碧琛俏脸铁青,嘴角微抽。

    “在自己睡的地方出恭?我不如憋死算了。”

    畜生都知道爱干净,不肯在窝里撒野,更何况她还是个人。明明手脚便利,身体健康,又能动又能跑,谢咎绝对别想看她的笑话…

    小姑娘被她乌青的眼眶吓得缩了缩头,迟疑半天,夹着眼泪,委屈地说:“那…那你跟我出来吧。”

    本来应该请示主子再做决定,可这女子脸色如此难看,只怕再拖延会儿,能活活给憋死。人命关天的事,也顾不得知会主人一声了。

    她脑袋是不清醒的,领着徐碧琛就想带出去。

    然而徐碧琛还留有几分残存的理智,她额角泌着冷汗,用胳膊肘顶了下丫鬟的后背。

    婢女很瘦弱,背上没什么肉,全是骨头,因此她手一碰过去,直接就戳到了人家骨头上。

    她惊地蹿了下,惊魂不定回头,眼泪跟着脸上流。

    “姑娘,又怎么了?”

    自己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带她出去如厕,难道她还有什么不满吗!

    徐碧琛肚子绞痛,脸青一会儿白一会儿,止不住直冒冷汗。她勉强扯起个笑,抬手指向自己眼睛,友善地说:“不挡住也没关系吗?”

    经她提醒,那婢子如梦初醒,迅速掉头扯下块布将她眼睛蒙起来。

    竟然差点忘了这茬!

    要是让徐碧琛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她肯定会掉脑袋的…婢女小脸雪白,心中后怕不已。

    到了雪隐处,舒舒服服地消耗一番,女子神清气爽,走出来时表情都与方才不同。端的是光彩照人,喜上眉梢。

    她把这一人生大事顺利解决后,顿时轻松畅快,找不到半点儿愁绪。

    回到房里,往床上一倒,瞬间入睡,看得那丫鬟瞠目结舌。

    这…这与方才那个急得脸露菜色的是同一个人吗?怎么感觉此时姑娘背后有道彩虹隐约升起…

    她揉着腮帮子退出来,很纳闷这姑娘是怎么得讨主子欢心的。自己见着主人腿都吓软了,房里那位倒好,不仅不怕,每次还提一堆要求。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凶神恶煞的主子居然也都如数答应?

    事情太过奇怪,已经不是她这种小虾米能理解的了。丫鬟甩甩头,径直离开。

    半夜,一道尖锐的女声响彻云霄,睡梦中的婢女猛地惊醒。

    为了方便监视,她被安排住在徐碧琛房间旁边,因而对一旁的动静听得比较清楚。这声音一出,差点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丫鬟急忙下床,腰带都来不及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跑到隔壁,匆匆开门,那掏钥匙的手都在抖。

    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是出了什么事,她还小,想多活两年。

    门刚打开,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踩在桌子上,抱头鼠窜。

    “姑娘…又怎么了?”

    恕她直言,这么多事又难缠的女人,真的是天下难寻。

    徐碧琛惊慌抬头,哭兮兮地说:“你们这儿有老鼠。”她伸出两只手,比了个大概的长度,紧张道,“这么长!”

    她跳下地,死死抓着丫鬟的衣袖不放,忙不迭道:“陪我睡好不好?”

    “…姑娘金枝玉叶,奴婢不敢。”

    徐碧琛都快哭了,探出头,试探地问她:“那,换间屋子?”

    丫鬟嘴角抽抽,苦笑道:“此事太大,奴婢做不了主。”

    “你总得给我解决吧!老鼠在屋子里拱来拱去,我心里害怕,管不住自己的嘴,很有可能叫一晚上。既然你没办法帮我处理,我只能…”徐碧琛作出一个张口的动作,那丫鬟赶紧制止:

    “别!别叫啊!”

    她刚刚那叫声比女鬼还凄厉,能把人弄得汗毛倒竖,要是保持这种状态叫一晚上,大家都不用睡觉了。

    估计就算睡着,梦里也是冤鬼索命,百鬼缠身。

    丫鬟斟酌一下,对她说:“奴婢那儿还有些闹耗子的药,您若是不怕,我可以…”

    “不怕不怕,只要能让它们从我眼前消失,我什么都不怕。”徐碧琛立刻接话,恨不得马上就把药抢过来,闹死屋里所有耗子。

    “那你等等我。”

    说罢,丫鬟转身跑出去,没一会儿拎着两包药袋进来。

    她很不放心,再三提醒:“这药可毒得很,姑娘小心些用,别误食了。”

    徐碧琛甩她一个眼神,道:“你就放心吧,我再怎么样也不会缺心眼到这种地步的,这可是毒药呢!”

    谁会没事乱吃毒药?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没人赶着趟去闹自己。

    也是,这么大个人了,应该不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婢女点点头,打了个呵欠,把门锁上,回房去补瞌睡。

    徐碧琛打开药袋,匀出一部分放到房间各个角落里,等检查完没有遗漏,才抚着胸口重新上榻睡觉。

    梦里好像听到了几声耗子的惨叫,她弯弯唇,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第二天醒来,她揪着头发坐起,睁着一双惺忪大眼,迷茫地盯住一处发呆,神情恍惚,脑子里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冥想完毕,从床上下来,端起洞口前的青花碗,把里面的两个大白馒头拿出来,随便啃了几口,又把剩下的丢回碗里。

    没味道,硬邦邦,远不如中午那顿好吃。

    被关在这儿,既没有自由,也没有消遣,每天唯一的慰藉就是中午那顿小米粥。

    还真别说,这里的厨子手艺不错,哪怕是碗什么料都不加的白米粥,也能熬得香软可口,让人吃完一碗想第二碗。

    比起中午饭,早膳和晚膳可就显得太敷衍了。

    不过徐碧琛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平民百姓没什么条件,一般只吃两顿。她自己家里有权有势,从小三餐匀净,讲究按时用餐、食材搭配、荤素有度。什么时令吃什么菜都有一套严格的规定,被抓到这儿当阶下囚,原本都以为没饭吃了。谁知不但没饿着她,还将就她的习惯,每日按时送三顿饭来。

    虽都是馒头白粥,但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吃完饭,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她苏醒,天已黯淡,房内漆黑一片。

    徐碧琛直起身子,舒展了下手臂,凭着记忆走过去,将灯一盏盏点燃。

    随着烛光越来越亮,她的表情也越来越轻松。

    只要不是完全的黑暗就好,待在黑暗中太久,人会迷失自己,会沮丧,也会害怕。

    她倒杯茶水,直往嘴边送,想压压惊。

    饮完水,拿出个苹果笨拙地削皮,削到一半,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徐碧琛无奈,头都不想抬。

    谢咎是不是有病?她又不是他娘,怎么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

    一只手‘唰’地出现在眼前,他放下一盒棋子,淡淡道:“陪我下棋。”

    她佯装困乏,眯着眼睛说:“困得很,下不了…”

    “你若胜我,给你置办话折子。”

    徐碧琛心头一喜,面上保持为难的神色,讨价还价道:“啊…市面上卖的我都看得差不多了…”

    “带连环画那种。”

    “好!赶紧来。”话音刚落,她立即跑到对面坐下。

    谢咎一双媚眼微瞋,讥讽含笑,掀了坐榻中间的黑布,露出个方方正正的棋盘来。

    他持黑子,徐碧琛持白子,厮杀对抗。

    两人一个赛一个的狠,落子无情,杀得个你死我活,戾气冲天。

    谢咎脑子转得极快,棋子落得也快,可惜他的对手恰好也是这样一个天赋型棋手。你来我往,没哪边讨得了好。

    徐碧琛胜在心细如发,走一步想五步,心里能迅速演算接下来即将出现的多种棋路,从而提前做好防备。而谢咎胜在超乎常人的果决,他完全不吝惜棋子,该舍即舍,力求围猎对手,是种杀敌一千自毁八百的下法。

    僵持了一个时辰之久,徐碧琛抹了把汗,给自己添了点茶水。

    她渴,谢咎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把杯子凑到嘴边,一口饮毕。

    眼看男人喉头一滚,茶水咕噜下肚,她垂头浅笑,眉目柔和,眼底星光似有万千繁花随清风而来。

    最后一子落下,直接让谢咎的棋子失了气,将它提子,已无单官,是为终局。

    徐碧琛巧笑倩兮,拍拍手,道:“是我胜了,你可要记得自己的承诺。不过…也不知你还有没有命履行诺言。”

    对面,面若桃花的男子,眼底深青搅动,唇色淤紫,气血翻滚于胸,浑身黑气涌起。

    他盘腿端坐,眼珠一动不动地死盯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

    徐碧琛顺手操起桌边的水果刀,上面还残留着苹果香气。

    将刀架在他脖子处,表情温婉,语气轻柔:

    “再问一遍,你将我那两个侍女如何了?”

    死亡逼近,谢咎却很平静地说:“杀了。”

    他掀起眼皮儿,笑得风情万种。

    “你忘了吗?我说过的,用刀,呲地捅下去,两个都没了…”

    徐碧琛也笑,同样的明艳无双:“好,好,你真有种。”

    她反手高抬,呲——

    刀尖尽没他胸膛,血花绽放,浸透胸前大片布料。

    谢咎唇瓣紧抿,在刀刺入的时候瞬间轻颤,但忍着疼痛,一声未吭。他叹了口气,抓住她的手腕,缓慢、用力地把水果刀往外拔。

    一点、再一点…

    徐碧琛惊讶,不敢置信地说:“吃了闹耗子的药,你怎么还能有力气?”

    那毒药她听闻可断肠烂肚,吃下去神仙难救,为什么谢毒蛇除了脸色差点,好像没受什么影响?

    他置若罔闻,仍然执着于拔刀,终于,刀尖从身体里滑出。

    止不住的血,无尽的血色,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滴答,滴答,滴落在地。

    他定定看着她,不说一言。

    徐碧琛冷笑,心如死水般寂静,没感到丝毫畏惧和怯意。

    她已尽了人事,天不帮忙有何办法?

    事到如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已经完全不由她做主了。

    “再看把你眼珠子抠了。”她哼了声,装腔作势道,“要杀赶快杀,我可不怕你。”

    末了,又心虚地补充一句:“留个全尸好吧?”她这么年轻貌美,不想死相那么凄惨。

    谢咎将她仔仔细细看了遍。

    忽然张嘴,道:“你走吧。”

    诶?

    她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伤口还在泌血,谢咎不作任何处理,任它恶化。他手指无意识的收拢,紧紧扣住她的皓腕,低声自嘲:“景季珑已经杀了一百零二个北梁大臣,如果再不把你放回去,我们就会全军覆没。”

    他抬头,嘴唇咬破,嫣红乱抹,凉凉笑道:“真狠啊。”

    一次如此,两次也如此,要让他走投无路。

    一把将她推到地上,他捂着胸口下地,脚步虚浮地甩门而去。

    徐碧琛这晚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半梦半醒,连着做了好几个噩梦。

    阳光洒在脸上,她动了动睫毛,慢慢睁开眼。

    见她转醒,一个女子喜极而泣,倾身扑过来,高声喊道:

    “娘娘醒了!”

    是彤云的声音,她激灵一下,彻底恢复了神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有个很重要的亲人去世,挺多事情的,晚更新抱歉啦!希望我、我的家人还有天使们都能健健康康滴,健康是福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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