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7我在上面 (28)
第二日睡醒,便听人说胤禛昨儿个回来了,她心想着中午估计得过来翊坤宫用膳,便让春柳多备些菜,果然,半上午的时候,胤禛就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串尾巴,除了弘历,弘曦和弘谅都过来了,弘谅这次过来陪年世兰用完膳,便要随着胤禵去军营历练了。
年世兰招呼着他们都坐下,便让春玉过去小厨房帮帮春柳的忙,中午的人来的这么多,现下时间又紧,忙下来还真够春柳累的。
一家子凑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用着午膳,福嘉知道他们回来了,也从自己的院子赶了过来,见到明显黑了一圈的弘谅,没忍住惊呼出声。
“知道的是你去练武了,不知道的还当十四叔怎么着你了,你这身黑皮子瞧着不像是皇家的阿哥,倒像是走江湖的!”
弘谅从小被这些哥哥姐姐的嫌弃惯了,听了福嘉的话他倒是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默默的将年世兰留给福嘉的鸡腿夹到自己的碗里,“啊呜”一口咬掉一大块肉。
福嘉一直没明白他的举动,倒是年世兰看明白了,对他这种幼稚的举动也是有些无奈,只是跟胤禛相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若是从前,胤禛肯定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了,可是自从弘谅上次带人救下了年世兰,胤禛看这个儿子便不像从前那般不顺眼了。
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倒是被他给想起了自己一直忽视了的人。
“索尔力王子被我安排在城外的驿站了,他这次过来是准备留下常住的,总是住驿站也不是个办法,我想着在京城中给他寻个住处呢。”
既然已经成了盟友,那索尔力的住处便不能安排的太差,否则传到别的地方,有碍大清的声誉,可是那些好地段的住处,早早的都被人住满了,眼下想去找个合适的地方,还真不太容易。
胤禛苦思了许久,都没有一个好主意。
年世兰倒是想到一个地方,只是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说出来合不合适。
胤禛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好奇,记忆中年世兰可少有这样优柔寡断的模样。
“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我瞧着您跟拿不定主意似的。”
“我倒是想到一处地方,只是也不知道索尔力王子住进去合不合适?”
“想到什么就说,左右都是咱们一家子人在,有什么好怕的?”
年世兰一想,确实是这样,胤禛问她她便说,成不成的外人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拿主意的也是胤禛,倒是不会想到她的身上。
“那八爷的住处,不是空置许久了吗?”
虽然在里头发现过死人有些晦气,可是八爷的住处,无论是地段,还是面积,摆设,倒是都符合索尔力的身份,甚至要更好些,放眼京城,恐怕再找不出比这更合适的院子了。
胤禛听了年世兰的话,倒是陷入了沉思。
福嘉他们知道胤禛他们正在谈正事,便都乖乖的退了出去,就连春浓她们也都默契的离开房间,只留下胤禛和年世兰两个人。
“你该知道的,老八那样的身份,他的院子我是不想让旁人去住的。”
“爷在担心什么,我反而觉得索尔力住进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凭着索尔力对福嘉的心思,再加上他敏捷的思维,若是想在八爷那里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也未必不可能,年世兰可没忘了,当初刺杀她的刺客可是当初八爷府中的幕僚。
若说这其中没有人在背后推动,打死年世兰她都不信。
“成,这件事情我会跟他好好商量的。”
聊完了索尔力的事情,胤禛倒是难得的跟年世兰解释了太后没回来的原因。
年世兰本来还以为太后真的病了,没想到这其中却有这样的内情,明明从前,太后还挺喜欢她的啊……
“要说起来,我也真有些迷糊,正好好的皇额娘怎么就突然厌弃了我,我也没做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情啊。”
太后对她的针对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心里头不是不难过的。
“糯糯,再忍忍,等弘历能够担当之后,天涯海角,我都带着你去。”
这件事情胤禛说了也不只是一遍了,可是年世兰却从最开始的期待慢慢变得有些彷徨。
弘历若是真的继了位,他和胤禛就真的能没有牵挂的离开吗?太后怎么办?这些孩子怎么办?都带走不现实,可是不带走,她又如何舍得?
“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说吧。”
年世兰明显不愿意详谈,胤禛虽然有些疑惑,可是也顺着她的意思岔开了话题。
“那两个人,可还安分。”
问的自然是太后赏赐的那两位答应,提起她们两个,年世兰的眉头倒是难得的皱了皱。
“一个没有心眼,一个太有心眼,总之,都不是什么善茬。”
胤禛听这话的意思便明白了,这两人铁定是跟年世兰交锋过了,只不过依着年世兰的性子,定然是没讨到什么好处。
毕竟年世兰瞧着温温吞吞的跟个兔子似的,其实是个蔫坏儿的狐狸,光是她对付自己的那几次劲头,胤禛都不担心她会吃亏。
“太后给的人,留个颜面也就算了,其他的你都甭管了。”
胤禛既然这么说了,年世兰自然点头应下了,只是她却没告诉胤禛,那两人已经被她的一点小手段摆弄的开始互相伤害了,恐怕短时间之内,谁都没有过来跟她添堵的心思了。
“爷您尽管放心,我是不会主动的招惹她们两个的,我啊,可没有那么闲。”
有这个功夫,她跟懋嫔几个凑在一起玩牌不好吗?
想到了玩牌,年世兰还真是想懋嫔了,入了秋之后,这几天天气倒是渐渐凉爽了,在院子里头摆上桌子打上一下午的牌,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爷,您下午是不是有事,若是有事就别耽搁了,快去吧!”
胤禛不知道年世兰好好的怎么就要赶人,只是他这么久没回来,宫里头确实是积攒了一堆的事情,他前脚一走,后脚年世兰就派人去请了懋嫔她们。
懋嫔她们到的时候,每个人的座位旁边都放着一个食盒,里头的水果点心是应有尽有,就连茶都是现沏的,显然年世兰为了招呼她们做了万全的准备。
“好些日子没凑在一起玩牌了,今儿个,咱们来几把?”
懋嫔她们被她带的倒是对玩牌有了兴致,听了年世兰的话倒是都没假矜持,挨个的围着桌子坐下,叽叽喳喳的就玩起来了。
春浓几个就站在她们身后头看着她们玩,有些给她们添点茶水。
不得不说,年世兰今儿个牌运还真是不错,一下午都是输多赢少,等到晚上结账的时候,手里头多出来了一百多两银子,懋嫔今儿个走背运,输了不少。
索性在场的谁也不在意这些小钱,权当是消遣了,倒是没怎么在意。
年世兰赢的钱根本就没揣进兜里,而是直接让春浓拿着跟院子里头分了。
除了春浓她们五个一人分了十两银子,就是底下伺候的其他人,也都分了五两银子,钱虽然不算多,可是对她们来说,也不是一比小数目了。
年世兰这一番举动下来,倒是惹得懋嫔她们身边的宫女羡慕不已,能跟着三个人过来贴身伺候的自然都是信任之人,三人也都不是小气的人,当着年世兰的面,也一人赏了十两银子下去,倒是皆大欢喜。
晚上去御膳房取膳的功夫,郭贵人身边的宫女还在跟顾常在身边的宫女聊起这件事情,语气中不无羡慕。
“听说了吗,今儿主子她们去皇贵妃那里玩,说是年贵妃赢的钱全分给底下人了,就连扫地的宫女都分得五两银子呢。”
“我听琴儿姐姐说呢,说起来能在皇贵妃院子里头当差,还真是幸福啊!”
这话正巧都被吉答应院子里头的宫女听了个正着,自从上次花了自己体己的银子为吉答应买了鲈鱼之后,这些日子她整日里都是装傻充愣,生怕哪句话说不对,又惹得吉答应不痛快。
她一不痛快,自己的荷包就得遭殃,只是这样装疯卖傻下来,她明显的能感觉出来吉答应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嫌弃,若不是答应份例内伺候的宫女少,只怕她都能想法换走自己。
端了吉答应份例的晚膳,那宫女便心事重重的回了宫。
吉答应抬眼一看她耷拉的脸蛋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端端的天天耷拉着个脸给谁看啊,知道的是你天生就不讨喜,不知道的还当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吉答应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只不过这句话落到那宫女的耳中,便显得有些刺耳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成了,看见你就心烦,你出去吧,让翠儿进来伺候!”
419:吉答应被人下毒了!
那个宫女是哭着跑出吉答应的屋子的。
春答应那边的人时时的都盯着这边的动静,知道了这事之后,春答应眼珠子一转便吩咐了下去。
“绿烟,你去看看你青儿姐姐是怎么了?哭成那个样子谁瞧见了不心疼?”
绿烟跟在春答应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平日里头最得她的心意,眼下她一开口,绿烟便明白了。
青儿怕吉答应瞧见她哭了又要生事,特意躲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谁知道她这边刚刚放开些声音,身后头就传来了声响。
她一个惊吓,跌坐到了地上,回过头就看到是春答应身边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青儿姐姐,好端端的你怎么躲在这儿哭啊,我刚刚还瞧着翠儿姐姐笑眯眯的从吉小主那儿出来呢,不是说给你们发了赏银吗?”
青儿一听,更委屈了,只是当着绿烟的面,到底还是将脸上的泪痕给擦去了。
“我这是……高兴的,太高兴了!”
“是吗?吉小主待你们真好,我听说皇贵妃今儿个也给底下发钱呢,我们主子都没动静呢,你们倒先领上了,青儿姐姐,你们到底领了多少银两啊?”
青儿这会儿心思很乱,只是到底记得绿烟是春答应那边的人,这个时候便不肯弱了名头。
“也不多,不过就是十两银子。”
“十两还不多!我们主子平日里最多才给个二两顶了天了。”
青儿不愿意在这儿跟她墨迹,推说自己有事便转身离开了,等到了下人住的耳房,果然就看到翠儿眉开眼笑的在摆弄什么,瞧见青儿,连忙将东西往袖筒里头一塞。
可青儿还是瞧见了,她塞进去的分明是一个银锭子!
也就是说刚刚绿烟说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自家主子真的趁着自己不在的功夫赏了翠儿银子!
“青儿,你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呢,今儿个你是怎么招惹的主子,我进去的时候她都还气着呢,害得我被好一通责骂。”
青儿听了她的话,冷笑了一声:“你是打量我傻吗?!”
说罢也不再理她,翻身上了自己的床,用被子将整个身子都包裹起来。
翠儿被她这话也气得够呛,低声骂了句:“有病”,便不理她转身出去了。
春答应那里听到了绿烟的禀告,满意的笑了笑,看向吉答应屋子的目光又沉又冷。
年世兰这几天倒是顾不上她们两人这边,弘谅要跟着胤禵去军营生活,光是吃的用的年世兰就准备了好几箱,可是偏偏弘谅不肯要,说是军营里头旁人不都是苦过来的,他要是过去,就是准备去吃苦的。
好说歹说,他一点都不往心里头去,年世兰没法子,只能收拾了一小包的药给他带上。
“衣服银两我就不给你装了,这些药你总得要吧?你就算是自己用不上,旁人万一用上了呢,那可都是咱们大清的英雄。”
弘谅听了年世兰的话,稍作犹豫之后还是将包袱给揽到了身后。
胤禵如今正在胤禛的书房跟他谈事情,弘谅是他开口要的,看上的就是他的那一身根骨,年世兰不舍得孩子受苦,还是胤禛大力支持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四哥,弘谅跟着我你就放心吧,我绝对给咱们大清再培养一个帅才出来。”
“帅不帅才的倒是不要紧,只一点,既然去了军营,你就照着样的磨炼,可别对他心软。”
这点胤禵倒是不会的,毕竟一旦入了军营,那么这些人都是一样的身份。
弘谅在那儿,他只会比对别人更严厉。
此时的弘谅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从年世兰的院子里头出来,他就直奔着胤禛的书房去了,半路上还碰到了弘历,手里头抱着一个扎实的匣子。
“四哥!你怎么在这儿?”
弘历揉了揉他光秃秃的小脑袋,然后将自己手里头的东西往他的怀里一塞。
“四哥答应过你什么你给忘了?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弘谅此刻也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弘历怀里头的匣子打开,果然就看到里头放着一副精巧的弓箭。
那弓箭比平常人用的要稍微小一些,但是制作上头却毫不逊色,甚至更精心了几分,显然是精心的准备过得。
“四哥!这弓箭真好看!”
“拿手上试试合不合适,到了十四叔那儿万事小心知道吗?”
弘谅重重的点了点头,将那套弓箭给背在身后,然后转身去了胤禛的院子。
他一进去胤禵就注意到了他身后背着的弓箭,从他的手里头接过来细细观察过之后,倒是难得的点了点头。
“这弓箭倒是正好适合你,我还发愁你这小身板到了军营该怎么办呢,谁知道转身你就有了趁手的兵器,还真是不赖!”
弘谅对着胤禵的时候,总有些羞涩,看他的目光永远都透露着崇拜,有时候就连胤禛都会忍不住的吃味儿。
胤禵见他准备好了,倒是没多留,同胤禛道过别后,便带着弘谅离开了。
出了宫,上了去军营的马车,弘谅才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说到底他还不过是个孩子,这次之所以能够这么毅然决然的出宫去军营,为的也不过是以后自己有能力能够保护额娘和自己的姐妹。
“对了弘谅,到了军营你先去你舅舅的帐下适应一段时间,适应好了,我再把你接过来。”
年羹尧如今也在京城中,如今弘谅想去军营,现在那儿适应适应倒是正好合适。
弘谅不是第一次到军营里来,只是这一次他是作为新兵入营,和从前的心态都完全不一样了。
年羹尧知道自己的外甥要过来,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瞧见弘谅的时候一个疾步就跑到他跟前,然后将人抱到自己的肩上。
“咱们的小弘谅都长大了。”
弘谅抱着年羹尧的脖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二舅舅,你快放我下来!”
年羹尧倒是依言将他给放了下来,只是却紧紧的挨着他站在一处,平日里头他们甥舅不似旁人那样能时时见到,除非是宫里头有什么大日子,一年不过能见到了两三回,眼下弘谅来了军营,他们倒是能时时得见了。
“在军营也有休沐,休沐的时候要不要跟我回年府瞧瞧?”
年大人如今早已辞官在家,府中除了他们老两口,便只有大哥年希尧一家子,年羹尧常住在军营中,轻易也回不去,现如今自然是打上了外甥的主意。
毕竟弘谅一回去,年夫人自然就不会将精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了。
弘谅自然笑着点头应下,胤禵瞧着门口渐渐聚集的人群,又交代了两句,才让年羹尧带着弘谅离开了。
军营中的这些人从前也是见过弘谅的,因此想要像弘历当初那样隐瞒身份待在这儿是不可能的了,胤禵索性也不去瞒着了,只希望弘谅别让他失望才好。
送走了弘谅,年世兰也没急着回去,反而就倚在门口往远处眺望。
福嘉知道年世兰心里头舍不得七弟,便安静的陪在她的身旁,难得的文静。
“团团想过今后的日子吗?”
今后?福嘉还真是没想过,她素来没心没肺惯了,过一天算一天,从来不会想以后,倒是年世兰几个孩子里头,难得的傻白甜。
“今后,自然是要陪在额娘的身边啦,额娘放心,您在哪儿女儿就在哪儿!”
“若是额娘离开皇宫,你也跟着走吗?到了外头可就不比宫中这样富贵了,就算是有人照顾你,可也没有这样的身份了……”
福嘉其实对年世兰的话有些听不太懂,只是离开皇宫之后外头山高水阔,岂不是比在这宫里做个金丝雀自在,想到了她便也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额娘,女儿倒不觉得这宫里头有什么好的,我跟着姨母去过云南,一路游历,倒觉得颇有趣味。”
年世兰其实也预想过福嘉的答案,眼下心里头倒是有了谱。
上次胤禛说完退位的事情之后,年世兰倒是深刻的想了很多,两个小的年纪还小,带走也没什么,可是福嘉和弘曦他们年纪却越来越大了,不是自己说带走就能带走的,若他们喜欢这宫里头的生活,年世兰也想好了,就把他们留下来,弘历那里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若是他们愿意跟自己走,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这些年来,她旁的不多,金银首饰倒是积攒了不少,无论去到那儿,都能给几个孩子一个富足的生活。
只是到底比不上在宫中这样的尊贵。
“额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女儿,我总觉得这次皇阿玛回来,您总是心事重重的。”
要说起来,最近待在年世兰身边时间最久的就是福嘉了,要说她真的能看出些什么,年世兰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
“还不是为了你七弟,几个孩子里头从小属他最皮实,我对他关心也少,眼下猛地一走,我这心里头还怪舍不得的。”
认真说起来,弘谅这孩子也委实不易,福嘉倒是勉强相信了年世兰的话。
日子一旦平静便过得格外的快,转眼胤禛回到宫中也有月余了。
年世兰这几天总觉得心里头闷闷的,老感觉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感觉实在是称不上好,倒是让她的心里头有些惴惴不安。
懋嫔第二日一早就过来了,只是瞧着面色不是很好,年世兰连忙将人给迎到了屋里。
“娘娘,您一会可千万做好心理准备。”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年世兰都没听明白呢,就听到外头吵吵的厉害。
“求娘娘给嫔妾做主啊!”
春浓第一个反应过来出去查看,只是没一会就白着脸回来了。
“娘娘,是吉答应。”
年世兰现如今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就头疼,一听说是吉答应过来了,直觉的就不想去见,只是这一次,春浓却对着她摇了摇头。
“主子,这次估计您不见都不成了,吉答应的脸被人毁了。”
年世兰第一反应就是春答应,毕竟当初吉答应扇了春答应一耳光的事情,她至今都记得,依着她对春答应的观察,那人实在是不像是这般心胸宽阔之人。
“怎么毁的,被人用刀划破了还是被人下毒了?”
“奴婢瞧着,许是被人下了毒,主子,您看?”
“让人进来吧,另外派一个人去请了叶老过来,到底还是花般的年纪,能救回来就再好不过了。”
春浓点了点头,低声吩咐了底下几个宫女,那几人领了命便离开了,显然也知道这事情紧急。
“春浓,去将吉答应请过来吧。”
春浓得了命令,才重新出去,没多久就将吉答应给请了过来。
吉答应的脸上满是青紫的痕迹,瞧着就想是天生的胎记一般,格外的渗人。
“娘娘,求您给嫔妾做主啊!”
年世兰深深呼了口气,才顺着吉答应的脸看了过去。
“你要本宫做主,可是知道了是谁要害你?”
“是青儿,那个丫头就因为被臣妾责骂了几句就往臣妾的吃食里头下了毒!”
“吉答应,你要知道在我这儿凡是都要讲证据,你说是青儿所为,可有罪证?”
“嫔妾有,嫔妾派人在她的床铺底下搜到了毒药,娘娘只要派人验过便知。”
说着,就从怀里头取出一个小药包,交到了春浓的手里。
年世兰听了,便派人去将青儿给押了过来,只不过这丫鬟显然被吉答应理料的不轻,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那般凄惨的模样比起吉答应可要可怜多了,年世兰心里头对吉答应的印象更差了几分。
“吉答应可知,这宫里头是不准滥用私刑的,这宫女若是犯了错自有慎刑司惩处,你这样私下里头用刑,是谁给你的权利?!”
吉答应当时光顾着生气了,恨不能打死青儿,哪里顾得上这些,此刻听了年世兰的话,倒是忍不住有了心虚。
“嫔妾……嫔妾只是一时气怒才会如此,还请娘娘恕罪!”
年世兰的脸色并不好看,并没有理她,将人都晾在一边。
索性叶老那儿听到了事情的始末,来的倒是快,进门第一眼就先是被青儿的惨状给吸引,径直就要往她那儿去,却被吉答应给拦住了去路。
“这位太医,您搞错了,要看病的是我不是那个贱丫头!”
420:不是自杀,是被人害死的!
叶老是什么人?
看病想来是随自己的心情,他若是不愿意,就连皇子都不去看,更何况这样区区一个答应。
“这位小主搞错了,老夫这人看病只看缓急,从不看身份,在场的人里头,分明是那小宫女伤的更重些,我瞧着你能跑能叫的,等等又何妨。”
说罢,便绕开吉答应走到了青儿的身边,俯下身去为她诊脉。
吉答应瞧见了,一口银牙都险些咬碎,可是在年世兰这儿,她也只能忍着。
索性青儿虽然受了些皮肉之苦,到底没有伤了根基,叶老开了些药交给春浓,春浓便依着年世兰的吩咐将人带下去诊治了。
青儿一走,这屋子里头的血腥味便散去了不少,年世兰觉得自己总算是舒坦了些。
诊治完青儿之后,叶老倒是没做停留,直接就走到了吉答应的身边,抓起她的手腕细细的诊治起来。
“确实是中了毒,而且这毒下了不止一日,应该是有小半个月了。”
“我就知道是青儿那个贱丫头所为,娘娘,您可千万要给嫔妾做主啊!”
年世兰被她吵吵的脑仁儿都疼,此刻听了她的话,便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只是还没等年世兰说话呢,叶老反而先开了口。
“这毒不是那小丫头下的。”
“你胡说,不是她还有谁,毒药我都从她的床铺底下翻出来了。”
吉答应说完,年世兰才想起来她刚刚给的东西,连忙让春浓拿下去交给叶老检查。
叶老倒是没推脱,接过来细细嗅过之后,还用指头蘸了放进舌头里舔了舔。
“这里头装的不是毒药,而是泻药!”
叶老这话一出口,不只是年世兰就连吉答应都愣住了。
说起泻药她倒是想起来了,这些天她宫里头的翠儿倒是连着拉了几次肚子,难道……
“就算这不是毒药,你又凭什么说不是青儿那贱丫头下药害我,你可有什么证据?”
这还是第一次年世兰见到有人对叶老这般不恭敬,她的神色冷了冷,正要出声斥责,却被叶老给抢了先。
“若是那丫头给你下毒,那她的指头定然会沾染毒药变得乌黑不堪,可是我刚刚细细瞧过,她的两个手指都白白净净的,毫无中毒的痕迹。”
“若是她小心呢,不用手指而是用勺子,用筷子夹,你不就发现不了了吗?”
年世兰倒是觉得这会儿吉答应说的这些话还有几分脑子,只可惜,这份精明来的太晚了些。
“这更不可能,这毒对身体没什么损害,只是会影响样貌,就算是有这纸包裹着,她只要拿取就总会留下痕迹的,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细节,总之这个叫青儿的丫头绝对不是害你的那个人!”
吉答应没想到自己居然罚错了人,电光火石之间她却突然想到了。
“我知道了,是翠儿那个丫头!”
这几日翠儿手上还染了指甲,她还曾经问过,那丫头只推说是自己爱美,现在想来,未尝不是做贼心虚,而且当初指认青儿也是翠儿做的。
这么一琢磨,事情便基本上都明白了。
年世兰心里头也不由叹了口气,总共答应身边才给指派了两个宫女,这位答应倒好,都给得罪了,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想的,就她这脑子如何在这深宫中自保,难道他们天真的以为靠着自己闺女这张漂亮脸蛋就能在这宫里头混出个模样,若真是如此,这宫里失宠的妃嫔要少多少啊……
不得不说,年世兰这回儿还真的是真相了,吉答应的父母确实是觉得自家闺女相貌出众才给送进宫来承宠的,谁能想到,被自己的蠢给作没了。
底下的人动作很快,只不过等她们到达吉答应的住处的时候,翠儿早就悬梁自尽了,她的身边还有一封遗书,满满都是对吉答应的指控。
年世兰接过来看过,无非就是吉答应脾气暴躁,对她们非打即骂,这个年世兰刚刚已经见识过来,倒是没有怀疑,只是吉答应却情绪激动连连否认。
“翠儿她胡说,我承认我对青儿确实不太喜欢,可是我对她却是没话说的,平日里连句重话都没说过,更别提打她了,娘娘若是不相信,大可去我宫里问问旁人。”
年世兰见她情绪如此激动,也有些为难,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叶老身上。
叶老想了想倒是有了主意。
“既然翠儿的证词和这位答应对不上,那不妨找了仵作去验尸吧,若翠儿所说属实,她身上定然能留下些什么痕迹。”
对于叶老的话,吉答应第一个点头答应。
年世兰虽然觉得这样对一个刚死之人有些不太尊敬,可是这种时候也没有太好的法子了,只是既然要去找仵作,那么势必要惊动胤禛,这会儿离胤禛下朝还有一会儿呢,她便索性也不着急了,就在院子里头慢慢的等信。
这会儿吉答应早就对叶老心服口服了,心里头一直记挂着自己的脸。
“叶太医,您能不能再给我看看,我这脸还能不能好了?”
她这会儿的形象实在是不好看,叶老的眼光都不肯在她脸上停留,只是医者父母心,对待病人,叶老的态度从来都很端正。
“这药性虽强索性你中毒未深,悉心调养也不是不能恢复。”
吉答应听了,险些喜极而泣。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脸可不能毁了。”
胤禛刚下朝,就被年世兰派去的人给请到了翊坤宫,他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吉答应的正脸,倒是给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丑东西?”
吉答应本来想跟胤禛请安的,听了他的话请安的动作僵住了,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年世兰虽然觉得吉答应是咎由自取,可是心内还是忍不住有些偷笑,若是放到后世,胤禛其实有些颜控,他喜欢长的好看的人或者事物。
哪怕是用膳,春柳花在摆盘上头的时间都要比烹饪的时间久些,吉答应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出现在胤禛的身边,他不嫌弃才怪呢。
“这是吉答应,被底下的人下了毒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吉答应本来这个时候不欲表露身份的,偏偏年世兰却把她的底掀了个彻底。
“皇上不用担心,嫔妾吃些药就会好的,会好的!”
这话也不知是安慰胤禛还是安慰自己,总之她好不好的,胤禛还真不是很在意,可是宫里头若是有人如此居心叵测胆敢毒害她人,那么胤禛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那个毒害她的宫女呢?”
“死了,悬梁自尽,现在是吉答应不肯相信她的宫女是自尽,所以都在等爷您做决定呢,毕竟仵作验尸,要经过您的准许。”
胤禛这才算是理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既然这样,便将翠儿的尸首交给底下的人去吧,只有一点,务必仔细,我可不希望这宫里头被这些的腌臜的东西给污了。”
等到胤禛将事情都交代好,吉答应还赖在翊坤宫里头不肯出去,年世兰现在看到她就头疼,也就不顾忌那么多了,直接派了两个人将她给“请”乐出去。
吉答应一走,整个屋子都显得清净了许多,胤禛脸色黑沉,端着茶盏不知道在想什么,年世兰也不去管他,转身去了膳房。
因为吉答应这一通折腾,她到如今都没能用膳呢。
懋嫔也是饿着肚子陪着她到现在,年世兰想了想,让春柳多准备了肌肤碗筷,让懋嫔留下来一起用膳。
懋嫔在翊坤宫用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鲜少同胤禛一起,因此整个饭桌上头她都格外的拘谨,等到胤禛放下筷子就着急告辞离开了。
胤禛看着懋嫔急匆匆的背影,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我有这么吓人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朝向年世兰的,年世兰刚刚往嘴巴里舀了一勺粥,眼下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一时间倒是有苦难言。
胤禛也发现了她的窘况,体贴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吃这么急做什么,又没人同你抢。”
年世兰将那口粥眼下,也不敢再吃了,正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呢,偏偏胤禛又直勾勾的瞧了过来,得,这是跟她杠上了。
“爷您说什么呢,您怎么会吓人呢,您瞧瞧我这宫里头有谁怕您?”
她随手一指指到了春玉身上,春玉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年世兰:……
得,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胤禛本来郁闷的心情经过年世兰这番插科打诨,倒是意外的好了起来。
因为是皇上亲自吩咐,所以仵作在验尸的时候格外仔细,这番细心的查看下来,还真被他们瞧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方,连忙上报给了苏培盛,托他同胤禛禀告一声。
苏培盛知道结果的时候,心里头也是忍不住的一跳,深深突出一口浊气之后才转身进了房内,就看到春玉白着脸站在那儿,跟受了多大的惊吓似的。
“给皇上请安,给皇贵妃请安。”
胤禛知道苏培盛这个时候过来,定然是有了什么发现,便也没耽搁,主动开口问了出来。
“可是他们有了结果了?”
“万岁爷英明,确实是如此,这是他们的结论,还请您过目。”
薄薄的一张纸被递到胤禛的眼前,胤禛伸手接过,然后细细的看着,只是越看眉头就皱的越紧,半晌才冷哼出声。
“还真是好绝妙的心思,她们以为这宫里头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年世兰猜想着那些仵作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没忍住好奇,从胤禛的手中接过那张纸看了起来,这一看还真是吃了一惊。
本来翠儿这事合该定案的,只是叶老听了吉答应的话有了疑惑才被人过问,谁知道这一过问居然还真发现了问题,翠儿居然不是悬梁自尽,而是被人给用绳子活活勒死的。
这得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将一个大活人给勒死啊!
“对了,那仵作还在翠儿的指甲缝里头发现了一些血迹,仔细比对过之后确定不是翠儿身上的,他们怀疑……”
“他们怀疑这是凶手留下的?”
“是。”
这个怀疑倒是不无道理,只是宫里头光是伺候的宫女都有成百上千人,在这些人里头去找一个不知道哪里被抓破的宫女,简直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一时间气氛倒是有些僵持,年世兰心里头倒是有怀疑的人选,只是这会儿没有证据,她一时之间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出来。
胤禛最了解她,看了她的表情之后便知道她定然有事情想说,随便找了个借口将苏培盛给打发走,便定定的看向年世兰。
“说罢,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倒也不是知道吧,只是有些怀疑,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不敢乱说罢了。”
“你怀疑是那个跟吉答应一同进宫的人所为?”
年世兰点了点头,实在是依照着春答应那般深沉的心机,这件事情还真有可能是她指使的,只不过,无凭无据的就要去抓人,就是胤禛亲自下旨显然都站不住脚。
胤禛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难得的有些沉默。
青儿喝过药之后,倒是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趟,瞧见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这是到了阴间,只是随之而来的剧痛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这才相信,原来自己没死,反而被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看上去可比她原来住的地方好太多了。
她这边正胡思乱想呢,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头推开。
青儿抬头去看,却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只是那人虽然也是一副宫女的装扮,可是身上的衣裳明显要比她好太多了,尤其是她耳朵上的耳坠,瞧着像是红珊瑚的,这样金贵的东西,寻常的宫女可是戴不起的。
“是姐姐救了我吗?”
“不是我,是我的主子。”
青儿听着她这简短的话语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自己还碰到了个沉默寡言的。
还好春浓那儿没耽搁太久,因为在这件事情中青儿也算是个重要的人证,因此对青儿的状况格外的挂心,瞧着年世兰那边没什么事情便往青儿这处来。
青儿虽然不认识那宫女,可是却对年世兰身边的春浓有着很深的印象。
正想叫人呢,就见春浓态度温和的冲着那宫女说了两句。
“春福,你下去将她的药端上来吧,这儿有我呢。”
春福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421:好好的看什么月亮
青儿的嘴开了又合,最后还是乖乖的闭上了。
她虽然有些小心思可是为人并不傻,相反的她还有几分小聪明,知道这是皇贵妃的住处之后,她的心就彻底的放下来了。
终于,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春浓见她神色明明灭灭,便知道她此刻心内定然不平静,便寻了个椅子坐下等着春福,也没同她说什么话。
青儿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春浓姐姐,敢问一下我家主子怎么样了?”
中毒成那副鬼样子,居然不想着去找太医,反而听信了翠儿的谎话将自己给毒打了一顿,青儿的心里头,恨不得吉答应立刻就去了才好,只不过,在春浓的眼前,她还是不敢说出来,面上还是一副一心为主的模样。
春浓待在年世兰身边这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的没见过,像青儿这样的,道行粗浅,脸上的表情基本上都将心里头所想的给表露出来了。
担心吉答应吗?不见得。巴不得她死倒是真的。
“你无需担心,你那主子中毒尚浅,叶老已经出手为她诊治了,等你养好了病,我便去求了主子将你送回去,也算是全了你们主仆的一场情谊。”
青儿听说春浓要将她送回去,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她虽然醒了,可是她的身上各处就没有一个不痛的地方,吉答应当初派人责打她的时候,压根就没想着能让她活回来,若是再把她送过去,只怕自己这条小命都得交代了。
想到这儿,她终于不伪装了,痛哭着给春浓跪了下去。
“春浓姐姐,求求您,求求您千万别把我送回去,否则我会被我们主子打死的!”
春浓见她这副模样,倒是隐约升起了一点恻隐之心。
“你不用担心,真凶已经查出来了,早已经悬梁自尽了,你这个时候过去,你家主子只会对你好的。”
青儿听说真凶被查出来的时候,还有些高兴,只是悬梁自尽?那是什么意思?
“春浓姐姐行行好,能不能跟我说说真凶是谁啊?”
“是翠儿。”
“翠儿?不,绝不可能,翠儿家中还有一双老人等着她外放回去了,就算是她下的毒,她也绝不会自尽的,她一死,她爹娘可就要活活的饿死了!”
春浓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眸光闪了闪,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正巧这个时候春福进来让青儿喝药,春浓便推辞说要回去伺候年世兰,同她一起走了。
她们两个一走,青儿倒是松了口气,将碗中的药汁一饮而尽,像是感觉不到苦一样。
她知道,眼下翊坤宫这里不会养她太久的,她必须让自己早早的好起来,好为自己的将来筹谋。
春浓回去之后便将从青儿那问出来的话同年世兰说了。
年世兰的心里头其实早有怀疑,听了春浓的话倒是没太意外,只是她还是想不通,不过区区一个答应,怎么就敢在这宫里头明目张胆的害人呢?
难道她以为,满宫的人都不如她聪明不成?
这事儿年世兰还真的是想岔了,她的本意不过是想让吉答应脸上丑上一段时间,所以才起了心思,那毒药除了会让人变丑,根本一点毒性都没有。
可是她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她身边的宫女居然失手将翠儿给杀死了。
要知道嫔妃之间的小打小闹没什么,顶多被责罚一顿,可若是牵扯到人命,就是她都得有大麻烦。
她本来是想将绿烟给交出去的,可是那丫头却以吉答应的事情做要挟,以至于她现在束手束脚,什么都不敢做。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年世兰她们已经怀疑了她,若是知道只怕会大呼一声冤枉。
她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害人性命啊。
吉答应被叶老诊断之后便送回到了这儿处,回到院子之后便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将门紧紧的关上,不给春答应那边窥视的可能。
她身边如今一个贴身伺候的都没有了,倒是有四个粗使的宫女,可是她们笨手笨脚的,连头发都梳不好。
吉答应这会儿已经发了好几次火了,以至于那些宫女压根就不愿意往她身边靠。
这个时候她倒是想起了青儿的好,那丫头虽然不会说话,可是手上的功夫好啊,梳头更是一绝,如今好了,被自己打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养好伤。
“都怪那该死的翠儿!”
越想越气,她“砰”的一下将手里头的木梳子丢到了地上,那些宫女呼啦啦的跪倒一片,只是谁都不敢往她跟前凑。
宫里头早就传遍了,吉答应的两个贴身的宫女一个被她打得半死,一个因为她悬梁自尽,现在人人都避她如蛇蝎,只是吉答应自己还没发现罢了。
因为翠儿的事情,春答应提心吊胆了几天,瞧着没人再追究,终于打从心底里松了口气。
只是绿烟那丫头,看来是不能留了。
青儿的伤在春福她们的精心照料之下,很快就好了个七七八八,青儿倒是想过将那些药给倒掉好的慢一些,只是春福压根就不给她机会,每次喝药都是亲眼看着她喝下去才会离开。
这让青儿的心里头很不舒服,总觉得春福就是在防着她一样,只不过这却是她想岔了,春福倒不是防着她,而是她本身就是这样实心眼的人,青儿是年世兰交代了要好好养病的人,春福便尽心尽力的帮着她把病养好,要是春福知道青儿此刻的想法,只怕也会哭笑不得。
这日,青儿主动提出要去面见年世兰,春福以为她想走了,也没当回事,同春浓请示了一声便带着青儿去了正厅。
谁知道刚一进门,青儿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求求皇贵妃不要将奴婢送到吉答应那里去,她会打死奴婢的!”
年世兰拧了拧眉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你是在内务府挂了号的,不回吉答应那里,你要回哪去?”
基本上在宫里头只有被主子退回去的宫女,还没有主动提出要离开原主的宫女,毕竟各宫都有各宫的私密,宫女的变动很容易影响她们在宫中的处境。
“奴婢想留在娘娘的宫里,哪怕做个洒扫的宫女都成,求求娘娘可怜可怜奴婢!”
她倒是打得好主意,满宫里头谁不想在翊坤宫当差?主子和善也就罢了,谁不知道皇上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翊坤宫压根就没去过别的地方。
留在翊坤宫当差,很有可能拥有一步登天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到的机会,这个青儿倒是真敢开口。
年世兰嘴角的笑意没变,只是眼里头却微微发冷,暗笑这青儿还真是好大的心思。
单纯只是想留下来照顾她这种鬼话,偏偏福嘉那样的小姑娘还成,对着她说未免也太好笑了一些。
“既然你不想回到吉答应那里……那便……”
青儿期待的望向年世兰,她听别人说过,皇贵妃是宫里头最和善的人,从来都不曾打骂过底下的人,这次受伤兴许就是她的机会呢?
只不过,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回内务府吧,我的翊坤宫暂时是不缺人伺候了。”
她说完,便对着春浓招了招手,示意她将人给带下去。
这次来面见年世兰也是青儿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因此倒不好以养伤为由再赖在年世兰这儿,只能一步一回头的跟着春浓离开。
青儿回了内务府的消息并没有隐瞒,吉答应很快就得了消息,这让她心里头更为震怒,盯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险些将整个屋子都给掀翻了。
“青儿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这儿还有谁敢收她!”
要知道宫女最好的去处便是被各宫要去伺候,否则留在内务府里,也不过是做些最浅显的粗活。
照理来说翠儿死了,青儿又不愿意回来了,吉答应这儿该新指派两个人过来的。
这件事情自然是年世兰过问的,只是她派人去内务府传了话之后,那总管却是一脸的难色。
“还请这位姐姐和皇贵妃说说,咱们府里头的宫女们没人敢去吉答应那处,奴才好说歹说的,可是她们都说自个儿怕死,您瞧瞧这事弄的。”
底下的人去跟年世兰回话的时候,年世兰还有些惊讶。
“一个人都没有吗?不应该啊,当初的李氏不是比吉答应难缠多了,怎么我记着她们不也都挺乐意去的?”
春玉向来心直口快,听了年世兰的话直接脱口而出。
“这个怎么能一样,齐妃娘娘虽然脾气也不好,可是她宫里头却没出过人命啊,再加上齐妃位份高,跟在她身边的月例银子也高,自然是有人愿意去,可是吉答应一没位份,二没银钱,这宫里头的宫女也都不是傻的,谁肯啊!”
要细说起来,吉答应之所以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跟青儿也是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青儿被她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毒打了一顿,心里头怎么会不恨?因此到了内务府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去往她身上泼脏水,再加上她身上的伤痕确实可怖,有几个胆小的宫女瞧见了都被吓哭了,在她们心里,那吉答应就是暴虐的魔鬼,与其跟着她备受磋磨,还不如就留在内务府做些粗活呢。
粗活虽苦,可至少能保住性命。
宫里头倒不是没有祛疤的药物,只是那些药物大多珍贵,青儿这样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用到的,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身上要留下这么多丑陋的疤痕,青儿心里对吉答应的恨意就到达了一个顶点。
若是可以,她真恨不得将当初准备的泻药都换成毒药塞进吉答应的嘴巴里,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死去。
处理好青儿的事情之后,年世兰倒是难得的闲暇下来。
这些日子胤禛多是歇在书房,好像是在忙着什么要紧事,他不来年世兰每天便空出好多时间,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福嘉她们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整个宫里头除了她好像别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让年世兰的心里头突然就有了紧迫感。
“春浓,你说天天呆在宫里头人是不是慢慢就变傻了。”
春浓本来正好好的沏着茶,听了年世兰的话手一抖,那热茶险些溅到她的脚背上。
“主子,好端端的您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可是在这宫里头呆的不舒坦了?”
“那倒也不是,只是有时候很羡慕阿姐她们,留在宫外头无拘无束的,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点春浓倒是没什么反驳的,若是论起自由,的确是大小姐那里要自在一些。
云南啊,听福嘉格格说是一个一年四季都开满鲜花的地方,光是想想,春浓就觉得心间里头甜蜜蜜的。
“主子若是想去,可以同万岁爷说啊,依着万岁爷对您的宠爱,肯定会满足您的!”
年世兰倒不是单纯的想去云南,她只是羡慕那种自由罢了。
越是在宫里头待着,年世兰就越觉得自己好像渐渐的不被人需要了。
晚上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觉,索性披上衣裳坐在床头,对着外头的月亮发呆。
晚风轻轻吹到脸上,倒是让她的心难得的清净了半刻。
只不过,吹了冷风的下场就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春浓是第一个发现她不妥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叶老,却被她给拦下了。
“别,因为吹风感染了风寒,若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了,只怕能啰嗦死我,你偷偷的给我煎两幅药先喝着便是。”
叶老倒是给年世兰留下了不少方子,春浓那里都小心的收藏着,因此遇到这样的情况,倒是不至于太慌张。
药端上来的时候,年世兰整张脸都皱的紧紧的,若是平常春浓肯定早就给她备好蜜饯儿了,可是这次,也不知道春浓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年世兰只在那托盘上见到了一碗苦药汁子。
“春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宫里头的蜜饯儿没了,主子您先吃了药,稍晚的时候奴婢去御膳房给您要些回来。”
年世兰在心里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自作孽啊,好好的看什么月亮!
422:这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啊
她这一病,来来去去的就小半个月。
等病好了,人都瘦了一大圈,把春浓几个人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自从年世兰病好之后,这补汤就从来没有断过,比她当初坐月子喝的都勤,幸亏春柳手艺好,不然这么些天喝下来,她恐怕闻见补汤的味都恶心。
胤禛这些日子也不知在忙些什么,除了刚知道年世兰生病那天过来瞧了瞧,其他时间更是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就连苏培盛都鲜少过来,这让年世兰的心里头挺不是滋味的。
不得不说,女人生病的时候就是比平时矫情,一点点小事情都会被她放大,然后开始觉得哪哪儿都不满意,以至于到了后来,索性连打听都不去打听了,这样自己的心里头还能少些念想。
这样的沉静氛围下,翊坤宫也渐渐的在这宫里头隐没了下去。
赶在中秋节之前,太后终于从圆明园回来了,她这次回来的低调,除了皇上和年世兰这儿给了信儿,其他的地方都瞒的好好地。
太后回来的第二天,年世兰便带着福嘉和弘述、福云去给太后请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年世兰总觉得今儿个太后看向她的目光,好似比从前平和了许多。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从前的时候,年世兰也是会叫上一声皇额娘的,只是如今,这般亲密的称呼好似不再适合她们两人现如今尴尬的关系了。
“糯糯来了,快带着孩子们进来,早膳可用了?”
太后喊她糯糯的时候,年世兰还愣了愣,实在是她已经太久没听太后这样喊过她了,再亲密也不过就是一句福嘉额娘,多数的时候唤她一声皇贵妃,这声糯糯,真是久违。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和几个孩子都是用了早膳来的,太后若是没用尽管吃,臣妾和几个孩子在偏厅等会儿便是。”
她话音刚落,便从椅子上头站了起来,福嘉瞧见她都站起来了,自然也跟着起身。
“是啊太太,您先用着,我和额娘去偏厅等您。”
说罢,就从春浓的怀里接过弘述,逗弄着往外走,太太不待见额娘的事情,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她们两个生了矛盾。
两个都是她爱的人,若真是起了争执,她帮谁才好呢?
太后看着她们一家几口人离开的背影正叹气,还是孙嬷嬷体贴,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
“太后娘娘放宽心,冰冻三尺还非一日之寒呢,皇贵妃这是孝顺您怕您生气呢。”
太后心里头都明白,没多说什么,低头用起了膳。
饶是她已经用的很快了,可是一顿饭吃下来,年世兰还是等了接近半个时辰,只不过同福嘉有说有笑的,再加上有两个开心果在跟前,她倒是不觉得难捱。
“额娘,你觉不觉的太太对您比从前和气许多?”
年世兰自然是觉出来了,只是时间太短,她还不敢确认罢了。
“小孩子家的少管这些事,你太太对我什么时候差过?”
她这边话音刚落,太后那处正好挑开帘子走进来,年世兰摸了摸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还有些后怕。
幸好幸好,求生欲在线,否则若是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那她同太后之间的关系可就真的修护不来了。
太后在首位上落座之后,便让孙嬷嬷将弘述给抱了过去,虽然人有五指,可这五指还不般长呢,太后心里头最中意的还是福嘉和弘述,这一点就连年世兰都不能多说什么。
“这些日子天气转凉了,我听说前些日子你还大病了一场,可全好了?”
年世兰没想到太后会这样和气的跟她说话,甚至关心她,心里头又酸又涩,只是面上却仍是挂满浅笑。
“劳太后您费心了,不过是贪看夜色吹了风,如今已是大好了。”
太后瞧着她的面色倒是红润,只不过身形却比她上次见她的时候消瘦了不少。
“若是从前,你会喊我一声皇额娘的。”
道歉的话太后说不出口,这样放下姿态来,已经是她最大的妥协了。
年世兰自然知道太后的脾气,其实胤禛同太后是最像的,两个人都是那种有些高傲的人,寻常的人很难被他们看进眼里去,当初的年世兰在太后这里也不过是堪堪入眼,只不过后来,堪堪都没了……
“是臣妾糊涂了,皇额娘如此关心我,可不是欢喜的都不会说话了?”
一句话,全了太后的面子,也给自己脸上添了些光彩,倒是一举两得。
太后从前就喜欢她的知情识趣,这么些年过去了,谁知道她们都变了,唯独年世兰好像还像是没变过似的。
胤禛那里知道太后回来了,倒是抽空去了一趟请安,谁知道刚进门就看到太后和年世兰有说有笑的跟亲母女似的。
“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前朝的事情忙完了?”
“忙得差不多了,听说母后回来了,自然是要来瞧瞧您。”
说罢,目光便落在了年世兰身上,年世兰只当做没看见,撇开头避了过去。
胤禛抿了抿嘴,忽然就有点不高兴,以至于太后留他用午膳,都被他给拒了。
“前头还有事要忙,儿子就不久留了,闲暇下来再来看您!”
说罢带着苏培盛匆匆离开。
年世兰低着头把玩着手里头的帕子,等到脚步声消失不见,才对着太后笑了笑。
“在这叨扰皇额娘一中午了,可真是臣妾的罪过,等哪日有空,臣妾再来。”
说着就要站起身告辞,却被太后给拦下了。
“你们两个是说好的不成,他忙便算了,你必须得留下陪我这个老婆子吃饭,不光是你,团团也得留下来。”
年世兰就那样僵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福嘉伸手拉了拉她,她才顺势坐了下来。
“那便叨扰皇额娘了。”
饭桌上,没人说话,气氛倒还算平和,年世兰其实吃两口就有些吃不下了,她现在觉得太后不论是对她好还是对她坏,她都一样不是很舒坦。
半下午的时候,苏培盛过来请她,说是胤禛请她去御书房一趟,年世兰推说自己头疼便给拒了。
前些日子绿柳先生又出了新书,她这些天正追的起劲呢,才不肯浪费时间往御书房跑,他若是真有事,来翊坤宫难道就不行?
也不知道是谁惯得臭毛病,总之这些天,年世兰看胤禛是越看越不顺眼。
苏培盛这边没能完成胤禛的吩咐,回去的时候头都没敢抬,小声的把年世兰的话复述了一遍,便将身子缩了缩。
胤禛听了,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他倒是真的带着人去了一趟翊坤宫,偏偏不巧,年世兰今儿个中午在太后那里积了食,晚上睡得格外早。
胤禛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了壁,一时站在原地都忘了反应。
苏培盛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此刻的脸色都有些黑。
“万……万岁爷,咱们回吧。”
胤禛听了,目光如刀落在苏培盛的脸上,刺的苏培盛头皮都有些疼。
苏培盛瞧着他不像是要有动作的模样,想了想只能厚着脸皮上前准备敲门试试,却又叫胤禛给拦下了。
“算了,回吧。”
苏培盛不知道自家主子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天明明也没什么事情,偏偏不来翊坤宫找年主子也就罢了,中午见面的时候也不肯好好的哄哄人家。
这不,想哄人家呢,完了吧,要他说,这都是主子应得的,该!
其实这件事情要真说起来,年世兰和苏培盛都误会他了,他这些日子也不是闲着没事干,他私下里头可没少安排人去给他办事,为的还不是以后退位之后能给年世兰一个好的生活。
偏偏人家不当一回事,竟然还气上了。
今儿个在太后那里他不是没看出来,年世兰是故意不想搭理他才会偏头往一边看的。
胤禛也来了气性,挥了挥袖子就带着苏培盛离开了。
年世兰昨儿个睡得早,第二天早起精神不错,干脆穿戴好衣裳到院子里头跳起了健美操。
这还是她在后世里每日疲于奔波时唯一的消遣,以至于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些动作她还都能记住大半。
春浓她们就在后头守着,虽然看不明白年世兰在做什么,可是瞧着很像是一种舞蹈,只不过动作比她们寻常见到的更为舒缓罢了。
一套健美操下来,年世兰身上早就见了汗,春浓早就拧好了帕子在一旁候着,瞧见年世兰过来了,连忙递了上去。
“主子,您擦擦脸。”
年世兰接过来展开,整个盖到脸上,等到觉得整张脸都舒展开,才将那帕子取下来递回到春浓的手里头。
春玉这人好奇心重,对刚刚年世兰的那套操十分的好奇,趁着春浓去端水的间隙,偷偷的凑到年世兰的身边。
“主子,您刚刚跳的那是什么舞啊,奴婢怎么从前从来没有见过?”
“那不是舞,那是操,叶老传给我强身健体用的。”
春玉听她提到叶老,倒是没怀疑这操的来处,还以为年世兰是一病病的开始注意身体了,心里头还挺高兴。
“主子,您早该这样了,身体好了福气才能一直围着您转,不是?”
年世兰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没回话转身进了屋子。
春柳早就将早饭给送上来了,因为年世兰昨儿个积了食,因此春柳早上特意给她做了份椰汁豆花,京城这儿想吃到一份甜豆花实在是太难了,可是没办法,年世兰喜欢,春柳慢慢摸索这便也就这么学会了。
年世兰舀了一勺放进嘴巴里,豆花温温的正好喝,豆花被春柳做的很嫩,再加上椰汁的清香还有一点点牛奶的点缀,实在是美味的很。
年世兰没忍住,一口气就喝光了。
春浓瞧着她喜欢,又去小厨房给她盛了一碗。
年世兰平常的口味清淡,连带着她们这些底下伺候的人口味都跟着变淡了,一开始倒是不觉得,时间长了春浓倒是细心的觉出来不对来,私下里还偷偷的问过春玉。
“春玉,你觉不觉得,咱们的皮肤跟着主子喝了这么多年汤,竟然也变得好起来了。”
春浓就是不说,春玉也能感觉出来,其实这倒是宫里头伺候的姑娘的通病,虽然皮肤底子不算差,可是就不显得清透,平时又疏于保养,尤其是年龄一上去,那皮肤差的就是用肉眼都能看得出来。
这样的好处一被她们发现,这些靓汤自然是就没断过了,春柳每次煲汤的时候都会多煲一些给其他的人,这也是她们拥有小厨房的好处,不然若是从御膳房走,肯定是不能这么方便的。
年世兰还不知道春浓她们的想法,若是知道,只怕都能笑疯,她都不知道她们这些姑娘私底下这么逗呢。
年世兰吃了饭正准备出去逛逛呢,谁知道郭贵人却突然上了门。
这些日子年世兰鲜少见她,猛然间一见竟然觉得,郭贵人似乎比从前憔悴了不少。
“给皇贵妃请安。”
“免礼吧,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怎么瞧着这般憔悴?”
郭贵人确实是憔悴,这些日子她心里头压着事情,就没睡好过。
“嫔妾这次来,是有一事想问娘娘。”
年世兰见她神色郑重,倒是也跟着肃起了脸。
“郭贵人有什么就说吧,若是本宫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辞呢。”
年世兰还以为是她有事要求自己呢,可不得给她吃一个定心丸。
郭贵人知道年世兰误会她了,连忙解释。
“娘娘您误会了,我过来不是为了我,是我身边的一个丫鬟,也不是为了她,是……是……哎呀,要不你传她们上来吧,她们一来您就全明白了。”
年世兰看着她这副纠结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让她为难,虽然不知道是谁要见自己,可是既然郭贵人都求上门了,这点面子年世兰还是要给的。
等到郭贵人说的人进到正厅,便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求皇贵妃给奴婢做主啊!”
年世兰默了默,总觉得这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啊!
423:头不晕眼不花
当初吉答应被人投毒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求自己的?
只不过眼前这个宫女是谁啊?她还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没办法只能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郭贵人的身上。
郭贵人看明白她眼中的意思了,只不过说起来这事她也是意外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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