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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初入宫廷

    康熙53年,体元殿。

    今儿个是三年一大选的好日子,体元殿内正站着七八个参选的秀女,年世兰低头站在人群里头,仍有些懵懵的。任谁不过是睡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成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皇贵妃——年氏,怕是心里都得懵上几天。

    她这儿正兀自出神,上头的总管太监正好叫着了她的名字

    “汉军镶白旗年遐龄之女年世兰,年十六,上前一步。”

    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略抬了抬脚往前挪了一步,上头的康熙见了,微微点了点头,闺仪不错,不愧是遐龄的爱女,微微向上抬了抬手,旁边的总管太监瞅了一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留下了。

    “年遐龄之女年世兰留牌子,跪安。”

    年世兰知道这是自己被选上了,倒也不意外,毕竟历史上年氏就是这时候被选中成了四爷的侧福晋,说是侧福晋还不就是个小老婆嘛,年世兰在心里撇了撇嘴,她还真看不上。可心里这么想,她脸上还是恰到好处的露出略显羞涩的笑容,仪态万千的躬身行礼,就随着其他人一起出了殿。

    出了殿门就有储秀宫的掌事姑姑徐姑姑迎上来,那些被撂牌子的秀女她连瞧都没瞧上一眼,径直往年世兰身前走来,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恭喜小主,奴婢早就想着凭小主的姿容月貌,就没有不成的。”

    年世兰知道,这是卖好儿来了,毕竟能在大选上留牌子的秀女,就算成不了后妃,也多会许配给皇室宗亲,虽然心里瞧不上这种做派,面上却不显,装作羞涩的拿帕子遮了遮脸,又不动声色的偷偷递给徐姑姑一个荷包。

    徐姑姑掂了掂手里的分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指使身旁打头的宫女领年世兰回储秀宫休息,这个年世兰是知道的,当初史书上也有记载,应该是“留宫住宿”,算是最后一道考量,明儿个被选中的秀女估计就能知道自己的归属了。

    回了储秀宫,才发现那里早就叽叽喳喳的热闹起来,被撂牌子的秀女都忙着收拾自己的行装,准备出宫。被选中的秀女不管心里怎么想,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开玩笑要是被康熙知道了她们这些留牌子的有一点不乐意,她们的家人还能落了好去?

    年世兰忙活了这一天,早就心力交瘁,也没和其他秀女过分寒暄,就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坐到临窗的秀榻上出神,要不是脚上还留有穿花盆底的刺痛,她都觉得自己现在仍在梦中一样。

    “这样也好,反正我在那个世界,也没什么牵挂的。”

    她心里自嘲一笑,在前世里她不过是个31岁的普通白领,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更没有男友,有的不过是一处租来的30平都不到的蜗居,尤其是顶着别人口中大龄剩女的帽子,她早就过累了。

    她在这儿出神,宫里头伺候的宫女自然不敢扰了她,静悄悄的出了房间,将房门虚掩上,就去侧门等着领晚上的晚膳。

    秀女还不是宫里正经的主子,自然是没有资格去御膳房的,她们的份例都是掌事姑姑统一派人领回来发放,就怕有人在饭菜里头做文章,所以秀女的饭菜,都是一个锅里出来的,也就是后世的大锅菜。

    002:圣上赐婚

    年世兰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倒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这可比她在后世吃的外卖强多了,虾籽冬笋、姜汁鱼片、三鲜丸子、宫保野兔配着一盅黑米粥。颜色搭配的也好看,让人瞧着都怪有食欲的。

    由着宫女伺候着净了手,看着宫女拿公筷要给她布菜,要说其他的规矩她都能适应,唯独这个布菜的规矩让她有些皱眉,毕竟她又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吃个饭还要人喂跟三岁小孩有什么两样?

    当下让宫女住了手,那宫女还以为是自己夹得菜不对贵人的口味惹了祸,当下就白了脸跪在地上请罪,年世兰连忙将她扶起来,笑道:“我在家中是老幺,爹娘同家中的哥哥姐姐都偏爱我些,所以我自小养成了自己夹菜的习惯,不是你的错,你在一旁歇着就是。”

    瞧着年世兰的脸色确实没有着恼的痕迹,那个宫人的脸色才好看些,慌忙谢了恩才颤巍巍的站起身,心想着:“早就听说年家有个娇养的小姐,却不曾想如此好性。”当下看向年世兰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暖意。

    年世兰自然不知道自己这番举动还卖了好儿,忙了一天她早饿了,只是顾及着宫里的规矩,仍是细嚼慢咽,待吃了有七分饱的时候,就招了招手让宫女过来撤盘子。

    她则是捧起一本话本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心里还有些庆幸“幸亏大学时选修了一门古文学课,不然对着这些话本子还不够头疼的”。想着这年家还怪有意思的,闺女入宫选秀,不想着备些钗环争奇斗艳,反而给送来一包袱话本子,可见是个真心疼闺女的人家。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寅时就被宫女叫起,伺候着她穿了件杏粉色绣芍药花的宫装,就询问她喜欢的头发式样,她哪里懂这个,面上还要做出一副高深的样子:“梳个简单些的便是,省得你劳累。”

    那宫女听了莞尔一笑,手上便动作起来,麻利的梳了个小二把头,又比照着往年世兰头上簪花:“今儿是小主的好日子,不若就簪这朵粉杜鹃,瞧着喜庆。”

    年世兰抬头看了看镜子,里头的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人脸,这粉色杜鹃花瞧着倒也别致,又从自己的妆匣挑出支粉水晶流苏的银簪子插上,左右照了照,觉得没什么不妥,才扶着宫女的手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院子里早就影影绰绰站了十来位秀女,个个都是花容月貌,此刻凑在一起说笑,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因为刚穿过来,对这些秀女还不熟悉,年世兰便挑了个无人的角落,并不曾上前搭话。

    她却不知道,这院子里的秀女都在悄悄的打量她。

    毕竟年家的家世在这届秀女里头可是拔尖的,只这样还好说,偏她还生了副好相貌。玉瓷雪肌,粉面桃腮,尤其是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瞧人一眼恨不能把人的魂都给看没了,此刻便是垂手站着,也给人种岁月静好不忍欺的感觉。

    辰时刚过,传旨的小太监就带着这届秀女的花名册入了储秀宫,储秀宫的掌事姑姑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那太监瞧着脸嫩,但是能在内务府当值的,哪个不是人精?此刻对着徐姑姑笑得一脸憨厚,但是手里的花名册却捂得结结实实的,连个缝都没给徐姑姑见着。

    待到秀女们都规矩站好,那传旨的太监才轻轻抖开花名册,宣读圣上的旨意:

    “赐光禄寺少卿卢定湖之女卢氏入诚郡王府”

    “赐国子监祭酒多格之女兆佳氏入十四贝子府”

    “赐湖广巡抚年遐龄之女年氏入雍亲王府”

    ……

    003:归家

    年世兰心想,果然。历史的洪流并没有因为她的穿越发生什么改变,她,或者说清朝的年世兰,依旧成了四爷府上一名光荣的……小老婆。

    宣读完赐婚的旨意之后,这届大选才算是真正的落下帷幕,当选的秀女打理好随身的包袱,由宫女引着出顺贞门,再入神武门等待家里的马车来接,回府等着各位阿哥们挑选吉时派人来将自己一顶软轿抬进府。

    出了神武门后,放眼望去城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光是找到年家的马车恐怕就要费不少的功夫。说来也巧,她这边刚环顾一圈,左边就有个穿着嫩黄色罩褂的丫鬟寻了过来:“小姐,您怎么在这愣神,家里头夫人和大小姐都等着见您呢!”

    年世兰心里暗呼一声:“真巧!”这是碰到原主的丫鬟了。

    “我在宫里待了小半个月,猛一出宫倒有些恍神了,咱们这便走吧,别叫母亲在家中空等。”

    那丫鬟自然垂头应是,接过身后宫女手中年世兰的贴身包袱,便搀着年世兰往年家的马车行去,等到进了马车,坐到那烟红色云锦织得软垫上,手里捧着丫鬟端来的热茶,年世兰才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一般,软软的靠在那,像是没了骨头的鱼,还谈何闺仪可言。

    那丫鬟瞧见了,却没什么惊讶的表情,想来原主在家中也是惯常这样的。

    “小姐,您在宫里这小半个月想必是没吃好,奴婢瞧着您可比入宫时候瘦的多了。”

    “是有些没食欲,不若家中饭菜味道合我的口味。”

    “奴婢就说呢,小姐您在府里养的这样娇,定是吃不惯,春浓姐姐听说您今儿个回来,寅时就起来给您备点心呢,你爱吃的玫瑰乳酪、燕窝紫米糕,今天准都能吃上!”

    年世兰心想,原主估计就是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姑娘,瞧着这丫头说话随意一点没有怕她的意思,想来本身就是个和气的主子,这倒是让年世兰对年家印象好了几分,毕竟受那些影视剧的影响,年家的人在她心里,可是嚣张跋扈、自掘坟墓的典型呢。

    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脸上的笑意自然就深了几分:“那感情好,今儿个我高兴,回去给你和春浓一人赏个大封红。”

    那丫鬟听了,一张喜庆的圆脸更是笑开了花,对着年世兰直作揖,笑着逗趣道:“小姐总是对我们这样好,奴婢和春浓姐姐能跟着您这样的主子,可是我们俩的福气呢,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们。”

    年世兰听了这话,会心一笑。对年家更多了几分好奇,一想到自己一会要回的“家”可是在历史上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就觉得一颗心“砰砰”的跳的厉害。

    马车不急不缓的行着,年世兰的耳边都是摊贩热切的吆喝声。她忍不住偷偷掀开帘子往外瞧,就看着路旁挤满了做生意的摊贩,人人脸上都带着笑,迎来送往的好不热闹。她不由莞尔,这样的“烟火气”,可是在原来的世界上不曾遇到的。

    她这边落下帘子,却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早就落在了别人的眼中,逸仙楼三楼雅间内,正临窗坐着一人,那人黑沉沉的眸子里,仍映着年世兰刚刚的笑颜,毫无心机的、发自内心的愉悦,是他从不曾见过的美好……

    004:年家娇儿

    这边马车在年府门口停稳,随行的丫鬟先跳下了车,又放妥马凳,才小心的将年世兰扶下马车,年世兰借着这个空档抬头打量,只觉得这年府当真是气派,门口立着两个百十来斤重的石狮子,门匾是黑沉沉的乌檀木所做,据说上头的字都是当今圣上亲笔所提,单就这份荣耀,都不知道这京里头儿有多少人看着眼热呢……

    那丫鬟扶着她就往门内走,要说年府外头瞧着巍峨庄肃,那进了府里头可真是变了个样……

    潺潺细流水,曲折白玉桥……

    满眼望去,粉白的芍药花在府内各处都开得耀眼,想想历史上年氏好像就是自幼偏爱芍药花,这满府的花为谁所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这边一边赏景一边行进,速度自然就慢下来些,刚拐过蜿蜒的长廊,迎头就碰见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往这赶,领头的是位年约三十许的美妇人,与年世兰一般无二的雪肌杏眸,脸上盈盈带笑,见着年世兰就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心肝肉儿的唤起来……

    年世兰脸上不自觉就染上了丝红晕,羞的。毕竟不管前世今生,她从未被人搂在怀里这样呵护偏疼……

    “瞧瞧,瞧瞧……糯糯不过走了小半个月,娘亲就跟丢了魂一般,这要是换做是我,娘亲估计连多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年世兰从年夫人怀里偷偷打量说话的人,与她一般无二的杏眸正带笑的望着她,不同的是,她的肤色比年世兰来的深,是后世最受推崇的小麦色,身上穿的也不是寻常贵女穿惯的宫装,而是一身绯色苏锦的骑马装……这便是年世兰嫡亲的姐姐--年若兰了。

    “娘亲,阿姐又取笑人家,人家可不依!”

    说罢年世兰还爱娇的跺了跺脚,顺势从年夫人的怀里挣了出来,一副小女儿恼羞成怒的娇态。

    “阿若这是嫉妒糯糯惹人疼呢,就你阿姐这性儿,把她放出去还不是一大祸害……多大的人了,连个婆家都说不上!”

    年世兰不免有些怔忪,历史上这时候年氏的姐姐可是嫁了人的,不但嫁了人,还与她的夫婿胡凤翚借着年家的名头很是为非作歹,甚至后来在年氏成了贵妃之后更是无恶不作,最后落得个自刎收场。难道因为自己这一穿,这里的故事竟重新改写了?

    因为对这里环境的陌生,年世兰乖巧的跟在年夫人的后头进了正堂,一路上很是有些沉默。毕竟这里都是原主最亲近的人,她要是一不小心漏了怯,再想找补可就难了。

    年夫人自然不知道她的担忧,瞧着她闷闷的样子,只当她是在宫里头待了这小半个月过得有些乏累了。

    “糯糯莫不是在宫里受委屈了?”

    开口的是年若兰,瞧着妹妹这蔫头耷脑的样子,还有些不习惯,毕竟这妮子打小就是个娇娇儿,何曾这样神思不属过?

    “阿姐说什么呢,宫里头规矩虽严谨了些,却无人给我委屈,我只是想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府,心里有些不舍……”

    她这话一说出口,不仅年若兰,就连年夫人都神色怏怏,是啊,她们竟忘了,糯糯一旦中了选,不知道哪一会就要被人接走了……

    005:被养傻了

    年夫人斟酌了许久,才小心开口道:“四爷那人,虽瞧着有些冷情,但是待咱们年家速来宽厚,你哥哥在四川就多亏了四爷的照料,他又是咱们这一旗的旗主,你入了府就是侧福晋,别人想要辱你,也要思量一下咱们家的分量!”

    说是这么说,可是到底红了眼,毕竟年世兰因着是府里的老幺,性子被她宠的有些娇憨,再加上年府里头没有那些通房、姨娘,她从小就没遇过什么腌臜事,可到了雍王府呢,雍王妃瞧着面甜心苦,那李氏、钮祜禄氏更是早早生了阿哥傍身……

    “娘亲想着,春露、春浓跟你是自小长大的情分,你入雍王府的时候便都带着,遇事多同她们说说,碰到棘手的事,就给家里来个信儿,娘亲,总会想办法护你周全的!”

    她们这边娘仨说着体己话,却不知年世兰的小像早就摆在了某人的案头上,那人摩挲着画像上年世兰嫩的出水的笑脸,忽而勾唇一笑。

    “苏培盛,最近可有什么宜嫁娶的好日子?”

    “回爷的话,要说离得近,十日后六月初六倒是难得的好日子。”

    “那好,就定在十日后。你命人到内务府走一趟,让他们抓紧赶一套侧福晋规格的喜服出来,你再亲自往年府去一趟,递个信儿。”

    “是,奴才这就去办。”

    苏培盛领了差事,躬身从书房退了出来,到了廊下才忍不住长出了口气,想着跟着爷这十来年,头一次瞧着爷像是有了人气一般,居然都有了笑脸。

    他挥手招来个小太监,将四爷的嘱咐细细的交代了一番,命他去内务府递话。自己则是坐着府里当差的马车,往年府行去。

    苏培盛到年府的时候,年世兰正在花厅里陪着年夫人用膳,因着她刚回府,这日晌午的午膳比平时更丰盛了几分,年世兰的手边,是一盏燕窝桃胶牛乳羹,煨煮了一个时辰,炖的软烂香甜,桌上碟子里摆着乌梅排骨、鸡丝黄瓜、红油鸭子、麻辣口条、碗里则是红烩羊肉、油焖大虾、麻辣蹄筋、珍珠鱼丸,还有一盅当归乳鸽汤。

    年希尧亲自领着苏培盛来了花厅,苏培盛在花厅环绕一圈,就见着年夫人旁正襟危坐的年世兰,仍旧穿着那身杏粉色的宫装,只是在外头罩了件琵琶襟的家常小衫,下身则是条珍珠白的罗裙,若说特别,便是那衣衫袖口处同裙摆处,都细细的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粉白芍药。

    苏培盛不敢多瞧,含笑说明了来意,年夫人听了一怔,她没料到雍亲王府那亲事定的这样急,总感觉透着丝……急不可耐的意味。

    “劳烦苏公公亲自跑这一趟,我家老爷正好遇到昔年的同窗去了逸仙楼吃酒,等到他回来,我定好好传达。”

    说着从袖筒里摸出几张银票,悄悄的递到苏培盛的手里。苏培盛将那银票放在手里捻了捻,才不动声色的收到袖筒里。

    年希尧又亲自将苏培盛送出了府门,才重又落座花厅,给自己加了双碗碟。

    一家人看着眼前的佳肴,都失了胃口。只有年世兰还津津有味的吃着,她本来还担心在年府里住的时间长了难免露出端倪,谁承想那边雍王爷就来要人了,等她进了雍王府,再想见到年府的人可就难了,更不怕会穿帮了。

    年夫人同年希尧、年若兰看着吃的欢快的年世兰,同时叹了口气

    这孩子,莫不是让他们养傻了吧……都什么时候了,净顾着吃!

    006:姐妹

    年世兰自然不知道年夫人她们的腹诽,觉得自己吃了有个七分饱后就停了筷子。旁边的丫鬟忙递过来盏温温的茶水,年世兰喝到嘴巴里动了动,才吐到一旁的渣盅里。

    吃了午膳,又陪着年夫人闲叙了许久,才被打发回自己的小院休息,年世兰住的院子在年府的东头,是整个府里头采光最好的一处地方,院外悬着的-芍药居的匾额,乃是年遐龄亲笔所提,由此也可看出年家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年世兰这边前脚刚进了院门,那头的月亮门就冒出个人影来,同早上接车的丫鬟一般无二的嫩黄色罩褂,只是容长的团脸上勾起两个梨涡,映着人更显得亲切几分。

    “小姐总算是回来了,奴婢刚在耳房放好温水,小姐忙了一天,定是乏了……”

    年世兰正觉得浑身黏黏的不太舒坦,这一席话算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当下连目光都透露出几分暖意。

    年世兰由着丫鬟伺候卸了满头的钗环,又将自己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褪去,才慢慢的坐进浴桶里,桶旁边放着一瓢鲜牛乳,那牛乳里头还滴着几滴花露,淡淡的奶香混着匍匐的花香,缓缓的倒进浴桶里,年世兰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靠着浴桶一下一下的点着头,竟是睡着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被进来伺候的丫鬟叫醒:“小姐,奴婢伺候您起来吧,再泡下去怕您会觉得冷……”

    年世兰自然是应了,伸手从旁边的屏风上取过簇新的中衣换上,就坐在绣墩上由丫鬟伺候着用细棉布慢慢的绞干水分,待到头发绞的有八分干之后,那丫鬟又从妆匣底下抽出个粉彩缠枝的瓷瓶来,将里头的发油倒在手心里搓热,又一绺一绺的帮着年世兰通发。

    内室的帘子在这时候被掀开,上头的粉水晶珠子碰在一起,叮叮咚咚的煞是好听。年世兰微微侧头,就看着早上的那丫头正拎着一个红木漆金的小食盒,将食盒里的东西往桌上摆,里头放着的正是她早上念叨的几样吃食……

    “小姐,奴婢把春浓姐姐给您做的糕点端来了,您吃几个垫垫肚子好歇晌。”

    那正给她通发的丫鬟瞧了瞧食盒,眉头蹙了蹙才道:“春露,我给主子温的那碗玫瑰乳酪呢?怎的没瞧见。”

    “被大小姐瞧上端走了,大小姐说她这几日骑马觉得面皮又黑了三分,讨碗玫瑰乳酪滋补滋补……”

    年世兰听了不禁莞尔,她这个大姐还真是快人快语的厉害。

    她们主仆三人正在屋里头说闲话,门帘子又被人给掀开,走进来的正是年世兰的大姐,她手里头还端着个空碗,瞧着年世兰在通发,就打发春浓下去,自己接过手来一下一下的顺着。

    “糯糯的头发养的这般好,不枉姐姐我见天的往玲珑阁给你寻摸这些好东西。”

    说话的功夫从怀里掏出来个妆匣子搁在年世兰的眼前,年世兰打开一瞧,整个人都看的有些傻了,那妆匣子里头装了满满一匣子南珠,最难得是个个一般大小,她捡起一个放在手里把玩,发现那珠子足有她拇指盖大小……

    007:进新人了

    “阿姐……”年世兰小心的抬起眼,神色难免有些愧疚,她觉得这几天的好日子就像是偷来的一样,她享受的同时心里也越发的不安。

    年若兰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直言道:“就当是那碗玫瑰乳酪的饭钱吧,这珠子本就是攒着给你添妆用的,那雍王府的婚事定的这样急,阿姐一时也没有再多好东西给你了,若以后寻着了,还给我们糯糯攒着……”

    年世兰觉得自己整个心都涨的酸酸的,连带着鼻头都有些发堵,把脸埋在年若兰馨香的怀里,偷偷红了眼眶,两辈子了,她终于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人……

    “阿姐,我不想嫁人了,想一直待在你和娘亲身边……”

    年世兰的声音闷闷的,掺杂着细不可闻的鼻音,可是年若兰知道,这个娇娇儿定是在偷偷哭鼻子了,也不拆穿,柔声哄道:“糯糯乖,嫁了人一样是咱们家的娇娇儿呀,还能多个人疼你、护你,这满京城能比四爷再优秀的儿郎,可是不多见……”

    “可王爷什么美人没见过,府里头大小老婆一大堆……连孩子都好几个了!”

    年若兰把赖在自己怀里的小脸蛋拨开,细细瞧了瞧才开口道:“咱们糯糯这般颜色,哪里是这么好寻的?他有了孩子不是更好,你这般娇气,倒省得早早的生孩子受罪了,能多偷懒两年……”

    年世兰仍有些气闷,但到底没说什么,年若兰哄着她睡下,才悄悄的放下帘子,往年夫人的院子走去。

    年夫人瞧见年若兰时,脸上还是愁容不展,叹了口气道:“糯糯歇下了?可有闹腾?”

    年若兰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才开口道:“我瞧着情绪不太好,躲我怀里偷哭了会子才睡下。”

    年夫人听了,心头更是惴惴不安:“你说四爷那里婚期定的这样急,可是有什么事?”

    年若兰仔细想了想近日京中的动静,仍旧没想出来哪件事情能跟雍王府沾上,便轻摇了摇头。一时母女两人相顾着沉默起来。

    不同于年府的愁云惨淡,雍王府里,胤禛听了苏培盛的回禀倒是心情不错,想了想便吩咐道:“你去王妃那里知会一声,就说爷晚上过去用膳。”

    正院里头乌拉那拉氏听了苏培盛的传话,一时有些怔忪,毕竟自从弘晖去世后,她同四爷之间的关系,便淡漠的可怜,只是心里存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劳烦苏公公走这一趟,本宫这便差人准备。”

    苏培盛又对着王妃躬身行礼,这才回书房去复命。

    到了晚膳的时候,胤禛果然踩着暮色进了正院,待到门旁的丫鬟掀开帘子才踱步进去,乌拉那拉氏早就在饭厅候着了,瞧见他的身影之后,更是亲自绞了帕子给他净手,看着他落座之后,才跟着坐下。

    “爷忙了一天定是累了,妾身盯着小厨房熬了盅当归鹿茸汤给爷补补气。”

    四爷接过随伺丫鬟手中的汤盅,轻搅了搅,才送进口中,只觉得满嘴都是中药的苦腥气,涩的人舌头都有些发麻,他却连眉头都没皱,又用了一口才搁下。

    “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嘱咐给你,皇阿玛给我指了年家的次女做侧妃,你也知道亮工一直在我手下做事,苏培盛说十日后是个好日子,我便想着将人抬进来,你在府里收拾个院子出来。”

    乌拉那拉氏听了,自是垂头应是,只是心里的苦涩无人能说--这王府,又进新人了。

    008:年家嫁女

    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年世兰入雍王府的日子,这日寅时,年世兰就被春浓叫起,着着一件中衣坐在梳妆台前直打盹儿。

    春露从膳房里头端了碗熬得浓稠的燕窝红枣羹,拿在一旁小心的用团扇打着风,直到那燕窝羹被晾的温温的才递到年世兰的手边:“小姐快喝些燕窝羹垫垫肚子吧,今儿个怕是要忙活一天,到了王府再吃可就不好张嘴了。”

    年世兰正觉得肚内空空,此刻接过那碗燕窝羹,只用勺子搅了搅,就直接端起碗给干了,末了舔了舔浸了甜味嘴角,仍有些意犹未尽。

    屋子里头的帘子被人从外头掀开,年夫人扶着位满头银丝的老夫人进了屋,那夫人鹤发红颜,虽瞧着年过古稀的样子,可脸上仍旧泛着健康的红晕,可见是个生活舒心的。年世兰知道,这定是年家给自己请的全福夫人--一等公承恩公佟国维佟公的母亲葛氏。

    “请佟老夫人安,扰夫人为世兰奔走一趟,世兰不胜感激。”

    年世兰的一番话进退有度,小脸上一本正经的模样,惹得佟老夫人开怀大笑。

    “瞧瞧这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这小脸哟,生的真俊。”

    一屋子的人都跟着笑起来,春浓从妆匣里头拿出柄刻着芍药花的黄梨木梳,恭敬的递到佟老夫人手里,佟老夫人接过木梳为年世兰梳头,口中还轻声唱着梳头歌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四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五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六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

    由佟老夫人梳通了头发,年夫人又亲自拿着细棉线给年世兰绞了脸,春浓才拿起胭脂为年世兰上妆。

    年世兰的肌肤本就牛乳一般的白,脸上更是连半分瑕疵都寻不见,春浓索性连鹅蛋粉都没擦,只是在年世兰的腮边上了些粉色的胭脂用手晕开,又用螺子黛细细地给年世兰描眉。

    年夫人看着眼前已做了妇人装扮的年世兰,不觉红了眼

    “昨儿个还在我这撒娇躲赖,谁承想今天就要嫁人了……”

    年世兰听了也觉得鼻头一酸,她这几天在年府待着,享受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情,早把年府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一般,今日就这样走了,心里尤为不舍。

    正巧这个时候年若兰掀了帘子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捧着年世兰的喜服,这喜服是三日前内务府送来年家的,因着是侧福晋,所以年世兰的喜服只能着烟红色,不过内务府也是用了心的,那烟红的喜服上被他们用金丝银线细细的绣了百子千孙图,倒也算喜庆。

    春露伺候着年世兰换了喜服,年若兰拉着年世兰转了几圈,瞧着确无什么不妥之处,才让她坐下,自己则接过后头丫鬟手里的妆匣,打开来从里头取出个鹊羽点翠的珠钗插到年世兰的发间,取喜鹊登门之意。

    年府外头此刻也早已热闹起来,虽然年世兰是去雍王府做侧妃,但是架不住年家势大,因此今儿个来贺喜的宾客实在是络绎不绝。就连年羹尧都从四川不远万里的赶回来送小妹出嫁,此刻年家的三位男主人都忙着招呼宾客,门房那头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是雍王府迎亲的队伍来了。

    闺房里头自然也得了信儿,年夫人亲自取了鸳鸯喜帕盖在年世兰的头上,才红着眼将年世兰送出闺房,闺房外年世兰的大哥年希尧早就等在那,一把背起年世兰,一步一步稳稳的托着年世兰往外行去。

    眼看就要一脚迈出年府的门槛,年希尧停住了脚步,道:“出了这道门,糯糯便是皇家妇了,可糯糯莫怕,你永远是咱们年家的娇娇儿。”

    年世兰伏在年希尧的背上红了眼,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滴落在年希尧蟒青色袍子上,温温的晕染开,却烫的年希尧心口一疼。

    等到年世兰在轿子里头坐稳,轿子便被猛地抬起,一晃一晃的往外走,前头乐队吹吹打打的热闹,因着是纳侧福晋,雍王是不用亲自来接亲的,但却命了苏培盛随轿伺候,也算是给足了年家脸面。

    009:入府

    轿子一晃一颠行的极安稳,年世兰只觉得眼皮重的可怜,竟歪着头在轿子里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察觉到轿子已经停下,年世兰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刚掀开喜帕,就看着眼旁一支利箭穿透花轿射了进来,稳稳的落在她脸庞三寸处,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呀!”过后才懊恼的捂住嘴,一觉睡醒连脑子都混沌了,年夫人之前交代的东西这才被她想起来。

    她这声惊呼极短,连轿子外头的春露、春浓都没听清,可是三丈外远,正拿着弓箭的男人却听得分明,只觉得那声音软软的带着颤,像把钩子似的往自己心口里钻,唇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一条弧线,想着里头坐着的小姑娘可真是个娇气包。

    等到年世兰被人扶着进了雍王府,踩过了火盆,才被人搀着送进了王府西头的院子--锦绣阁,那里是雍王妃乌拉那拉氏早早命人收拾规整过得,只待年世兰这个新主人入住。

    年世兰盖着喜帕规矩的坐在拔步床边,手里还捧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身边的春露、春浓也不知道被拉去了哪儿,整个房子里头静悄悄的,只有年世兰轻巧的呼吸声。半个时辰后,她才听到屋外喜婆正叽叽喳喳的说着吉祥话,知道这是要来掀自己的喜帕来了,不由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苹果。

    耳边传来的声响越来越近,很快就听见帘子被人挑开正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年世兰还待去听,就感觉自己头上的喜帕被人挑开扔到了床上。

    眼前的光亮让她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才抬头往上看,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人真高,她脖子都抬得泛酸了才堪堪看到人脸,经过了后世层出不穷的小鲜肉熏陶,年世兰自觉自己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只看了那人一眼,她就呆了,只觉得眼前的人真是生的好,哪怕是清朝丑爆了的辫子头,都能衬得他风光霁朗,如月上仙。

    “你长得可真好看。”

    年世兰察觉到自己居然将心中所想的话忍不住说出来,一时羞窘难当,羞的耳朵都染上的绯色。

    房间内的喜婆和前来闹亲的人,都被年世兰的直白镇住,一时怔怔的定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有那还拿着喜秤的男人勾唇笑起来,似是被这句话给取悦了。

    “你生的也不赖。”

    年世兰听了心头更窘了,所以自己这是被雍正爷给夸了?一时笑也不是,羞也不是,只努力的把脑袋压得更低了,露出纤白的脖颈,活像一只被剥了皮的鹌鹑。

    喜房内的气氛有些微凝,人人都不知该如何反应。好在四爷掀了喜帕后也没多待,前头一众阿哥们正等着他回去灌酒,他这边一走,其他人自然跟上,等到感觉身旁没了人,年世兰才抬起头,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颈子发呆。

    春浓在这时掀开帘进来,身后跟着鱼贯而入四个丫鬟端着沐浴的东西进了浴房,人人屏息静气,连头都不敢抬。

    “主子,奴婢和春露刚被苏公公领着去了膳房一遭,奴婢想着您劳累一天了不若洗个澡松快松快,春露那处还在膳房候着,等着给您拎晚膳呢。”

    年世兰自然点头应下,她正觉得脖子上的首饰重呢。

    等到她梳洗完毕换上了件斜对襟绯色葛丝的家常衣衫。裙子长至脚踝,索性连绸裤都没穿,毕竟现下天已经开始慢慢热了,若是穿了绸裤,怕是一会功夫就会被汗打湿。

    春露正巧这时掀开帘子进来,一张脸被气得煞白,见到年世兰时没忍住红了眼,但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沉默着将从膳房领到的饭藏在身后,还是春浓接过来给摆到了桌上。

    010:嫉妒我呗

    年世兰本没察觉到春露的不对劲,可是当她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几道膳食时,也忍不住皱了眉,放眼望去一桌子的绿叶菜,连点荤腥都瞧不见,炒的蔫哒哒的辣白菜,满是虫眼的四季豆,就连米饭里都夹带着麸皮,也难为膳房能够备出来。

    抬眼去瞧春露,就看到春露早就红着眼跪在地上。

    “都怪奴婢没用,那膳房里的人不知听了谁的指示,苏公公在时还好声好气的,苏公公一走就变了脸色,只扔给奴婢这么几道菜就将奴婢撵出来了……”

    年世兰自然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今儿个自己不过第一天入府,连这后院的人都没见着,也不知是谁这般火急火燎的作妖,吃相实在难看。

    年世兰嘱咐春浓将春露扶起来,才叹了口气

    “这怎的能怪你,定是后院那些女人故意恶心我才来的这一出。”

    “那奴婢把这些菜都拿去倒了,省的碍了您的眼。”

    年世兰拦下春露的动作,疑惑:“为何要倒?堂堂的雍王府养不了一个侧妃,自然该禀给主子爷知道呀。”

    年世兰声音糯糯的,甚至语调上扬透着轻快。

    春浓到底稳重,斟酌了半天才开口:“若主子一来就告状,难免在主子爷那里落个刻薄的印象,对您来说,不是好事。”

    年世兰莞尔一笑,眸中透着狡黠:“谁说我要告状啦,春露你去门口守着,主子爷来了进来知会一声。”

    春露忙点头应是,兴冲冲的出了房门,像尊门神一般守在门口。

    待到月上柳梢,四爷才由苏培盛扶着进了年世兰的小院,面上一派醉态,连眼睛都朦胧胧的浮着一层水汽,任谁瞧见了都当他醉的不轻,可他脚步却扎实,行走间的距离就像是精心丈量过一般,稳如磐石。

    春露瞧见有人来了,立刻闪身进了内室,年世兰此刻正歪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翻着话本子,听说四爷过来了,忙命春浓多备了一双碗筷,又从自己饭碗里扒拉出半碗米饭盛到空碗里,才拿起筷子装模作样的用起膳来。

    四爷走到门前,不自觉的停下,理了理自己稍显褶皱的蟒袍,深呼了两口浊气才迈步进去。苏培盛极有眼力的在前头打帘,等到四爷进了内室,就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正坐在绣墩上用膳。

    “怎么这么晚才用膳?爷不是命苏培盛早早带着你的丫鬟去了膳房吗?”

    四爷冷着张脸说出这话的时候,苏培盛忍不住被冻的打了个哆嗦,倒是年世兰丝毫不惧,放下手里不见丝毫油腥的筷子,笑道:“自然是等爷来了一起用呀~”

    那嗓音甜甜的似灌了蜜,甜的四爷找不到北,顺着年世兰的话就坐下,想胡乱扒拉几口饭来掩饰尴尬,却不想“嘎嘣”一声,硌得后牙一阵酸麻。待到他吐出个牙般大小的石子来,更是彻底黑了脸。

    “这饭是给人吃的吗?苏培盛,你是怎么当差的?!”

    苏培盛看到那颗石子的时候就暗道不好,待看到桌上摆着的饭菜,更是吓得冒了一身冷汗,连忙跪下请罪,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敢说。

    倒是年世兰知道此事与苏培盛毫无关系,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袖口,软声道:“你做什么罚苏公公,这分明是有人难为我呀。”

    四爷被她这直白的话一噎,竟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茬。

    “她们……你知道为何针对你?”

    “自然是嫉妒呀!嫉妒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白白占了你侧妃的位置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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