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3)
这时候得知冯彦廷入住蓝云侯府的达官贵人,一个个登门拜访,或送乔迁之礼,或送丫鬟小厮,居然还有送小妾的。
郑翩翩:麻蛋的!臭不要脸,破坏我和冯老板深厚的革命友谊和爱情!还把人当礼品,臭不要脸!
她还没有出手,冯彦廷就直接拒绝了,表示府中人少,不需要那麽多的丫鬟小厮,至于小妾,冯彦廷表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看!看看!看看看!冯老板多爱美翩翩呀,郑翩翩在心裡偷着乐,十分善解人意地陪着冯彦廷接待上门的客人,同时也为府裡添置了厨子、大夫、马夫等等各种技能性人才。
忙乎了将近一个月,蓝云侯府渐渐成了样子,剩下的还需要什麽,慢慢添置就成了,这时候冯彦廷也要开始上班打卡了。
哦不,是上朝。
还好蓝云侯府距离皇上那一家子特别近,早上不用起那麽早,听说住的远的,半夜就要起床挑灯出发,突然发现古代做京官还挺苦逼的。
不用上班打卡的郑翩翩一个人悠閒地待在府裡,就按照自己的喜好装扮府裡各个角落,也开始管理一下府中大小事物,处理了两天,感觉十分疲倦,没有精神。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月来太忙碌了,累着了,还是换季原因要感冒了,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咦,难不成是怀孕了?
听说怀孕前期是四肢无力,容易疲倦的,郑翩翩心裡有些怀疑,让春香喊来了府裡的大夫,大夫把脉之后,道:“夫人,不必担心,只是近日劳碌,感染风寒,多多休息即可。”
“哦,不是怀孕。”郑翩翩有些失望。
“怀孕?”大夫愣了下,重新又给郑翩翩把了把脉,然后询问郑翩翩生活作息和饮食,最后问:“夫人可有吃错过什麽东西没有?”
“你是指什麽东西?”郑翩翩觉得自己吃的东西太多了,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
大夫道:“阻碍怀孕的药物。”
“绝子丹。”郑翩翩唯一能够想到的就这个,道:“不过,就尝了一点,这毒已经清除了。”
大夫下意识地说道:“可是伤害是清除不了的。”
郑翩翩一怔问:“你这话什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
冯老板:翩翩,皇后让你画一个她家猫。
郑翩翩:画画画,画个屁啊,老娘都快累死了!
冯老板:皇后说,画好了赏黄金百两!
郑翩翩:皇后她喵呢?
第 63 章
大夫是近日刚入侯府,除了医术高超之外, 为人也是耿直, 有一说一, 此刻随口接上一句之后,发现气氛已然不对。
可是话已说出, 收也收不回来,他只能如实道:“夫人有所不知, 绝子丹药性极烈,一旦沾上, 对女子身子伤害极大。”
郑翩翩问:“大到什麽程度?”
大夫艰难说道:“终身不孕。”
郑翩翩瞬间怔住。
春香震惊, 她立刻说道:“你胡说!之前宣乐公主带出宫的御医说过, 夫人身子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身子没事儿。”大夫道:“不影响日常生活。”
“那你还说伤害!你胡说八道,我要禀告侯爷治你!”春香有些气急败坏,她接受不了大夫说的。
可是大夫依旧耐心道:“春香姑娘, 你别急, 我说的伤害是指——”
“你就是胡说八道!”
“春香!”郑翩翩出声阻止失控的春香。
春香这才噤声。
郑翩翩侧首望向脸颊微红的春香, 道:“你不信任他, 我们再找一个大夫问一下。”
春香点点头。
又请来了一个大夫, 两个大夫说的一模一样,春香这下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郑翩翩开口问:“大夫,这个治不好了吗?”
大夫道:“暂时没有办法。”
……所以是处在医学的空白领域了?
郑云云真是狠毒啊,郑翩翩突然觉得把郑云云送进寺庙, 这处置实在是太轻了,应该让郑云云也尝一下她的感觉才对。
她望向两位大夫,没说什麽,便让春香拿了散碎银子送大夫离开。
接着她起身走向内屋,缓缓地坐在塌上,脑子盘旋着“终身不孕”四个字,若是刚刚穿越过来,给她这个人设,她肯定会接受良好,毕竟能活着就是赚了,还想什麽后代,再说她也没有皇位给孩子继承。
可是现在不同了。
她对家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期待,想要一个和冯彦廷的孩子,结果她却因为被下毒,而断了这个期待,她接受不了,相信冯彦廷更接受不了。
冯彦廷是封建王朝裡的男人,和这裡所有的男人一样,有些根深蒂固的“传宗接代”的思想,并且他也爵位可以给孩子继承。
他应该更期待孩子吧。
郑翩翩歎息了一声,大爷的,她改变了《皇商》一书中的剧情,弄崩了世界,却改变不了书中她和冯彦廷无孩子的事实。
所以,到了最后,还是要把冯彦廷还给女配们吗?
等等!
冯老板好像已经知道她的身体情况,郑翩翩回想一下,冯老板和御医窃窃私语过数次,还曾悄悄和梁大夫沟通过……
也就是说,冯老板一直都知道她不能怀孕,一直都在隐瞒,为什麽隐瞒?
因为爱情吗?
郑翩翩怔了怔,这时候春香回来了,她抬眸看向春香,开口问:“侯爷回来了吗?”
“没有。”春香低落地回道。
“他好像一般都是下午回来。”
“嗯。”春香声音很轻地应一声。
郑翩翩没再询问。
春香心裡却是难受,比郑翩翩难受太多了,她一直希望侯夫人和侯爷恩恩爱爱的,生几个胖胖的小孩子,如今侯夫人侯爷真的恩爱了,她的开心还没有持续多久,老天爷就搞出这麽一出事儿。
侯夫人不能怀孕,这可怎麽办啊,女人要是没了孩子,别说以后没有依仗,就现在而言,也会遭人嫌弃的,光唾沫星子也能把人给淹死了,那夫人以后怎麽办啊。
春香难过的一下就哭了。
郑翩翩见状问:“春香,你怎麽哭了?”
春香哭着说道:“大小姐,我们以后怎麽办啊?”这次春香喊的是“大小姐”。
“什麽怎麽办?”
“你不能——”
“没关系,以前怎麽办,现在就怎麽办。”
“可是——”
“你下去吧。”郑翩翩再次打断春香的话。
春香不死心地唤一声:“夫人。”
郑翩翩轻声道:“下去吧,我想安静地呆一会儿。”
春香这才弱弱地应一声:“是。”
春香擦着眼泪出了内屋。
郑翩翩看了一眼,小天使春香就是对她好,她还没有想到弊端,春香都给她想到了,真是好姐妹啊,郑翩翩心裡感动,收回目光,趴在塌上的小桌上,望着窗外绿意浓浓的景色。
不知不觉间,春天都到了啊。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这儿都两年多了。
不知不觉间,她都喜欢上冯老板了。
多可怕啊,说喜欢就喜欢上了,想一想以后有别的女人亲冯老板睡冯老板还花冯老板的银子,她就挺难过的,这种难过比眼睁睁地看到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被人抢走了,还要难过。
人生啊,哪有一直都开开心心的,她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景物,从上午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夕阳都西下了,冯老板还没有回来。
春香等丫鬟开始掌灯,屋内屋外亮堂堂一片,郑翩翩刚坐正的身子,听见屋外传来了冯彦廷的脚步声,带着些许的焦急。
她转头一看,就看见冯彦廷风尘僕僕地走了进来,直直地凝视着她唤:“翩翩。”
“二爷,你回来了。”郑翩翩笑道。
冯彦廷大步上前搂着郑翩翩。
郑翩翩微愣了一下问:“二爷,你今日怎麽回来这麽晚?”
冯彦廷道:“在宫裡商量一些事儿。”
郑翩翩问:“很重要的事儿吗?”
冯彦廷没有隐瞒郑翩翩,道:“是治水之事儿。”
“发生水灾了?”
“没有,是每年夏季,大楚诸多地方都会出现水灾,如今已经是春季,防患于未然。”
也是,不管是大楚还是中国,地处的板块都不算好,从古到今不断有水灾、地震等等内忧情况,如今冯彦廷不仅仅是大楚的商人,还是大楚的神秘官员,拥有一颗全力为民的心,自然会关心这些事情。
她点了点头,认同冯彦廷做的事儿。
冯彦廷放开郑翩翩,与郑翩翩相对而坐,道:“听春香说,今日你请了两个大夫过来。”
郑翩翩点头。
冯彦廷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都知道了?”
郑翩翩继续点头,而后抬眸看向冯彦廷,问:“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是。”
“一直瞒着我?”
“我不是有意瞒着,本来你不请大夫,我也打算最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冯彦廷拉着郑翩翩的手,温和地说道。
“然后呢?”郑翩翩道:“告诉我了以后呢?”
“让你不要多想。”
“可是,我还是想了很多。”郑翩翩实话实说,她不是个爱乱想的事儿,遇到事儿吃一顿好的,睡一顿饱的,就没什麽解决不了的,可是这次却让她做不到以前那麽快速地洒脱。
“想了什麽?”冯彦廷问。
“想了……离开你。”
冯彦廷抓着郑翩翩的手立马一紧,郑翩翩疼的叫出声“好疼”,冯彦廷立刻松手,郑翩翩生气地问:“你要杀了我吗?”
冯彦廷俊脸紧绷着:“不是,我只是想抓紧你。”
“抓的很疼。”
“对不起。”
冯彦廷向郑翩翩道歉,看看,这是多好的一个男人啊,放到二十一世纪也是绝对的好男人,她美翩翩是修了一辈子修来了,她说道:“可是我不甘心。”
冯彦廷疑惑地看向郑翩翩。
郑翩翩道:“我不甘心就把你让给别的女人了。”
冯彦廷没有说话。
郑翩翩道:“其实我这人特别自私的,只要我好了,我就不管别人了,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挺开心的,不管是我不能怀孕,还是别的什麽,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冯彦廷闻言笑了。
“我不会有心理负担,反正你现在还喜欢我,是不是?”
“是。”
“等你不喜欢我了,我就走。”
“不许走,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
“可是我不能生孩子了,我这麽自私,肯定见不得你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出双入对也不行,眼神交流更不行了,看一眼我都能难过死了,不如走远点,随便你娶几个媳妇生几个娃,我看不见,就觉得你身心爱的都只有我一个人。”
郑翩翩十分认真地和冯彦廷说这些,也是第一次这麽认真,冯彦廷也是静静地认真地听着。
认真着认真郑翩翩就不认真了,道:“我走的时候,你多给我点银子,不愿意给也行,别拿着大楚律例约束我,扣我的家产,我告诉你,我不同意的,我必须把嫁妆、银子、地产都拿走,这样以后我才能吃好喝好。”
“不行。”冯彦廷直接拒绝。
郑翩翩眼睛红了道:“你怎麽这麽抠门,我也赚了好多银子的。”
“银子你随便拿随便花。”冯彦廷握紧郑翩翩的手,说道:“但是你不能走。”
“那你是让我看着你娶妻纳妾?”
“别乱想,我只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我不能生孩子了。”她受二十一世纪高等教育影响,对生孩子并没有什麽执念,可是冯彦廷肯定不是这麽想的。
谁知道冯彦廷道:“没关系,没有孩子就我们两个生活。”
“???”冯老板思想这麽先前的吗?
“我曾经幻想过我们的孩子。”冯彦廷道。
“现在不幻想了?”
“现在想开了。”
“怎麽就想开了?”
“传宗接代那一套,在我这边不管用。”
“为什麽?”
冯彦廷面色凝重,语气平缓地向郑翩翩道:“假如你从几岁开始懂事,看懂一件件别人的心思,十几岁开始走南闯北,甚至经历过生死,也看到过别人的生生死死,你还会在意生命中那些不同的眼光吗?”
“不会。”郑翩翩如实回答。
“是不是就会在意生命本身?”
“是。”
“所以得知你不能怀孕时,我难过过,挣扎过,也痛苦过,后来我觉得这些并不重要。我们有孩子的话,我很开心。若是没有的话,也没什麽要紧的,爹娘需要传宗接代找启武启文就可以,我们需要孩子可以领养大楚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也是一种生命的延续。”冯彦廷温声说完。
郑翩翩听呆了。
冯彦廷问:“怎麽了?”
“二爷你是不是穿越时空过来的?”
“什麽是穿越时空?”
那就不是了,可是冯老板这思想了太先进了,转念一想,古往今来,从来都不乏思想超前的人物,可能冯彦廷也在其中吧,郑翩翩听的心裡感动、钦佩,道:“二爷,我相信你说的了。”
“嗯。”
“可是等我老了,丑了——”
“那时候我也老了,丑了。”
“你天天锻炼,就算老了丑了,可是你有那麽多银子,还是可以找着小姑娘。”男人八十都能找到十八岁的小姑娘,女人就不能。
冯彦廷笑道:“我银子不是都给你了吗?我上哪儿找去?”
“可是——”
“怎麽又可是了?你不是经常说,该变的都会变,不该变的变不了,多想无益,不如过好当下,不是吗?”
“对,你说得对。”过去的都是序章,未来的不可知,不管是谁,活着的永远只有当下,郑翩翩道:“如果你的心你的想法,一直不变,我就不走,你若改变,我就离开。”
“好。”
“不管我老成什麽样子,只要你的心变了,我都会离开。”
“好。”冯彦廷爽快答应。
“就这麽决定了。”
“就这麽决定。”
“我跟你说,我和你在一起,才不会因为没有孩子而内疚,然后觉得矮你一头。”
“不需要,我们是平等的。”
“对。”郑翩翩重重点头,却没有抬起来,也不知道是哪根神轻发起了神经病,搭到泪腺上了,她鼻子眼睛都酸的,额头向前,抵着冯彦廷的胸膛,伸手环抱住冯彦廷的细腰。
冯彦廷轻轻地揽着郑翩翩,没一会儿感觉到胸口处一片濡湿,他心头一惊,接着心像刀割一样疼痛,他伸手把郑翩翩环抱入怀裡,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有我在,我一直都在这儿呢。”
郑翩翩一直没有作声。
屋内烛光摇曳,屋外夜风微凉,春香端着些点心走入屋内,看着眼眶微红的冯彦廷,愣了下,端着点心又走了出去,坐在走廊处发呆,这时候茗荣走了过来。
“春香。”茗荣乐呵呵地问:“你在这儿干什麽?”
“关你什麽事儿。”春香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你哭了。”
“没有。”
“我看见你眼泪了,怎麽了?”茗荣关切地问:“是不是夫人骂你了?”
“不是。”
“打你了?”
“不是。”
茗荣继续猜测道:“那是——”
“不是不是不是,什麽都不是!你烦不烦啊!”春香转头就走了。
茗荣站在原地一脸懵逼,他又做错什麽说错什麽了,春香怎麽总是对他那麽凶?
他一头雾水,抬步走向屋门口,开口道:“侯爷,去静王爷那裡的马车已经备好,明日早饭之后,便可出发。”
“不去了。”裡面传来冯彦廷的声音。
“不去了?”茗荣惊讶。
“对,一会儿你送个帖子过去,说我有事儿,就不过来了。”
“诶好。”茗荣好奇地走了。
冯彦廷怀裡的郑翩翩已经抬起头,脸上不见泪痕,长长的睫毛上有些湿润,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她问:“二爷,怎麽不去静王爷那裡了?”
“本来也没有特别想去。”
“为什麽?”
“这朝野之中,人与人的交往,不仅仅是交往,牵涉太多,何况静王爷身份特殊,还是少接触为妙。”
“这个我不懂。”
“没关系,一会儿我慢慢说给你听。”
“好。”
“那我们睡觉吧。”
“嗯。”
洗漱之后,郑翩翩冯彦廷躺在床上,冯彦廷紧紧地抱着郑翩翩,和郑翩翩说大楚皇室的关系,不时类比一下,简单易懂。
说到郑翩翩犯困了,她偎着冯彦廷怀裡睡着,没一会儿冯彦廷也睡着了。
迷迷煳煳中,感觉身边像是有东西蠕动一样,冯彦廷睁开眼睛一看,看到是郑翩翩正在咬被角。
“翩翩。”冯彦廷吓了一跳。
郑翩翩睁开眼睛,迷瞪地看冯彦廷。
冯彦廷问:“翩翩,你怎麽了?”
郑翩翩委屈巴巴地道:“二爷,我饿。”
“你——”
“我做梦梦见吃的了。”
“……”所以就咬被子?冯彦廷汗了一把,问:“现在还饿吗?”
“饿,我忘了今天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东西。”
“那起来吃东西。”
“我想吃面条。”
“行,起来。”
“可是刘大厨他们都睡了。”
“没关系,我来给你做。”
“你会?”
“会,起来吧。”
“嗯。”
郑翩翩和冯彦廷一起起来,让守夜的丫鬟继续守着,他们提前灯笼,悄悄地来到了后厨,郑翩翩怀疑地问:“二爷,你真的会做饭?”
“会。”冯彦廷坚定地说道。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郑翩翩问。
“‘君子远庖厨,夫岂恶刍豢’说的是仁慈的品德,和男人做饭有关系吗?”冯彦廷反问。
“没有关系!”冯老板果然有文化,可是郑翩翩还是疑惑道:“可是,你怎麽会的?”
“你忘了,我爬雪山,过草地,什麽都干过。”
“雪山上面给你练厨艺的机会了吗?”
“就你会贫。”
郑翩翩笑,心裡想果然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冯二娃,打小就坚强独立。
冯彦廷洗了水之后,便捋起袖子,把厨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有模有样地用碗舀了两碗面粉,倒进面盆裡,开始和面,精壮有力的手臂在熟练的技术下,格外的性.感。
郑翩翩目瞪口呆,等到她回神儿的时候,冯彦廷已经和好面,将面放到盆中醒一醒,走到地锅前,教郑翩翩烧地锅。
郑翩翩道:“不用教,不用教,我会,我来烧。”
冯彦廷点头道:“好。”
一个堂堂侯夫人外加明悦县主,对着地锅开始添柴,转头一个大楚王朝堂堂一位超品侯爷,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貌赛潘安,姿态风流地在擀面条,两个堂堂的大人物大半夜地配合的十分默契。
将面条和青菜下锅,片刻之后,捞出来放在两个大碗中,莹润的白面条,绿色的青菜,看上去就极其入味,再加上水煮荷包蛋,直接可以上星级饭店叫价了。
听从郑翩翩的意见,冯彦廷又从厨房裡找到刘大厨日常准备的辣肉酱,一碗浇了两勺,让本就卖相十足的面条,又上了一个档次。
“哇,二爷,你好厉害呀!”
“来,吃吧。”
“嗯嗯。”郑翩翩四周看了看,道:“我们就在这裡吃吧。”
“行,没有桌子。”
“有的,这儿有个小桌子,放盆的。”
冯彦廷一看,果然看到灶台前有个小桌子,只是没有凳子,平时厨子他们吃饭的地方上了锁,郑翩翩只有后厨的钥匙,只好找了几块木头,两个坐在一起吃。
郑翩翩道:“这样挺好的。”
冯彦廷点点头,不知道为什麽,其实就是深夜裡的一顿饭,他心裡有种莫大的满足和喜悦,他看向郑翩翩。
郑翩挑起一根面条,道:“二爷,面条粗细差好远。”
“好像是。”
“不过好好吃。”郑翩翩嚼着道。
“真的?”
“嗯,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最好吃的。”
“比刘大厨做的还好吃?”冯彦廷问。
“当然!”郑翩翩坚定地回答。
“那就多吃点。”冯彦廷笑了,把自己碗裡面的鸡蛋夹到郑翩翩的碗中,知道郑翩翩午饭晚饭都没有吃,又特意夹了几筷子的面条到郑翩翩碗裡。
郑翩翩看着碗中两个鸡蛋和满满的面条,吧嗒一下,一滴眼泪落在碗中,冯彦廷吓了一跳,轻声唤:“翩翩。”
郑翩翩笑着望向冯彦廷道:“二爷,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麽好过,你是第一个。”
冯彦廷道:“你也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郑翩翩一怔,问:“我是第一个对你好的人吗?”
“嗯。”
郑翩翩自省了片刻,道:“可我觉得我对你不好啊。”
“对我好不好,难道不是我说了才算吗?”
“啊,对。”郑翩笑了。
冯彦廷道:“快点吃吧,不然要凉了。”
郑翩翩点头,就在这时候厨房外,正在巡逻的小五等四位护卫,看着厨房门关着,裡面却有微弱烛火,莫不是有小偷来偷吃的吧。
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偷蓝云侯府!
小五带着人气势汹汹地上前,一脚踹开房门,大喝一声:“哪来的饿贼!胆敢偷侯府的厨房!”
正在埋头吃面的郑翩翩冯彦廷同时侧首看向门口,小五等人还要再骂,定睛一看,是侯爷侯夫人,而且是坐在柴禾上吃面条。
小五等人:???这是什麽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冯老板单箭头的,从这章开始,郑翩翩开始回冯彦廷箭头。
冯老板捂胸:啊,是丘比特之箭。
郑翩翩:……
第 64 章
小五诧异地唤道:“侯、侯爷,夫人。”
冯彦廷从从容容地放下筷子, 开口问:“何事?”
“这麽晚了, 你们怎麽在这儿?”
“饿了, 过来吃点面条。”
“怎麽没见丫鬟看门?”而且还是坐在柴禾上吃,害他们差点以为是府裡进贼了, 差点就出手了。
冯彦廷表情自然地回答:“不过吃碗面,不需要兴师动众的。”
“……”侯爷侯夫人就是这麽体恤下人, 令人感动。
“还有事儿吗?”冯彦廷问。
“没有,没有了。”小五赶紧回答。
“那就下去吧, 一会儿我们吃完了, 会把这儿处理好。”
“是。”
小五立刻带着护卫离开, 冯彦廷这才看向郑翩翩,说一句“我们接着吃”,两人又拿起筷子,重新吃起了冯彦廷亲手做的面条。
吃完之后, 郑翩翩抢着把碗给洗了, 二人在府内走了一刻锺消消食, 又悄咪咪地回到了卧室。
这下胃裡饱了, 心裡也舒坦了, 郑翩翩再次躺在床上时,没有了刚刚饿的心慌的难受感。
她满足地搂着冯彦廷, 看见冯彦廷嘴角扬起了好看的笑容,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 心裡翻滚着各种情绪,突然有些睡不着觉,朝冯彦廷怀裡又偎了偎,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冯彦廷不用上早朝,但也早早地起来去锻炼身体,等到天亮时,郑翩翩才起床。
用了早饭之后,春日的阳光便洒进了侯府,各个院子裡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丫鬟小厮们从府外移植了花草到府中来。
冯彦廷陪着郑翩翩看了一会儿,郑翩翩转头道:“二爷,太阳这麽好,你不是说晒书吗?”
“你陪我?”冯彦廷问。
“嗯。”
郑翩翩知道冯彦廷是有意陪伴自己,以消除“终身不孕”对她的影响,其实她没有冯彦廷想的那麽脆弱,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并且和冯彦廷坦诚相待了,她就不会沉浸其中。
就会活在当下。
她跟着冯彦廷来到书房,和春香、茗荣一起,把书房裡的书搬到书房外的阳光下晒一晒,累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实在热的不行。
郑翩翩便要脱衣裳,春香赶紧阻止,郑翩翩道:“天太热了,这都春天了,我还穿着冬天的衣裳呢。”
“春捂捂,秋冻冻啊,不能受凉了。”春香阻止。
“没事儿,我身子好着呢。”
“不许脱。”冯彦廷走过来,拉着郑翩翩的手道:“热的话,我们就去旁边凉快一下。”
“……”
跟着冯彦廷坐到走廊处,郑翩翩还是热,便拿着一本书当扇子扇,让春香送来茶点,和冯彦廷坐在走廊处,边饮茶边下五子棋。
到了下午,太阳强度减弱的时候,郑翩翩还要帮着冯彦廷收书,毕竟这些书籍之类的,可能还有一些冯彦廷手稿之类,只能让比较信任的他们来帮忙,可是郑翩翩刚要插手,就被冯彦廷拦住了。
“干什麽?”郑翩翩问。
冯彦廷道:“你歇着吧。”
“为什麽啊?”
“这个你就搬不动了。”冯彦廷道。
郑翩翩自认不是个勤快的人,既然冯老板都不让她忙了,那就閒着吧,她道:“好吧,那我就歇着。”
“去吧,到旁边坐着。”
坐到一旁的郑翩翩,看着冯彦廷茗荣收拾书籍,叫来刚从外面回来的小五小六小七,三个人一抱一摞书进入书房,还真是她抱不动的重量。
那她就美丽地坐在走廊下吧,这时候太阳渐渐西斜,四周凉了起来,比早上还要凉,一阵风吹过来,郑翩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瞬间感觉到冷意。
春香连忙上前问:“夫人,是不是冷了?”
郑翩翩道:“有点。”
“那我回去给你拿衣裳去。”
“不用了,侯爷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就可以了。”
“侯爷还要收拾一下,我现在就回去拿,很快的。”
说完春香立刻就跑走了,没一会儿拿来一个披风给郑翩翩披上了,郑翩翩又等了冯彦廷一会儿,书房终于整理好,她这才跟着冯彦廷一起回了卧房,吃过晚饭之后,两个人又在清风明月中散了会儿步。
次日天还未亮,冯彦廷便去上早朝了,待到天亮之时,郑翩翩才懒懒的起床,感觉到头蒙蒙的,喉咙也干干的,喝了水之后,也没有缓解多少。
她知道自己可能要感冒了,中午午睡醒来后,鼻子已经不透气了,春香赶紧去请了大夫,大夫说受了风寒,给郑翩翩开了药,郑翩翩不用捏鼻子,就把一碗中药给喝下肚了。
下午冯彦廷回来的时候,就察觉到郑翩翩的不对劲儿,问:“怎麽了?”
“受了风寒。”郑翩翩答。
“大夫来看了吗?”冯彦廷又问。
郑翩翩道:“来看了。”
“吃药了吗?”
“吃了。”
冯彦廷想了想,道:“那就好,应该是昨天一冷一热给激的。”
“我没那麽弱吧?”郑翩翩觉得自己现在强壮的很呢,怎麽说病就病了呢,太不可思议了。
“你很弱啊。”冯彦廷搂着郑翩翩道。
“我哪弱了?”郑翩翩不服气。
冯彦廷轻轻扬唇,英俊的有些痞气道:“在床上的时候,哪哪都弱,而且软。”
“……”大爷的,这家伙突然就开黄.腔,不但开黄.腔,还要亲她,郑翩翩赶紧伸手捂住冯彦廷的嘴巴道:“别亲,会传染的。”
“没关系,我不怕。”
“我怕,传染来传染去的,我们什麽时候才能好?”
“……”说的很有道理,冯彦廷退而求次问:“那、亲脸可以吧?”
“这个可以。”
冯彦廷搂着郑翩翩,亲郑翩翩的脸蛋,亲一下,又亲一下,亲的郑翩翩咯咯笑不停,防止传染给冯彦廷,郑翩翩睡觉都不搂着冯彦廷睡了,可是冯彦廷偏要搂着她睡。
郑翩翩:“……”
那搂着就搂着吧,郑翩翩也没有反抗,还好接下来几天冯彦廷都没有感冒的迹象,倒是她感冒越来越严重,日日喝药,完全没有好的迹象不说,还开始发烧,每天定时定点的发烧。
烧的郑翩翩整日头昏昏的,平时喜欢吃的饭菜什麽的,统统没有了兴趣,下巴也尖了。
可是感冒没有好,发烧还存在,又过了几日,郑翩翩直接躺在了床上,没有力气起床了。
冯彦廷一下慌了,大夫们一个个都着急起来,完全不知道郑翩翩这是什麽情况啊。
按理说风寒引起的发热,持续个两三天就能消除,可是侯夫人怎麽病情越演越烈的样子?
眼看着侯爷已经绷起了神经,府裡的两个大夫在这倒春寒的天气裡都开始冒汗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到底是怎麽回事儿?”冯彦廷脸色铁青地发问。
两个大夫同时抹额头的汗。
“都不知道吗?”冯彦廷拔高声音。
老大夫终于开口道:“回侯爷,据老朽来看,夫人乃是劳累过度,心思过重,邪风入体外加上水土不服,导致的风寒、发热等症状。”
“怎麽治?”冯彦廷蹙眉问。
大夫又抹了一下额头的汗,道:“老朽再换药方子,再换个方子试试看。”
“快点去!”冯彦廷催促。
“是。”大夫赶紧应。
两个大夫赶紧退下商量问题,冯彦廷再次来到郑翩翩身边,握着郑翩翩的手,郑翩翩刚才听到了老大夫的话,除了那条“邪风入体”,她觉得没有一条是符合自己的啊。
她没有劳累,哪裡来的过度?还有心思过重,她就不是个心思过重的人,连她终身不孕,她都想开了,还有什麽心思?有什麽心思?
这大夫肯定是瞎说的,这大楚王朝医疗水平太匮乏了,不过一个感冒发烧,就折腾这麽久,不会要了她的小命吧。
天啊,她美翩翩怎麽这麽惨啊。
“没事儿的。”就在这时候冯彦廷突然发声。
郑翩翩抬眸看时,冯彦廷已坐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满眼都是心疼,她轻轻地唤一声:“二爷。”
“不要多想,没事儿的,会好的。”
冯彦廷把郑翩翩的手放到唇边亲吻,郑翩翩忽然心头一酸,冯彦廷真的对她很好很好,已经三年了,他对她的好与日俱增。
而她……她伸手抚摸着冯彦廷的俊脸,轻声道:“嗯,我会好的,二爷你也别太担心了。”
“好。”
冯彦廷嘴上说着好,其实担心的要命,郑翩翩不定时地发烧,人也越来越消瘦,他越来越担心,上朝上的心不在焉,干脆向皇上告假,一心在家陪着郑翩翩。
没多久,整个大楚的京官都知道明悦县主也就是閒鱼生病了,而且病期很长。
这不是小事儿,皇上皇后很担心,特意让宣乐公主带着两名御医到蓝云侯府,给郑翩翩治病。
两名御医怕明悦县主出个什麽问题,于是二人暂时住在蓝云侯府,每日观察郑翩翩的情况,针对性地开方子,熬药,郑翩翩感觉自己像实验室裡的小白鼠一样,一天三顿光喝药了。
终于在清明节之前,一肚子的药水起了作用,她的情况得到了缓解,两名御医和两名府内大夫都松了一口气,冯彦廷一直绷着的俊脸也稍稍缓和了。
郑翩翩这一病病的身子太虚了,还不能下床,眼看着清明节要到了,她得和冯彦廷回应州城祭祖啊,可她这个弱鸡的身子怎麽办呢?
“不要操心,你就在府裡静养吧。”冯彦廷道。
“你要回去吗?”郑翩翩问。
“嗯。”冯彦廷点头,走到郑翩翩床边,亲吻了一下郑翩翩的额头,道:“我一个人回去,会和爹娘他们说的,你一个人在这裡好生养着,我会会很快回来的。”
“嗯。”
次日郑翩翩醒来的时候,听春香说冯彦廷是半夜就骑马带着小五去应州城了。
以他们马儿的速度,这个时候应该是到了应州城吧,郑翩翩在春香的扶持下,坐了起来,又看到一碗药,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能不能吃碗肉啊?”她问,她感觉自己嘴裡肚子裡都太缺油。
春香道:“不能的,御医说不可以。”
“那喝药前,能喝点粥吗?”她肚裡胃裡都空的可以听到回声了。
“我去问问御医,问一问能不能喝,能喝什麽粥。”
???
这都要问?
生病的这些日子,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被灌了不少药下肚子,也不想吃任何东西,今日一清醒,真的就想吃东西了,可是询问完御医的春香回来说道:“御医说了,可以喝点粥。”
“能喝肉粥吗?”郑翩翩问。
“我再去问问御医。”
“……”
春香连续跑了四次,最后端了碗白米粥过来喂郑翩翩,白米粥就白米粥吧,总比空腹强,她现在真的太饿了,她很快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喝完了,过了一会儿,又喝了一碗冒着白汽的药。
接着春香照旧给她盖了厚厚的被子,之前也是这麽操作的,她感觉没什麽,这次却感觉异常的热,浑身上下都热乎乎,额头、鼻子、脸颊甚至在冒汗,她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异常的舒服。
就在热乎乎中熟睡,醒来的时候,全身依旧是暖融融的,一转眸看见两位御医微笑地看着她,问:“县主,你感觉如何?”
郑翩翩道:“什麽感觉?”
一名御医道:“有没有感觉浑身轻松?”
被御医这麽一提醒,郑翩翩还真感觉全身轻松啊,她道:“是轻松了很多。”而且还很舒服。
“那就是病愈的好兆头,果然针灸还是有效果的。”
“针灸?你们用针扎我了?”郑翩翩吃惊地问。
“是啊。”
“我怎麽都没有感觉到?”
“县主一直昏昏沉沉,自然不知,这些侯爷都是知道的,扎针有助于县主排出邪气,这不,县主已通过汗液排出,臣也放心了。”御医开心地说道。
春香惊喜地问:“大夫大人,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夫人病要好了?”
御医点头:“不出意外是如此。”
“太好了!”春香高兴的眼睛发亮,这些天吃不好喝不好不光是侯爷,她也担心,她真害怕夫人挺不过这一关,她也不知道侯夫人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麽就这麽多灾多难啊,这事儿之后,一定要让夫人去寺庙裡拜一拜,她开心地望着郑翩翩。
郑翩翩问:“那我什麽时候可以吃点肉?”
春香:“……”
御医笑了起来,看来明悦县主的病没什麽大问题了,他们只需要再观察观察就行了,于是道:“县主近日还是以清淡为主较好。”
“好吧,那我现在可以起来走一走吗?”
“可以可以,走走是好的,但别到外面,又受了风寒。”
“嗯。”终于有一个要求是可以满足她的,不容易啊。
更不容易的是,她躺的太久了,身子太虚了,走路走不了,需要春香扶着才行,麻蛋的,美翩翩居然弱到这种地步了,那她的病容是不是很丑?
她赶紧让春香扶着她到镜子前,看见自己病唧唧的容颜,是那麽的美,和平时的明艳不同的美,那她就放心了,像老佛爷一样扶着春香的手,在屋裡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病这一场,真的把邪气啊水土不服什麽的都给病走了,既便是感觉到身子的虚弱,但是心裡还是痛快的,身体也是舒坦的。
中午吃了饭,吃了药之后,又让春香扶着走了许久,感觉比早上又好了些许,到了晚上已经可以坐在床上和春香聊天,聊的也都是她生病中的一些事情。
比如很多达官贵人来探病啊,可是冯彦廷心情不好,都没有接待等等这类事情。
聊到睡觉时候,春香伺候郑翩翩睡觉,郑翩翩躺在床上,翻过来,没有冯老板;翻过去,也没有冯老板。
啊啊啊,好想冯老板啊,真的好想好想啊。
她抱着冯彦廷的枕头才算入睡,迷迷煳煳中听见屋外有说话声,她缓缓睁开眼睛,接着就看到冯彦廷走了进来。
“二爷。”她唤一声。
“翩翩。”冯彦廷大步走上来。
“二爷。”郑翩翩坐了起来。
冯彦廷眼中满是惊喜,而后握着郑翩翩的手,深情地注视着郑翩翩道:“你醒了。”
“嗯。”郑翩翩点头。
“春香说,你身子也要好了?”
“嗯。”郑翩翩笑着答应,抬眸看见冯彦廷身上还有很多尘土,问:“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寅时。”
那就是凌晨三点锺以后了,郑翩翩惊讶地问:“你连夜从应州城赶回来的?”
“嗯,我不放心你。”
太暖了!郑翩翩一把就搂住冯彦廷的腰,唤一声:“二爷!你太好了!”
冯彦廷连忙道:“别抱,我身上都是土和汗,还没有洗澡。”
“我不管,我就要抱你。”郑翩翩一副耍赖的样子。
冯彦廷笑出声,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笑。
“你也抱我。”郑翩翩要求道。
“好,抱你。”冯彦廷面上喜悦地抱着郑翩翩。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今日值夜的丫鬟提醒冯彦廷三次沐浴,冯彦廷才去洗了澡,洗完澡之后,郑翩翩还没有睡,他抱着郑翩翩躺在床上,郑翩翩问:“你和爹娘说我生病了?”
“说了。”
“爹娘怎麽说?”
“自然是理解。”
“不理解的是大嫂吧?”说不定张氏当时就冷嘲热讽她了,郑翩翩有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大嫂也不敢说我们什麽了。”
“也是。”郑翩翩轻轻笑。
冯彦廷伸手摩挲着郑翩翩的脸颊,同时郑翩翩也摸着冯彦廷的脸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你瘦了。”
接着两个人一起笑起来,冯彦廷目不转睛地看着郑翩翩,轻轻唤一声:“翩翩。”
“嗯?”
“不要再生病了。”
“好。”郑翩翩答应。
“你一直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冯彦廷紧紧抱着郑翩翩道:“只要你好好的,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郑翩翩回抱冯彦廷。
两人相拥而眠,次日一早,御医又过来,为郑翩翩看过病之后,满脸笑容,表示明悦县主越来越好了,这让冯彦廷等人心裡的一颗大石头放下,接下来的几天御医一直观察郑翩翩的情况。
确定郑翩翩在恢復中之后,两个御医留了几副药,便回了皇宫復命,郑翩翩的身子也在恢復中,各个方面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唯独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大鱼大肉地吃,就只能吃一些清淡再清淡。
再清淡的饭菜,也抵挡不了郑翩翩多吃,很快郑翩翩脸上就长肉了,蹦蹦跳跳的都不成问题,冯彦廷也开始上朝了,宣乐公主等人相继到蓝云侯府看望郑翩翩,带了不少贵重物品。
郑翩翩觉得病这一次,赚了很多啊,人好像也变美了呢,呜呜呜呜,老天爷还是爱她的,她心情很好,拿着珠宝什麽的,开心地到书房去向冯彦廷的显摆。
特意把戴着玛瑙的手臂捋起来给冯彦廷看,问:“二爷,你看,好看吗?好看?这是皇后娘娘送我的。”
冯彦廷眼中没有玛瑙,只有郑翩翩白皙纤细的一截手臂,顺着手臂看向郑翩翩的天鹅一般的脖颈,美玉一般的脸颊,红润的嘴唇,他感觉格外的口渴。
察觉到冯彦廷的眼神不对,郑翩翩怔了下,问:“二爷,你想去欢乐谷了?”
冯彦廷立刻点头,问:“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在——”
郑翩翩话还未说完,就被冯彦廷搂入怀裡,接着加满了油,来了一次超速的欢乐谷,不对,是两次,三次,不对不对,是多少次来着,郑翩翩也不记得了,反正这段时间是憋着冯彦廷了。
这次欢乐谷两方油量充足,一直超速行驶,到了最后,郑翩翩已经哭了出来,冯老板真是禽.兽,最近小黄书肯定没少看,体.位比之前多了很多。
郑翩翩衣衫不整地躺在书房的罗汉床上,转头看冯彦廷,他是一脸满足啊,郑翩翩伸手掐了冯彦廷一下。
冯彦廷感觉却如挠痒痒一般,他开心地大笑起来,接着给郑翩翩清理一下,盖好了薄被,他则继续在书房忙碌,没一会儿郑翩翩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就做起了梦,梦见有个活泼乱蹿的光圈跑进肚子裡了,然后她肚子立刻就大成了一个球,什麽东西啊?她吓了一跳,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翩翩,怎麽了?”冯彦廷抬眸疑惑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
一个球:我来啦!!!
郑翩翩:二爷,这球谁家的?
冯彦廷:不认识。
一个球:(⊙o⊙)???
第 65 章
郑翩翩的手依旧放在平坦的肚子上,缓了一会儿, 转眸望向冯彦廷, 瓮声瓮气地唤一声:“二爷。”
冯彦廷扬眉回应:“嗯?”
“我刚才做梦了。”
“哦?梦见什麽?”
郑翩翩回想一下, 边想边说道:“我梦见……梦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光,鑽进我肚子裡了, 变成了一个胖乎乎的球。醒来一看,肚子空空的, 球就不见了。”
“……”冯彦廷被郑翩翩睡眼惺忪的可爱模样逗笑了,放下手中的笔, 起身走至罗汉床边, 坐到郑翩翩身边, 长臂环抱住郑翩翩,道:“什麽光什麽球,是你肚子饿了吧?”
郑翩翩愣了下,转头看向冯彦廷道:“你说的很对啊, 我就是饿了。”
冯彦廷大声笑起来, 而后道:“走, 去吃饭。”
郑翩翩没动。
冯彦廷疑惑地看向郑翩翩。
郑翩翩底气不足地说道:“二爷, 我今天想吃肉。”
冯彦廷点头道:“可以, 今天给你准备了。”
“真的?是口味重的吗?”
“不算。”
“稍微重一点?”
“嗯。”
“二爷你对我太好了。”郑翩翩赶紧穿上衣裳,拉着冯彦廷的手快步出了书房, 一下就感受到外面的热气,这是到了夏天了啊。
两人顺着走廊,七转八弯到了饭厅时, 春香等人正在摆饭,见郑翩翩二人进来,春香笑着说道:“侯爷,夫人,可以吃饭了。”
“有羊肉吗?”郑翩翩开口问。
“……有。”
“是烤的吗?”
“不是,好像是刘大厨炒的。”
炒的也可以,关键是要有味儿,郑翩翩又问:“放辣椒了吗?”
“放了一点。”
“那就好!”吃了太久的清淡食物,真的太想念炒羊肉了,还算冯老板比较宽容,容许她吃点点肉,她笑靥如花地转头望向冯彦廷道:“二爷,我们吃饭啊。”
冯彦廷点头。
郑翩翩快速洗了手,坐在桌前,等着,一见春香端上来羊肉,她赶紧拿起筷子,看见的不是布满辣椒的一盆羊肉,而是一碟羊肉片,而且佐料明显比日常少了很多。
肯定是冯老板特意吩咐下去的,好吧,冯老板也是为她的身体好,总比没得吃强吧?
她十分满意地夹了一块,放到口中,嫩嫩的羊肉带着些许肉质本身的奶香,配上少许细盐、辣椒,在铁锅中翻滚融合。
只需要轻轻一咬,鲜、香、咸夹着恰到好处的汁水,一下在口腔蔓延,瞬间唤醒了沉睡许久的味蕾。
嗷嗷嗷!太好吃了!太幸福了!
美翩翩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麽愉快了,脸上情不自禁地绽放满足的笑容,正好落入冯彦廷的眼中,冯彦廷不由得就笑了,自心底升起喜悦,开口道:“好好养身子,养好了,以后可以随意吃。”
“好好好,二爷说得对!”郑翩翩不光自己吃,还夹了给冯彦廷吃,特别热情:“二爷你也吃,这个很好吃的,应该是小羊肉,超嫩的。”
冯彦廷笑着接受郑翩翩的示好,两个人安静地吃着午饭,这时候天暗了下来,乌云笼罩了日头,春香见状,赶紧出去让下人们收拾衣裳、物品之类的,免得被雨水淋湿了。
可是等到郑翩翩冯彦廷都吃完饭了,雨还没有下下来,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样子,傍晚的时候终于下雨了,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用力地拍打着大地。
冯彦廷不由得蹙眉。
郑翩翩联想到春季之时,冯彦廷说过大楚几乎年年都有水患,心裡不由得担心起来。
但是还是安慰冯彦廷道:“二爷不要担心,夏天的雨就是这样来的急,去的也急。”
冯彦廷点点头。
当天晚上雨果然停了,郑翩翩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夜裡又辟裡啪啦下起大雨,把窗外的树枝拍的啪啪作响,郑翩翩迷迷煳煳感觉到冯彦廷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她睁开眼睛,从值夜丫鬟那裡得知冯彦廷又是凌晨去上早朝了,她起身看向窗外,还好外面不下雨了,可是没有撑到中午,又下雨了。
就这样断断续续下了七八天的雨,冯彦廷每日早出晚归,今日更是派茗荣回来告知郑翩翩今日不归了。
郑翩翩问:“二爷在哪儿?”
茗荣道:“侯爷在城外。”
“在城外干什麽?”
“二爷正忙着转移城外老百姓。”
“静河的水漫上来了?”郑翩翩吃惊地问。
静河原名并不叫静河,它是一条大楚母亲河,它的存在灌溉了两岸数不尽的庄稼,养活了众多老百姓,可是它也不仅仅有母亲的一面,还有恶魔的一面。
一旦夏季遇到连续暴雨,静河水位上涨,洪涝成灾,又会淹没两岸不少村庄,因此大楚送给它一个新的名字——静河,希望它安安静静的在那儿,可是眼下冯彦廷提前转移老百姓,可见静河又要出事儿了。
“还没有漫上来。”茗荣道:“只是堤坝冲坏了一个。”
“冲坏了一个要紧吗?”郑翩翩对静河的各方面还不了解,也不知道是什麽样子的堤坝。
茗荣道:“二爷说暂时还不要紧。”
“如果继续下雨呢?”
“那就不好说了。”
“好,我知道了。”郑翩翩想到冯彦廷也是第一次治水,于是道:“茗荣,你让二爷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太过劳累。”
“是。”
“你也注意安全。”
“谢夫人关心,小的会注意的。”
茗荣转身就走了,郑翩翩独自在侯府之中,心裡不由得担心起来,也学着春香的样子祈求老天爷不要再下暴雨了,不,是不要再下雨了。
结果第二天,冯彦廷还没有回来,又下雨了,郑翩翩心纠了一下,可是她又不能去外面看一看什麽情况,那样可能会给冯彦廷添乱,只得在家裡等着,越是祈求不要下雨,雨势越是不停。
麻蛋的,老天爷跟她反着来的吗?
她干脆不祈求了,可是雨还是下个不停,郑翩翩没有办法,回想起来在二十一世纪时,遇到洪水灾害都是怎麽办的,就在这个时候,冯彦廷冒雨回来了。
“二爷。”郑翩翩连忙迎上去。
冯彦廷浑身都湿了。
“春香,给侯爷备热水拿衣裳。”郑翩翩侧首对春香道。
春香应了一声,赶紧去准备。
冯彦廷脱掉外衣,上下打量郑翩翩,问:“翩翩,你这两日可好?”
“我很好,怎麽了?”
“没事儿。”冯彦廷这两日都在城外忙碌,心裡最牵挂的就是郑翩翩,就怕这恶劣的天气之下,郑翩翩身子又有不适,所以今日特意回来看一看,顺便安排一下府内的事情,他也好和水部员外郎,全身心投入到这次静河灾害之中去。
于是他洗了澡,换身衣裳之后,便和郑翩翩说了这些情况。
郑翩翩望着冯彦廷道:“二爷你放心,我都知道,你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冯府的。”
就知道,就知道他的翩翩平时裡一副煳裡煳涂的样子,但是在大是大非前,从来都比一般人更通透,冯彦廷心中欢喜,伸手握着郑翩翩的手道:“那就好。”
郑翩翩接着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些准备?”
“什麽准备?”冯彦廷问。
“先做些木排、竹排,以防洪水来袭,我们也好救人。”
“这个已经做了。”
“数量够吗?”郑翩翩问。
冯彦廷道:“暂时还不确定。”
“那我让护卫他们再做些吧。”
“可以,不过,我这次过去,会好些日子不回来,你在家吃好喝好就好,不用担心我,我会把茗荣小五留下来,有什麽事儿,找他们。”冯彦廷道。
郑翩翩点头。
冯彦廷伸手摸摸郑翩翩的头,轻轻亲吻郑翩翩的额头,而后道:“我走了,在家等我。”
“你现在就走?”郑翩翩惊讶地问:“不吃饭了?”
“我就是回来看看你。”
冯彦廷说完起身,从摆好饭菜的饭桌上,拿了两个馒头就头也不回地走了,郑翩翩一直凝视着冯彦廷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
她歎息一声,坐到饭桌前,担心有什麽用,不如吃好喝好,养足精神之后,再想办法解决问题,郑翩翩不再沉浸在担忧之中,拿起筷子,开始吃晚饭。
晚饭之后,郑翩翩消食,便入睡了,睡梦中又听到窗外雨水哗啦啦地下个不停,大爷的,真有一种天要漏了的感觉,滴滴答答的雨水不断。
次日一早,雨势小了,但还是淅沥沥地下着,郑翩翩叫来茗荣小五,让他们发动府裡护卫,开始制作木排竹排,又叫来府裡的两个大夫,吩咐任务,连春香蒋素轻也加入其中,另外还有刘大厨等人也开始忙碌。
整个侯府没有一个閒人,包括郑翩翩,郑翩翩从冯彦廷的书房中找出大楚域志,后又找到静河的地形图,还有冯彦廷对洪水的分析笔记,她看了许久。
两三天过去之后,郑翩翩派茗荣去给冯彦廷等人送吃的,从茗荣口中得知静河果然洪水开始泛滥,不少村庄被淹没,尽管冯彦廷和水部员外郎等人在全面营救老百姓,但是目前仍旧死了三人,失踪五人,伤了六人。
郑翩翩最是听不得这种事情,立刻让茗荣小五等人去提供帮忙,而这个时候冯彦廷一众人还在雨水中奋战着,随着雨水不停歇,静河的水位越来越高,可能会危及到其他村庄。
事实确实如此,滚滚的静河之水,又流向另外一个村庄,尽管水部已做了提前通知,仍旧有损伤,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雨水还在不停地下,雨势大过往年的任何一年,连皇上也极其重视此事儿,特意派太子前来协助,坚定以民为本。
于是大批士兵前来救助,然而水上营救并不像陆地那麽快速有效,士兵泡在水裡捞人,等船,一条船只能坐个六七个人,许多人等不到救援,沉入水中,这时候冯彦廷小六亲自下水救人。
就在这个时候茗荣小五等人搬着木排竹排过来了,扔进水裡,不但自己跳上木排救人,还喊着太子兵跳上去救人,一下子洪水之上,出现队伍一样的小木排、竹排,中间还夹杂着数个木盆。
一起向各个小山村涌去,茗荣首先滑向冯彦廷,把冯彦廷拽上木排,并将木盆冯彦廷的孩子放到旁边的木盆中,冯彦廷惊讶地问:“茗荣,你怎麽来了?”
“夫人让我们来的。”
“是翩翩?她人呢?”冯彦廷立刻问。
“她正在岸边刚搭的棚子裡熬粥烧热水。”
“谁让她做这些的?”
“是夫人要做的。”茗荣快速说道:“这些木排竹排和木盆也都是夫人让做的,夫人说,我们在府裡也是无事,不如为大楚出一份力,时间紧迫,做不了船出来,只好做这些木排竹排营救大家,还有这些木盆是为了营救小孩子的。”
冯彦廷惊呆了,他真的以为郑翩翩是随口说说,其实郑翩翩有为老百姓着想的心思,他就满足了,没料到郑翩翩真的付出行动,并且还做的这麽及时,他没有再想下去,立刻指挥着船只、木排、竹排等营救附近的老百姓,并将他们转移到岸上。
刚一到岸上,就看见了郑翩翩春香等女眷在一个棚子下面,盛了一碗又碗的粥或者水,配着包子先让那些被洪水围困多时的老百姓垫一垫肚子,接着才让护卫把老百姓转移走。
冯彦廷远远地看了郑翩翩一眼,他没有上前去打扰他,而是嘴角噙着笑意,转身继续去救人,救了人之后,就朝岸上送,来到郑翩翩这儿领到吃的之后,到了避灾处,还有蓝云侯府的人熬的草药,每人喝上一碗,而后暂时安静地待在避灾处。
就这样,郑翩翩冯彦廷太子三人不约而同地组成了一条龙服务,三天之后,大雨渐渐转成小雨,郑翩翩冯彦廷的名声也在京城内外出了名。
尤其是郑翩翩,她是直面灾民的人,受了很多夸奖,很多人称呼她为菩萨下凡。
她倒是会说话,一点也不沾便宜,见人就说是皇上皇后旨意,让她和蓝云侯这麽做,他们才这麽做,千好万好都是皇上皇后好啊。
一时之间,所有百姓都把皇上皇后奉为圣人一般敬重,让皇上皇后极其开心,更加喜欢郑翩翩冯彦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奖蓝云侯和明悦县主一心为民,实乃大楚之典范啊。
这麽一说,一些事不关已的官员连忙协同自己家眷,悉数加入郑翩翩和冯彦廷的队伍中来,让本来是冯彦廷和水部营救的事儿,一下子变成举国齐心协力共抗洪灾。
这一次不但展现了大楚的凝聚力,还让老百姓们对皇上皇后太子信任万分,皇上皇后欣喜万分,他们要的就是老百姓的信任,要的就是举国上下一心效忠大楚,没想到因为洪灾而得以实现。
这多亏了明悦县主和蓝云侯,皇上琢磨再赏二人时,雨停了,天渐渐开始放晴了,尽管洪灾有死亡有损失,让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狼狈不堪,但今年是前年甚至大楚多年以来,伤亡最少的。
只要人没事儿,万物皆可重建。
可是这个时候郑翩翩冯彦廷还是没有放松下来,因为洪灾过后,一般会伴随着各种疫病传染病,郑翩翩早早就让大夫准备了草药,可是没想到受灾百姓那麽多,幸好有冯彦廷和太子在。
冯彦廷负责调运草药,太子召来城中大夫,防止疫病发生防止疫病传染。
这时候郑翩翩的事儿也就结束了,剩下了的灾后重建等等事件也就交给冯彦廷水部和太子等人,她最近一段时间忙的连饭都没有好好吃,更别提画画了。
郑翩翩不打算再在外面待着,准备打道回府做一只懒洋洋的咸鱼时,手被冯彦廷拉住了,这些天以来,虽然两个人天天见面,但是连说话的机会都少,如今严峻的事态终于得到遏制,冯彦廷终于可以好好看看郑翩翩了。
他拉着郑翩翩到旁边的小屋内,一把搂住郑翩翩,接着捧着郑翩翩的脸就亲起嘴来。
???
什麽情况?
冯老板这麽饥渴的吗?找个小屋就要和她纾解一下,这会不会太奔放了?虽然她和冯老板一样奔放,各种py都来过,但是小屋外面好多人呢。
就这麽XXOO不太好吧?
郑翩翩大脑中飞速旋转各种念头之时,冯彦廷放开了她,并且向她说谢谢,咳!原来不是要和她那什麽呀,她的脑子好像比冯老板黄多了。
厚脸皮翩微微尴尬了一下,说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们两个是夫妻嘛。”
“要不是你,我就要犯大错了。”
“为什麽?”
“我准备的船只木排都不够。”
“这怎麽能怪你呢?你也是第一次协助治水啊,你已经做的很优秀了,我可是按照你的治水方针,加了数量而已,总的来说,我就多加了一个小木盆,救孩子的。这事儿总的来说都怪上一任水部员外郎。”
“为什麽怪上一任水部员外郎?”
“因为他贪污受贿,又做假数据,所以导致你对水量估计不足嘛。”
冯彦廷笑了,眼神温柔地伸手捏了一下郑翩翩的鼻子,郑翩翩嘿嘿一笑,伸手搂住冯彦廷的腰道:“二爷,你的腰好好抱啊!”
冯彦廷又被郑翩翩逗笑,他总是不经意间就会因为郑翩翩的一句话,而绽放出笑容来,他道:“那就多抱一会儿?”
“嗯,我好久都没有抱过你了。”
“我也是。”
冯彦廷抱住郑翩翩,郑翩翩更用力地抱着冯彦廷的腰,她真的好些日子没有好好抱冯彦廷,没有好好与冯彦廷亲热了,这些日子她这个小屁民,只顾着关心天下苍生呢。
此刻要好好地抱一抱,抚慰她这些日子来的紧张和担忧,她把脸埋到冯彦廷的胸膛,整个身心都是放松舒畅的,她闻到冯彦廷身上的味道,是浸泡在洪水中的味道,带着隐约的腥味儿。
腥味儿,她的脑中才刚形成这个年头,胃裡就是一阵难过,接着赶紧推开冯彦廷就是一阵干呕。
冯彦廷脸色瞬变:“翩翩!”
他又朝郑翩翩靠近,不用近身,郑翩翩瞬间又敏锐闻到冯彦廷身上的腥味儿,她又是一阵干呕,她捂着胃部对冯彦廷道:“二爷,你别过来!”
冯彦廷心裡着急,又靠近郑翩翩,郑翩翩再次干呕,别呕别朝旁边躲,这下真的吓着冯彦廷了,冯彦廷知道郑翩翩的身子,总是会受到各种各样的灾难,怕不是又有什麽疑难杂症了吧。
冯彦廷不敢靠近郑翩翩,大声喊着:“大夫!大夫!”
大夫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问:“侯爷何事儿?”
“快看看夫人怎麽了?”冯彦廷催促着。
大夫见侯爷离侯夫人远远的,侯夫人皱眉捂着胃部,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他摸不清楚状况,但是他知道侯爷对侯夫人的在乎,连忙把郑翩翩请到一旁坐着。
这时候冯彦廷把春香也叫了过来,春香专门端了水给郑翩翩喝了口,郑翩翩闻不到腥味儿了,也就不难受了,她怀疑她最近神经过于紧绷,累着了,所以胃部才会不舒服。
可是冯彦廷偏偏让她坐好,让大夫好好查一查,她就只好坐下了,把手腕交出来,让大夫把一把,大夫把完了她的左手把右手。
郑翩翩静等诊断结果。
冯彦廷则是着急地问道:“什麽情况?”
大夫放开郑翩翩的手,向冯彦廷郑翩翩作揖道:“恭喜侯爷侯夫人,夫人有喜了!”
郑翩翩开口就问:“我有什麽喜?”
大夫愣了下,解释道:“回夫人,有喜即是怀孕的意思。”
怀孕?
这是什麽无理、无据、无证以及无比可笑之词?
春香惊的张大嘴巴。
郑翩翩转头看向冯彦廷,平静地说道:“二爷,他说我怀孕了,他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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