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节
    道:“这样就方便了。”
    白辰愣愣的看着不知道楼衍在哪儿弄来的这么的长吸管,“谢谢。”
    楼衍目光移向门外,“他睡前嘱托我要照顾好你,我不能食言。”
    门又一次被关上,白辰想着鱼恒那位沉默寡言的员工男朋友,替鱼恒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感到开心。
    其实在第一次把鸡汤端给白辰的时候,楼衍就看出了白辰根本没办法自己喝鸡汤,就出门托狐狸们找来吸管。他拿到吸管后把吸管一根根拼接到适合的长度,刚合成一根长吸管,就从白辰房间传出碗被打破的声音。
    他立刻到厨房重新盛了一碗,连同吸管一起拿给白辰。
    从白辰房间出来后,楼衍到厨房把今天杀鸡的鸡血倒在一个小盆里,放到门外的雪地里。
    不大一会儿几只狐狸跑过来争先恐后抢血喝。
    其一只经常来送食物的红狐狸不解地问:“帅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多吸管啊?”
    楼衍没回答。
    另一只白狐狸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窗外看到了,他把吸管接成老长老长一根,拿到祖爷爷房间里去了,估计是给祖爷爷喝东西用。”
    “瞎扯!”红狐狸尾巴甩了白狐狸一下,“费那劲干嘛,喝东西我们祖爷爷不会自己喝啊!就是他不方便动,不是还有这两个帅哥呢么!喂就得了!”
    “哎,你甩我干什么!爱信不信你!”
    楼衍任由两只狐狸互相吵嘴,默不作声地关上了门。
    屋内温暖外面天寒地冻,又逢冬至,烟花声响个不停,楼衍注视着炕上呼呼大睡的妖怪。
    想着今天应该吃饺子的。
    不过算了,楼衍笑了笑,换上睡衣躺进被窝。
    鱼恒没睡觉的这天里,他也没怎么睡,鱼恒为了不让他陪熬,会脱了外衣缩在他怀里,还要盖上被子关了灯。
    这个办法确实有效,爱人在怀,被窝温暖,好几次他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而睁开眼时,鱼恒不是瞪着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就是在玩。
    也不知道是该说他灵还是该说他傻。
    楼衍关上了灯,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他凑过去揽住鱼恒,下巴抵在怀里妖怪的头顶闭上了眼睛。
    为什不亲自喂白辰喝汤?
    若是前生,他就做了。
    那时在他眼,众生平等。
    但有个委屈巴巴的小妖王问他,为什么他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唯独对自己冷冰冰的?
    他一直记得这句。
    从入轮回那刻开始,他就决定,今后所有温柔都倾尽鱼恒。
    北方的夜晚,寒冷洁白万籁俱寂。
    这是天来,鱼恒和楼衍睡得最舒服的一夜。
    鱼恒这一睡睡到了次日下午多点,北方的冬天落日较早,此时太阳亮透出夕阳落下前暖黄的余晖。
    饭香味从厨房飘来,鱼恒本想再睡一会儿,却被香味引诱的睡不着了。他穿上衣服揉着乱蓬蓬的头发踩着不太合脚的拖鞋走进厨房,美滋滋地抱住灶台前正在忙碌的男人颇有韧性的腰。
    “做什么呢?好香啊。”
    楼衍夹起锅里一块儿金灿灿的物体送到鱼恒嘴边,鱼恒张嘴一口吃掉,入口酥脆酸甜,“锅包肉啊!你怎么会做这个?”
    “听狐狸们说这个是东北的特色菜,就想试试看。”楼衍伸刮掉鱼恒嘴角的油渍,“第一次做,怎么样?”
    “好吃!”鱼恒紧了紧双臂,整个人贴在楼衍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不安分地蹭来蹭去。似乎一时之间除了这样动作,没什么能表达他对楼衍的喜爱了。
    直到听见白辰从卧室传出的声音,鱼恒才放开楼衍,不然他是不会腻歪够的。他来到白辰房间,坐到床边,“叫我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白辰的脸色要比昨日好了一些,可嘴唇还是白得吓人。他打了鱼恒一拳,这一拳就像是棉花做的,柔软无力。
    “当然知道你醒了,笑的那么开心!”声音也是有气无力,一点怼人的战斗力都没有。
    鱼恒气他,“怎么?羡慕了?”
    白辰翻个白眼,“不羡慕,你这种滥情的男人,之前不还是楼上仙的真爱粉么?有了新男人就忘了你的楼上仙啦?滥情!”
    鱼恒继续和白辰扯皮,“我可没滥情,你要还我清白,这么污蔑我小心做噩梦,我可是一直爱着上仙的。”
    “啧。”
    “你别不信,楼衍是非常符合楼上仙每一个特质的。”
    “哦。”
    鱼恒切了一声,拿过柜子上的长吸管摆弄,“不信算了!话说你哪来的这东西?”
    “你小男友给的啊。”
    白辰把经过和鱼恒一说,鱼恒嘴角无法抑制的上扬,心说,也难为了楼衍能想出这么个主意。
    白辰推一下鱼恒,“行了别傻乐了,踢翻狗粮!”
    两只妖怪扯了一会儿有的没的,白辰有点乏了,鱼恒正准备要走,迟疑了片刻,又坐回来,沉声道:“端木琛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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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辰倏地瞪大双眼,脸上闪过惊惧之色,声音战栗起来,“他人呢?”
    鱼恒用力捏了下白辰冰凉的,示意他安心,“别担心,我把他赶走了。”
    白辰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摇摇头,“不行,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既然他过来了就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事的,你冷静下来听我说,”鱼恒按住白辰的肩,注视着白辰惊恐的眼,说道:“他第一次来被我阻止,就离开了。我想到他会趁我和楼衍不注意时再来,于是把你和小同藏到了他绝对找不到用妖力也感知不到的地方,没过多久他又溜了进来,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你一根毛,就走了。”
    “真的?”
    “真的。”
    白辰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地,“真没看出来,臭鱼你什么时候这么灵了?”
    鱼恒甩了白辰一个大白眼,给白辰往上拽了拽被子,“我一直灵着呢,不像某个狐狸一直这么蠢。”
    “你才蠢!”
    ……
    与此同时,两条街外的金军刚卖完野鸡回来,说是野鸡,其实是偷偷在后山圈了一块地,偷偷养的。
    有钱人都喜欢这种野味,却根本吃不出来真野鸡还是家养鸡,他干脆就养殖了起来。不然去哪弄这么多野鸡卖,山上的真野鸡一个跑的比一个快,狗都追不上,急了还能飞,他又没猎`枪,能抓到真野鸡估计是在梦里了。
    要不说有钱人就是钱多人傻呢,认准了他卖的野山鸡,就说够野够鲜。每次听到有钱人这么夸他养的鸡,他都在心里笑话他们。
    金军哼哼着二人转拎着鸡笼子回到家,家里不久前新换了暖气,那叫一个暖和。他放下鸡笼子,进屋的第一件事不是脱掉厚重的棉袄,而是进了小屋对小屋里供奉的泥娃娃拜上拜。
    金军拜得正来劲,门就被人拽开了,刘胜男瞪着自己那不争气回来就知道拜破泥娃娃的男人,张嘴就骂,“拜这玩意儿有啥用?赶紧把厨房里的泔水倒了!”
    金军瞧着自己那又高又壮的老婆,敢怒不敢顶嘴,“哎!你别冲撞了仙童,还想不想要个男孩了!?”
    “你一天天的就想着男孩男孩,咱俩那闺女不挺好?”
    “那不一样,我好歹给老金家留个后啊!”
    “留后留后,闺女就不能留了,咋的?闺女不姓金啊!还留后,就你那穷逼样,有啥好留的?”
    金军赶紧把他老婆推出了小屋,“得得得,我不跟你犟,反正你头发长见识短啥都不懂,咱们别在仙童面前吵。”
    刘胜男闹心吧啦的推开金军,“正好,今天你去接老大放学吧,我忙着蒸馒头呢!”
    金军不情愿的咧嘴,“我这刚卖完鸡回来,衣服还没脱,屁股还没着凳呢!”
    刘胜男瞥了金军一眼,“没脱衣服不正好出门?要不你蒸馒头我接孩子去?”
    金军赶紧摆摆,“我去接我去接,馒头我蒸不好。”
    刘胜男看着金军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到厨房。
    出生时她爸给她取这个名,就是希望自己像男子汉一样要强,她也没辜负这个名字,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上学读书,都比同龄男人强。可惜她要强了小半辈子,还不是败给了现实。考那年考到了县重点高,可家里没钱让她读书,她只好辍学打工,到了一定年纪就和亲戚介绍的金军结婚了。
    金军这人,她一开始相亲的时候觉得人还不错,老实巴交的。可结婚后才看出来这个男人好吃懒做,总有小坏心思,还窝囊。她就想着凑合凑合过着得了,大不了自己辛苦点,可让她受不了的是金军总想要个男孩,这都生个女儿了还不死心,还要生男孩,哪有钱养啊?她可不想自己闺女落得像自己一样,没钱上学读书,她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个姑娘供出来。
    她不同意再生,金军就给她甩脸子,她想甩就甩吧,大不了离婚。
    金军看她铁了心,就弄起了玄乎的东西,跟请大爷似的请了个泥娃娃回家,说有了它就能生男孩。
    她就不信了,自己不跟金军同床,男孩从哪出!
    半个小时后,金军领着十一岁还在上小学四年级的大闺女回来了。大闺女里抓着一根糖葫芦,小脸上一道泪痕,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
    刘胜男擦擦上的水,赶忙问:“安安怎么了?买了糖葫芦怎么还不开心啊?”
    金安看到妈妈,立刻扑进了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
    刘胜男瞪着金军,推了他一下,“怎么回事啊?说!”
    “哎呀,没多大的事,就是安安在学校让同班男生推了一下,就不高兴了,我不买糖葫芦哄她了么!”
    刘胜男并不相信金军的话,轻轻拍打着金安的后背,“跟妈说是这么回事么?”
    金安抽噎着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臂,“疼。”
    刘胜男立刻撸起金安的袖子,痛得金安一抽气,当她看到女儿臂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淤青后,恶狠狠地打了金军一下,问道:“这是推了一下么?到底怎么回事?”
    金军别开头,叹口气,“她说老师掐的,那我怎么办啊,我要是找老师讨说法,老师日后给安安穿小鞋怎么办!”
    刘胜男气红了眼睛,“哪个老师?是不是家里卖煤那个?”
    金军低着头不说话。
    “我看你是不敢讨说法吧,不就是怕被报复,你就窝囊吧你,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人样的东西,我当初瞎了眼!”刘胜男牵着金安往卧室走,“妈明天上学校给你讨说法去,走,我们先去涂点药。”
    金军也是激动得不行,“我也是为了咱家好啊,你知道惹了那老师什么后果么!”
    金安回过头,双眼红肿仇视的看着父亲,扔掉了里的冰糖葫芦。
    这天晚上,又是刘胜男搂着闺女睡的,金军被赶到了小屋和他的宝贝仙童睡。
    供台上昏黄的烛光摇曳,金军打开一瓶牛奶,用小刀划开自己的指,鲜血滴入牛奶瓶。
    他把沾血的牛奶瓶放到仙童面前,恳求道:“求你给我个儿子吧。”
    很久后,金军睡了。
    供台上的泥娃娃眼睛忽然眨了一下,烛光发出妖异的颜色。
    梦里,他听到有个小孩在他耳边轻轻说:“好。”
    第二天早上,金军起床换贡品时,发现昨晚打开的牛奶空了,显然是仙童显灵喝奶了。
    他兴奋的跑出去告诉老婆仙童显灵了,他马上要有儿子了。这个时候刘胜男正要出去,她无视金军,领着女儿出门了。
    金军愣了一下,小声嘀咕,“一张苦瓜给谁看啊,等我有儿子,我就离婚,你以为老子愿意跟你过?”
    第四小学办公楼里,刘胜男拉着女儿走到校长室门口,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校长惊讶的声音:“什么?李平老师死了?”
    金安听到这个名字时,浑身抖了一下。刘胜男把金安抱到怀里,敲了敲门。
    她把女儿遭虐待的事一说,校长叹口气摘下眼镜擦了擦,“你刚才也听到了吧,虐待你女儿的老师死了,这人都死了,学校也没办法给你说法了啊。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刘胜男愣了愣,她心里觉得这事不能算,人死了她女儿胳膊上的淤青就白掐了么?可她又不知道人死了怎么讨说法,她想了想问:“校长,李平怎么死的啊?”
    “听说是自杀,这好好的人怎么平白无故就自杀了?奇怪。”
    刘胜男抚摸着女儿的头,说道:“报应吧。”
    ……
    刘胜男到底也没讨要到说法,就那样回去了。她有点不想回家,一想到家里有那么个窝囊男人,心里就烦。
    可不回家她又该去哪呢,她低头瞅着地上的雪,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回到家,金军没在,应该是卖鸡去了。
    二女儿和女儿是一对双胞胎,还在上幼儿园,这几天幼儿园放假,两个孩子也没地方去就在家里看动画片。
    只是今天家里怎么这么安静?
    电视也没响,也没有两个孩子玩耍打闹的声音。
    她脱下外套走进卧室,卧室里被子叠的整齐,两个孩子并不在。她叫了两声,没人回应。俩孩子该不是跑出去了吧?刘胜男慌了,紧忙挨个房间找孩子,最后在供着泥娃娃的小屋找到了她们。
    俩孩子安安静静的背对着她,咀嚼声从她们所在的方向传来。
    刘胜男松口气,原来她们在偷吃贡品啊!
    她走过去,站在俩孩子身后,严肃的说:“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吃零食!”
    两个孩子仍旧不为所动。
    刘胜男觉得不对劲,一种诡异的感觉爬到心头,她缓缓伸出,拉住二女儿的臂,“妈妈问你话呢没听到么?”
    二女儿慢吞吞地转过了头,露出一张血红色的脸。
    刘胜男吓得一哆嗦,跌坐在地上,二女儿歪着头盯着刘胜男,目光诡谲,“妈,你怎么了?”
    女儿忽然哈哈大笑,“吓到了耶!哈哈哈哈。”
    两个女孩牵着跳起来,刘胜男缓过神,伸抓住二女儿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凑到鼻子下一闻,番茄酱。
    她又气又觉得好笑,推了二女儿一下,“赶快洗脸去,再恶作剧妈妈打你了啊!”
    二女儿撇撇嘴跑出了小屋,女儿一抓着一盒奶,一握着泥娃娃递到刘胜男面前,“妈,这是什么呀,我想玩。”
    刘胜男一看到那个微笑着着的泥娃娃就浑身不舒服,她赶紧抢下来放到桌上,“别什么都想玩,跟我出去洗。”
    “哼,小气妈妈。”
    入夜了,天地静悄悄的。
    深眠之时,刘胜男隐约在耳边听到了一句话——
    “抢我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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