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节
这里都是不可轻饶的罪名。
但白初上毕竟是楼衍相识几千年的师弟,楼衍应该更难抉择。
……
次日鱼恒照常在书房工作,只鬼和阿飘围在桌边制作符箓,小狐狸趴门口晒太阳,楼衍坐在窗旁读书,贺兰捧着平板解答顾客疑问,得了空就偷看电子书。
途忙累了,楼衍过来和鱼恒换班。
楼衍穿珠串的时候,鱼恒从厨房端出早上洗好的水果、小零食,笑眯眯到书房叫人,“别忙了,都来吃点东西吧。”
贺兰一听立刻扔了平板飞一般跑到桌前,拿过属于自己的花瓣美滋滋揣进口袋。小狐狸摇着尾巴跳上桌叼了几块儿猪肉脯,摇着尾巴溜到墙角缩起来吃。只鬼绕桌子飘了一圈,见没有它们可以吃的,一个个都委屈巴巴。
楼衍放下珠串来到客厅,桌上杯热茶飘香,是鱼恒昨日托茶妖带来的上好龙井。
贺兰一边吃着花瓣一边盯着,也不知是在看,大眼睛红彤彤水汪汪的,还时不时抽噎几下。
鱼恒伸出一指弹向贺兰脑门,笑问:“看什么呢?怎么?看感动了?”
贺兰抬起头,小嘴红嘟嘟撅着,用衣袖用力擦了擦双眼,“老板你知道楚夜么?”
鱼恒探向茶杯的一顿,“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在看界野史,我觉得他好可怜啊!”小豆芽指着自己平板上的水墨阅读界面。
“哦?”鱼恒捏起一块儿牛肉干扔到嘴里,语气有些不大对劲,“野史里怎么说的?”
贺兰放下平板,想了想红着眼睛说:“这个叫楚夜的哥哥,岁能写字,五岁知晓天下大事,十岁命理占卜精通,十五岁去蜀山修炼,二十岁通过升仙考试,就是个天才啊!但是他身世太苦了,自幼父母双亡,又被叔父兄弟排挤,去蜀山路上遇到劫匪被砍掉双腿,一生贫苦什么都没有。成仙后他和一个仙女姐姐历经坎坷终于相爱,还天界被拆散。书里写他为仙女姐姐忍受天劫之苦,五雷轰顶魂魄撕裂,可仙女姐姐还是被白上仙赐死。之后他被朋友背叛,遭到千万天兵天将围剿,魂飞魄散,是不是好惨啊他!呜呜呜……”
“哗啦——”
茶杯毫无预兆的在鱼恒裂开,吓得贺兰一愣。
“他惨?那是你不知道他朋友为什么背叛他!那是你不知道他杀了多少天兵天将!”
贺兰没想到老板会忽然动这么大的火气,一时间又慌又足无措。屋内温度骤然冷了几分,只鬼吓得脸变了色,识地溜到书房躲起来。
直到一只轻轻握住鱼恒腕,温柔平静定人心神的声音响起,“彦殊。”
鱼恒这才冷静下来,看到小豆芽委屈的目光也是心疼,伸擦掉贺兰眼角泪水,轻声道:“乱八糟的书少看,去玩吧。”
小绿芽也感应到主人郁闷的心情,不再生勃勃,软趴趴垂在贺兰头顶。贺兰点了下头,无精打采地跳下椅子走进书房。
鱼恒盯着贺兰背影重重叹了口气,自己不该和贺兰发火的,他一个百岁都没活到的小妖怪能知道什么,被野史上只言片语避重就轻的故事引导也属正常。
“还好么?”楼衍拿过纸巾为鱼恒擦去上茶水。
鱼恒回过神,看向楼衍,“如果他活了,那我会再杀他一次。”
楼衍一轻抚上鱼恒的脸,轻声问:“真的这么恨?”
“恨。”鱼恒握住楼衍抚在自己脸上的,“如果能再碰到楚夜一定不放过他,但……”他看向楼衍,“遇不到就算了,我对他的恨还不足以让我放弃现在安稳的生活。”
鱼恒想的很清楚,无论是白初上还是楚夜,妖王位,秩序局,即便天塌下了,都抵不过眼前人。
“你最重要。”鱼恒笑吟吟的注视着楼衍。
楼衍忽然心跳加速,唇角微微勾起,美眸闪着笑意。他捏过鱼恒下巴,低头印上一个轻柔的吻。
“小殊”门外一道阴柔的声音传来,“想没想哥哥我啊?”
程子修推门而入,入眼的是抱在一起看向门口的两位青年。
他先是一愣,随即坏笑着闪到桌旁,指伸向楼衍,“呀,小殊哪里来的男孩子,长的真是连我都嫉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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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子修的快要触碰到楼衍脸上时,他的嘴角和身体愕然一僵,程子修慢慢收回,低头看向抵在自己腰间的冰锥,脸色沉了沉,柔声问向鱼恒,“怎么?碰不得?”
“有事?”鱼恒收回冰锥扔到桌上,随抓了一把瓜子放到嘴边嗑,“有事说事,动什么啊!”
程子修面不改色地坐下来,一拄着下巴,眼神在鱼恒与楼衍之间飞快移动,片刻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吟吟地开口:“想不到小殊移情别恋了?也是我看这个男孩子可比楼景途适合你,小身板经得起你折腾。”
楼衍眼底平静,默默喝茶一言不发。
程子修瞧了眼楼衍,心想这人也真能沉得住气。
鱼恒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被程子修烦死,以前他就罗里吧嗦,现在不仅啰嗦还嘴贱,权利斗争玩的多了说话还拐弯抹角的,贼烦!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要是没有你可以离开了!”
即便被下了逐客令,程子修也是一副生冷不忌的模样,他伸捋着自己柔顺的长发,侧身凑到鱼恒耳边轻轻道:“和哥哥去房里。”
程子修忽然被一股力量拽开与鱼恒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他目光飘向身后,坐在后方的楼衍饶有兴致的把玩着茶杯,仿佛刚才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子修眉尾一挑,脸上笑容从有到无后又慢慢咧大,敢和他动的这世上可没几个。风驰电掣之间程子修拔出腰间折扇袭向楼衍,楼衍眼闪过诧异的同时,迅速躲开折扇拿起桌上冰锥挡了上去。
“哗啦——”
冰锥碎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冰块落向地面,鱼恒连忙挡在他们之间,瞪向程子修,“你要干什么!”
程子修盯了鱼恒片刻,随即露出一抹微笑,耸耸肩退后,“没什么,活动活动筋骨。”
鱼恒翻个大白眼,指向窗外,“最后一次会,不说事情豁出去!”
程子修眼好奇的光芒收敛了一些,询问着看向鱼恒,“小殊,那我们……?”
“走吧,和我去卧室吧,书房里小兰他们在。”鱼恒转过身注视着楼衍波澜不惊的眸子,握了下他白皙的,示意他安心。
鱼恒率先走进卧室,程子修紧随其后,临进门他停顿了下步伐,若有所思的瞄了楼衍一眼。
楼衍泰然自若的喝着茶,也不回避程子修打量的目光,甚至有点挑衅的意味。
这可让程子修憋了一肚子气。
十分钟后,楼衍喝完两杯茶,鱼恒与程子修并肩出来。程子修拍了拍鱼恒肩膀,笑道:“小殊你再想想,哥哥等你的消息哟”
“没有消息哟”鱼老板向他挥,巴不得他赶紧滚蛋。
程子修目光晦暗了几分,嘴角仍旧挂着体面的微笑。在路过楼衍时快速伸探向他,顷刻之间楼衍反握住程子修腕,骨头错位的响声在客厅异常突兀。
“你……”程子修另一只掐向楼衍脖颈,楼衍松开迅速闪到鱼恒身边,脸上满是生人勿近的气息。毕竟是鱼恒的哥哥,楼衍到底是下留情了。程子修瞪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他一握住自己那只脱臼的臂,用力向上撞去,“咯噔”一声骨头恢复到原位。
程子修面无表情的盯着楼衍,“楼景途?”
楼衍已经坐回到桌边,再次开启了自动屏蔽模式。鱼恒一时无话,他不想让程子修知道楼衍的身份,但程子修何等聪明,只和楼衍过了两招就发现了他是谁,想瞒也不一定瞒的住,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程子修见没人应,轻笑出声,“我算是明白了。”
他脱下斗篷放到桌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鱼恒,“小殊,我们之前说的还可以再谈谈。”
“谈你妹啊,”鱼恒大步走过去揪着程子修的衣领就往门外拖,“不行就是不行,滚滚滚!”
程子修撇撇嘴,泪眼汪汪的哀求,“好弟弟你就帮帮哥哥我吧!大仙大仙,你们要是愿意帮我……”
“不愿意!”
“那好吧。”程子修敛起笑容,挣脱鱼恒的,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裳,表情森冷阴翳,“哥哥,随时欢迎你反悔。”
鱼恒对程子修的精分见惯不惯,嫌弃地挥挥,“快走快走!”
程子修瞧向楼衍,“上仙有空可以去我那坐坐,我也随时恭候。”
就在鱼恒真的快要忍不住打他的时候,程子修化为黑气跑了。鱼恒拿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一口,真的快被他叨叨死了!
“怎么回事?”楼衍来到鱼恒身边,拇指擦掉鱼恒挂在嘴角的茶水。
鱼恒四下看看,“回房说。”
……
陆枫在陈曜家住下的第二晚,陈曜心里踏实了许多,也就不再疑神疑鬼的了。果然家里有人辟邪就是靠谱,自从陆枫来后那女鬼再也没缠着他。什么狗屁玄学店,就是骗钱的神棍!
他躺在床上刷了会儿微博,又骂了玄学店一通,这才关了灯准备睡觉。昨晚陆枫在,他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今晚应该也能睡个好觉。陈曜翻个身闭上眼,没多大一会儿就昏沉睡过去了。
陈曜做了一个梦,他孤身一人站在一个很长很长望不到尽头的画廊里,画廊的墙壁上挂满了空画框。
忽然一个一身红衣模样可爱的小女孩从远处跑过来拉住他的,笑眯眯的问:“哥哥,我出个迷题你来猜啊?”
他点点头,被小女孩牵着向前走,“好啊。”
小女孩笑得天真,童声稚嫩,“有一对姐妹,妹妹总是听见姐姐在哭,可爸爸哥哥都说她没有哭,妹妹不信,因为每天夜里她都能听见姐姐撕心裂肺的声音。直到有一天妹妹鼓起勇气推开了姐姐的房门,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吓得花容失色。哥哥将她抱回到自己房间,从那以后她却再也听不到姐姐的哭声了。假如哥哥是个侦探,你说为什么姐姐不再哭了呢?”
小女孩提问时的声音明显变得空灵了许多,陈曜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跳加快四肢冰凉。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松开陈曜的,蹦蹦跳跳跑到前方墙角的一个大坛子前,背对着陈曜在吃东西。
咀嚼地声响十分刺耳。
陈曜心跳地厉害,却还是盯着小女孩刺红的背影走到她身后,疑问:“你吃什么呢?”
咀嚼声停下来,小女孩缓慢转回头,苍白的小脸蹭上了一大片血红液体。她嘴里啃着一只血肉模糊的,瞪着单纯无害的大眼指着坛子里说:“我也把哥哥装进去好不好?”
陈曜浑身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他望着昏昏暗暗的天花板,叹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原来是梦。
卧室的窗户开着,窗帘被冷风吹的哗哗作响。
陈曜没了睡意,一想到刚才梦里小女孩叼着臂诡谲的样子,心脏就突突直跳。他翻个身,晃晃脑袋甩走恐怖画面闭上双眼,下一刻他又猛然睁开眼。
自己的枕边,一个白面女人微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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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曜脸色瞬间惨白,甚至比枕头旁女人的皮肤还要白。突如其来地惊吓令陈曜身体动作迟缓,瞪着大眼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跳起来大叫出声。客厅里的陆枫闻声赶来,入眼的便是吓得快丢了魂的陈曜。
他将床上战战兢兢地陈曜拉下来,转身打开灯,疑惑的问:“怎么了?”
屋里一下子亮起来,陈曜四下看看,床上除了蜷缩的被子什么都没有。但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他刚才看到的女人绝对不是眼花,他不安地抓住陆枫臂,声音颤抖:“有鬼,就、就刚才在我床上!”
“嗯?”陆枫上床撩起被子抖了抖,什么都没有,连一丝鬼魂的邪气都没感应到。这让陆枫觉得奇怪,这里肯定有鬼,可为什么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你说说刚才怎么了?”
陈曜擦掉额头上冷汗,战战兢兢的说:“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女人躺在我枕边,笑着看着我!”
陆枫寻思着掀开陈曜的枕头,一枚黄符压在枕头下,角符的边缘已经散开了。他顺将黄符完全打开,里面用朱砂写着辟邪符。
他将黄符拿给陈曜看,“这个哪来的?”
说到这个陈曜有点气愤,“是玄学店一个员工给我的,不灵!一点都不灵,那鬼还是会来!”
“肯定是不灵啊,”陆枫将黄符塞进陈曜里,“你这都潮了,这玩意儿又不是塑料的,潮了就废纸一张了,挺贵买的吧?”
陈曜看着黄符,点头,“是啊,要了好几百!”
陆枫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这样,我给你画一个,保证比他那个管用,就是价钱嘛”
“没问题!”
陈曜这个冤大头一口答应,这可乐坏了陆枫,他画个符成本也就几十块钱,稍微抬下价就能卖个小一千。趁火打劫的陆枫丝毫不觉得羞耻,还在心里嘲笑陈曜傻。
陆枫回到客厅从自己破旧的背包掏出一张黄符,又拿出毛朱砂,装模作样的画了张符递过去,又顺便把陈曜里的那张要了回来,“拿去,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那……女鬼?”
“没事,这两天我就帮你解决掉!”陆枫拍胸脯作证。
陈曜还是非常不安,握着里的符怎么也踏实不了,但在陆枫的催促下还是进了房间,这次他没有关门,门开着他能随时看到沙发上的陆枫,心里会踏实那么一丁点。
……
这个时候的玄学店漆黑一片,连门外牌匾上的灯都关了,夜深人静,鱼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翻来覆去的想今天程子修求他的事,暗自吐槽这个精分黑莲花哥哥倒还是老样子,先放筹码再说事。
程子修这次来是为了饕餮外卖,他主动和秩序局要了这个案子,从京城一路查到这里,确定了饕餮外卖与楚夜有关。他想请自己过去帮忙,至于筹码——
鱼恒翻个身,注视着楼衍沉静的睡颜。
程子修很会引导人心,他知道自己恨楚夜,楚夜复活自己也不舒坦,所以用楚夜的命诱惑自己去帮他。又因为自己身份敏感,他主动提出为自己的身份保密。
这就是程子修,不费一兵一卒,就攥到了两个筹码。
但鱼恒还不能答应他,程子修了解自己,自己同样也了解他。
他们之间有着剪不断的血缘关系,即便自己不答应程子修,他也不敢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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