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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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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越观内, 苏木看到顾暖折返,身后还跟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参精?

    人参娃娃也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遭遇了什么,没了之前的天真烂漫, 对普通人还好点, 对道门内的人特别警惕。

    看到苏木盯着自己,它缩在顾暖身后, 恶狠狠的瞪着苏木。

    苏木微笑,“这是带回来吃的吗?小胳膊挺嫩的,四肢留给我, 我喜欢吃。”

    人参娃娃吓得发抖,色厉内荏的继续瞪他, 小手却拽着顾暖的衣角不撒手。

    顾暖无语。

    被他这么一说,清越观简直像是不干好事的邪恶道观。

    她低头看了眼人参娃娃, 自己的衣角上多了几个黑乎乎的手印,被它拽的。

    看起来真的挺惨的, 也不知道它到底遇到了什么?

    ……

    人参娃娃一直跟着走到后院, 感受到聚灵阵内浓郁的灵气,它才微微放松。

    顾暖让老黑打了盆水, 给人参娃娃擦洗了下, 那张小脸总算恢复了白皙。然后就见它在后院菜地里找了处灵气浓郁的地方,一头扎进土里, 只露出个小脑袋。

    人参娃娃:“这里好舒服。”

    顾暖看着这犹如恐怖片一样的惊悚画面,知道它这是受伤后埋在土地恢复的才快。只好尽量忽略这个诡异的画面,开口问它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参娃娃警惕的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莫老道和苏木, 它不信任这两个陌生人类。

    顾暖简单介绍了下,“这位是我的老师,这个是苏木,我们清越观的挂单道士,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人参娃娃抿唇,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慢慢说了起来。

    顾暖她们走后,来了个想要挖它的老道士,那个道士特别厉害,它怎么都逃不开,它的根须被砍掉不少,眼睛也被剜了一只。

    要不是那个老道士想要抓活的,它恐怕早就没命了。

    最后还是几番周折,借着顾暖布置的阵法才堪堪逃脱。

    老道士似乎没想到顾暖布置的小型法阵也那么厉害,被它引进去后竟然被困住了一小会儿,老道士越厉害,法阵里面的雷劈的越欢实。

    人参娃娃那会都傻眼了,它怎么都没想到顾暖临走时给它‘儿子’布置的法阵会有这种威力。

    也是因为顾暖在这个法阵上的用心,让人参娃娃对她格外信任。

    趁着老道士被困在阵法,它抱着装着‘儿子’的玉盒,用幻术搭了便车,就直奔清越观而来。

    “引动了雷霆阵?”顾暖惊讶,从人参娃娃话里的形容,这人实力很强啊。

    莫老道摸了摸胡子,“难道是哪个隐居修炼的老家伙?”

    但看行事作风又不太像,道门里的人就算再想要人参娃娃煲汤,也不会无视人家的意愿强行掠夺。这种作风分明是邪道之流……

    人参娃娃摸出一小块玉莲花,递给顾暖看,“这是那个老道士掉下来的。”

    顾暖接过来,眼睛微眯。

    又是这样的白玉,上面似乎还有阵法波动的痕迹……挺眼熟的。

    她用朱砂在玉莲花表面画了个印,果然看见缓缓显形的阵法,和她之前在薄晧堂妹以及张道玄身上看到的,明显是同一个手笔。

    只是不同的是玉莲花浮现出来的阵法并非吸引鬼怪和掠夺力量的,反而更像是将被传导过来的力量积攒起来,以供后来提取使用的阵法。

    顾暖仔细看了下阵法,忽然明白这是一块‘母玉’。

    在薄晧堂妹和张

    道玄身上看到的是‘子玉’,‘子玉’就像是散落出去的工蚁,勤勤恳恳的‘工作’,将吸取到的力量传送走,供给蚁后。

    这块玉莲花就像是被供养起来的蚁后,也就是‘母玉’。

    袭击人参娃娃的老道士就是布置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否则怎么会有‘母玉’在身。这人使用这种邪门的手段积蓄力量,又妄图吞食人参娃娃,看来图谋不小。

    顾暖将猜测告诉莫老道。

    莫老道挑眉,细看了一会儿玉莲花后,他将这块玉收起来,表示这事交给他。

    莫老道平时并不插手道门的事,但一旦他决定要管,道门里那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

    外面有觊觎自己的坏蛋,人参娃娃说什么也不肯走,直接赖上清越观。

    顾暖让人参娃娃在土里时记得伪装一下,虽然后院平时没什么外人来,万一被陌生人看到认出来多少会有些麻烦。

    人参娃娃想了想,将它自己用幻觉伪装成了一颗大白菜。

    顾暖:“……”

    在一片绿油油的蔬菜中,这颗水灵灵的大白菜更显眼了好么。而且为什么会是大白菜,一般人参不是应该变个萝卜什么的吗。

    人参娃娃对自己的大白菜造型很满意,示意顾暖将玉盒里的小人参种在它身边,它好给小人参也套个白菜的壳子。

    人参娃娃当时为了逃命,几乎是暴力将小人参挖出来塞进玉盒,根须损伤挺大的。现在移栽后,浇上充满灵气的井水,也还需要养伤一段日子。

    顾暖安顿好它们,又跟清越观的其他成员解释了下情况,等全部弄完已经是快要半夜。

    莫老道早就回屋子睡觉去了,顾暖看了看自己脚边的行李,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她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掏出罗盘符箓,将清越观的阵法加固再加固。

    尤其是后院住宅区这边,直接打造成乌龟壳,没莫老道的本事估计谁也破不开那种。

    有这样的阵法在,只要她不同意薄晧进来,那家伙怎么都闯不进来。

    看着足以闪瞎人狗眼的阵法壁垒,顾暖才觉得有了点安全感。

    她很惆怅的躺在床上翻滚,像是一只敏感又快要炸毛的猫。

    薄晧怎么能是殷墨那个可怕的变态呢……

    她眼眶有点发酸,心里难受。

    经过这次冲击,她模模糊糊的察觉到自己对薄晧似乎有点不一样。

    他缠人又磨人,赶也赶不走。动不动就亲她,满口骚话,一步一步的入侵自己的世界。她‘清醒’后的日子里,几乎有大半时间都有他的身影。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习惯。

    她忽然惊觉原来自己已经习惯了薄晧的存在,甚至在深山里,她还心软抱他一下……

    可是这样的薄晧怎么就‘咔擦’一下就变成了殷墨呢?

    顾暖觉得脑子又开始打结。

    紧绷了那么多年的神经好不容易才松懈一点点,她都才察觉到自己对薄晧动了心,以为会有个和上辈子不一样的生活。

    结果薄晧的马甲掉了……

    想到殷墨,想到那个莫测的帝王,她心里刚刚冒头的动心倏地枯萎。

    顾暖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不受控制的还是又想到他。

    殷墨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转世成薄晧,大概是国师帮了他。他的龙气残缺,体质招鬼,二十岁时会受万鬼吞噬,大概就是穿越世界壁垒的代价。

    可是他为什么也要来这个世界?

    难道真的是

    因为她吗?

    薄晧……不,殷墨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到不顾一切跟来了这里?

    这个想法让顾暖沉默,到现在还是难以接受这个猜测。

    那可是殷墨。

    过去在大殷朝时,殷墨有表现过喜欢自己一分一毫吗?

    顾暖努力回想,然后冷着脸回答自己。

    没有。

    她的受宠,是表现给外人看的,是用来迷惑麻痹侯府的。帝王的宠爱十分标准,标准到顾暖可以在数十个人身上找到这种宠爱的模板。

    比如,那被砍了全家的某朝臣。

    再比如,那试图仗势欺人,最后被活剐的某外戚。

    再再比如,那些仗着年龄,倚老卖老,试图弹压皇权的老臣们。

    不都是圣宠不衰,然后时机成熟,一个个都像砍西瓜一样被砍了。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就是她的圣宠似乎更久一点,也更独一点。

    殷墨是夺嫡之争胜利上位的,他上位后,那些害过他的兄弟姐妹,他一个都没留。从皇子府到皇宫后宫,他的身边看似最亲近的只有她。

    在他登位之时,朝臣们就曾上本参奏,希望他广开后宫,绵延皇室子嗣。

    结果被他以刚刚继位,国事为重拒绝了。

    从他登位到自己死前,足足五年的时间,整个后宫只有她一人。

    哪怕她肚子里一个子都没蹦出来,他似乎也不急,也不纳人。

    外面传的风风雨雨,清流们痛骂她是祸国妖姬,眼热的人说她独占圣心,嫉妒的骂她不配母仪天下,自己生不出来,为了固宠竟然魅惑君王不纳人!

    顾暖当时面对这些风言风语,只是冷冷的一笑,心里骂一句‘都是傻逼’。

    关她屁事,殷墨那分明是从小被迫害的久了,夺嫡之争后疑心病更加严重。刚登位屁股都没坐热呢,他会纳人充斥后宫才有鬼。

    历代后宫都是前朝博弈的地盘,每个被送进宫的女人都代表着一方势力。

    就殷墨那心思深沉的性子,在他还没彻底将大殷朝牢牢握在手里时,会脑子进水放这些背后站着各种势力的女人进宫才有鬼。

    真要是纳了人,恐怕他睡觉都不安稳!

    他不纳人,自己身边清净,能腾出精力和时间收拾朝堂上那些蹦跶的欢实的世家朝臣。还顺手将黑锅扣在她的脑袋上,让她成了众人口中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绝色妖姬。

    这样的殷墨怎么可能是喜欢她!

    顾暖越想越暴躁,就因为殷墨这么可怕,她才压根没意识到薄晧和殷墨是同一个人。

    就算现在知道了真相,也完全没有真实感。

    如果殷墨真的喜欢她,还是以薄晧这样的表现形式……顾暖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亡国昏君。

    爱美人不爱江山什么的,连大殷朝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顾暖顿了下,突然发现她似乎没必要这么怕。

    前世殷墨是帝王,坐拥整个大殷朝,她的身家性命以及她家人的身家性命都在殷墨手里,她怕他是正常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这个世界没有大殷朝啊!

    薄晧已经不再是那个生杀予夺的帝王了,而她也不再是必须带着面具过活的皇贵妃!

    薄家虽然也挺厉害的,但毕竟是普通人,相比之下道门更牛逼。

    道门里最厉害的是莫老道,莫老道是她的老师。有道门罩着,她根本没必要怕薄晧。

    就算没有莫老道,以她自己的本事,用符箓阵法砸,都能砸出

    许多势力站在她这边。真对上薄家,肯定是她赢!

    就算比单人武力值,她们清越观的战力拉出去,围殴薄晧妥妥的。

    想通这一点,顾暖顿时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

    她舒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固若金汤的阵法,闭眼睡觉。

    薄晧在医院昏迷了快十天才醒来。

    他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梦到前世种种。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梦里冷漠疏离的顾暖,变成了会冲着他笑,会软软甜甜抱他,会挨着他撒娇的样子。

    薄晧醒过来的时候,唇角还带着笑。

    守着他的薄夫人看到他睁眼,连忙按了铃叫医生。

    然后激动又担忧的轻声问:“儿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薄晧动了动唇,喊了一声‘妈’。

    薄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她坐在病床边哭,“没事就好,你一直不醒,我好担心。”

    薄晧坐起来安慰薄夫人,他身上有点痛,是伤口还没好。但这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一会儿,接到消息的医生和薄家人都赶了过来。

    医生给薄晧做了个检查,表示一切正常,醒了就没有危险了。

    众人这才彻底放心。

    薄晧轮流安慰了薄夫人、薄峻峰、和他大哥,眼神扫过余江南后,微微失望。

    他没看见顾暖。

    ……

    余江南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过去安慰自家兄弟。

    “你昏睡了快十天,顾暖还有清越观要顾,她就先回去了。”

    薄晧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不是想要今年世界赛那颗钻石心,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了,结果国那边举办场子出了点岔子,比赛时间往后推了。”

    余江南满脸猥琐的戳了戳他,“这简直是老天都在眷顾你,我感觉顾暖已经软化了,等你勇夺世界冠军,捧着钻石心去找她,肯定就成了。”

    薄晧眉一挑,黑漆漆的眼里恍若有光。

    薄家幺子住院的事,在帝都圈子内不是秘密。

    在薄晧醒过来后,他的病房里就一直很热闹。

    一些不入流的家伙被薄家挡下,还有一些算是世交或者生意上有来往的,人家好心好意来医院看薄晧,薄家总不好在拦着。

    薄晧应酬了几天,不耐烦了。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身上某些伤看着可怕,其实没伤到根本,压根不用继续住院。

    更何况,他想顾暖。

    想到深山里来自她的那个拥抱,就让他心痒难耐。

    在出国比赛之前,他想见她一次。

    薄晧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是极限了,他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买了去平安市的机票。

    在机场时,给顾暖打了个电话。

    那头过了很久才接。

    女孩的声音似乎有点冷,但骚动中的薄晧没听出来,他声音沙哑的说:“顾暖,我出院了。”

    那边安静无声。

    就在薄晧皱眉开始怀疑是不是信号不好时,顾暖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她说,“恭喜。”

    薄晧忍着笑调戏她,“我住院这么久你都不来看我,真无情。”

    顾暖直接无视了这句话,忽然问:“薄晧,你有没有骗我的事?”

    薄晧脸上的笑变淡,他觉得有点不对。

    “你有

    没有骗我的事?”电话那头的顾暖又问了一遍。

    贵宾候机厅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薄晧看着外面,侧颜彻底没了笑意。

    他眼眸低垂的握着手机,声音平稳,“有。”

    顾暖指节冰凉,默默的颤了颤,“那你说说,你骗了我什么。”

    “二十岁的坎,我不该骗你我不会死,其实我也没多大把握。”他说。

    这不是她想听的。

    顾暖吸了一口气,“还有吗?”

    “我家人对我很好,是真的很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是被我妈误导了。”

    “还有吗?”

    “我其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有接近的你的男性,我都想将他们叉出去。尤其是苏木那家伙,我背着你偷偷揍过他好几次。”

    “……还有呢?”顾暖咬牙,竟然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南山上那片地,是薄家插了一手才拿下的。”

    “……”

    “我其实很讨厌画符,也没什么道门天赋,改动后的灭杀符是我走了捷径,动了手脚。我估计这辈子也就只会画这一种符,看再多的道门典籍都没用。”

    “……”

    薄晧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他说,“我喜欢你,顾暖,只有这个绝对是真的。”

    电话那头陷入一阵沉默,半响后,顾暖的声音轻轻的传过来,“没有别的了吗?”

    薄晧沉默。

    顾暖轻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

    六月初的机场,薄晧握着手机,觉得十指冰凉。

    他脸上的神色,从一开始带着笑,变得越来越冷。

    半响后,在他接到薄夫人的电话,说他留在清越观的行李全部被快递回家后,他缓缓抬手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

    她……发现了吗?

    发现了那个他本来没想隐藏,却因为害怕她无法接受而一直说不出口的身份?

    她发现了自己是殷墨,所以之前明明能感觉到她的动心,此刻也要收回去了吗?

    为什么呢?

    她就那么讨厌殷墨吗?

    因为厌恶至极,所以不能接受。哪怕已经开始喜欢上薄晧,却因为殷墨的身份,让她不能忍受的和自己撇清关系。

    他的忍耐,他的努力,他的感情……在她眼里难道都一文不值?

    薄晧黑漆漆的眼逐渐扭曲,心里被压抑的野兽嘶吼着要奋勇而出。

    就在这时,一道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这不是薄黛玉么,你不在医院躺着,跑机场来干什么。”

    薄晧缓缓抬眼,“……滚开。”

    声音的主人非但没滚开,反而更嚣张肆意的嘲讽,“让我滚?我可是曲家内定的继承人,你一个跑去打游戏,注定没有继承权的人有什么资格让我滚!”

    曲家和薄家属于同一个阶层,两家在华夏都算的上是名门。如果说薄家是有历史底蕴的老牌世家,那曲家就是新贵。

    曲家借了华夏高速发展的东风崛起,三连跳成为和薄家都能掰掰手腕的家族,曲阳和薄晧是同一辈人,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校,难免就存在攀比心理。

    薄晧比他长得好,薄晧比他更有女人缘,薄晧的学习成绩比他好,薄晧跑去打游戏都能拿世界冠军……

    这些种种就像是根刺,刺在曲阳心里。

    其他方面,落在下风,唯一占上风的是他的身体比薄晧好。这家伙从小到大,动不动就

    要住院,相比之下自己就健康多了。

    于是曲阳给薄晧取了个诨号‘薄黛玉’,以前他只敢偷偷在私底下喊,现在自己成了内定的曲家继承人,身份上的变化让他膨胀,看到薄晧后想也没想就喊了出口挑衅。

    自己是未来的曲家家主,大权在握的人。

    薄晧算什么,薄家未来是薄奕的,薄晧不过是一个需要薄家养着的二世祖!

    曲阳嘚瑟着接近薄晧,打算好好奚落奚落他。

    他张嘴,才吐出一个音。

    嘭哐——

    喋喋不休的声音没了。

    其他候机的人只听到一声如同皮肉被揍的声音,那个耍嘴皮子的货就被揍飞了出去。

    飞出去三四米远,直接撞在了贵宾候机厅内的沙发上。

    一切似乎恢复到这个聒噪的人来之前的样子,安静无声。

    其他候机的人咽了咽口水,有人胆子大,探头一看,没忍住笑了。

    曲阳被揍飞,倒飞着出去撞倒了沙发。因为被击飞的力道太大,连他带沙发一起翻了过去,他趴在地上,沙发扣在他身上,犹如个龟壳一般,死死的压着他。

    曲阳在地上呻吟,露在外面的腿不时抽动,像是想要起来,却无能为力。

    这一幕挺滑稽的,贵宾厅内不少人都笑了。

    本来应该是那个揍人的小子不对,但在场的人看得分明,是曲阳贱兮兮的上去挑衅,还喊人家‘黛玉’。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这种侮辱。

    能在贵宾厅候机的人都不是傻子,看到薄晧揍人,也没人傻兮兮的冲过去维持正义。有眼尖的认出薄晧和曲阳的身份,顿时明白这事更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所以大家都在低调看戏,毕竟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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