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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章前前后后改了差不多小20次,总算解锁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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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结束了萳城的一切, 那就证明了自己从此就退出了她的生活……

    她真的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了吗?

    施辞知道自己无法忘记她,甚至无法接受她能有新的伴侣, 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她不止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可能还错过了许多个次好的时机, 现在只能……只能孤注一掷了。

    她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搅弄得坐立不安,她必须做什么才行,对, 她必须去见唐啁。

    还有两天就是旧历新年,机票非常难定,她刷了半天软件,又打电话,终于抢到了隔天凌晨一点多的一张票。

    早干嘛去了?

    施辞觉得羞愧。

    现在还来得及吗?

    她已经没脸去打电话,去通知唐啁自己会过去,今年她还在张梓楠家里过年吗?她无从得知,只是她想去看看她,哪怕远远地看一眼。

    傍晚时候,施辞接到电话,去接丁女士,丁女士的买年货的路上车子抛了锚,已经送去修理。

    丁女士的年货已经买的七七八八,只是她仍嫌弃不够。施辞和她去进口超市逛了一圈,又去熟悉的粤菜餐厅打包了几个菜,开车送她回家里。

    隆冬,天黑得很早,五彩的霓虹灯染红了浓墨的天,施辞的眼前忽然闪过了唐啁的脸。

    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吃饭了吗?会不会还在兼职?

    是的,邶城的消费比萳城要高不少,她的生活费够不够?

    越想施辞越羞愧,情绪堵在心头难解,她无意识地长叹,眉头深锁。

    送丁女士回家,吃了晚饭,丁女士见她面色不好,出声留她,“明天就除夕了,你还回去干嘛?就住家吧。”

    “不了,我有事。”施辞拒绝。

    “有什么事,反正……”丁女士顿了顿,把“反正你都一支公咯(一个人)”这话咽了下去。

    “我明天要出差,今年春节不在家过了。”施辞无暇顾及她的话,她急着回去收拾行李。

    “出差?”丁女士还没问清楚,施辞已经拎包走人。

    “……”丁女士看着她的背影沉下一口气。

    太难了,当妈太难了,当一个三十多岁同性恋女人的妈更是难上加难。

    “我会不会当不上奶奶了?”丁女士喃喃自语。

    每年的大年初一,年年去烧香拜佛,好像也没有多大的用?难道是她不够诚心?

    丁女士叹一口气,看来施辞是指望不上了,她瞄了一眼在沙发玩手机坐没坐相的施海,再叹口气,觉得心更凉了。

    施辞开回学校的时候一直在走神,路灯散发着幽幽的灯光,洁白的细屑如金子洒落。

    在加油站给车加油,她走了出来,看着这雪夜发呆。

    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很想她的啾啾,很想给她发过去。

    竟然错过了这么多可以分享的瞬间和时刻,之前的那些不甘和怨气在此刻显得多么可笑,在思念面前又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施辞立刻驱车回校,急匆匆地回屋,钥匙手机一丢,就去收拾行李,胡乱扔了几件衣物,再到梳妆台摸了几瓶护肤品,临镜一照,自己的妆容花了一脸,头发凌乱,还夹杂着雪花。

    她脱下大衣,干脆进洗手间洗澡洗头发。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啾啾”两个字弹了出来,十几秒之后暗了下去。

    唐啁第一个电话没打通,她怔了怔,周遭的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天地间只有缓缓掉落的雪花,绒绒的,冰冰的,混入发间,滑落脸颊来。

    拿到那张专辑后,内心的期待和希望像越来越胀大的气球,她必须要来萳城,必须再来一次,要不然那颗气球会“啪”地一声爆炸。

    已经放假了,施辞应该会住在市区的房子。她在小区门外徘徊了一会儿,跟着人进了大门,来到了施辞住的那一栋,她并没有门卡,只能在楼下等。

    她鼓起勇气,终于拨了施辞的手机。

    没有接通的这一瞬她一下子就懵了,全身陡然像失了骨头往地上滑,蹲到了地上,过了一会儿,她转身,慢慢地走,终究还是忍不住去擦眼角。

    越擦眼泪越多。

    心里不是不委屈的。

    唐啁茫然地想,她还有资格委屈吗?也许施辞已经有了新的女友,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吧?

    不,这些都是她的猜测,也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刻里,施辞也如她此时的心境。

    唐啁擦了擦眼泪,再拨电话。

    还是没有接。

    她边擦眼角边走,后面有个声音喊住她,“哎,你好……” 穿着制服的小区保安在巡逻,看唐啁眼生,边打量着她边问,“你住哪栋的?”

    唐啁狼狈地抹了下脸,刚想回答,她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

    唐啁一时心脏漏跳,也不顾旁边的提问,接通的刹那,还来不及开口,眼前已经模糊。

    施辞着急的声音破空灌入耳朵来,“啾啾,啾啾,对不起,我刚才在洗头……你……”

    唐啁的心跳复苏,仍然在哽咽,出不了声。

    “啾啾……”施辞急声道,“你在……”

    “哎,你哭什么,我问你住哪栋而已?是不是跟家里人吵架了?”身旁的保安还在问她,他的声音不小,而施辞明显也听到了,她吸了一口气,似乎不敢置信地问:“啾啾,你在我这里?你在楼下?”

    唐啁哽咽地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你把电话给那个人,我来跟他说。”

    混乱的几分钟后,唐啁回到了施辞的楼下,等着她下来。

    夜色枯寂,细雪幽幽,她的期待混合着惶然,怕其如这雪,未及地面已消失。

    唐啁没有看那扇玻璃门,只是内里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转过去,果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施辞跑了出来,她头发披在肩上,穿着白色的家居服,疾步匆匆。

    眸光直直地望过来,抬手刷卡,拉开玻璃门,风和雪裹住了她的发丝,她抬手撩开。

    唐啁看着她,还来不及眨眼,她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唐啁嘴唇略动了动,施辞呼吸急促,两人隔着飘舞的雪点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唐啁低头,看见了施辞脚下的室内拖鞋。浅色的,沾了地面的混着泥土的雪。

    她抬眼去看施辞,施辞抿了下唇,眼睛也红了起来。

    很短的时间,却漫长的无法呼吸。

    唐啁本来已经冷得全身都没知觉了,只剩那颗心还在仓皇剧烈跳动,她有点受不了,艰难地牵动了下唇角,施辞肩膀颤了一下,伸手就拉住了她,“啾啾。”

    唐啁的手冰冷,施辞微热的体温捂住了好几秒,她才颤了一下。

    施辞咬了下唇,痛意从她的心狠狠地扩散开来,她紧紧地攥住唐啁的手,拉着她走,“先到家里去。”

    唐啁被她拉着走,恍恍惚惚的,一时看她的脸,一时看她拉着自己的手,一时看着她脚下的拖鞋,直到进了玻璃门,她才反应过来停住了脚步。

    施辞回头看她,去按电梯的另外一只手收了回来。

    欲言又止,相顾情怯。

    施辞神情焦灼,握着唐啁的手却没有松开,只是有意识地捏紧了下。

    唐啁睫毛颤了颤,她抬眸看她,“……我还可以上去吗?”

    施辞望进她含泪的眼眸,“当然了,密码你知道的,也有你的指纹。”

    唐啁话里的生疏和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她的目光都带上了痛意。

    唐啁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背着个双肩包,自己没有见过的。看着仍然很单薄,也不知道有没有穿毛衣。头发和肩膀微微湿润,脸颊和鼻子都冻得通红,施辞觉得这隆冬深夜的寒气都洒在了她的身上。

    头顶的灯,清清的,淡茶的颜色,也不能给她带去多少温暖的感觉。

    “啾啾……”

    施辞很心疼,要非常用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抱她。

    “你……”那问题在自己的喉咙和心里滚了无数遍,唐啁还是问出了口,“你和雯雯复合了吗?”

    施辞怔了半秒不到,立刻否认,“怎么可能?”

    她太惊诧了,大脑下意识飞快运转,短暂的瞬间里所有的细枝末叶整合起来。

    ——雯雯见过她,她见过雯雯……

    ——什么时候,雯雯说太久了,不记得了,那应该是很久之前的……

    ——雯雯似乎说我刚才在楼下似乎见到……

    仿佛为了应证她的猜测,唐啁低低地说:“圣诞节那天晚上,我去学校了……”

    施辞胸口发闷。

    不,是完全的心痛得不能呼吸。

    啾啾……

    她再也忍不住,朝前一步把唐啁搂进怀里,脸颊蹭到她凉凉的发丝。

    她那时在外面等了多久?

    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

    施辞不敢深想。

    她觉得自己没脸去抱她,松开了唐啁,低下了头。

    这是……唐啁第一次见到施辞的眼泪,她的手抖了一下,掐了掐手指。

    “啾啾,我并没有……”施辞的嗓音都在颤抖,“我只是偶然碰到她,那时我喝多了,她送我回来……”

    她顿了顿,自己也觉得这解释太牵强了,她重重地咬了下唇,眼睛红红地望着唐啁,“……我买了明天去邶城的票,我想去找你的……”

    “我手机没带在身上,刚才着急下来,我是说真的……我……”

    唐啁怔怔地看着她,她没看见施辞这样着急委屈的样子,想都没想地握住她的手,“你不要哭……”

    施辞的话戛然而止,愣了愣,“我没哭……” 一只手被唐啁拉着,她用另一只手慌乱去擦拭,不自在别开了脸,顿了顿,又望过来,像镜头拉近取景,脸微微晕红,眼睛因为有泪,特别亮,含着柔情和心疼,抚上唐啁的脸,“你也不要哭了……”

    唐啁鼻子又酸了。

    施辞牵着她的手,按亮了电梯。

    十分钟后,唐啁已经坐在屋里的沙发里。

    施辞热了一杯牛奶放在她面前。

    两人的手机放在一边,挨得很近。

    唐啁曾经送过施辞一个手工羊毛毡手机壳,后来养了秋秋,手机壳被它挠得完全能看,施辞换了下来。

    现在她见到的就是满是毛边,甚至线头已经出来的手机壳。

    而自己的手机仍然是施辞送给她的那款。

    两台手机静静地挨着,似乎失去的时光又回来了。

    而此刻在她们之间的时空已经停止了流动,静止的,凝固的,再也不会失去。

    唐啁喝了一口牛奶,全身暖了不少,抬头对施辞笑了一下,施辞仿佛就在等她的这一笑,目光碰撞,就再也没有移开。

    施辞走了过来,在她的身旁坐下,轻声问,“还冷不冷?”

    唐啁摇摇头。

    施辞伸出纤长的手,抚着她微湿的发丝。她的掌心柔软温暖,唐啁下意识地偎过去。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太混账了。”施辞的拇指轻轻地抚着她的眼角。

    “对不起,是我把你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不,你没有,是我没好好爱护你,我说得好听,但实际上远远没有做好。”

    “没有,是我性格太别扭了,我……应该庆幸那天晚上是你……”

    “……啾啾,我想要你知道,那天晚上是我唯一的一次……”

    真奇怪,真坐在一起好好说话,把事情轻描淡写地说开,好似也不过一件小事。

    曾经的怨忿,不甘,委屈,气恼瞬间荡然无存,甚至还会质疑这些情绪是否真的存在。

    “是我不好,没跟你商量就去邶城。”

    “我也应该说清楚,我不想你走,或者我更应该强迫你留下来。是我的错。”

    “我不好……”

    “我的错……”

    “……”

    一开始不觉,现在场面好像变得有点奇怪。她们都停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笑出声来。接着沉默的互视着。

    熟悉的面孔,吻过无数次的唇,都没有变。

    唐啁坐了四个多小时的动车,一路忐忑,一路积攒勇气,从刚才到此刻,情绪百转千回,峰回路转,虽说也抱着希望,却不敢期待还能有坐在她旁边的可能性,与她对视一笑的这一刻,突然动容,哽咽了一声,低下了头。

    施辞心酸不已,摸了摸她的脸,“啾啾,我们和好吧,好不好,我好想你,我不能失去你。”

    唐啁眨去了眼里的湿润,柔声道,“我,我有东西送给你。” 她从包里取出了那张《陪你倒数》的专辑,递给施辞,“我知道你的生日都过了,我记得的,可是总觉得没有合适的礼物送你……”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施辞惊喜地拿着,细细端详,打开,“居然还有签名!哇!”她绽开笑容,孩子气地欢呼。

    唐啁凝视着她,眼神如星,落入湖中,“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你记得我以前说的话……”

    这是你喜欢的歌,因为你喜欢,我也喜欢,我想要和你一起度过春夏秋冬。以前想,现在也是。

    “我记得。”施辞身体前倾,抱她入怀里,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想以往的许多次一样。唐啁把头埋进她的颈弯,两人紧紧地依偎着。

    只要还互相相爱,只要还有彼此心疼的心,即使分开,即使远离,也还是能再一次走近,再次拥抱。

    爱人眼里的光,能够驱散一切的寒冰。

    施辞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必须要抱她,抱得紧些,再紧些,去感受她,才能够让这份喜悦感更真实。

    她抚摸着唐啁细软的指骨,沿着她的背摩挲,她厚厚的羽绒服表面一层薄薄的湿气,还沾着室外寒冬的冷意。

    “冷不冷?”

    唐啁顿了顿,点点头,“刚才好冷。”

    她的鼻尖在施辞的颈侧蹭着,还有点冰凉。

    施辞脸贴了上去,朝前一点,吻了吻她的脸,继而压向了她的唇。

    很缓很慢。

    她们已经很久都没有亲吻,有点点陌生感。

    温存既带来了复得的喜悦,也忆起了分离期间的酸楚。

    必须确认,必须反复描摹彼此的唇,必须前所未有的温柔,才能重温昔日的爱恋,才能加深心底的真情。

    一吻过后,两人都含着点泪光,额头抵着额头,眼对眼,都扬起了唇角。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深雪重,长夜未眠,车水马龙,阑珊的灯海给满空的盐粒子染上了颜色,整座萳城的光与色,融成了华丽的海市蜃楼,而屋内才是最寻常也最温柔的实景。

    唐啁洗了个热水澡,吹干了头发走出来,穿着施辞的睡裙,对于她来说有点长,露出了小半截小腿,光滑细嫩的脚丫子踩着地毯走。

    施辞在她洗澡的时间,收拾好了她的双肩包,包里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施辞神伤了一会,见到她出来,对她微笑。

    唐啁站在那里,有一瞬间她好像有点走神,还有点怯怯的。

    施辞懂那种感觉,像一个人在黑暗里等待了太久,终于有人提灯来找。见到光那时喜悦过后那点点不敢置信的惶恐。

    是真的吗?

    她们真的和好了吗?

    刚才的亲吻会不会是在梦里?

    施辞走了过去,没有移开眼睛,她凝视着唐啁,展开双臂,抱住了她。

    微弱的烛火,慢慢点燃城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温度,唐啁终于得到了确认,抬手也揽住了施辞的双肩。

    她们并排对视着躺在被窝里,没有目的地聊天,沉默,轻笑。施辞的手指把玩着唐啁的鬓发,凝视着她,“困了吗?”

    唐啁其实很疲倦了,却舍不得睡,她说:“没有。”

    施辞靠过来,让她半躺进自己的怀抱,“睡一觉。没关系的。”

    一觉醒来,我还在你身边,你也还在我身边。

    “我……觉得自己好傻。”唐啁说,“我应该早就来找你,或者早给你打电话。”

    “啾啾,你别这么说,愚蠢的是我……”

    “是我……”

    “……”

    她们再次心领神会地笑起来,视线交缠在一起。

    谢谢你回来。

    谢谢你等我。

    唐啁手指伸过去,摸施辞的脸,一点点地抚摸,在她澄澈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施辞亲了下她的手,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由浅至深,舌尖被彼此接纳,渐渐深吻,渐渐忘情,施辞渐渐翻身覆到她的身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外头似乎下起了暴雪,雪无声,心跳渐响,体温蔓延过彼此,从此不再感到寒冷。

    我的一颗心,又回到了她的心里,从此可以被珍藏,再也没有逃离的机会。

    我心甘,她情愿。

    偶然一个时刻,唐啁清醒了过来,身旁温暖窈窕的身躯立刻揽住她,再次吻她,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额头,眼睫,颈窝……脚踝,拂过每一处的起伏。

    如此具象化的“我在”,让她安稳软化下来,眼眸渐渐潮润。

    伊人在旁,长夜无尽。

    第二天,雪停风静,茫茫素白,天晴舒朗,阳光透过卧室内的窗帘,倾泻进来,还爬上了床,落在了雪白的被子, 角度往上一点,被子里两人睡得正香。

    而客厅的茶几上,施辞的手机不知第几次震动起来,又静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施辞先醒过来,托着腮看了唐啁好一会儿,掀开了被子,抚了抚有些红印的娇白的皮肤,怜爱地把吻印上,再悄悄地掖好了被子。

    自己先起了床,洗漱,收拾好,出了卧室打算去做东西吃的时候,手机响了。

    施辞走过去接起来,丁女士的声音跳出来,“到邶城了吗?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施辞一时没反应过来,“邶城?”

    “是啊,你不是去邶城?”

    施辞想起来,昨晚有跟丁女士说去出差,不记得有说要去邶城,看来这老太太什么都知道。

    “我没去,在家里。”

    “什么……没去?”丁女士的声音提高了点,“你还不去?你……”她的声音暗了暗,似乎在那边嘀咕着,施辞只听到几个“算了算了,不管了,”接着她清亮有力的嗓门再次响起,“那你收拾收拾赶紧过来。”

    “现在,现在才几点……”施辞根本不知道时间。

    “下午一点钟,不是,你在忙什么?”不愧是母女,丁女士立刻知道她想说什么,而且滔滔不绝,“你单身你有啥好忙的,啊?这大过年你不回家吃饭你要去哪里?你说你要出差现在又不出了,你这把年纪还跟你老母撒谎?!”

    丁女士这一大串连环追问都不带喘气结巴,而且响亮足以震晕耳朵,施辞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点,“丁女士……”

    施辞心不在焉,怕她说话的声音太大吵醒了唐啁,拿着手机折回了卧室,一进去就看见唐啁拥被坐着,雪白的一对肩膀细腻动人,衬着她微粉的脖颈,比春光还动人。

    施辞顿时忘记了电话,温声道:“起来了?”

    “嗯。”唐啁点点头,看了看她。

    施辞把手机外放,丁女士的声音随即响彻整间卧室,“好了,别废话,赶紧过来,帮忙我做饭。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丁女士,我带女朋友回家过年。”施辞对着手机话筒说,眼睛却笑盈盈地看着唐啁。

    唐啁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脸颊的粉晕更深了点。

    丁女士静了静,突然大怒,“你又交了女朋友,这才多久!你也太过分了!施辞我告诉你啊,除了唐啁我谁都不认,只有她才是我儿媳妇……不,女婿,不,女儿媳妇……你气死我了!你你……”

    施辞听着丁女士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捂嘴笑起来,眼波撩起来抛过去唐啁那里。

    唐啁红着脸,实在忍不住,开口叫人,“阿姨……”

    电话那边的丁女士正气呼呼地发泄不满,陡然间听到唐啁的嗓音,她惊得滞住几秒,才问,“是小唐啁?”

    “嗯,阿姨,是我……那个……”

    施辞揉揉她的头发,俯身搂住她,对电话说:“好啦,丁女士,我晚上和啾啾回家,现在你别打扰我们了。”

    丁女士爆出一阵欢笑,“好好好,那我和你爸说一声,小唐啁,欢迎你过来,”接着又压低声音,“施辞你搞乜鬼,也不事先同我讲……”

    施辞根本没心思听她讲,嗯嗯嗯好好好就挂断了电话,丢开了手机,上前一步搂住唐啁,亲她,“睡得好不好?”

    “嗯。”唐啁有点不自在地拢了拢被子。

    施辞贴近她的耳朵,轻轻咬,“还有没有不舒服?”

    唐啁红着脸闪躲,没躲开,“……”

    “我很开心。”施辞再次吻她。

    “我没刷牙呢……”唐啁这下躲开了。

    “唔,”施辞亲她一口,接着说,“去我家别担心,我爸妈都知道你了,也同意了,你放心,他们会对你很好。”

    昨夜情浓处,施辞对她说我爱你。

    现在温情时,施辞看着她的眼睛,“我爱你。”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唐啁眼睛红起来,漫过一层水光。

    施辞把她按在怀里,两人蹭来蹭去,像两只初生幼兽黏糊糊地亲热着,直到“咕噜噜”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是谁的,两人拥在一起笑,倒在被子上。

    阳光渐渐炙热普照,照进了客厅,铺了一地橘黄的油彩。

    几上那张《陪你倒数》的专辑打开着,仿佛可以听到那首歌,“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春风仿佛爱情在蕴酝……”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我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要给我评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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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1、Chapter 91

    大四上学期施海卸了学生会的职, 也不去社团了。没有别的原因, 一是为了考研,二是还要打工, 忙得根本没空理窗外事。

    米雪成功考上了萳大,当了他的直系师妹。见了面要不就是叫师兄, 要不就是欧巴,他的几个舍友都认得她了。他根本没心情理她。

    她刚刚接触大学生活, 正是见什么都新鲜的心态,见他不冷不热,也懒得热屁股贴他的冷脸。

    我已经是老帮菜了。施海老气横秋地地想。

    自从他主动拒绝了施辞的生活费, 他就得靠自己的压岁钱存款, 他那本书断断续续写着,更新不定, 还是新人, 每个月收到的稿费很有限,他大手大脚惯了,碰到喜欢的鞋或者手办又忍不了, 没过多久就只好吃起了方便面。

    圣诞节前天,师姐们给他支了个招, 批发了一小车的玫瑰花, 和舍友商量着平安夜一起去卖, 都大四了,舍友们拉不下那个脸,只说你先上, 兄弟们后头支援你。

    施海在学校里也算是风云人物,尤其是文学院的脸面,大二就主持了文学院的开学典礼,一身白西装白衬衫,驾驭得英俊潇洒清风朗月,出尽了风头。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他大卫衣宽运动裤搭一双脏脏的小白鞋,寒风微雪中瑟瑟发抖。

    不少认识的人路过,时不时露出好奇,惊讶的目光,施海实在拉不下脸开口叫卖。

    有情侣路过,男生认得他,贼笑一声,“哟,师兄,这花多少钱一支啊?”

    “25一支。”

    “太贵了,10块钱呗。”

    十块钱批发价都不够。

    “师兄,你好歹也当过学生会长,还是主持人,还是辩论社团的,怎么沦落到今天啊!好吧,小弟就帮你一把。本来平安夜是要买苹果的。”

    男生带拉了几个熟人,一起挑了几束新鲜的,微信转给他五十块钱。

    施海脸涨红得不行,郁闷极了。

    过了一会,有一对情侣走过来,女同学问,“这不是文学院的大才子吗,施海你怎么在这?”

    男同学酸,“大才子卖玫瑰啊,有送情诗吗?”

    施海冷漠道:“私人定制一首五十元。”

    “哈哈哈,师兄,打个折呗?有中英文双语的吗?”

    施海:“……”

    此时躲在一旁偷看的几个舍友兼兄弟们差点笑疯了。

    “好惨啊……”

    “我的天,年度惨剧,看不下去了!”

    “先别出去,师妹过来了!”

    米雪穿了件红色的雪花毛衣,羽绒外套,紧身牛仔裤,戴绒毛绒帽,周身温暖如春色,在路灯下捂住嘴笑他,“妈呀,你也太挫了吧……”

    施海白她一眼,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你这样,明天都卖不完!”

    “不用你管。”施海吸了吸鼻子,鼻涕都快流下来了。

    米雪跳到他面前,毛绒帽盖住了她的短发,衬得她五官深邃,笑容明媚。

    “真不用我管啊?那我走了?”

    “滚吧。”

    米雪本来是打趣,谁料到施海一点面子都不给,“你……混蛋。”扭头就走。

    “啊!这小子,又把师妹赶走了!”

    “真是不解风情的一块木头!”

    “咦,看看看,师妹又回来了!”

    米雪气呼呼地回来,从包里掏出几张方形的东西,二话不说塞给施海,“别冻死了!”气呼呼地扭身走。

    施海喂的一声喊她,“这什么鬼东西!”

    “暖宝宝!”米雪头也不会丢下一句。

    施海盯着手上的暖宝宝发愣,宿舍三人组酸得牙都倒了。

    平安夜施海批发了五筒玫瑰,最后只卖了三筒,还是在宿舍三人组的帮忙下,剩下的两筒送给同院的师姐师妹和老师了。

    他总结了失败的经验,决定在情人节再次出击,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拒绝了宿舍三人帮的帮忙,,豁出去自己这种英俊潇洒的脸蛋,准备“下海”。

    施海穿得非常保暖,把吉他也带去了。

    情人节这天晚上,萳大校园的林荫道上,施海靠着树上,深色呢子外套,黑发沾着雪花,身边是几筒红艳如火的玫瑰。

    他弹庾澄庆的《情非得已》,柔声唱,“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一路吸爆了眼球。

    平安夜跟他买花的情侣路过,女生两眼发光不愿意走,男的只能咬牙去买,这回施海笑呵呵,“35元一支。”

    “你是不是讹诈!平安也才10块,现在就35,”男生怒了,碍于面子,“反正我平安夜也买了,就跟那时一个价,我多买几支!”

    施海无比诚恳的模样,“兄弟,你看你女朋友这么有气质,这么美丽,我是在给你表现的机会!”说着他朝女生眨眨眼,那女生不好意思地笑,脸都粉起来了。

    男生警铃大作,“买买买,不就35元一支吗?我拿一……”

    “给你最新鲜的。”施海挑了三支,手脚麻利地用包装起来,“买就买三朵嘛,

    花语是我爱你,来来来,看在美丽的小姐份上,一百就可以了,微信码在这。”

    女生嫣然而笑,男生怒沉丹田,悻悻地扫码付款。

    米雪在旁看到这一幕,耸着肩膀笑得发抖,她掠了掠头发,朝他走过去。

    施海一开始还没认出她来,再一看就愣住了。

    白毛衣底下搭一件格子短裙,穿着长袜的双腿无比笔直,贝雷帽下的长发勾着细细的卷,根本不是她往常的朋克个性少女装扮。

    “你谁……”施海眼睛都瞪圆了。

    “呀,不认识了,好看吗?”米雪微微眯眼,她还化了淡妆,进了大学,肤色养白了回来,此时长睫卷翘,红唇粉粉,鼻梁中间还有几颗俏皮的雀斑,还有这细的卷发,像个混血洋娃娃。

    雀斑好可爱……

    长发好可爱……

    咦,怎么回事,这头发长的速度这么快的嘛?难道还能见风就长?

    施海咳一声,收回神来,“你能帮什么忙?”

    米雪歪一歪头,“我帮你唱歌呗。”

    路灯下,茫茫细雪,施海弹起了其他,米雪开口就唱,“well you done doneand you

    bet i felt it,i triedbe chill but you'rehot that i melted, i fell right through the cracks ”

    她唱歌起来嗓音清甜,英文发音极其好,时不时随着音乐跳几个舞步,笑容无比灿烂,雪花迎着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跳跃,雪夜如春。

    施海不由自主地去看她。

    唱得真好,渐渐围过来很多人,有人跟着她打拍子。

    “nothing's goingstopbut divine intervention,i reckon its againturnwin somelearn some,but i won't hesitatemore,more,it cannot wait i'm yours .”

    唱到“i'm yours”,米雪往他这边看过来,眼神亮晶晶的,像黑夜的火星子,施海有种被她烫到的错觉。

    玫瑰花很快就卖完了,施海看了下微信,赚了不小的一笔。

    他请米雪吃宵夜,米雪对着他笑了下,摸了摸头发,“算你有良心。”

    今天不像往常,她走路也很斯文,长腿纤纤,步伐盈盈一点,脚下一双短跟靴,在雪地压出细弱的印子。

    雪粒落她长发上,她撩了撩,将发丝别向了耳朵。

    施海按捺不住好奇心,“你头发”

    “怎么样,好看吗?”米雪冲他笑,施海不由自主点头,没有想到她长发完全是不同的样子,连气质都变了。

    “你喜欢这样啊?也不是不行哦,我天天……”

    施海突然有点不耐烦,也有点生气,你打扮是你的事情,为何要扯上我,他别过脸,“我还是习惯你短发。”

    “是吗,”米雪盯着他看,“那你干嘛不看着我说呀?”

    米雪其实很了解他,从小就爱欺负他,长大后其实也没断过相处,他脸上每一处细微的动作她都能猜到他的心思,只要有任何蛛丝马迹,她都能够第一时间捕捉。

    米雪认为,凡事都有可能。

    她一直是有主意的小孩,她喜欢施海,也许不像书里,电影说的那种爱到死去活来,起码足够喜欢,喜欢到可以等他看见她。

    施海抿着唇,眉毛微皱,转过来看她。

    米雪因为混血的缘故,眸色比较浅,鼻梁很高,线条深邃,施海居然感受到一股前有未有的压力,他再转过脸,“没什么好说的,就……像往常……”

    “往常什么样?”米雪的脸凑到他眼前,五官一下子放大。

    “……”施海一时忘记说什么,一推,“离我远点。”

    “这么远够不够?”米雪笑,再凑近。

    这一下不知道是心惊多一点,还是心跳多一点,施海情急一推,手指勾到她的头发,又往外一扯。

    米雪都还不及惊呼,头顶就一凉。帽子连带假卷发掉落在雪地上。

    她顶着一个黑色的发网,乍一眼好似一颗黑色的秃头,与施海面面相觑,彼此都惊诧地张大嘴。

    “……”

    “……卧槽!”

    施海跳脚大叫一声,“你也……太惊悚了吧?”

    米雪倒退一步,嘴唇抖了抖,俯身捡起假发和帽子,也不吭声,低着头就往前跑。

    “哎……”施海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了,“……哎,米雪啊,也没,也没那么可怕啦!”

    “施海,你这个王八蛋!”米雪回头吼了一句。

    施海一惊,顿住了脚步。

    米雪眼睛通红地瞪他,扭头跑掉了。

    施海愣在原地,半响还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米雪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理他,大四下学期他一边备考一边准备论文,中间有好几次想要去找她说什么,只是过了那段期间,好似也没有说的意义了。

    到了暑假,复试结果也出来了,院里的教授透了风声已经会收他做学生,总算空闲下来了。他打了电话问她在哪里,要不要到家里玩,甚至还打了丁女士的借口。

    米雪冷淡地回他去了澳洲看她爸,甚至都不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就挂了。

    施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心想那就算了呗,这次可是你不理我的。

    八月中期,施海重新捡起他的文,准备接着写。

    他的笔名是沧海一粟,他的处女作叫做《慕海修仙录》。因为从没写过小说,他抱着极大的热情,进行各种尝试。

    前四百章写了男主慕海如何狂拽酷炫屌炸天地打怪升级,和比他更加狂拽酷炫的亲姐姐的故事——典型的爽文写作模式,基本不讲究文笔,只要干净利落,直男看的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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